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被冷天煜请到这里来当管家开始,她就心冷天煜忠心耿耿,因为她没有儿子,冷天煜对她温和有礼,几年下来,她都把冷天煜当成了儿子来看待。如今她的女儿被冷云轩糟蹋了,说她不心痛那是假的。她只希望冷天煜能帮她女儿讨一个公道,可罪魁祸首又是冷天煜的父亲,她这个希冀没有把握呀。主仆关系再好,也好不过父子之情吧?

冷天煜没有回应莲妈的叫声,把半路上就睡着了的花怜抱出了车外,抱着花怜往屋里走,在经过莲妈身边的时候,他才温和地说着:“莲妈,先进屋里。”

莲妈点点头,当她看到冷云轩和蒙如歌的时候,眼里闪过了恨意。

林云在冷天煜进屋的时候,就变了脸,换成了正在哭泣的样子。

冷天煜没有看她,抱着花怜上楼去。

冷云轩在来之前才知道和自己一夜风流的女孩子是儿子佣人的女儿,也是现在才知道儿子在这里竟然建了一栋山顶别墅,心里对于儿子的强大又增添了几分的忌恨。

夫妻俩都不是笨蛋,听着莲妈对冷天煜的称呼,又从莲妈的表情中可以确定莲妈的身份,冷云轩有点儿尴尬,蒙如歌则是狠狠地瞪着莲妈,看到林云,更是一肚子的怒火。

林云在夫妻俩进来的时候,哭得更凶了,指着冷云轩对莲妈说道:“妈,就是他,是他强暴了我,是他!”

“林小姐,我…”冷云轩开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林云哭得梨花带雨,又想到昨天晚上在林云年轻的身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心里涌起了几分异样,在冷家大宅的时候,他和冷天煜在书房里谈论过如何处理这件事。

冷天煜没有提出什么处理方法,他说,冷天煜只听。

他当然不能对林云负责,不能为了林云就和蒙如歌离婚,在他的内心里,他还是深爱着蒙如歌的。再说了他也一把年纪了,不再是十八年前,他也不愿意在这个年纪再闹一次离婚,到时候他的脸就真的丢到太平洋去了。

可他又不想坐牢,他想着给林云赔一大笔钱,私了。

“对不起,我是喝多了,才会…我不是有意的。”冷云轩沉默了片刻,向林云道着歉。不管如何,他是强暴了林云,道歉是必须的。

“说吧,你们想要多少赔偿?”蒙如歌却是冷冷而高傲地开口。

莲妈听到她的话,马上不客气地反驳着:“冷夫人,你丈夫强暴了我的女儿,是你丈夫的错,赔钱能抹去你丈夫对我女儿的伤害吗?钱,我不稀罕。”

错了的人还一副趾高气扬。

林云躲在母亲的身后哭泣着,听到蒙如歌说赔钱,也是拼命地摇着头,她要的可不是钱,而是贵妇人的身份。

“那你们想怎样?告我家男人吗?”蒙如歌冷笑着:“我们冷家是什么门庭,想必你们也清楚,就算是我家男人强暴了你的女儿,你以为你真能告得了我们吗?别做梦了。你要是为你女儿好,趁事情没有闹开,开个价,要多少钱,我都赔给你,你们拿着钱远走高飞,一样可以生活得好好的。”

“你以为法律是你家定的吗?只保护你们!你们犯了错,还一副趾高气扬,活该我女儿被你丈夫强暴吗?冷夫人,我不要钱,我只要一个公道!就算告到中央去,我也要替我女儿讨还公道!”莲妈对于豪门的嘴脸看得最多了,像蒙如歌这种自恃有钱有势,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人,她最是生厌。

蒙如歌冷笑着:“你可以去告,现在就去告,看你能否告赢,到时候你的女儿将会一文不值,她的一生就会毁于你的手里。”

莲妈气得脸都青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呀!

“如歌!”

冷云轩叫了一声。

“你闭嘴!”蒙如歌怒喝一声,冷云轩有愧于心,只得别开了脸,视线刚好触到林云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到林云雪白的脖子上还有自己昨天晚上留下的吻痕,冷云轩的眼神忍不住软了几分。

他对林云的伤害,的确不是钱就能补偿的呀。

“你女儿想让我家男人负责,我告诉你,他是我的丈夫,除了我,他休想再养其他女人,负责,是不可能的,识相的,就开个价!”蒙如歌更加强势地说着。

“如果是若雨遭受到这种伤害,不知道她的价如何?”

淡冷,带着讽刺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冷天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像一尊天神一般,徐徐而落。

“天煜!”

蒙如歌变脸,低叫起来。

冷天煜愿意陪着夫妻俩来面对林云母子,不是向着他们的吗?怎么一开始,却是向着林云?要不是知道冷云轩会犯错是喝她下了药的红酒所致,蒙如歌真的会怀疑这件事是冷天煜一手策划的呢。

“先生。”

莲妈感激地叫了一声。

冷天煜的话说中了她的心坎里去。

蒙如歌也有女儿,如果换成是蒙如歌的女儿受到这种伤害,蒙如歌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自己的女儿是宝,难道别人的女儿就是草吗?

做错事的人,应该对换位置,替受害人想一想,要是将伤害调换到自己身上,自己又会如何?

冷天煜淡冷地走下来,在蒙如歌面前停留了几分钟,鹰眸如电盯着蒙如歌看,好像想把蒙如歌的心都看穿一般,本就心虚的蒙如歌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很担心他会发现冷云轩是她自己所害。

敛回视线,冷天煜在沙发前坐下,又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淡淡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他一脸的淡冷,一副不打算帮忙的样子,惹怒了冷云轩,心里的怀疑再也压不下去,忍不住指着他怒骂:“孽子,什么叫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这件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对我下了药,对不对?我是你的父亲,你竟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你不孝!你这个不孝子!我真是白养了你!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就摆出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嘴脸,你摆给谁看呀。”

冷天煜扭头,眼神瞬间阴冷,冷冷地说着:“爸,你要不要看看事情的真相?”

闻言,蒙如歌一僵,赶紧扯着冷云轩到一边去,低声安抚着:“云轩,目前的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不是追问谁给你下的药,这事,我们后面再查清楚,好吗?说不定不是天煜呢,你这样无证无凭地指责天煜,会伤了天煜的心。”

开玩笑,她还没有时间去抹去一切痕迹呢,要是冷天煜真的去深查,必定查到她的头上来,那后果…她想都不敢去想。

不行,她要赶紧吩咐人到酒店里调看监控,看看监控里面有没有摄录到她下药的经过,她要毁了这些证据才行,没有证据,谁都不知道是她做的,哪怕也不能证明是冷天煜做的,可是冷云轩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事是冷天煜做的,足够了,父子俩关系更僵,反目成仇,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在蒙如歌的安抚下,冷云轩努力地压下了怒气,走回到莲妈和林云的面前,沉冷地说着:“对,我是强暴了你的女儿,那是我在意乱情迷之下犯的错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逃避。说吧,你们想我怎样做?要钱?要告我?都给我一个准信儿!”

“我们不要钱,我要…”

“我要你对我负责任,娶我为妻!”

林云抢在莲妈之前说出她的目的。

闻言,莲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扭身就想一巴掌甩开林云,可接受到林云一脸的倔强,她肥肥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冷云轩也是一脸的阴沉。

蒙如歌则尖叫着扑过来,尖叫着:“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云轩娶你的!你要告,就尽管去告,我们不怕!”

冷云轩是她当年从病姐身边抢过来的,她冒着被天下人耻骂的下场抢来的男人,绝对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云轩,我们走!她要告,尽管让她去告!”

蒙如歌一把扯住冷云轩,转身就走,还不忘瞪了冷天煜狠狠一记眼神。

冷天煜俊脸上一片的深不可测,也不把父亲以及继母的反应放在眼里,只是掏出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在对方接听电话之后,他低沉地吩咐着:“把酒店里的监控摄录给我送来!”

“好!”

切断通话,冷天煜站了起来,扭身往楼上而去。

“先生。”

莲妈急急地叫着,满脸的痛楚及无奈,也有着哀求。

冷天煜微叹一口气,俊脸上闪过了不忍,扭头,他同情地看着莲妈,淡淡地说着:“莲妈,你女儿的目的和你的渴望不一样,这件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只会还原事情的真相,不会帮着你们任何一方。”

父亲的指责告诉他,花怜的推测没有错,不是他的错,也会被推到他的身上来。他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既是他认为的阴谋,那他就查清阴谋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听着他的话,莲妈僵在当场。

她要告冷云轩,可是女儿才是受害者,女儿的目的不是告冷云轩,而是要让冷云轩负责,这样的结果,就算她真的去告冷云轩,也告不成功呀,只要女儿一说和冷云轩是偷情,强暴的罪名就不能成立。

气呀,恨呀,只怪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让女儿好高骛远,这才是真正害了女儿的原因呀。

冷天煜上楼去了,楼下只有林云母女了。

林云在没有第三者在场时,又求着莲妈:“妈,我要成为人上人,这是我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帮我,不能拖我后腿,我要成为人上人,他毁了我,他就得负责,我就是要让他负责,气死那个泼妇。”

闻言,莲妈又直挺挺地倒下了,又一次被女儿气晕了。

上了楼的冷天煜,推开了密码门,一双小手就自门后伸来,搂住了他的腰肢,原本该是睡熟中的花怜,把脸贴着他的手背,轻轻地说着:“天煜,我想去果场,你带我去果场,好吗?”

冷天煜扭头,就把她拉入了怀里,知道她早就醒转了,并且听到了楼下的一切动静,毕竟他没有锁上密码门,就是怕她忽然醒转,出不来心里会害怕。

她的提议,是想让抚平他心底外人看不见的痛楚。

“天煜,带我去果场。我想吃你亲自为我摘的果。”花怜在他怀里仰起了脸,眨动的大眼流动着只有冷天煜才看懂的眼神。

089 你要几个,我都生!

凝视着她,冷天煜的手指爱怜地抚上了她的脸,然后重重地点着头应着:“好。”花怜浅浅地笑开了,无神的大眼里都荡起了淡淡的笑,那淡淡的笑就像一道创伤药,贴在冷天煜的心里,就能抚平他心里不为人知的创伤。

拉起她的手,冷天煜拉着花怜走出了房间,拉着花怜小心地下楼去。花怜下楼梯最为不便,如果没有人拉着她,她都是抓着扶手,慢慢地一级一级走下来,还要集中精神,要是稍微分了心,一脚踩空就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就算有人拉着,她也不敢走太快,生怕脚步小了踩空,脚步大了又跨过了。

才走了一级楼梯,她的双脚便腾空了,冷天煜把她抱了起来。花怜淡淡地笑着,自动地搂着冷天煜的脖子,低低地说了句:“以前的你,只会在一旁看着我出丑。”

冷天煜眸子微闪,顺着她的话回想到以前,唇边也逸出了淡淡的笑,抱紧她,说着:“是不是觉得那时候的我特别的可恶?”他整她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仅是初见那天,让她步行回到致远楼给他送花,又吩咐人在半路上给她制造麻烦,阻碍她的回程,那样的恶整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是很要致命的。稍微心乱,就会出车祸,更会迷路。

也是那天,她的反驳,驳得他无从驳辩,对她的印象便更深了,然后就在无形中让她撞入了他的心房。

“是很可恶,可恶到让人想一手就掐你进地狱。”花怜老实回答着。冷天煜的脸当场就垮下来了,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事实往往打击人,她不知道吗?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总喜欢给他一盆冷水当头泼来,幸好他现在有了免疫力,不怕冷水了。

“不过我可以感受到那些恶劣都是表面的,你并非是真正恶劣的人。”花怜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冷天煜微怔,她初次见他就能感受到他并非真正恶劣之人吗?从他变成了恶少之后,大家都在背后说他有多恶劣,有多恶劣,也没有人发现那些都是表面,她竟然知道?

冷天煜扫一下楼下,已经空荡荡了,晕倒的莲妈被其他佣人和林云合力地弄回了她的房里。敛起冷眸,在对上怀里的人儿时,神色又开始转柔,好奇地问着:“像怎么感受到的?”

花怜笑,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她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个动作,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发自内心的爱意,让她变得贪婪起来,很想这样缩在他的怀里到地老天荒。爱情呀,沾不得,沾上的人,都会变得自私,都会变得贪婪,渴望更多。

“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

冷天煜满脸黑线。

爱妻又在戏弄他了。

下到一楼,花怜从他的怀里滑落到地面上,冷天煜也松了手,让她可以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他的大手又拉起了她的小手,她每天都在经营着花店,一双小手却柔软至极,并没有被花刺伤到,也没有留下什么茧,好像她天生就是小姐手似的。反倒是他的大手有着些许的茧,特别是握笔的那几个手指。

“不告诉我,晚上再炮制你。”冷天煜邪肆地弯下腰去,在花怜的耳边低低地说着,在瞥见花怜耳根子泛起红色之时,低低地笑着,便拉着她穿过了大厅,走出了主屋。

夫妻俩打成平手。

这是冷天煜私人别墅,他想回来就回来,想离开就离开,倒是没有人会过问。不过是片刻间,这栋大别墅就只有佣人守着了。

宾利车沿着下山的盘山公路往山脚下滑去,速度不算特别快,不过也不慢。花怜坐在副驾座上,摸索着摇下了半截的车窗,车窗一摇下,强劲的山风就从那摇下的半截车窗中灌进来,吹在花怜的面上,让她觉得倍觉舒畅。忍不住,她伸出了手,感受着强劲的风穿过她的手指,感受着风的强大以及柔劲,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

冷天煜专注地开着车,偶尔透过车后镜捕捉到她满足的表情,眼神便会泛起柔情,郁闷的心情也会慢慢地变好。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对他不好,都指责他,只要她对他好,不会指责他,他就觉得是他的福气了。

车子往果场的方向疾速行驶着。

很快地,就到达了果场。果山上的成熟水果都已经开始进入收尾期了,收尾期的水果,冷天煜通常是让果场里的工人们自己吃,吃不完可以送给亲朋戚友,反正他这个果场,不求赚钱,只是让自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疗伤而已。

因为进入收尾期,那些果树的枝丫都不及之前的丰满了,工人在收完最后一批水果时,往往还会折枝断叶,说是这样来年会生长得更好。冷天煜对农作物没有研究过,也不知道工人的话能不能信,只知道果树一年比一年长得好。

“先生,你来了。”正在把果树上残余的水果摘下来的工人,看到那辆熟悉的车,碰上的都和冷天煜打着招呼,哪怕冷天煜开着车,他也会减慢车速,冲工人们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在属于他自己的私人地盘上,他给工人们的印象都是温和有礼的,和外界的恶少判若两人。

车子还是停在工人的宿舍区院落里,车才停稳,有些工人的小孩子就一窝蜂地跑了过来,把刚下车的冷天煜围了起来,吱吱喳喳地叫着:“冷先生,冷先生…”

孩子们小,不会说什么话,看到冷天煜很开心,只知道不停地叫着冷天煜。

听到孩子们吱吱喳喳的声音,花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等冷天煜下车,自己就下了车,冷天煜一边笑着回应孩子们的热情,一边快步地走到了花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担心她眼睛看不见,会不小心撞到孩子摔倒在地。

“好多孩子。”花怜笑着。“上次来好像都没有发现有孩子。”

冷天煜环视了一下围着自己和花怜的五六个小毛孩,也笑着:“也就五六个,都是一岁到五岁的,是工人们的孩子,因为年纪还小,还没有上学,所以都跟着父母住在这里,整天见到的都是那些熟人,难得见到外面进来的人,所以很兴奋。”边说着,冷天煜边弯下腰去,抱起了一个才一岁半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条小花裙,裙的样式不算美,布料也不算很好,不过小女孩长得很可爱,白嫩嫩的脸上堆着憨憨的稚嫩,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小女孩的眼睛和花怜的一样很大,亮晶晶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盯着冷天煜看,一点都不怕生。

“先生,太太,你们来了,快,进里面坐着,外面的太阳大得很,二妹,快下来,怎么让先生抱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搬着人字形的梯子,打算去帮忙摘果,果场太大,好几个山头呢,要清尾的水果都有两三个山头那么多,够他们忙上十天半月的了。

冷天煜一手抱着叫做二妹的小女孩,一手拉着花怜朝那个女人走过去,其他小孩子都跟着两个人,好像把他们当成了新奇好玩的礼物一般,都舍不得放手。

女人放下了梯子,抢上前就要接过小名叫做二妹的小女孩,小女孩却反手就抱住了冷天煜的脖子,不依地叫着:“爸爸抱,爸爸抱。”小丫头估计是说话比较晚,现在还是只会说些简单的话,平时说得最多的就是叫爸爸,见了谁都叫着爸爸。

听到小丫头叫冷天煜爸爸,女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硬是把小女孩抱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冷天煜说道:“先生,我家小丫头还不会说什么话,见了人都叫爸爸的,你别介意。”

“好可爱的孩子。”花怜在一旁嘻嘻地笑着,让冷天煜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这里的工人,不管是哪一个,都很纯朴善良,待人最真诚,又因为冷天煜平时对他们都很温和,相处起来也没有主雇的疏离,反倒像老朋友一般。

面对着孩子天真的笑容,稚嫩的声音,冷天煜的心情也是大好。

父亲的指责不知不觉间就被扫走了。

女人听到花怜赞自己的女儿可爱,笑容更灿烂了,这是当了母亲的女人最自然的反应,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称赞,赞扬她们的孩子比赞扬她们更来得开心。

“太太也赶紧替先生生一个孩子吧,先生和太太都长得那么好看,将来生的孩子必定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闻言,花怜的脸偷偷地红了起来,冷天煜下意识地就往她的肚子扫去。从登记领证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吧,他们从来不采取任何措施,他对她的渴望又那般的浓烈,每天晚上都要和她欢爱一番,也不知道此刻她的肚里是否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她有了他们爱的结晶,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像她还是像他?

看到小夫妻俩的反应,女人的笑意更深了,眼里涌起了祝福,放下小女孩,小女孩子又小跑到花怜的面前,距离不远,不过小女孩太小,她需要跑的。粉嫩嫩的小手粘着些许的泥土,这里放眼望去都是山,孩子们没有什么好玩的,也就是玩玩泥土,玩玩树枝什么的了。有时候外出的工人给这里每个孩子买些小玩具回来,会被他们当成宝贝一般珍藏起来,轻易不肯拿出来玩。

这是闹市中的一方静土,生活看似贫苦,其实最幸福,他们吃的穿的都不比那些在公司里上班的白领差,只是对于孩子的童年环境不如闹市那般优渥。

“爸爸抱抱,爸爸抱抱。”小女孩稚声稚气地叫着,仰着可爱的粉脸,眨着大眼看着花怜。听到小女孩叫自己都是叫着爸爸,花怜笑得更欢了,弯下腰去就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哪怕看不到小女孩长着什么模样,她也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

女人又不好意思地笑着:“太太,二妹最喜欢她爸爸。”

亲了二妹一下,花怜笑问着:“她的名字就叫做二妹吗?”

“不是,只是我们习惯把孩子按大小排序,二妹排行第二,她还有一个姐姐,她姐姐小名叫大妹,她便叫二妹了。她的名字叫做周欣仪。”

花怜点点头,凭着感觉亲了小欣仪一下,小欣仪马上也回亲了她一下,逗得她呵呵地笑起来。

女人把小夫妻俩迎进屋里,忙着给小夫妻倒水,又替两个人拿来了刚摘下来,还没有运出去的水果,又给几个孩子们一些水果,吩咐孩子们到外面去玩。

冷天煜没有坐,只喝了点水,也没有吃水果,他把小欣仪从花怜的怀里抱下来,交还给她的母亲,温和地说着:“有草帽吗?我带着花怜去帮忙摘果。”

女人马上应着:“草帽是有,可是太太她…”女人看看花怜的双眼,花怜是盲人,如何摘果?收尾期的果都是零零散散的,树又有数年的树龄,有一定的高度,就算是正常人,都要借着梯子或者爬到树上去,才能把零零散散散的果摘下来,花怜看不见,又怎么可能摘得到果?

“有我,一切都会安好的。”冷天煜握紧花怜的手,他是她的眼睛,他要让她体会一下摘果的那种喜悦滋味。

花怜也一脸的向往。

冷天煜如此坚持,女人也不好再劝阻,给两人拿来了崭新的草帽,又叮嘱了两个人好几次,让两个人挑那些树龄小的果树来摘,还不停地叮嘱着冷天煜一定要照看好花怜,那神情,那谆谆话语如同一道道暖流一般,流进了冷天煜和花怜的心房。

给花怜戴好了草帽,冷天煜拉着花怜转身出了屋外,在院落里随手拿起了一只果笠,拉着花怜慢慢地往外走。

“天煜,你很喜欢孩子吧。”

花怜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轻轻地问着,心里有着向往,不过也有着涩意。她也喜欢孩子,可是她是个盲人,如果她生了孩子,她连孩子长什么样都看不到,更不可能像其他母亲那般,对孩子照顾有加,以冷天煜敏感的心来看,一旦他们有了孩子,他必定想着亲自照顾抚养的,那样的话,重担会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经够累的了,她实在不想让他成为奶爸。刚才抱着小欣仪的时候,小欣仪的可爱,又勾出了她体内女性天生的母爱,她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和冷天煜的孩子。

冷天煜停顿脚步,侧脸垂眸看着她,温柔地问着:“你喜欢孩子吗?”

花怜点头,说着:“我喜欢!”

“嗯。”冷天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她就朝山上走去。花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也不再问话。

他是喜欢孩子的,她可以肯定。

从他下了车就被孩子们围住,她可以确定他喜欢孩子,否则他不会有耐心和那些孩子玩,没有和孩子们玩过,那些孩子也不会敢在他一下车就围过来,吱吱喳喳地叫着他。

到了山顶上,冷天煜没有马上和花怜一起摘果,而是站在他第一次带着花怜出现在这里站的那个位置上,眺望着山下。花怜挨在他的身边,面朝着山下,她不能用眺望这个词,她只能用感受,感受着山风从耳边吹过,感受着山风如同情人的手一般,抚摸着她的发丝。

“孩子的心灵最纯净,不会有害人之心,所以我喜欢孩子。”

冷天煜忽然回答了花怜刚才的问题。

花怜轻轻地笑着,她就知道他是个喜欢孩子的男人。喜欢孩子的人,通常都极有爱心,试问一个极有爱心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人人闻之畏惧的恶少?他呀,戴着恶少这个面具生活了十八年,难为他了。

“天煜。”花怜面朝向他,一手捉住他的手臂,一手往他的脸上摸去,冷天煜略弯下腰,让她轻易就摸到了他的脸。“天煜,如果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们就生孩子吧。”

深深地凝视着她,冷天煜深情地问着:“你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吗?”

“你要几个,我都生!”花怜冲口而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替他生儿育女就是她这个妻子的责任,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呀?

闻言,冷天煜笑了起来,脸上的深情更深,也更柔了。他把花怜带入怀里,拥着花怜,爱怜地说着:“生孩子很苦的,花怜,我怎么舍得让你受那么多苦,我们只要生一个孩子就够了。”

花怜想到自己刚才冲口而出的话,有点把自己当成了母猪一般,要是他想要十个八个孩子,她也生吗?那样还真的是母猪了呀。耳根子偷偷地红了红,她又感动于他对她的爱怜,双手也圈上了他结实的腰杆,坚持地说着:“不管你想要几个,我都会给你生。”母猪就母猪吧,反正生的小猪仔也是她的孩子。

冷天煜要是知道爱妻把他还未出生,不知道在何方的孩子当成了小猪仔,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花怜,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努力生孩子如何?”

“天煜…”花怜脸若桃花,有点可怜兮兮地叫着,昨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一夜之间不知道当了多少次的狼了,还要努力吗?

新婚?

花怜忽然又笑了起来。

有谁像他们这般,在新婚第一天就跑到郊外来爬山,摘果的?

不过这样倒让她觉得更幸福,陪着他一起,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相随,这才是夫唱妇随。

几声闷笑响起,随即她的红唇被温热的唇瓣亲了一下,冷天煜笑着:“逗你的。看你那可怜样,好像被我虐待得有多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