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所害,魏无忌这一次也算得上是图谋造反的人之一了。只是容瑾和沐清漪都没有表示,其他人各忙各的竟然将他抛到了脑后,才让他这个时候还能够悠然的晃悠进皇宫来了。甚至沐清漪敢肯定,魏无忌进宫都不是走的正常的路。

魏无忌看着沐清漪叹了口气,一抬手将一个看似朴素的锦囊抛到了沐清漪跟前的桌案上,道:“这是义父留下的东西,顾公子替我交给容瑾吧。”

沐清漪打开锦囊,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却每一件都非同凡响。循王的私印,寒雪楼主的令牌,还有魏无忌手中一半的产业,以及循王手中掌握着的朝着官员武将的名单等等。

沐清漪有些疑惑的看向魏无忌,魏无忌摊手道:“我不是寒雪楼主,寒雪楼…是义父为了…准备的,只是后来容瑾渐渐长大,义父又改变了主意,所以才由我暂时接掌的。至于天下首富么…你觉得若是没有打量的财力支撑,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也不可能不到十年功夫就成为天下首富啊。义父吩咐了,这些东西,一半给容瑾,一般我自己留下了。”

即使只有一半,魏公子依然是天下少有的巨富,更重要的是,身为西越皇帝的容瑾自然也不可能与民争利,重新成为天下首富对于魏公子来说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沐清漪叹了口气道:“陛下……”

魏无忌抬手阻止了她想要说的话,淡淡道:“他要不要是他的事情,给不给是义父的事情,跟本公子没有关系。他若是不想要,随便拿去铺桥修路还是换成金锭子往河里扔都与我不管。”

沐清漪叹息,伸手将锦囊放到了一边,“魏公子,早就知道循王的打算?”

魏无忌沉默,沐清漪点点头,“我明白了。”

魏无忌垂眸,淡淡笑道:“现在这般不是正好么?义父求仁得仁,从此我也可以自由了。”

容璋的所作所为自然轮不到旁人来评价是非对错。沐清漪看着魏无忌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魏公子…并不是愚忠愚孝之人,这些年竟然一直都对循王言听计从,就连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也从不阻止。”

“忠孝?”魏无忌有些好笑的挑眉道:“顾公子觉得…我对义父言听计从是因为对他忠心孝顺?”

沐清漪扬眉,平静的看着他,“我确实一直对魏公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不解,魏公子对循王一直是言听计从。但是,魏公子若是真的孝顺忠心与循王,以公子的性格手段,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寻死路,而是……”想办法杀了容瑾。

“因此,我在想…魏公子或许并不是为了循王。而是为了…梅妃。”沐清漪淡定的看着对面的魏无忌。

魏无忌一怔,有些惊讶的望着沐清漪半晌方才摇头笑道:“顾公子果然是聪慧过人,难怪能够将西越和华国两国皇室玩弄于鼓掌之间。”在沐清漪的注视下,魏无忌悠悠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说的不错…我之所以称呼循王为义父,最初并不是因为他收养了我。而是因为…梅妃是我的义母。那年…我才六岁,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一个六岁的孩子,若不是被人拐去头蒙拐骗,多半就是要饿死在街头了。当时义母和义父刚刚大婚,两人一起会彭州探亲的时候救了被饿晕在路边的我。”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魏无忌剑眉微皱。虽然现在已经是天下首富,坐拥金山银河,但是回想起小时候的遭遇还是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那时候义父和义母才刚刚大婚,感情正笃,自然不会愿意收养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儿夹在两人中间,分去了义母的注意力。但是义母却坚持要将我留在身边,叫我读书习字。若是按照义父原本的想法,将我随便扔给底下的侍从收养,今天的我或许就不是魏公子无忌了。”魏无忌淡淡笑道:“最初在循王府那一两年是我从小到达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义父不喜我抢走了义母的关注,却还是像一个臣子的父亲一般教导我。魏无忌五岁父母双亡,说起来…这一生竟也只有那段时间体会到父母的关爱。即使是后来,义母被带入宫中,最后依然嘱咐义父要好好抚养我……”

看着魏无忌面带缅怀的神色,就知道梅妃在他心中的位置只怕比相处了几十年的循王还要重要的多。

“那时候,义母和义父还经常说笑,若是有了孩子,我必定会做一个好哥哥的。只可惜,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所以,等到义母生下容瑾的时候暗地里我还是很高兴的,我很想进宫去悄悄弟弟长什么样子。可惜…皇宫并不好进,直到容瑾八岁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看到他。果然…跟义母曾经说的一样,非常可爱……”

沐清漪叹息,魏无忌是真的将梅妃当成自己的母亲的。那么容瑾自然是他的弟弟了,对于容璋,容瑾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孩子,但是对于魏无忌来说,无论容瑾是谁的儿子都是他的弟弟。所以,从头到尾…魏无忌竟然都是站在容瑾这边的么?

“这些话…为何不直接跟容瑾说?”沐清漪问道。魏无忌扬眉笑道:“这些事情又什么可说的?难道你以为…告诉他这些他就不会讨厌我了,就会乖乖地叫我哥哥?另外…我也很讨厌他,现在把义父留下的东西交给你,以后本公子不想在跟你们纠缠了。他若是认我这个哥哥,以后再见别对我喊打喊杀的就成了。本公子以后只想过点人过的日子。”

沐清漪淡然一笑道:“辛苦魏公子了。”

魏无忌轻哼一声,站起身来道:“没有其他事情要说了,我先告辞了。”

“等等。”沐清漪道:“今晚的晚宴魏公子还是来参加吧。”

魏无忌挑眉道:“这个…不必了吧?”

沐清漪挑眉笑道:“难道魏公子打算隐居山林从此避世不出了?别忘了…今天太庙里的事情还有你一份儿。若是以后你不想在西越行走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魏无忌侧首,含笑望着沐清漪,有些感慨,“容瑾真是好运气。我知道了。”说完,魏无忌转身朝门外走去。

“魏公子,今天的事…多谢。”身后,沐清漪的声音淡淡的传出。

魏无忌脚下顿了一下,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望着魏无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沐清漪有片刻的出神。良久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敛去了眉宇间的复杂神色专注的处理起桌上的卷宗和折子。

一下午的时间,外面热闹喧天含章宫的书房里却是一片宁静。沐清漪见了几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置妥当的时候已经快要将近晚宴开始的时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影响到宫中的登基大殿,但是各处兵马调动和善后却也十分劳神。从书房里走出来,等候在外面的太监宫女连忙迎了上来。

“顾相。”

沐清漪揉揉眉心,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蒋斌道:“蒋公公怎么在这里?”

蒋斌苦笑道:“陛下回去之后一直将自己关在寝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老奴想着是不是请顾相去劝劝?”

沐清漪点头道:“走吧。”

空荡荡的寝殿里寂然无声,沐清漪轻轻推门进去就看到容瑾正坐在寝殿一角的软榻里发呆。双眼空茫的模样很清楚的让人明白他现在就单纯的在发呆,容九公子这副模样可说是所未有过的。沐清漪缓步走了过来,柔声道:“容瑾,怎么了?”

容瑾抬起头来,幽幽的望着沐清漪半晌方才伸手道:“清清,来…陪我坐一会儿。”

沐清漪也不拒绝,握住容瑾的手走到他身边坐下。任由容瑾将自己搂入怀中,下巴靠着她的肩头清清磨蹭着。

“还在想循王的事情?”从容瑾从太庙里出来,沐清漪就知道容璋的死对他来说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毫无影响。如果容璋换一个寻常的死法或许容瑾不会有太大的触动,但是容璋死的太过决绝,而他们,都不是愚蠢的人,自然明白容璋这番作为的深意。

终究,容璋还是选择了帮助容瑾。无论这个帮助是不是容瑾需要的,是不是容瑾想要接受的,决然而强势。或许骨子里,即使是温和的循王也依然带着西越帝的强势和傲然。

容瑾的额头靠着她的眉心,许久方才低声道:“清清,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容瑾慢慢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起最后那一刻的情景。那个曾经让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男人,将避毒珠塞进了他的手里。同时,轻声问道:“瑾儿,你叫我一声父王可好?”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一掌将他打出了太庙的大殿。容瑾甚至都从未想过,那个男人居然会有那么深厚的内力。在被迫飞出大殿的那一刻,他看到那男人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从未有过的温柔。

沐清漪抬手轻抚了一下他有些散乱的发丝,柔声道:“或许,他只是想要做一些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不会感谢他的!”容瑾咬牙切齿的道。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自以为是的蠢货!

沐清漪浅笑道:“他未必指望你感激他。”此时如此愤怒的容瑾,眼中却深藏着淡淡的悲哀。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根本就不希望容璋死吧。所以当初在宗人府他没有杀他,容璋被魏无忌救走之后他也没有深究。可惜,容璋依然走上了绝路。

从袖袋中取出魏无忌交给她的锦囊,沐清漪柔声道:“这是魏无忌留下的,说是循王要给你的。”

容瑾握着手中的锦囊,虽然没有看他却也能大致猜出会是什么东西,一手搂着沐清漪,容瑾闭了闭眼哑声道:“我不是……”

“那不重要。”沐清漪轻声道:“他既然想要将这些东西留给你,就证明事实到底如何他已经不在意了。最后他选择了这样的结果,必定是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容瑾,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据需讨厌他,但是不要否决一个亡者的心意。从头到尾,他毕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是的,沐清漪相信,最后在容璋的心中容瑾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不重要了。或许容璋留下这一切,布置这一切的时候依然当容瑾是他的儿子,也或许只是当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血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逝者已矣,上一代的恩怨也早就应该结束了。

容瑾紧紧的搂着她,低声道:“清清,有你在真好。”

沐清漪笑道:“你知道最好,现在起来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晚宴了。身为皇帝,你就算不能全场出席,至少也得露一面。”

容瑾拉着沐清漪站起身来,微笑道:“我知道。从此以后…西越便在本公子的掌握之中,清清…。以后就要劳烦朕的爱卿了。”

沐清漪莞尔一笑,“臣,自当竭力辅佐陛下。”

稍作收拾,蒋斌便在门外提醒时间已经到了,陛下和丞相该赴宴去了。容瑾牵着沐清漪的手,缓步走了出去。

从今而后,握住彼此的手。我愿与你共享天下。

从今而后,执掌江山,争霸天下。我与你携手,开创万世基业。

182.臣子的私心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或许是因为白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晚上的宴会上所有人都很识趣,整个夜宴竟是难得一见的平顺无波。只是少了不少皇室宗亲还是让不少人心中忐忑不已,夜宴一结束,所有人都无心逗留,纷纷争先恐后的出宫去了。

含章宫里

如今同样是硕果仅存的容瑄跟容慕礼容慕风一起坐在书房里,神色皆是一脸肃然。容慕礼看着坐在自己下手脸色有些灰败的容瑄,心中更是感慨完全。原本只当自己的兄弟是难得一见的狠人,如今看来这为新登基的皇侄倒是更胜一筹嘛。当年容慕天灭了那么多的兄弟,却也是十多年功夫慢慢来的,其中还有自己病死的找死的。但是在看看现在这位,这才登基第一天,先皇膝下的皇子就剩下容瑄一位了。这还是在容瑄识相的前途下,若是容瑄也有什么异心,即使不知道太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容慕礼也能猜到只怕容瑄也回不来了。

“庄王,今天太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容慕风沉声问道。他跟容瑄等皇子的年纪也相差无几,说起话来也更随性几分。

容瑄默默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循王和端王预谋行刺失败,最后循王和其他的人同归于尽了。”

循王预谋行刺,最后却见皇帝抛出来跟别的兄弟一起同归于尽了。这话你说这不别扭么?两位王爷齐齐的看着容瑄。

容瑄不由苦笑,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参加完登基大典之后他有出了一趟宫,跟着负责善后的东方飞进了太庙。太庙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他的那些除了容瑾以外的所有兄弟都在里面了。看到容琰痛苦狰狞的遗容,容瑄也不由得有半晌没反应过来。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容琰竟然就这样死了?

容慕礼和容慕风自然也都是知道当年循王西越帝以及梅妃之间的纠葛的。也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现在陛下打算怎么办?”容慕礼问道。并不是说这些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些皇子都有王妃子嗣姻亲亲信,其中若是牵连下来只怕大半个朝堂的人都脱不了关系。现在各王妃都被重兵围困着,处不处理都是个麻烦。不处理,皇帝无以立威,处理,当真是要血流成河。

容瑄犹豫了一下道:“此事…想必陛下自有定夺。”

容慕礼和容慕风齐齐的看了容瑄一眼,清楚的从这位原本有些傲然的皇侄眼中看到了敬畏和臣服。很显然这些日子容瑾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位曾经骄傲的连嫡长兄弟都不服的皇子很是震撼。

沉默了片刻,容慕礼点头道:“也罢,陛下英武睿断,只怕也听不进咱们的劝。”

“陛下到!顾相到!”门外,响起了太监尖声的通禀。

三人齐齐抬头,容瑾已经带着沐清漪出现在了书房的大门口。神色有些淡然的踏入书房里,容瑾淡然道:“让两位皇叔和二哥久等了。”

三人连忙起身见礼,齐声道不敢。容慕礼看了一眼跟在容瑾身后只有一步之遥的容瑾,皱了皱眉。

“三位坐吧。”容瑾在首位上坐了下来,一挥袖对三人道。又指了指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个空椅子道:“子清,坐下说话。”

沐清漪沉声道:“多谢陛下。”

“三位这么晚了求见朕,所为何事?”容瑾挑眉问道。

三人都不由的看了一眼神色从容自若的坐在了距离容瑾最近的椅子里的俊美少年。心中却再不敢升起半分的轻视之意。今天的事情他们自然也都是知道了的,容瑾被困在太庙里的时候,所有的指令都是这个少年发出的。若不是这少年当机立断,今天的京城还有登基大典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还有那几道命令,冰冷血腥的不像是处置眼前这矜贵俊美的少年之口。容瑄也就罢了,更让容慕礼和容慕风暗暗心惊的是容瑾对这个少年丞相的信任。能够调动命令京城中这么多支兵马,本身就说明了容瑾给予了这少年几乎不下于皇权的权利。

自古以来皇权和相权之间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角力。帝王强势则相权微弱。帝王无能则权臣当道。正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西越才分设了左右二相,用以平衡。但是容瑾一登基却取消了左右二相,直接将朝政委于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之手,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忧心?

容慕礼起身,恭敬的道:“启禀陛下,臣等只是想要请示陛下,今日太庙之事…该如何善后?”

容瑾淡然道:“照实昭告天下便是。”

三人心中一惊,这样说就是容瑾不打算放过各位皇子的家眷了。犹豫了一下,容慕礼道:“那…各府家眷……”

容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容慕礼道:“皇伯父,难道你不知道刺驾和谋逆是什么罪名?”

容慕礼默然,他怎么会不知道?满门抄斩。

旁边,容瑄犹豫了一下起身道:“陛下刚刚登基,宜大赦天下以彰陛下宽厚仁德之意,还请陛下三思。”皇帝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人自然会安分守纪的的多。但是若是太心狠手辣了,也难免人心涣散,忠心难存。

容瑾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淡然道:“既然二哥这么说…朕就绕过他们一次。只端王容琰,满门抄斩。其余人等各自安分守己,无诏不得擅出内城,违令者,杀无赦!”

容瑄神色稍微,知道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也不在多劝,“臣,叩谢隆恩。”

容瑾摆手道:“二哥不必如此,这些事情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去处置吧。二哥若是有空,不妨关心一下北汉和华国的事情。”

容瑄一怔,“陛下这是何意?”

容瑾轻哼一声道:“北汉哥舒竣野心勃勃,朕初登基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还有华国那个老家伙,这些日子华国的慕容恪跟那几个西陲小国的使臣走的倒是勤快,这些使臣私底下可没那么安分。”

容瑄神色亦是肃然,西边许多小国部落林立,西越强大的时候总是对西越称臣,但是这些国家却从来不知安分,总是时不时的就要反那么一下。当年西边的小国叛乱,甚至还劳动过西越帝御驾亲征。

容瑄点头道:“臣领旨。”

容瑾满意的点头,“如此就劳烦二哥了。”

说完了事情,容瑄三人才齐齐告退出来。除了含章宫,容慕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殿,皱眉道:“已经将近午夜,这顾流云怎么还没出宫?”就是现在,他们都告辞出来了,也不见顾流云的踪影。

容瑄在心中有些无奈的苦笑,这顾流云可是西越未来的皇后,出不出工有什么差别?只怕陛下也不会放她这么晚出宫了。

“皇伯,陛下的私事咱们就别怪了。”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若是换了别人,容慕礼免不了要吹胡子瞪眼,但是一想到容瑾这些日子一来的血腥手段,容慕礼也只觉得心中一愣,什么不满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长叹了口气,道:“罢了,本王老了也管不了这些事情!”顿足叹了口气,容慕礼转身出宫去了。

容瑄含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含章宫,等到知道了顾流云的真是身份,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轩然大波呢。

三弟,你当真是够狠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能为九弟做到如此地步…。

说到底,这世上没多少人真是傻子。

“清清。”

书房里,容瑾搂着沐清漪亲昵的唤道。

沐清漪有些无奈的微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唤你的名字。”看着坐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不过片刻间又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折子,眼神专注,容九公子不由得有些醋了。

若让沐清漪选择,她绝不会用这样不成体统的模样看折子的。但是她实在是有些小瞧了某人的缠功,特备是当容九公子心情越糟糕的时候他就越喜欢缠着她说话。也未必真的言之有物,就是断断续续的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废话。今天虽然是容瑾登基之日,但是沐清漪却知道他的心情并不好。

放下手中的折子,沐清漪柔声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吧,我听着呢。”

容瑾叹息,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道:“没有,就是想要清清陪着我。”

过了片刻,容瑾取出下午的时候沐清漪转角给他的锦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桌上,淡淡道:“我倒是没想到,他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东西。”

容璋掌握的这些东西,想要动摇西越国本是不可能,但是若是想要给他们找点麻烦的话绝对是轻而易举。有些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寒雪楼主令牌,容瑾道:“这个给清清玩儿吧。”

沐清漪摇摇头,她根本不会武功,而寒雪楼却绝对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她并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以她这样的身份——不是江湖中人又不会武功,想要完全掌握寒雪楼让人心服口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她专心一致的话或许可以,但是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心无旁骛的只处理寒雪楼的事情。

但是容瑾却不同,他身份尊贵,又有着和魏无忌势均力敌的实力,更是真正的寒雪楼主容璋的“亲弟弟”,这样的身份,天然的就决定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整个寒雪楼。

容瑾有些嫌弃,其实有没有寒雪楼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有天阙城在,寒雪楼存在的意义就削弱了很多。但是如果将寒雪楼并入天阙城的话,没有一个相对强势的统领只怕也压不住。

想了想,容瑾道:“既然清清不要,就还给魏无忌吧。”

还给魏无忌?沐清漪有些惊讶的看着容瑾。容瑾淡然道:“有天阙城,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寒雪楼对我们毫无意义。而且寒雪楼是杀手组织,反倒可能会因此而牵扯上不必要的江湖恩怨。反正一直以来都是魏无忌在打理,现在还给他就是了。”

既然容瑾这么说,沐清漪自然也不反对。说起这个,她反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循王的身后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瑾挑眉。

沐清漪叹息道:“循王是因行刺和谋逆而是,虽是自尽但是罪名却无法逃避。朝堂上的官员行事如何你也当知道,只怕循王的身后……”

只怕明天消息一发出去,朝堂上就会一片全是骂容璋的折子。别说是风光大葬了,容璋能够安稳的下葬就不错了。只怕就是请求将他挫骨扬灰的折子都不会少。朝堂上本就是跟红顶白,何况容璋已经是个死人了。

容瑾沉默了片刻,沉声道:“除了容琰,其他人保留封号,丧礼从简。”其实说起来,其他的几个皇子都死的有些冤枉。他们或许当真对容瑾继位心存不满,但是自己却当真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容璋给一锅端了。让人想不同情他们都不行。

沐清漪摇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那些朝臣的行事,无论是西越还是华国其实都是一样的。风光的时候未必所有人都会喜欢你,倒是一旦落魄了,绝大多数人都会上前踩一脚。

容瑾冷笑一声,傲然道:“朕要怎么做,是他们能够左右得了的么?”

看着他冷傲决然的容颜,沐清漪浅浅一笑道:“既然你心中有数,就好。”

容瑾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清清,过些日子咱们就成亲吧。”

沐清漪有些囧然,有时候装扮的太好了一些一种困扰。现在朝堂内外完全没有人怀疑过她是男扮女装,一时间,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僵局。总不能到时候两个男人成亲吧,那当真是要将这个西越都闹翻天了。

看着她一脸困扰的模样,容瑾笑道:“清清不用担心,到时候本公子自然会处理的。清清只要开心的当新娘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