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花怜一副恍然的样子,说着:“原来是仇伯父。”她扭头,对冷天煜说道:“天煜,仇伯父来了,你快带我下楼去,别让仇伯父久等了。”要是撇开仇擎天的野心来说,他的确是花怜的伯父,也算是半个亲人。

冷天煜宠溺地应着:“遵命,老婆大人。”

说着,一把抱起花怜就大步朝楼下走去,又惹来花怜阵阵低叫及低嗔,看得英嫂直笑,也觉得此情此景很眼熟,好像俊丰少爷当年也常这样抱着少奶奶下楼,因为少奶奶心脏不好,俊丰少爷把少奶奶当成的宝,宠在心尖上,谁都不能动少奶奶一根毛发。

英嫂希望海莹小姐的幸福能一直延伸下去,不用像少奶奶那般,中途断了。

楼下,仇擎天坐着,站在他身后的是四名西装革覆的黑衣保镖,还有六名留在屋外等候着。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停在小机场上,和仇明阳的并排停放,不过仇擎天的私人飞机内部比仇明阳的要豪华,价值两亿呢。

仇擎天不时地抬头看向楼上,脸上全是焦急,很想马上就见到花怜。

郑大力等人则陪站在一旁。

仇明阳和唐熙都还没有下楼。吩咐英嫂上楼去通知花怜的人是海明。

看到冷天煜抱着花怜下楼,仇擎天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期盼。从他的神情中,他就像花怜的亲伯父一般,心急着看到自己失踪了二十五年的侄女。

冷天煜抱着花怜走到了仇擎天的面前,才把花怜轻轻地放站在地面上。花怜马上就感受到了仇擎天的存在,仇擎天则欣喜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自语着:“这次不会错了,不会错了的,像,眉眼间像俊丰呀。”

“伯父,你好,我是冷天煜。”冷天煜先向仇擎天自我介绍。

仇擎天似是回过神来,温和地笑着:“我知道你,明阳常和我提起你的。都说你年轻有为,今日一看,果真是人中之龙,明阳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呀。”

冷天煜谦笑着:“伯父,你过奖了。”

仇擎天点点头,一边继续盯着花怜看,一边说着:“不错,年轻人懂得谦虚。海莹。”仇擎天上前了两步,拉近了和花怜的距离。

“你是仇伯父?”

花怜仰眸定定地望着仇擎天,那漂亮的大眼对上仇擎天的温眸,让仇擎天有一种错觉,就是这双眼睛清澈明亮又闪烁着精明。待他定睛细看,确定花怜的眼睛没有光采,传言中的盲人,是真实的。他才压下了心里的错觉。

“对,我是你仇伯父。”仇擎天的声音里有了激动,忍不住拉起了花怜的手,细细地再一次打量着花怜,察看着,说出来的话带着狂喜又带着激动,“是你,这次肯定错不了。你没事,幸好你没事,总算让伯父看到你了。”

仇家家主和家主夫人都是一丘之貉,两个人的城府都很深,都喜欢虚情假意,用温和的假象来迷惑世人。

花怜在心里冷哼着。

行,他们虚,她就假。

想到这里,花怜的大眼里就有了泪花在打转,但她不能一下子就表现出对仇擎天的热切来,而是挣脱了仇擎天的手,防备地问着:“仇伯父,你这是?”

在花怜甩开仇擎天的手时,大家从仇擎天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心痛,好像是他寻找失散的女儿,好不容易寻着了,但是女儿却不让他亲近。

他又拉近了和花怜的距离,慈爱地看着花怜,慈爱地说着:“海莹,对不起,伯父不是在冒犯你,伯父只是太开心了。二十五年前,知道你失踪了,伯父痛你父亲所痛,用尽办法,用尽势力去找你,可惜都没有找到。对不起,是伯父没用,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不让伯父亲近是对的,伯父也不敢奢求太多,只要看到你还活着,完好无损就好。”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花怜在心里冷冷地腹诽着:他是用尽了办法帮胡夫人把她弄走吧。还说只要她完好无损就好,她瞎了一双眼,也算完好无损吗?

表面上,花怜只是望着仇擎天,随着仇擎天自责的话,她的眼睛慢慢地泛红。

仇擎天又试探地再次拉起花怜的手,心疼地说着:“孩子,是伯父的错呀,伯父当年要是亲自守着你,你也不会…是伯父的错呀。”仇擎天一脸的自责,简直比仇明明内心的自责还要浓烈。

大家都认为仇擎天此刻的自责是真的。

只有花怜在心里冷哼,对,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家破人亡。

“海莹,你回来了就好,伯父盼了二十五年,希望无数次,又失望无数次,总算盼到你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错了,伯父知道,你就是海莹,就算不验血,你也是海莹,你的性子,你的眉眼,都像你的父母。”仇擎天激动地说着。

他的激动终于感染了花怜,她带着哭腔叫着:“仇伯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可是我爸妈他们却…我没有亲人了,我再也没有至亲的亲人了…”

花怜一哭,冷天煜的心就揪了起来,但他还没有伸手把爱妻搂入怀里安抚,仇擎天就一脸的心疼地把花怜搂入怀里,像一位慈父般,轻拍着花怜的后背,眼睛也泛红,哽咽着:“孩子,别哭,你还有伯父呢,伯父和你父亲情如兄弟,你和明阳又有婚约,哪怕你现在嫁了人,在我心里,也把你当成女儿看待的。快别哭了。”

冷天煜想搂爱妻入怀的动作只能缩了回来,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吃味,仇擎天是长辈。

花怜偎在仇擎天的怀里,尝到的不是父辈的温暖,而是透骨的寒。到如今,仇擎天还敢提与他父亲的交情!真的亲如兄弟,为什么要帮着胡夫人抱走她,导致她家破人亡。现在老鼠哭猫假慈悲,还想来骗她。怪不得家主夫人会是他的妻,因为他们夫妻都是一样的虚假,见了她,动作一样,说的话意思也是一样的。

不同的是,家主夫人拥抱花怜的时候,花怜没有什么反应。

仰起泪颜,花怜望着仇擎天,也哽咽着:“伯父,我现在也只有你们了。”

仇擎天心一软,慈爱地替她拭去泪水,慈爱地说着:“海莹,不要害羞,也不要对伯父有陌生之感,把伯父当成爸爸来看。”

花怜点着头,还在低泣的她,似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管仇擎天接下来再说什么,她都是点头。

在坐下来时,仇擎天也把她当成女儿一般,又拥着她,慈爱地说着话,表面看去还真的是一幅父慈女温顺的好画呀。

“冷少待你好吗?”

仇擎天轻轻地扶开了花怜,像天下父亲关心出嫁的女儿一般,关心地问着花怜的婚后生活。

花怜含羞似地轻点一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仇擎天看看冷天煜,说着:“我也听说了,冷少对你极好,宠你如命,现在看到他对你是真的很在乎,你也真的很幸福,伯父也就放心了。”

花怜又望向他,像是很害怕地问着:“伯父,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仇擎天又爱怜地看着她,宠溺地说着:“你问吧,只要伯父知道的,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伯父也会告诉你。”

“我在冷家的时候,伯母已经去看过我了,伯母说我和明阳有婚约,想让我履行婚约。可是伯父也看到了,我已经嫁人了,还有了孩子,丈夫对我又好,我也爱天煜,我和明阳的婚约是不是要解除了?明阳也有自由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仇擎天微顿一下,才笑着说:“这是当然的。伯父盼着明阳找回你,为的是让明阳好好地爱你,给你幸福的,也让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得以安心。不过如今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嫁得也算是门当户对,又有了孩子,伯父自然会为你们解除婚约的,海莹,你放心吧,伯父是不会当那种拆散你婚姻幸福的无情人的。”

花怜浅浅地笑了起来,希望仇擎天这一番话不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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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欠下的一千字,今天补回了。

165 辣吻,鉴定结果

“爸。”

仇明阳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了,看到父亲在,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淡淡地叫了父亲一声,和他并肩走着的人自然是唐熙了。

两个人走到仇擎天的面前了,唐熙才有礼貌地叫了一声:“伯父。”

仇擎天回给两个人一记温和的笑容,又看看花怜,对花怜说道:“海莹,伯父有些事想和明阳说说,你不介意吧?”

花怜淡笑着:“伯父,这是你和明阳的自由,请便。”

他这句话应该对唐熙说的,但他却对着花怜说,是把花怜当成了仇明阳的女人。嘴里说着要解除花怜和仇明阳的婚约,心里还是想着两个人在一起,故意当着唐熙的面如此问花怜,刺激着唐熙,也是提醒着唐熙,她是没有资格入主仇家的。

仇擎天笑了笑,便用眼神示意仇明阳跟着他往屋外走去,仇明阳没有说什么,投给了唐熙一记放心的眼神,便跟着父亲的身后走了,父子俩人的保镖也都跟随着离去。

冷天煜俊颜微绷,在仇擎天那般问着花怜的时候,他心里掠过了不悦。花怜是他的老婆,又不是仇明阳的,仇擎天要和仇明阳说话,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也是自由,何必扯上他家花怜。这个家主怕是不像表面那般好说话呢。

花怜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心思,她默默地伸手握拉起他的大手。

冷天煜连忙反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爱怜地说着:“你该吃早餐了。”今天他们起来得晚,现在都上午九点多了,花怜还没有吃东西呢。

花怜点头。

仇擎天带着儿子走到了搭建在海上的小桥上,眺望着看似平静的大海,背对着仇明阳。仇明阳走过来,与他并排站着,看着远方的海面,淡冷地问着:“爸,你想和我说什么?”

仇擎天偏头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这个儿子打小便被立为继承人,他和父亲都把所有希望倾注在这个儿子的身上,儿子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的确很优秀,现在还没有完全接管仇家家主之位,威信已经和他并排了。可见儿子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认可,他很开心,但如今,他却开心不起来,一想到海氏集团和皇爵帝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要重回海家人手里,他就不甘心。

“明阳,你觉得海莹这个人如何?说实话。”仇擎天开口,问的是却是仇明阳对花怜的看法。

仇明阳想都不想,答着:“很好!”他说的是实话,并不因为花怜是他的未婚妻,而有所偏袒。刚认识花怜的时候,他以为花怜是被唐熙护在室内的温室花朵,经历不起暴风雨的摧残,直到她嫁给了冷天煜,面对各种困难,她的淡定,她的智慧都一一展现出来,他才从心里折服,觉得这个女子眼盲心不盲,一点也不输于正常的女人。那个时候,他还无法确定花怜便是他寻找多年的未婚妻呢。

“如果没有唐熙,你会爱上她吗?”仇擎天试探地问着。见着了花怜,他直觉这个女子诚府很深,让他这个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仇家家主都难以揣测她的心思。他认为这种女子,很适合配他们这种野心家,铁定可以为他们分忧解愁,就像他的凤婷一样。

“爸,不准你伤害唐熙!”仇明阳沉下了脸,瞪着父亲,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仇擎天撇他一眼,扭头,又眺望着远方的海面,觉得天与海似乎连在了一起,阳光洒落在海面上,似是镀上了一层金黄色。他淡淡地应着:“你心尖上的人儿,爸哪敢动她呀。爸只是问如何。”

“如果花怜不失踪,我守护着她长大,我会爱上她。她失踪了,现在找到了她,就算没有唐熙,我也无法爱上她。我关心她,疼爱她,甚至可以宠她上天,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对她是愧疚,是自责,是兄妹之情。”仇明阳回答着父亲的问题,也在向父亲表明了心迹,他如今只爱唐熙一人,除了唐熙,他谁也不要了。

仇擎天沉默了。

好半响,他才接着问:“海氏集团,你也经营了七八年,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让它不屹立不倒,难道你就愿意拱手还回给海莹吗?”

仇明阳凤眸一闪,他猜到了父亲把他带到这里来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想劝他背叛花怜,不要让花怜恢复海莹的身份,继续霸占着海家的遗产。他脸色一整,严肃地说着:“爸,我们当年接管海氏集团,也只是临时管理,海氏集团真正还是属于海家的。爸和俊丰叔叔多年兄弟朋友,俊丰叔叔遭遇亡家之祸,爸这个当兄弟的伤心难过不已,不得已暂时接管海氏。现在海莹找到了,一切不是都要还给海莹吗?”

仇明阳故意谈到父亲和海俊丰的交情。

听着儿子的话,仇擎天又沉默了。

当年仇家接管海家遗产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对外界宣称的,如果不是这样宣称,他们也无法接管海氏集团,海家的余威势力是不会同意的。

如今海莹找到了,他们要是再不把海家遗产还给海莹,就坐实了外界谣传仇家意欲霸占海家遗产的谣言。

仇明阳也知道父亲心里是这样想的,他不想让父亲侵夺海氏集团。幸好现在是他在打理海氏集团,数天后,dna检验结果出来了,他会召开记者会,宣布把海集团还给花怜经营,虽说花怜现在眼睛还是盲的,但有冷天煜在身边,他也相信凭花怜夫妻之力,一定能管理好海氏集团的,只是让冷天煜更累一点而已。

“明阳,海氏集团就算了…但,爸很希望咱们家的皇爵帝国股份能统一呀,完全归我们拥有。”仇擎天可以舍弃海氏集团,但属于海家拥有的皇爵帝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无法舍弃。

“爸,那也是海家的遗产,皇爵帝国建立之初,海爷爷是投资了的,所以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完全属于海家,不是我们分给他们的。”仇明阳沉沉地提醒着。

仇擎天深思片刻,转身面对着仇明阳,温温地笑着:“也是,你说得对。明阳,爸只是觉得我们也经营了二十几年了,忽然就撒手不管了,心有抵触而已。”儿子的心完全向着花怜,他自然要另想办法了。

仇明阳的凤眸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父亲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了,只是碍于父子关系,他还没有点破而已。此刻父亲还要在他的面前伪装,他倒想知道父亲还会做出一些什么举动来。

“哦,对了,你今天要带海莹去检验吧,爸已经通知律师了,律师会在一个星期后,带着你海叔叔当年立下的遗嘱而来。那个时候,检验结果也出来了。还有,你海叔叔那份档案资料,是你让人保管了吧,你拿到了吗?资料很重要,可不能丢失了。”

仇擎天转移了话题,没有再和仇明阳说海家遗产之事。

“爸,我办事,你放心吧。我觉得肚子饿了,爸,你吃过早餐了吗?咱们回去吃早餐吧。”仇明阳答得滴水不漏,就是不告诉父亲,海俊丰的dna档案资料在哪里。

仇擎天温温地笑着:“爸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你要是饿了,你先回去吃吧,爸在这里再看看,爸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了,怀念呀。”

仇明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仇擎天一直盯着他离开,眼神从最初的温和慢慢地转变成阴寒沉冷。

他的宝贝儿子,连他都防着。

仰望一下头顶上的蓝天,仇擎天在心里暗思着:俊丰,难道这都是天意?

他做了那么多,二十五年过去了,他以为他成功了,他胜利的,谁知道…都怪胡夫人,当年她要是掐死了海莹,那就一切无忧了。

那个女人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心里,仇擎天把胡夫人骂了千百遍,胡夫人当了他地下情妇那么多年,得到的却是他的咒骂。要是胡夫人地下有知,会不会悔恨不已,从而从棺材里蹦出来?

a市,巩氏集团。

丢下手里的签字笔,巩逸环视一眼自己宽大的办公室,今天那道帅气的倩影还没有出现呢。最近几天习惯了有她相伴,她不来,他就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

从西装服里掏出了手机,巩逸按下了苏嫒的手机号码。

手机很快就通了,苏媛也是很快就接听了,她清脆豪爽的声音传来:“巩总,怎么了?该不会是你又失窍了吧?这一次丢的是什么?”

听着苏媛豪爽的声音,巩逸的心莫名地安宁下来,嘴里笑着:“苏媛,怎么还是叫我巩总呀,叫我逸吧。”这样显得亲近一点。

“逸呀?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吧,我叫你的名字。请问巩逸先生,你是不是又…”

巩逸有一种要抽脸的感觉,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少根筋的吗?总是察觉不到他对她的心思?他打断苏媛的话,说着:“难道我打电话给你,就只能报案吗?”

苏媛笑了起来,应着:“对不起,职业反应,职业反应哈。你是想问案情进展吗?我还在寻找着线索呢。偷你手表的那个人呀,手段还真是高,我从警多年,还没有遇到过偷技如此高明的小偷呢。”她都查了数天,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巩逸这一下子是完全黑了脸,他想她了,打电话给她,她开口闭口都是案情,就没有想到其他吗?以前巩逸觉得身为警务执法人员,必须敬业,可是此刻他真的碰着了一个非常敬业的执法人员时,他却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他看苏媛的眼神,他对苏媛的关心,每天都会打电话发信息,哪怕她就在巩氏集团里,隔上半个小时没有看到她,他都会打电话给她,那么明显的心思了,那丫头也感觉不出来吗?

他的职员们都察觉到他对苏媛的不一样了,对苏媛恭敬有礼又羡慕嫉妒不已。可是那丫头却赞他治理有方,员工对人有礼。让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不错,他的员工是待人有礼,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他们的“有礼”,对于那些主动贴上来,他又看都不看一眼的女人,他的员工会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用尽各种办法把那些花痴往外赶的。

要是换成花怜,说不定早就猜到了呢,花怜可是比苏媛细心多了。不对,苏媛也很细心,在办案的时候,她很细心。他亲眼看到她爬在他的办公桌前的地面上察看,说看看小偷是否掉下一根头发。

她只是生活上男性化,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他严重怀疑出生在警察家庭的她,是被父母当成男儿养大的。

巩逸其实也错了,花怜初识冷天煜的时候,冷天煜对她也很特别,但花怜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去,才会傻傻地被冷天煜骗婚了。

这个世界上呀,有些人对感情,天生就是迟钝的。

苏媛很不幸,就是这种人。

这也和她的工作有关,她的工作常和男性接触,有时候追捕嫌疑犯的时候,她还会昼夜不眠,和男同事们混在一起,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破案,不会往男女之事想去。

巩逸对她有兴趣开始,就一直打探着与她有关的事情。在他认为,像苏媛这样出身清白,长得又俊美,不对,她是女的,该说美丽,应该有很多男人追求的。事实上,追求苏媛的男人的确不少,她身边的男同事们大都打过她的主意,可是这个丫头却迟钝到让人吐血。教那些追求她的男人自动死心,巩逸听说有一位男警察追求苏媛,每天雷打不动地给苏媛送早餐,结果这个丫头天天都给人家钱,有一天,实在不想再吃人家送给她的早餐,她似笑非笑地调侃着对方,问对方是不是想改行当送外卖的。

那位男同事当场吐血,自此死了再追求苏媛,实打实地和她混在一起,当哥们,当朋友,当同事,就是不再当她是女人。

二十八岁了的苏媛,至今不曾恋爱过,同事们私底下都在打赌,赌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对,我想问问案情进展得如何了,你今天怎么不来找线索了?难道你觉得你破不了这个案子,所以打退堂鼓了?”巩逸咬着牙沉沉地答着。

“怎么可能,我现在还要忙其他案子,你那个案子,我会让人跟进的。”苏媛只会勇往直前,绝对不会打退堂鼓的。

“不行,必须是你经手!”巩逸马上拒绝了苏媛的安排。

苏媛沉默。

得不到她的回答,巩逸这个向来沉稳的大总裁,忍不住揪紧了心,害怕她真的安排其他人来接手这个案子,她离他而去了。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连个吻都还没有偷着呢,只碰过她的小手…想到这些,巩逸下意识地舔了舔唇,他是不喜欢别人用“喜欢下半身思考”来形容男人的,但在此刻,他不得不承认,男人一旦遇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各种动物天性就会暴露出来。

他得想想,如何算计着,把苏媛狠狠地吻一次。

“我中午略有空,但你中午下班了。”苏媛沉默了一会儿,才答着。

“我在办公室里等你。”巩逸想都不想。就答着。

“你不用下班吃饭吗?”

“你来了,咱们正好一起吃个午饭。”

“也行,不过我想吃川菜。”

巩逸宠溺地应着:“好。”川菜是很辣,不过她喜欢,愿意和他一起吃午饭,他就舍命陪美人了。

“那就这样了,我先挂电话了,忙呢。”苏媛说着,便挂断了电话,惹得巩逸又是一阵阵的失落。

初见苏媛,他以为苏媛和花怜是一样的女子,他对花怜相当的欣赏,虽说没有到动心的地步,心里也想着要找一个像花怜那样的女子为妻。苏媛让他眼前一亮,接触后,他才发现,她有些地方像花怜,但很多地方是不像的,而他更喜欢苏媛的个性多一些,就是她对感情少根筋让他抓狂。

把手机摆放在办公桌上,巩逸淡淡地笑了起来,无防,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苏媛磨,这个案子苏媛一辈子都破不了的。

她就等着被他拐进礼堂,套上巩姓吧。

“铃铃铃…”才被搁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巩逸以为是苏媛打过来的,马上抄起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宋寻阳的号码,他微微地挑了挑眉,眼里随即换上了同情,按下了接听键,沉沉地叫着:“三少。”

“巩逸,叫我寻阳吧。”宋寻阳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般的温和,醇厚动听。两个人合作过了,又因为花怜的关系,比过去熟识了不少。

“有事吗?”巩逸淡淡地问着。

宋寻阳迟疑了几秒钟才问着:“我能问问花怜现在还好吗?”从帮忙让胡夫人落入法网后,他就没有看到过花怜了,不是他不想看她,是为了她的婚姻着想,他不想再随意出现在她的面前,免得引起恶少的醋意,影响到她的幸福。

连电话,他都没有打给她了,他知道在她的身边总有着冷天煜,他一打电话,冷天煜还是知道的。

他想知道她的近况,只能通过巩逸。

巩逸略略沉吟着,才答着:“还好吧,我也有多天没有留意到了。你放心吧,有冷天煜在,她不会有事的。”

宋寻阳嗯了一声,应着:“那我就放心了。没事了,打扰你了,对不起。”

巩逸笑了笑,“没事。寻阳,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不放手吗?你这样下去,苦的只是你自己。”自古多情要比无情苦,宋寻阳要是不放手,他这一生都不会幸福快乐的。

宋寻阳又沉默了。

巩逸劝着:“寻阳,你是个不错的男人,我妹妹是不错,但她心里眼里只有冷天煜,冷天煜那个浑球有多么的霸道,多么的浑,你也领教过的,你何苦如此为难你自己呀,放手吧,重新去寻找适合你的女子。”看,他现在都找到了适合他的女人了,正在追求当中。

“我先忙了。”宋寻阳答非所问,并且先巩逸一步挂断了电话。

放手?

每个人都劝他放手,就连花怜都劝他去追求属于他的幸福,劝他和巩心妍见面,相处一下,可他就是放不下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说的便是他了。

他可以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再打扰她,但谁都无法阻止他继续关心她,继续爱着她。能在暗处,偶尔看到她,知道她过得很好,他就知足了。

宋家子孙多,他一生不娶的话,宋家的香火也不会断的。

确定了苏媛中午会来,巩逸就盼着中午快点到来。

他迅速地处理着公事,想用半天的时间把一整天的事情处理完毕,这样他就可以利用吃饭的时间,慢慢地拖着苏媛,让她多陪他一会儿。

在巩逸的期盼下,太阳开始慢慢地往正中央移过,总算到了正午,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