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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馨被这对兄妹的对话逗乐了,一听到言馨的笑声,席英箩惊咦了一声,“长得是挺漂亮,水灵灵的,跟个水蜜桃似的,连我也看了心动。我哥说你性子看上去挺淡的呀,还要我做好心理准备,怎么看上去不象。”

席英箩说话直接,言馨抿嘴浅淡一笑。

今天厨房里的速度挺快,管家离开不到十分钟,已经说可以开饭了,看来这对兄弟在这里的欢迎程度不一般。言馨本来就没吃午饭,这时候也饿了。

“得,你们吃,言馨,今儿我妹妹交给你了,高兴你就和她聊两句,不高兴晾晾她,她能自个儿找乐子去。”席英彦起身要往外走,可席英箩偏偏撒起娇,一把拉住他,非要陪着去吃饭。

餐厅里席英彦拉了椅子坐在一边,一手搭在椅背上,不时看表,另一只手里夹了烟,往烟灰缸里弹烟灰,“我说席英箩,你吃快点儿,我这午饭还约了人。”

“席英彦,你烦不烦呀,说了陪美女吃饭,你有风度些行不行?”席英箩厌恶地挥挥空气中的烟雾,“还有,你在制造空气污染懂不懂?”

席英彦痞痞地坏笑,嘴里吐出一股子烟雾往席英箩方向吹过去,这下席英箩被呛得直咳嗽,“赶紧的,滚吧!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姑奶奶不待见你!”

言馨憋着笑,越来越觉得这两兄妹挺有趣的,她坐得离席英彦有段距离,他手里的烟才刚点着,烟味还没这么快散到她这儿。

“早这么说不就成了。”席英彦叼着烟嘿嘿一笑,拍拍屁股利索地站起来,“言馨,我先走了,你无聊就拿席英箩解解闷子,要是嫌她罗嗦,把她当皮球踢出去就是,晚上我来接人,顺便带你们出去吃饭。”

赶在席英箩发火前,席英彦吹着小曲,大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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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讨厌!”席英箩不屑地扁起嘴,低头喝汤。

言馨不是没听见,席英彦以前就是个风/流/种,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席英箩反应有点奇怪,好象不太喜欢席英彦去约会。

“我哥那新欢你知道吧?”席英箩一面抽面巾纸,一面主动和言馨说话,“说话嗲里嗲气,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在我哥面前比公主还娇惯,看了那副做作的样子就有气。不就是长得和那个女人有点象吗,我哥也忍受得了。晚饭要是有那女人,我才不去呢!”

言馨抿唇一笑,不知道席英彦的新欢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也不多问,把碗里的汤喝掉,便也饱了,决定去看看暮延。

席英箩也不见外,真拿这里当自己家,一蹦一跳地跟在言馨后面,看到言馨把暮延从婴儿床里抱出来,“这是延吗?这脸蛋儿真可爱,我能摸摸吗?”

席英箩挺喜欢暮延的,言馨抱着小家伙说,“可以。”

席英箩小心翼翼地摸摸暮延的脸蛋儿,又摸摸那只笼在衣袖下的小手,连连惊奇,“真想不到暮澄哥都有儿子了,我还记得小时候对我可好了,我哥总爱欺负我,暮澄哥就带我玩,还哄我开心。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早把他带走,我还没来得及见他的面儿呢。”

说着说着,两个女人的眼睛纷纷湿润起来,席英箩内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提,害你伤心。”

言馨颤抖着双唇摇头,强忍着支开话题,“暮澄走的时候,没见过你,也就今天刚刚见你的面。”

席英箩脸上有种叛逆的神情,“去年我刚毕业,老头托了关系要我去京城央行总部上班,我才不去,和老头大吵一架,背着我的行李包去环游世界,走之前我把我的手机和所有通讯的东西全部扔了,不想理老头。哪知道我前天回来,听我哥说暮澄哥年前去世的消息…”

言馨轻轻哽咽,垂眼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暮澄去世了这么久,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他,也算是种欣慰。

席英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抹了眼泪,把注意力全转到暮延身上来,“给我好好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象谁?这眼睛象你言馨,大大的,漂亮,这嘴巴…不象暮澄哥,暮澄哥是薄嘴唇,也不象你…有点象承勋哥…”

这道嗓音钻进耳膜的一刹那,言馨象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又随即一笑,“怎么会呢?这孩子是暮澄的,人家说外甥象舅舅,勋是暮延的表伯父,怎么说也靠不到边。”

第四百九章 微酸

“也是哦,我瞎说的啦。”席英箩咧嘴笑着,“你和承勋哥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将来你们办了证,他可是暮延的继父,横竖是一家人嘛。”

对于口无遮拦的席英箩,言馨感到无力,“就算以后是一家人,现在也不能乱说,暮澄临走的时候对暮延很牵挂,一直想看看暮延长什么样,暮延的生父是暮澄,不是别人。”

“行,好姐姐,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席英箩可爱就可爱在知错马上改,摇着言馨的手臂撒娇起来,“不对,你都要嫁给承勋哥了,我叫你嫂子吧。嫂子,嫂子…”

心一颤,言馨的脸马上跟着红了,“别乱叫…”

峻席英箩盯着言馨脸上的红晕,俏皮地笑,“嘿,我可没乱叫,我哥可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一次我可不走,专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言馨红着脸不说话,把小家伙放进婴儿车里,拉上遮阳蓬,带暮延去外面散步晒太阳。席英箩又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跟在后面亲热的叫,专门逗她。后来两个人开始聊天,聊席英箩周游世界的那些新奇有趣的事,听得言馨惊羡不已,时间过得倒也快。

快傍晚的时候,言馨坐车去医院看妈妈,特意带上厨房做的晚饭和汤,席英箩执意要去,然后一出门又有两保镖跟屁虫似的跟着,席英箩直说她排场大。

膳“不是我,是谢承勋。”言馨笑着解释。

席英箩恍然大悟,羡慕起来,“噢,我明白了!嫂子,承勋哥对你真好,他不在你身边,就让人代为保护你。”

言馨羞赧地咬起下唇,自然而然想起谢承勋,心中有两股情感在交织,一种是甜蜜的幸福,另一种是思念的微酸,不知不觉分开已经两天,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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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露今天的心情很好,看到席英箩笑得和蔼,招呼席英箩快坐,又听言馨说她们一会儿要回去,晚上席英彦要来接妹妹,直催言馨,“馨儿,你把东西放下赶紧走吧,饭和汤我会吃的。”

言馨把汤和饭菜一一摆好,“妈,不急,我看你吃完再走。”

席英箩乘机抹黑席英彦,“是呀,阿姨,我不急的,打小我哥对我就不好,也不指望他能按时按点接我。我有手有脚,要回去自个儿能走,哪用得着他接呀。”

席英箩声音又清脆,说话很讨喜,言语露呵呵一笑,便拿起筷子吃起女儿送来的饭菜。

乘这机会,言馨四处打量,发现房间里多了好几只果篮,“妈,今天有人来看过你吗?”

“哦,今天上午我们学校领导特意过来看我,带了这些东西,还有一个红包,说是什么慰问金。我就是个普通老师,又不是工伤,住个院哪会有这样的排场,我知道他们那是看了承勋的面子,所以果篮收了,钱我没要。”

言馨仔细看了看那几只果篮,都是同样的包装,显然是同一批人送的,昨天下午文筠阿姨说要来看妈妈,今天一天却没见到人。

回忆起惊心动魄的一上午,看着妈妈的侧脸,岁月对妈妈还是挺眷顾的,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妈妈还是那么漂亮。可是一看到妈妈雪白纤细的脖子上,手背上,因过度纤瘦而暴出来的根根血管,言馨吞着口水,冲动之下很想问,为什么田兴康会打人?为什么妈妈还要一次次主动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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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没问出口,她太了解妈妈,要说妈妈早说了,不会隐瞒到现在。妈妈最近情绪不稳,还是不要再刺激妈妈了,只要三个星期一到,妈妈一出院她马上带妈妈回北京,远离田兴康。

还真被席英箩说中了,言馨和席英箩在医院里待到七点,回到家快八点了,问管家没见到席英彦来过,再说她们的手机一次也没响过,更没收到他的电话。

席英箩恶狠狠地叉起腰,“我就说吧,我哥打小就这样对我,带我出去玩经常能把我弄丢,还好那时候有承勋哥、暮澄哥、阳朔哥他们拉着我,要不然呀我现在早不知道被哪个人贩子捡走了。”

在暮延房里,低声吩咐管家去安排客房,听到这里言馨闷笑出来,“他是看你在我这里,所以放心大胆,知道你丢不了。”

“那小时候呢?”席英箩鼻子里直喷气。

轻轻给暮延盖好被子,言馨目光没离开小脸蛋儿,小声说,“小时候更简单,看有谢承勋他们在,反正你是横竖跑不了。”

席英箩闷不吭声,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动,“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是不会原谅他的,做为哥哥,他太不称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明天打发我回北京,他好在这里无法无天,我就偏不,他要是敢把我打发走,我明儿就把他金屋藏娇的事抖露给老头,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见席英箩自言自语,言馨也没在意,有女佣从外面进来,“少奶奶,您的电话。”

边从女佣手里把皮包接过来,边往外走,从里面掏出手机,“馨儿,我知道你在市,明天有空吗?我想见见你,以后可能没有机会。”

听到夏宗源的声音,言馨抿起唇,走到庭院里呼吸新鲜空气,“可能不太方便!宗源,你这又何必…”

话筒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咳嗽声,“咳咳…”过了几十秒,“馨儿,我病了,如果有空,过来看看我吧?要是没空,就算了。”

言馨闷不吭声,那一次在北京餐厅外,夏宗源强拉她去角落,非要她做他情人的画面跳出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死了心,或这又是他的什么诡计。

等了片刻没见她说话,那头夏宗源自动挂掉。

第四百十章

在外面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回屋时席英箩没影了,大概去洗澡睡觉。于是到书房,把下午经历的事和心情写在日志上,写完发觉天也晚了。

又去楼下看暮延,小家伙的睡脸粉嘟嘟的,她怎么看都不够,于是晚上想和暮延睡一起,和保姆说了一声,把小家伙抱回楼上。

经过席英箩住的客房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好象是席英箩在给席英产打电话。

“…知道,知道…你真罗嗦…咱是谁,咱打小就参加过话剧团,爱演戏。你没见我和言馨相处,她就是话少了点,所以外表看上去显得性子冷,其实她人挺健谈的…明儿我还有话题,我打算和她聊聊她学的那些个语种…要论外语,咱也不差…”

峻无意中到这段话,言馨一下子明白了,摇头笑着回到房间,敢情这对兄妹在唱双簧,席英彦是故意把席英箩放在这儿,理由挺单纯的,就是让妹妹陪陪她,帮她解解闷子。

暮澄走后,除了勋,席英彦算是对她最上心的一个。暮澄在这个世上能有这样一个发小,也算是种欣慰。

第二天,暮延早早醒了,在床/上蹬着小胳膊小腿,动来动去,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人听不懂的话。

膳“暮延乖,叫妈妈…爸爸…”言馨边给小家伙穿衣服,边哄小家伙学说话。后来去楼下时,管家说席英箩还在睡,她便让不要吵醒席英箩。

吃过早餐,把小家伙交给保姆,言馨带上厨房煲的粥去医院。

病房这时候却有客人,文筠把手里的鲜花和果篮放下,打量起这间设备齐全的高级病房,“你这待遇不一般啊,是言馨出的钱?”

言语露扭头坐在沙发上,不冷不热的口气,“不是馨儿,是我女婿。”

“谢暮澄不是死了吗?哪儿来的女婿?”文筠说完又道歉,“对不起,语露,我的意思是,言馨又谈了对象?”

“马上要结婚了,就等我出院接我去北京住。”言语露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温暖。

文筠来了精神,亲热地坐在言语露旁边的沙发上,“好事儿啊,你能远离这儿,也算不错,你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兴康的。”

“说也好,不说也好,那是你的事。”言语露没什么表情。

“语露,你不能怪我,我能怎么办?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当他是我的亲人,我帮你不是,帮他也不是。”文筠唉声叹气,“你现在也过得不错,瞧你女儿女婿多孝顺,你以后就去北京享福,日子过得肯定比我好。”

言语露说话仍是不冷不热,“我哪儿能和田夫人比,你是税务局的局长夫人,我就是个穷教书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能比,也比不上!”

文筠显得很尴尬,“语露,好歹我们当初也是好姐妹一场,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再说了,当初那可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你,他们老田家思想封建,总得要个后…”

房间里两个人还在说话,外面言馨把举手准备敲门的手收回,听着里面有脚步声,忙躲到走廊角落,看着文筠阿姨款款从里面出来,动作优雅地拉上门,缓缓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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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对话十之**落入言馨的耳朵,越来越觉得古怪,前天下午文筠阿姨在她面前表现得好象不知道她们母女三人在市,可刚才的对话明显又是早和妈妈见过面,这说明文筠阿姨在说谎。

文筠阿姨为什么要骗她?是在掩饰什么吗?对,一定是在掩饰,那么文筠阿姨是在掩饰谁?田超昨天已经把所有事告诉她了,文筠肯定还不知道她和田超见面的事,也就是说文筠阿姨在帮田兴康做掩饰。

因为文筠阿姨清楚,如果被她知道田兴康打她妈妈的事,她这做女儿的一定不会罢休。田康兴如果是普通人还好,可要是一省里的政府官员,一举一动都在公众和媒体的视线之下,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很有可能是满城风雨。

可恶!文筠阿姨怎么可以这样!言馨恼火不已,轻轻推门进病房,见妈妈斜靠在沙发上流泪,她心里更加钝痛,田兴康欺负妈妈,文筠又在袒护,他们夫妻二人合起伙来欺负妈妈,凭什么?凭什么要给他们欺负?

怒火象野草在心口滋生,爸爸出事后,言馨从小开始便懂得在这个世界上什么叫等级,什么叫冷眼旁观,什么叫落井下石,。察颜观色、委曲求全,这些她很早就尝到、体会到,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这么对她们的。

随着她的长大,周围人对她容貌的侧目和称赞,她不止一次听到过,如果放在别的女孩身上,一定十分享受这种赞美,虚荣心也得到空前满足。但在一个落魄的家庭,女孩子容貌生得美并不见得是好事,对她们母女三个人的生活没有带来一点好处,这么些年,她对这些已经麻木了,渐渐由自卑感所掩盖。

那时候唯一在她冰冷阴暗的童年印象中最温暖的便是田叔叔和文阿姨,是他们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点上一支火苗,告诉她这世界还有好人在。小时候最温馨的一段记忆,随着与田叔叔和文阿姨的重逢而重逢,她是那么高兴和喜悦。

然而现实再一次浇了她一头冷水,她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丑陋事实,田叔叔居然对妈妈下毒手,文筠阿姨不但不阻止,反而隐瞒,这是什么世道?

看到言馨进来,言语露慌忙悄悄擦掉泪水,端详女儿的神情,“馨儿,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够?”

“没有啊,我睡得挺好的。”言馨低头拧开保温瓶的盖子,听到妈妈在说,“我问过王医生,再过两个星期妈就可以出院。今儿你有空,去联系联系买家,把家里房子卖了。对了,最好不要找中介,记得去年我们卖房子的时候,那个中介只顾拿钱,根本不帮着说话。承勋在市好歹能呼风唤雨,你去利用他的人际关系,看能不能找到好的买家,卖个好价钱。”

第四百十一章 同床异梦

“我知道了,妈,你慢慢喝。”言馨闷声把粥倒出来,没说一声,直接跑出病房。

医院门口保镖的车还停在外面,言馨没理会,再去看文筠,哪里还有影子,马上去翻手机里的电话薄,找到文筠的电话,“文筠阿姨,我是言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电话里文筠没发觉,仍象前天一样笑得和蔼,“怎么了馨儿,想文筠阿姨了吧,行,那就在前天那家咖啡馆。”

居然装得这么若无其事!要不是今天无意中撞见她和妈妈的对话,她一定又被蒙蔽过去!言馨压着火,把手机合上,钻进车里,向司机报了地址,带着满腔的怒火直奔咖啡馆。

峻--

香醇的咖啡在杯中旋转,言馨把小勺子搁下,直直地盯着文筠的眼睛,“田叔叔是不是经常打我妈妈?”

面对这么直接的话,文筠温和地笑笑,“傻丫头,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你田叔叔为什么要打你妈?理由是什么?”

膳言馨稍稍一愣,是啊,理由是什么,“田叔叔以前和妈妈在上学时谈过恋爱。”

“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不过也早就是陈年往事,现在提这个没什么意义。”文筠脸上的神情无懈可击。

言馨闭了闭眼,豁出去了,“文阿姨,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马上联系市早报的记者,我相信他们会对田局长打人事件有兴趣!”

“你…”文筠似乎没料到言馨会这么做,左右看了看,一把拉住言馨的手,紧张地说,“丫头,别做傻事,阿姨告诉你,全告诉你,成吗?”

言馨重新坐下,“你说,我在听。”

“唉,你为什么非要知道呢?是,你田叔叔这些年是和你妈有染…”文筠的眼睛里带着几分闪烁。

“不,我妈不是这样随便的女人。”言馨反应强烈,假如妈妈和田叔叔真的有那层关系,文阿姨为什么这么平静,她是田叔叔的妻子,应该是最感到愤怒的人,不是吗?

“别激动,听我说。”文筠俯身上前,压低声音,“甭说你接受不了,我也接受不了。那时候你小,兴许不知道,我、你妈,还有兴康三个人当时在大学里的同班同学,那时候我和你妈很要好,是好姐妹,你妈和兴康在谈恋爱。田兴康在大学里算得上风云人物,人长得清秀,又讨喜,好多女同学都喜欢他,也特别嫉妒你妈。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毕业后会结婚的时候,突然传来你妈嫁人的消息。这个男人就是阮和顺,你的父亲。”

言馨不想知道这些尘封往事,她对这些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心疼妈妈身上的伤,嗓子里冒着火说,“我只想问为什么田兴康要打我妈妈?”

“因为言甜甜。”

“甜儿?”言馨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出来,甜儿与这件事又有什么牵扯。

“你一直以为言甜甜是你妹妹,其实要说起来,她顶多算你同母异父。言甜甜死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兴康很恼火,动手打了你妈。”

言馨觉得头脑愈发的混乱起来,“不…你是说甜、甜儿不是我爸的女儿?她是田兴康的女儿?”

文筠连声苦笑,“想不到吧?这事田兴康瞒了我十几年,前年我才发现。”

言馨一手轻抚额头,一手无意识搅拌咖啡,仔仔细细,把那些过去的片断,零零碎碎地拼凑起来,这下她懂了,为什么小时候爸爸总喜欢偷偷带她出去玩,为什么爸爸总说她是他的小棉袄,甜儿不是,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

还有,妈妈的态度一直以来很古怪。甜儿说得没错,妈妈对两个女儿是有些偏心,这些年对甜儿,妈妈总没有用尽全心,甜儿死后,妈妈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伤心,倒象是解决了一桩压在心口多年的心事。

如今,把事情问清楚,言馨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垂眸盯着咖啡问,“文阿姨,你恨我妈妈吗?”

文筠抬头看了一眼言馨,又是一阵苦笑,“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前天我骗了你,实际上我早几年知道你们在市。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兴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很清楚他要在外面没点风花雪月,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我怎么保养,怎么上美容院做脸,毕竟我过了四十,没有外面的女孩年轻漂亮,皮肤也没人家有弹性有光滑。反正我也想开了,说了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我和他大多是同床异梦,就在人前扮扮模范夫妻。他有他沉迷的官场,我有我玩的圈子,大家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就这么着吧。”

言馨侧头,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象曾经在杜晓晓那里也听到过公公婆婆间的貌合神离,与田兴康和文筠夫妻间有着惊人的相似。

文筠不知道言馨此刻的心思,习惯性地拿着勺子摆弄咖啡,“你妈也命苦,她去找田兴康,不是为了享福,说白了就是为了你和言甜甜,你们要上学,要交学费,还有生活,吃穿用,哪样不要钱,就凭你妈那点代课教师的工资,顶不上什么用。”

妈妈是因为生计才去找田兴康的吗?言馨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以前她是没细心揣摩过,现在细想之下,觉得文筠阿姨说得没错,这些年如果仔细算算,她和甜儿从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哪样不要钱,哪一样都是妈妈工资的好几倍,这些钱从哪儿来?

倏然,言馨察觉到一丝反常,“不,不对,假如象你所说,妈妈是为了养大我和甜儿才去和田兴康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那当初甜儿是怎么来的?我妈妈既然嫁给了我爸,又怎么会有田兴康的骨肉?难道说她结婚后不到两三年,和田兴康还有来往吗?那时候我爸爸还没有出事,按照我爸爸当时的家庭条件和能力,不可能养不起一个家,我妈妈没必要和田兴康暗中来往。”

第四百十二章 远离

文筠眼神滞了滞,仅有几秒,快速地回过神,“可能那时候你妈对田兴康还余情未了,私底下又见过面,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怀疑,当初你妈突然嫁给你父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妈我很了解,是个性格比较刚烈的女人,她如果想要和田兴康在一起,无论家里怎么反对,对她来说没用。”

“我回去问她。”言馨今天从文筠阿姨这边听到了太多的震撼,尤其是甜儿的身世,这是她做梦也万万想不到的。她必须问清楚妈妈,为什么和爸爸结了婚,还要和田兴康有染?如果真的对田兴康还有感情,为什么要抛弃那段感情,突然嫁给爸爸?

“别介!你妈的脾气你这个做女儿的一定比我还了解,她好面子,加上这些年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人有点敏感,你要是这么去问,她一准接受不了,万一出了事可不好。”

言馨发觉文筠阿姨说得对,前天她挂精神科的事已经刺激了妈妈,要是再这么当面去问,妈妈一受刺激之下,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峻“不如这样,你带你妈回北京,以后慢慢再问。”文筠给她出主意。

这么着急让妈妈走,言馨知道文筠阿姨的心思,说是不介意妈妈和田兴康的关系,其实还是介意。丈夫在外面有女人,说无所谓是不可能的,心里总会有伤害。妈妈走了,少了一个情敌,对于文筠阿姨来说,多少减轻一些心理压力。

“医生说再有两个星期我妈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我马上带她回北京。”言馨有另外一层考虑,妈妈的精神时好时坏,可能主要就是来自于田兴康,想起晚上妈妈经常做噩梦,哀求着叫那个恶魔不要打她,言馨的心就揪痛,外加愤怒。

膳长这么大,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侮辱,但不能忍受别人欺负含辛茹苦养大她的妈妈,这个帐,她以后一定要找田兴康算。

当务之急,是先把妈妈接到北京,慢慢把心情调理过来,再用自己的能力请一位心理医生好好瞧瞧,让妈妈度过一个平静温暖的晚年。

从咖啡馆与文筠阿姨分手,言馨心情复杂地回到家,管家过来汇报说,席英彦兄妹,外加石阳朔、华荣四个人在游戏室摸牌,问她要不要去瞧瞧。

言馨进去的时候,席英箩正甩掉手里的两张牌,手舞足蹈,“我赢了,给钱…”

席英彦歪歪地叼着烟,“靠,我说席英箩,你能不能淑女点儿,小心你嫁不出去,老头看到又该唠唠叨叨个没完,到头来遭罪的还不是我。”

席英箩才不管这些,抄起桌上的牌子砸过去,“哪儿这么多废话,这里有老头什么事,赶紧的,给钱…”

石阳朔甩了一叠钞票给席英箩,用力去掏耳朵,“哎哟,席少哎,你能不能和你妹妹安静点儿,我这耳朵被你们吵得疼…”

席英彦挑起嘴角,努唇指指石阳朔和华荣,“哟,言馨回来了。今儿我拉上这两小子过来玩,不介意吧?”

“不会。”言馨淡淡摇头,她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是怕她无聊,这才拉上石阳朔他们,可现在她没心情陪他们玩,头脑里塞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说,“你们玩吧,我去躺会儿。”

“昨晚没睡好吧,那你去吧,我们可不客气,就拿这儿当家里。”席英箩刚刚赢了钱,这会儿兴奋地搓搓手准备下一圈玩牌。

离开的时候言馨扫一眼桌上的一堆钱,情不自禁地摇头,他们还和以前一样玩得大,输赢都是成捆成捆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