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她忽然心中一动,然后眼珠在眼眶中轻轻转动了几下,将到嘴边的话全部都给咽了回去,无比谦卑谄媚的朝着小厮不停躬身,千恩万谢,就差没有跪下来个以身相许了。然后她唯唯诺诺的跟在小厮的身后,往前院走去。

09 遗诏到手?

根据从相国府打探来的消息,这个叫姣姣的陪嫁丫鬟本出身康乐之家,只是几年前家乡发生灾害,才会进京来投靠那自小与她有婚约的人家,却不想竟被拒之门外,毁去了婚约,以至于流落街头,走投无路之下才卖身进入相国府当了丫鬟。

来前院的这一路,管家就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姣姣的事情都与慕容臻说了一遍,并没有因为王妃娘娘竟连自己的陪嫁丫鬟都不认识而有任何惊讶。

那老汉暂时被安置在偏厅中,毕竟王府大堂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慕容臻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正在上演着一幕父女两人相互抱头而哭的戏码,见着慕容臻和管家一起出现,那唤姣姣的丫鬟忙拉着她的“父亲”跪了下来,道:“给王妃请安!”

那老汉一脸城隍,也颤巍巍的跟着行礼道:“给王妃娘娘请安!”

那是一个满脸风霜的普通百姓,行动拘谨举止畏缩,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慕容臻打量一眼就又将视线落到了姣姣的身上,却见她虽一身粗布灰衣,依然有难以掩饰的风情从眉眼之间沁透而出,还真是个美人坯子。

慕容臻从他们身边走过,在上位落座后才说道:“免礼。我听说姣姣你是多年前就独身一人进京来的,想必肯定是有许久没有与父亲相聚了。本王妃便准你两天的假,让你好好陪陪父亲,尽一尽孝道。”

站起来后也是垂首站在边上的姣姣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愣,但只是一瞬间的惊讶之后就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忙又“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谢恩道:“奴婢谢王妃恩赐!”

慕容臻淡然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站在旁边似乎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的老汉,又说道:“听管家说,老人家你定要面见本王妃,不知你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此话让姣姣不禁惶恐不已,忙又跪了下来,磕头说道:“父亲不懂规矩,竟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请王妃恕罪!”

“你不必焦急,我没有要责怪你父亲的意思,现在我想听听你父亲为何事一定要见本王妃。”

“女儿”的下跪磕头,还有那话中的意思让他更无措了,颤巍巍的在姣姣身边跪了下来,也是磕头说道:“请王妃恕罪,小老头实在是挂念女儿,本想要求王妃望小老头见女儿一面,另外…另外,小老头想求王妃,让小老头将女儿给赎回去吧。虽然…虽然我们没多少银子,但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女儿卖身为奴,求王妃开恩!”

说完,他又“咚咚咚”的磕起了头。

这姣姣是慕容臻是陪嫁丫鬟,若论起来,管家虽管理着整个王府的大小适宜,但却也没资格决定姣姣的去处。能决定这件事的,就只有王爷和王妃两人而已。

慕容臻一怔,这可真是一个无礼又过分的请求。

“我不能答应。”

她拒绝的很干脆,而听到这话之后,那老汉也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拼命的磕头,连声说着:“求王妃开恩,小老头一定做牛做马,也要回报王妃!”

“不用你做牛做马,王府自然有王府的规矩,岂能因为你随便的一个请求就让人来去自如?再说,赎?且不说王府里根本不缺那点银子,就算真缺了,你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妓院还是当铺钱柜?”

他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说话,只是磕头。

慕容臻被他磕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便微沉了脸色,道:“你起来吧。”

老汉磕头不停,说着:“求王妃开恩,就放了我家女儿吧,小老头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不忍心,求王妃开恩,求王妃开恩!”

这是摆明了若慕容臻不答应,他就要继续跪着,继续磕着。

慕容臻眼神微闪,不着痕迹的从似有些呆愣的姣姣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干脆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慕容臻经过老汉身边的时候,他竟突然又转个身朝她扑了过来,老泪纵横的说着:“王妃娘娘您大慈大悲,求您开恩,放了小老头的女儿吧,小老头必定做牛做马的回报您!”

管家脸色一变,瞬间横身挡在了那老汉面前,避免了慕容臻直接被扑上身的尴尬和羞辱,沉声怒喝道:“大胆!王妃愿接见你,还让你与女儿见上一面就已经是给你了莫大恩赐,你个小老儿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又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来,还敢冒犯王妃,你有几条小命?”

这老汉于是又跪在地上扯着管家的衣角求情,慕容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从似终于反应了过来,并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姣姣身上扫过,轻摇了下头,继续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并不是她铁石心肠,只是这个人好歹是她的陪嫁丫鬟,虽只在她成亲的那日见过一面,但既然上官云倾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将这种明显不怀好意的丫鬟解决掉,说不定是另有什么目的。

况且,这世上哪有让卖身为奴的丫鬟,而且还是陪嫁丫鬟给赎身的道理?真当王府是青楼妓院,或者是钱柜当铺?不仅仅是王府,只怕任何一个有门有户的富裕人家,都不会做出这种自打脸面的事情。

若是此人表现得好,主子说不定就会赐还自由,但那是主子恩赐的,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而绝非什么赎身!

慕容臻决定不再管这件事,而且如果她早知道这个老汉弄出一派神秘的模样,只是为了当面向她提这么一个要求,她才不会如此闲得无聊出来见人呢!

不过,就在她从管家的身后走过,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的时候,那刚还拉着管家的衣角,老泪纵横的求饶着的老汉,突然出手一退管家,而他则借着反作用力,以更快的速度朝慕容臻的方向扑去。

有一把明晃晃寒涔涔的匕首从他的袖口滑出,他反手一握就往慕容臻的身上扎过来。

慕容臻猛然转身,飞快的往后退,眼睛死死盯着依然朝她飞快接近的匕首,忽然身子一矮,匕首“嗖”的一声贴着她的头顶刺了过去。

她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以脚尖为点转了半圈,侧身用肩膀撞在了他的肚子上面,同时右腿后踢,踢上了他握匕首的右手。

“砰”的一声,他被慕容臻撞得踉跄了几步,手腕却并没有被踢倒,而是转了个方向,再次朝慕容臻的扎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刚才突然受到攻击的管家已反应过来,一见王妃危险,不禁怒目圆睁,低吼一声就纵身飞跃而来,一手将王妃从刀尖下推开,一手则攻向了老汉。

慕容臻脱离了最危险的地方,不由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那名为姣姣的丫鬟正在悄然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随手从身旁桌子上拿起一只杯子就朝她扔了过去,“啪”的一声砸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掉落地面摔成了几百块碎片,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脚步一乱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虽是慕容相国精心栽培起来的,但学的并非武功这种东西,而是如何取悦男人、勾引男人,将她们安排成慕容臻的陪嫁丫鬟,一起嫁入宁王府来的目的可想而知,只可惜宁王殿下似乎太过于不解风情,竟将两个风情万种的尤物安排去做了杂役。

所以说,她们本身确实是身娇柔嫩,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这么一砸,就觉得被砸到的肩膀生疼。

“你想去哪里?”慕容臻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就将人给提了起来,仔细看着这张对她来说其实还很陌生的脸,沉声问道。

或许她不是那个自称是姣姣父亲的那个老汉的对手,但若是要对付这种手无缚鸡之力,本身没那种见鬼的所谓内力的存在的人,来上十个八个她都能轻松对付。

姣姣在她的手上满脸的惊惶失措,尽管她一直都以为慕容臻不过就是出身稍微比她好了点,有个当相国大人的爹,所以尽管只是个庶女也依然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再加上运气好,竟在宁王殿下抽签选妃的时候抽中,才会从此金枝玉叶、金尊玉贵,若相比较起来,自己不知道要比她优秀多少倍!

可此时此刻,她并不敢将这样的心思表现出哪怕只有一丁点。

“王妃饶命,我…奴…奴婢也是被逼的,绝没有想要害…害王妃…”

“被逼的?你莫非连自己的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慕容臻一甩手就将她扔了出去,而她自己也跟着走到她落地点旁边,对着已被惊动的王府侍卫们,眯了下眼,说道,“将这竟敢谋害本王妃的丫鬟带下去,暂且关在地牢!”

马上有人过来,不顾姣姣的挣扎求饶,给带了下去。

而慕容臻则转身,看着已经从屋内打到了屋外的管家和那不知是什么来路的老汉。

老汉已经不像老汉,至少绝对不是刚才那个拘谨畏缩,干瘪木讷的小老头,此时的他虽还是那个相貌,气质却完全改变,威风凛凛、精光闪烁、风驰电掣,俨然一派宗师高手的风范。

王府的侍卫们围在了周围,但谁都没有贸然的上前去帮手,免得帮忙不成反而碍了管家的手脚。还有人正在赶来,小夜和楼兮茜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了慕容臻的身边,不远处的廊檐下,玉公子站在那里观看着打斗。

“王妃,您没受伤吧?”楼兮茜冷冰冰的问道。

慕容臻摇了摇头,继续看着已经将战场转移到屋顶的两人,转头看看楼兮茜,又转头看向了小夜,道:“小夜,你能上去帮管家一起捉拿这个刺客吗?”

“属下领命!”小夜二话不说直接领命,然后纵身跃上了屋顶,站在旁边寻找能让他插手进入的空隙。

加了个小夜,那原先还能与管家打个屏风秋色的老汉顿时就捉襟见肘了,脸上出现了多出伤痕,终于在玉公子也加入进去之后,他施了个虚招,以几乎被砍下一条手臂的伤势为代价,冲出了三人的包围圈,并迅速朝远处逃离。

“别追了!”慕容臻突然出声阻止他们的继续追捕,面对几双不解的眼神,她轻声说道,“再追下去,恐怕就会逼得他拼命了,到时候你们也肯定难免要受伤,何必呢?”

“可是…”

“如果只是想要查出他的来历…”慕容臻伸手在袖子里面掏了掏,掏出一面类似腰牌的东西,绕在手指上面轻甩着,问道,“能不能从这个上面查到些什么呢?”

有人冲到了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惊疑的问道:“王妃,您…这个您是怎么得来的?”

慕容臻将那东西递到就那么盯着她的管家面前,说道:“我刚才不是还跟那人过了一招吗?就是那个时候从他身上顺手牵来的。”

“咦?”

管家伸手接过东西,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容臻又瞥了那东西一眼,眼中飞快的有一抹异样的光芒划过,然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像是宫中的东西?”

管家脸色微变,随手将那东西收进了袖子里面,朝慕容臻欠身说道:“老奴没有保护好王妃,让王妃受惊了。”

慕容臻随意扫过周围还有的不少人,冲管家笑了下,道:“没关系,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去休息,等会儿王爷下朝回来的时候,劳烦管家转告他一声,我有件事想要征询下他的意思,请他过来一趟。”

“是,老奴一定会转告王爷的,恭送王妃!”

上官云倾在朝堂之上进行了一场相当激烈的唇舌交战,却不想回到王府里之后竟又被告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禁一愣,然后看着那面类似皇宫腰牌的东西,一点点的笑了开来。

今天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他将那东西又抛回到了管家的手中,随口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本王去见见臻儿!”

然后从椅上站起,直接往后院走去。

“臻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慕容臻正在归云苑内翻翻找找,不想突然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不禁满脸黑线,转身从他怀中脱离开,淡淡的问一句:“你回来了?”

他倒难得的没有继续黏糊过来,站在她对面笑眯眯的点点头,道:“听说臻儿有事找我,这不,我一听说此事,就过来了。”

慕容臻转头四顾,似乎在找什么,又似乎只是想要找点东西来瞧瞧,问道:“你这地方,怎么连个武器什么的都没有?”

“武器怎么会放在这里?臻儿你找武器做什么?”

“防身。”她上次在太后娘娘的永福宫内与人打斗时就想要找一把趁手的武器了,只是后来接连的发生了许多事,她也就把这件事暂时的给忘了,一直到今天又跟人打了一招,她才想起,她连把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而她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就发现上官云倾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收敛了许多,眼神也跟着黯然,轻声说道:“对不起,臻儿。我总是在说定会保护好你,却又总是让你遇到各种危险,似乎从我们成亲那天开始,就没有断绝过,我…”

慕容臻有些呆愣,然后轻轻的蹙起了秀眉,并在上官云倾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是“啪”的一巴掌,在他脸上印出了一个小巧玲珑、无比可爱的手掌印,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话。

宁王殿下刹那间就懵了,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她,半饷才嗫嚅着轻唤一声:“臻儿?”

慕容臻却在甩着手腕,轻蹙秀眉冷淡的问道:“不说了?唔,你的脸怎么这么硬?我手都痛了。”

“本王的脸皮比较厚呗。”上官云倾摸着自个的脸,哭笑不得,然后上前一步拉过她打痛了的手轻揉,另一只手则将她搂进了怀里,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细细的摩挲着。

宁王殿下是何等金贵的人啊,过去的二十年里谁都不敢让他磕着碰着,可自娶了这么个王妃之后,短短时日里他就已经被她打了三个耳光。

“上官云倾。”慕容臻埋在他的怀里,突然闷声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轻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总是给你找麻烦,还要劳烦你来相救,根本就是个拖累?会不会以后有一天,你觉得我烦了,就不要我了?”

一愣,然后用力收紧怀抱,皱眉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以…咦?不对!臻儿你竟然会担心这个,难道你已经离不开本王了吗?”

他突然反应过来,刹那间就是光彩动人,喜不自禁的松开怀抱却又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慕容臻嘴角一抽,俏脸却微微泛红,眼珠子悠悠的飘到了左边,又飘往右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想要将贴在脸上的这两只爪子扯来,浑然不在意的说道:“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放手放手,热死了!”

上官云倾哪里会放手?他任她扯着,就是不松手,看着她轻轻拧起的秀眉,水光涟涟的美眸,以及感受着从手心里传递而入的温度,咧着嘴角笑得满脸傻样,然后低头,就往那粉润的唇亲了下去。

忽有一只小手飞出,直接罩上了他的脸,将他用力用力的推开,有些气急败坏的吼着:“你个流氓,你想做什么?”

“臻儿你都说我是流氓了,那我就只好做点流氓的事情了。”

“是你先流氓,不是我先说的!”

“那有什么关系?臻儿就不要计较这种小事了嘛。”

“滚!”

大概两刻钟后,宁王殿下颓然的坐在地上,看向正在气恼的整理这凌乱衣衫的慕容臻,揉揉被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脚的肚子,不禁咧了咧嘴,若是刚才臻儿踢得再往下那么一点点,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猥琐的事情,竟敢露出这样邪恶的表情来。

慕容臻眯起眼,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又伸腿在他身上踢了踢,没好气的说道:“要不要臣妾扶王爷您起来啊?”

“好啊!”他还真把手给伸了出来,一副等着她去搀扶的模样。

慕容臻美眸一眯,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上官云倾相当怨念,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臻儿今天好像还不方便,那么也就是说再继续亲热下去也只会是他自己被活活欲火焚身而死。

想到此,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忙稳下心神,并默念清心咒。

“我问你!”慕容臻坐在凳子上面,以脚尖踢了踢还坐在地毯上没起来的某人,道,“你竟然都没经过我同意的,就把我那两个陪嫁丫鬟打发去当了杂役,你眼里可还有我的存在?”

上官云倾一手抓住她的绣花鞋,斜着眼说道:“进了宁王府的大门,那就是我宁王府的所有物了,本王身为这里的主人,难道还没资格处置两个下人?”

“这么说,我也已经是你的所有物,并且会被如何处置,都随你的心情而定?”

他轻笑了一声,忽然长身而起,随手轻轻那么一带,慕容臻就被他拉了起来,然后转个身,他安然落座她先前坐的凳子,她则被轻柔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温香软玉在怀,刚默念了即便清心咒的宁王殿下不禁又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手指轻蹭着她的脸颊说道:“臻儿自然是我的所有物,不过似乎向来都是本王会被如何处置,皆由你的心情而定。”

说着,他还将残留着鲜红手掌印的那边脸,往她的面前凑了凑。

“呀,这手掌印真好看!”慕容臻摸着这张脸,如此说道。

“是啊,这可是我家臻儿亲手印上去的呢,整个天下间都没有比这更好看的手掌印了!”他很自在的顺着她那话说了下去,倒让慕容臻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

随手轻扯了下他的头发,也不跟他继续闹了,神色也难免认真了几分,问道:“你留着那两个丫鬟一直到现在,是不是另有目的?”

“怎么这么问?”

“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先回答!”

他轻轻一撇嘴,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若没利用价值,我留两个对你对我都不怀好意的人做什么?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随便留其中一个丫鬟下来就够了。”

慕容臻一乐,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脸,笑眯眯说道:“你真好,竟好像知道我想干什么似的。”

“那么臻儿你想做什么呢?”他腆着脸任她摸,觉得这软弱无骨的小手摸得他舒服极了。

她微微眯起了美眸,笑容中多了一抹冷酷,道:“身为丫鬟,却竟敢意图谋害主子,这算不算是心术不正、心怀不轨?”

“算!”

“这种奴才该不该死?”

“该死!”

“她竟敢想要某害我,你说,要不要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上官云倾剑眉轻挑,脸上柔柔的漾出了一圈圈笑意,轻轻的说了几个字:“那就杀了她。”

半个时辰后,有王爷的命令传出,将恶奴姣姣赐给府中第六小队的侍卫们,并在明日天亮前送往城外包子铺…呃,乱葬岗。

这事就这么解决了,至于那位“姣姣爹”,则要算作是另外一件事了。

“纳兰小姐离开了?”上官云倾颇有些意外的听到这个消息。

慕容臻点了点头,道:“嗯,她只是来见我一面而已,见过面了也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上官云倾颇为可惜的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这可真可惜,她来我们府上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好好招待过她呢,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告诉我?”慕容臻不由眯起了眼睛,怎么看都觉得此人此刻的表现有点诡异。

他轻笑了一声,又无辜的看向她,道:“没什么事啊。也就今日刚听说凤流玥在两国边境上调兵遣将的,好像有些不安分,不过这是朝中之事,臻儿你向来都是没什么兴趣的,是吧?”

原来如此!

慕容臻嘴角一抽,不禁为纳兰能提前一步离开而感到庆幸,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气恼,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以作泄愤。

他轻笑着不做任何抵挡,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忽问道:“臻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她不禁一怔,然后有些僵硬的将脚给收了回来,侧头看向另外的方向,呐呐说道:“没有。”

他眼神一黯又释然一笑,轻轻贴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他虽有很多关于她的事情想要知道,但他会等着她自己愿意开口告诉他的那一天。

这轻轻一吻,让慕容臻有些怔然,抬头呆呆的看着他,摸了摸被他亲过的额头,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以后再告诉你!”

宁王殿下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是这么一句话,区区六个字而已,他就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了大半天,并决定今天晚上还要去光顾大将军府。

那个老匹夫,竟敢跟他上官云倾过不去,更重要的是,竟敢死抓着本王的臻儿害死了淑妃这件事不放,本王若是不能让你终有一天哭着来求我,本王就跟你姓!

不过正当夜深人静,上官云倾和慕容臻打算要再当一回飞天神偷的时候,慕容尧公子竟然出现这里他们的面前。

“呦,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尧公子明知故问,整个人都在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