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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去,以前那是有你和暮延在,妈才决定买的那小院,要是你和暮延回承勋那儿,妈可以住宿舍,再说那院子以后就是妈的家,你要是有个委屈什么的,得有个去处不是,那里也算得上是你的娘家。”

妈妈做什么事总是为她着想,言馨心里感动,咬住唇没再坚持,再说妈妈一向固执,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妈妈肯跟她来北京,已经改变好多了。

傍晚下班的时候,言馨没急着走,而是去拨田兴康的电话,很快电话里传来田兴康的电话,“是言馨吗?”

“对,是我。”也不去问他是怎么有她的号码,言馨吸了口气说,“田叔叔,我想和你见个面,有话当面问你。”

田兴康犹豫了几秒,最后勉强答应。言馨赶到餐厅的时候,田兴康还没到,她等了足有半个小时,仍是没见人影,估计是不来了,起身的时候收到谢承勋的电话,“抱歉,我出来晚了,你在哪儿?还在公司等吗?”

言馨直接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放下电话田兴康过来了,于是又坐下,心里的火却越堆越高,“田叔叔,我想问你,你说什么要打我妈妈?她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几次三番打她?”

田兴康微微吃惊,“馨儿,你说什么?我打语露?”

上次为了引谢承勋,田兴康可谓是煞费苦心,从此田兴康在言馨的心目中就与“老奸巨滑”这四个字划上等号,再一想到妈妈身上的伤痕,气得整个人在发抖,“你别装了,人就是你打的,既然做了说什么不肯承认,过去是我妈妈在感情上对不起你,可那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

“这…哪儿跟哪儿?馨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会打语露?”田兴康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气愤不已,“谁告诉你我打语露,你告诉我,我找他去。我们当面对质!”

“那你这一次为什么来北京?”言馨想起那天偷听到妈妈讲电话的内容。

“我来北京开个会,后天就要走,抽空过来看看你妈。”

言馨开始迟疑了,看田兴康这模样,不象是在撒谎,可又鉴于上次吃饭时他留给她的深刻印象,一时吃不准他是不是掩饰得太好,想要蒙混过去。

就在这犹豫之际,一抬头看到谢承勋往这边走,立刻象看到救星似的站起来,田兴康也看到谢承,大感惊喜,“谢先生,好久不见。”

“田局长,幸会!”谢承勋客气地与田兴康握手,眼睛却瞧着言馨。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这个老人就不参与了,你们聊,馨儿,田叔叔先走一步。”田兴康懂得进退,摆摆手,起身又朝谢承勋点头,这才缓缓离去。

见问不到什么,言馨有些气馁,赌气说,“早知道你过来他就走,还不如叫你在外面等呢。”

“成,那我可走喽。”谢承勋起身就要走,言馨连忙拉住,“对不起嘛,我说错话了,肚子好饿,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心里就软得不行,不禁爆出沉沉的笑声,重新坐下来,赶紧招服务生点菜。

吃饭的过程中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谢承勋分析了一会儿说,“线索太少,单凭你们交谈的几句不能分析出田兴康是在装腔作势,或是真的一无所知。”

“那怎么办?我一想到他曾经好几次打我妈妈,我就恨得要命。”言馨愤愤不平,从餐厅里出来后,她轻轻拽拉住他的手,“勋,你陪我回家一趟吧,我想回去看看妈妈。”

他捏捏她的粉颊,丝毫没有异议,任劳任怨驱车送她回去。院子的门微敞开着,言馨抬脚进去,却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把脚缩回来,悄悄站在门外,咬着唇透过门缝往里瞧。

有个男人站在院子里,敲屋子的门,“语露,你开开门,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和你说会儿话。”这声音一听就是田兴康。

言语露把屋子里的门关得紧紧的,气冲冲地说,“你走,谁请你来的啊?我女儿女婿马上要回来,你再不走,被他们看到,少不得你好果子吃。馨儿已经开始怀疑你…”

“怀疑我什么?我又没做坏事,馨儿怎么就认定说我打你…”田兴康的声音放得很软,语气中充满乞求,“语露,你不能不理我,想想我们女儿,甜儿是死了,可馨儿不是还在吗?”

什么?言馨怔愣当场,什么意思?田兴康什么意思?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无声行动

谢承勋站在言馨身后,自然把里面的话听出来几分,感觉到她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秋叶,不由地轻轻按住她的细肩,言馨顺势转过脸来,把头埋进他怀里,“这不是真的…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不可能…”

现在有两种面对方法,一种是直接冲进去,找当事人问清楚,一种是暂时默默离开,给言语露一些面子。因为这种事情,不是任何母亲都有勇气在女儿面前承认,尤其是被当场撞破,再看言言的情绪也不对,谢承勋在脑海里做出快速反应,把她带回车里去。

两个人在车里坐了十来分钟,田兴康仍然没从里面出来,谢承勋侧脸看着低头不出声的言馨,估计她应该冷静一些,“言言,要进去,还是先回去?”

言馨抬起眼,眼圈红红的,心慌下抓住他的手,喃喃着摇头,“我不知道,我的心好乱,甜儿是田兴康的女儿,我当时的心就好乱,现在他们又说我也是,我觉得接受不了,小时候我爸爸对我和甜儿私底下是区别对待的,爸爸还总是偷偷给我买棒棒糖,带我一个人去游乐园玩,那时候我不懂,问为什么不带甜儿,爸爸却说,我是他的小棉袄,甜儿不是。现在想起来,爸爸早就知道甜儿的身世,可是万万没想到,连我也…”

喀她说不下去了,谢承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车,绕过来把她的车门打开,十分果断地说,“与其你在心里猜来猜去,不如去问个清楚。”

言馨早就没了主意,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却不管,直接把她拉下车。

哪里还有力气,她的两只腿抖个不停,迈动步子都困难,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谢承勋叹了口气,舍不得看她这样,将她搂在怀里哄着,“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不问,以后永远是个结,进去吧,我陪你!有我在!”

韦他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作用,言馨盯着他看了好久,感觉到一股安心注入心田,轻轻点头,抬起软绵绵的双脚往院子里走去。

敲了半天的门,言语露就是不开,田兴康满面愁容,垂头丧气转身离开,没想到身后是言馨和谢承勋,一愣之后,象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随即又象没事人只顾低头往外走。

走了一半,听到言馨颤颤的声音,“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甜儿是你的女儿,我也是,对不对?”

田兴康脚步停滞下来,没转身,只侧过头,顿了顿又抬脚往外走,言馨急了,脱口而出,“如果你不说,我打电话给文阿姨。”

这下田兴康端不住了,“没有的事,你要我怎么说,馨儿,你别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言馨坚持要问,“不是风言风语,我说了,我刚刚听到你和我妈妈在说话,你说‘想想我们女儿,甜儿是死了,可馨儿不是还在吗?’,难道是我耳朵出现问题,听错了吗?”

田兴康没回答,屋子里的言语露坐不住了,一把拉开门,“田兴康,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快走!”

言语露这样一说,田兴康反倒不迈步子了,叹了口气索性承认,“没错,馨儿,你是我女儿,甜儿也是,是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和甜儿,这么多年一直不敢认你…”

原来真的是这样,谜团解开了,言馨低头咬唇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冷,谢承勋的怀抱那么暖和,她还是觉得冷,铺天盖地的冷占据了全身的每一片骨髓,冷得她快要变成坚硬的冰棍。

这种丑事被捅出来,脸上多多少少没有光,尤其是在女儿女婿面前,言语露怒气冲冲地发起脾气,指着田兴康就骂,“你不就要你那官位吗?怕文筠闹,怕这事传到你上头领导耳朵里,影响你的官途,好了,甜儿死了,馨儿现在过得也很好,我们母女不靠你什么,也不会影响你什么。你还不快滚!”

在言语露面前的田兴康早就不见平常的那些威风,跟他落水狗似的,耷拉着头,临走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什么也没说,唉声叹气走出院子。

霎时,院子里只剩下言馨和谢承勋,还有脸色惨白的言语露,母女俩无言中相看两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胸口却又仿佛有好多话在滚动。

这么多年她守寡,从不提再改嫁的事,在女儿面前,言语露一直在做个好母亲的榜样,这会儿榜样的好形象全部崩塌,言语露脸上挂不住,一扭头扎进屋子里,砰一声关上门。

谢承勋带言馨回去,一晚上她人总是恍惚,他给她洗了澡,用浴巾裹了抱上/床,等他洗完再出来,见她怔在床上还保持之前那个姿势,禁不住心疼,过去安慰她,“在想什么?给我说说!说出来就舒服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怔怔看了他一眼,摇头,拉起被子躺下去。他钻了进来,用手去揽她的腰,抱进怀里,他的唇去找她的。

此刻哪有什么心情亲-热,言馨抬起手想捶他,却感觉到这只是个吻,没有进一步的情/欲,更象是他在用自己的无声行动抚慰她那颗受伤而窒息的心。

伸出去的手改为抓他后背的浴袍,如溺水者一样,紧紧的抓住,嘴里嘀咕着,“勋,抱我,抱我,我疼…”

他明知道,仍贴着她的脖子,哑着喉咙温柔地轻问,“哪儿疼?”

“心,我的心好疼!”她说话极小声,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作,在他面前哀求,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凝视着她这般伤心的样子,他那颗心立刻柔软了,没来得及再说话,便张开双臂,更加用力把她揽在怀里,唇又寻着她的两片唇,有如对待珍宝般细细的咬,慢慢的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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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造孽

尽管有他的怀抱和甜蜜的吻,言馨仍是一夜几乎没睡,反复醒来,缩在他怀里睁大眼睛在黑暗中呆呆地出神。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在她的心里妈妈的形象高大,为了养育她和甜儿,这些年妈妈吃了好多苦,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愿意给她们找个继父,以减轻生活的负担。

说实话,在那段最黑暗最艰苦的日子,妈妈就是言馨心中那一盏最亮的灯,在无数个白眼和冷嘲热讽中,是妈妈给了她温暖以及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如今,这盏最亮的灯也在冷风中摇曳,甚至给她看到最黑暗的一面。

喀那个曾经救过她们母女三人的田叔叔,竟然是她和甜儿的生身父亲,这要她如何接受得了?妈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

谢承勋的睡眠并不深,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动了动,他便醒了,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问,“睡不着么?”

“勋,你别管我,你睡吧。”言馨说话时明显带有浓重的鼻音。

踊“小东西,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不如咱说说话,你说说你在想什么?”

她深吸了两口气,想了想,开始没有章法地叙述起来,“爸爸每天辛辛苦苦上班,拿那点薪水供养一家人的日常开销,还要供我和甜儿读书。妈妈虽说也有一份在学校教书的工作,但是每个月几乎全贡献给了长年瘫病在床的外婆。

可以说,整个家是爸爸一个人撑起来的。从我懂事起,爸爸就特别疼我,每个月悄悄领了我出去,单独给我买好吃的,还给我买裙子,总是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却从不舍得吃穿。

有一次,爸爸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街口王婆婆摊上的馄饨。第二天上学,爸爸早早领我去吃王婆婆的馄饨。印象特别深的是,那时候的馄饨是用大海碗盛的,里面的馄饨却不多,上面漂了一层葱花,特别香。爸爸坐在一旁,我叫爸爸一起吃,爸爸摇头说他不喜欢吃馄饨,要馨儿多吃。我心满意足地吃完了,还剩下两只,怎么也吃不下,爸爸说不能浪费,便把那两只和汤一起吃了。

那时候不觉得什么,现在长大了想起来,忍不住觉得心酸,爸爸是舍不得才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不喜欢。”

“嗯,你父亲的确是个好父亲。”他安静地听着,心疼于她小时候吃的苦,又不好掺和进来,谴责言语露不是,只能这么说。

她仍陷在思绪中,缓慢地说着,“我渐渐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那时候虽然我小,但还是有些印象。在爸爸出事的前半年,爸爸经常和妈妈吵架,印象中的爸爸不是个会吵架的男人,往往吵不到几句就不知道说什么,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又是站惯了讲台的老师,挺能说的,总是把我爸爸说到词穷。吵架的结果总是爸爸摔门出去,妈妈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哭。”

谢承勋心里一紧,黑暗中瞅着她的小脸,感觉特别灰暗,接下她的话说,“之后便有了你父亲得爱滋,对吗?”

伤痛混合着眼泪一起流下来,她选择把脸窝在他胸口,狠狠地抽泣,“这是场灾难,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起来我就害怕和恐惧,那些人异常的眼光,那些一地的玻璃碴子和石头,还有那些嘲笑和漫骂一度是我和甜儿的噩梦…”

“别说了!”他心痛到不行,抖着声制止她再说下去,胸口她的泪水那么烫,烫得他的心脏灼出一个洞,朦胧中抚摸到她那尖尖的小下巴,柔弱无骨的小身子,怀里的她是这么小,小到他一只手不能用力,生怕会折断。

越听她述说阴暗的童年,他的心越痛,只觉得头脑在发懵,在发胀,一个劲儿地冒冷汗。

认识最初自个儿是怎么对她的,他仍然记忆犹新。想想真觉得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当初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又是抽她耳光,又是无休止地凌-辱、虐待。

这么多年逢场作戏,拥有的女人也算不少,哪怕他再怎么动怒,顶多不理睬,却从不曾对女人动粗过。唯独对她,他做尽了一个流氓和禽兽所能做的全部。

抱着怀里哭泣的小女人,钝痛、不舍、后悔、愤怒,化成无数只铁拳击向他的胸腔,打得他快要吐血,他受不了这种痛,真的受不了!

可当初言言被他一次次逼向死角的时候,她的痛并不比这少,她又受得了吗?她是那么怯懦、胆小,在你面前哭泣,乞求你,跟朵小花似的虚弱,你又怎么下得去手?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挣扎地想,谢承勋这是你造的孽,你该感激,感激这个善良的可怜女孩还能原谅你,要是换成别人,谈什么原谅,做梦!早把你拉进黑名单,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或是直接拿刀乘你不注意,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北戴河里喂鱼去。

言馨抽噎着,发觉有液体落在自己额头上,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线发觉谢承勋满头大汗,并且不停地冷笑,她吓坏了,忙挣扎着去摸他的额头,“勋,你是不是着凉,发烧啊?”

傻女人!谢承勋拉下她的小手,放在唇前辗转吻着,似乎一松手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气息不稳地呢喃着,“言言,好言言,你在我身边真好!真好!”

看他样子不象是身体不舒服,言馨放下心来,重新躺在他怀里,无比温顺地说,“我在,勋,我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不说那些往事了,睡吧,你明早还要去部队呢。”

他哪里睡得着,胸中有无数种情绪在翻转,最后全化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把她牢牢搂在怀里,直到她小声抗议起来,“好疼,轻点儿。”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已婚

刚说完,她似乎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仰起小脸,摩挲起他紧绷的下巴,“勋,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心疼我的童年,还是又想起咱俩的过去?你别太在意。人生总得往前看不是吗?总活在过去,不往前看,永远走不出人生的低谷。我承认过去我是挺恨你的,可没有恨哪有爱?或许我早就爱上你了,在北戴河你去救我的那一天,在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司佑手里救出来的那一刻,在你受了伤仍坚持背我出森林的那一刻。当我崴了脚,从小坡上滚下来,抱着受伤的脚哭,以为全世界都遗弃我的时候,有一颗心默默地降落在我身边,为我打开了保护伞,这个保护伞就是你!”

谢承勋睁开眼睛,他的心窝处很疼,生疼,象得了重感冒,那里又辣又热又苦又重,揽紧了手臂不说话,长久之后叹了口气,很小声地嘟哝,“言言,对不起,这三个字虽然说过,我还是想说,我知道我自个儿混蛋,配不上你,可是我又不想放手,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用剩下的人生来弥补这个过错。”

“不,感情没有弥补之说,我们都是对等的不是吗?何况,你也没有嫌弃我和暮澄结过婚…”言馨无意地把手缩回来,声音闷闷的。

他抬手去捧她的脸,又摸到满手的泪,以拇指轻轻抹掉,低声呓语,“言言,你在我心里是最纯洁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何况,我以前的私生活糟糕透顶,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喀最后那句话几乎夹了大男人的难以启齿,言馨突然觉得他坦白的时候好可爱,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我们倒翻起旧帐来了?”

他顿时也笑了,去揉她的头发,“我这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结婚前,先坦白,争取婚后宽大处理!”

她抿着小嘴,双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叫了一声,“勋!”

踊“嗯?”

“改天陪我回老家看看吧,你不是说要陪我回去的吗?我想回去看看奶奶。虽然回忆并不美好,但我想带你看看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想和你分享我的童年,其实也有美好的东西。”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成,听媳妇儿的。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媳妇”,这个称呼象长了美丽翅膀的蝴蝶在心头萦绕,她暂时忘记因为身世而带来的伤痛,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甜甜地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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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谢承勋边扣袖扣边从楼上下来,走进餐厅,见早餐桌上言馨怔怔地盯着粥面,似乎发了好长时间的愣,轻轻走过去,“言言?”

“嗯…”她嘴里无意识答应一声,隔了几秒才拉回神,把脸抬起来,挤出一丝笑,“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瞅着她苍白的脸色,“如果精神不好,今儿请假在家休息。”

她摇了摇头脑袋,低头喝已经由热变温的粥,“没事儿,今天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释,一会儿早点送我去公司,我得抓紧,要不然我们经理又要训人啰。”

他皱皱眉,拿她没办法,柔声细语,“你母亲的事也别多想,或许她也有苦衷说不定。”

苦衷?什么苦衷?一个女人嫁给自己的丈夫,连生两个女儿,竟然没一个是丈夫的。一个是别人的孩子也就算了,两个都是,如此混乱的男女关系,教人怎么相信这里面有苦衷?

昨天她也看到了,在妈妈面前,田兴康那么束手无策,哪里象强迫她的样子?越想越觉得难堪,越想越觉得反感,言馨勉强吃了一些粥,便搁下筷子借口去楼上换衣服。

谢承勋心不在焉地匆匆吃完早餐,去叫她的时候,见她双眼通红地从楼上下来,心里知道她又偷偷躲在楼上哭,又拿她没办法,抱在怀里安慰一阵,开车送她去上班。

中午,言馨手机里收到妈妈的电话,看了一眼,没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就怕一张嘴管束不了自己,质问妈妈为什么要和田兴康牵扯不清?问她为什么要背叛爸爸?不管婚前有多么爱对方,婚后就得忠于自己的丈夫不是吗?

下午临到下班,收到谢承勋的电话,他说今天有个不得不出席的饭局,另外派了车过来接她回去。她怕那辆名贵车太招摇,忙说自己坐车回去,他哪里肯,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

要知道公司里的同事大多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她结了婚。刚进来的那段时间,天天有男同事挤抢着又是送花,又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约她出去吃饭,她怕勋要吃味,一一谢绝,并说自己已婚,还有一个四月大的儿子。

男同事们自然不肯相信,只当她是在找借口,就连女同事们也是摇头,她身材这么好,小腰那么细,哪象是怀孕生过孩子的。

她把暮延的照片带到公司去,同事们看了之后目瞪口呆,这才相信她结婚了。又追问她丈夫是做什么?她没办法,只得说丈夫去世了,以防万一,马上又说自己目前有交往的对象。

谁知道,公司里的那些男同事眼睛立刻放光,交往对象又不等于结婚,说明他们还有戏,于是经常有意无意找些单词或是句子过来请教言馨,就连别的部门的几个男主管,也总爱过来转转,有事没事找她说说话。

离下班还有两三分钟,言馨已经开始快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倒不是她偷懒,而是每到下班总有男同事过来堵她,弄得她烦恼不已。

“言馨,你进来一下。”经理程莉从单独办公室里伸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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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客户

言馨一愣,忙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道经理找自己干什么,按说经理要翻译的文件她已经全部做好了,难道是文件中有小小的问题?不能够啊,她仔细检查过好几遍。

程莉是个挺严厉的女上司,最不希望手下的人上班迟到或是插科打浑,吃东西、聊天、讲私人电话,好在言馨这些嗜好一样没有,所以来的这段时间,能经常看到别的同事被经理训,她反而成了经理最看得顺眼的下属。

忐忑地进去,“程小姐,你找我?”

“去收拾一下,晚上公司有个应酬。”程莉坐在椅子里,说话言简意骇。

喀听程莉这口气,言馨瞪大眼睛,惴惴地问,“我也要去吗?”

程莉正在锁抽屉,抬头不以为然,“当然,你是公司一份子,一切服从公司安排,今晚营销部要接待一个外国客户,你得出去出份力。”公事公办的口气忽然一转,“上头说了,这笔单子谈成了,少不得你的功劳,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在这个位置上也干不了多久,公公婆婆吵着要抱孙子,我丈夫也急,可能过了一年半载我这位子就得空下来。在我走之前,公司肯定要问我合适人选。”

“经理,可不可以派别的同事去?”如此明显的暗示,言馨又怎么听不懂,可她不想去,她没有那么多的事业企图心,只想拿一份稳定的薪水。至于什么升职之类的,她从没想过。再说,应酬二字指的是什么,她听得出来,少不得要和酒精沾上边儿。

踊“相对来说,你比她们懂得分寸,待人接物没有问题,说话做事我也放心。”程莉看出了言馨的不情愿,“别在脑子里考虑那些有的没的,酒肯定不需要你喝,有营销部的那帮胭脂军团顶着。”

言馨这下不好再推托,硬着头皮收拾东西,坐上程莉停在楼下的车。

到了粤菜馆的包厢,一大堆人已经喝开了,言馨仔细看了一圈,看到营销部的几个经理主管,还有专管营销这一块的副总也在,没看到外国客户,只有主位上的位置空着,面前的酒杯里盛着白酒,估计着对方暂时离开了。

副总拉开领带,解开袖扣,靠在椅子里与大家谈笑风声,一群人没大没小开着玩笑。

“程经理你怎么才来?迟到可得认罚。”有男同事过来给程莉杯子里倒酒,再给言馨倒的时候,眼神直往言馨脸上瞄,嘴里说,“难得啊,把我们公司最美的花都带来了,迟到可以理解。”

大家都哄然大笑起来,言馨颊色稍红,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调侃,有点难为情。再一看杯子中的白酒,脸就更红了,怎么办?经理不是说不用喝酒的吗?

营销部的这群人个个长袖善舞,能说会道,直拿她们迟到说事儿,程莉爽快地把杯子里的白酒喝了,轮到言馨,一桌子的人全盯着她,她低下头,红着脸嚅嗫起来,“我…不会喝…就抿一口成吗?”

望着言馨这模样,有人开始怜香惜玉起来,“迟到就得认罚,酒那是必须要喝的,抿一口就抿一口…”

哄笑声里,大家把目光调向副总,“啥时候,你小子代表我们大家伙了,这事得看元副总的。”

言馨定晴看着元副总,她的工作就是他介绍的,他也是她之前做西班牙语家教的男主人,果然元副总靠在椅背上说,“今天主要是招待泰国客户,主角不是言馨,不如放人家一马。”

副总发话了,大家自然是顺坡下,于是言馨抿了一小口算了事。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言馨看了眼那个空座位,心想客户是泰国的,她又不会说泰语,程莉带她来无用武之地啊!

手机在皮包里震动,言馨拿出来一看,是谢承勋的电话,忙悄悄出去接听,“言言,你在哪儿?保姆说你没回家。”

“我在外面,今天公司有个聚会。”

他紧绷的声音这才缓和一些,“别玩太晚,什么时候结束?”

言馨对今天的应酬抱有十二分的忐忑,叉开话题,“你呢?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