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倾也看得不禁莞尔,轻轻捏了下她的脸,笑着说一句:“调皮!”

她皱着鼻子哼唧了两声,转而又是笑眯眯的欣赏着那边一场由她亲自导演,由尊贵的长公主作为主演的好戏,半饷忽眯起了眼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邪恶的事情,眼中闪烁着的光芒分外慑人,喃喃说道:“我要不要给长公主留下点什么阴影呢?”

“你想做什么?”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只要你高兴就好。”

早已经因为受不了这两人的亲亲我我而远远避到旁边的慕容尧和纳兰听到这话也不由转过头来,慕容尧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很感兴趣,纳兰则轻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很快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是眼睛猛然一亮,几乎是手舞足蹈的说道:“小真真,我支持你!”

慕容真神色之中满是无辜,天真得跟孩童似的,似乎刚才还有着某个邪恶思想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然后她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问道:“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房门依然紧闭,但有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放心,都被牵制住了。”

“那就好,传我的命令下去,按照本公子先前的吩咐,一定要将那位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若有半点不满意,唯你们是问!”

“是!”

包厢内另外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可她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扑扇着眼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又窝进了上官云倾的怀里,腻歪着说道:“我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上官云倾看着她的眼中多出了几分探究之色,然后捏了捏她的脸,直接将她抱起,笑着说一声:“好!”

然后两人就这么离开了,至于纳兰和慕容尧是否要留下继续观看,才懒得管他们两个呢!

第二天一早,纳兰和慕容尧两人就一起回了王府,两人都是眼圈发黑,但却眉飞色舞。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进了王府之后就各自转向,回房去休息了,害得正巧见到此幕的管家不由怔愣,忍不住怀疑这慕容二公子和纳兰小姐昨日一夜未归,今早又一起回府,且是这么一副昨晚没有睡好的颓然模样,莫非是两人之间有着什么奸情?

可这王府里,可还有个木美人呢!

管家尚未理出一口头绪来,又见到小九和小十也双双进了王府,同样的眼圈发黑,却眉飞色舞,同时与前面两人不同的,还有脸上两抹褪不去的红晕,以及偶尔在眼中闪烁的丝丝羞赧,偶尔视线交汇,自有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的神色在其中流转。

显然,他们的脸皮的厚度,还没有到达尧公子和纳兰大小姐的程度。

他们两人也同样什么都没有说,进了王府之后就径直的回房去休息了,这一夜未睡,咋地就跟没了大半条命似的呢?而且昨天晚上还流了不少鼻血,真是浪费,睡饱了之后得好好的补上一补。

管家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又转身就消失的两位皇子,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如果说慕容二公子和纳兰大小姐之间还能发现点奸情的话,那两位皇子又是怎么回事?这四人虽有先后的双双回来,可无论神态还是举止还是表情还是脸色,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慕容真一如既往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起来就看到管家不知为何,正焦灼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管家,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管家忙转过身看了过去,见王妃站在身后好奇的看着他,不由嗫嚅了下又摇摇头,说道:“回王妃的话,没…没事。”

没事你会在这里走来走去,还显得这般焦灼?

面对王妃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管家扁了扁嘴,神情委屈幽怨,却吓得慕容真刹那间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而起,忙用力搓了搓手臂,一脸恶寒的看着他说道:“难道是我做了什么惹管家你不快的事情吗?”

闻言一愣,忙用力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王妃您可千万不要误会!”

“那你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是存心想要恶心我么?”

“呃…”

可怜的管家,一把年纪了竟还被人调戏,不由得脸色微微有那么点扭曲,说道:“王妃恕罪,老奴只是…只是来看看王妃是否已经起来,也好让下面的人及时将准备好的膳食呈上,免得饿坏了王妃。”

慕容真斜睨着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相信”这三个字,笑眯眯的说道:“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也不管了哦。”

管家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僵,嗫嚅着支吾着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说道:“王…王妃,是…是慕容二公子、纳兰小姐还有两位皇子殿下让老奴来问您的,那个…那个…”

“什么?”

一听到这四个人,她就明白了管家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事,不过她觉得老管家这般支吾不安的模样看起来搞笑极了,就忍不住的想要为难为难他。

昨天晚上这四个人就是跟着上官云倾去了红粉街的,只是小九和小十在楼下的时候就格子玩去了,她本来还以为这两人早就回来了,看来这两人也是与慕容尧和纳兰两人一起将昨天晚上的好戏看了个完整。

想到这里,慕容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管家的眼神,也稍微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诡异。

管家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不禁打一个哆嗦,似乎正在该不该问之间摇摆不定,终于还是嗫嚅着说道:“王妃,长公主昨日一夜未归,老奴有些担心,毕竟那也是王府的贵客,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要让世人说我们宁王府不懂得待客之道了吗?”

慕容真笑眯眯的弯起了眼睛,明明笑得很甜,可给人的感觉却偏偏是凉飕飕、阴测测的,“放心,昨天晚上,长公主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正被我的人好好招待着呢,哎呀,她现在竟然还没有回来吗?”

“还…还没有。”

“看来长公主很满意呢,满意得都有些流连忘返、乐不思蜀,都不想再到王府里来了呢。”

于是,管家又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真的是超想问问王妃,她到底如何招待的长公主,尤其还想问一句,长公主现在是否安好。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关心长公主,只是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若是在宿州出了什么事,首先难辞其咎的就是宁王府。而且就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他还真是挺好奇的。

慕容真笑得很坏很坏,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院子,说道:“其实昨晚我和云倾很早就回来了,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还真是不十分清楚,你若不放心或者是好奇想要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应该去问我二哥、纳兰或者小九和小十,他们可是全程从头看到了结束,对事情最清楚不过了。”

好吧,这问题,又给重新踢了回去。

问那四个人?他要是能问出来。哪里还用得着再来问王妃呢?

管家不禁幽怨。

不过幽怨的却不仅仅只有他,小十本来一夜未睡,正在补眠,却怎么都睡不着,想啊想的,以至于想得竟有些上火,此刻正在房内不停的流着鼻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都是她的错!”他仰着脑袋,恶狠狠的说道。

至于说他口中的这个“她”到底指的是谁,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嗯,或许小九也知道。

小九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好几次想要出门去喊大夫,却都被小十给拉了回来。

这么丢脸的事情,他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呢!

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却有人从窗户爬了进来,正好就看到他那狂喷鲜血的鼻子,那爬窗之人不由“啧啧”道:“看来咱们的十皇子也终于长大了,回头该去提醒一声上官云倾,让他这个当兄长的为你主持大事,赶紧挑个好的姑娘来成双成对,也省得动不动就喷鼻血。这血流多了,可是会没命的。”

小十猛然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就看到慕容尧不知何时趴在了窗口,笑得那叫一个欠扁,不由得脸色黑沉,就想要冲上去将此人给狂扁一顿。

可他现在还真是动弹不得,甚至这心情稍微一激动,鼻血流得就更欢快了。

“啊!”

他忍不住哀嚎一声,吓得小九一哆嗦,忙冲了过去,可对此,他是真的毫无办法。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到并且还试遍了,可这不是依然半点作用也没有吗?

慕容尧看着小十如此惨状,起先还有些幸灾乐祸看好戏,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就算这十皇子真的是少年心性,心浮气躁,忍不住喷了鼻血,可也不该是这么个喷法啊!这样流下去,还真有可能会流血过多而死。

他双手在窗棂上一撑,就从窗户跳了进来,几步走到小十的面前,凑过去极其猥琐的在他身上嗅了嗅,直让小九恶寒,小十更忍不住直接一巴掌拍了过来。

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十挥过来的手腕,紧紧的以绝不让他挣脱出去的力度抓着,另一只手也伸出,仔细翻看起了小十的手指。

轻轻捏着,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定然会以为尧公子是在调戏十皇子,而很显然,至少到现在为止,不管小九还是小十,都是属于那不知情的人群。

小九的脸色变得万分精彩,小十更是直接黑沉沉如能滴出墨汁来,不过当慕容尧抓过他另一只手,并一如既往的捏着,捏上了他的左手小指某一点时,他突然就尖叫一声,猛然从凳子上直接的跳了起来,连是否会加剧鼻血的喷涌也不顾了。

慕容尧脸色一变,小九的脸色也同时一变,小十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也跟着脸色一变,下意识的都低头看向他的左手小拇指。

他自己用力的捏了捏,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无论怎么捏,都再没有刚才那种好像用针刺灵魂般的疼痛了。

“这是怎么回事?”

31 春宵一度

小十的脸色刹那间刷白,尽管他现在还在不停的摆弄那根手指,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可刚才那一下疼痛却依然记忆犹新,让他心颤不已,还有止不住的鼻血…他若到现在还觉得这是因为想多了而有些上火才导致的鼻血狂喷,那他就可以一头去撞死算了!

旁边小九的脸色也同样发白,看看小十的手指,然后抬头看了看慕容尧,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慕容尧上前一步,又将手朝小十伸了过去,吓得小十如受了惊的小鹿般直接蹦跳了出去,跳出去之后,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愣,然后嘴角抽搐,脸色亦是变得非常相当之不自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严肃神态,轻咳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尧公子将手给缩了回来,就那么站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直将小十看得眼角抽搐,脸上也泛起了两抹红晕,才摇头晃脑、神神叨叨、悠悠然的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观你面相,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今日看来,却不知为何,竟印堂发黑,有乌云罩顶之势,恐有血光之灾啊!”

“…”

还是小九比较懂得见机行事,一愣之后就马上扯了下正濒临爆发边缘的小十,然后朝慕容尧作揖说道:“还请公子指点一二,不知这血光之灾是否有解救之法?”

“来来来,小兄弟你走近些来让在下好好观察一下。”他拐着脚歪着脖子扯着嘴角,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朝小十招了招手。

小十忍不住的就又抽了抽嘴角,对于刚才那下意识的被吓得蹦跳了出去而感觉相当丢脸,虽对更先前的那一下疼痛心有余悸,但他还是定下心神朝慕容尧走近了两步,站到他的面前。

当大约半个时辰后,慕容尧拉着小十,身后跟着小九一起出现在玉公子面前的时候,正在因为茜茜的强烈妊娠反应而被小夜强行押解过来,但也只能无语望天,没有太多有效办法的玉公子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小十。

如此反应竟出现在玉公子的身上,不由得让小十更加的心中惴惴,然后他看到玉公子缓缓平缓了表情,似感叹般的说道:“我早就听说昨晚上似乎发生了些对你们来说过于刺激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小十你未免也太不争气了,怎么竟被刺激得至今还鼻血流不停?”

小十顿时满脸黑线,小九蠕了下嘴唇,一句“庸医”就差点这么脱口而出,慕容尧则忍不住得瑟的轻笑了一声,一把抓起小十的手,摊开送到了玉公子的眼前,说道:“玉公子不如再仔细瞧瞧,看看咱们十皇子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虚火旺盛而导致的鼻血不止。”

玉公子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到了小十的手掌,粗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可再仔细一看,当他看到那条在左手小拇指蟠扎的青紫色,似细小筋脉般的细线,也不由得神色一凛。

他伸手在上面那么轻轻的一刮一按一压一挑,这所有的动作都在转眼间完成,就好像只是那么轻轻捏了一下,然后…

“啊!”

小十再一次尖叫着跳了起来,连连往后退两步,几乎抽搐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玉公子半点不同情忍不住都快要露出可怜兮兮表情的小十,微微凝神,沉声问道:“你昨天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昨日所吃的与平常无异啊!”

“你昨天不是去红粉街上了吗?”

说到这个,小九和小十同时脸色微红,泛起点点羞赧之色,毕竟还是两个少年,虽然只是在红粉街上逛逛吃吃喝喝,并没有做其他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但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脸皮薄得很。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害羞的时候。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很认真的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吃过的所有东西,而同时,玉公子又转而抓起了小九的手,仔细观察,又认真诊了脉,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你们两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在一起的,昨日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没有一起吃了喝了什么东西,也有可能接触了什么人。”

兄弟两又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认真思索,将从昨天清晨起床开始到今天早上回王府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仔细回想了一遍,尤其着重回想在红粉街秋阑院里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而此刻的红粉街秋阑院内,虽已日上三竿,但大部分的姑娘们也才刚起来,正在或梳妆打扮,或抚琴弄音,或演练舞姿,整个楼院都呈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与晚上的酒色招摇、艳光四射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不过就在三楼的某一个房内,那一张巨大的床榻之上,正横列着几具白花花的娇软身子,相处依偎纠缠着,正在熟睡。

此刻若是有人,尤其是男人走进来,也不知该需要怎样变态的定力才能保持住不动声色,这些女子,每一个都美艳无双,是平日里让老少爷们正想追逐的美人儿,可此却是这般无遮无拦,且姿态诱人的横陈在眼前,岂不要让人口水横流?

或许,这就是昨天晚上慕容真之所以早早回去,没有带着上官云倾一起观赏的一个很大原因。

被纠缠在中间的女子最是艳丽无双,脸上丝毫不见所谓岁月的痕迹,她的睫毛忽然轻颤了两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就是这全然陌生的景色,或许是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想来精明的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思绪渐渐回归,以及转头就看到的这几具白嫩身躯,也在进一步的刺激着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纵欲,忽然间脸色一片灰白。

有软软的身子贴靠了上来,一只软弱无骨的小手很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胸口,挑逗般的揉捏着,轻柔的娇笑在耳边响起:“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呢?”

这分明就是个女子,她的手还在她的胸口肆无忌惮,可她却偏偏好像不知道似的,依然称呼公子,且那语气亲昵爱慕得好像正在对着情浓意重的情人述说着情话一般。

长公主顿时如遇蛇蝎般的远离,可身子往后退,背上却又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身子,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吹拂,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响:“公子,您的身子好香哦!”

“滚开!”长公主几乎是尖叫着喊道,伸手就去推贴在她身上的人,只是昨晚一夜的荒唐纵欲,让她至今还浑身无力、手脚酸软,根本就无法将这些人从她身上推开。

另一人也醒了过来,正好再次的一起呈三角之势将长公主夹在了中间,娇娇腻腻的说道:“公子真狠心,分明昨儿晚上还那般尽情享受,这一转眼竟然就对我们这般推搡,真是让人好生伤心哦!”

一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长公主就不由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这是奇耻大辱!不不,这根本就不是“奇耻大辱”这四个字所能够形容的,如此屈辱,真让她连想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堂堂月华国最尊贵,连太后皇上都要忌惮七分,大将军夫人的长公主,竟被青楼女子玩弄了一晚,而且还是三个!

似被刺激得过多,她身上不知从哪里又生出了一股力气,用力的将纠缠在她身上的三人推开,然后从床上下来,虽免不了忍不住的因为脚软而踉跄了下,但总算还是安全落了地。

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到底是谁的衣服,捡起来就往自己的身上招呼,至少也要将这光溜溜的身子给先遮住了再说。

那三位姑娘还挤在床上,嬉笑的看着她做这一切动作,似乎在嘲笑着她,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做这些又还有什么意义?

至少保证了身上那几个特殊部位不会露与人前,长公主也从纷乱的思绪中渐渐理出了一点点头绪,转身恶毒的看着也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起了衣服的三人,语气森冷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简直是不知死活!”

两人继续整理衣服,一人假兮兮的转头摆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道:“呀?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竟然还是什么公主么?嗨,姐妹们,你们听到了吗?”

“听是听到了,不过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公主哦,我们昨晚上竟与尊贵的公主春宵几度,想想人家都觉得好激动啊!”此女双手捧腮,一脸兴奋激动外加各种稀奇古怪诡异非常的表情,丰富极了。

长公主的脸色不由得一僵又是一白,然后转成了青紫色,但眼见着这些人竟这般的肆无忌惮,她哪里会不明白她们倚仗的是什么?

此时,那位尚没有答话的女子忽然侧过了头来,说道:“那有什么?谁知道她说的是只真是假。如今这世道可真是奇怪,前段日子还有个声称是什么长公主和大将军的女儿的人来我们这里当了姑娘,今天竟然又来了个自称是公主的人女扮男装前来当嫖客,哼!”

长公主在听到这话的前面部分就已经冷静不住了,几乎是尖叫着嘶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位姑娘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已经有预感,那就是她的雪儿!

三位姑娘同时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神色有戏谑有怜悯有讥诮,不一而足,然后并不那么在意的说道:“你说灵犀姑娘啊?她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离开了。”

“灵犀姑娘?”长公主目光一凛,沉声问道,“她本名叫什么?”

三位姑娘又是不甚在意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如此态度非常不满,轻哼着说道:“灵犀姑娘自然就叫灵犀了,公子您这话问得可真奇怪。”

“你…”

“哦对了,公子您刚才说自己是什么公主,莫非您竟然就是那位长公主?灵犀姑娘口中的什么娘亲?”

此话一次,三人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顿时就嬉笑成了一团。

长公主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颜色来形容了,她觉得她所有的尊贵骄傲全都在这里摔裂成了碎片,连拼接都无法拼接回去。

“贱人!”

只是被骂贱人的三人却没有一人露出稍微一点点恼怒的表情来,犹自调笑着说道:“我们不过是轻贱的青楼女子,倒也无妨被骂一句贱人,只是不知道与三位青楼女子共度了春宵的所谓良家妇女,又是什么人呢?”

“你…”

“还说什么自己是公主,哎呀,这可真是无比淫秽,男女通吃的公主啊!”

长公主的脸瞬间狰狞,虽然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冲动不能意气用事,可她何曾这般忍耐过?又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是公主,先皇当年最最宠爱的公主,还是手握先皇遗旨,让当今皇上太后都忌惮不愿招惹的长公主,区区青楼女子在她的眼里就连蝼蚁都不如,可现在…可现在…

她意图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里是宿州,是宁王上官云倾的地盘,而她那失窃的遗旨就在上官云倾的手中,她不能冲动,不能让上官云倾将遗旨已不在她手上的消息泄露出去哪怕分毫!

可在这三人的一字字一句句的奚落挑衅中,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秋阑院内,不管是正在房中对镜梳妆的,还是抚琴悠悠、轻歌曼舞的,或者是整理昨晚遗留的杂乱的,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齐齐转头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干什么干什么?都忙活自己的去!”有管事的姑娘轻喝着说道,将停下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来的打探情况的人都给打发了回去,然后她自己转身上了三楼。

“公主殿下,您莫非是想要让全宿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您昨晚夜宿红粉街,与三名青楼女子共度春宵这件事?”她来到三楼,走到那个房间门口,然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看着闹成一团的四个人,轻瞪了丝毫无惧,还在嬉笑的三位秋阑院姑娘,转而一脸和善的对长公主如此说道。

长公主浑身一僵,此事怎么能传扬出去?若让人知道了,她以后又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长公主就从那房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那位管事的姑娘,从两人的脸色,至少还是看不出她们到底在这么短的时间了说了些什么话,此刻心思又是如何。

长公主走出门口就扫视了一圈,问道:“本公主的那些随从呢?”

管事姑娘无辜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呦,长公主您的随从去了哪里,奴家又哪里能知道呢?说不定是见我楼中的姑娘们都长得这般娇艳如花,一时忍不住就缠绵去了,也有可能是见长公主您迟迟不回,他们自己先回去了,这个么…他们是长公主您的随从,奴家还真是不知道。”

“你…”

她这一口一个长公主叫得开心,可在此时此刻此地,这三个字落进长公主的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那种别扭就好像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她在这里丢失的尊严骄傲还有清誉。

长公主气极,可就如先前所说的,她若要闹,当然可以,但这么一闹,她长公主的名声可就彻底的毁了,比之当初在京城时,慕容真的那些流言更具杀伤力,甚至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离开之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位灵犀姑娘到哪里去了?”

“长公主恕罪,奴家也不知道呢,这是我们公子决定的事情。”

对长公主来说,从这里到宁王府这段路程,真是无比的漫长,她浑身无力手脚酸软的往前走着,又不想这么快就回宁王府,天知道那里面正有着怎样的羞辱在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