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地脑袋都快爆炸,再也顾不得这个人有多偏执可怕,用刚刚套上高跟鞋的脚,用力踹在他身上。蹲着的段之翼身子往后倒在地上。

他面色深沉如水,显然是隐忍到极点。坐在地上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站在卫蓝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俯□,狠狠啃咬在她的唇上。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卫蓝羞愤难耐,想要用力挣脱,手脚并用,又打又踢,却如何都逃不过他唇舌的桎梏,即使是用劲去咬他,他也不放开。

路上偶尔有夜车经过,车内的人透过车窗,看到路灯下缠斗的男女,大致都以为是闹着别扭的恋人,会心一笑,而后疾驰而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段之翼终于放开了卫蓝。两人唇上都有血色,说不出的狼狈和诡异。

卫蓝已经不再挣扎,只觉得一阵悲怆涌上心头,她仰头看向段之翼,声音几乎都是颤抖的:“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段之翼脸色黑沉沉,喷着怒气,一把捞起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卫蓝,揽着她往回走。可走了几步,他怀里的卫蓝又嘤嘤哭起来,眼泪簌簌下落,声音断断续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段之翼停下脚步,烦躁地看了眼她。此时,恰好一辆出租经过,他招手拦下,将卫蓝塞进车内,自己随之跟上,对前面的司机报了卫蓝公寓的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三更~~拖延症的卤煮伤不起啊~~段段更是伤不起,此例子告诉我们,表达能力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明天会继续更……当然不是三更了~~

☆、第38章上门

上车后的卫蓝一直在哭。

她十八岁之后,生活可以算得上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几乎再没哭过。可今日,泪水一旦出闸,竟然收都收不住。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段之翼双手将她抱地死紧,抿嘴冷着脸,一言不发。

前面的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年轻人,一个穿戴齐整却泣不成声,一个衣衫凌乱沉默不语,自然以为是闹矛盾的情侣,便笑着开口:“小伙子,女朋友哭得这么伤心,你也不安慰安慰,你这个男朋友不合格啊!”

段之翼眼波闪了闪,片刻之后,伸手在卫蓝脸上擦了擦,生硬道:“别哭了。”

卫蓝烦躁地推了他一把。

于是出租车后座,一场男女纠缠又开始上演。一个推,一个拉。

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只道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会心一笑。

到了目的地,卫蓝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粉色钞票,递给司机,也不等找零,下车便跑向公寓。

段之翼这次没有跟上去,只是静静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清冷的嘴角渐渐变得柔和。直到那背影彻底不见,他才对司机开口报了自己别墅的地址。

那司机摇摇头,启动车子:“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人家姑娘哭得这么伤心,你都不哄哄人家,到时不原谅你,你可就惨了。”

段之翼冷下脸,狠狠从后视镜瞪了一眼,他这冷眼杀伤力十足,司机师傅悻悻耸耸肩,识相地噤声,专心驾车。

一路上可怜的司机大叔,被车后散发的冰冷气息,冻得浑身发凉。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个什么凶神恶煞的家伙。

待到了别墅前,不等段之翼从屋内取钱付车资,一溜烟开车跑了。

段之翼从取钱回到门口时,已经没了出租车的影子,他愣了愣,有些无语地回到楼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早已经过了凌晨。

他重重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却再无睡意。

黑色床单几乎看不清之前留下的痕迹。他想了想,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摩挲着床单,细细去寻找之前留下的痕迹,想要证明今晚的种种是真实存在过。

摩挲了半响,终于让他发现一点痕迹。他在那光滑的布面上摸了摸,满意地扬起嘴角,又再次趴在床上。

他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冲动,卫蓝现在必然恨透了他。但是只要想到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报警,他就不禁有点欣然。

他没有任何追逐感情的经验。母亲失常早逝,父亲陌生疏离,从来没有人教他谙世事。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人生准则早已失常失序。

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的冲动。

他翻过身,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想着想着,忽然又有些怅然。也许,他该像司机师傅说的,去哄哄卫蓝。毕竟,经过今晚的事,他们的关系应该有点不一样了。

可真的不一样了么?

疑惑时,段之翼又开始有点烦躁。

隔日段之翼起来得很早。因为晚上睡得不太好,眼睛下有明显的青色。别墅还未正式入驻,没有多余的衣服,他只得打电话叫司机送来几套干净的衣服,翻来覆去挑选了一件最满意的衬衣穿上。而后自己开车去了卫蓝的公寓,途中看到花店,还特意停下来,选了一束玫瑰。

他不知道卫蓝喜不喜欢鲜花,但女人总该不讨厌这些东西。

段之翼是一早就知道卫蓝住在哪里的,到了目的地,直接进电梯按了要抵达的楼层。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

段之翼深呼一口气,走出电梯。

走到卫蓝的公寓门前,他伸手要去按门铃,但手到半空,又放了下来。如此往复几次,终于决定要按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制止了他的动作:“段先生……”

段之翼脑子轰然一下,转过头,看到明光心急火燎地走过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走近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差点都忘了,卫蓝是有男友的,一个真实存在的男人。

明光显然比他更惊诧,拖着行李走过来,疑惑问道:“段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来找蓝蓝?”

当他看到段之翼手中的花束时,脸上的疑惑就更加明显了。

段之翼脾气极其坏,他听到明光口中的蓝蓝,一股无名火嗖地蹿上来,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一拳将眼前这个无辜的男人打倒。

但他是二十八岁的段之翼,不是一个十八岁幼稚冲动少年。他紧了紧拳头,笑了笑:“我路过办事,隐约听说你们是住在这里,就上来顺便拜访一下。”

明光释然地哦了一声,像是觉得自己心头的疑惑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拿出钥匙边开门边道:“你来的好凑巧,我也刚刚才回来。昨晚和蓝蓝打电话听见她好像声音不对,后来一直又打不通,怕她出事,今早我就从家里赶回来了。”

咔嚓一声,门很快被打开。明光一边请段之翼进门,一边唤卫蓝的名字。

卫蓝此时还在床上睡着,昨晚睡得很不好,断断续续做了很久恶梦,早上才勉强睡着。听到明光的声音,终于悠悠醒过来,被噩梦缠绕的情绪,稍稍安定。

明光打开她的卧室门,踏踏地跑进去,见她安然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又绕道床头看她:“蓝蓝,昨晚怎么回事?怎么电话讲着讲着就断了,后来又一直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说完,他忽然发觉卫蓝的脸有些不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过,赶紧问道,“蓝蓝,你怎么了?”

此时看到明光,卫蓝心中五味杂陈,委屈自然不消说,她猛地抱住他:“明光,你怎么才回来?”

明光有些愕然,他也才离开两天,但是卫蓝整个人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脆弱,他猜到在他离开的这两天,她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赶紧担忧地拍着她的背道:“蓝蓝,你到底什么了?别吓我了。”

“我……”卫蓝其实很想将一切告诉他,这个人是自己准备共度一生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最好的方法便是开诚布公。她了解明光,他是开明的男人,在她之前,感情经历也足以算得上丰富。他相信他绝不对因为这种事情而将她推开。可总该是太难以启齿,何况以明光的性格,不知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偏偏段之翼又是惹不起的善类。

她想,即使是为了明光,她也不能现在说出来。

卫蓝咬咬唇,推开明光,勉强地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昨晚在街上遇到打劫,被人把手机抢了。”

明光低呼一声:“那你人没受伤吧?”

卫蓝摇摇头:“没事,就是吓到了。”

明光舒了口气,拍拍胸口:“幸好幸好,差点吓死我了。”说完,忽然想起门外的人,推了推卫蓝,“你快起床,家里来客人了。”

卫蓝咦了一声,明光却不给她说清楚,自己又颠颠跑了出来。

段之翼一直站在客厅,刚刚隔着卧室的门缝,看到里面相拥的两人,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冲进去,将两人分开。

明光走出来,示意段之翼坐下:“你喝什么?饮料还是茶?”

段之翼表情有点僵硬,面上的笑极为不自然:“茶吧。”

“好的。”明光应了一声,又转头朝卫蓝卧室叫道,“蓝蓝,你快起床吧,别让客人看笑话了!”

说完,走去厨房泡茶。

卫蓝随便套好家居服,拉开卧室的门走出来,本来略微惺忪的脸,看到沙发上的人,眼睛蓦地睁大,一脸的惊恐,下意识大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段之翼对她的反应,似是有些烦躁,沉着脸道:“我来看看你!”

“你到底要怎样,你还想怎样?”卫蓝激动地语无伦次,脑子嗡嗡直响,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有了昨晚的开头,必然就会有无休止的纠缠。可她没想到段之翼会毫无顾忌地找上门来。下一瞬她已经无力地捧住脸,咬咬牙低声道:“你可以先离开吗?有什么我们单独说,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段之翼不悦地看了看他,嘴唇翕动,正要开口。明光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对卫蓝笑道:“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你的老同学来做客,很意外?”

卫蓝放开手,看着笑得一脸明朗的明光,一时五味杂陈,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招待的客人,昨晚和她躺在床上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他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笑?

明光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将茶杯放在段之翼面前,笑着继续道:“段先生路过办事,听说我们住在这里,就上来看看我们。”说着,拉过卫蓝对段之翼哈哈笑道,“蓝蓝昨晚遇到了抢劫被吓到了,所以今天才这副模样,段先生你取笑她我是没有意见的。”

段之翼牵起嘴角,看着相拥的两人,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卫蓝更加尴尬,推了推明光:“好了,我去换身衣服,待会还要去工作室呢。”

明光点点头,在她快走回卧室门的时候,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我爸妈帮我们看好了日子,说下下个月十五是吉日,过几天他们就来江城帮我们准备婚礼的事,你也让你爸妈安排个时间过来几天,大家好一起商量。”

碰的一声。

卫蓝还未回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磕碰声吓得一惊。她知道那声音来自哪里,心中一片惊惶。

明光也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段之翼,只见他手中的杯子倒在玻璃茶几上,热茶洒了一片。他奇怪地问一脸铁青的人:“怎么了?”

段之翼冷冷看向走入房内的人背影一眼,淡淡道:“手滑了。”

卫蓝关上卧室门,重重靠在门后,慢慢无力地向下滑落,双手捂住脸,她到底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写个霸气侧漏的男主,但写着写着就只剩了侧漏。神烦~~~

评论满25个字卤煮都已经送了分,不过分数是系统自动计算,一条大概一两分,貌似是字数越多能送的分越多。想要分的嫑吝啬留言了~~~关于更新,卤煮会尽量日更,文不会太长,希望能快点写完吧。

☆、第39章谈判

卫蓝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时,脸色已恢复如常。他看到明光面带倦意,想了想道:“明光,你坐了夜车,先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工作室也没什么重要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明光应景地打了个哈欠:“还真是,半夜没睡现在困得不行。”说完又转向沉默不言的段之翼,笑道,“段先生应该和蓝蓝顺路,就拜托载她一程吧。”

段之翼轻描淡写看了眼卫蓝,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当然顺路。”

卫蓝僵着表情,顿了顿,先段之翼出了门。

进入电梯时,段之翼从后面跟上。此时正是上班时段,电梯里空无一人。

卫蓝按下电梯一楼按键时,便听见身侧的段之翼冷不丁带着讥诮的语气开口:“要结婚了?”

卫蓝怔了怔,忍住爆发的怒气,深呼一口气,转头平静地看向他:“段之翼,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段之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是该谈谈了。”

出了电梯,卫蓝跟着段之翼朝他的车子走去。她的脚步稍稍落在他后面,看着他略跛的左腿,一时不禁恍然。她记得年少时候,她如果走在他后面,他必然会发怒催她走上前。她当时只道他性情古怪无法捉摸。但在分开后的很多年里,她再想起时,便隐约开始明了,他那时大致是不愿让人看到他残疾的姿势。

卫蓝固然对他恨之入骨,但这些年来,对他的心理,又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和愧疚,这些同情和愧疚,甚至已经入了骨髓,连昨晚的事都不能完全抵消冲淡。

想着,她快速走上前,与他并排。

段之翼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他早已经接受自己腿部的瑕疵,所以对卫蓝的心里无从得知。

上了车,段之翼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只是静静坐着,目光冷冷地看向卫蓝,似乎在等她开口。

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人,卫蓝其实不太自在。她睨了一眼他清俊的脸,脑子蓦地冒出昨晚羞耻的情形,之前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她不禁想,这个人明明应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时隔八年,为什么还是要纠缠不清。

她嚅嗫了嘴唇片刻,终于发出声音:“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放过我?”

段之翼自然知道她要说的是这些,他淡笑了笑:“我要怎么,你不知道么?”

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如此无力。倘若是八年前的她,或许还能因为恐惧和同情,与他纠缠,可现在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只想像所有普通女人一样,步入人生的正规,结婚生子平静安稳的生活,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答应他的荒唐要求。

卫蓝揉了揉额头,声音已经透着点颓唐:“你昨天那样还不够么?”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知道八年前是我不对,我没有与你告别就离开,也不应该答应你一些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到。我也知道我妈找过你,虽然她没有告诉我对你做过什么,但是她是我妈,我了解她的性格,她肯定有让你难堪。”

本来还算平静的段之翼,在听完她这通话后,怒气蓦地上涌,脸颊都微微涨红,他一把扼住卫蓝的脖颈:“不错,是你欠我的。你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卫蓝没有挣扎,虽然被他扼得微微窒息,但是仍旧目光平稳地看向暴怒的人,一字一句道:“你该知道那是因为畏惧而说的无心之言,我从来只想要正常快乐的生活。”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才淡淡道,“我并不爱你,所以不可能和你一直那样,那太荒唐。”

我并不爱你!

我并不爱你!

虽然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从她嘴里这样平静无波地说出来,段之翼还是有种如雷电击的痛意。

他睁大着眼睛,怔忡好几秒,才渐渐转为一种怒不可遏的恼羞。他狠狠丢开自己的手,讥诮笑道:“你以为你爱的那个人又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天真。”他忽然从车座前掏出一叠照片,丢在卫蓝身上,“你确定你要和这种人共度一生?”

卫蓝疑惑地从腿上捡起几张散落的照片,随意看了几眼。如果她说没有一点惊讶,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明光性格开朗,也确实爱玩。虽然两人生活在一起,但并不会太干涉对方的自由,明光偶尔晚上去和朋友喝酒聚会,卫蓝也从不过问。一个从不强求她的男友,她自然相信他是有分寸的人。

但是这些照片,无不昭示着,那个她以为有分寸的人,毫无分寸。

见到卫蓝怔神,段之翼嘲弄地哼了一声:“据我所知,明光和你认识时并非单身,而是火速甩了前女友跟你在一起。”

这自然又是卫蓝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她一点也不愿意听,更不愿从他嘴里听到。于是她恼羞成怒地打断他:“你这样有意思么?明光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用不着你告诉我。你这样查一个跟你没关系的人,你不觉得很无聊很卑鄙么?”

“查一下就卑鄙了,你信不信我还能弄死他!”段之翼鄙夷地冷笑出声。

卫蓝愣了愣,继而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被你唬住。”

段之翼笑得更厉害:“你觉得我是在唬你?”他摇头笑了几声,脸色蓦地变得冷沉,“你尽可以这样以为。你还记得钟金吗?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卫蓝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定定看向他:“钟金是你撞的?”

“你以为呢?”段之翼不以为意地斜睨她一眼,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这个疯子!”卫蓝差点大叫起来,她抱住自己的头,努力镇定,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才找回平稳的声音,“段之翼,你不能这样!你迟早会毁了你自己的。”

段之翼漠然地看了看车窗外,沉默良久,声音透着一丝颓然,“无所谓了,反正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说罢,又猛地转头看向卫蓝,目光如炬,“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你想好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没什么耐性。”

卫蓝脑子乱的嗡嗡直叫,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他威慑住。但不得不说,他说的话足够让她犹疑。

正气急败坏着,段之翼的手机在车内响起,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有些烦躁地按下挂断键。只是刚刚静止片刻,那铃声又再响起,如此往复几次,他的耐心显然用尽,干脆打开车窗,用力砸在外头的地上。

卫蓝对他暴躁的脾气早已领教,此时自然没有心思想他为何不接电话,只想着怎样才能摆脱他。毫无头绪时,段之翼的电话是静止了,她自己的电话忽然又响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电话上显示着郭真真的来电。她看了眼身旁的人,按下接听,还未说话,那边已先开口。

“什么?在哪家医院?好的,我马上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卤煮决定黑化男主了,乃们信不信?不管乃们信不信,反正窝是信了~~

都看到这里,难道不可以动动手指头收藏一下卤煮冷清的专栏么?泪奔ing

☆、第40章动摇

经过昨晚那一茬,卫蓝差点忘了段之翼和真真的关系。现在接到这通电话,才蓦地想起这事。其中滋味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转头看了眼脸色不愉的人,淡淡开口:“真真住院了,胃出血。”

段之翼不出意料的神色漠然,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关我什么事。”罢了,又道,“我刚刚说的你想好没?”

若不是对他还心存畏惧,卫蓝觉得她一定会一拳打爆他的头,但最终她也只能大吼一句:“你是他男朋友!她家人都不在江城,现在一个人住院,还是她同事打电话来的。你竟然说不关你事。”

段之翼比她脸色更臭,梗着脖子高声道:“我和她根本没关系,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是她自己自以为是,这些年整日在我周围转,见我没赶她走,就以对外我女友自居。”

卫蓝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她见过真真在他面前的小女人模样,他对她的态度也温和亲密,根本不像是他所说的,那只是真真一个人的臆想。要臆想,也该是他这种思维异于常人的变态。

果然,段之翼吼完,顿了顿,又不自在地继续,只是声音放低了很多:“我看有她在身边转,也少了其他女人麻烦,后来就默认了。”

果不其然,卫蓝差点快要被气死!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么?她不想再追问他和真真关系的细微末节,只希望真真不会太受伤,尤其是这种伤害很可能还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她揉了揉额头,挫败道:“开车去医院吧,我得去看看真真。”

段之翼显然不情愿,但也最终冷着脸,发动了车子。只是车开到了医院,他完全没有下车去探望真真的打算。

卫蓝见他一张冷脸,知道无法强求,只好自己先上楼。何况,她也明白,若是和段之翼一起出现,只怕会让真真误会——即使其实也不算误会。

卫蓝向前台护士打听后,匆匆上楼,找到病房号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屋子里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卫蓝猜想大概就是他打的电话。那男人看到她,礼貌地笑笑,道:“你是卫蓝吧?我是真真的同事,不好意思,因为事发突然,真真父母在外地,所以只能联系她手机里的朋友。我打过他男友的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只能打给她常联系的朋友。我也不知道真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医生说,是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酗酒造成的胃出血。”

卫蓝脑子里闪过之前段之翼摔电话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地有些难受。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愧疚却是难免的。

她走上前站在床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削瘦的真真。她从前是热情有活力的女孩,重逢后也看得出性格并未改变。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心知和那该死的段之翼脱不了关系。

大致是感觉到有人走近,郭真真悠悠睁开眼,看到卫蓝,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卫蓝,段之翼不要我了,我找了他好久,可是他怎么都不见我。”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卫蓝捏了捏拳头,那个混蛋,祸害自己也就罢了,至少经过八年前的那些事,她对他还有点心里承受能力。可是他干嘛又祸害别人,还是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她想了想,在真真床头坐下,握住她因为打着点滴而冰凉的手开口:“真真,段之翼是什么样的人,你之前又不是不知道,明知他不是良人,你还飞蛾扑火。他现在既然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你也就别多想了,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你还怕找不到比他好的男人。”

真真眼泪簌簌地掉,摇头抽噎道:“你不懂的,我爱他,真的爱他。我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和陈雨烟在一起,就算他不喜欢我,要分手也没关系,可是他不能这样忽然对我避而不见。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说完我想说的话,我就放手。”说罢,她忽然又拉着卫蓝的手,急促道,“对了,卫蓝,你帮我打电话联系他好不好?你们也是同学,或许他会听你的。”

卫蓝露出为难的表情,但看着真真期盼的模样,只得掏出手机,拨了段之翼的电话。反正播了也是白播,段之翼的电话在一个小时前已经被他摔坏。

卫蓝给真真听了无法接通的电话提示,无奈地摊摊手。可看着她悲伤失落的表情,她脑子忽然就一抽,脱口而出:“真真,你别担心,我去帮你把段之翼找到,无论如何让他来见你。”

真真眸子里立刻升出欣喜的光芒,拉住她的手道:“真的吗?卫蓝,你一定要帮找到他,你告诉他,我就见他一面,和他说清楚后,绝对不会缠着他。”说罢,又催她,“你现在就去,不用在这里照看我。”

卫蓝点点头,又转向刚刚那位一直一言未发的男人,对他做出一个拜托的眼神,和真真告别后,一步三回头,不太放心地出了门。

卫蓝走出医院大楼,只觉得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心里却一阵比一阵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