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十三叔对他家臻儿肯定是别有心思!

当然,他可不是傻瓜,所以绝对不会在臻儿面前把这件事说破。

慕容臻不理他,继续看地图,然后突然抬头,问道:“对了,纳兰跑哪里去了?”

在大牢里待了几天,她都快要把纳兰给忽略了,竟然到现在才想起她来。话说,她回到宁王府之后,好像就没有见到哪丫头的影子呢。

宁王殿下摸了摸下巴,半饷说道:“本王认为纳兰小姐是用来对付凤流玥的最好的筹码,所以就将她给暂时的软禁了起来,免得她听到某些不好的风声后跑了。”

“不好的风声?”

“来来来,臻儿,我们继续研究这地图,今晚我们可是还要再探大将军府呢。十三叔也真是的,就不能给我一张人类能看懂的地图吗?这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呀?”

宁王殿下面不改色的转移了话题,慕容臻突然伸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咬牙问道:“纳兰呢?”

她一点都不怀疑,上官云倾这个魂淡是真的能做出把纳兰软禁这样的事情。

上官云倾任她掐着,在她手上悠悠的晃荡,然后这个时候响起了两声敲门,有一个暗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慕容二公子求见。”

慕容臻停下了摇晃的动作,而后放手,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上躺下开始装死,上官云倾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后,对门外的人说道:“有请。”

慕容尧是从外面冲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床上躺着他家妹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忽然就好像有什么在他耳边轰然爆炸了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慕容尧想要接近,但却半路被上官云倾阻拦了下来,他就只能死死盯着上官云倾,说着,“上官云倾,你是怎么保护臻儿的?亏你竟然还假惺惺的跑去大牢里面陪臻儿一起坐牢,结果呢?结果你还是让人把我妹妹给害了!”

上官云倾沉默不语,虽然臻儿现在其实没事,可事实上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所以他无话可说。

慕容尧他上前一步,突然间满脸阴桀,“让开!”

半个时辰后,慕容二公子鼻青脸肿的被“扔”出了宁王府大门,他却浑然不在意,犹自转身朝宁王府内大骂着上官云倾,那一副无惧无畏的模样,将路人甲乙丙丁都给镇住了,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关于慕容二公子大骂宁王殿下的流言迅速传遍了京城。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只是一个转身之后,慕容二公子脸上的悲愤就瞬间消失,随手一抹,脸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竟也被他给抹去了不少。

“孽子,跪下!”可惜回到相国府之后,等待慕容尧的却相国大人的满脸怒容。

慕容尧低着头,暗中讥诮的一撇嘴,然后乖乖的跪了下来,嘴上却说着:“孩儿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爹指正。”

“你竟敢狂妄的跑到宁王府去闹事,还敢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如果爹是指的是这件事,孩儿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妹妹生死未卜,我这个当哥哥的去看望她有什么不对?”

“去看望她就是对着宁王府大门破口大骂?”

“上官云倾没照顾好我妹妹,我骂他几句又如何?”

相国大人气极而笑,伸手指着他连连说着:“好好好,你辱骂亲王,竟还有理了?慕容臻罪恶滔天,罪该万死,太后娘娘给她一具全尸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你竟还敢跑去闹事,你这是要把我整个慕容家族都给一起牵连进去吗?啊?”

慕容尧猛然抬起了头,说道:“就算妹妹当真罪该万死,爹您身为她的父亲,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老夫没有那个女儿!”

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慕容尧说道:“爹如今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因为眼看着妹妹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为了那些个虚无的权势,您就连父女亲情都可以抛弃不顾…”

“混账,你说什么!?”

“如果爹希望孩儿重复一遍的话,孩儿就再说一遍也无妨!臻儿也是您的女儿,您就算偏心也不该把心偏成这个模样,您这般与无情无义有什么区别?您…”

“啪!”

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慕容相国朝外面喊道:“来人!把二少爷带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然而即便如此,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从相国府墙头却有一个叫慕容尧的身影翻出,似幽灵般的轻飘飘落地,只脚尖一点地面,他就已到了十丈之外。

传言说慕容二公子整日里犬马声色,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虚浮脚不沾地的,那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完完全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公子,风一吹都能吹倒,断然不可能出现如今晚这般的情景。不过嘛,所谓传言…那就是传言啊,传言的东西,能相信吗?

什么关在房里不许出门?这世上能关住尧公子的地方,还没人能建造得出来呢!

他一路来到了大将军府外,转了一圈便在接近后门的角落里发现了慕容臻和上官云倾两人,另外还有一娇俏得惨绝人寰的俏美人。

于是尧公子当即眼睛一亮,摆出自认为最帅气最风流倜傥的姿态,飘到了俏美人的身边,笑得两排牙齿在黑夜里明晃晃的,说道:“这位姑娘,你竟也要参与到今晚的行动中来吗?请一定要站在在下的身侧,不管发生什么危险,在下都会保护你的。”

此人自然是纳兰无疑,她侧移半步,斜睨了慕容尧半饷,然后转头跟慕容臻说道:“小真真,这就是你那位风流无度,贪杯好色的纨绔二哥吗?”

尧公子:“…”

“姑娘真会说笑。”尧公子瞬间又回过神,大方展示着他那堪比城墙的厚脸皮,幽幽的看着纳兰说道。

纳兰不客气的又侧移了一步,离他更远一点,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没说笑。”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在下已经决定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那真是可喜可贺,月华国京城从此少了一大害,明天京城的百姓都该放鞭炮庆祝了。”

“…”

纳兰大小姐有着丰富的对付风流公子的经验,再加上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主,于是就如眼前这般,三两句话就把尧公子给解决了大半。

慕容臻在旁边看得直抽嘴角,伸手拉过尧公子,正要说话,才看到他的半边脸颊似乎有着不正常的红肿,不由愣了一下,忙问道:“二哥,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尧公子一甩脑袋,说道:“是先前跟宁王殿下打架的时候被他扇了一巴掌!”

上官云倾眉梢轻挑,懒洋洋的说道:“污蔑亲王,可是诛连之罪。”

三人六只眼睛全都落在了尧公子的身上,这让他稍微不自然了那么一瞬瞬间,摸了下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眼底一丝阴沉划过,面上却丝毫不变脸色,抬头看了看天空,说了一句:“已经不早了,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然后当先一人翻进了大将军府内。

几秒后,他的脑袋又从大将军府的墙头探了出来,看向外面的三人,道:“还站着做什么?你们想等到天亮再行动不成?”

纳兰不耐烦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急什么急?要不你自己一个人去算了,正好可以当诱饵把敌人引开。”

“…”

06 啪嗒啪嗒

一如昨天晚上那般,只是多了个人,只是换了个地方,另外的基本没变。

小心避过所有的巡逻守卫,四个人来到了传说中有上万把锁需要打开的库房。

库房的守卫并不如何森严,至少与昨天他们去的那个神秘大房子相比实在是宽松了太多,有两个决定高手,还有两个神偷,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去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根据现有的各种资料显示,这库房的难度并不在如何进入,而是在如何将那只要稍不如意就会触动机关的上万把锁。

里面很暗,即便宁王殿下找来了一颗稀世夜明珠,也只将一个很小的范围照亮,并且那光芒昏昏晕晕的,一点都不明亮,但对慕容臻和纳兰琳两人来说,这么点亮光却已经足够了。

库房内不时的响起极轻微的“啪嗒”声,上官云倾和慕容尧两人在旁边看得忍不住呆了半饷,知道慕容臻分别踢了他们一脚之后才反应过来,忙冲过去将已经开了锁的抽屉一个个的小心拉开,寻找里面是否有类似遗旨的物品。

“啪嗒啪嗒啪嗒…”上官云倾和慕容尧两人开始头皮发麻,忍不住偷闲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她们手中拿着几根细长的铁丝竹签,或一根或两根或几根的往锁眼里一捅,然后就是“啪嗒”一声,锁开了。

这是什么技术?这是什么速度?

“快点,锁都帮你们打开了,你们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慕容臻一回头,发现那两人竟落后了她和纳兰好多,忍不住不满的说道。

亏他们还是什么绝顶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快若虚影呢,就这速度?

两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就这么被两连一毛钱内力都不会的小女子给鄙视了。

纳兰忽然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动作却一刻都不停,皱着鼻子嘟嘟囔囔的说道:“这什么破玩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亏得堂堂宁王殿下竟被这么小儿科的东西给拦住了脚步,真丢脸!”

宁王殿下:“…”

“啪嗒啪嗒啪嗒”连续三声,慕容臻转回身去将夜明珠挪了个地儿,然后回身继续往前开锁,淡然说道:“皇上太后肯定是想要得到那先皇遗旨很久了吧?那么多年他们难道都没有点进展?”

纳兰闻言顿时朝她翻了个白眼:喂喂喂,要不要这么护着你家男人的啊?

慕容臻马上白眼送回去:要你管!

“父皇和皇祖母有什么进展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显然,到现在为止,遗旨依然在长公主的手上。”上官云倾翻看着一个个开了锁的抽屉,每开一个都是满目的珍宝,连他都忍不住的眼冒金光,要是凡看到的都能归他所有,那该多好!

慕容尧更是连头都不抬,飞快的翻找着一个个抽屉,见着喜欢的他也一点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的,随手就塞进了怀里。

其实这也难怪,慕容臻她们两人可是生活在现代的最顶尖的神偷,那偷盗开锁的技术与这个世界相比,至少要先进了好几百年,素不知这个在她们手上随便就能撬开的锁,在这个世界却已是能找到的最好的锁了,甚至有些在外面根本就买都买不到。

这个世界的那些所谓神偷,若努力,自然也能撬开这种锁的,可问题却在于这里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如此高密度高难度高精度的重复动作,绝对只有慕容臻和纳兰琳两人能办得到!

“啪嗒啪嗒啪嗒…”

然而即便如此高密度的开锁,也得响上万声的“啪嗒”,到天边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她们才开了一半还不到,期间曾有三次有人从库房外巡逻而过,并且都被他们安然的避过。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显然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因为这开出的上千个抽屉里面,没有一个里面藏有那传说中的遗旨。

当然,也有可能那遗旨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不过总归还是有可能的是吧?只要有可能,就绝对不能放过!

在天亮前,四个人悄然离开了大将军府,连续两晚的有不速之客闯进,却至今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妹妹,今晚上还来吗?”慕容尧满兜的珍宝,正咧着嘴笑得贼欢乐,眼中还有期待的金光在闪烁。

慕容臻鄙视了他一眼,说道:“如无意外,今天还是一样的时辰。”

“那好!”尧公子瞬间笑容无边的灿烂了开来,隔着衣服摸着满兜的珠宝,说道,“我今晚得准备个大麻袋。”

慕容臻顿时满脸黑线,然而几乎是在同时,她听到站在她身旁的上官云倾喃喃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

“嗨,记得分我一半!”纳兰在旁边窜达着,唯恐天下不乱。

接着,四人暂时兵分两路,慕容尧回相国府去继续禁足,而慕容臻则回宁王府继续装死,正好可以借此补眠,上官云倾自然是继续守在她身旁,至于纳兰大小姐,也得回去补上一个美容觉。

啊啊,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变老的!

然后当天晚上,他们又是重复了前一晚的动作,而唯一不同的就是上官云倾和慕容尧都带了个大麻袋,在大将军府的库房内挑挑拣拣的洗劫了一番。

“你们这样,若是明天有人发现少了东西,可怎么办?”

“那库房内层,又岂会经常的有人一一检查?只要运气不是太糟糕,就算搬空了也没人会知道。”

两个晚上之后,他们依然没找到传说中的遗旨,而尚未开启过的锁,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小部分,大概再有一个晚上就差不多能全部检查完毕,到时候遗旨是否在库房内,也就有了一个结果。

而在这两天里,宁王府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上官云倾不是从十三王爷手上得了一张地图吗?他便是将地图交给了手下最亲近的人,让他们在城外找到了那条暗道的入口,然后顺着暗道进入了大将军府。

期间发生了一些小事,如暗道多年未有人进出,入口几乎无法找到;如暗道内多出坍塌,需得重新挖开才能通行…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在上官云倾四个人把大将军府的库房搜索了一遍之后,他们也顺利进入大将军府地底,并将那更隐秘的地下室内的东西小心的悄然搬出了城外。

只是这边的事情进展顺利,另外一件事却出了些变故,以至于上官云倾和慕容臻他们都没有能够将那剩余的小部分锁给全部打开,检查完毕。

有太多人关注着宁王府的动静,有关宁王妃到底什么时候会断气的动静,可眼看着近三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在三天天前就奄奄一息的宁王妃,竟一直到现在还依然是奄奄一息,那仅剩的一息是说什么也断不了。

于是连太后娘娘也不禁开始着急了,开始派遣奴才出宫到宁王府来打探情况,却可惜他们根本连宁王妃的面都见不着,有心想要强硬些,在宁王的冷凝之下瞬间就没了勇气。

不过也并不是一点情况都没有打探到,至少他们发现宁王府内还是阴云密布,王府中的下人们一个个都行色匆匆,噤若寒蝉,沉默的干着自个儿的事情,连句话都不敢多说,王爷在归云苑内守着王妃,至今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另外还听说,刚前几天离开京城的玉公子,又被宁王殿下给召了回来,大概再过了两三天就能到京城了,而现在,王妃殿下的命,全有最上等的人参灵芝吊着,虽好不了,但暂时的还能让性命无虞。

这位玉公子乃是神医传人,年纪轻轻便医术超群,更有甚者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还在他师父之上,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他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

“玉公子有危险。”

当玉公子将要回京这个消息被太后娘娘知道后,慕容臻看向上官云倾说了这么一句。她实在是不想因为她而让太多的朋友受到伤害,况且她现在根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却已经让茜茜到现在还脸色苍白,那位似乎与云倾关系极好的玉公子,也将面临险境。

若只是别的不相干的人,她其实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可这两个,都不是不相干的人啊!

上官云倾闻言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轻挑了下眉梢,然后摸着下巴喃喃说道:“那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弱不禁风吧?”

弱不禁风?

慕容臻嘴角抽了抽,突然也不那么担心了,转而问道:“对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玉公子的名字呢,他叫什么?”

“他啊…姓玉,名公子。”

“…”

“真的,我可没跟你说笑。”

“…真的?”

上官云倾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很坏很坏,说道:“难道臻儿你不觉得这是个好名字吗?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贫贱的还是尊崇的,开口都得喊他一声公子呢。”

想到那个场景,慕容臻不由得莞尔一笑,问道:“谁给他取的这个名字啊?”

“他师父。”

“嗯?这么说来,岂不是他师父也得喊他公子?”

“倒是从没听那老家伙这么叫唤过,他向来都是以臭小子相称的。”上官云倾摸着下巴喃喃轻语,半饷勾唇一笑,道,“改天得找个机会,让公子报一报被压迫二十年的仇。”

接下去的两天并不平静,使得慕容臻都不敢晚上的时候出门去开大将军府库房内剩下的最后一小部分锁,以防突然半夜三更发生点什么状况。而即便是这般小心翼翼,也有三次差点就出了意外。

太后娘娘开始焦灼了,每天都要派人到宁王府来打探情况,就差没有再赐下一壶毒酒,让慕容臻再死一次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相国府的二夫人,也就是慕容臻和慕容尧的亲娘听闻女儿的遭遇之后忧思过重,竟是病倒了。并且还是一病不起,现在已是卧病在床,在迷迷糊糊中总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大夫每每为她诊脉,却说二夫人是心力交瘁,再加上身子本就柔弱,现在是每况愈下,如若继续这般下去,只怕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尽管对那个女子并没什么母女之情,但慕容臻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几乎忍不住想要去相国府看看她。

还是上官云倾将她拦了下来,说了慕容尧好歹还在相国府内,岂会眼看着自己娘亲忧虑过多?慕容臻这才平静了下来。

“那老妖婆真特么的毒!比毒酒还毒!”纳兰气闷极了,窝在慕容臻的房里大发牢骚。

本来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去的,毕竟大将军府的事情拖得越久,被发现的危险也就越大,可慕容臻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这妞儿毛手毛脚的,若她一个人的话,十有**得出点意外,到时候的结果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让尧公子一起去当个护花使者?这个慕容臻就更不放心了。

虽然有各种情况显示慕容尧绝非那个放荡不羁风流好色的纨绔子,而且就算真是个好色之徒,想要调戏纳兰也不是容易的事,可慕容臻就是莫名的不放心,不放心不放心,各种不放心。

不是担心慕容尧对纳兰见色起意,也不是担心纳兰会受了欺负,更不是担心这两人间有可能发生超友谊的关系,可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只是一想到让这两个人单独去行动,就莫名有种火星撞地球的微妙错觉。

慕容臻转了转眼珠子,看向趴在她身边无所事事的上官云倾,问道:“你这一直在京城里就不会出什么事?不是说凤太子离开回国,随时都有可能引起两国战事吗?”

上官云倾掀了掀眼皮,他可不可以告诉臻儿,他正巴不得凤流玥能在两国边境上引发点骚乱呢?

扭了下身,上官云倾侧头不怀好意的从纳兰身上扫过,然后扭啊扭的趴到了慕容臻的身上,支着下巴说道:“这不有纳兰大小姐在我们手上吗?相信凤流玥肯定是不会乱来的,不然的话…”

“不然你想怎样?”纳兰瞬间神色不善,阴测测的顶上了明显不怀好意的上官云倾。

上官云倾又岂会怕她?虽然这是臻儿的好姐妹,虽然臻儿就在旁边,不过宁王殿下肯定是不会忌惮这么点小事的,笑得金光闪闪的说道:“纳兰小姐身为天霁国大将军唯一的掌上明珠,用来做人质是最好不过的了!”

眼见似乎无法从他身上占到便宜,纳兰马上转移目标,看着慕容臻说道:“小真真,你就不管管?”

慕容臻低眉顺眼,才懒得牵扯进他们的争吵之中。

宁王殿下笑得心满意足,纳兰大小姐气得横眉瞪眼,“都说女生外向,我以前还不信来着,没想到小真真你这才不过嫁给上官云倾几天,那胳膊肘就拐到脑袋后面去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纳兰小姐这话说得可就奇怪了,竟好像你自己不是女子似的。”上官云倾笑眯眯的为他家臻儿助威,除了他,那是谁也不能欺负他家臻儿的!

纳兰柳眉一竖,“你很得意是不是?”

上官云倾却是云淡风轻,“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纳兰小姐真是好眼力。”

“…”

慕容臻轻蹙起了秀眉,自动关闭听力,抬头看着屋顶发起了呆。

其实她也有些闷了,这整天的呆在房里,还要时不时的装死,不能让人知道她其实始终安好,根本就没有喝下太后娘娘所赐的美酒,不然那可是违抗懿旨、藐视太后的大罪。

虽然她好像一直都在藐视太后娘娘的存在,可那毕竟没有正面明面上的不敬,现在,她必须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让自己身体恢复健康,从而更健康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