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听了眼中泛光:“妙,怎的不妙,也许这个想法算是一般,聪明一些即可想到,可是能跟上我的节拍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的琴艺当今天下应是无人能出其右。你不仅能跟上我的琴声而且还能可以辨别节拍插入。那你岂不是比我还厉害?”

叶澜看着她气鼓鼓不服气的样子,竟然觉得很可爱,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抱着一颗谦逊的心才可以提高,把自己当第二可以进步把自己当第一就永远停留在你所谓的第一了。”

红莲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点点头:“好了,上去吧!”

众人又跟着书童往上走,刚到楼梯口叶澜就觉得一道黑影向自己掠来,一愣神的功夫,只见眼前一闪,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她面前,修长的指间还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

“哈哈……老白,很少一次上来这么多人啊。老黑我真高兴。”一个身着黑袍,花白胡子的老者看着对面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身着白袍的老者说道。

“你不是嫌闷吗?这下遂你意了。”老白冷冷的说道。

“呵呵……这不是太无聊吗?”老黑讪讪的说。

“哼!”老白坚持将冷酷持续到底。

老黑一看,也板了脸对温漠道:“既然你接了我的棋子,过来下吧。”

温漠捻了那颗接到的棋子,走到榻前坐定,原来他们上来时正该老黑下棋,那两人坐在楼梯对面,而他们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大棋盘。刚踏上楼正好挡住了那颗棋。

叶澜不会下,也看不懂,她对第一次认识围棋是在《天龙八部》里虚竹误打误撞下赢棋的时候。书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他们也引到榻前坐下,叶澜左边挨着温漠,右边挨着李穆,钱尚和那白纱覆面的女子挨着李穆坐了。

温漠捻了棋子下,轻轻一甩,黑色的棋子就飞将出去,精准的落在棋盘上。因为是刚刚开始,还不是很难,只是比较费内力,那棋子是铁质的,想必棋盘应该是磁铁,他们坐得塌离棋盘五米之遥,而且要精准的投到棋盘上,一时半会儿倒是没事,可是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温漠头上就密密的出了一头汗,叶澜让李穆给她解释分析,倒也听得津津有味。最后看温漠实在不行了,叶澜叫李穆去替温漠,谁知李穆摇摇头,道:“这分功力,这里面除了钱尚谁也做不到了。”

叶澜看向钱尚:“钱公子,这一关应该也是下完这盘棋就能过,你换下温漠吧,他不行了。”

钱尚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换下温漠,然后几人在旁边商量,钱尚投棋。又过了半个时辰钱尚也是勉力支撑,而且思考的时间也加长了,叶澜只坐在他们旁边,好像他们已被老白逼入绝境了,叶澜就想到了虚竹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又过一刻钟,钱尚已经大汗淋漓,棋子捏在手里投不出去了。众人看着棋盘皱眉,据说真的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了,准备认输了,叶澜想反正已经输了,随便下一颗碰运气吧。便问温漠:“接下来我们最不能下的地方是哪里。”

温漠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指了一个地方,叶澜将一颗棋放入袖中小臂绑的机括上,那个是过年时叶澜定做的,装的是暗器,叶澜不会武功,现代的时候弟弟是学机械的她常陪着,耳濡目染会一些,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安全感,便翻了一些机关的书,结合现代知识做了这个用来自保。她每天都会练习,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卸下一颗暗器,装上棋子,一扳机括,众人只见一道黑影以无以伦比的速度飞向棋盘,在听啪的一声,那棋子稳稳的落在刚刚温漠所指的位置上。众人还来不及惊讶那枚棋子,只见那棋盘上出现了奇迹,老白和老黑呼的一下站起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怎么可能?”快速走到棋盘面前,认真的看起来。

叶澜看大家的样子,应该是赢了,这不是一般的运气好啊,金庸爷爷诚不欺我。害怕他们追问投棋的事,当下对书童道:“我们过关了,有劳带路。”

“是,各位这边请。”书童答道。

于是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叶澜已经跟着书童走上四楼,众人急忙跟上。这一层和叶澜想的一样是比书,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书案边写字,他们上来也没发觉。叶澜趁机细细打量他,墨绿的长衫偏瘦的身形,因为正在低头写字,看不清样貌,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让人觉得很舒服。书童高声叫道:“王先生,有人闯关。”

王先生写好一笔才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温柔的微笑:“好久没有人上来了。这一次上来这么多。”

叶澜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五官只算周正,可是那一笑真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只听王先生有继续说道:“那么大家来写吧,只要对上就好了。”

这次是一人一对,对上的人才可以过关。叶澜将那些对子看过去,不禁笑了,难道真有前辈穿过来了么?竟然有她在网上看过的绝对,但是只能对上来一两个,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于是叶澜只好走到那副能对出来的上联前站定,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余光偷偷的瞄温漠他们,想如果他们对出来了,她也对上跟着上五楼,如果他们对不上她也放弃离开。五楼肯定是比画,反正她的画也不行,自己一个人闯的话就免了,反正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大约过了半刻钟,温漠和李穆开始下笔,叶澜一看也对上了。不一会儿大家都写完了,那书生在桌前逡巡一圈,走到叶澜的对联跟前,貌似很欣慰的点头。叶澜有些忐忑,看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对上了啊!

王先生看着叶澜温柔的开口:“这位姑娘对的妙极了。”说罢将那对联提起来挂到对面墙上,众人便看见了龙飞凤舞的上联: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和婉约大气的下联: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

看着挂在墙上的对联,叶澜觉得好笑,就像初中高中的好作文老师会挂到教室后面的学习园地供同学们参考。

“那个——王先生,为什么只挂我的?我是说,其他人也都对上了啊。”叶澜实在忍不住开口。

谁知王先生又如一湾春水般笑起来:“都对上了,可是不如姑娘的工整。”

叶澜实在对着个温柔的声音没有抵抗力,只是讷讷的点点头。是了,就像考试即使不会做的题也得给他写满咯。侧头见温漠他们看着她,眼中闪闪的崇拜光芒让她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下。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过了这一关。慢慢的扭头看向王先生,他朝她挑挑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叶澜心中哀号:我不会画画啊,上去也是丢人。可是书童已经等在旁边了,叶澜有些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其他人没有跟上来,冲王先生道:“他们不用上去吗?”

王先生微微一笑:“只有闯过关的人可以上去。”

叶澜一想,这样真不错,她的学生不在,丢脸也没事,呵呵。心情愉快的跟着书童上楼。

王先生心中暗笑,没见过过了关还这么不情愿的,虽然她的整个脸都被蒙起来了,可是那双眼睛将她的情绪都泄露出来了,只是最后为什么一听其他人不上去又高兴了呢?

叶澜上了楼只见靠窗的榻上睡着一个老头,正对着她的方向躺着,看起来邋邋遢遢的,花白的胡子,那身袍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完全符合艺术家的形象。叶澜刚刚站定,那人突然开口:“半刻钟之内画一幅草原牧羊图。”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使会画的人也不可能半刻钟内画出一幅画来,反正叶澜也不会画,无所谓的走到案前,铺开宣纸,突然想捉弄一下这个老头子,眼珠一转,提笔在纸上题了“草原牧羊图”几个字,然后用土黄的颜料和绿色的颜料画了草地,又用蓝色和白色画了天空和云彩,这些并不费力,因为叶澜走的是抽象路线,颜料一泼再拿笔涂涂完事。“画完了!”叶澜冲那老头道。

老头一下睁开眼睛,并没有睡眼惺忪的样子,呼呼两步走到案前看到叶澜的画,叶澜很细心的发现,他的嘴角抽了抽,当然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这是什么?”

“草原放牧图啊,坐在马上飞奔的时候看到的。您只说是草原放牧图,没有规定画在哪看到的,这样不可以吗?”叶澜睁大眼睛十分无辜的看着他。

“那羊呢?”怎么看也只有草地和天空啊。

“狼来了!”

“嗯?”

“羊跑了。”

老头听完回答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

“哈哈……有趣,有趣——哈哈……”老头子突然笑的前仰后合:“好,好,过了!”

“啥?”这下轮到叶澜发楞了。过关了?就这样?她本来是要捉弄他的呀。

直到回到书院,叶澜还有些不在状态,她今天闯过了传说中的灵星楼,果然穿越女在古代就是幸运啊,这样都能过。还记得分开时自己的学生崇拜的目光,让她无限的满足。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迷情曲,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竟然是嫁给桃花么?不是稍微有些喜欢么,只是因为他是符合她条件的一个?唉,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下一章就要虐了,你们千万别骂我后妈,我好不容易的,虐他们的时候,我也是泪流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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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相忘(上)

时间载着叶澜的忙碌与思念缓缓的跨过了一个月,从灵星楼回来,叶澜还担心了一段时间,直觉那灵星楼闯关并不是那么简单,琴棋书画,武艺,智力全部包含在内,虽然嘱咐了温漠他们不许透漏她的身份,但毕竟还有不少人在,如果有心的话还是能找到她的。不过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叶澜的心终于放下来。

这一天晌午时分,书院外突然来了一对禁军,于是叶澜华丽丽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公公,也就是太监。没办法,传圣旨,所有师生跪在教学楼前。只听曹公公用它特有的公鸭嗓子唱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云书院学子心系天下,德备才高……特封为皇家书院……钦此!”

叶澜被那些晦涩难懂的词弄的晕晕忽忽,只知道孤云书院的学生呈上的《改制》令龙心大悦,因此书院沾光成了皇家书院,准许参政。而且过几日皇上要携煌国使臣前来巡视。叶澜晕晕忽忽的接了旨,直到曹公公走远,叶澜脑中任然晕晕忽忽的,在别人看来这是莫大的殊荣,可是叶澜现在虽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好,可是她总觉得不妥。

各位夫子急忙向他道喜,叶澜看着面前众人脸上欣喜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下只是微笑着受了,向孤云院走去。听到身后雀跃的呼声,叶澜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自己想多了,其实根本没什么的。

接下来几日,书院讲课调整了一些,大部分时间是在准备迎接皇上的事,皇上要在书院逗留半天,因此只是照常上课就行,除了要将书院好好打扫一番外也确实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学生们要在皇上和使臣面前露脸,自然是得认真准备。

看来皇帝就是面子大,老天爷都很照顾他,天气十分的晴朗,初夏的季节微风习习,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皇上的御辇到的时候,众人道门口恭迎圣驾,

“都平身吧!”皇上开口道。

叶澜随着众人站起来,偷偷的打量他,看起来六十几岁,却很健朗,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还可称的上英俊,年轻时肯定也是迷倒一大片俊男美女。只是现在那份帝王特有的霸气和威严掩盖了其他,即使穿常服,那也是一个帝王。

书院的人都很高兴,叶澜也很开心,因为她看见了桃花,桃花跟在皇上身后下车,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是私下里她常对他做的动作,可是桃花看见那个鬼脸只是略略愣了一下,然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转身很温柔对车内道:“顾儿,到了,下车吧。”

叶澜愣愣的看着他小心的扶着顾仑下车,以一种守护的姿态牵着她的手跟在皇上身后,她愣愣的看着他对着顾仑公主温柔的笑,温柔的凝视,温柔点的说话,温柔的护在左右……

叶澜只觉得心如刀绞,两个月前那句“等我!”还响在耳侧,两个月,两个月的思念,天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的甜蜜。她以为她还没有爱上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见到她的那一刻那是怎样的喜悦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简直就要压抑不住,可是现在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凌迟着她的心,鲜血淋漓,几乎没办法站立。因此她也忽略了另一个方向看来的一双狂喜的目光。

叶澜恍恍惚惚的跟在皇上身侧,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抵御着胸腔里传来的疼痛。皇上突然停下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叶澜只是讷讷的站着,直到任潜悄悄的拉了她一下,她迷惑的看向他,任潜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叶澜顺着看过去,原来皇上让温漠和李穆等人说学习的心得。

叶澜勉力听着,皇上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叶澜道:“叶院长真是寡言哪,这么久都没有听你一句话,听圣书山人和寥寥狂人说你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叶澜连忙行礼:“陛下过奖了,草民惶恐。”

“呵呵,叶院长不必自谦,想必自是领略了做学问的精妙,趁今天煌国使臣也在,朕和这些臣子一块儿听听叶院长的体会。”

叶澜躬身道:“微薄体会,那草民就不藏拙了。草民认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哦?”清帝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何解?”

叶澜接着说道:“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是说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第二境界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两句是说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 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而第三境界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说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 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的框框进入自由的空间。”

众人听完无不点头赞叹,连任潜和秦仰都瞪大眼睛心中暗暗惊讶,这三大境界概括的词句之精辟,境界之高远,着实叫人佩服。

清帝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是欣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若是能为我朝所用……

“哈哈,好一个三大境界!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好!今封叶院长为微澜先生,食一品俸禄”

叶澜愣住,任潜又拉了她一下:“还不赶快谢恩?”

叶澜赶忙跪下:“谢主隆恩。”看来还是逃不过啊。

叶澜刚刚起身各位大人就上前祝贺,叶澜透过人群看见了桃花,他依旧看着顾仑,抬起右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顾仑眼中盛着满满的幸福,像她当初一样。心连跳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无意识的应着周围的人,虽然两人亲昵的表情刺痛着她的双眼,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是怎么回到孤云院的,她呆呆的坐在窗前。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我会宠你,决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会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誓言犹在耳畔。

“小澜,你要等我回来,不许看上别的男人!”音容笑貌尚在眼前

“怎么办,小澜,刚刚离开就想你了。”甜蜜好像还在心间

“等我!”唇上的触感还在,可是那个人却走了……

对啊,顾仑本来就是来和亲的,太子尹傲天和尹浩天已有妻室,自然就只能是他了,她才想到那个时候她那么相信他,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过。

这几天岫儿一直小心翼翼的,豆豆也感觉到了娘的异样,乖巧的自己玩儿,叶澜照旧去书院,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是每个靠近她的人都能感觉到她身边浓浓的哀伤,叶澜好想回到了烨离开时的心境,沉重的成了习惯,心痛到变得漠然,她依然认真的生活只是失去了目标。

没事做的时候叶澜还是躺在吊床上发呆,想他和她过去的一切,她抱着希望,希望只是做样子,为了两国和平,他是不得已的,他还爱她。希望在某一天的午后,或者某一天的晚上,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眨巴着醉人的桃花眼无赖的说:“小澜儿,为夫来了!”

“我最喜欢看小澜儿脸红了”

几天过去了,他没有来过,要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么?

叶澜躺在吊床上,甚至不用刻意去想,到处都留着他的记忆,丁香花是他栽的“小澜虽种丁香花,最喜欢的确是桃花。哈哈……”

这个吊床是他绑的:“小澜躺在上面为夫替你打扇。”可是那个时候才初春。

只要他在这里,书桌就是公用的,叶澜每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都能看见公文后面瞄过来的桃花眼。见她抬头却有一本正经的看公文……

叶澜开始回想,初见他时的惊艳,在灰色的七王府他是她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宴会上解困,离开时的不舍,再见时土包的样子,却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直到他为了她而被打得奄奄一息,那时候她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甜蜜的等待,泛滥的思念,再见却是人是情非。

她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将这些点点滴滴记得如此清楚,从穿越到现在,一种离奇的难以形容,却又丰富多彩,色彩斑驳的生活开始了,她告诫自己放下一切,勇敢的去爱一次,可是却又是一个惨淡的结局。那么,结束吧,不是没有经历过。受过伤的心是无畏的,它不会停止跳动,那么痛到极致就麻木了吧。生活还要继续……

“澜儿——不好了!!!!”岫儿抱着豆豆狼狈的跑进来,声音凄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家猜到了吧 相忘(下)所谓祸不单行就是叶澜现在的状态,亲们一定要耐心等待她苦尽甘来的时刻。

另外,以前都是晚上十二点准时更新的,现在改为晚上十一点,不至于让大家等的辛苦,呵呵。如果有变动的话,我会再和亲们说。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相忘(下)

“澜儿——不好了!!!!”岫儿抱着豆豆狼狈的跑进来,声音凄厉。

叶澜看着她怀中的豆豆,脸色发青,却是昏迷过去了。急忙跳起来,“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岫儿已经泪流满面:“豆豆被蛇咬了!”

叶澜突然从岫儿怀里抢过豆豆,发疯一般往外跑去,正是上课时间,外面没有人,叶澜直接冲下山去,什么都顾不得,驾着马车往虞城赶,她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豆豆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

到了虞城直接冲进啸王府,这时叶澜什么都没想,他只知道啸王府的太医医术很高明,云叔看见叶澜披头散发的冲下车,怀里抱着个小孩,病的很严重的样子。当下也没有多问,赶紧引进门来,王爷对叶澜姑娘是不同的,虽然这次受伤忘了一些东西,可是应该不会忘记叶姑娘,顾仑公主做王妃,叶澜姑娘肯定是做侧妃的。

“云叔,快去叫王太医!快!豆豆被蛇咬了!”叶澜焦急的说道

“好,叶姑娘先去挽澜院,老奴这就去叫王太医。”云叔匆匆走了。

叶澜快步向挽澜院走去,说来可笑,同一个亭子同一对人,甚至相同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尹啸天看到了叶澜。叶澜心口一滞,脚步微顿却很快又向前走去。

尹啸天看着那个狼狈的女子匆匆走过,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他觉得那女子应该是从容淡然的,谈笑间风华绝代,那个样子不适合她,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府里?

“顾儿,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对顾仑说道

“嗯,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顾仑体贴的说。

尹啸天跟匆匆朝着叶澜消失的方向追去,却是到了挽澜院,不知为什么,从一个月前开始,他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渐渐淡去,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那天在孤云书院看到那个女子冲他扮鬼脸的时候,他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但被他生生压下去了,他喜欢的是顾儿,虽然她是煌国的公主,但是他喜欢她就足够了。所以他的眼睛不能看向别处,他的眼睛里应该只有顾儿,可是他为什么还是偷偷观察她,他看见了她魂不守舍,他看见了她眼里的哀伤,那神情让他觉得心痛,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挽澜院,每次来到这里尹啸天都觉得心里暖暖的,似乎他曾经常来这里想什么东西,可是他记得顾儿喜欢的是兰花,并不是丁香花,那个吊床顾儿也不喜欢,曾经让他拆过,但是他总觉得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拆掉。而且直觉不喜欢顾儿进这个院子。

尹啸天刚到挽澜院门口,王太医就到了,向他行过礼就匆匆向屋内走去,他拦住云叔:“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进这个院子。”

云叔呆了呆,呐呐道:“王爷连叶姑娘也忘了吗?”

“叶姑娘?她……”

“啸哥哥——”

“顾儿,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跑过来了。”尹啸天温柔的说道。

“呆在那里好闷,人家想跟啸哥哥在一起嘛。”顾仑撒娇。

尹啸天宠溺的一笑:“好吧,我们一起进去。”

屋内叶澜守在豆豆旁边,王太医把过脉之后轻轻摇头,“情况很不好,我给他开副药,只要撑过明天就没事了,要是不行的话……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叶澜强自镇定送走了王太医,王太医一走她便瘫在床上,抱紧豆豆,想要驱散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尹啸天进来的时候,叶澜脸色苍白的抱着豆豆,泪流满面,这个情形很熟悉,似乎有人这样抱着自己,哭的梨花带雨,可是待他要仔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叶澜紧紧的抱着豆豆,她不能失去他,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可以离开……

“这位姑娘,你……”尹啸天迟疑的开口

“这位姑娘?”是了,顾仑没有见过她,那么最好的保护就是将他的曾今抹去,至少不要摆在顾仑的面前,只是她不巧正是他的曾今,于是她注定要从他的生活中抹去。原来桃花对待感情也是这般决绝,是她欣赏的态度,那么她也会决然的转身,看了看他身边的顾仑,然后对他道:“对不起,啸王爷,我儿子受伤了,您也看到了,只要他明天醒来我就会离开,不会逗留很久的。”

尹啸天看着眼前的女子,父皇才封的微澜先生,很有才华的女子,可是她眼中的哀伤让他很心慌,那是一种透着绝望的哀伤,他的心也跟着微微的抽痛,直到顾儿一跺脚,突然转身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样看着微澜先生伤到顾儿了,连忙追了出去。

叶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下子瘫在床上,终于要离开了吗?

“等我!”呵呵,他凭什么那么说呢?

这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呢,一场噩梦吧……

傍晚的时候,叶澜正在照顾豆豆,有人进来,她没有抬头,这里她唯一关心的人儿在床上躺着,其他的人都和她无关。

“叶姑娘,可以聊聊吗?”是顾仑。

叶澜头也没抬:“不可以。”

顾仑呆了一下,她知道她会拒绝,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拒绝。

“我可以叫你澜妹妹吗?叶姑娘听起来挺生分的”二哥交代要把她也纳入啸王府,反正有她的蛊啸哥哥也不会对她变心。

“澜妹妹?”呵呵,想要干什么?“好吧,聊聊。”说罢起身向外走去,顾仑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准备了一肚子话准备给她来个威逼利诱来着,怎么这就行啦,连忙跟上去。

院中的梧桐吊床,还有丁香都是那么的刺眼,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经历过的美好,只是现在看来,有多美好就有多痛苦。罢了,既然决定忘记,那么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在院中站定:“聊吧,要说什么?”

顾仑走到她对面,定定的看着她:“妹妹看起来很爱啸哥哥。”

“啸哥哥?”叶澜轻笑着摇摇头“我不爱他。”我爱的是桃花,只是他已经消失了,那个暗中护她,为她从骚包变土包,对着她撒娇耍赖的桃花……消失了……

“澜妹妹,我知道你骗我,可是两国联姻是最好的情况,父皇已经赐婚……”

顾仑的语气很轻很轻,可是却在叶澜心里划下一道一道的伤口,深刻见骨,不对,心脏是没有骨头的,所以叶澜的心脏也只是又多了几道伤口,那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喷薄而出,流向了她的四肢百骸,腐蚀着她的血肉。“呵呵,赐婚了么?什么时候?”为什么心上如此多的伤口悲伤还总流不尽呢,流尽吧,流尽了悲伤她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下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