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病愈,就如此折腾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夏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冷着脸扭过头,不咸不淡的道:“臣妾不懂王爷的意思,也不敢干涉王爷的任何决定,只是臣妾一个罪臣之女,王爷还是早日休妻为妙,免得连累您的声誉。”

屋内气氛有些僵硬,男人眼眸一眯,伸手掰过她脑袋,目光冰冷,“你若真想做个罪臣之女,本王可以成全你。”

四目相对,夏桐不自觉眼眶一红,小脸上带着抹讽刺,“现在有分别吗?我爹娘已经被打入大牢了,只要等三皇子找到所谓的证据,到时候就只剩下抄家灭族!”

“所以你可以相信任何人,却唯独没有相信过本王。”顾秦神色一冷,周身开始弥漫着一抹戾气。

这一次夏桐并没有怯懦畏惧,她也想相信他,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连一句让她安心的话语也未曾有,让自己如何去相信?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夏桐目光如炬的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自嘲一笑,“我并不怪王爷,因为在您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想放过夏侯府。”

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那清澈明亮的眸中只剩下疏离漠然,顾秦神色冷冽,猛地五指一紧,紧紧掐着这截纤细的脖颈,只要他稍稍一用力便能断了。

纵然呼吸不过来,夏桐却淡然的闭上眼,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渗出,烛火下,颤颤巍巍的落下。

五指越缩越紧,看着那涨红的小脸,顾秦唇角一抿,眼中弥漫着一股嗜人的风暴,须臾,却还是一松手,周身却散发着一抹蓬勃怒意。

瞥了眼那可怜巴巴的小脸,男人依旧拧着眉,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微沉,“本王真想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不会虐哒( ^_^)/

探监

咳嗽几声, 夏桐捂着喉咙看了眼这个男人, 继而扭过头默默流着泪不发一言。

顾秦没有说话,凝视了她会, 才沉着脸大步出了屋子,生平第一次拿一个人女人没有办法。

看到王爷离去, 芳瑜也瞬间走了进去,察觉到主子脸色不对,只得轻声劝慰道:“王爷一向吃软不吃硬,主子只要顺着王爷一些,说不定事情就不一样了。”

夏桐没有说话,抱住双膝默默的靠坐在那,眼眶依旧通红一片, 可此时她也后悔了,刚刚一时冲动,但其实她应该好好求求对方才对,可是现在反派肯定很生气,不然刚刚也不会想杀了她。

“我想喝点粥。”她忽然深呼吸一口道。

闻言,芳瑜立马笑着退了出去,只要主子肯吃东西就好。

等冷静下来后,夏桐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以静制动,冲动是魔鬼, 她不该去和反派作对,吵架一时爽,后面火葬场, 说不定反派有什么计划也不一定,她应该先去探探口风再行事,而不是盲目的在这里干着急。

吃了些东西,夏桐才跟着睡下,一边决定明天好好去和对方讲和,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对方,不然她爹娘就真没救了。

只是到了次日,一大早就听到了夏凝来找她的消息,必定也是为了此次的事,这种时候她们也只能抛下往日成见坐在一条船上才行。

夏凝神色有些憔悴,显然心里也格外着急,等跟着管家来到她屋子里后,便急迫的道:“前几日因为一些事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便没来得及赶上祖母寿宴,却不想竟发生此等灭顶之灾,如今府中就只剩你我二人可以走动,一定不能让祖母他们出事才行呀!”

从山西赶回京城有些路程,看夏凝这样也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过来找她了,毕竟自己亲爹娘都被关起来了,没人会不着急。

“此事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倒是国公府那边怎么说?”夏桐看了眼芳瑜,示意对方去外面守着。

夏凝连口茶也未来得及喝,坐在那满脸忧愁的道:“世子倒是想走动一二,可母亲却是有些不愿,你也知林沁如今是太子妃,如今太子中毒生死未卜,母亲也非常忧心,此次回来对我也未曾有好脸色。”

应该说自从她嫁入国公府,她那婆婆就对她有些不喜,毕竟当时要娶的是她这个四堂妹,就连世子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不过好在该有的脸面都会给她。

说到这,她忍不住一脸异色的看了眼夏桐,掩住眸中的嫉色,转而颇为忧愁的道:“刑部那是什么地方,祖母那么大年纪了,如何受的了那些酷刑,若是等三皇子找到证据,一旦定罪,整个夏侯府可全都毁了。”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担心夏侯府到了后,自己在国公府必定更没有地位罢了,夏桐沉默以对。

“此时关乎太子性命,绝不是儿戏,如今也只能等太子殿下苏醒才行。”她眉宇间也全是忧愁。

话落,夏凝却是沉默了下来,左顾右盼一眼,忽然凑过脑袋,“也不知祖母她们如何了,你就不想去看看?”

闻言,夏桐倒是有些动摇,说实话她现在当然急切想看看她爹娘怎么样了,只是…

“芳瑜。”

她忽然往外叫了一声,下一刻,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芳瑜疑惑的走了进来。

夏桐对她招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神色有些怪异,最终还是点点头。

——

书房里肃静一片,随着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只见西风脚步迟疑的走了进来,看了眼书桌前的主子,忽然低着头道:“主子,刚刚王妃让人来…说是想去天牢看看。”

这话他都有些不敢开口,自从昨夜主子从王妃那回来后,就从未如此动怒过,可见必定是被王妃给惹怒了,直到今日主子脸色都不怎么好,这王妃居然还有胆子说这个。

闻言,书桌前的男人只是眼眸微动,手中狼毫猛地一断,跌落在桌面滚向四周。

屋内静瑟无声,一抹肃穆的气息开始弥漫至四周,西风低着头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这王妃呀,何时才能明白自己的身份。

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夏桐才等来了西风,其实她也没想到反派居然还肯帮她,明明昨天那么生气。

突然有些心虚,上了马车后,赶车的西风却忽然道:“其实属下不明白王妃在担心什么,刑部一向由主子管辖,夏大人又会出何事?”

马车一晃一晃的,夏桐坐在里面没有出声,一旁的夏凝倒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爹娘她们便不会再里面受刑了。

天牢周围有重兵把守,号称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平日也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等夏桐她们来到天牢外时,外面的守卫一看到西风连忙就过去开门,一丝迟疑也未曾有。

不知怎么,夏桐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西风那一剑封喉,当时可是她心中的噩梦。

天牢里结构很复杂,过道两旁燃着悠悠火焰,森冷潮湿,每走一段路便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外层有许多刑室,一些犯人正被铐在十字架上,什么鞭刑、绞刑轮番连上。

夏桐只扫了一眼,便远远看到一个狱卒拿着一块烧红的铁狠狠烙在一个犯人的心口,滋滋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主子对人从不手软,只有王妃是个例外。”西风走在前头意味深长的道。

后面的夏桐也不敢四处乱看,此时后背直冒冷汗,可面上却只能故作镇定,一旁的夏凝也是脸色发白的抓着她手,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场面。

待走到里层时,守卫也越发森严,一些牢房中依稀能看到她们夏侯府的人。

“四姑娘救救奴才呀!”

牢房里的人看到她跟看到希望一样,伸出手疯狂的大喊起来。

夏侯府一百一十三口无一幸免,不过看她们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也不知她爹娘怎么样了。

越走越快,待西风脚步一顿,牢房外的狱卒连忙将牢房门打开,夏桐也看到了里面关押着的人。

“爹!”

夏桐连忙凑了进去,一旁的夏凝也是如此,只见牢房中正关押着夏志安等人,不过几人身上倒并无什么伤势,只不过模样有些憔悴罢了。

看到自家女儿,夏志安也是面上一喜,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的上下打量女儿一眼,“只要你无事便好,也不知爹有多担心你。”

看到她爹无事,夏桐也是眼眶一热,连忙将带过来的点心放下,“来的匆忙,也未曾准备什么,您在这必定是受苦了,女儿一定会把您救出去的!”

看到有吃的,夏霖等人也立马凑了过来,虽然没受什么苦,可这天牢的环境可想而知,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对了,我娘呢?”夏桐忽然把目光投向后面的西风。

话落,后者只是慢慢回道:“夫人跟夏老夫人等女眷在另一边,并无大碍。”

听到人没事,夏志安松了口气,她身上还穿着白色囚服,也没有去吃东西,而是神色严谨的看着夏桐道:“只要你保重自身就好,切莫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看到父女两有话要说,西风立马摆摆手让其他人跟着退下。

不过夏霖等人则就不赞同了,连忙一脸希冀的看向夏桐,目光灼灼,“如今能救夏侯府的就只有摄政王,否则府中数百年基业将会毁于一旦,你可明白?”

忏悔

夏桐非常不喜欢别人用这种逼迫的语气和她说话, 谁管什么夏侯府, 她要救的是她爹娘,夏侯府与她有什么关系?

“大伯说的桐儿都明白, 只是王爷的心思也不是我能猜透的,现下我只能尽力而为罢了。”她一副为难的叹口气。

闻言, 夏霖还欲说什么,一旁的夏民却是拉了他一把,忽而笑着上前,面上一脸和蔼,“此事慢慢来,你也不必着急,看王爷的态度必定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你爹说的对,只要你和凝儿安然无恙,一切都还有转机。”

话落,那边的夏凝却是红着眼啜泣一声,“都是女儿无用,救不了爹爹祖母们。”

“说的什么话,相信世子也是个明白是非之人。”话虽如此,可夏民面上还是难掩忧愁。

牢房中氛围忽然凝重起来,看着这空荡荡的墙头, 夏桐心情也很沉重,大家都知道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对了,那日太子殿下是如何中毒的?”她忽然问道。

说到这, 夏志安几人都是一脸神情肃穆,似在回忆着什么,最终还是由夏民率先道:“说来也奇怪,若说是酒菜的问题,可我们都吃了也不见有事,可如果是酒杯的问题,但太子殿下起先并非坐在那,所以我们都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是哪里被人钻了空子。”

“除非不是酒菜的问题。”夏霖正声道。

夏桐没有说话,她只想知道这次是不是三皇子动的手,还是说另有其人?

说话间,牢房外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不在少数。

不多时,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逐渐走了进来,目光阴冷的扫过几人,“本殿下让人好好招供他们,可看起来,夏大人几人过的倒是悠哉的很。”

男人身着一袭深蓝锦云华服,玉束高冠,面色阴冷摄人,后面的狱卒的却无人敢言,只有夏桐不咸不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招供并非屈打成招,不知三皇子打算用何种法子招供呢?”

来人不是三皇子还有谁,此时看到夏桐等人,神色顿时阴沉一片,刑部是摄政王的天下,看起来,那顾秦当真是舍不得自己老丈人受苦了。

“何种法子并非王妃能插手的,不过本殿下今日前来也并非让她们招供,因为本殿下已经找到了夏侯府下毒的证据,此时,是来提审的!”

话音刚落,夏霖等人皆是神色大变,他们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又何来下毒的证据?

夏桐冷冷的望着这个阴毒的男人,声音微沉,“就算找到证据,那也是交由皇上定夺,难道三皇子想妄自独裁不成?”

“父皇将此事全权交由本殿下处理,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到底意欲何为!”三皇子眸光一厉,猛地看向身后,“还愣着做什么,把里面的人都带走!”

“爹!”夏凝急的连忙拉住夏民。

一时间,三皇子带来的人纷纷进来抓人,夏桐急的只能死死拦在她爹身前,这一走,她爹铁定会去了半条命!

一群人都不敢动这个王妃,只能面面相觑的站在那,倒是三皇子突然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猛地拔出侍卫的长剑,阴恻恻的指向眼前的女子,“本殿下的耐心是有限的,王妃再不让开,可莫怪刀剑无眼。”

霎那间,夏志安连忙将女儿拉至身后,摇摇头示意她不宜如此冲动。

“从刑部提人,殿下是否该过问一下王爷?”

不知何时,西风忽然出现在牢房外,冷着脸目光锐利的扫过三皇子,在刑部提人还如此猖狂,居然还敢对他们王妃动手!

看到他,三皇子脸色沉了沉,终还是冷声道:“这是父皇让本殿下全权处理此案,难道摄政王想故意包庇嫌犯不成?”

“此案波及众广,殿下应将证据交由皇上定夺,而不是私自提审。”

四目相对,两人皆各不相让,须臾,看着外面一众狱卒们,三皇子还是冷冷扫过夏桐,带着自己的人拂袖而去。

等着吧,就算顾秦护着又如何,夏侯府所有人都得死!

见人离去,夏桐猛地松了口气,只觉得西风来的可真是时候,有机会一定得好好报答人家。

“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把你们救出去的。”

说完,夏桐又深深的望了眼她爹,跟着才出了牢房往她娘那边走。

如西风所言,她娘也并无大碍,只是在这阴冷潮湿的牢房中待下去是人都会出毛病,更何况她娘本就身子不好,那老太太更是急不可耐的暗示着她去求顾秦,似乎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一刻,夏桐突然希望老太太在这里多住住,看看她曾经所守护的世家是如何将她打入地狱,现在唯一能救她们的人,却是她们往日避之不及的反派。

出了天牢,回去的路上,夏桐想了许多,最终还是让西风帮忙平日多照看一下她爹娘,天牢那个地方当真不是人待的。

“每个犯人都是同等待遇,夏大人他们已经获得了太多优待,想要更多,王妃只能去求王爷。”西风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悠悠的道。

夏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昨天的确是自己错怪了反派,可是谁叫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漠不关心的样子,自己一时冲动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她不对,自始至终,顾秦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可自己却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回到王府,夏桐扭捏了许久,最终还是慢慢吞吞的跟着西风前往书房,不过这一次,她又被拦住了。

“王爷有令,从今往后不准王妃再踏入书房半步。”门口的侍卫面不改色的说道。

外面冷风肆虐,夏桐憋着一口气只能把目光投向西风,后者摇摇头,表示帮不上她的忙。

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她直接就坐在书房门口,隔着一扇门忏悔起来,“昨日是我一时冲动,错怪了王爷,您说的对,是我从来没有选择去相信你,可是这不能怪我,谁叫你总是经常吓唬我要把我扔进蛇窟,人家胆子那么小,这不就一下当真了吗,谁又会去相信一个要自己性命的人。”

寒风呼啸而过,夏桐冻的鼻尖通红,可依旧在那里锲而不舍的“忏悔”着,她知道里面的人一定听得见。

一旁的西风神情怪异,这王妃到底是在认错还是在埋怨?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虽然您总是吓唬我,可不管我犯了什么事,最后也未曾责罚过我什么,我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何事一定会相信您的,如果还有下次,就…就让我喝水被呛死,走路被马车撞死如何?”

夏桐眼巴巴的望着一动不动的房门,一边颤抖的搓着小手,她都发这样的毒誓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她?

见王妃已经真心悔过,不过王爷应该还未消气,西风只能在一旁劝道:“您不如先回去,主子应该很快就会消气的。”

“是啊,外头这么冷,您身子本就没有好全,这样下去迟早会受不了的。”芳瑜也皱着眉上前想扶她起来。

可夏桐还是不死心的冲里面喊道:“您看外面那么冷,那么大风,您就真的忍心让臣妾屹立在寒风中吗?”

说着说着,夏桐莫名觉得鼻子一酸,好吧,这次反派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看着那被风吹的摇摆不定的树枝,夏桐深呼吸一口,还是扶着芳瑜准备从地上起来。

“原来还没把你冻死。”

身后骤然传来一道冷漠的男声,夏桐立马回过头,瞬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只见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沉着脸周身环绕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夏桐却是喜的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上前拉住他胳膊,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声音一虚,“很快就要被冻死了。”

芳瑜低声一笑,默默转过身背对两人,其他人也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冷冷的瞥了眼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顾秦没有说话,直接往回走,后面的夏桐连忙关上门,眼巴巴的跟了上去。

屋里果然要暖和不少,夏桐紧紧抓着男人胳膊,继续“忏悔”起来,“昨日是臣妾一时冲动,才会误会了王爷,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隔着衣袍,也能感受到那双小手的冰凉,顾秦微微皱眉,却不再多看她一眼,继续一脸严肃的坐在那批阅公文。

对方能见她,说明就已经原谅自己一大半了,夏桐只能殷勤的在那里研墨,许是手真的冻僵了,连墨条都拿不稳,还溅了几滴在手上。

正准备用手帕擦拭,可小手忽然被人握住,就跟落入炭火中一般炙热,手背上的墨汁也被一条灰色锦帕瞬间擦拭。

“没心肝的东西。”

男人拧着眉,冷峻的轮廓上透着浓浓的不悦,恨不得立马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扔进蛇窟。

夏桐知道对方只是喜欢吓自己,便也大着胆子紧紧拉住他滚烫的大手,轻轻晃了晃,“只有这样,才能显出王爷的大人有大量呀?”

许是刚刚在外面吹久了风,那小巧的鼻尖还泛着微红,整个脖子都缩进了斗篷里,只留下半张发白的小脸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