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距离期中考试不足一周的时间, 这段时间老师们基本上不会占用课堂时间讲解新的内容，多是学生们自己温习，有不会的可以请教老师。
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是分开的，文科考试的科目, 主科语数外, 副科政治、历史、地理三科, 主副科分值不同, 语数外三科满分为150分, 剩余的几科都是满分100分，周四和周五这两天方晴都是在校复习, 除此之外她还参加了住宿生为主的晚自习, 学习的劲头很拼，仿佛已经隔离了外界的所有干扰，网上的一切也像是跟她毫无关联。
周五下午的最后一堂课, 即将迎来两日的连休, 还没等到放学的时间，沉闷已久的教室就重新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附趴在课桌前的脑袋也纷纷抬了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已经变得僵硬的脖颈。
“哎, 你们听说了没有, 网上说这次慕雪之所以能够成为《向阳日葵》的女一号，是因为跟剧组投资商的关系，他们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好像从慕雪出道, 还没有传过绯闻呢！”
“这都两天了，连照片上的另一个人的背影是谁的都没有扒出来，说不定捕风捉影罢了，或者是炒热度，毕竟慕雪这都已经有两年没怎么露脸了，大众的记忆和喜欢可是很短暂的。”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太可能是男朋友。”
“哼，说好听点的是男女朋友，说不好听的，可能就是娱乐圈里面的潜规则喽。”
前排王苓说话的时候故意朝方晴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试探她的反应，继在程笑成为她的死对头之后，方晴近期好像荣升至二号宝座，不过对于这种无聊的事方晴懒得理会，不过她能够忍住不代表其他人能忍。
程笑收拾课本时故意发出了声音，冷冷扫了一眼刚刚讨论的几人：“无聊不无聊，有时间关心别人的私事，还不如好好搞搞自己的学习呢，省得期中考拉低班级平均分。”
“喂，程笑你！”
王苓的话还没说完，程笑瞪了对方一眼就直接朝班级后排走，而在此时江筱文也一直在戳方晴的胳膊，小声地在询问：“晴晴，你还好吧？”
方晴: “还好，怎么了？”
意外看到江筱文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心，方晴疑惑地询问道，然后就见她直接从座凳上稍稍起身，在她耳边悄声地说道：“就这几天网上的事，那张照片，不是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网上公布出来的照片，那名只留下一个背影，至今仍未被扒出信息的人神秘男人正是裴昃，江筱文应该是认出来了，所以才会担心吧！
方晴只是愣了愣，紧接着就听到江筱文凑近继续说道：“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高三谈男朋友什么的我也会跟你保密的，不过真的没关系吗？我看你连手机屏幕上都全是他，是真的在乎吧！”
方晴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没能出声，是真的在乎，还是不在乎，她好像也有点分不太清。
“晴晴，周六周日我们打算去市图书馆复习，你跟筱文去吗？”
程笑的突然邀请，让方晴从刚刚的问题中回过神来，想了想下周就要期中考，虽然近期复习有一点的进步，但是仍是有许多的知识点需要掌握的，所以就直接同意了：“好啊，到时候碰头的时间发我微信上。”
“我可能就去不了了，我妈明天从巴黎到京都东城飞机，差不多十点多到机场，说不定这次又呆不了多久又该去其他地方了，所以，”
江筱文脸上带着点为难，不过却还是承诺道：“要是还有时间，我再去吧。”
程笑：“没事，没事，还是给阿姨接机比较重要，晴晴你呢？”
“我没事。”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到程笑离开后，方晴才看了趴在桌子上的少女一眼：“微雨阿姨经常出差吗？”
江筱文搁在书本上的脑袋轻轻地晃了晃，简短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看江筱文那模样像是还需要平复心情，方晴也就没再询问了。
～
周六周日两天，上班族休息，学生短暂的放假，再加上网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堆公众号的转推，本来这两天的流量就大，而在留言量增多的时候，这样的话题就已经不是冷处理就能解决的了。
瑞麟娱乐的一间办公室，王娇娇坐着一张会议桌前，她身前的桌子上摆放了好几本的合同，因为错过了《向阳日葵》这部剧，经纪人此刻正在帮她分析接下来要接的剧本以及综艺节目，可每每不过几分钟，王娇娇都会看一下放在旁边的手机。
“最近公司里能够接到的几个比较好的资源都在这里了，我比较看好的是这两份。”
经纪人张涛将两份单挑出来的合同递到王娇娇跟前，接着说道：“《闵玥传》是一部宫斗古装剧，跟你以往接剧的风格相似，比较稳妥，还有就是《屠破城》这部民国剧，以你现在的咖位一直只接一种角色，继续发展容易受到限制，也算是一次转型挑战，只不过两部剧的时间有些冲突，需要二选…”
经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娇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断口直道：“不行，两部剧都是开播后后期发力不行，根本比不上《向阳日葵》的热度，到时候我拿什么跟慕雪比！张哥我不能接这两部剧。”
张涛自王娇娇出道以来就是她的经纪人了，近三年的时间，眼看她从一名十八线女星到现在的流量花旦位置，王娇娇火的速度不可谓之不快，之前她拍的每部剧都会或多或少都会意外小火一把，正因为如此王娇娇的名气才会积攒的如此之快，但在张涛看来这些只能归终于运气，在娱乐圈，运气好的人总是比运气坏的人多一些幸运。
不过王娇娇除了是他手底下的艺人，还是老板娘，他也不能像对待其他的艺人那样。
张涛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看吧，不过这两部剧都是我能拿到，以及公司能够给到的最大的资源了，而且剧组的制作团队以及请的演员都是比较有口碑的，公司里的其他艺人都还在眼热着呢，更何况这次每集的酬劳也都很可观，超出过去很多。”
看到王娇娇一直低着头刷手机，从刚刚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涛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娇娇，之前一直合作的公众号你是不是最近联系过，还有慕雪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嗯。”
王娇娇随意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她收起手机后脸上依旧是跟往常一样的笑，没有重提刚刚的话题，而是捡起了桌面上的合同问了句：“能让张哥都说片酬很高的剧，是那部？”
王娇娇脸上带着娇艳的笑意，她刚刚才想到，虽然不能错过了《向阳日葵》这部剧，但她有些上辈子的经验，知道现在这两部剧的缺点，只要能够说服导演，谁会火还不一定呢！
“《屠破城》片酬8000万，是按照一线女星的标准给的，《闵玥传》电视剧剧集比较多，比它稍微少一些。”
原本王娇娇还只是在随意地翻看着剧本，听到张涛的话停顿了片刻，望着剧本眼神中流露出若有所思，嘴角漾起的笑更明显了。
且不论王娇娇这边发生的事，眼见网上的绯闻要闹大的趋势，此刻的慕雪却是忙的焦头烂额，光是赶拍剧组进度还有照顾不过一岁大的团团都够她费心的了，然后就没能及时注意到网上的这些消息，慕雪之前的经纪人早就已经离职，现在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帮她处理这些杂事，所以当事态发酵比较严重的时候，她也就只能亲自上场了。
慕雪：＃最近拍戏拍得都晕头转脑了，才注意到大家竟然给我找了一个男朋友，在此声明只是朋友哦，对方非圈内人士请不要误伤，还有单身人士伤不起，在家被家长催婚就算了，网上的大家也这么积极配对，实在是吃不消啊，关爱单身人士，人人有责！＃
慕雪的微博发出后留言量增加的很快，粉丝们都激动地嗷嗷叫，更有网上的一些留言量和点赞量比较突出的热评和话题。
雪碧们
＃关爱，关爱，你说啥都行，你说啥都对！＃
＃原来女神也是单身，我仿佛找到了自己单身的原因，话说这世上的好男人都去哪了。＃
＃女神被家长催婚？！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家长。＃
＃宝贝，咱不结婚可以，求求你谈个恋爱吧，虽然宝贝永远十八岁，但单身粉表示自己没有男朋友，还需要吃宝贝的撒的狗粮混个吃饱！求求关爱单身人士！！！＃
…
图书馆里方晴跟程笑还有班级里一起来的几名女生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写题，本来就是安静的环境，隔壁桌的一个女生突然发出了声音：“慕雪出面澄清了。”
坐在方晴隔壁，原本还在解题的程笑反应最快，她立马就掏出了手机开始翻看，最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消息，突然间的放松，脸上也带出了喜悦，甚至激动地抓住方晴还在写字的那只手，一对眼睛早就红了一圈：“晴晴，实在太好了！”
慕雪发博的时间已经是周日的下午四点，原本方晴几人是准备五点半在离开图书馆的，但因为程笑情绪太过激动，还要请大家喝奶茶，所以一行人就直接离开了图书馆，几人喝完奶茶才分开。
方晴回去的路上还在翻看微博上的消息，虽然难免会有几条不和谐的声音，但和谐和理解却是占了大多数，更何况慕雪这样自我调侃的方式很有路人缘，吸引了不少路人粉，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被转到了慕雪被催婚，以及没有男朋友的事情上了，估计接下来网上的催婚工作还会持续几天。
电梯到六楼的时候，方晴才把手机放回包里，从包包的夹层里取出钥匙，刚刚从电梯口转到走廊，方晴抬起头就看到裴昃懒洋洋地站在门口，一只手夹着根快要燃尽的烟蒂，淡淡地朝她扫过来。
“呦，回来了。”
像是很平常的打招呼，裴昃说完直接跨上前一步将掐灭的烟蒂扔在了垃圾桶，漫不经心地朝方晴挑了挑眉，还挡在她的面前，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已经是有些嘶哑：“忘记带钥匙了，开锁公司的人还没有来，晴晴能收留会不？”
方晴:“…”
第23章
方晴看了看手中的钥匙, 又扫了一眼隔壁紧关住的门，轻轻地点了点头“嗯”，然后就走在前面去开门。
走廊里的烟味有些大，裴昃像是已经在门口守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不过因为忘记拿钥匙, 还要找开锁公司开门,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 方晴总觉得裴昃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 给人一种颓颓的感觉。
因为想了些事情, 方晴最开始拿钥匙孔没能对准，然后猛然间身后突然多了个阴影, 将走廊上投过来的光线都全被挡住了, 而在这时方晴总算是把门锁给打开了，她正准备拧开门把进去，却有一只手更快, 两只手在空中有了接触, 微愣了愣，方晴才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回。
裴昃微微挑眉，回看了方晴一眼，不过却也没说什么，等到两个人都进入房间的时候, 她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声音：“网上的那张照片, 是上次在剧组被拍到的。”
网上的那张照片，这是…
裴昃再跟她解释？！
仅是反应慢了半拍，方晴回过头时就发现裴昃已经朝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还在朝她询问：“有没有备份干净的牙刷？”
裴昃进入盥洗室一呆就是好久，方晴帮他找出了牙刷、洗头膏、沐浴露以及就连她都不知道在柜子深处放着的长浴袍后，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就去了客厅，方晴在客厅里溜达了两圈，然后才抱着自己的书本去了书房。
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在她搬过来的时候就是书房，而且书架上留下的很多东西应该都是裴昃的，方晴原本是在温习功课的，但她看了不过一会就跑神了，开始翻看书架上那些厚厚的书籍。
客厅里开始有一些的动静，应该是裴昃洗完澡出来了，方晴没有理会，她发现了一本写字比较多的书，厚厚的书本应该很久没有动过了，她拿下来的时候还扬起了一些灰尘，方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吹风机在什么地方？”
书房的门猛地被打开，方晴最开始注意到的就是地上那双有些挤脚的粉□□头凉拖，裴昃身上穿着方晴刚刚找出的浴袍，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水，然后他就扫到方晴手中的那本书：“那本是研究生的专业书，看起来有些复杂，如果你感兴趣，我那里还有几本比较基础的。”
“这个…”方晴看了看书皮上的几个大字，犹豫道：“应该不是金融专业需要学的吧？”
裴昃手按在书本上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的样子，他却是询问了句：“你不是在学习画画吗？要不趁着这个时间给我画张画像吧，刚好测测你学习的水平，画画的工具应该都有吧。”
方晴狐疑地看了裴昃一眼：这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难不成他是在转移的话题？
方晴回来的时候还不到六点，等到裴昃洗漱之后到书房里找她，时间应该是六点半的样子，然后在近达一个半小时的素描时间，当手机时间跳到20点整的时候，方晴终于忍不住问了：“叔叔，你不是叫了开锁公司过来的吗？怎么他们一直没有打电话？”
在凳子上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裴昃，此刻开始打瞌睡了，他听到方晴的声音转醒，依旧是哈欠连连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了。
“开锁公司？他们今天应该来不了了吧，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裴昃皱着眉说出这句话，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的模样，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在朝方晴询问道：“怎么办，晴晴晚上能收留我吗？这天气真的是凉了，我坐了这么久，身上都有些冷了。”
。。。
将多余的被褥和枕头扔给裴昃，方晴洗漱之后就进了卧室没有再出门，不过那个时候时间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方晴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而隔壁屋本来说是很困的裴昃，却借着灯光翻看起那本被方晴遗落在桌子上的书本，他的神情有些冷峻，像是想起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微微颦起眉。
“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照片，要不是我给拦下来，早该被那些媒体给爆料出来了。”声音不怎么温和，依旧是以往强硬口气：“年后我打算将你安排进公司，你早点结束学校那边的事，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获得一个多余学历，更何况又不是真的能代替？”
“能不能的话，谁又说的清呢？” 裴昃站在落地窗前，微顿了片刻才继续，却是朝刚刚那人的方向唤了声:“大哥。”
…
继慕雪接下《向阳日葵》的女一号进组拍摄后，除了前几天莫明出现的一张模糊照片在网上引起了一番讨论，之后慕雪发微博澄清，话题的热度就已经开始冷却。
当方晴他们准备考场的时候，还仍旧在讨论之前话题的也只剩下雪碧们了，这次的绯闻也让雪碧们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们宠爱的偶像今年都已经26了，还没有过一次实锤的恋爱，也太惨了吧！
偶像，你要崛起，你要甜甜蜜蜜地谈恋爱啊！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雪碧粉的想法。
周三，期中考试如期举行，因为考场是按照成绩排的，所以方晴的考场算是文科班的最后一个了，六科要进行六场考试，所以时间还是挺紧张的，学生们就连两场考试的间隔时间都忙着在复习，那还有闲工夫去看其他的。
娱乐圈中有一个现象，不仅是同样类型的女星被拿来比较，影视作品之间也是存在着收视率的比较的，《屠破城》定妆照一发出，同样是民国背景的剧，也就成了广大网友们的谈资，更何况两部剧的女一号，在这之前还在争《向阳日葵》的角色。
从剧组，到演员，以及各种定妆照的分析，甚至连制作方以往的成绩都被挖出来了，公众号贬一个夸一个，网友评论的方向也都是一致的，明显这是有资金下场了。
在京都的某一个包厢内，王娇娇将整理好的一叠文档递到了旁边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身前:“王导，这就是《向阳日葵》拍摄的主要剧情，我觉得作为一部好的电视剧，是需要广泛地吸纳其他制作团队的优点的。”
“好说，好说。”
另一边，慕雪结束一天的拍摄后，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振庭，我们解约吧，毕竟现在已经跟当初不太一样了。”
第24章
慕雪坐在沙发上, 她旁边放着的一张婴儿床，此刻婴儿床里的豆豆已经醒了，他有些不舒服地蹬了蹬小腿，拍了下旁边的扶手, 却是没能让慕雪注意到, 原本刚睡醒有些惺忪的眼睛瞬间就充盈起了水光。
电话另一端的方振庭没有出声, 但是慕雪知道他再听, 所以才会一次性把话说完：“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吧, 这几年瑞麒娱乐发展的很快，已经不像公司刚成立的时候, 而振庭你也有了新的生活, 我也需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这周六我有时间，关于合同没有到期以及解约金的事, 我会找律师谈…”
“阿雪。”
方振庭出声将慕雪的话打断, 仿佛是隔着电话的一声长叹，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开口：“合同的事不必提，解约金也不会让你出，毕竟你怎么也算是公司的元老，倒是你, 这两年去什么地方了, 美国的那所学校，根本就没有你的入学记录，就连伯父伯母最初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你究竟是怎么…”
睡醒的豆豆很不开心，不过一岁多的他身体的平衡还没有掌握不好，但以往睡醒了拍拍旁边的扶手就会有人抱起他，这次手拍的都疼了，还没有人理，他只好自己努力起身，可是躺着睡起身难度太大，越来越委屈，最后小嘴一瘪，直接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哇哇…哇…哇哇…”
非常有节奏的哭声，声音绝对的宏亮，豆豆哭的都打嗝了，妈妈还不管他，好委屈！
正在打电话的慕雪听到哭声的时候愣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儿子在嚎啕大哭，小家伙脸都憋红了，摸了摸他睡觉前垫上的尿垫，却发现都已经湿了。
“阿雪？”
方振庭还在说话，突然间听到小孩子的哭声，那一瞬间他的心口有些发紧，不可预控的慌乱在心底蔓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才最让人无措，他甚至直接从座椅上起身，险些掀翻桌子，却在准备进一步询问时，就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阿雪，那孩子…”
慕雪将豆豆抱起来，小家伙一被抱起来就停止了哭泣，两个小胳膊紧紧地抱住妈妈的脖子，黑耀的大眼睛里浸满了水光，像是带有一丝谴责:让你不理我，坏妈妈！
帮豆豆取掉了尿片，慕雪戳着他那肉肉的小脸颊逗他：“你这个坏宝宝，看不见妈妈就哭了，还尿了裤子，羞不羞，是不是小男子汉了。”
刚刚的泪还挂在睫毛上，但豆豆眼睛里的神态已经变成了好奇的模样了，就连刚刚慕雪戳他都不像以往给出回应，他而是望着慕雪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盯着看不停，手指指着那个新玩具，看了眼慕雪，意思是要玩！
慕雪：“豆豆，那个手机小宝宝可不能玩的，妈妈带你去玩其他更好玩的好不好。”
人小没有选择权的豆豆被抱走了，而被留在沙发上的手机，设置的还是慕雪在剧组时的防干扰震动模式，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电话一通又一通紧挨着，而屏幕上的来电人的姓名始终都是——振庭。
方振庭打了好几通电话，另一边都没有接听，他原本是还在办公室的，打过这好几个电话后终于忍不住了，拎起座椅后背上的衣服正准备出门，办公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王娇娇进门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看到正准备出门的方振庭才换回日常的贴心娇妻模式：“振庭，你打算出门了，今天外面还是挺冷的，你的这身衣服有点薄，要不让助理给你那一套厚点的吧。”
方振庭没有出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道小小婴儿的哭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在意，没有办法不去在意，甚至在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他脑海中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找到慕雪，不过穿好西装外套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他根本不知道慕雪现在的住处，又从何说要去找人？
方振庭一直没有说话，王娇娇就以为他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于是主动示弱：“振庭，上次那样是我不对啦，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我只是太不自信太担心了，谁让慕雪是你的前女友，你们还相处过那么久。”
如果王娇娇没有提及慕雪的事，方振庭倒是有可能顺着王娇娇松软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关系，但一听到王娇娇提到慕雪，还有刚刚那通中断的电话，他心中竟升起了烦燥。
“振庭，我新接了一部剧，也是民国剧，这还是我以往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角色，你说我能不能演好？好担心会令粉丝失望。”
方振庭忍不住抽出被抱住的手臂，他往前跨出了一部，突然想到了什么才又停了下来：“我记得前段时间你提到的《向阳日葵》也是一部民国剧，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挑战这种角色？”
王娇娇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她状似不解道：“振庭你怎么了？我也该尝试新的发展路线了，不是一直有跟你说的吗？你怎么都不关心我。”
男人对女生的撒娇多是抵不住的，王娇娇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只不过以往战无不利的她却遭遇了第一次滑铁卢，方振庭看向她的时候反而是在皱眉，若有所思的打量，总是让她寒毛直起，接触的时间久了，她都快要忘记眼前的这个男人本身多疑的性格，以及最初接近的时候，她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对方信任她！
王娇娇：“振庭，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匆匆地往外走，直到意识到王娇娇还被扔在身后，方振庭才停下来打声招呼：“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等到办公室的门打开又被关上，王娇娇才收起脸上的笑，好心情像是突然间变得很糟糕，直当她看到办公桌上摆放的那本合同，上面签约方慕雪的名字，王娇娇才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好啊，怪不得这么不对劲，原来是又想起了初恋女朋友，在这怀念呢。”
掀开合同的扉页，看到被画了圈的条款内容时，王娇娇拿出手机拍了照，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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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三到周五的三天时间里，考过六科后，学生们都在忙着将厚厚的书本抱回座位，收拾考场和整理考场一样的辛苦。
考试后最为常见的一景，大概就是同学们互相对答案了，成绩差不多的人相互试探，等到两者答案不同的时候，怀揣着紧张的心情询问班级里成绩好的人。
“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你们解出来没有，我看了好久都没弄明白，时间也有点不够了，只能扔上去几个公式，但愿蔡主任能够放宽一点，给个几分，不然考不及格就惨了。”
“最后一道选择题，答案是选Ａ还是Ｄ，计算量这么大，已经把我给绕晕了。”
…
诸如这样的讨论还有很多，甚至还有人当场给出解答的，原本不想要对答案的，也都被动地听上一耳朵，再然后就是心里冒出来一丝不确定，想要知道正确答案，答对了高兴，答错了失落，这大概是最为常见的考生心态了。
收拾好座位后，原本方晴和江筱文都是坐在座位上的，她们两个倒没有对答案的想法，当然也没有人找她们说，毕竟她们可是给人留下了成绩差的印象。
“晴晴，走，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