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忽然见到她,还是在Azure,卫蓝多少有些心虚。说来说去,段之翼和郭真真闹得这一出,和她脱不了干系。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解释,卫蓝略微思考后,便打算趁着郭真真不注意,端着咖啡杯折回茶水间先躲开她再说。

只是她还未迈开步子,郭真真已经转过身发现了她。她咦了一声,朝她走来:“卫蓝?你怎么在这里?”

卫蓝讪讪一笑,硬着头皮迎向她:“我现在在Azure杂志部上班。”

郭真真显然很意外,但旋即又了然地点点头:“我前段时间路过蓝光工作室,想顺便去看你。恰好遇见你们那里的小助理下楼。她跟我说你和明光分手了。我不太相信,本来想打电话问你,可一直烦事缠身,又怕是真的,打电话给你会提起你伤心事。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了。可你和明光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分手?”

卫蓝笑笑:“两人出了点问题,就分手了。”

郭真真大致已经从感情失败的伤痛中恢复过来,脸上不见之前的颓败,还认真地看了看卫蓝的脸,似乎是放心地点点头:“看来你没什么事。那我就放心了。”

卫蓝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真真,你没事了吧?”

郭真真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早就没事了。我已经想通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没用。”顿了顿,又反问,“你怎么会这么巧,来Azure上班?”

“我离开工作室后,看到招聘信息就来了。”卫蓝有些不自在地说谎,“再说,段之翼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应该会照应一下吧。”

郭真真对她的话显然不苟同:“要他照应肯定是别想了。不过Azure不错,也有发展前途,比你之前在蓝光那个小工作室肯定好多了。虽说我有点不甘心,但你在这里工作,我是不会介意的。”

比起郭真真坦的诚爽快,卫蓝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无耻小人,心里一阵闷得慌。她几乎都没有勇气再看这个少年时代的密友。

郭真真没察觉她的异状,径自抱怨:“段之翼真是太无情了。我是答应过不会再缠着他,但是也不用故意不见我吧。”

“你找他有事?”卫蓝小心翼翼问。

郭真真点头:“我查到一些关于陈雨烟的东西,想让他看看。虽然段之翼不喜欢我,但他曾经帮过我,也给过我美好幻想。我不希望他被陈雨烟骗了。他和那女人在一起,迟早会被他害的。”

“陈雨烟?”卫蓝愕然,“你是说他和陈雨烟在一起?”

郭真真嗯了一声:“他去医院看我的时候,自己默认了。他和我分手,就是因为陈雨烟。”她说着摆摆手,从手袋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卫蓝:“算了,既然他不想见我,我也不强求了。你在这里上班,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把这个东西给他。就算我最后为他做的一件事吧。”

卫蓝握着文件袋,咬咬唇:“真真……”

郭真真笑笑:“你怎么了?我真的没事,早就想通了。我打算离开江城回家工作。说起来,我可是一点都不亏,段之翼给了我一笔巨额分手费,我也没傻的装清高拒绝。得不到爱情,得到金钱也是很好的。”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卫蓝却发觉她闪躲的眼神里,已经微微发红。她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真真,对不起。”

郭真真嗤笑:“你干嘛对我说对不起?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说罢抽出手拍拍她的手背,“好了,我不打扰你上班了。回家别忘了去找我。我们再约上那帮老同学,去小时候常去的地方好好玩玩。”

“嗯。“卫蓝点头。

郭真真抹了抹眼睛,转身离去。

卫蓝看着手中的文件袋,想了想,走到前台小妹面前:“你帮我通报一下Joe,说杂志部的卫蓝找他。”

刚刚两人说话时,小姑娘听了个一知半解,大致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老板的前女友,而面前的这位新同事,她也是记得的,就是上次给老板送饭的女人。这两人又貌似是朋友。

真是复杂难懂的关系。

通报之后,卫蓝自然是成功被召见。

她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段之翼正在伏案工作,感觉到她进来,抬起眼皮看过来。见她手中端着一杯犹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嘴角微微上扬,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一手拿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还不忘点评:“味道不错,就是糖放多了点。我不喜欢太甜的咖啡,下次给我送来的时候,少放点糖。”

喂!这是我给自己泡的咖啡好不好?卫蓝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腹诽。但想到餐厅里抢饭的事情他都和自己干过,也就懒得和较真一杯咖啡了。

她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真真刚刚找你,说你不见她。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罢了,又道,“你是不是告诉她,你与她分手,是因为陈雨烟的关系?”

段之翼接过文件袋,边漫不经心打开,边回答她的问题:“你和她是朋友,让她讨厌陈雨烟,总比让她记恨你好。”

“你……”卫蓝真不知该为他如此替她着想感动,还是对陈雨烟背了这么大个黑锅而亏欠。

段之翼没有在意她的纠结,抽出文件袋里的几张照片和纸张,看了看,脸色渐渐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一直不给力,传不上啊~~郭真真貌似之前被大家误会了~~~

☆、第47章失落

卫蓝看着段之翼,想起刚刚真真的话,小心翼翼开口:“真真让我转告给你,让你别被陈雨烟骗了,她迟早会害了你。”

可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真真是以为他和陈雨烟在一起,才这样说。可事实情况是,和段之翼纠缠不清的那个人是自己。

只是,想到自己现在和段之翼之所以纠缠不清,与陈雨烟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那女人算计,卫蓝就有点憋屈。

段之翼将手中的照片和纸张胡乱塞回袋子,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口气也有些不好:“陈雨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她不会害我。”

他说的其实轻描淡写,但是语气中俨然对陈雨烟的维护,这让卫蓝莫名有些不悦。

段之翼自然是没注意到她的反应,他这样说,单纯只是对真真话的反驳。而且一直想着刚刚看到的东西,也就没在意卫蓝的反应。

他说完,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刚刚拨通,便高声道:“陈雨烟,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

“没有?没有为什么我这里拿到了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行了行了,晚上我把那些东西看你就知道了。我先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激动地和电话里的人争论着什么,仿佛完全忘了办公室还有另外一个人。

卫蓝悻悻地拿起杯子,悄悄出了门。

到了门外,她重重舒了一口气,却不知这口气是在完全释然,还是微微带着些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失落。

虽然是公司老板,但段之翼晚上很少有活动,即便有应酬,也是早早应付完毕回家。

在家中时,他和卫蓝两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交谈娱乐。他有工作便做对着电脑工作,没工作便一个人下围棋子,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还强迫卫蓝坐在他旁边,怪异得有时都让卫蓝毛骨悚然。

而这是两人共处一室后,段之翼第一次超过十一点没有回来。

卫蓝早早洗漱完毕,钻进被子,本想什么都不想,安心入睡。可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白日里段之翼语气中对陈雨烟的维护,以及和陈雨烟打电话时,完全忽略她的情形。她当然也知道,段之翼这么晚没回家,是和谁在一起。

可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会在意一个强迫她的人。

再说,段之翼本来就和陈雨烟沆瀣一气,不清不楚。两人最好真的搞在一起,然后顺便放了她,这才是她期望的。

可为什么她心里就是隐隐有点闷闷不乐?

卫蓝烦躁地翻了几个身,用力捶打了几下枕头,忽然又像是受惊般猛地坐起来。

这一刻,如同福至心灵,又如同当头一棒,她不得不承认,她在因为段之翼和陈雨烟而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怔怔地看着卧室中柔和温暖的灯光,有那么一刹那,忽然觉得很冰凉。

段之翼回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卧室漆黑一片,他以为卫蓝早已入睡,便摸着黑去浴室漱洗。

洗漱完毕,钻进被子中,见卫蓝背对着自己缩成一团,他轻手轻脚从后面抱着她。

只是刚刚抱上那温香软玉,卫蓝忽然动了动,挣开了他。

“没睡着?”段之翼有点奇怪,手脚再次揽上去。

卫蓝不回答他,只是再次挪了挪身子。两人这样温热地贴着动来动去,段之翼便生出了点感觉,干脆将她整个人抱在胸口,靠在她脖颈后细细密密地亲着,一手则伸进她的睡衣内贴着她的肌肤抚摸。

“你走开!”两个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厮磨,年轻的身体早已经彼此熟悉,卫蓝被他这样浓重呃,瞬间便有些软了力气,只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便推开他不悦地开口。

段之翼愣了愣:“你怎么了?”

他不是傻子,这些时日以来,卫蓝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抗拒排斥,到最近的柔软顺从,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甚至已经生出一丝欣喜,也开始对未来有信心并期待着。

现下,她忽然这种语气,着实让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卫蓝转头过,在黑暗中看着他,语气却是异常平静:“段之翼,你是不是就想和我做这种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是不是一个供你泄欲的工具?”

“你……”她的话让段之翼蓦地坐起,怒不可遏,“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卫蓝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语气带着点嘲弄和不屑:“你告诉我吧,什么时候放我走?”

段之翼从床上跳下来,拿起自己的枕头摔在地上,大吼道:“你就这么想离开?好,我成……”

只是后面那个“全”字未说出来,他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收声,转而又怒道,“你想都别想。”

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隔日两人都冷着脸,谁都不搭理谁。

卫蓝做了早餐,也不叫段之翼,自己吃完,便出门自己打车去了公司。

段之翼一夜没怎么睡好,昨晚卫蓝的话,实在太刺人。他本来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可不知为何,她昨天会忽然说出那些话。

想想,大致还是想离开吧。

怅然了一个上午的段之翼,在饭点时,又去了餐厅。和卫蓝一桌,本来说笑的员工,见到他,自然又和昨天一样,迅速作鸟兽散。

而本来应该留下的卫蓝,竟然也端着餐盘跟着大部队离开了餐桌。

段之翼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盘饭菜,顿时觉得傻的可以。

本来段之翼的耐心就不够多,可在自己公司,又不能跑到卫蓝面前做出太出格的事,让人免费看笑话。

可到了下午实在还是忍不住,便打通卫蓝的内线。

那边倒是很快接起。

“你给我上来。”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太差,但说出来的话,总归是有点恨恨的咬牙切齿。

“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是私人的事情,就不用上去觐见段总了。”卫蓝阴阳怪气在电话里回。

“你……”被她晾了一晚上加半天,段之翼只觉得抓心挠肺:“就当是公事行了吗?总之你给我上来,马上!”

卫蓝对他这种专横的命令语气,向来是厌恶的。但是挂上电话,想了想,还是去了十八楼。毕竟一天在Azure,她一天都是段之翼手下的人。

进了办公室,卫蓝果然见段之翼脸色黑得不同寻常。

看到她进来,沉着脸迎上来,低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卫蓝站在门口,转过脸不去看他:“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下去让人绝望,希望你行行好,早点让我走。”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荒谬。这确实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期盼,只是现在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道,不过是和他和自己赌气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言不由衷的人。

段之翼自然不知道她是在莫名其妙地赌气,听了这话,被气得脑仁突突直跳,表情寒若冰霜着开口:“卫蓝,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那我还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呢。”卫蓝反诘。

她刚说完,段之翼已经目眦欲裂般凑过来,攥住她的双手,用力将她抵在门后,凑上前用力吻住她。

他的这个吻几乎有些凶残,又吸又咬,舌头用力抵进她的口中,两人口齿之间都是粘腻湿濡。卫蓝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卫蓝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吸光空气,晕倒过去时,本来只有接吻声的办公室内,一阵电话铃急促响起。

段之翼终于因这铃声拉回一点神思,他缓缓离开卫蓝,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喘息。而后,竟然拖着她到自己桌边,拿起手机接听时,也只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仍旧紧紧握着她。

“嗯,你说。”

……

“你是说有人专门查陈雨烟,郭真真只是顺便拿到了一点东西。”

……

他的表情严肃认真,仿佛在说着极为重要的事,拽着卫蓝的那只手也不知不觉松开。

卫蓝一听陈雨烟的名字,便又觉得郁卒。

不是因为陈雨烟这个人,也不是因为怀疑段之翼和陈雨烟的关系。只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个从昨晚开始便开始隐现,到现在终于成型的认知,甚至比那晚睁开眼睛,看到段之翼趴在自己身上还要恐怖。

天崩地裂。

她抽开还被段之翼轻轻拉着的手,从侧后方看向认真讲着电话的人。他的侧面轮廓出乎意料的好看。

好看得让卫蓝莫名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蓝蓝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小段段有感觉了,这种认知真是让她……哎……陷入爱河的人总是有点不可理喻的,不要怪蓝蓝矫情别扭了,比起小段段不知要好多少倍……小段段太不给力了……

☆、第48章云开

段之翼挂上电话,卫蓝已经走到门口。他有点急地叫住她:“你干什么去?”

卫蓝没有转头,只淡淡开口:“上班。”

段之翼愣了愣,但是瞬间又反应过来,在她还未打开门前,将她拉住,恶声恶气道:“不准走,你给我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

卫蓝转头凉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就算收回又能怎样?并不代表我不是这么想。”

“我不管,反正你要收回。”段之翼语气里带着些无赖焦灼。

卫蓝皱眉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抽出,也有了些不耐烦:“段之翼,这里是办公室,你是Azure的总裁,能不能成熟点?”

说完,趁他不备,拉门离去。

段之翼怒的一拳砸在门上,似乎是烦躁至极,用力拉开领口,最后,却又颓然地靠在门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依旧冷战中。好像越走越远,也或许从来就没有走近过。

卫蓝只觉得没劲透顶,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唯一便是希望能逃离这种让她迷惘的生活。

她也曾试图收拾行李离开,但被段之翼发现后,怒不可遏,就像一只暴躁的恶兽一般,将她的箱子砸得面目前非,还抢走了她所有的证件收起来。

他那时的模样,着实让人胆战心惊,所有入眼之处的东西都被波及,整个屋子被他砸得面目全非。砸完之后,便攥着卫蓝,一言不发,只红着眼睛瞪着她,里面写着各种情绪,怨恨,愤怒,还带着一丝茫然和无措。

那一刻,卫蓝几乎不忍心和他对视下去,只能默默转身走开。

而自此之后,卫蓝再没有做出过离开的打算。依旧每日去Azure上班,和同事打成一片,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一点。

她其实不是太纠结的女人,待过了两天,心里那股郁气减少后,也想过和段之翼握手言和。但是他好像变得很忙,总是烦事缠身般焦躁,晚上常常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也是在书房打电话。

卫蓝偶尔会听到他与人争执的声音,还隐隐有陈雨烟的名字。

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晚上卫蓝一觉醒来,发觉大床的另一端空空荡荡,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她想了想,起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走廊上漆黑一片,但是尽头的书房却是透出一丝光线。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因为门只是半掩着,她轻轻一推便开,入眼之处,是靠在椅背上,俨然入睡的段之翼。

此时正是仲秋时节,夜晚已经很有些寒意。卫蓝皱皱眉,走过去想叫醒他,但是还未开口,先看到桌上微微露出几张照片边缘的纸袋。

大致是女人总有好奇的天性,她没多想,顺手将那几张照片稍稍抽出来些。

一瞬间,她怔忡的脑子一片空白。照片应该是监控视频的截图,里面的地方似乎是酒店走廊。照片中头发凌乱的男人,抱着一个只围着浴巾的女人,从某间房内走出来。大致是年代久远,画面不是很清楚,但卫蓝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段之翼和陈雨烟。

几秒之后,睡梦中的段之翼发出一声呓语,让卫蓝清醒过来。她赶紧将照片塞回袋中,摆摆头,让自己不要多想,而后深呼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睡梦中的人。

段之翼迷蒙着睁开眼,看向她。

卫蓝不自在地开口:“别在这里睡了,小心着凉。”

段之翼有一刹那的怔神,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欣然的模样。他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低低在她耳边道:“你关心我?”

卫蓝看到他脸上的愉悦,有点气急败坏,讨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争气。她转过头,低声咕哝一句:“鬼才关心你?”

段之翼明显心情大好,靠在她耳后:“卫蓝,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难得的带着点温柔的祈求。只是卫蓝却是有些莫名奇妙,明明是他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哪里不理他了。

不等她说话,段之翼继续道:“也别再说那些话了,我不喜欢听。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知道你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说,我会改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还惺忪着,他的声音濡糯中带着一丝讨好。在卫蓝的印象中,他都是蛮横霸道恶声恶气的,从未这样对她说过话。她竟然有点脸红心跳。于是不自在地跳起来,别扭地反诘他:“你哪里都做得不好。”

说着,便往外头走去。

段之翼起身,从后面追上她,一把拦腰抱住她,半拖半抱着她往外走:“你确定我哪里都做得不好?”

再暴躁冷清的男人,在面对爱的女人时,大致都会不自觉流露出幼稚和无赖。他语气暧昧,卫蓝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唰的便红了个透,好在是背着灯光,不然这脸可是丢大发了。

因为这几日各自都在赌气,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刚进了卧室,还未到床上,段之翼便吻上她,心急火燎地脱她衣服。

“你慢点!”卫蓝躲开头,抱怨着捶他。

他不为所动。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得精光,轻车熟路地抵入她的身体。

男人在这方面显然比女人更有天赋。段之翼的经验也才不过两个月,现下却已经娴熟地如同高手。

卫蓝被她抵在门后,起起伏伏晃得头晕眼花,那一下的钝痛过去后,便是一阵阵的快感自下而上传来,浑身热得不行,背后却是冰冷的木质门板,透着点丝丝凉意,真真是冰火两重天。这种感觉让她又羞又臊,咬牙忍着呼之欲出的声音,用力揪了他几下:“去床上,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