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自己心里的那张牌藏的太深,不敢向任何人透漏,可当他想表明的时候,却发现时机总一再错过。说什么似乎都比曾毅勋晚一步。

骄阳觉得脑袋里乱乱的,纷繁复杂的情绪堆积的人恹恹的:“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她忽然觉得很累,曾毅勋和李鼎一都说的像真的一样,每个人都有埋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卷在这场明争暗斗的漩涡里,已经不知道方向。

骄阳回到家里,小家伙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小保姆很尽责,在旁边一直照应着。骄阳冲着她笑了笑。

小保姆很腼腆慈和,她忽然觉得,陪在孩子身边的女人特别有种母性的光辉。而自己忙忙碌碌,每天被繁琐的事情所扰,很久没再有踏实生活的心情。

一夜未眠,望着天花板想了很多事。第二天早晨,李鼎一去公司了。她也没急着去店里,整个人懒懒的,四肢无力,蜷缩在被子里躺着。

直到翟菲打电话来,语气异常兴奋,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把骄阳的睡意震没了。

“女人,向你宣布一个好消息,我早晨拿了试纸自己测试了一下,显示我可能有宝宝了!”翟菲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懒猪,赶快起床吧!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骄阳觉得身子沉沉的,外面很冷,被子里暖暖的感觉让她一点也不想动:“你老公呢?让他陪你去吧…”

“他去丽港出差了!现在都几点了,你还赖在床上,赶快起来,陪我去吧!难道你看着我一个孕妇独自去医院?万一出事…”

骄阳架不住她的一堆理由,终于缴械投降:“好了好了,唐僧!我陪你,你等会,我要梳洗一下。”

拖着乏力的身体,胃里空空的竟然也有翻腾的感觉。对着镜子,整个人竟显得有些虚弱。想起昨天闹腾的一场,想是被这恶劣的天气冻着了。

裹了一身厚厚的大衣,连绒线的帽子也戴上,才放心出门。

翟菲红光满面,神采气色都显得极好,这会儿娇气的抱着暖水袋,一脸幸福甜蜜。反而映衬的骄阳一脸苍白憔悴。

“你这是怎么了?李鼎一那小子虐待你了?!”翟菲担忧的看着骄阳,义愤填膺的咒骂姓李的混蛋。

“虐待还不至于,我昨天出门穿了单薄了一点,可能受凉。等下我顺便也挂个号。”骄阳冲翟菲笑笑,赶忙催她进门诊室。

“我很快的,你等我一会,出来以后就带你看内科,你可能是发烧了。”翟菲担忧的看着骄阳,一再嘱咐后,终于进了妇科的门诊室。

骄阳坐在走廊的沙发上,被暖暖的空调气氛熏染,觉得困意渐浓,止不住的打瞌睡。

待到翟菲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觉的睡着了。直到被她轻轻叫醒,骄阳才感觉自己可能真的生病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宝宝了?”骄阳赶忙揉揉太阳穴,调节了精神问她。

翟菲似乎有些失落,轻轻摇摇头:“空欢喜一场,刚检查过了,说暂时没有。试纸也有出错的时候。”

骄阳知道翟菲这回是真想要个孩子了,这个结果多多少少让人心灰:“没关系的,你和你老公还年轻,继续努力,不要紧。”

翟菲认命的点点头,赶忙催着骄阳去看内科。

几番周转下来,内科大夫又建议转到妇科。骄阳这回终于有些狐疑,但始终不敢相信真的发生。直到拿到化验单,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好像傻掉一样。

翟菲夸张的拍了骄阳的肩膀一把,羡慕的直跺脚:“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看看,陪我来检查,没想到你有了。”

骄阳坐着一动不动,翟菲连忙晃了晃她的肩膀:“赶快打电话告诉李鼎一,让他高兴高兴!”

骄阳赶忙拦住翟菲:“别打电话!”

“怎么了?这是好事啊,趁着这个,你们干脆奉子成婚吧,他对你还是很有诚意的,求婚也求了很多次了。”翟菲疑惑的看着骄阳阴晴不定的神情。

“我不想和他结婚。”骄阳一语震住了翟菲。

“为什么?别傻了骄阳,现在李鼎一是南陵第一钻石王老五,有多少女人等着嫁他。现在你有了他的孩子,更是名正言顺…”

“可我和他只是一个约定达成的关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即使有结果,也不会幸福的。”

翟菲从前很少看到过骄阳这种神情,今天目光却深不见底。

出了医院,阴沉的浓云背后露出了一丝太阳的光晕,让这干冷的天气多了一分阳光。

一路上翟菲多少劝慰的话骄阳都听不进去。冷着脸仔细思考接下来的问题。其实和李鼎一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骄阳都会提醒他做防御措施,他虽然对她这种特别强调有些失落,可每回也是照做。只是结束的时候,他会找个心情好的时机,粘着她说希望能有个孩子。

骄阳明白他的想法,却一直抗拒这件事,她惧怕某种东西。就像当她和李鼎一达成协议时,就为自己设定好了要走的路,如果偏离了当初的心情,仿佛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

“你不怕我跟你有了孩子,会像你妈妈那样?”当初骄阳曾问过李鼎一。

他在黑暗中失笑,骄阳看不到他的表情是苦涩还是讽刺:“你和她不一样,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像我父亲那样坐以待毙,你走到哪,我都追过去。”

第四十二章

骄阳在家里躺了一下午,又去看了小家伙的情况,也许是母爱发作的缘故,看着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忽然感觉心里柔柔的。

小保姆一脸贤惠老实,床上还放了毛线,细细的帮小家伙织一件春天的毛衣,每每见了骄阳都十分谦和有礼。

可今天骄阳情绪却不同往常,用指尖轻轻点了小家伙的鼻子,不禁有些感叹:“不是每个孩子生下来都有你这么幸运的…”

小保姆在一边笑的很温婉:“我看李先生挺喜欢齐小姐你的,你生个孩子,一定比小家伙还幸运。”

骄阳怔了一下,笑的有些尴尬。

通常下午工作的时候,她喜欢喝杯咖啡,今天却戒了,喝了一杯蜜水,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冬天已经万物凋零,一切都静静的,冷冷的。她忽然想起那年李鼎一载着她从延平回来的时候,也是个冬天,自己受不了桑家珉去世的打击,一直都颓废不振。

是李鼎一一直都扮演了“好兄弟”的角色,每每都在自己困难时出手。如果不是为了曾毅勋的事,也许她和李鼎一没办法变成恋人,可现在她才明白,世界上“恋人”永远比“兄弟”难做,何况是这种畸形的恋人关系。

打开家里的电脑,她忽然发现屏幕背景变成了很久以前和李鼎一拍的照片,那时候和他在一起还是无忧无虑的铁哥们,笑容异常灿烂,不像今天这样矛盾。

对着屏幕坐了很久,终于关了电脑,穿上外衣出门。

开着车四处晃荡,漫无目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在和谐东路宽段忽然看到前方堵了一堆人,正朝卡车上装货,门前围了很多人,正在运送一些办公器材。骄阳抬头看到了门头,上面赫然写着“凯隆服装公司”,熟悉的名字让她忽然想起了从前的旧相识。

这家就是当初自己还在惠佳的时候,有次谈生意总和她拉拉扯扯的那个钱总的公司。当时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的样子让骄阳至今还记忆犹新,可今天看到他公司门前的情况,倒有些像关门大吉。

她将车靠边停下,伸头看看外面,凯隆的大厅里已经一片空空。萧条没落的景象和门头的繁华成了鲜明对比。

“齐小姐!”

骄阳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稍显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矮矮胖胖的身材,正是钱总。骄阳怔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昔日派头早已被尴尬苍凉所取代,皱纹也更加明显了,依旧夹着那个黑色的皮包,可今日看起来,已和“老板”这个词相去甚远。

“齐小姐,我这两天正想去找你,没想到在路上见到你,可以请你喝杯东西吗?”钱总这次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诚恳,从前色迷迷的眼神,今天已经被颓色掩盖,“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找了一家临近的饮品店,要了两杯热饮。眼前的钱总倒像有万难无法开口。

“钱总,有话您直说。”骄阳客气的开了个头。

钱总连忙摇头:“齐小姐别叫我钱总了,我现在公司已经没了,什么也不是了,一贫如洗。这两天新闻就该报道了。”

骄阳这才感觉最近自己似乎有些脱离社会,凯隆是家不小的公司,关于倒闭的事,她完全没有听说:“去年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

钱总说起这些,显然触动了伤心事,眼圈也红红的:“齐小姐,做生意这种事,能一夜暴富,也能一夜破产。现在在南陵这一块,越做越大,各个生意圈都敬畏三分的你知道是谁吗?”

骄阳被说的头稍稍有点蒙,不解的摇摇头。

“是惠佳的李鼎一。”钱总说到这里,明显流露出后悔的情绪,“齐小姐,如果我当初知道李鼎一喜欢你,我万万不敢动一点非分的念头。可就因为我没察觉出这一点,我就成了李鼎一暗中攻击的目标了。我公司从前实力雄厚,李鼎一就暗中帮助我的竞争对手,帮助他们上位,一点一点的挤垮凯隆,现在我的竞争对手生意蒸蒸日上,而我的公司每况愈下,终于撑不住了。”

骄阳震惊的愣了几秒,不可置信的否定他的猜测:“李鼎一这么做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何况他也不是做服装这一行的。”

钱总却并不苟同,叹了口气:“他帮助我的竞争对手,这其中的投资必然是有回报的,回报绝不会比他的投资小。不但如此,他还借此卖了一份人情,必要的时候,他帮助过的公司会在需要的时候回头帮他。”

骄阳承认钱总说的都有道理,可比起曾毅勋,她并不如何同情钱总,可仍然为他的遭遇感到理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听说齐小姐从前最憎恨章修年,你当初去惠佳帮李鼎一,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想和他联手铲除章修年。现在虽然姓章的早已经在监狱里啃窝头了,可李鼎一却马上成了第二个章修年,而且他比章修年的手段更高明!”钱总虽然情绪已经很激动,却怕声张引来麻烦,故意压低声音。

“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在寻求利益的最大化,如果李鼎一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即使法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何况,其实章修年的工作方法和处事手段,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骄阳的手指贴着杯壁,情绪比先前镇定了许多。

钱总略有深意的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齐小姐知道章佩云吗?”

骄阳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章佩云,狐疑的点点头:“她是李老爷子的夫人,这人人都知道。”

“李振业去世的时候,把手上惠佳的股份,还有全部资产都立遗嘱给了李鼎一。章佩云一度闹的很凶,最后却只得到生前住的那套房子。”

“这些我都知道。”骄阳插话。

钱总做了手势让骄阳稍安勿躁:“但是在那之后,原来一直喜欢抛头露面的章佩云却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了,前段时间,听说章佩云因为整日打牌欠了很多赌债,她的那套房子已经输掉了,她去丽港养老了。其实章佩云只有四十几岁,远远不用这么急着到什么地方去养老。何况听人说她一直很在意她仅剩的那套房子,怎么会轻易输掉?”

骄阳被钱总的一连串问题拉入一阵沉思,关于章佩云后来的情况,她一直未曾关心过,自从章修年出事以后,她几乎就没看到过章佩云的身影,没想到竟有这么一番曲折。也许是李鼎一每天帮她营造一种天下太平的景象,想尽办法将她包围在一片温馨感动中。而他在背后做的一切她竟然一无所知。

“李鼎一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自从我认识到这一点,我调查了很多关于他的事。终于让我发现,凡是曾经和他作对的人,现在陆陆续续都没有好下场,惠佳里面曾经章修年的心腹早就被换光了。目前据我所知,他想对付的人叫‘陈志强’,我想你也应该认识。”

骄阳只觉得后背忽然一凉,“陈志强”这个名字很久没人提起,只是短短两面之缘,虽然怯弱自私,但也终究没给她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可听钱总的意思,李鼎一却记得很清楚。

从饮品店出来,骄阳觉得空气中到处都冷若冰霜。连忙开车去查了章佩云的那栋别墅,果然房子已经易主,而更换的时间,不偏不倚,正好就是李鼎一将她带到双丘度假的那几天。

她猛然想起刚从双丘回来的那天,内衣店的小营业员告诉她,前几天有位打扮很高贵的中年女人来找过她。

当时骄阳没有在意,还以为是一个老顾客,现在想想,那很可能就是章佩云。

“干嘛要告诉我这些?我和李鼎一认识很多年了,但和钱总交情尚浅,所谓疏不间亲,你这样有什么意义?”骄阳临出饮品店的时候问钱总,不可否认,他的话让原本的矛盾的她更添了几分矛盾。

“因为我发现李鼎一的所作所为,不瞒别人,独瞒齐小姐,说明他对你不一般。我现在反正也没有什么资本了,他费尽心机要瞒你,我就想把这些都告诉你,也算小小的报复,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钱总摊了摊手,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笑意。

开着车在街上转悠,所有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骄阳现在的心情,原来他带她离开南陵,去双丘的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很多,不止是恒茂的破产。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风平浪静。

一路开着车,兜兜转转又到了南沙江大桥上,已经临近傍晚,桥灯全亮了。冷冷的江风吹的一片萧瑟。她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没敢下车。

静静的坐在车里,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李鼎一深谙韬晦,根本不是她能驾驭的了,而她却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制约他,握着方向盘,骄阳自嘲了很久。她忽然觉得,是时候该做个决定了。

手机响了很久,终于懒洋洋的接起,她没有看号码,也知道是李鼎一。

“你在哪?打了这么多遍电话也没人接。”李鼎一显然着急了。

“你下班了吗?出来吧,我在老地方。”骄阳回答的异常平静。

放下电话,轻轻搓了搓疲惫的脸,抚着平滑的小腹,那里面,完全感觉不到已经有个小生命存在。她咬了咬牙,必须做一个果断的决定了。

李鼎一是打车过来的,手上还包着纱布,一身西装,依旧帅气逼人。当他坐进车里的时候,骄阳却莫名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是不是端着一个伤残的胳膊,看起来很狼狈?”李鼎一尴尬的问,不过显然对骄阳今天的情绪很满意。

“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咱们俩站在这,都跟土包子似的,今天看你走过来,感觉像两个人。我有种错觉,你还是原来的李鼎一吗?”骄阳的语气听来轻松,却暗藏质问。

“也许在别人面前早已经不是了,但在你面前永远是。”李鼎一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干脆。

骄阳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点点头:“晚上吃过饭,我来找个节目吧,最近几天太沉闷了,沉闷的让人感觉压抑。”

李鼎一笑了起来:“你说玩什么我都奉陪,除了游泳和拳击,因为我这手…”

“没问题。”骄阳接上他的话,直接发动车过了桥。

第四十三章

在一家茶餐厅里要了几个菜,全是按照骄阳的意思,李鼎一很诧异她今天的点菜风格,几乎全和滋补有关,荤素搭配,都是健康清新的菜色。

“怎么最近这么注重养生了?从前你爱吃的似乎不是这几样。”李鼎一略感诧异。

“这说明我比从前的认知进步了。”

“难得啊…我以为你把我的手弄伤了,想帮我补补。”

骄阳看着他包扎的像个粽子的手,不禁又好笑又愧疚:“今天手上感觉好点了吗?”

“手上是好多了,心里的伤口还在。”李鼎一盯着骄阳,带着笑意的抱怨,“要不,今晚我找个地方,咱们好好休息一夜,舒舒服服的。”

骄阳知道他另有所指,白了一眼:“流氓!”

“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只说睡觉而已。”

“狡辩!”

“千真万确!”

“那好,说好了,只是睡觉。”

李鼎一却反口:“呃,当然了,现在天气冷,如果做一些适量的室内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

骄阳未等他说完,直接拿筷子背朝他额头敲了一把。

李鼎一小声作势惨叫一声,一脸委屈状,惹得骄阳“噗嗤”笑的身子直颤。

一晚上聊了很多,坐在茶餐厅的位子上,看周围人来人走,直到整间店铺只剩下他们两个。

骄阳开着车带着他沿着空旷的公路前行,似乎她载着李鼎一还是第一次。

午夜的街道清冷了几分,各种各样的灯光照的如同白昼。骄阳车技一般,车屁股上一直贴着“新手上路,请多包涵”的的标签。今天冷清的街道却忽然蹿出了几辆跑车,一会功夫,将骄阳的车夹在中间,行进中多有刁难找茬的趋势。

那几辆车里坐的全是染着红毛绿发的年轻人,车里的音乐也极其动感,跑车拉风张扬,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冲这边吹口哨。

骄阳很少夜晚开车,遇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慌张的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该怎么甩开这些人。

“看来他们故意来找茬的,你的车太一般,所以他们认定你好欺负。”李鼎一探头分析了形势。

“现在该怎么办?”骄阳浑身发热,费力的保持前行的速度。

“你保持速度,和我换个位置,我来开。”

“不行!”骄阳赶忙否定,“你的手还受伤,让你开更危险。”

李鼎一“嗤”的一笑:“我即使一只手开,也比你的水准高,别犹豫了,稳住了跟我换个位子,不然就被这几个富二代中的不良青年给涮了。”

“我不会行进中换位子,太危险了!”骄阳急的额头冒汗。

李鼎一没等她继续反对,直接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从后面叠坐在驾驶座上,相当于两人挤在同一个座位上,更显得空间的拥挤。骄阳的方向盘明显受到影响,已经开始走S型。外面的几量车传来嘲笑声,贴的更近,有几次甚至差点撞到路边的栏杆。

李鼎一接手握住了方向盘,马上控制了局势,骄阳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又怕空间太窄影响开车。

受伤的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占据了主动,几番开道,见缝插针逼得那几辆车阵势不稳。骄阳知道自己的车一般的很,绝对不能当赛车用,刚刚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此刻窝在李鼎一怀里,不知怎的,慌乱的感觉竟然渐渐消退,虽然听到耳边不时有车轮和刹车的声音,窗边的风嗖嗖的直窜进来。

李鼎一的羊毛衫很软,带着胸膛起伏的质感,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似乎总感觉,有这个男人在身边,所有的困难都不再可怕。

几分钟后,外面嚣张的口哨声和车轮声渐渐远去,李鼎一带着她抄道拐弯下了立交桥,人渐渐多起来,车速放慢,刚才的紧张气氛消散了。

“还不愿意起来,贴的我很热,再过一会,我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李鼎一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怀里的骄阳,忽然想说点什么逗逗她。

骄阳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红,赶忙起身,想挪动位置的时候,被李鼎一拦腰搂住。

“我仗义相救,你就不该以身相许吗?”李鼎一揽着她就是不放,露出一个贪婪的表情。

“我不是都已经许过了吗?”

“那就把你的心也许给我吧。”

“你想要的可真多。”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骄阳想起白天的时候,钱总跟她说的那些,忽然有些说不上的情绪徘徊:“人还是要懂得满足,其实你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一味的剥夺别人,对你并没什么好处。”

李鼎一脸色微变,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你似乎另有所指。”

“你心里应该清楚。”

“又是曾毅勋那小子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