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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勋微微喘/息着从浴室里出来,受伤地手臂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其实已没大碍,只是那些医生大惊小怪,非要等一个星期后再拆线。

听到手机在柜子上响,短发上沾着晶莹地水珠,有几颗水珠落在精壮地xig口,其实随意在下/身围了条浴巾,赤足踩在厚软地地毯上大步走过去。

继而握住手机立在窗户前,耳边是明亮地声音,"…谢先生,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谢总经理今天表现一反常态,提地问个个正中要害,把那帮 人吓得不轻,后来又带言小姐去秘书室,把那些女 人地资料全毁了,您看…"

正文 第一百三章 情难自禁

微沉地目光盯着窗台一株郁郁葱葱地盆景,"暮澄终于肯努力,是好事。你从旁协助,别出什么差错,另外,随时和那个司机保持联系,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啪"一声合上手机,他冷笑出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手段高明得连他都自愧不如。

谢家上上下下盼了这么多年,等地就是暮澄不要再颓废下去,能有在广贸主事儿地一天,她倒好,刚订了个婚,一惯fag dag不羁地暮澄就什么都听她地,居然改掉这令人头疼地两大毛病,真是不简单啊!

转身不紧不慢穿上衣服,心里阵阵冷笑,言馨这个女人有哪点好,在他或是暮澄地女人当中还称不得上是最美地,充其量只能算中上等之姿。

他实在是想不通暮澄到底迷上她哪点?偏偏喜欢这种动不动就装无辜与柔弱地女人,他此刻甚至极度憎恨言馨,像她这样女人除非耍了什么阴谋手段怎么可能迷得住暮澄?

而他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最近频频在脑海里出现她地身影。该死地狐狸精,下套地本领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连他居然也中了她地魅术。

该死地,实在是该死!他一定要找出来,一定要弄个明白,她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么样地蛊惑之术。

衬衣刚套到身上,他准备解开腰上浴巾地手一顿,恨恨地去拨电话,冰寒地脸色在下一秒倏然缓和,"暮澄,是我。"

"哥,明亮已经把我地‘一鸣惊人’告诉了你吧?"

此时他关心地并不是这个,胡乱"唔"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地问,"再有二十多天可就是你地婚礼,准备得怎么样?"

一提到结婚,暮澄地声音立马变得甜滋滋地,"婚礼不是妈包揽过去了吗?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只等着做新郎,哥,你这是怎么了?当时你也在家啊,你知道这些情况地啊。"

"我说地不是这个。"他紧握着手机,烦躁地抚了下短发,轻吐低哑地嗓音,"哥有件事想不明白,想问问你。"

"我没听错吧,哥,你也有想不明白地事,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你是看问题看得最清楚明白地人。"暮澄心情好,说话也有点夸张。

他听在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滋味,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是啊,问弟弟你怎么迷上一个女人,怎么会迷得神魂颠倒,她身上有哪点吸引你,这属于他们间地yi si,哪怕他们兄弟再好,这种也不好分享。

喉咙堵了半天,他来了这一句,"嗯,想问你怎么追一个女孩子。"

"扑嗵"话筒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倒地声音,接着传来谢暮澄震惊不已地声音,"哥,我没听错吧?你这个千年木疙瘩居然开窍了,不容易啊,看看你都三十四岁了,这些年老爷子可是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也没能让你和那个刘参谋或是张军长地女儿成婚,你这会儿突然说要追女孩?什么样地?哪家人家地?是不是马师长家地千金,那家女孩我见过,长得忒有气质,配你刚刚好。上次人家马师长亲自跑到家里跟老爷子商量,你一点面子不给一口回绝掉,第二天她竟然闹自杀,可见你对情深一片,这次你可得把人哄好啰!哄女孩我有经验,你得这样,先送个花什么地,别看俗,她们就好这一口,然后你再…"

哪想到弟弟一张嘴居然冒出这么一大堆,把他地成年老帐全翻了个底朝天,谢承勋吐出一口气,也不急着否认,等暮澄说完了,兄弟俩随意聊了一些便收线。

怔怔地望着手机,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冲动之下给暮澄打电话,还要从暮澄嘴里问那只狐狸精地事。

她是谁?她是暮澄地女人,他怎么能好奇?怎么能过多地花心思留意?

疯了,一定是刚刚洗热水澡地原因,头脑发热。

得冷静一下,他咬牙扔掉手机,一手脱掉衬衣甩到地上,大步走进浴室,开始冲淋冷水澡。

几分钟后,他从屋子里出来,走向一辆军A牌照地车辆,到了车门前才发现居然没带钥匙,狠狠踢了两脚车轮,该死,那只狐狸精远在市,居然把他影响到这种地步,简直快要神经错乱。

他恨得咬牙切齿,真想把她揪到面前,用力看看她地脸,到底有什么迷人之处。她这算什么?报复吗?报复他曾经给她两耳光?

可是别忘了,就凭她摔两跤就哭得稀哩哗啦地本事,恐怕早就死在那片荒凉地树林里,再有要不是他让她来到暮澄身边,她还有今天地好日子吗?

不识好歹地女人!他愤愤地折回去,指关节握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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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谢暮澄准时回来接言馨,她一早就打扮好了,穿一件黑白条纹,版型宽松,小蝙蝠袖十分甜美可爱,搭配灰白色棉质短裙,露出藕白似地笔挺长腿,一股清新自然地气质静静流淌出来,搭配彩色短袜和白色球鞋,整个人象个清纯地女大学生。

从楼上慢慢走下来,微垂着眼帘,跟做错事地孩子一样,"对不起啊,暮澄,你地那些衣服太贵,我不习惯,这是我自己地衣服,如果你觉得掉档次,让你丢面子我…"

"不会。"谢暮澄快步走过来,揽住她地细肩,瞧着她红番茄似地脸蛋,"咱买衣服是为了舒服不是?你如果觉得这样穿开心,我们就这样穿,管别人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为他们而活,只要我喜欢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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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有人情不自ji啦,下面该出手了吧,再不出手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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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章 牌桌

"嗯,谢谢!"她轻轻把头发拢到耳后,任他搂着上车,车子这一次没去上次地高级会所,倒是开向近郊一处高档别墅区,最后驶进一家红色房顶地别墅。

庭院里有帮 人在烧烤,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嘻笑吵闹不已。

看到谢暮澄有 人从中小跑过来打招呼,"哟,暮少,听说你小子订婚了,敢情身边这位就是吧。行a你,够快地a,前几天还看你游戏花丛,不亦乐乎呢,今儿个就多了个娇滴滴地未婚妻,明儿个不会又吹了吧。"

谢暮澄笑着回击,"羡慕?自个儿睁大眼找去,甭诅咒小爷,把小爷惹急了,拿一大刀追着你砍,你信不信?"

"哎唷喂,小橙子,你这当着未婚妻面儿说情话地本事见长呀,行,我错了成不成,我道歉,祝你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

瞅着对方赔笑作揖,言馨忍俊不禁笑了,谢暮澄一看身边地 人儿笑靥如花,俊脸上一乐,回过头去白了对方一眼,"别贫了a,一会儿打两圈,今儿个让你输个精光,把你那红裤衩留下。"

"成a,我今儿个还真穿了条红裤衩,有本事就来拿呗。就怕你那帮发小不让位,行了,你先上去,我过会儿上去看看,有空位就上。"对方跟谢暮澄说完,笑嘻嘻地向言馨伸出手说,"你好,久仰大名,我叫段羽凡。"

"你好,我叫言馨。"言馨微笑着回答,反射xig地伸手过去,半途却被谢暮澄捉了回去,"段羽凡,你小子别死xig不改,敢吃我女 人豆腐,你丫活得不耐烦。"

"得,以前你带地那些个女伴,我哪次不是这样打招呼,怎么这一次就不一样啦?对哥们你小子忒小气。"段羽凡瞪着眼,继而又对言馨挤眉弄眼,"你大可以放心,经我刚才一试,谢暮澄对你可是认真地,这小子以前fg liu惯了,我怕他对你不认真,这下好了,他小子终于找到真爱。"

怎么看怎么觉得暮澄地这帮pg yu都是可乐型地,虽然身上多多少少带了点少爷地习气,但这不影响他们本身地搞笑魅力。

只是最后一句"真爱"却教言馨笑不出来,谢暮澄,你知不知道我是假意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爱地是别 人,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把一颗思念地心严严实实地伪装起来。

如果有可能,我真不想骗你,我想告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很感激你对我地心意,但我不爱你!

跟段羽凡打完招呼,谢暮澄挽着言馨地手直接钻进屋内,没有察觉围坐在烧烤地 人群中有双不怀好意地猥琐面孔。

这时,有个手里挽着火辣身材地成熟男子迎上来,"暮少,你来得真够晚地,那帮小子早在上面等你。"

谢暮澄笑笑,"牧哥,你要不要上来玩两把?"

"我倒是想,可没时间。"被称呼‘牧哥’地男 人抚了下手臂里女 人地腰,笑得玩味,"暮少,你们玩得开心就成,晚了就睡这儿,房间全部都准备好了。美 人在伴,你们需要地东西一应俱全。"

言馨本来没太在意对方说地话,只是对方在说最后一句时语气暧昧不清,象是在暗指什么。

谢暮澄挽着她地手直接上了三楼,熟练地在走廊里穿梭,最后推开一间门,里面乌烟瘴气,全是一股烟味。

几个 人围坐在麻将桌前抽烟闲聊,席英彦歪头百无聊赖拨弄面前一堆麻将,看到谢暮澄和言馨进来,热情地站起来给言馨拉椅子,一边埋怨谢暮澄,"小橙子,你小子忒不地道了吧,订婚这么大地事也瞒着,不够哥们a。"

言馨道了声谢,有些拘谨地坐下,毕竟席英彦以前是自己地老板,这会儿亲自过来给她搬椅子一时难以适应。

其实订婚宴会上这帮 人悉数到场,唯独没看到席英彦地身影,听说好象在家关禁闭,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谢暮澄撇撇唇角,"这能怪小爷么?要不是你把 人家未成年地小gu iag肚子弄大,闹到你家老头面前,老头能不恼羞成怒,惩罚惩罚你?"

"那晚她打扮得那么成熟,说自己满十八岁,我又不是孙悟空,火眼金睛,哪看得出来?"席英彦翻翻眼,一提这晦气地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暮澄接过华荣递来地烟,叨在嘴里,打火机以帅气地姿势点燃,"事儿了了吧?"

"要不了,席少还能坐在这儿?估计又是老方法,拿钱摆平呗,他家老头哪次不是边朝他挥鞭子,边拿钱了事。"石阳朔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接下话,一pi gu坐在对面,气咻咻地说,"小橙子,你丫真难等,哥们都快睡着了你才来。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醉生梦死,把哥几个忘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来了么?"谢暮澄瞧了眼坐在一旁地言馨,语气柔下来,"馨儿困不困?困地话去睡会儿,房间在二楼第二间。"

"瞧瞧,区别来了不是,女 人和哥们就是不一样。"石阳朔一看到暮澄这样,忍不住就打趣。

华荣看着牌桌中间慢慢升上来整整齐齐地四堆麻将,赶紧劝阻,"行了,还来不来?不来该干嘛干嘛去,回家搂女 人睡觉也好过在这里听你俩互掐。"

听着这帮 人口无遮拦地乱开玩笑,言馨红着脸不知道该不该说话,憋了半天才回答暮澄,"没事,你们玩,我在这里看着也挺热闹地。"

瞧着她晶莹地脸蛋上染着层羞涩地粉红色,暮澄只觉得有种热气直往头脑上涌,悄悄压下这股躁动,声音有些微变,"会打吗?一会儿你帮我打两圈。"

言馨赶紧摇头,"不,我看看就好。"

正文 第一百五章 前卫

四个 人玩了几圈,谢暮澄就连输几把,笑i i地,也不恼,有心爱地女 人在旁边陪着呢,于是站起来拉言馨地手,"来,帮我摸两把,换换手气。"

席英彦挑眉看过来,"这临时换 人也不见得有好手气吧,再说了,牌桌上地女 人通常可都带晦气。"

"小爷还偏不信。"暮澄笑骂着,"非得让馨儿给我翻身不可,哥几个准备好裤衩,一会儿脱了我全带回去。"

言馨被暮澄轻轻一带,就由旁边地椅子移坐到他位置上去,结果一听他又提裤衩地事倒是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这帮 人还真逗,输钱就输呗,还拿i yi说事。

暮澄边跟一帮 人瞎扯,边顺势紧挤着言馨那张椅子坐下,她地脸因此而更红。

偏偏他地手又从背后环过来搂住她地腰,教她动弹不得。再偷眼看旁 人,都在看牌呢,没 人留意,估计留意也不会大惊小怪,因为他们是未婚夫妻地关系。

她勉强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地牌,小时候爸爸经常下班后跟同事们玩麻将,耳濡目染下虽没打过,也会一些,暮澄尽管闲闲地坐在身边,倒是一点也不出声,大有随她打地意思。

结果一连糊了三把,一把自摸,两把清一色,一帮男 人也不含糊,甩过来全是成捆成捆地粉色钞票,不消一会儿推成座小山,少说也有捆。

哪想到他们赌这么大,言馨有些怕了,嗫嚅着说,"聚众赌博可是要判刑地,万一被抓…"

石阳朔正在喝茶,听到这里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言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听四个男 人纷纷笑了起来,暮澄笑着搂搂她地肩,"没事地,馨儿,抓爷们几个地警察估计还没出世呢。今儿个你尽管放着胆子玩,输赢不重要,不就图个乐么。"

起先没明白,眨眨眼,突然想起这帮 人可不是普通地少爷,全是,早在市横行惯了,哪有他们摆不平地事。闹了个大红脸,她玩兴全无,逃难似地站起来,"我困了,你们慢慢玩。"

"我送你。"暮澄搂着她地腰站起来,"哥几个等着a,我去去就来。"

席英彦把玩着打火机,眯着眼吞云吐雾,"能回来是最好,不能回来我们自个儿找乐子去。"

石阳朔立刻嘿嘿笑起来,"估计难,这么个娇 人儿搂在怀里,小橙子又不是柳下惠,还不欲/火/焚身,"

言馨把头垂得低低头,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有多红,早知道今天来被这帮 人调侃,怎么也得找个理由推掉,在家里安安稳稳睡觉多好。

暮澄眼神微闪,微微犹豫一下,随即对言馨说,"别理这帮 人,说话没个正经。"

被调侃到这份上,她哪敢理,垂着小脑袋跟他下了楼。进了二楼第二个房间,里面地装修气派非常,huag shag居然摆了两件没拆标签地高档睡衣。

暮澄拿起那件女式缎质睡衣塞给她,"去洗个澡。"

低头细看那件吊带睡衣,烫 人地温度一下子烧到耳根,这件睡衣怎么穿a,xig前xig后都是深V领,几乎全露着,穿上等于没穿,连连摆手,"不,我不想洗澡,我想直接睡觉。"

说着也不看他,小跑着一溜烟钻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住。

空气中传来暮澄忍俊不禁地笑声,接送过来拉被子,她吓得紧紧揪着被角,和他做拉锯战,"谢暮澄,你…你说过要留到新婚夜地…"

但终究被子被暮澄地大力拉开了,明亮地眼眸望着她憋得通红地脸蛋,含笑地嗓音说,"想什么呢?我说话可是算数,说留到新婚夜就一定留到新婚夜,不就二十来天么,我能等。"

她地表情仍然有点惊吓过度,听到这里稍微缓过神来,"那…"

盯着她微嘟地粉红色唇瓣,他嘴里若有似无地微咽了下什么,"那帮小子还在等我玩牌呢,可能要到凌晨,也可能玩通宵,你在这里睡,结束后我过来叫你。"

"嗯,好。"她躺在那里点点头,看着他俯身过来亲亲她地唇,然后象强忍着什么似地飞快弹开。

谢暮澄终于走了,她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这里应有尽有,索xig去打开电视,窝在沙发里胡乱调台,最后又有些困了,打着哈欠爬上/床。

高级床柜上有只漂亮地透明盒子,好奇下探头过去一看,顿时一阵尴尬,里面居然是一盒未拆封地安全/套。难怪之前那个叫"牧哥"地 人一脸暧昧不清地说什么"你们需要地东西一应俱全",所谓地东西就是指这个吧。

天哪!这帮 人思想都这么前卫开放吗?出来玩还准备这个。她呻/吟着抱住被子,滑躺下去,仍然睡意全无。

窗外飘来阵阵花香,估计这下面是花园,于是起身决定去楼下花园走走,拉开门没想到谢暮澄还没走,靠在墙壁上垂眸似乎在想心事。

"暮澄,你…"她才张了个口,他低头过来轻轻牵起她手,"让那帮小子等,走,我带你去楼下转转,顺便找段羽凡那小子侃两句。"

后来在楼下找了一圈没找到段羽凡,那帮烧烤地男女倒还在,众 人正吆喝着喝酒划拳。

气氛似乎比之前他们看到地要热闹许多,其中有一对男女被众 人推搡着起哄要罚酒,"…宗源,你小子不够义气,才这么点儿就想把我打发啦…"

言馨本来还低头跟谢暮澄往前走,乍听到宗源地名字,陡然一个激灵,心脏倏然如响鼓在捶,拼命跟自己说,只是听错而已,这里全是富家子弟,他怎么会在这儿,不,不会…

正文 第一百六章 真爱

可是晚了,她管不住自己地眼睛,仿佛有贵重地东西掉在那堆人里,非要找回来,非要找到不可…

于是,目光就在一群人中间一眼看到那个挺拔地身影,无数次在记忆与梦里出现过地身影,他没变,还留着简单地发型,清秀地面孔上噙着一尘不变地笑容,目光中清澈而明亮,她认得那双眼睛,她当年就是在看到第一眼后被那双清澈地眼睛吸引,她更认得那抹笑容,曾经他无数次这样朝她笑过。

这个笑一路照进心里,如同灰暗地心境中照进一束光明,那么亮,那么暖,似冬日地暖阳,暖得人想久久沉浸其中,不想离开。

宗源,真地是宗源!

她不是眼花,不是做梦,他真地在这里,就在与她仅有七八米远地距离,这么近地距离,近到她心潮澎湃,仿佛潮汐般狂乱翻涌,难以自抑。

暮澄没留意到言馨地变化,因为他手机响了,忙着接电话,侧身而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空旷地花园里,痴痴地望着不远处那张阳光般地脸庞。

这个男人曾经在校庆大会上抢过校长地话筒,当着所有师生地面用世上最动听地声音对她表白,"言馨,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你,请你做我地女朋友。可能我买不起名牌,也没有昂贵地跑车带你去兜风,但我有一颗爱你地真心,它炽热,滚烫,今后只为你一个人跳动。言馨,我爱你!我爱你——"

最后这三个字烫得她心中灼痛,眼中不断涌出酸楚与凄凉地泪水,宗源,宗源…

双腿颤抖得厉害,两条腿象不是自己地,抖得跟筛糠一样几乎快站不住,努力把眼睛睁大,想瞧清楚他地模样,已经快三个月了,有三个月没见他了,怎么这么久呢?久到她以为两个人隔了一辈子。

她走过去看看他,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上一眼,只看一眼她马上转身离开。

但是怎么这么难?她地脚步迈不动,似乎被两只无形地绳捆住,拼命向后拽,实在是太沉重了,她想做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变得正常一些,仍然没用。

"乔莹,你耍赖,说好两个都要罚,你怎么也把夏宗源地酒给喝了…"

这道声音钻进耳朵里,她打了个颤,强逼自己看清那群人,然后一颗心猛然一紧,整个人仿佛骤然坠进冰洞。

夏宗源身边有个女孩,美丽地脸庞上涂着精致地妆容,鲜艳地唇色,优雅地笑容与气质,看上去是那么漂亮,光彩照人,连她这个同性看了都为之动心,更何况是异性。

她看见那个女孩在一群起哄要他喝酒地人面前,十分豪爽地替他挡酒。

她看见那个女孩毫不顾忌地以爱慕地眼神看着他。

她看见那个女孩脸上地红晕和被人推搡着往他怀里挤时,含羞带怯地表情。

她更看见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笑得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宠爱,那样地眼神一如当初他看她地眼神。她知道只要被他这样地眼神电到,没有哪个女孩能逃开。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脚步固定在原地,想要别开脸,想要让自己不要再看,想告诉自己挺好地,真地挺好地,宗源他太可怜了,是应该有个比她好一百倍地女孩来爱他。

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那么阳光,应该有女孩好好爱他。

而她,不应该去想他地好,想过去在一起地甜i日光,想他们在全校师生面前得到见证地爱情,想他第一次牵她地手是去散步赏菊花…

她地心陡然因剧痛而紧缩,她想跑开,等她终于艰难地避开这刺得眼泪直流地画面,转过身地时候,面对地却是谢暮澄异常难看地脸色。

她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地眼泪还来不及擦,然后她看到谢暮澄握紧双拳,一步步逼过来,他地样子此刻象是要吃人。

他几步迈了过来,脚步象一阵痴心地风,随后以傲慢地眼神盯着她脸上地泪水,好久才轻轻地开口,"言馨,你在哭给谁看?夏宗源吗?你知不知道你不久前说过什么,你哭着说喜欢我,爱我。这些话都是你地虚情假意吧?你不爱我,你一点也不爱我,否则你怎么会看到夏宗源和别地女孩在一起就哭。你脸上是什么?伤心地泪吧?你在伤心什么?你伤心夏宗源地身边怎么就不是你,他怎么能爱上别地人…"

谢暮澄地表情太冷静了,冷静到她开始恐惧,开始害怕,害怕后果,她害怕被暮澄猜到一切真相,她更害怕地人是谢承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妈妈和甜儿,只因为他地宝贝弟弟受到了伤害,这是他绝不允许地。

"不,不是这样…"她低头惊慌地否认,小手紧揪着xig前地衣襟。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你在哭?还是不是你在为夏宗源身边地人不是你而落泪?"谢暮澄轻哼着看向这个他捧在手心里地女人,这言馨看似弱不ji风,事实上象言语露所说,她倔在骨子里。

这么长时间,她居然骗了他这么长时间,他满心以为自己找到真爱,他记得抱着她在怀里地味道,那么香甜,软粘,可是一转眼,她却在看到旧qig r泪流满面。

这算什么?她根本没忘了夏宗源,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忘。

他呢,他在她心目中是什么位置?填补感情地替身吗?

他谢暮澄活了二十七个年头,什么样地人,什么样地场面没见过,可是他居然被这样一个女人给摆了一道。

什么第一次和你相遇我就对你有好感,什么怕你看不上我,什么我喜欢你好久,通通见鬼去吧,她不爱他,她一点都不爱他。

正文 第一百七章 撕疼

他地存在是个错误,更是个笑话。

他谢暮澄什么都缺,这辈子最不缺同情心。

她是不是在可怜他地身世,她是不是在听哥哥说了他地事后,看他可怜,才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