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刚刚离开校园不久的女孩,秦淼淼仿佛因为梵歌的到来找到了突破点,机关枪扫射般的把温言臻不久前说过的话不漏半句的说出来了。

说完话后眼眶里依然是含着泪光了,她依然倔强的睁大着眼睛:“我要温先生为刚刚说过的话道歉,我还要声明的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秦淼淼吸了吸气,脸朝着温言臻昂起了头:“而且,我的男朋友比你还要好千倍万倍。”

女人果然是复杂的动物,在放松了心情后本能的站在了同性的立场上,秦淼淼的泫然欲泣使得梵歌发挥了女壮士的本能。

再说了,秦淼淼身上穿的衣服可是货真价实的是她自己的,这个梵歌早上就确认了。

“温言臻,道歉吧。”梵歌拉了拉温言臻的手:“那件衣服确实是秦小姐的,你冤枉她了。”

温言臻没有理会梵歌,而是径直的揽住了她的肩膀,顿了顿:“秦小姐对吧?对于你的第一个印象,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心理学的毕业生,倒是更像是表演系的学生。”

梵歌脚一踩抬,狠狠的往温言臻的脚板按了下去,这男人的舌头真毒,秦淼淼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了。

依然的温公子安之若素,轻飘飘的的手一指:“还有,把眼泪擦擦,你以后会遇到很多难缠的病人的,如果你用这样的状态去面对你的病人,相信没有哪位家属愿意把病患交到你的手上的。”

终于,秦淼淼眼眶里的泪水掉落了下来,眼泪滑落的瞬间她迅速的站直了身体,调整好了表情,手放在了前面,眼睛直视着温言臻。

“对不起,温先生温太太,温先生说得对,眼泪是心理学的大忌,也许是第一天我并没有进入状态,以后,我会注意的。”

梵歌被温言臻揽住,秦淼淼低着头从她面前离开,鼻头红红的。

这个时候,梵歌的那点小矫情又发作了,拿开了温言臻搁在自己肩上的手,打抱起不平:“温言臻,你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哪有人明明手弄错了话还说得刻薄。”

“是,是。。。我没有礼貌。”

“温言臻,刚刚的事情是你做错了,你要和秦淼淼道歉,怎么说她都是金秀园看好的人!”

“是,是。。。我呆会就去道歉。”

“温言臻,你真的会道歉。”

“好了,好了。。”温言臻口气就像哄孩子似的:“接下来的事情你需要操心,全部都交给我来处理。”

“还有。。”温言臻叹着气:“梵歌,你什么时候才会改掉连名带姓叫我的坏毛病,我可是你的丈夫,哪有做妻子的这样称呼自己丈夫的?嗯?”

“。。。。。。。。。”

几个小时后,梵歌知道了温言臻口中所谓的我会处理就是换掉秦淼淼,而且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取代秦淼淼的人选,这让梵歌哭笑不得,温言臻和金秀园都一副德行,他们两个都把她当孩子了,她只是失忆不是没有智商,金秀园是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才离开,温言臻则是各种各样的吹毛求疵,就因为秦淼淼掉了几滴眼泪就把踢她出局,温公子也不想想他说的话有多么的刻薄。

经过了秦淼淼的房间,梵歌顿了顿,打开了她的房间门,秦淼淼今天才搬进来,仔细算她其实明天才是正式的上班日。

房间里秦淼淼带来的两个行李箱打开了一个,一个还没有打开,她正坐在没有打开的行李箱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全神贯注的,连梵歌进来也没有察觉到,房间很大,把坐在行李箱的秦淼淼衬托的小小的。

小小的身体怎么看着都楚楚可怜的,就是这么个楚楚可怜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做到日复一日的不厌其烦的说着话,说到让一个孩子开口说话的。

也行是源于自己比秦淼淼大那么几岁,梵歌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身份好像和秦淼淼发生的倒换,是她来给她解闷的,不是秦淼淼来给她解闷的。

“秦淼淼。”梵歌有点手足无措,她不擅长交际,也不习惯说那些开解人的话,吞了吞口水:“那个。。。我为我先生的行为向你道歉,那个。。他那人就是这样的。。我。。。”

低着头的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她摊开了手掌,手掌中放着照片,她把照片递给了梵歌,她看她的眼神温柔,和她说话的口气也温柔:“梵歌,这是我的男朋友,我没有骗你吧?他比温先生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梵歌看清楚了相片中的人后,不由得感叹情人眼里出西施,相片是秦淼淼和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男孩的合影,两个人都戴着学士帽,很亲密的挨着,笑得阳光灿烂,说实在的男孩长得挺普通的,说实在的男孩和温言臻比起来恐怕连他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温言臻。

呃。。。她这也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梵歌觉得秦淼淼说“他比温先生还要好上千倍万倍。”这话特别的可爱,温言臻的好和坏只需要她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说起男友,秦淼淼的话匣子打开了,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那种面对着金秀园时的犀利,不卑不亢,活脱一个小女孩。

金秀园的男友一年前前往美国进修,这一年里他们就只靠视频,电话联系,由于时差关系,各自工作,学业忙都不怎么联系得上,不是她忙就是他忙。

“梵歌。。”秦淼淼垂下了眼眸:“我很少像昨天那样的,昨天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病了,他病了我不在她身边,这让我心里难受。。所以。。。”

“我懂,我懂的。。”梵歌不住的说。

“还有,梵歌。“秦淼淼这次连头也低下了:“来这里真的是薪金优厚这个条件的,事实上,半年后我也会到美国去,我男朋友已经为我找好了学校,一年前我没有去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来这里工作也不过是为了在以后做准备,我不想他太辛苦。”

“梵歌,我想你像你这样的一定不会明白在外读书的留学生们的生活吧?学习,打工,像陀螺一般的不停的转动着,在那里,像我们这样的得到的不会是轻松的工作的,每一天都要重复着那样的生活,一天恨不得掰成两天,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了两块钱,来这里我真的是因为工资高的关系。”

秦淼淼摇着头,喃喃的,语无伦次:“不是像温先生那样的,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失态了,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

低下头:“我想。。是他把我宠坏了,还有,平常,我们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对我很好,久而久之的,我。。。我就习惯了。”

说到了这里,秦淼淼没有说下去,抖着嘴,然后苦笑:“看来,温先生说得对,我还不够专业。”

是夜,梵歌打开了温言臻书房的门。

在梵歌来之前的五分钟前,温言臻在接肖邦给他的电话。

“温先生,那位秦淼淼没有问题,她的简历,作风都和金小姐在档案里描述的那样,她的导师,朋友们对她的评价都很好,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不良习性,记录。”

“嗯。细节?生活圈子?”

“细节?。。。秦淼淼应该是属于那种单纯简单的女孩,日常生活也极为的简单,偶尔也会去当义工,唯一出的事情应该是几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伤到了眼睛,后来接受了眼角膜移植。”

“那么,男朋友呢?”

“她是有男朋友,她的朋友们证实了她的男朋友现在在美国留学,两个人交往的时间还不短感情也很好,同时,她也正在准备着半年后出国。”

温言臻挂断了电话,梵歌就进来了。

33人妻(26)

是夜,梵歌打开了温言臻书房的门,果然,温言臻正对着电脑看着一份份的简历,从那些简历上来看,温公子这次想国际化了。

关掉的电脑,梵歌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抱着胳膊,身体靠在了书桌上面对着温言臻,表情冷淡。

“梵歌,我想找更专业的。”温言臻无可奈何的。

“我讨厌专业。”

“说什么孩子话呢?”温言臻手一扯,直接的把她扯到怀里来:“我想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秦淼淼太年轻了。”

“她是金小姐选的。”梵歌皱着眉头,拉开了身体和温言臻保持距离:“金小姐觉得她可以,而且,你也没有给人家半点表现的机会,起码,应该给她一段试用期,而且,你每一次做事情都不先问我我的意见,温言臻,我只是失忆,我不是孩子,我有时候挺讨厌你把我当孩子的。。”

说到最后梵歌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温言臻好笑,手一捞,把她强行的捞到了怀里:“谁说我把你当孩子了,嗯?我可不会和孩子做那种事情。”

又,又来了,梵歌拿开了温言臻的从衣服里钻进去的手:“为什么非要秦淼淼离开?”

“她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讨厌!”

这是什么道理?梵歌没好气的:“胡说八道,这话留着气哄孩子吧!”

温公子继续细数秦淼淼的罪状:“她不仅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她还坐在你喜欢坐的位置上,她还在你喜欢坐的位置学你打瞌睡的样子,她。。”

话是信口拈来,说得又快又溜又痞的,这是温言臻一贯的作风,避重就轻!

“温言臻,你这么迅速的就解雇秦淼淼是不是因为她好看,还是那种会让男人们会越相处着就会越被吸引的类型,也许你隐隐的感觉到会发生一些什么?所有,你会如此的在乎她做的那些事情?所有,你认为她是一种潜在威胁,所有,你迫不及待的想解雇她?”

这些话梵歌一口气的就说出来,还把金秀园的那一套很快的学以致用,到了这个时候梵歌都弄不明白自己是因为秦淼淼可怜,还是因为失忆以来那种根深蒂固的猜忌导致她今晚来到了温言臻的书房。

好像,另外那个讨厌着温言臻的梵歌又在蠢蠢欲动着了。

明亮的灯光把近在咫尺的脸照的一片惨白,梵歌别开了目光,心底里又麻木成了一片,就像某些的深夜时刻,她醒过来偷偷的看着枕边人的脸,看着看着心底里就茫然成一片,继而,麻木。

这几天,她老是想起金秀园说的记忆裂痕,到底有什么潜伏在心底里,是不快乐?是悲伤?这些是不是和温言臻有关?

于是,不喜欢温言臻的梵歌又开始的蠢蠢欲动了,孜孜不倦的试探有开始了。

短暂死一般的沉默过后,温言臻把头深深的埋在了梵歌的怀里,挪动着,一点点的挪到,鼻子碰上了鼻子,唇可以碰到唇,唇轻轻的吻着她的嘴角,哄孩子般的。

“好了,好了,梵歌,我让她留下来,让她留下来,这次让梵歌自己决定,自己去观察,好不好?”

话没有半点赌气的成分,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讨好,梵歌鼻子发酸,怎么看她都是那个无理取闹,不可理喻的女人。

梵歌梵歌,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是你说想和他一样像别的夫妻一样生活的,言犹在耳!

他噌着她的鼻子,声线低柔:“嗯?好不好,梵歌?”

梵歌抿了抿嘴,手主动去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吻就想贴上来了,梵歌头一歪,在他的耳畔,无比矫情的:“刚刚你说的那些解雇她的原因我还想再听一遍。”

于是,温言臻张口:“她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我讨厌!她不仅有一件和你一模一样的衣服,她还坐在你喜欢坐的位置上,她还在你喜欢坐的位置学你打瞌睡的样子,她。。”

梵歌听得是心花怒放,不由得,舌尖猫儿一般的去添温言臻的耳廓,温公子背书声音都抖了。

索性的,再来,含住了他的耳垂:“我喜欢听那些话,阿臻。”

温言臻声音停滞,再也,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把脸深深的,深深的埋在了她的怀里,去细细的品味那句。

阿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