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在卫凌心里,温小酒是应该被自己喝掉的

☆、龙王放屁很神气!

调度中心主任紧急发布命令,让其他航班让出航道,终于让这架飞机平安着陆了。

“这航班可真牛!机长拽得二五八万的!都不跟调度中心联系吗?想降落就降落?”调度员万分不满。

主任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这架航班上的都是专家!怠慢不得!”

但是当它落地之后,既不和机场联系,也不行驶到给它的停机位,而是在机场的中央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机场地勤人员乘着车赶过去查看,机门也是关闭的,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凑到飞机的窗口往里面一看,惊得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

机舱里的乘客都紧紧贴着椅子,仰着头似乎极度痛苦,而他们身上没有一丝水份,就像从棺材里坐起来的千年木乃伊!

“啊——快通知联合控制中心!通知联合控制中心!”

此时的卫凌闷闷地躺在病床上。

他知道看护病人是非常需要耐心和体力的事情。

念大学之前,他的奶奶脑血栓动弹不得,全家轮流给老人家守夜,卫凌就守了一个晚上,要帮奶奶翻身,关注点滴,更不用说帮她上洗手间之类。

一晚上下来,卫凌哪怕很年轻都有些受不住。

但是这几天,温酌就像不需要工作一样,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呼呼……有点想洗头……头发感觉好油……”

这样和谐地与温酌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卫凌觉得不自在,好像只要房间忽然安静,他就会憋死。

“好,我帮你洗头。”温酌垂下眼,开始收拾他的衬衫袖子了。

“别别别!我就说说!说说而已!”

“是该洗洗了。”

温酌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就拎着桶子接热水去了。

“我可以让我妈来跟我洗……真的……”

求你不要再伺候我了,我何德何能,良心不安啊!

卫凌记得当初自己袜子没洗,都被温酌冷冷盯了三分钟,最后没办法拎着袜子去了洗漱间。

就这样一个爱干净受不了任何味道的温酌,要帮他洗油腻腻的头,卫凌觉得好害怕。

但是没多久,温酌就拎着热水来到了床边,又取过了另一个桶子来接水。

“你爸妈年纪大了,托着你的脑袋给你洗头,他们怕是没那么好的臂力。”

话音说完,温酌就挪开了卫凌的被子,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是卫凌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他抱起,整个人吓得差点飞起来……当然就他现在这样,也就全身颤一颤顶天了。

“你别……”

“不用怕,不会摔着你。”

温酌单膝压在床边,将卫凌横了过来,然后缓慢放下,这样卫凌的脑袋就到床外了,而他的脚正好放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整个人横躺在了病床上。

当卫凌被温酌托着后脑勺缓慢躺下来,他才意识到温酌的力气真的很大,自己就算再营养不良,骨头的重量也摆在那里,温酌抱他起来就跟抱起一个枕头似的,手臂和腰杆子连颤抖没颤一下……简直反人类。

温酌就坐在床边,岔开他的大长腿,一手托着卫凌的后脑勺,一手给他浇热水。

这姿势,让卫凌产生一种自己的脑袋随时会被左右夹击的危机感。

脑壳会碎……鼻血倒流……

温热的水流和着温酌按摩他头皮的手指,让卫凌舒服得想哼哼。

“你看,你爸妈怎么给你洗头?”

温酌轻轻地反问。

卫凌不得不说,真的是这么个理儿。

光是把他从床上横过来,他老爹老娘的腰非得撅了不可。

温酌给他抹了洗发膏,清清淡淡的味道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左边……左边一点……那里有点儿痒……”

“诶,右边下面一点儿,就是那里!对啦!”

卫凌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既然洗都洗了,那就好好享受温酌的服务呗!

“还有哪里痒吗?”

卫凌发现温酌对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放得很轻,而且是那种下意识的。

如果房间里有其他医生在,温酌对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很冷淡,听不出任何感情来。

“还有脖子下面一点……就是那里,再给我揉揉!”

卫凌的脸皮其实很厚的,也就害羞和不好意思了那么一下,当他意识到温酌现在听自己差遣,那种虚荣感哦——龙王放屁,神气着呢!

卫凌也没多长头发,愣是能洗了半个来小时,温酌才取过毛巾给他把脑袋包了起来,然后几乎是把他搂在怀里,给他细细地擦头发。

“温酌……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卫凌闭着眼睛小声说。

“我只照顾你。”

温热的气息落在卫凌的耳边,转瞬即逝。

卫凌反应了足足两秒,才意识到刚才温酌说了什么。

但是温酌已经把他靠在床头,转身去收拾弄湿的地面了。

过了一会儿,温酌又拿了吹风机过来。

“哪儿来的吹风机啊?”

“问值班护士借的。”

卫凌自己是直不起背的,结果又是被半搂在温酌的怀里。

现在的吹风机估计是融入了什么黑科技,温酌也就是手指在卫凌的头发丝里捋了捋,热风就他的头发给吹干了。

“温小酒,你老实交代,这么会照顾人,是不是娶了漂亮老婆,被老婆□□的?”

卫凌想了半天,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一声“温小酒”,让温酌顿住了。

他取下了插头,不紧不慢地把吹风机收起来,然后走过来,冷不丁狠狠提了一下卫凌的耳朵。

“疼——疼——你这是被老婆欺负了!转过来欺负我吗!”卫凌的眼睛鼻子都拧巴到了一起。

“这是跟容兰女士学的。”

温酌松开了手,卫凌还在假惺惺的哼唧。

我的亲娘容兰女士哦!不食人间烟火的温酌什么时候学会的拧耳朵!

没多久,容兰女士就拎着保温壶,和卫凌的爸爸过来给他送饭了。

“我的乖崽!妈给你炖了牛筋!喝什么补什么!强身健体!”

汤是挺香的,但是卫凌有点儿不敢喝。

喝了荤腥,怕自己大大的时候太臭……毕竟这些日子给自己那什么的,是温酌啊。

“温酌啊,阿姨炖的汤,你也喝啊!你看你这些日子陪着阿凌,人都憔悴了!”

憔悴了?哪儿憔悴了?

卫凌仔仔细细把温酌给看了一遍,他既没黑眼圈,也没打瞌睡,力气还大得很勒!

“谢谢阿姨。”温酌没有拒绝,接过了碗,吹凉的第一勺不是给他自己的,而是送到了卫凌的嘴边,“喝吧。”

汤很鲜香,是妈妈的味道,闻着都让卫凌想哭。

“我有点事情,要离开几天。”

卫凌愣了愣。

他已经习惯了温酌的照料,现在他忽然说要走,卫凌心里没来由一阵惶恐。

“我会让我的学生过来照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能动了,也不要乱来,一定要待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温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卫凌却觉得不大对劲。

想起之前温酌对他几乎算是24小时的看护,这也许不是照顾,而是在警惕和保护。

“我又瘫痪又失忆……还有人要来杀我吗?”卫凌勾了勾嘴角,状似随口胡说,但却用余光观察温酌的反应。

“臭小子你电影儿看多了啊!”容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看老妈那表情,不像是装的。她和老爸都觉得自己在医院里很安全。但卫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四级执行官叶语报到。”

洪亮很有中气的女人声音响起。

把正在喝汤的卫凌给呛了。

“进来吧。”温酌的声音变得生冷,全然没有对着卫凌还有容兰夫妇的那种柔和。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中性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年纪大约25、6,五官很有立体感,眉眼之间透露出一种果断和利落。

“四级执行官……是什么?”卫凌忍不住问。

“不是什么,就跟大一、大二、研一、研二一样,一种称呼罢了。”温酌淡淡地回答。

卫凌看见叶语蹙了蹙眉,显然对温酌的解释不是很认同。

“教授,连羽还有何敛在外面等你。”叶语提醒道。

“嗯。”温酌一点都不着急,把那碗汤喂卫凌喝完了才起身。

卫凌看着温酌离开病房,直到他的脚步声听不到了,才收回了心神。

病房里,容兰笑眯眯仔细打量着端坐在一旁的叶语,“姑娘啊,多大了?有男朋友了没?跟着温教授是读研还是读博啊?”

“妈——”卫凌一看就知道自己老妈在想什么,“你儿子我还瘫在床上呢!你别去祸害别人小姑娘!”

“温酌不是说了你会好的嘛……”容兰有些委屈地坐了回来。

叶语的脸上倒没有什么不自在,她的坐姿挺拔,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也很有神,一看就长期接受了非常严格的训练。

而她却听从温酌的指令,这让卫凌对温酌的身份更加好奇。

此时的温酌来到了医院的顶楼,一架直升机正在等待着他。

机舱里坐着两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

温酌一进去,机舱门迅速关闭。

留着亚麻色短发的年轻人开口道:“温教授,很抱歉打扰您,但是这件事太严重了。”

温酌拿出手机来,手指轻轻一划,屏幕上出现的就是从某航班的窗户里拍摄到的景象。

十几名乘客靠着椅背张着嘴,已经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的文锁了太多,修改着就忘记更新这边了

☆、送给温教授的礼物

这些尸体就像是被骤然抽干了养分一样,呈现出干枯腐朽的样子。

“连羽,他们的身份都确认了吗?”温酌问。

“还没有。无法确定机舱内是否存在有害物质,不敢贸然打开。但是根据尸体身上的衣着,应该都是受邀前来为卫凌进行会诊的专家。”

连羽神情紧张地说。

温酌取出手机,拨打电话到控制中心总部。

“周主任,现在我不应该离开卫凌。”

“温酌,我知道你想要24小时保护卫凌,但是十几位来自各国的专家就这样出事了,我们必须要给一个交代。你如果不亲自调查,联合控制中心就会被认为态度敷衍。以后我们再想要得到任何支持,都不会有回应了。”

虽然事态紧急,周主任的声音还是平缓沉稳,是一个经历过许多风浪的长者。

“周主任,现在有多少执行官是暂时没有任务的?”

“大约三十人。”

“把他们都派到医疗基地。”

电话那边的周主任先是顿了顿。

“我明白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会给卫凌最大的保护。”

通话结束,直升机这才缓慢起飞。

除了留着亚麻色短发的连羽之外,机舱里另一个人正在手机上核实资料。

“温教授,根据最初的安排,航班上的专家应该包括神经学家卡尔森先生,脑外科专家洪医生,运动神经恢复专家山田先生等十二人。”

“现在航班机舱内可以确认的尸体有几具?”

“正好十二具,这些专家都是各自领域里最出类拔萃的,我们损失惨重。”

温酌看了一眼传送到自己手机上的资料,神情依旧冷淡。

直升机的影子掠过一大片的沙漠,逐渐飞入市区,钢筋水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泽,多年前经历了炮火的洗礼,只留下一片破败的景象。

隐隐有什么在废墟之中移动,紧接街道上废旧的汽车被撞开,只看见两只骨瘦嶙峋的怪物在相互撕咬。

连羽侧身靠着直升机的玻璃,看着身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