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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话。"谢暮澄耸耸肩,再次加重了语气,"言馨,不妨你考虑考虑看看,做我女朋友。"

"你…你…你去死!"言馨这辈子从来没暴过粗口,骂过人,此刻严重感到自己被耍了,亏她刚刚还觉得他是不是得了绝症什么的,年纪轻轻就看破一切,原来他在骗她。

推下墨镜看她气得不轻,谢暮澄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嗳,不会真生气了吧,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真小气!"

什么?现在倒成了她的不是,言馨真是无言以对,早该清楚才对,谢暮澄说话从没个正经,也怪自己不好,居然还当真了,真是愚蠢。

(这章有个隐的伏笔哦!!)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份量

果然象谢暮澄所说,自西班牙来了一个考察团,广贸派出精锐的队伍迎接,言馨出色地完成任务,只是过程中有点小异常,或许是她多想了。

谢暮澄身边随时随地带了一个男助理,整个与外宾交谈的过程中,谢暮澄时不时看向男助理,言馨起初倒没在意,渐渐地瞧出一点门道,往往在谈具体报价等细节方面,谢暮澄都要看男助理的手势,并且是完全照搬过来。

一个堂堂的总经理没必要这么听一个助理的话吧,言馨大感诧异,转念一想这也不关她的事,她只负责把翻译工作做好就行了。考察团似乎对广贸非常满意,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有订单过来,临走前当然是请地主之宜,请客吃饭。

言馨是个中间媒介,她不在,双方没办法沟通,只得做陪。好在老外在酒桌上不兴中国拼酒这一套,享用完中国美食,寒暄一番专车送老外回宾馆整个行程便彻底结束。

在餐厅门口左看右看,好不容易等谢暮澄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上车后见他一个劲在讲电话,倒也没在意,哪知道等她回过神车子已经停在多次来过的那家高级会所。

"看你在饭桌上只顾帮着翻译,没吃什么东西,进去吃点再送你回去。"谢暮澄的理由说得这么体贴,再想想的确如此,那些老外惊奇于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中国美食,不时提出疑问,她当然不能光吃东西不说话,一顿饭旁人吃个饱,她光在那里详细解释菜色,倒是没顾得上尝几口。

谢暮澄这人还蛮细心的嘛,言馨决定接受他的提议,进入包厢后才发觉上当,豪华的大圆桌前坐了一圈人,一看面孔全是他的那些个朋友。只不过今天不同的是他们身边少了那么多撒娇发嗲的女人,显得整个场面隆重与正式了一些。

石阳朔先朝言馨眨眨眼,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对谢暮澄说,"兄弟,你可来了,人到了没有?几点的飞机?"

"差不多快到了。"谢暮澄抬手看看腕表,旋即大步往外走,"我现在去接机。"

"去接老大怎么少得了我,我和你一起去。"穿灰色衬衫的男子争先站起来。

"好久没看到谢老大了,怪想他的,我也去。"

"还有我…"

看着七八个男人争着要与谢暮澄去接人,无形中显示出对方在这些人心目中举足轻重的份量,言馨没兴趣知道对方是谁,一听说谢暮澄要走,急忙想要跟上他的脚步,却被人拉了回来。

拉她的是石阳朔,笑得一脸热乎,"我说弟妹,你别去了,这么多人去接机不差你一个,人你一会儿就能见到,别急哟!"

最后两个字带着些意图不明的笑,言馨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弟妹?你叫我言馨就好。"

很明显她在"装傻",石阳朔索性把话说破,"得,别瞒我了,暮澄那小子身边的女人从来没超过三天,你能坚持两个月难道还不说明你们好事近喽?"

"这哪儿跟哪儿?"言馨简直是无言以对,想解释清楚,再一想还是算了,说得越多越让人觉得自己在欲盖弥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上司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包厢一转眼冷清下来,言馨真想走,结果又被石阳朔拉下来,可一待在这里就要面对那种说不上来的目光,既暧昧又包含一种别样的神色,直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嘿,弟妹…"

"叫我言馨。"她低头按着手机,努力纠正。

"是,是,言馨。"石阳朔咧开嘴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问,"上次我问的事儿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有妹妹吗?"

言馨立刻警觉起来,敢情这个石阳朔还没死心,别说甜甜还在上大学,就是已经毕业工作,到了交男朋友的年龄,她也不想把妹妹介绍给这种花花大少,于是轻轻摇头。

言馨不说话时轻轻扇着那两叶如同芭芘娃娃似的长长睫毛,别提有多可爱,石阳朔是什么人,早看出来一点门道,干干脆脆地一摆手,"行,就当我没问。你跟了小橙子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

石阳朔递过来一张名片,本不想与这帮公子哥有过多联系,言馨接过来顺势往包包里塞,不经意地还是瞥了一眼,吃惊到差点眼睛脱眶,石阳朔居然是省外事办公室副主任。惊愕的同时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谢暮澄能准确掌握她考上公务员的消息,因为她之前考公务员时应聘的岗位正是外事办。

难怪刚才石阳朔说什么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原来这不是一句客套,而是非常实质的一句话。

就在言馨处在一片惊诧中时,包厢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石阳朔立刻站了起来,"哎哟,你小子什么时候回的国?"

"下午。"男子双手插着口袋,吹着口哨踱步进来,当面恨恨给了石阳朔一拳,"我不在的时候没少说我坏话吧?"

石阳朔撇撇嘴,"切,哥们是这种人么,一直惦记着你哪。嗳,说真的,你去国外度假,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哥们几个找不到你,一打听才知道你小子跑去度假,回来也是,不说一声。"

"得,这不赶时间做生意,没来得及跟哥几个说…"

两个男人说了会话,言馨猜测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接的人。

陌生男子其实早注意到言馨了,这会儿转过脸,吹了声口哨,"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样的,看上去挺有味道,你女人?"

石阳朔白了对方一眼,"是暮少的女人。"

陌生男子咂咂嘴,饶有兴趣地研究言馨的模样,"够特别的呀,被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瞧全身有如电击过身,酥酥麻麻。"

看着男子直抖肩,石阳朔愣了愣,然后挥手笑骂,"去你丫的,净瞎说,小心暮少一会儿回来撕烂你的嘴。"然后给言馨做介绍,"这是尤晗煜,这家会所是他家开的,典型的资本家,别看他在外面人模狗样的,一碰到哥几个没句正经话。嘿嘿,你可别介意a,我们这几个凑一块儿说话就这样。"

(到这里开始,所有伏笔全部埋好,啦啦啦,熊猫们可以仔细瞧瞧前面有哪些伏笔哦!!!)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献宝

"你好。"言馨朝尤晗煜微笑着,看来这不是他们今天要欢迎的正主儿,正闪神之际,尤晗煜绅士风度地给言馨拉开座位,她轻声道谢落座后听两个男人边抽烟边聊天。

"我说阳朔,谢大哥什么时候到,昨儿个跟他通话,他说今天演习一结束就飞市,我这为了见他一面可是专程赶回国。"

"暮少他们一早去接,应该快了。"

言馨只觉得无聊之极,像个傻瓜一样呆坐在这里等一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她跟谢暮澄是什么关系,这些外人不知道,她这个当事人还不一清二楚,谢暮澄连她手都没碰过,两个人根本什么也不是,看他们这架式象是在等一个重要人物,她在这里实在显得多余,不如早点离开。

这样一想,她拽起包包借故去洗手间,尤晗煜立刻热心地指给她具体位置,完了还问要不要陪她去。上次来过,她当然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听到这个热心过头的建议连忙摇头,飞快地跑出去。

踩在柔软得不象话的走廊地毯上,来往的人均气质不凡,一看便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言馨进了飘着各种各样香气的洗手间,镜子前挤满了描眉画眼,擦脂抹粉的女子,好不容易轮到言馨,匆匆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绕到走廊另外一道门然后直接出去,结果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又绕回那间包厢。

低下头快步向前冲,不料传来一道声音,"言馨,你走过了,在这里。"

她脚步一滞,回身见已经回来的谢暮澄正站在饭厅门口笑i i地朝她招手,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回去。进入包厢明显感觉里面的气氛不同,几个男人热热闹闹围坐在偌大的餐桌旁,但只要仔细一听,这些人面对的聊天对象几乎是同一个人。

看着那张如同修罗般冷硬的面孔,言馨突然感觉得眼前一暗,冷汗慢慢自手心沁出,阴森的寒气从脚尖一直爬到背脊,整个人象被人推进千年寒窑,双腿每迈一步都在虚软到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住。

偏偏谢暮澄把她引到原先的位置上,坐在她与那个男人中间,象献宝似的介绍,"哥,这是言馨。"

没有过多的身份介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名字,谢承勋面上的线条刚硬,淡漠地扫了眼面色惨白的言馨,轻轻"嗯"了一声,随即面向谢暮澄时目光骤然柔和宠溺,"你喜欢就行,记得措施做好,别玩出火。"

包厢里刹时响起暧昧的笑声,言馨耳中听来却有如滚滚炸雷,炸得她头脑恍惚,耳朵轰鸣,有种错觉仿佛两个月前夺走她初-夜的男人与眼前这个在谢暮澄面前是个好好兄长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该有多好!

"言馨,这是我哥,谢承勋。"谢暮澄笑着给言馨做介绍,"别见外,你叫谢大哥就成。"

言馨低埋着头不说话,谢暮澄只当她在害羞,凑过来小声说,"别不懂事。"声音一点不严厉,倒有点象哄小孩的娇惯语气。

(我汗,昨晚云跟我说,乍没有暮澄跟言馨说他知道她考上公务员的事,这一查才发现我发少一章了,所以补在第34章!!)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生寒

面对一个曾经给过自己苦头的恶棍,教她怎么叫得出口,再者说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这个人居然会是谢暮澄的哥哥,言馨仍然是低着头,舌头象被千斤重的东西压住似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平常见这帮公子哥乖张得不行,聚一块儿斗嘴斗得厉害,这会儿全没了声音,一时间空气中安静得可怕。

言馨惨白着脸,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唇间吐出一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谢大哥。"

声音虽然不大,倒有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众人不知其中的奥妙,直拿言馨的表现是害羞,"暮少真可够厉害的,打哪儿打来这么一人间yu u,害羞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忒可爱。"

言馨闭了闭眼,感觉莫名的被一股股陌生气息包围,仿佛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在紧绷到剧烈颤抖,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后悔之前跟谢暮澄过来,惊魂不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右斜方的一道黑影。

不知道是本身身形高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背光面坐,他的脸看起来黑暗如一眼看不到底的幽湖,大概是感应到她的注视,不冷不淡地瞄了她两眼,随即漫不经心地吸着指间的烟。

她一向不擅长察颜观色,虽从见面到现在这个谢承勋一点都没点破那天的事,也不见他有任何诡异的眼神,可正是这种沉默中的平静才最为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言馨心里紧张地要命,根本不敢看人,一径埋着头,恨不得把头钻到胸口,再也不要出来,只听谢承勋微醇的嗓音淡淡响起,"以后多照顾照顾暮澄。"口吻仿佛是长辈在训导晚辈。

根本就不想让这些人误会自己和谢暮澄的关系,她有强烈的预感,今天的这场饭局不象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知道谢暮澄在来之前是怎么向他的朋友和谢承勋介绍她的。

众人话题又打开了,男人们在一起聊天无非是女人、股票、政治时势,言馨安静地吃着东西,谢暮澄今天表现得非常体贴,和一帮朋友聊天的空儿,还不忘时时给她夹菜。

满满一桌菜轮番转到她面前,有一道色白如玉的菜吸引她的注意,夹了一筷放在嘴里如羹似腐,鲜嫩清淡。一帮男人聚在一起光顾喝酒,言馨不吃东西感觉闲坐在那里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又夹了两筷。

谢暮澄看到了此景,搁下酒杯笑了起来,"喜欢这道菜吗?喜欢的话就多吃些。"

本来话题主要是谢暮澄在说,这会儿他转移视线,一桌人全看过来,言馨只想安安静静吃完,早点走人,骤然吸引无数道目光,不禁咬着唇一阵窘迫,一张俏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成真

就算她再怎么迟钝,也能读懂众人眼里的意思,果然有人忍不住打趣道,"暮少,你小子忒不厚道,我们这儿的话还没说完呢,你重色轻友也不是这么的吧,再这样我们可不做电灯泡了啊,直接走人。"

"小爷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谢暮澄喝得有点高,眉眼间尽是掩不住的春色,从一旁的酒柜上拿来瓶酒,"从北京带回来的,尝尝。"

有朋友拿过去仔细一看瓶身,兴奋之极,"这种上世界四十年代的英国皇家名酒不是你带的吧,我看是你从老爷子那里顺手牵羊还差不多。"

被人看穿谢暮澄轻一扬眉,笑着说,"哪儿这么多废话,就说你们敢不敢喝吧。"

"有什么不敢,不就几万英磅么,再说了,你可是老爷子的心头ru,他老人家怪罪下来有你暮少顶着,我们怕什么。"立刻有人招呼服务生开酒。

谢承勋看着弟弟和一帮朋友胡侃乱侃,只是含笑不语,沉默了一片刻淡声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暮澄没惹事吧?"

这话虽然轻,在一帮闹腾的男人中间却威力不小,马上有人回答,"谢老大,你还别说,以往咱们这帮人轮流盯着,想着法的搞聚会给这小子添乐子,他都能三天两头惹事,可就从北京回来这两个月他还愣是一件小事没惹,乖得不行。"

考虑到言馨在场,谢暮澄面上有点难堪,翻翻眼说,"嗳,华荣,怎么用词,我是小猫小狗?"

华荣喝了口酒,赶紧说,"你当咱们这帮人真的闲着没事做,整天跟个侦探似的紧迫盯人?还不是谢老大的嘱托。再说了,我这不是在帮你女人说话么,你这阵子不惹事只能说明你小子遇到克星,言馨能制得住你。"

乍被提到名字,言馨背脊一阵生寒,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强忍着去澄清自己与谢暮澄的关系,继续默默不做声。

低头盯着桌上精致的桌布,突然有些认知,这帮人可能不是她旧观念中谢暮澄吃喝完乐的狐朋狗友,原来是谢承勋事先有所托付。不过谢暮澄这么大的人了,又是一集团的老总,应该不会象这些人口中说的常常惹事生非吧。

服务生开了酒,给每个人都倒上,轮到言馨时她想推掉,"我不会喝酒。"

谢暮澄在一旁说,"这可是皇家极品,老爷子藏得极隐蔽,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你也尝尝。"

言馨仍然摇头,"我真的不会。"

谢暮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微微欺身过来,以耳语的音量说,"这辈子我最尊重我哥,怎么着也得给我哥一个面子,敬他一杯,就喝一点儿,不会醉。"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言馨嘴唇一哆嗦,目光飞快地扫了眼谢承勋那张散发着逼人冷气的寒眸,随即用贝齿紧紧咬住,垂着脑袋摇摇头,"还是不行,我喝果汁成吗?"

她可不笨,如果在这种场合下敬谢承勋这魔头一杯酒,可不就是主动承认她和谢暮澄的关系吗?今天被这帮人误会已经教她百口莫辩,不能再自己去添上一把火。这样,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正文 第四十章 亲切

众人的目光此刻全在谢暮澄精心呵斥的人儿身上,没人留意谢承勋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与鄙夷。

这么多人面前被三番五次拒绝,谢暮澄面上有点难堪,打了个手势,服务生麻利地给空酒杯倒上酒。

"我…"言馨正想推掉,情不自ji下打了个寒颤,悄悄看过去,谢承勋的脸色果然阴沉般骇人。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气氛骤然又降下来,这里谁都知道暮澄在谢家那就是个小霸王,不光是老爷子宠他,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谢承勋也把这个弟弟宠到无法无天,这会儿言馨这小姑娘居然敢当着谢承勋的面一再给暮澄难堪,这不是明显在撩老虎须子么。

谢暮澄留意到这一点,抢在言馨没开口前笑i i地说,"哥,馨儿要敬你一杯。"

谢承勋懒懒地斜靠在椅子里,一手夹着香烟搭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弟弟,另一手去端起酒杯,脸上的不快转瞬即逝,笑容亲切,"言小姐。"

事情已经到这份上,对方又主动举起酒杯,再怎么想躲也躲不过,一直低垂脑袋的言馨只有硬起头皮,颤抖着双手把酒杯举起,人也旋即站起来,"谢、谢大哥,我…敬你。"

闭上眼睛,一口喝掉酒杯中的酒,骤然感受到那股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象一条冰龙蜿蜒直下,整个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灼烫,接着是头脑晃昏了一阵,一个没留神站不稳,整个人骤然坐了下去。

骤然引来一阵笑声,"我说弟妹呀,这么好的酒可不是这么喝法,其实你只要喝一口就成。"

"只要是暮少喜欢的,谢老大从来都没说个‘不’字,你也别紧张,谢老大平常就这样,你还算好的啦,暮少以往交的那些个女人,没有一个不怕谢老大的。"

"看不出来呀,小模小样的,喝起酒来倒挺豪爽,女中豪杰啊…"

以前没看出来,这会儿真是觉得这谢暮澄这帮朋友无比亲切,他们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言馨反常的行为倒显得象个小媳妇似的是在害羞,虽然这不是事实,但总比被人看出来她之前与谢承勋有那层关系要好吧。

谢暮澄满意地看着言馨,热乎地抽来面纸,替她擦手背上沾着酒渍,动作小心翼翼,于是又有人ji不住调侃,"哟,荣幸哪,估计连老爷子都没享受过暮少这样的待遇,言小姐,你真厉害。"

荣幸吗?言馨微微落下眼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唯一肯定的是这种场合下如果不给谢暮澄面子,恐怕以后她会有更大的麻烦。此刻坐在这里每一刻都度日如年,真希望这帮人能快点散掉。

所幸谢暮澄接下来把话叉开,"哥,你在市待几天?"

谢承勋在水晶烟缸里弹了弹烟灰,轻轻笑着,"怎么?你又想跑哪儿去玩?"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发烧

"整天泡在广贸,我都快憋死了,想出去转转呗。"谢暮澄边替言馨擦手背,边向哥哥请示,听得出口气尽管仍象平常一样没个正经,却也无形中多了一丝敬畏。

"再说吧。"谢承勋一径吸着烟,既没答应也没否认,表情益发变幻莫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谢承勋最不能惹,谢暮澄平常虽在谢承勋面前有求必应,却也不会不懂分寸,马上聪明地不再说话。

华荣举起酒杯开了腔,"来,谢老大,喝酒喝酒,你好些日子没来,今天哥几个不醉不归。"

一听到喝酒石阳朔顿时来了劲,赶紧端起酒杯,"就是就是,上次没喝过瘾,今天非得跟谢老大较量较量。"

满桌子的男人开始拼酒,一瓶酒眼看见底,马上又叫来几瓶,暂时她得以脱身。言馨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坐立难安,仿佛pi gu下面坐的不是椅子而是烧得火烫的大烤炉。

她实在是怕,怕看到谢承勋,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晚,想起那个地方撕裂的伤,还有记忆中象铁烙一样辣痛的双颊。

更怕的是她头脑里总有种感觉,他会不会喝醉后把那个秘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倘若那样的话,她真的无地自容,连死的心都有。

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女孩的名声是最重要的,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这在妈妈执行的家教中是最重要的一条。从小学到大学,身边不乏狂风浪蝶的追求者,她一直以这个当作自己做人的准则。

所以,这是她与宗源分手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jia卖最宝贵的第一次,哪怕妈妈再骂,夏母再哭闹再反对,也别想折散她和宗源。

临近半夜喝得大醉的男人们才各自坐上来接自己的车离去,言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自己夜里迷迷糊糊醒来,全身既热又难受,整个身体象在被火烧。

言语露边用酒精给她擦身子,边唠叨,"真是作孽哟,你个臭丫头,怎么喝成这样,还穿这么少,不着凉再怪…"

"别吵…"言馨挥挥手,嘀咕着头一歪又睡过去。

再醒来感觉左手整支手臂冰凉无比,象是有凉凉的东西注入血管,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片白色,虚弱地叹了口气,"又做梦…"

"馨儿,馨儿…"一张熟悉的脸靠过来,欣喜地呼唤,"谢天谢地,馨儿,你醒了。"

"妈。"言馨立刻睁大眼睛,难道说这不是梦?可是她躺在医院做什么,手上还在输液?

"你说了一晚上的胡话,总算是醒了。"言语露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烧好象退了。"

"妈,我这是怎么了?"言馨觉得不可思议,她记得自己昨晚在饭桌上,怎么会躺在医院里,还发烧呢。

"死丫头,你吓死我了,昨晚你同事送你回来,你喝醉了,我扶你躺下没多久,你就手脚乱舞说胡话,我一摸额头烫手,给你擦身子帮你降温,哪知道你象是着了魔一样,嘴里胡言乱语,又是喊什么‘不要打我’,又是什么‘不要说’…"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报警

言馨轻轻舔干燥的唇,不自觉地握紧双手,惴惴不安地问,"我…我还说了什么?"

"能有什么?不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胡话。"言语露给女儿拉好被角,又皱起眉,"馨儿a,你和夏宗源分手是不是特别痛苦?你没人说,也没有朋友,憋在心里难受,可这样也不能跟同事去喝酒a!你差点把妈的心脏病都吓出来。"

宗源的名字再次钻入耳朵里,心中忽略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偏偏还要面对妈妈质问的眼神,言馨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不知道昨晚谁送她回来,所以不敢贸然接话,只是闭上眼睛说,"妈,对不起,害你照顾我一夜。"

"说什么傻话。"言语露看女儿躲躲闪闪的目光,有些警觉,"告诉妈,昨晚你怕成那样,是不是夏宗源还在纠缠你,他恐吓你吗?快告诉妈,妈马上报警。"

宗源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错,错在她这里,言馨忍着悲伤,轻轻摇头,"妈,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猜,你刚才不也说了吗,我是发烧说胡话。"

言语露拿女儿没办法,叹了口气,"你都睡了一天一夜,想吃什么?刚才妈听护士说医院对角有一家广东人开的馆子,熬的皮蛋瘦ru粥不错,妈给你买去。"

生病的时候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刚刚又提到宗源,言馨此刻头脑一片紊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说,"我想喝清粥。"

"这孩子,别替妈省钱,你生病了要加点营养,光喝粥怎么行,想吃点别的什么妈给你买。"言语露拍拍口袋。

言馨在心里一遍遍叫宗源的名字,此时此刻他是她最想见的人,可惜再也看不到他了,胸口实在撕疼得厉害,同样还有昨晚看到谢承勋时的无边恐惧堆在心里,她仍然闭着眼睛,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哀求,"妈,我真的想喝你熬的小米粥。"

轻拍女儿苍白到透明的脸蛋,言语露马上心软下来,连声说,"好,好,反正离家也近,妈马上回家去熬,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a。"

妈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却嘈杂一片,病房是个大通间,里面躺满了病人,四周的墙壁斑驳而陈旧,地是水泥地,不光东一块西一块有灰尘和脏鞋印不说,还a u不平,人极容易摔跤,对于这里言馨并不陌生。

这儿是靠近家旁边的一座老医院,收费相比较其它普通医院而言低一些,因此这里成了那些没有医保和困难户最青睐的求医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