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歌拍着自己的脑袋,再这样下去她的脑子会生锈的。

重新打开顾子键的房间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把皮夹放回原来的地方,刚刚把皮夹放好,下一秒就被抱住。

还没等梵歌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一个翻转,她就被顾压到身下,迅速的,唇被贴上。

顾子键强吻了她。

放开,保持刚刚的姿势,四目相对!

“顾-子-键!”梵歌咬着牙。

“对不起!”顾子键一脸潮红,病菌使得他的声音听着极为的脆弱。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只是生病生得犯糊涂了,把她错当成为另外的人,理解,理解,谁让她和另外的那个人长得相像呢?

“顾子键,第一次在机场的时候,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吧?而且,那个女人的名字叫green,那只迷你松貂其实是因为那个女人才会有那样的名字,对吧?”

顾子键皱眉,直直的盯着梵歌,几秒钟后,他从梵歌的身上离开,一个顺势,在梵歌身边躺了下来,嗓子沙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偷看你的皮夹。”梵歌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幽幽的:“顾子键,有时候,女人们的直觉们很准的。”

片刻的沉默过后,顾子键问:“想不想继续听我昨晚给你讲的故事?”

下意识的,梵歌想拒绝,她总觉的顾子键讲得故事过于悲伤,梵歌不大喜欢那些悲伤的故事。

顾子键没有给梵歌拒绝的机会。

“我有一个家徒四壁的童年,爸爸妈妈车祸得到的赔偿金,真真正正的拿到我和哥哥的手里已经没有剩下几个钱,那阶段,我和哥哥深深的体会了什么是人情冷暖,随着成长我们一年比一年难熬,在我们以为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我的舅舅带来一个男人,那是一个香港男人,香港男人看了我许久,问我想不想成功,想不想以后过上好日子。”

“男人清清楚楚的向我们表明,在获得舒适的生活背后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时,我十六岁,已经充分的认识到贫穷的巨大破坏力,我答应男人的要求。”

“于是就有了在昨晚我所说的那段报恩之旅。”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表,越是的光鲜亮丽他们的灵魂就会越是的寂寞,她们没有办法像普通女孩那样交到知心朋友,她们和她们所谓的朋友更习惯于争芳斗艳,她们偶尔的一次失态会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幸灾乐祸,这些女人们背后又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钱。”

“于是,针对着这样的女人就衍生出一种职业,执行这种职业的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男人,这些男人们需要帅气有型,能言善道,床上功夫好,在女人们需要倾听是是一个体贴的倾听者,在女人们希望排解寂寞的时候他是一个魔术师,在女人们想获得身体安慰的时候他们是尤物。”

“梵歌,我就是那样的男人。”

梵歌一怔。

“怎么样?把梵歌给吓到了吧?”顾子键的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的凄然。

悄悄的,梵歌的手盖在顾子键的手背上,顾子键的手有些的冰冷,明明是生病的人,手怎么会这样,梵歌的手加大了点力度,迅速的被顾子键反握住。

一会,顾子键恢复平日里头的油嘴滑舌:“不要误会,现在我可不是!”

“然后呢?”

“然后就像昨晚我所说的那样,在圣诞夜出现的女人成为了我第四位客户,而且,我们的头告诉我这是一位大客户,干完了这一票我就自由了。”

“自由。”顾子键深深的叹着气:“那个时候我对这个名词充满着深深的渴望,为了这个渴望,我来到香港。”

“在香港,据说每十段豪门婚姻背后就有九个不幸的寂寞女人,我的第四位客户就是其中之一,当头儿把我的第四位客户给我时我第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女人,那份资料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整理出来的,头儿很兴奋,因为这个女人嫁给了富可敌国的家族。”

“在经过万无一失的准备后,我终于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那个女人有点傻,把我的出现当成是第二段偶遇,她告诉我她叫green,我告诉她我叫阿健。”顾子键声音淡淡的:“在香港阿健可是一个普及度最高的名字之一。”

“于是,green会常常来找阿健,阿健是一个健谈的酒吧调音师,正如在纽约遇到的热情有点多管闲事的男人一样,开始扮演者倾听者的角色。”

“那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女人,green不是属于那种天生喜欢说话的女人,相反,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不多话的女人,在这世界上,有些的人需要倾诉,生活赋予她们的种种无奈才让她们变得喜欢倾诉,如果不去倾诉她们也许会疯掉,一般,她们倾诉的方式很奇怪,有人和空气说话,有人跑到山上去对着山谷说话,有人跑到海边去说给海听,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green喜欢和阿健说话,在豪华的包厢里,把所有的灯都关上,喝一点酒,就开始说了,阿健以为她会大吐苦水,相反的,她用可爱温柔的语气说着一个男人,说他的种种的好,最初,阿健以为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直到后来才知道不是。”

“green说起她的丈夫很少,而且是少得可怜,渐渐的,阿健嫉妒起那个被她说得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开始模仿他,拼命的模仿那个男人,有一天,green和阿健都喝醉了,阿健按照计划亲吻了green,那一亲却把她亲出满面的泪水。”

空气是窒息的,连同呼吸仿佛也变得困难起来,梵歌转过头,去看顾子键,恰好,顾子键也在看她。

顾子键手来到她的眼前,一拂,梵歌的看到顾子键手尖上晶莹的水珠。

顾子键哑着声音:“梵歌,我亲的人又不是你,你干嘛也学green一样。”

有吗?有吗?她有哭吗?梵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还真是的,她怎么哭了?真奇怪!

“你干嘛哭呢?”顾子键在叹息,声音悠长:“你又不是她,green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单纯,可爱,丈夫爱她,员工们喜欢她。”

是啊,她干嘛哭呢?她又不是那个叫green的女人,梵歌回转过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思想放空。

一会。

“顾子键,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我姐姐妹妹之类的?”梵歌幽幽的问。

顾子键拳头过来,往梵歌的额头一敲,电视剧看多了。

顾子键刚刚敲完梵歌的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听到那铃声再联想到在自己现在正和另外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刚刚还亲嘴了,现在这个状况简直是背着丈夫偷情的女人,梵歌头皮发麻,慌忙挣扎起来,调整呼气。

一,二,三,接起电话。

“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那边,等得不耐烦的温公子一阵劈头盖脸的。

“呃。。。。我刚刚没有听到。”梵歌心虚,声音软软腻腻的:“阿臻,我真的是刚刚才听到的。”

“哦。。。。真的?”温言臻拉长着声音,迅速话锋一转:“洛梵歌,说看看,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现在已经离开顾子键的房间了,我发誓。”

顾子键看着那一溜烟跑出他房间的人,苦笑。

梵歌站在洗手间镜子面前,久久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随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梵歌,你没有必要为那个叫green的女人悲伤,你是你,她是她!”

是的,如顾子键所说的,green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梵歌不是,梵歌单纯,可爱,丈夫爱她,员工们喜欢她。

出洗手间的门,梵歌才想起顾子键又把他的故事讲到一半。

走在长长的走廊里,顾子键忧伤的尾音在走廊里回响着,悠长得仿佛一下子就要钻到梵歌的心底里去,要攥住她的思想。

梵歌越走越快,最后,开始用跑的。

不该去听顾子键的故事的,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慌慌张张的,梵歌拿起手机,按下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

接通:“阿臻,你快点回来”

电话彼端浅浅的笑声,仿佛经历万水千山,来到她的面前,驱散所有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母亲节了,祝各位小盆友们的妈妈身体健康,我也祝我那强势的可恨又可爱的妈妈身体健康。

防盗章节放到85章。大家不要去碰。

PS:要是明天八点之前没有更文,大家就不要等了。

人妻(46)

终于,梵歌在晚上八点钟的时间,打了一通到达葡萄牙的电话,说着葡语的女人接的电话,一会电话转到那个孩子的手上。

“请问您是谁?”孩子的声音很有礼貌,口气中透露出一股小大人的模样。

梵歌恍然,明明才四岁的孩子,怎么把他教得这么的老成,话说得老成,声音也老成,偶尔,梵歌在看到那些明明还很小的孩子就开始学习各种各样的才艺,梵歌看到那样的孩子总是会特别的心疼,那些才艺剥夺了他们原本就应该玩乐的时光。

那个叫小籇的孩子也是这样的吗?语言,课本,礼仪这些充斥着他的生活吗?

“请问您是谁?”电话那头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应该不耐烦才对,应该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叱喝是不是恶作剧电话才对,梵歌的眼眶微微的发刺。

声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紧张:“是我!”

“小。。小籇。。”梵歌好不容易的把那个名字叫了出来。连同那个陌生的称谓:“是我,妈妈!”

“妈妈?”孩子的声音终于出了一点点的波动了。

“是的,是妈妈!”梵歌深深的吸气。

“妈妈,你好!”孩子的声音恢复了刚刚的样子,礼貌,客气。

梵歌很想挂掉电话,这短短的几分钟通话让梵歌觉得疲惫,原来,她真的不会和孩子相处。

正在梵歌想要不要挂断电话,那边声音响了起来,很急的样子。

“妈妈,你好吗?”

隔着电话,梵歌就是知道那个孩子想和她多说一会话,梵歌心里暖暖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母子天性。

“我很好,小籇。”这次,小籇叫得较为顺口一点。

电话两端同时又沉默起来。

“妈妈!”

“小籇!”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的两个人又轻轻的笑了起来,随着这一笑气氛好了一点点。

“您先说。”

“嗯!”梵歌小心翼翼的试探:“小籇,你会不会怪我。。怪妈妈,没有像别的孩子的妈妈一样把你带在身边。”

“不会的,爷爷奶奶,爸爸他们都和我说了,你身体不好。”那个孩子声音变得轻轻的:“妈妈,每一次到教堂去我都向上帝祷告,我请求上帝保佑妈妈身体健康!”

梵歌摸着自己心上那一块地方,感觉那里被孩子软软腻腻的声音填满,她听见自己温柔的声音在说,小籇,给妈妈讲讲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于是,那个孩子讲了,最初,像是在和老师做作业报告,渐渐的,他的口气真的像一个孩子了,抱怨管家把他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没收,抱怨得到看电视的时间太少,抱怨照顾他的佣人习惯不好,抱怨给他讲课的老师身上的烟味。。。

她的孩子呵,活脱脱的是一个有严重王子病的臭小孩。

梵歌听着听着心里酸楚起来,干嘛给那个小的孩子安排那些,他不是应该和自己心爱的小狗狗在草地上打滚吗?不是应该恶作剧得到去掀开穿着短裙的小姑娘的裙子吗?

“小籇,要不要到妈妈身边来?”梵歌听到自己又怎么说。

“你。。。你说什么?”孩子的声音小的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妈妈,可以吗?可以那样做吗?爸爸会答应吗?”

孩子又喃喃自语起来:“不会的,爸爸不会答应的,爸爸一定不会答应的。”

“会的,爸爸会答应的。”梵歌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温嘉籇,你还不知道吧?爸爸怕妈妈,只要我和他说一声,他会答应的。”

“真的吗?”孩子声音雀跃起来:“爸爸真的怕妈妈吗?”

“那是!”梵歌臭屁起来。

“那爸爸为什么怕妈妈呢?我们这里的人都怕爸爸,连爷爷奶奶也说他们拿那个小子没有办法。”

那个小子,梵歌勾了勾嘴角。

挂断电话,梵歌看表,她和那个孩子整整聊了将近半个钟头,即将挂断电话时那个孩子还恋恋不舍的,妈妈,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梵歌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点的闹腾,她想起了那个最能诠释中国传统女性的词语,贤妻良母,梵歌摸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能变成那样吗?

手机铃声响起,梵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接起:“阿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你和小籇打电话了?”

“嗯!”

“你让他到这里来了?”

“嗯!”

“梵歌,你听我说小籇现在还小,在葡萄牙那里可以给他安静的环境,他也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他。。”

“这些是他和你说的吗?”

“。。。。。。。”

“阿臻,我们把他接回来,好吗?”

“梵歌,你听我说,你现在的状况不好,你现在。。”

“我现在状况不好?”梵歌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失忆?精神病患者?也就是那种所谓脑子不正常的人?”

“不是,不是不是的。。。“

没有让温言臻把话继续说下去,梵歌挂断手机,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响,梵歌没有接,于是手机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

假装受够了吵闹的铃声,在手机第N次响起,梵歌怒气冲冲的冲着手机喊:“温言臻到底有完没完。”

等梵歌发泄完,那边冷不防的:“梵歌,我太想你了。”

呃。。。梵歌咽下她那些想要骂出口的话。

“梵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好么?小籇该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自然我会让他来的,再等他大一点我们再接他回来好吗?嗯?”

温言臻说话的口气也可怜兮兮的,就和刚刚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嗯!”梵歌答应着,是啊,也许,温言臻说的对,等再过一阵子,等那个孩子大一点,等她自己变得像所有正常的母亲一样。

她现在正在变好不是吗?几天前,金小姐给她做了几道测试题,效果不错的。

“嗯,我听你的。”梵歌点着头。

是啊,她不是说过吗?她要听他的话不让他烦心,最近,有媒体扒出温景铭在北京某顶级公寓拥有房产,温景铭签的单但户主却是一位妙龄女子,此妙龄女子乃某艺校的校花,甚至于她的年纪比温言臻还要小,这个八卦最近在香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次温言臻刚刚到达香港机场,就被十几家媒体团团围住,问他是不是承认那位干妹妹,对了,那位妙龄女子的好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竟然对媒体放话,温景铭和她的好友是干爹和干女儿的身份。

干爹和干女儿?梵歌苦笑,从失忆以来她就只见到温景铭三次,很绅士风度的男人,会保养目光锐利,对梵歌说话很客气。

次日,梵歌把自己了打扮一番,衣裙布料采用哪种略带一些光泽的淡色颜色,今天温言臻会回来,她想让他看到明亮的自己。

略微意外的是,一早,梵歌就看到秦淼淼,今天是周日,一般,秦淼淼间隔一周的周日是休息日,今天正好是她的休息日。

“是温先生打电话让我来的。”秦淼淼把倒好的水递给梵歌。

梵歌迟迟没有去接秦淼淼的水,温言臻打电话给秦淼淼了?脑子迅速反馈出来的是早间秦淼淼接温言臻电话时的样子,声音一定很诱人,温言臻曾经说过,早晨她的接电话时的声音最为了诱人了,总是把他撩拨的心痒痒的。

仿佛是读懂梵歌的心,秦淼淼没好气:“温先生是怕吵醒你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的,温先生让我取消今天的休假来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