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到天亮,絮絮叨叨的述说着分别后的日子,阴霾散尽,阳光普照,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呢。天亮的时候,桃花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今天要进宫面圣。

清晨岫儿打开门的时候,见叶澜坐在床边发呆,“澜儿,豆豆好像不对劲。”

叶澜一听一下子站起来,一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一边向门外走去。

“脸色不大好,也没精神。不知道怎么了。”岫儿急急的回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豆豆的屋子,叶澜推开门,见豆豆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小眼紧闭,脸色隐隐发青。叶澜心中一急,快步走上前去,将他抱在怀里:“豆豆,豆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豆豆”恹恹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叫道:“娘,豆豆好困!豆豆想吃岫姨做的桂花糕。”

叶澜焦急的说道“好,好,这就让你岫姨去做桂花糕。豆豆乖,娘这就带你去看大夫。”然后转头对岫儿道:“岫儿,你去做桂花糕,我带豆豆去看大夫。”

“好的,放心去吧。”岫儿看着她温柔的说道。

叶澜抱起豆豆就往山下走去,一上马车,叶澜就放下在她怀里哼哼叽叽的小人儿,冷声道:

“行了,别装了。”

正抚着额头装虚弱的人一听,一骨碌爬起来,笑嘻嘻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叶澜看着他轻轻笑道:“一个具有敏锐素质的杀手,怎么会遭人暗算,我可是很相信你呢。”

君凌博一听,又扑上来,作势要往叶澜怀里钻:“杀手要具备的第二大素质,就是要有职业道德,做戏要做全套,不可以半途而废。”还是躺在她怀里舒服啊!

叶澜冷笑一声“现在不是做戏,是中场休息。卡!”

君凌博讪讪的坐回去,“真没劲,澜儿你好小气。”

叶澜斜躺在马车的小榻上,君凌博盘着小腿坐在她对面拄着小下巴。叶澜看着他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君凌博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介怀,“昨晚岫儿给我的饭食中加了药,那是一种慢性毒,哄我说那是糖,”说道这里鄙夷的切了一声“切,她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呀!”

“是四岁小孩儿”叶澜不带任何情感的接话。

君凌博顿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笑法,竟然还捂着肚子在车厢里打起滚来:“哈——哈——澜儿,你真,真幽默!”

叶澜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一个幽默。”

笑声戛然而止,正在打滚的小人儿一瞬间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不必了,要不澜儿多辛苦。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说吧。”

“我当然没吃,不过还得谢谢你的好习惯,豆豆不需要喂饭,自己吃就可以,要是让她喂的话,就又有难度了,那个岫儿,果真是精明,看起来长得还不错,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就是身材……”

叶澜忍无可忍,咬牙道:“跑题了。”

正说的津津有味的某人一愣“跑题了?没有啊,我不是在说岫儿吗?”

叶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某人怕怕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说:“跑题了,呵呵,果然跑题了,我就说澜儿你具有杀手所具备的敏锐素质,杀手还必须要具备的另一个素质就是要有职业道德,要敬业。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废。做杀手也是要有格调的……”

“君凌博!——”一声怒喝之后就听马车内稚嫩的哀号声响起:“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跑题了,饶了我吧——”

鉴于君凌博同学说话极其没有逻辑,所以叶澜经过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终于取得了想要获得的情报。

岫儿给他吃的那种毒药名叫美梦成真,当然这是现代的叫法,古代叫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一种慢性毒药,服食之后身体会一天天虚弱,变得很嗜睡。而且一般大夫根本诊断不出有什么不妥。最后中毒之人在睡梦中死去。从中毒到死去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君凌博本来昨天晚上想去找她的。可是,凭着杀手敏锐的素质察觉到了屋内有人,而且经观察没有杀气,属于无害性质,于是就回房睡觉,因为他是一个有格调的杀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被绑架了

亲们,我对不起你们,我不知道文章一大片传上去,让你们看的如此累,今天有人提议才发现。

以后就会好多了。

再次谢谢亲们对秦皇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被绑架了

他们到了虞城,先去铺子取了昨天定做的东西。逛了一会儿街,就坐着马车回去了,进了院子岫儿正好端着桂花糕从小厨房出来。君凌博已经入戏,成为那个蔫蔫的小孩。叶澜抱着他进屋,岫儿将桂花糕放在桌上,关切的看了下豆豆,道:“豆豆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叶澜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没事,大夫说没事,可能是上次受了惊吓,心里比较疲累,我们大人不懂吧。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岫儿听了,很欣慰的点点头道:“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那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起身离开。

岫儿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叶澜淡淡的声音传来:“岫儿,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我想问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岫儿滞了一下,头也没回:“当然,我很喜欢。”

叶澜没有说话,岫儿始终没有回头,静静的走出门去。

“喂!别难过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以为你一直很看得开呢。”君凌博看着沉默的叶澜开口。

“是啊,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谁也左右不了谁的生活,我这不是在自寻烦恼吗,呵呵,这可不是我叶澜干的事。”叶澜苦笑着摇摇头,“来,吃你的桂花糕吧,还算赶在我们回来之前做好了。”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几日,书院早就开学,因为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叶澜也不用每天都去了,几乎每天躺在吊床上享受宁静的生活,君凌博这几日倒是没有聒噪。因为那天将定做的零件取回来后,他就一个人钻到房间组装去了。隔日尹啸天来的时候,叶澜跟他要了一本武功心法,当时候君凌博眼睛都直了,因此,他每天又多了一件事,就是练功,据说他们在现代飞檐走壁靠的是高科技,这里的飞檐走壁靠的可是真正的实力,所以他很刻苦。

倒是叶澜有些不习惯,没有人在身边词不达意,插科打诨的唠叨,日子陡然变得无聊起来。无聊到上天都看不下去了,于是给她安排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旅程……

叶澜仿佛在一边大海中飘浮,周围一片黑暗,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过来,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从黑暗中挣扎着醒来,看见君凌博放大的脸,“醒啦,睡了好久。”

身下摇摇晃晃,应该是在马车上。略微检查一下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浑身无力。“这是在哪?”

君凌博耸耸肩:“不知道。”

叶澜缓缓的爬起来,靠在车厢上,发现岫儿也躺在旁边,叶澜皱皱眉:“她怎么还没醒?”不应该呀,既然她醒了,岫儿没道理不醒,她的武功可不弱。

听到这里,君凌博得意的挺了挺他的小胸脯,“当然是我的功劳啦!”

叶澜疑惑的看向他,这小屁孩自以为深沉的一笑:“我最先醒来嘛。害怕她误事,就先把她点睡了。”

“你会点穴?”

“不会!”君凌博说罢摇了摇手中的一枚金针,得意道:“可是我会这个!你也知道,作为一个有格调的杀手……”

又来了!叶澜没好气的翻白眼,“停!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举世无双的有格调的完美杀手。”

“哇!澜儿,我从来不知道在你心里我这么完美!完美杀手,这名号不错,以后在道上混的名字你都给我起好了,你真是太体贴了!”君凌博一脸陶醉的靠着车厢开始他的天马行空,叶澜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的靠在车厢上开始想自己目下的处境。

那天是书院放假的日子,岫儿突然说想去虞城买点布,做几件衣裳,叶澜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她都是跟她说一声自己有事要出去的,今天怎么报备的这么清楚?正疑惑间,岫儿又说,想让她和豆豆一起去,挑一些合适的布料,每人做一件。于是在君凌博很兴奋的响应下,一行三人出发了。刚进虞城,发现今天的京城相当热闹,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是清国使臣回国的日子,啸王爷和顾仑公主大婚已经有五天了。使臣要回国,而且啸王爷和顾仑公主要亲自送行。叶澜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听到他们的名字摆在一起还是有些不舒服。

因为使臣出发的时辰快到了,街上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拥挤不堪,叶澜他们只好弃了马车,改为步行。三人眼看就要通过拥挤的人群,却突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大圈人,君凌博一见两眼放光,拉着叶澜就往过走,叶澜只好跟在后面无奈的叹息。岫儿有些疑惑,自从上次中毒以后,豆豆就不爱粘她了,而且最近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有时却很活泼,一点也不像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而且有时好像没有中毒的样子,但是不太可能,她每天亲眼看着他吃饭的。

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抱着叶澜的腿喊道:“你还我钱袋,你还我钱袋!”

叶澜一愣,什么钱袋?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道:“什么钱袋?这位小兄弟,你可以站起来说话吗?”

那少年抬起一张乌七嘛黑的棋盘脸,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叶澜,“这位小姐,您就把钱袋还我吧,我娘病重,那是救命的钱啊!”

叶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了半天还是没把事情说清楚。

“哇!娘,你好厉害,会拿人家的钱袋哦。”君凌博崇拜的看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此拿非彼拿。

叶澜瞪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眼,对那少年道:“请问,你为什么说我拿了你的钱袋,可有证据?”

那少年一听,叶澜有不认账的嫌疑,立马失声痛哭:“我可怜的娘啊——我们相依为命,您养我这么大,积劳成疾,我竟然把给您看病的钱给弄丢了!呜呜……”

叶澜看着眼前的少年,看了一眼岫儿,这就是她今天带他们下山的目的吗?心里有些不快。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请问,你说了半天,你娘的病和你弄丢钱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没有的话,请让路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少年一顿,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冷血,他都哭的这么凄惨了,你看人家路边的大妈和姐姐都为他拘一把辛酸泪呢。看来此女功力深厚,他要再接再励:“小姐,您不能这么说,那天我娘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我急忙揣着钱袋去抓药,到了药铺门口,被您撞了一下,谁知我抓药的时候发现钱袋就不见了,小姐,您把钱还我,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娘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现在她……”少年唱做俱佳,引来不少人围观。周围的大妈大婶都抹眼泪,直夸好一个孝顺的孩子。正在此时,突然有人欢呼起来,原来使臣已从驿站出发往城门走去,热闹非凡,而少年引起的骚动也吸引了使臣的注意。叶澜一瞬间望去,竟然看到了司徒锐,他也是使臣吗?他也看见她了,不过那眼中的狂喜是什么意思,像他那样的人,难道还记得她?叶澜摇摇头,不可能的。感觉另一道灼热的目光射过来,叶澜顺着看过去,看到了桃花,看起来淡漠的眼神,可是叶澜却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他在生气什么?叶澜还没深想就看到了顾仑公主,今天的她一身淡粉的衣裙,虽是妇人发髻,可是那脸上散发的光芒,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光彩照人。她与啸王爷骑马并排走在队伍前面,格外的刺眼。叶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怒气,不想看那让她不顺心的画面,抬脚想要离开。可谁想那少年一下子又抱住她的腿道:“你不可以走,你要还我钱袋!”

叶澜心情不好,这个少年还在这里死缠烂打,所以注定他要遭殃了。

“你的钱袋是什么样子的?”叶澜淡淡的问道。说着向君凌博使了个眼色,君凌博立刻会意,点点头。

那少年想,嘿嘿,要还钱袋吗?哪那么容易?继续哭道:“我的钱袋是黑色的,上面绣着荷花,那是我娘花了好长时间给我绣的,……”少年开始描述他的钱袋。

“是这个吗?”淡淡的声音传来。

少年抬头一看,叶澜手中的那个钱袋赫然是他的,暗暗摸了摸腰间,心中一惊,果然是自己的。情报显示,她没有武功啊,怎么做到的呢,果然有趣!怎么可以随便放她走呢。

“是,是我的。”

“拿去吧!”叶澜将钱袋扔给他准备离开,众人也准备散了。

“不许走!”这一声将众人的脚步止住,众人疑惑的回头看那少年。

“我的玉佩呢?我的玉佩没有了,那是我们家祖传的玉佩!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少年哭的好不凄惨。

叶澜眯了眯眼睛,微微俯下身与少年对视,轻轻的说道:“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学问,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自然是祖传的,这些废话可以免了。那么接下来我问你,你的钱袋里有你的祖传玉佩是吗?”

“嗯,”少年的脸上还带着泪珠。

“而这个钱袋里没有你的祖传玉佩,对吗?”叶澜继续轻声道。

“嗯,”少年心中有些疑惑,这话听起来不错,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叶澜咯咯的笑起来,缓缓的直起身子,“那么,”说着将少年手中的钱袋抽走,“证明,这不是你的钱袋,其实我很舍不得这个钱袋呢,看你可怜……唉!没想到,你还是个耿直的孩子呢。这样吧,”叶澜将钱袋里的钱都倒出来,几锭大银子,还有几块小金子,看起来面值很大的几张银票,周围的众人眼睛一亮。

只听叶澜又笑道:“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不过你这个人不错,这些钱先拿去给你娘亲抓药吧。”说罢也不等目瞪口呆的少年回过神来,径自向前走去,走了两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一笑:“你不是说我给你钱,你就做牛做马报答我吗。那么就替我招呼大家吧,那些钱够你给你娘亲看病了,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大伙看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剩下的钱就请大伙喝酒吧。就当积德行善,记得哦。”叶澜俏皮的一笑,拉着君凌博走了。

少年瞬间淹没在人群里,看着将他看的紧紧的人们,少年欲哭无泪,为什么要把那么多钱露出来,关键是那是他的钱,为什么要替她积德行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遇袭

一会儿把君凌博的番外传上来,简单介绍一下他前世的生活。

第三十三章

君凌博番外

我从记事起,生活在一个叫温柔乡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岛,充斥着无情和冷漠。这是元亨集团培养杀手的地方,在这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死亡。

红色,是岛上最常见的颜色,却也是嘴绚丽的颜色。几乎每天都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死去,然后不停的有小孩儿被送来。

小时候接受严酷的训练,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就是无情,所以岛上虽有几十人,但是没有一个朋友。“朋友”这个词,在温柔乡,那是愚蠢的代名词。我也曾那样觉得,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出任务,见到了律,那是一个浑身散发阳光的男孩,和我一样的年纪,但是却是我要杀的目标。因为第一次出岛,所以对这个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于是我去接近了那个男孩,跟着他学会了笑,学会了闹,学会了开玩笑。我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可是我是一个杀手,那些都是我所不配拥有的东西,所以我只是在短暂的享受之后,还是亲手将刀插入了他的胸膛。彼时他正笑得灿烂,我从背后将刀送进他的胸膛,他的笑容还来不及从脸上褪去,是的,我喜欢他的笑容,所以至死不想让他失去,一刀致死,毫无痛楚的死亡,是我作为朋友为他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会和我的目标成为朋友,然后享受短暂的快乐,最后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他们没有痛楚的离开,这是我为朋友唯一能做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说朋友似乎有些可笑,可是他们真的是我的朋友。

因为贪恋那份温暖,那份不属于我的温暖,所以我要承受代价,因为享受不属于自己的快乐,所以承受失去朋友的痛楚。杀手只是杀人,杀掉之后就转身离开,风一样消失,什么都不用管。可是我不行,我要背负他们的生命,因为我是他们的朋友。其实我曾一直怀疑为什么我的身体可以承受那些生命,日积月累变成一种质量,压在心上,沉重的我喘不过气来。

十年,整整十年,我不停的交朋友,享受了那份温暖之后,把他们杀掉,接着承受那份沉重。

我从来没有哭过,温柔乡里没有眼泪,十年的时间,多少认识不认识的人从温柔乡消失,而我还一直存在着,成为这里顶级的杀手,并且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幸福天使”。因为每一个死在我手下的人都是幸福的。有很多人说,跟我认识,成为我的朋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认识我的人确实是幸福的,我诙谐幽默,善解人意,我从每个朋友那里学到的优点用出来,将他们最后的生命装点的绚烂多姿,然后在他们极盛的时刻,让他们幸福的离开这个世界。

温柔乡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宝贝箱子,谁也不可以碰触。我常常在不眠的夜晚拿出来一遍一遍的看。那里面装着我所有朋友的头发,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黄的有红的……

那缕金黄的头发是杰的,那是一个充满忧郁气质的年轻人,因为沉重,所以忧郁,那忧郁只有我能看到,因为我具备了杀手的敏锐素质。可是他努力的微笑,为他的亲人,为他的朋友,为所有爱他的人。最后的时光,我想让他真心的笑着度过,于是扮演了一个淘气胡闹的角色,任性妄为,却引得别人哈哈大笑,那时他看着我微笑,眼里多多少少有些无奈,但是他由着我胡闹。

我送他走的时候,他躲了,所以那一枪打偏了,他没有痛快的死去,但那一刻他笑的绚烂,他说:“博,认识你真好,我喜欢看你胡闹,喜欢看你开心,其实,你也是一个沉重的人吧,我常想,在我最后的生命里,我唯一能让你开心的事就是由着你胡闹了吧。”

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博,我和你一样想让对方快乐呢,我之所以躲开,是因为想把这些话送给你,我们都是渴望温暖的人,我要离开,总要把我仅剩的这些送给你。”说着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声呢喃:“我很快乐,博,认识你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停止呼吸,剪了他的一缕头发,然后离开。

红色的头发是一个女子的,富豪千金,染着火红的发,热情奔放。她总对他说,“凌博,我能看见你眼里的寂寞。让我来帮你赶走寂寞……”

她不知道的是,我眼里的不是寂寞,是是沉重,沉重到看起来像寂寞。

她抱着他哭:“凌博,爸爸被杀了,我只剩下你了。”

我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眼泪的味道,咸咸的,苦苦的。

那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很容易满足,一个承诺就可以换来她的笑颜,但是展颜一笑的时刻却是子弹穿过胸膛的时刻。她笑着看向我,吃力的哽咽“谢……谢……”

……

……

每束头发都是我朋友的故事,也许称为仇人更合适一些,可是我固执的认为他们是朋友,一起笑过,一起闹过,不是朋友是什么……

我一直觉得,我留不住温暖,那么享受一下也好,可是享受之后,还想要更多,没办法,这就是人类的贪婪,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存了每个朋友的发,在很多个不眠夜晚月光中咀嚼着那些虚幻的回忆,填补我的贪欲。

终于由一天,我亲眼看见子弹穿过自己的胸膛,听见它嵌进心房的声音,那颗子弹像是幸福的使者,卸去我背负了大半生的沉重,让我的心终于绽放出鲜艳的色彩……我看着我最后一个朋友,笑的灿烂。每一个朋友的笑脸在我的眼前浮现,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意识消失之前,看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枪,对着我说“凌博,认识你真是件幸福的事,所以我让你解脱。”

世界在我眼中终于失去了色彩,我想,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过温暖的生活……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遇袭

这厢君凌博正得意洋洋的炫耀:“怎么样,我厉害吧,他都没有察觉哦。”

叶澜先看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岫儿一眼,见她若有所思,似乎没有注意他们,才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没轻没重的,说话不分场合。

叶澜还在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纠结,没有心情说话,一直闷头走路,只是觉得好像又走进人群的样子,拥挤不堪,然后她觉得景色越来越模糊最后失去了知觉。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叶澜靠着车厢,认真的思考。想了一会儿,还觉得缺少点什么,连不起来,索性不想,总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叶澜看了君凌博一眼,“把岫儿弄醒吧,不要露出破绽。”说罢闭目睡去,君凌博拿出那枚银针,在岫儿身上刺了几下,然后爬到叶澜怀里躺下。叶澜心中暗骂,这个家伙,趁机占便宜。

岫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叶澜和豆豆睡在一起,还未清醒。慢慢的爬过去,推了推叶澜,

“澜儿,醒醒,澜儿?”

叶澜慢慢睁开眼睛,迷惑的看了一下周围,“这是……”

“不知道,这是哪里?”岫儿看着叶澜反问道。

叶澜苦笑一下,“看来是被绑架了呢。”说罢,轻轻扶起怀里的豆豆,拍拍他的脸“豆豆,豆豆,醒醒!”可是怀中的人儿却始终不见动静,叶澜的神色有些焦急。

岫儿见状说道:“没事的,只是用药过多,豆豆还小,应该会比我们醒的晚些。”

叶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心中使劲骂着该死的君凌博,他知道当着岫儿的面,她不能将他扔在地上,就装昏,趁机占便宜。叶澜将手伸到他下面暗中在他屁股上狠掐一把。

“嗯……”豆豆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表情有些痛苦。

叶澜一看焦急道:“豆豆,豆豆!醒啦,”使劲的摇晃,“豆豆”更加痛苦,能不苦吗,不被她掐死,也得被摇死,女人的便宜果然不能随便占啊。

叶澜刚放下豆豆,忽听外面一阵打斗声,这时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不少,趴在车厢窗户上往外看,见几个人被黑衣人围着,因为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样貌。看样子,情况很是惨烈,叶澜看了半天看不出到底谁是救她们的谁是绑他们的,虽然这个“救”字有待考证,但是确实有两方人马抢夺他们是不错。反正这个车厢被关的死死的,他们也出不去,叶澜只好坐下,做唯一能做的事情——等待。

倒是一直还算镇定的岫儿,此时有些焦急的往外看。叶澜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君凌博从打斗开始,就乖乖的坐在地上不说话,叶澜因为离得近,所以能感觉到他浑身警戒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车厢被从外面砍开,阳光射进来,照在他们脸上,有些刺眼,那人站在车厢口,背着阳光,叶澜看不清他的样貌,岫儿却叫了一声“七王爷!”

司徒锐?怎么会是他?

司徒锐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半天才开口:“嫣然”

叶澜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一笑,这个名字虽不是她的,可是身体是啊。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司徒锐竟然还记得。那么,是不是代表,他不会放过她呢,当初逃跑,制造了被劫的假象。现在要怎么圆谎?如果不带岫儿,那么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他,可是现在……她看了一眼岫儿,只好先应下再说。

“王爷。”说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司徒锐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叫了人另赶了一辆车过来,让叶澜他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