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冷天煜问一次就吼一次,让对方清楚他正在发怒。

“我是博爱孤儿院现任院长,我姓刘,冷先生可以叫我刘院长…”

“废话少说!重点!”冷天煜更怒了,吼得更大声了。

“冷先生,我今天整理我的办公室,想换掉那套旧的皮沙发,那沙发是一位损赠者赠送的,上一任院长还没有退休的时候,就存在的了,不过那会儿已经破旧不堪了。我在里面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日记…”

“姓刘的,我没空听你扯闲话!”冷天煜听到对方在复述着陈年旧事,顿时又是气上心头,暴怒地大吼着。

“冷先生,你先别动怒,这日记关系到你的太太…”

听到和花怜有关,冷天煜马上就有了耐心,暴怒的低吼也变成了阴沉的质问:“谁的日记?内容是什么?”

“是上一任院长的日记,里面记载的全是上一任院长对你太太花怜的自责及忏悔。他好像在说,你的太太原本是个什么千金小姐,结果…他没有写得很清楚,每次都是只提到开头,就没有再写下去,我觉得这或许和你太太的身世有关,所以辗转着,才求到了冷先生你的手机号码,想着把这本日记交给冷先生。”

刘院长解释着自己打电话来的原因。

花怜在博爱孤儿院成长,嫁给冷天煜之后,冷天煜以花怜的名义捐赠了一笔钱给博爱孤儿院,引起了孤儿院所有人的关注。刘院长也重视起这位从孤儿院飞出去的凤凰,一发现了那本日记,马上就联系冷天煜,只不过冷天煜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求了无数的人,才求到了这个手机号码,还被对方强烈地要求不准把对方的名字说出来,像是担心会遭到冷天煜报复似的。

“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知道那本日记的存在吗?”冷天煜低沉地问着。联想到上一任的博爱孤儿院长死于非命,又联想到花怜在婚礼前一天遭到的暗杀,再配合着日记上的内容,他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爱妻身世是个充满了危险的秘密。

那本日记既然是上一任院长写的,又全是与花怜有关的,便是很重要的证据,冷天煜猜到暗杀花怜的幕后指使人应该是盯紧了花是盯紧了花怜,或许连他也被盯住了,一旦日记的重要性被对方得知,极有可能会被抢走,或者毁掉。

“我还没有告诉其他人,日记现在就在我身上藏着,那是与你太太有关的,我知道会很重要,不敢随便告诉别人。”如果花怜没有嫁给冷天煜,刘院长发现这本日记的时候,必定会丢掉的,不会放在心上。上一任做的错事,与他无关,再者被上一任加害的花怜又早搬出了孤儿院,又是个盲人,日记交给花怜也看不到。可是花怜成了冷天煜的太太,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冷天煜又特别的宠爱花怜,他要是帮花怜寻找到亲人,查到了真正的身世,冷天煜必定会感激于心,到时候又会给孤儿院捐赠一大笔钱,那么孤儿院的福利待遇又能提高一个层次了。

“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就去找你。”

去医院看花怜和弟弟很重要,不过此刻那本日记更重要。

冷天煜决定先去一趟博爱孤儿院,拿到了那本日记,然后再改去医院看望爱妻和弟弟。

“嗯,我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冷先生到来。”刘院长听到冷天煜要亲自来拿那本日记,便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打对了,他的宝也押对了。

“在我到达之前,你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会去找你,知道吗?”冷天煜低沉地吩咐着,担心刘院长动作太大,惊动了幕后人,不仅会毁了那本日记,更会害了刘院长。敢请杀手进行暗杀活动的人,必是心狠手辣之人,刘院长已经看过些许日记内容,对于幕后人来说,就是知晓花怜身世的知情人,留之不得。

刘院长答应了。

冷天煜结束了和刘院长的通话,不再迟疑,马上发动了引擎,驱车离开了冷氏集团,往博爱孤儿院开去。

在他的宾利车开出冷氏集团的时候,站在公路对面的树荫底下,隐在几名路人身后的一名黑衣人,迅速地离去,并且掏出了电话,不知道打电话给谁,低声通报着,通报内容大概是说冷天煜离开了冷氏集团,不知道会去哪里。

“好,我会让其他人盯上的了。”

接到电话的人,回给黑衣人低冷的话。

109 身世谜团(下)

冷天煜开了一会儿之后,发觉有人跟踪着自己。

蒙如歌此刻还在受罚,跟踪他的人应该不会是蒙如歌的人。不是蒙如歌的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安排暗杀花怜的幕后指使人盯上来了,还盯上了他。

可恶!

冷天煜沉着脸,他此刻要去博爱孤儿院,那些人要是跟到孤儿院去,怕会对孤儿院不利。那本重要日记的存在,也不能让这些跟踪他的人知道,否则幕后指使人狗急跳墙,花怜将会更加的危险。想到这里,冷天煜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掉转了车头往回走。

跟踪他的黑衣人看到他掉转了车头,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了被跟踪,连忙打电话给上头的人,请示下一步动作。

“继续跟着!”

低冷的声音又送回到黑衣人的耳里。

“是。”

得到命令,黑衣人开着他们那辆黑色的轿车,也在十字路口掉转了车头,继续跟着冷天煜的宾利车。冷天煜看到对方依旧跟随着,唇边浮起了一抹冷笑,略减车速,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打完电话之后,他又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掉转了车头,依旧走回先前那条路,那是前往博爱孤儿院的。

黑衣人自然也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掉转车头,不过他们在转弯的时候,忽然有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那中年妇女的车骑得弯弯扭扭的,好像她不会骑车似的。黑衣人见状不妙,赶紧刹车,可是那中年妇女还是撞上了他们的车,自行车一翻,中年妇女就摔在了地上。

“哎呀!”

中年妇女倒在地上哀嚎着。

黑衣人的车已经停下的了,是中年妇女自己撞上来的,她只不过是摔倒,受点皮外伤而已,可是不知情的人却以为是撞车,纷纷围了过来,有些车辆都略停下车来看个究竟。

“他们撞了我,不要让他们跑了!”中年妇女哀嚎两声后,马上就坐了起来,指着黑色轿车大嚷着。坐在车内的黑衣人忍不住蹙了蹙眉,他们遇上了碰瓷的。明明就是中年妇女自己撞上来的,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是他们撞的。

那些看客们下意识地就把轿车的去路堵了起来,人太多,一下子他们就看不到了冷天煜的车。

糟了,他们跟丢了!

“下车!赔钱!”

“对,下车,赔医药费。”

中年妇女叫嚷着,她的手和脚都擦伤了,渗出一点儿血珠。

两名黑衣人对望一眼,负责开车的那名黑衣人很想脚踩油门往前冲,把那个中年妇女真真正正撞一次,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的身份不光明,要是真撞了中年妇女,这里那么多人围观,他们也跑不掉,还会被警察请回警察局里吃免钱饭,更会被那些擅长破案的刑警查到他们真正的身份,那样会影响到夫人。

想开车撞中年妇女的那名黑衣人忍不住下了车,黑着脸,走向中年妇女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掏出一千元就朝中年妇女扔过去,冷冷地说道:“这些钱够了吗?”

中年妇女捡起那一千元钱,站起来,以更恶劣的口吻回吼着黑衣人:“不够,我被你们撞伤了,我不能上班,不能上班就没有工资领,你们还要赔我因伤误工的工资。我没有工资领,我的家人就没有钱开饭,没钱开饭,就会饿着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你们还要赔我孩子长身体所需要的营养费,我的车也摔到了,你们要赔我一辆新车,我去医院,要排队看病,又要打针,需要很长时间,你们害我浪费了时间,以我上班时间来算,我一个小时五十元,所以你们也要赔我浪费掉的那些时间的钱…”中年妇女说了一大堆赔钱的理由,说得黑衣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也说得周围的人觉得这个中年妇女实在是太会…坑了。

幸好自己没有被这种人撞到,否则被坑死。

“赔钱!至少赔我一万元。”中年妇女的脸皮厚得比砧板还要厉害,她开口就索赔一万元。

“大妈,你抢劫银行吧。”有人看不过眼,讽刺着。

“报警吧,她分明就是碰瓷,报警处理。”

也有人提醒着黑衣人。

中年妇女扫了那些开口说话的人一眼,冷笑着:“银行哪止一万元?报警?我怕他们吗?你说谁是碰瓷?小心改天就碰上你,坑死你!”

另一名黑衣人迅速地下了车,迅速地夺过了同伴的钱包,把钱包里面所有现金都取了出来,用力地扔向了中年妇女,骂着:“滚!”

众人看到两人竟然愿意赔那么多钱给中年妇女,眼里都流露出“真是笨蛋!”的眼神。

中年妇女又睨了他们一眼,把所有钱都捡起来,扶起了自己的自行车拍了拍,摇了摇,确定还能骑,便跨上了自行车,扭头又看看脸臭得像大便的黑衣人,丢下一句:“正在做亏心事的人才会甘当笨蛋!”

说完,中年妇女矫健地骑着自行车走了,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两名黑衣人一震,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了。

那中年妇女不是什么碰瓷,而是冷天煜发现了被人跟踪,故意安排人来拦截他们的,冷天煜甚至算准了他们不会报警。

可恶!

没想到那个恶名远扬的恶少如此的狡猾。

冷天煜成功地甩掉了跟踪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博爱孤快的速度赶到了博爱孤儿院。

博爱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没想到堂堂冷氏总裁会亲自现身,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他以花怜的名义捐赠了一大笔的钱给孤儿院,他就是孤儿院的座上宾,不用他提出见刘院长,接待他的人都把他带去见刘院长。

“冷先生,你来了。”刘院长看到冷天煜来了,笑容满面地迎出来,把冷天煜迎进他的小小办公室里。

冷天煜进去,但没有坐,只是低沉地说着:“我不宜久留,把日记给我。”

刘院长没想到冷天煜来了,连坐都不坐,他还想着和冷天煜谈一谈孤儿院的未来呢,不过想到冷天煜对花怜的好,他这样把日记交了出来,要是有用,冷天煜是不会亏待他和孤儿院的。

怎么说,花怜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刘院长拿出了那本日记,因为日记被藏于破沙发内侧,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刘院长要不是想换掉旧沙发,也不会碰触到内侧发现这本日记。

“冷先生。”刘院长把那本日记递给了冷天煜,冷天煜接过了日记,日记本很小,其实应该叫做记事本,他把日记本卷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西装袋里,又看了刘院长一眼,低沉地吩咐着:“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会为你或者孤儿院带来什么事,后果自负。”

刘院长脸色一整,冷天煜的口吻太严肃,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点头应着:“冷先生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冷天煜点了点头,扭身就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他略顿住脚步,低沉地说着:“我会以花怜的名义再给你们捐赠一笔钱。”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院长想送他,也被他拒绝了。

出了孤儿院,冷天煜迅速地回到自己的车内,细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和车,他才发动了引擎,驱车离开了博爱孤儿院。

他现在要去医院。

寒家大宅。

“如歌,你的脚扭伤得很严重,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躺在床上,现在也上了药,我让天熠陪陪你,很快若雨也回来了,我先去医院看看天照。”

冷云轩把蒙如歌抱回房里后,又替蒙如歌上了药,才打算去看看冷天照。

“你现在开心了吧?”

半躺在床上的蒙如歌瞪着冷云轩,冷哼着。

眼看就要结束受罚了,没想到又扭伤了脚,就算受罚结束了,她也还要宅在家里,他依旧可以在外面和林云风流快活,一想到自己的男人爬在其他女人身上驰骋着,蒙如歌就怒火中烧。再加上下午发生的事情,她的又一次阴谋失败,又一次害到了她自己,更气人的是她扭伤脚后,自家男人都不在身边。

她觉得委屈。

自己这么做,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他们一家五口人的未来,为了能活下去?冷云轩倒好,和她同舟共济十几年了,临老了才背叛她,让她独自一人前行,他则顾着和新人风流快活。

“如歌,你又在说气话了。我真的是和朋友们一起打高尔夫球,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扭伤了脚,我心疼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开心呢?”正想离开的冷云轩,听到蒙如歌讽刺的话,只得止步,扭头换上了平时温和宠溺的表情,在床沿上,心疼地解说着。

蒙如歌冷哼着:“这么热的天,你会到外面去。云轩,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天照又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着急吗?我想去看天照,却摔倒了,扭伤了脚,我起不来,走不动,心里又担心天照,你知道我当时又多么的委屈吗?你是我丈夫,是天照的爸爸,可是我们出事的时候,你身为丈夫的,身为父亲的,又在哪里?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还有心情去打高尔夫球吗?”要真的是去打高尔夫球,她心里还没有那么痛,毕竟冷云轩没有管事了,朋友又多,大家结伴去打打球,游游船是常有的事。

可是冷云轩分明就是在撒谎,他身上还有香水味,那香水味是她上一次闻到的那种,属于林云的。

“如歌,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朋友们再约我,我都推掉,好吗?”冷云轩心知自己对不起妻子,心疼歉意地拍了拍蒙如歌的肩膀。

“云轩。”

蒙如歌趁势偎进他的怀里,请求着:“以后都不要离开我们母子四人好吗?我为了你,连娘家的路几乎都要断了,你要是对我们母子四人不好,我们以后怎么办呀。”

冷云轩撇开了林云的身影,动情地搂着蒙如歌,承诺着:“如歌,咱们都是十八的老夫老妻了,你们母子四人就是我的掌中之宝,我不对你们好,对谁好呀。不过我现在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你也担心着天照吧。还有那个该死的花怜,我要好好地再教训她一顿。”

提到花怜,冷云轩就是一肚子的火。

天照要不是救花怜,又怎么会被送进医院里?都不知道天照是怎么想的,心那么软。大儿子那么冷狠,对天照淡漠又不好,天照都还把花怜当成了大嫂,关心着花怜。天照以为这样就能捂热那个孽子的心了吗?要是能捂热,他也不会对那个孽子又爱又恨了。

别人赞他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时,他就会对冷天煜心生父爱,以冷天煜为傲。可是没有人赞叹的时候,他就只看到冷天煜的恶劣,恨不得把恶劣不得把恶劣的冷天煜掐死!

“人家肚子里现在怀着你的孙子呢,还是双胞胎,你敢怎样教训人家?还有巩家成了她的娘家,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蒙如歌凉凉地说着。

“我是长辈,是她的公公,我管教她,谁敢指责我什么?我还要指责她的娘家呢,养的是什么女儿?一点用都没有,专门拖后腿,连累他人,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冷云轩恶劣地说着。

“你试教训她一顿?我保证你的手会被你的儿子拧下来。”蒙如歌凉凉的话充满了讽刺,让冷云轩气得要命,略推开她,他站起来,丢下一句话:“我去医院看看。”

说完,快步地离开了房间。

“云轩…”

蒙如歌叫了几声,冷云轩都没有应话。看到房门被关上了,蒙如歌眼里露出了冷狠之意,冷云轩对花怜没有好感,就算她不挑拨,冷云轩都是非常的讨厌花怜,特别是他的腿被花怜恶整到被烫伤,虽说上了药,现在不怎么痛了,可那种被反击的滋味,也让冷云轩非常的不甘心,在心里想找机会再教训一下花怜,

蒙如歌故意说花怜有什么靠山,存心把花怜塑造成那种“欺负我,我娘家人会找你算帐”的女人,借此让冷云轩代她教训花怜,也借此让冷天煜转移注意力,不会察觉到意外是她的阴谋。

雷氏医院

“花怜,你累不累?”

老太太关心地问着守在病床前的花怜,怜爱地说着:“要不,奶奶让保镖送你回家休息吧,你有孕在身,呆在这里时间太长也不好,这里的空气不好,到处都充溢着药味。”

花怜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累。天煜一会儿要来了,我在这里等他。”心里却在暗思着,冷天煜怎么那般长时间都没有来,难道他不想来看看冷天照吗?

他心里明明关心着冷天照的,更何况冷天照又要住院,是因为救她的原因。

“那,你想吃什么吗?奶奶让人去买。天照,你要不要吃点什么?”老太太看花怜不愿意离开,也不再相劝,改而问道。冷天照摇了摇头,他现在想睡,内伤引发的痛楚随着输液的时间加长,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花怜也摇头,她现在也不饿,或许是有心事的原因吧。

“大少爷。”

病房外面传来了保镖恭恭敬敬的叫声。

“天煜来了。”

花怜轻轻地说了一句,冷天照眼露惊喜,大哥来了!

他第一次受伤住院的时候,大哥把他骂了一顿就走了,后来没有再到医院来看他,等他出院了,大哥又要忙公事,还要陪大嫂,他自己则要考试,兄弟俩碰着面的机会又像以前一样少了。此刻大哥又来,哪怕他知道是冲着大嫂来的,可是大哥能间接地看看他,他也很开心了。

冷天照是渴望亲近冷天煜的,或许是渴望了十几年吧,一直都不能如愿,所以只要冷天煜稍微对他亲近一下,他就会特别的高兴,也会特别的拘谨。

冷天煜大步而入。

看到老太太的时候,淡冷地叫了一声“奶奶。”便越过了老太太走到病床前,先是瞪着花怜,后再瞪着冷天照,俊颜显得非常难看。

“天煜。”

花怜歉意地站起来,歉意地说着:“对不起。”

冷天照微愣,大嫂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是意外,又不是大嫂的错,再说了大嫂差一点就摔到了,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要说对不起的?

冷天煜抿唇不语,把自己的大手伸到了花怜的面前,花怜触摸到他的手后,他用力地把花怜扯进怀里,用力地搂着,低沉的嗓音隐隐压着后怕,责备着:“我说过让你不要独自下楼梯,在其他方面,你要求独立,自己照顾自己,我没意见,可是下楼梯不一样,你眼睛不好使,一脚踩空了,就会摔倒。”

“对不起。”

花怜只是歉意地重复着。

“煜儿,花怜她…是管妈没有扶稳花怜,你不要责怪花怜了。”老太太不舍孙子责备花怜,忍不住说道。

冷天煜扭头看了老太太一眼,淡冷地说着:“管妈,我回去再处理。我没有处理她之前,我希望奶奶不要动她。”

老太太定定地接受着他的眼神,婆孙俩对视了几分钟,老太太答应了冷天煜。

再转向冷天照,冷天煜抿了抿唇,沉了很长时间的眼,让冷天照非常的紧张,不知道大哥会如何对待自己。

“想让我感激你,就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冷天煜沉了很长时间的眼,只挤出一句冷冷的话来。

冷天照眼里有些许的失望,虽说大哥的话隐有关心,可是不明显,听着那话还是冷冷冰冰的,好像没有温度似的。

他盼望大哥能像对大嫂那般温和地对待他。

“大哥,我不是…”冷天照为自己辩解着,他救花怜,不是为了让大哥感激他的,他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是出于对花怜的关心。

冷天煜没有等他说完,搂拉着花怜扭身就走。

冷天照怔忡地看着他离去。

老太太也觉得这对兄弟好像怎么相处,都热不起来,老眼里又浮起了淡淡的担忧。兄弟不热起来,代表冷天煜的怨恨还未消呀。

花怜,你要加油呀!

加油把恶少捂成以前那个温谦少爷。

“天煜,你这样子不好这样子不好,天照会很难过的,他是为了…”花怜劝着自家这个扭计男人,明明关心冷天照,老是要摆酷,装着不关心似的。

“花怜,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天照…我会再来看他的。”他要先看看那本日记,为了花怜的安全,他才会把花怜带出了病房,自己守着他才能更放心。

花怜微愣,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冷天煜也没有解释,把她拉出了医院,开车离去。

他没有回冷家大宅,也没有回山顶别墅,而是隐回了他的第三个家,那套公寓房里。

发觉到冷天煜把自己带回到他最为隐密的公寓房里,花怜猜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很配合着他,默默地进屋,默默地在沙发前坐下。

她坐下后,冷天煜也跟着在她的身边坐下,接着她听到了冷天煜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在翻阅着,那好像是翻书的响动。

冷天煜慢慢地翻看着博爱孤儿院上一任院长的心灵日记。

日记的第一页就写着:我觉得那小女娃不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因为她的衣服料子非常的好,能买得起那么好的衣服给宝宝穿,怎么可能养不起宝宝?怎么愿意抛弃?

还有小娃儿明明大半个月前就被送到孤儿院来,为什么三天后又被人抱走,过了大半个月又抱回来,才正式做档案资料入院?

这样,小女娃的生日就比她实际的生日要推迟了近一个月。

看了这一页的记载,冷天煜就发现了可疑之处。

把花怜送进孤儿院的人,明显就不是好心人,而是“有心人”。他们先把花怜送到了孤儿院,可是才三天时间又抱花怜抱走了,过了大半个月之后,重新抱回孤儿院正式被收为孤儿院的孩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防止花怜的亲人以入院时间找回花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