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液体滴下的那级台阶往上走几级,是一个薄薄的的塑胶套。

再往上,到了二楼走廊与台阶的连接处,又有一个撕开了口子的锡纸包装。

二楼走廊很安静——准确来说,是有些时候很安静,有些时候则会有断断续续的、细小而压抑的呻吟声传来,甚至有些时候,只是一些被逼到了极致的闷哼。

声音的源头,就在那扇虚掩的门里。

透过那道门缝往里瞧,窗帘敞开着,午后的阳光铺洒在那个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身上,光影交错间,在地板上落下一个正在或快或慢的起伏着的黑影。

趴跪在那儿的女人,十指僵白僵白地握着床头的栏杆,在这般的摇摇欲坠中,她的那些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就像在配合着那道黑影律动的节奏,一声又一声,似痛非痛,既像渴望又像拒绝。

男人重重的喘息声响起,背脊起伏的越来越快,垂在床沿的床单一下又一下、无力地晃着——

突然,一切归于静止。

周围突然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没了撑扶而跌倒在床上的她被搂进了对方怀里,侧躺在那儿,双腿柔柔地曲着、并拢,膝盖上跪出的青青红红的印子衬得那双腿越发莹润的白。

相互依偎着躺了会儿,这个只穿了一件衣襟大敞的白衬衣的男人下了床,站在床边,俯身抱起全身瘫软的她。

女人头发凌乱,眼光迷离,小声抗议着:“不行不行我快死了…”

男人的笑声紧接着响起,虽是笑着,却不容置喙地抱起她,径直朝房内另一边的磨砂玻璃门而去。男人说了什么,因为声音太过低沉,隐隐约约只让人听清一句:“你不会死的,要死也是‘欲仙欲死’…”

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那道磨砂玻璃门后,只留下一整床的凌乱不堪,和几团用过的纸巾。

看客们的目光请跟随他们而去——

原来那扇磨砂玻璃门里,是一间干湿分离的浴室,那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衬衣此刻被丢弃在了洗手台上,衬衣的主人,则刚刚一腿迈进里边的浴缸。

温水,按摩浴缸,细致的浴盐,先一步被放置进浴缸的冷静几乎要睡着。

与这水温相比,温度略低的一只手拂过她的肩膀,将她汗湿的鬓发拨到耳后。浴缸足够大,冷静双手一用力就把自己送到了浴缸另一边,躲他远远——

冷静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哪儿躲得掉他?

她趴在浴缸边缘,双手都搁在浴缸外,一动都不想动,身后的男人很轻易的就环搂住了她无遮无拦的腰。

腰上揉揉,背上揉揉,力道适中,腰酸背痛腿还差点抽筋的冷静有一瞬间错以为自己是在美容院享受按摩。

很快她的错觉就被打破了——

那双手,在她胸前揉揉,小腹揉揉。

冷静最终成功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时,他已经一路揉到了她的臀部,把他的手狠狠甩开艰难地转个身,正面相对,她抬脚就要踢他。

左脚踢他,被他捏住左脚踝。

右脚踢他,被他按住右膝盖。

稍一用力,她的双腿就又被他分开了。

冷静嘴唇都白了:“明天周六,约了姐们儿家两口子逛街,请、你——别让我连路都走不动。”

翟默稍稍撑起手臂,没在那么紧迫地压制,看看她的眼睛,嘴巴,还有水下的身体——

稍微支起身体,手臂再一撑,翟默就这样仰躺到了一旁,冷静则被他按着肩膀托着后腰,助她在水里翻个身、趴到他身上。

她的下巴搁在他锁骨以下、胸口上方,刚好能够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身影。她闭起眼,不去看,刚撑起自己就被他的手扣住后脑勺按了回来。

勾起她的下巴,意犹未尽地吻着。

冷静的双唇还在被他细致的品尝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被吃进他嘴里:“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他笑,不说话,轻吮她的舌尖,交缠间,发出舒缓的、濡湿的声音。

为了一个电话号码把自己彻底卖了,冷静欲哭无泪。

再也不向肉`欲妥协,冷静警告自己。

很久很久以后冷静才知道,一次的妥协与侥幸,会给人的一生、特别是女人的一生带来多么大的变化。

更久更久以后冷静才知道,让QQ女不幸中招的,就是QQ女藏在橱柜里的那盒假冒伪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留言好少,霸王好多

霸王们,就不怕作者一伤心,后天就继续不了了么?~~~~(>_<)~~~~

正文 房客别这样24

“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跟你姓。”

这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被吃进他嘴里,他却始终没接腔。微笑、深吻、暗地里思考:她这句“我就跟你姓”一语成谶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冷静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尸”,双腿间一阵一阵的痛,睡裙的长度正好在膝盖上方,上头跪出的红印看得她后悔至极…

20多年的人生里,她还没试过这么激烈的,可是这种新奇的体验,冷静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况且,过程再美妙,也不能掩盖她的对象是个过气牛郎这一事实。

就在她满心纠结时,过气牛郎抱着一大堆衣物回来了:“都收拾好了。”

灰色的睡裤松垮垮地套在一双长腿上,他赤着上半身,头发乱糟糟的,配上一张年轻的面孔,抱着衣一大堆衣服杵在门边,看起来真的非常好欺负。

人不可貌相,这绝对是个狠角色。冷静懒懒地瞄了他一眼,转个身面朝里睡,有气无力地差使人:“去,帮我把衣服洗了。”

身后没有动静。冷静随闭着眼,却正竖着耳朵听。把这小白脸支走,她才能下楼把橱柜里的手机拿回来不是?

至于得到那个号码之后她能做些什么、采取些什么行动,冷静现在没有力气思考这个。

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突然,耳边响起了“呼呼”风声——

竟然还是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