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要和花怜共度一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花怜,我有说过,我好爱好爱你吗?我想,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了吧,你就像一道最纯最亮丽的风景一般,撞入了我的生命里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生命里头最缺的便是单纯,便是自然吗?你撞入来,我怎能不贪婪地想拥有?花怜,谢谢你。”冷天煜低柔地在花怜的耳边呢喃着,倾诉着自己的情感。

“过去,我老是整你,不过我也被你驳得够呛的。我这个恶脾气,也只有你敢反驳,有时候我都想掐死你呢,呵呵…幸好我舍不得,对,我舍不得,所以才会被你放肆地反驳我,数次把我气得跳脚。”

花怜睡着了,冷天煜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慢慢地掏了出来。

“第一次带你去吃饭,我故意叫了一大桌的辣椒菜,其实我也不吃辣的。看到你辣得那么呛,我当时真是大快人心呀,不过你沾酒即醉,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那种惊吓还是第一次,那个时候已经对你有着担心的了,是我迟钝,看不清。你也别怪我迟钝,我见过无数美女了,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勾动我的心,让我对她们特别起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上你了,要不是仇明阳一言惊醒梦中人,我都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闷醋才明白过来呢。”

冷天煜一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对花怜所做的一切,以及看到花怜和宋寻阳有说有笑时,自己的心酸,自己的愤怒,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爱上了花怜呀。要不是仇明阳鸡婆,多事地说了他,他真的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花怜,我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你还在睡,一点回应也没有,不是让我亏大了吗?所以呀,你该赔给我几个吻,你不回答,就算是默认了,我亲了哈。”一直瞄着花怜红唇的冷天煜早就想狠狠地吻上那红唇了,还要自顾自地找个借口。

低头,他轻柔地印上了花怜的红唇,用着舌尖轻柔地描绘着她的唇瓣,轻轻地舔吻着,片刻后,他终是不满足,试着撬开了花怜的齿关,滑进她的芬芳领地,占领她的一切甜美。

花怜睡意朦胧间,只觉得唇上传来了轻柔的压力,那股轻柔的压力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她喜欢那种温柔又被珍视的感觉,便没有推开,享受着。谁知道那股轻柔的压力越来越重,让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

为了喘气,她一张嘴,就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嘴内,把她吓了一大跳,马上自梦中醒来,一张眼,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她才懊丧地想着,她是盲人呀,睁开眼就等于没有睁眼,什么都看不到的。

唇上的压力,感官上的熟悉快感,告诉她,她正被某头饿狼吞食着。

双手本能地一抬,想推开正在贪婪地吻着她的冷天煜,可她的推却变得软而无力,到最后反而欺上了他的脖子,搂住,承受着他的吻。

她的醒转,冷天煜知道了,更是加深了这个吻,深深地要吻进她的喉咙深处,传递着他对她的深情,对她的疼惜。

一吻结束了,彼此的气息都有点乱。

“醒了?”最先调整好呼吸的冷天煜,低哑地问着。

“你不是存心弄醒我的吗?先在我耳边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的,我不想理,继续睡,可你变本加厉,趁我睡着就占我便宜,还越来越贪心,你说我还能睡着吗?”花怜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说着,神情娇嗔可人,让冷天煜刚刚变得有点清明的眼神忍不住又沉了下来,染上了几分的情欲。

对她,他就像是吸食鸦片一般,一碰便上了瘾,好像永远也需索不够似的。他对她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管她怎么填,都是填不满的。

“我刚才的深情表白,你都听到了吗?”把已经有了反应的身子更是往她的身上压去,默默地让她知道他的热情被推到了什么程度。

在致远楼公寓的时候,他才霸道地和她燃烧了一回,这一次,他没有霸道地就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和她融为一体,他只是默默地传递着他的欲望,如果她愿意接受,他再扒她的衣服,他也是怕她累着,他再饿,再想扑食她,他都得为她的身体着想,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己贪欢的自私男人。

眨着眼,花怜说着:“你刚才对我深情表白了吗?我没有听清楚呢,我只顾着睡,哪里留心去听你说了什么?天煜,你说了什么深情的话?再说一遍如何?”

“我说过一次了,再说一次不是重复了,我的时间…花怜,你得如何赔我呀?”腹黑的男人,故意摆出了一副小气爱计较的模样,惹得花怜呵呵地笑了起来,推着他,嗔着:“起来了,像山一样沉,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存心把我压扁吗?”

高涨的情欲得不到解放,冷天煜磨蹭着她的身体,不舍得马上就起来。

嘴里应着:“老婆,你本来就是扁的嘛。我还真没见过人有的身体是圆的。”

花怜一窒,随即又笑了起来。

手还在继续推着他,她知道他的情欲被勾了起来。他本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但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那种最容易着火燃烧的人,稍微一碰,他就会腾腾地起火。

可是数个小时前,他才吃了她一次,还故意在她的身上种满了草莓,现在都还没有消呢,她可不想再加剧。总得让她的身体休息一下吧?

“天煜,起来了。”

花怜的声音懒洋洋的,娇嗔的味道很浓,听着有点撒娇。

冷天煜被她的懒洋洋酥得骨头都软了,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口吻变成这样,就像撒娇一样,让他听着浑身骨头酥软。

忍不住地,他低首又吻上她的唇。

花怜默默地承受着他第二波强劲的吻之后,他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扭身就进了浴室。

很快地,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花怜听得一怔,他在洗冷水澡吗?

心里既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他宁愿去洗冷水澡,也不愿意让她的累加剧。从初尝云雨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的欲望一直强烈,但他还是有自律的,不会时时刻刻地需索,让她从中可以感受得到他对她的体贴。

下了床,摸索着,花怜朝浴室里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还是停止了脚步。

她是他身上的火导索,此刻他正在降温,她要是走去关心几句,说不定他就得一直呆在浴室里不停地洗冷水澡呢。

想到这里,花怜红着脸摸索着回到床前,轻轻地坐下,静静地等着自家男人从浴室里出来。

熟悉的男性气味一出浴室就逼到她的面前了。

清凉的水珠滴在她的头上,她的手上,她仰脸,立即就滴在她的脸上。

他洗头了,但没有把头上的水擦干。

花怜站了起来,伸手就往他的头上摸去,可她看不见,他又不出声,她一摸,就摸到了他赤着的上身,结实又带着灼烫的肌肤烫着她的手,她赶紧缩了回来,一张素脸涨得更是通红,她诺诺地说着:“天煜,你洗头了,没有擦干头发再出来吗?这样是不好的,容易感冒着凉。”

说完,她红着脸,凭着对他气息的熟悉,绕过了他就往浴室里走去,刚才他洗冷水澡的时候,她听得水声,从而确定了浴室的位置。

进了浴室里,她很快就摸到了一条干爽的毛巾,转身,她匆匆而出,回到床前。

冷天煜并没有转移地方,一直站在原处等着她,生怕自己移动了一步,就要让她摸索好一阵子。

“来,我帮你把头发的水擦干。”花怜温声地说着,意思是希望冷天煜主动把他的头送到她的面前,免得她又摸到了他还没有穿上上衣的身子。

冷天煜抿着唇,深深地凝看了她几眼,便主动地弯下了腰,把自己湿漉漉的脑袋凑到了她的面前,低哑地说着:“老婆大人,请为你的老公大人擦干头发吧。”

“肉麻。”

清新的洗发水香味刺入花怜的鼻端,花怜知道他听话地把身子弯下来了,便拿着干毛巾温柔地帮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他的发丝不像她的那般柔软,或许是男人的原因吧,有点儿的粗,但摸着也很舒服。

“以后洗头,一定要在里面把头发上的水都擦干净了再出来,知道吗。”花怜一边擦着一边碎碎念。

冷天煜享受着爱妻的温柔体贴,内心热呼呼的,听着她的碎碎念,他脑里忽然回起了他十二岁之前的岁月。

他虽是冷家的大少爷,但他的母亲一直亲自抚养教导他,从不假保姆之手。他洗头一直都喜欢顶着满头的水珠出来,每次他的母亲都会帮他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珠,也会像花怜这样,一边帮他擦着一边碎碎念。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真诚的关心,最动人的真情。

母亲去世后,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得到这样的真情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有眼的,把花怜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真诚。

自失去母亲之后,他的处境,他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便是真诚的对待,花怜的真诚就如同甘露一般,让久旱的他得到了灌溉。

很快地,花怜帮他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珠,转身又摸索着去找衣帽间。

冷天煜看着她的动作,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体贴地在身后替她指路。他没有上前去牵拉她,是想让她自己去走一遍,去熟悉这房里的一米一厘,因为这是他们的房间,他希望她能用心地记住这里面的一切。

有了他的指点,花怜轻松地进了衣帽间,替他拿来了衣服。

她才住进来,衣帽间里还没有她的衣物,除了他的还是他的,这也让她替他拿衣服,拿得很轻松。

再一次回到他的面前,花怜摸索着就帮他穿衣。

冷天煜捉住了她的双手,温柔地说着:“老婆,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从她的手上接过了衣服,自己穿上。

花怜浅浅地笑着,柔软修长的小手还是摸了上来,替他把衬衫的扣子扣上,一边扣着一边问着:“天煜,我看不见,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妻子那般侍候你穿衣,拿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穿,这衫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衬衫,我的衣柜里,除了西装,衬衫只有两种颜色,一白一黑,都是我喜欢的,所以,不管你你拿了什么样的给我穿,都是我喜欢的。”等她把他的衬衫扣子全都扣上了,他才用力地把她勒入怀里,宠溺地说着:“花怜,别和我说那些侍候不侍候的话,你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佣人,知道吗?有你相伴,我已经心满意足的了,是老天垂怜,我才能拥有你。”

“你又要把我的骨头都勒断了。”

花怜在他的怀里闷笑着。

冷天煜呵呵地低笑着,放松了力道,拥着她走出了卧房,说着:“既然你醒了,我带你到外面去晒晒午后的太阳,午后的太阳少了正许的毒辣,别墅里又有前院后院,后院里栽种着很多树,走在林荫道上,既清凉,又能挡去阳光,少了几分热浪,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花怜笑着:“好,就麻烦你这个导游了。”

她音落,冷天煜就爱怜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着:“这可是我的荣幸。”

拉开了密码门,冷天煜没有多少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房外不远处等着的莲妈,当下他的脸一绷,眼一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这细微的反应,花怜察觉到了。

“天煜,怎么了?”

笑笑,冷天煜应着:“没事。”

“先生,太太。”

看到夫妻俩从房里走出来,莲妈才笑着迎过来。

“莲妈。”

听到莲妈的声音,花怜笑着就叫了一声,林云对她是充满了敌意,不过莲妈对她还是很好的,她也喜欢莲妈,觉得莲妈身上有着妈妈的味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妈妈的味道是怎样的。

“先生,林云她…”莲妈迟疑着,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她有预感,女儿被轰出去,必定是女儿说了什么话,应该是针对太太的话。

先生把太太带回来的时间是很短,可她还是看出来了,先生简直就是把太太当成了心头肉,感情深得很。女儿说先生什么,或许先生不会生气,但说了太太的话,先生就不会大度地不计较了。

“林小姐怎么了?”提到林云,花怜才记得是身边的男人太帅了,无端招来的烂桃花,让她这个才和他领了证的妻子,在隔天就招到了情敌的恶整,要不是她淡定,铁定被林云整到了。

扭头,花怜瞪向了冷天煜。

发自内心的瞪视,冷天煜能感受得到的。

接收到娇妻发自内心的瞪视,冷天煜顿时就紧张起来,顾不得莲妈还在一旁,就赶紧解释着:“花怜,你别误会,我不知道林云是谁,与我无关的,真的,与我无关的。”

闻言,花怜笑了起来,她瞪他,只是怪他太帅了,只要往女人面前一站,就能招来烂桃花,又没有说他和林云有关,他这么急干嘛?怕她误会?她才不是那种多疑的女人呢。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唐熙是她的朋友,都得不到他的友好对待和正眼相看呢,别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了,她都能感受得到的。

林云对他来说,肯定什么都不是,她还用担心吗?何况她一直都不担心有人能抢走他,要是有人能抢走他,也轮不到她来咽下他这个恶少了。

“天煜,你能让莲妈把话说完吗?我总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吧。”花怜笑着,但她的话又是存心在逗弄着冷天煜。

冷天煜马上就投给莲妈凌厉警告的眼神,警告着莲妈最好别胡说八道,要是让他骗回来的爱妻误会他了,他会把林云的皮都扒了!

莲妈也被花怜的态度弄糊涂了,好像误会了又好像不是,不过她是不会让太太误会先生的。于是莲妈便把自己在这里守着的原因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又强调着:“太太,我只是替我女儿来向先生道歉的,我女儿冲撞了先生和太太,绝对不是太太想像中的那样。”

花怜听完了莲妈的解说,又扭头瞪了冷天煜一眼,似怒非怒地说着:“林小姐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你这样把她丢出去,会伤了她的自尊。”

冷天煜脸一黑,眼一沉,阴寒地说着:“她对你暗嘲热讽的,我还没有告诉她,你的身份,她就知道了,证明她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过了,也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也知道你的眼睛不好使,可她还说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就是心存讽刺,我让人把她丢出去,算是大度的了,还是看在莲妈的份上,否则我直接让人把她丢到山崖下喂野兽。”

谁敢对花怜不敬,他就对谁不客气!

花怜脸色也是一黑,他当着莲妈的面就说这些无情的话,不是要伤了莲妈的心吗?莲妈对他再忠心,林云还是莲妈的女儿呢,主子亲得过自己的骨肉吗?

“莲妈,先生有时候就是犯浑,你别怪他,代我向林小姐道歉,下次来,我请她吃饭。”

花怜歉意地向莲妈道着歉。

莲妈大惊失色,连忙答着:“太太,你言重了,我女儿的确是不应该的,太太别放在心上,也别怪先生这般对我女儿,说真的,我还要感谢先生这样对我女儿呢,因为这样正好断了…总之,太太,我是不会怪先生的。”

莲妈正愁着不知道如何敲醒一心想攀高枝的女儿呢,先生这一击,对女儿来说绝对是有效的。她知道女儿一心想攀高枝,就是自恃着有几分姿色。但能嫁入豪门的女人,不仅仅是靠着姿色的呀,还要有那样的命。再者,她一生都用来侍候豪门里的男男女女,见多了豪门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她也不想让女儿迷失在表面的荣华富贵之中。

当母亲的,其实不是求女儿能嫁入豪门,大富大贵,而是求女儿能嫁一个有情郎,对女儿真心疼爱,那样才是母亲所希望的。

花怜是个聪明人,莲妈虽然没有说完整,她还是听出来了。她感受得到林云视自己为情敌,知道林云迷恋冷天煜,莲妈是林云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莲妈不想让女儿攀龙附凤,这一点让花怜很敬佩。

她浅笑着:“莲妈,我不会误会你们的先生的,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心还是清明的,是非曲直我都能理清楚,理明白,不会轻易怀疑误会任何人。”

莲妈连连点头,花怜的话,花怜的态度,让她开始明白,先生为什么不会嫌弃太太是个盲人,而对太太情有独钟了,因为太太有一颗最明亮的心。

放下心来,莲妈便退到了一旁去,让冷天煜拉着花怜下楼。

爱妻不会误会自己,冷天煜自是最开心,刚才还真把他吓死了,或许是领证是骗来的吧,冷天煜总是有一股害怕失去的感觉。

好在,爱妻心明如镜,什么都懂,让他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

娶妻如此,他真的很满足,很满足了。

下了楼,冷天煜拉着花怜就朝屋外走去。

屋里有空调,一出屋外,热浪便朝两个人当头袭来,好在这栋别墅是建在山顶上的,除了建别墅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破坏,生态环境还算好吧,所以热浪不像热闹的市中心那般严重,但和有空调的屋内相比,还是一温一冷的,温差相距特别的大。

“是不是很热?”冷天煜问着。

花怜笑着:“还好吧,相比屋内,我更习惯了屋外的气温。”她和唐熙住的公寓里虽然也有空调,但为了省电,一般情况下,她们只会开一两个小时后就关掉,稍减气温便可,不会一直开着空调。而她的温馨小屋,是连空调都没有的,所以夏季的热浪,她还能适应。

冷天煜闪烁了几下黑眸,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又划过了淡淡的心疼。

握紧她的手,他敛起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拉着她朝后院走去,不过每走一步,他都会告诉她。知道她走路要靠记步数,他也体贴地放慢了脚步,让她把步数都记住。

“后院里有草坪,草坪里也栽种着很多风景小盆栽,每一盘的盘栽都修剪成各种形式,有的像花篮,有的像动作,都很好看,树叶也很绿,草坪里很干净,你要是想进去坐坐,也可以的,坐在草坪上,闻着青草强劲的生存气息,会让人思绪万千。路是铺着细碎的石子,也有小小的水泥路…”

冷天煜一一为爱妻说着后院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一树。

“天煜,天空蓝吗?”

听着自家男人的解说,花怜迅速地在脑海里构造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来,忍不住地,她想问问头顶上的那片天到底有多蓝。

“蓝,很蓝,万里无云。”

冷天煜温柔又用力地答着。

“嗯,无云吗?我以为蓝天白云衬绿草坪,会是很好的画面呢。”花怜以为真的是万里无云,有点遗憾地说着。

呃?

冷天煜俊脸有几分的窘色,天空上有云,他只不过是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好天气而已。

“有云,但不多,很白的云。”

他赶紧解说着。

花怜仰起了头,高空中的阳光折射下来,可她什么也看不见,带着羡慕,带着向往,她问着:“天煜,云有多白?是什么形状的?”

拥着她,冷天煜的心被她的向往,被她的羡慕,被她的问话扯痛了。

她失明了二十几年,就算小时候见过蓝天白云,大概也没有了印象了吧。

“云很白,白到像棉花一样,不过要下雨的时候,它是乌的,乌云密布,就是要下雨的征兆。云的形状很多,千变万化,我画给你看。”说着,冷天煜轻轻地把花怜的手摊平在自己的大掌中,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的手掌心慢慢地,一笔一画地用心地勾画着云的形状,他无法把云的千变万化都勾画出来,他只能把最常见的云的形状勾画出来,告诉爱妻,云的形状是怎样的。

他修长的手指如笔墨一般,一笔一画地划过,都像烙铁一般,烙入了花怜的心头,她用心地去看自家男人给她勾画的云的形状,知道了云的样子。

“花怜。”

停止了勾画,冷天煜改为扳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现在我们还没有等到适合你的眼角膜,在这段时间里,就让我做你的眼睛,我会带着你看遍世界的,不管是春天里的花草,夏天里的烈阳,秋天里的落叶,冬天里的雪,我都会带你去看的。”

花怜淡淡地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笑着:“好,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秋天落叶,冬天雪是怎样的画面呢。”

冷天煜点头,他说到做到!

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光明,有他在,他就会充当她的眼睛,他会像刚才那样,把四季的景都勾画给她看,让她知道四季的景是如何的。

拥着她,冷天煜向林荫路走去。

树底下清凉很多,偶尔还有微风吹拂,感觉更加的舒服。

花怜觉得这个午后最动人,这个午后最感人,这个午后最温馨。

她喜欢这种温馨。

能暖和他的心,也能暖和她的心。

他让她知道了,世界的美好。

在这个对于夫妻俩来说是充满了温馨的午后里,g城却发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意外,一辆载着一家人外出过周末的私家车和一辆泥头车相撞,私家车被撞得不成样子,车内的一家人全都死于这场车祸之中,无一人生还。

而这一家人的老者是a市博爱孤儿院曾经的院长。

仇明阳还在扯着唐熙喝咖啡,唐熙都喝了好几杯了,再也喝不下去了,只得拿眼睛瞪着对面的男人,有点不悦地说着:“仇先生,我想回家了,难得这个周末清静空闲,我还不曾好好地过过周末呢。”她每次说要回去,仇明阳都不让,可再让她喝咖啡,她又喝不下去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这个男人来喝咖啡,一喝便是没完没了,他自己又不喝,只是用着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要不就是关心地问她这问她那的,让她老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仇明阳对唐熙也真的有意思,也因为一见而有好感,他才会希望唐熙就是自己要找的未婚妻。

“花怜的花店也要重新装修了,我还要回去帮她想想,如何装修得更加的高雅,反正钱是宋家出,不多花他们一点钱,我难消心头之气。花怜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成我,我才不会轻易原谅那个坏女孩呢,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为所欲为,一点也不珍惜别人的工作,出了事,又要自己一大家人帮她收拾烂摊子,最讨厌这样的女孩子了,标准的富二代。”

唐熙喋喋不休,对宋婷婷难以释怀。

闪闪凤眸,仇明阳笑着:“请问唐熙小姐,你眼里的富二代是什么标准,我看看我是否具备了标准的条件。”

他可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官二代,权二代,黑二代呢。

就因为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二代,才会成为很多野心家争欲拉拢的对象,拉拢不到他,就想往他的身边塞女人,想成为他仇明阳妻子的女人,多得可以排到北京去了。所以他有内定的未婚妻,就让他内定的未婚妻成了别人的眼中针,肉中刺,才会出生几个小时就失踪了,让他自责了二十五年,至今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二十五年前未婚妻失踪所致。

当年的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出生时就显得很安静,但又很可爱的女娃儿。

他记得她被抱出分娩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当时她的眼睛还不算很大很明亮,但他可以肯定,长大后的她必定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仇富的意味,唐熙马上就哈哈地笑着:“没有呀,我只是…仇先生,你的电话响了。”唐熙指了指仇明阳身上,他的手机刚刚响了起来,她还真是感激那个打电话给仇明阳的人,不用她回答那个敏感的话题了。

仇明阳掏出了手机,会直接打电话给他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