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夫人将窦子涵愕然的看在眼里,心中越发肯定,这信上一定写了什么东西,才让这丫头的神情变的这么奇怪。

崔老祖宗刚才一直在留意观察窦子涵的反应,看这丫头并没有什么慌乱的神色,她就觉得这封信有些蹊跷,莫非是有人要故意坏子涵的名声不成?

这也怪不得崔二夫人和崔老祖宗这么想,当初送信的只是提到了荷花会三个字,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

再加上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这门子就铤而走险帮着传信了,而崔二夫人拿到这封信后,当即就判断是个男子的信。

试想一下,如果是女子送给窦子涵的信,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大可让门上光明正大地送进来。

既然是个男子的信,还会有什么事?无非就死男女私情?这信上一定写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话语。此时,看到窦子涵拆开了信封,崔二夫人是伸长脖子等下文呢?

可看了半天,窦子涵还是一脸的茫然,但她也没有急着发问。

果然,崔老祖宗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崔二夫人最先忍不住出声道:“子涵丫头,这送给你的信到底写的是什么,不妨念出来,让舅母和老祖宗听听。”

“回二舅母的话,子涵无话可念?更不知道舅母从哪里得到这一封信,非要子涵来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窦子涵虽然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看得出来,分明是崔二夫人在搞鬼?只是崔二夫人恐怕没想到,这信封里面只装了一张白纸。要不然的话,不会这么亟不可待。

“无话可念?哼,我看是念不出口吧!”崔二夫人看着窦子涵为难的样子,越发认为,她这是故意推脱,或者是难为情,不好念出来吧。

可如果不让这丫头将这信纸上的内容念出来,怎么让老祖宗发作这丫头,哼,别以为的了老祖宗的宠,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二舅母说的没错,的确是念不出口。”窦子涵顺着崔二夫人的话接下去,她倒想知道这位二舅母到底想做什么。

“子涵丫头,虽说三姑奶奶去的早,可有些规矩桂嬷嬷没有教给你吗?这和男子私相授受的事情,岂是女儿家随便做的,这传出去,不但坏了你的名声,还会坏了我们崔家的名声。”窦子涵越是推脱,崔二夫人越是步步紧逼。

“二舅母说的这话,子涵就不明白了,也不明白二舅母为何要随意污蔑子涵,子涵那里与男子私相授受了?二舅母,您为何要这样对待子涵,难道你平时对子涵的关爱都是假的?”

窦子涵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这崔二夫人不知从何处得了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书信来,非要说她这书信是她和男子私相授受的证据。她故意拉了哭腔,哼,你找我麻烦,我也恶心死你。

“你这丫头,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说实话,可别一意孤行,伤了老祖宗的心。舅母这是为了你好,怎么说,舅母不疼你了呢?”崔二夫人脸色有些泛红,但还是为自己辩驳道。

“二舅母说的话,子涵越发不明白了,更不明白二舅母今日安排这一场是什么意思,还请外祖母为子涵做主!”既然这信纸没有什么玄机,她不知道该说崔二夫人聪明呢?还是愚蠢呢?连这信里面的内容都没有看清,就急巴巴地来告状,真是可笑。她不介意将崔二夫人的行为更加阴谋化。

“老祖宗,你看这个丫头,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悔改!”崔二夫人本来以为她今日可以完全将这丫头的气势给打击下去,可想了各种情景,唯独没有想到的是,窦子涵的反应根本和她原本想的不一样,羞恼之下,说话也有点刻薄。

“外祖母,二舅母,子涵实在不知道你们今日将子涵叫来,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封信是什么意思,如果二舅母能看懂这封信的话,还烦请帮子涵和外祖母解释一番。”窦子涵说完,就上前两步,将那信纸递到了崔二夫人面前。

崔二夫人见状,接了过去,仔细一看,也有些傻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一张白纸。

刚才她是一直盯着那丫头看的,想必她也没机会动手脚,可这怎么会是一张白纸呢?怎么有人会送一张白纸给这丫头呢?既然是一张白纸,那她先前在老祖宗面前说的话,想到这里,崔二夫人的脸也一阵青一阵白。

崔老祖宗看到这里,也知道这封信大概有什么蹊跷。终于开口道:“二媳妇,这信是你拿来的,不如就由你来告诉我,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老祖宗,就算这信上没有写什么,可这么鬼鬼祟祟送到后院来还是不对。”崔二夫人虽然刚才深受打击,但转眼之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理由。

“外祖母,看来二舅母还真的是对子涵关爱有加,这府中有关子涵的风吹草动您都不放过。何必这样麻烦呢?不如子涵以后吃饭睡觉,做梦上茅厕都对二舅母禀报一声,省的你让府中的下人们时时刻刻盯着子涵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也搞不清楚这封信怎么回事,但既然是自己的私信,却落在了崔二夫人的手中,那就说明,崔二夫人还不是一般地关注她,极有可能让崔家的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是只有崔二夫人会告状,她也会。

不过今天的事情的确很蹊跷,如果这封信上真的写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话,恐怕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到底是谁写的这封信,如果这信上写了什么东西的话,她没准还以为是崔二夫人或者崔家的其他人设计自己的,想要害自己的,可这信封内偏偏是一张白纸怎么都看着有些古怪,写信之人目的到底是什么?

崔老祖宗听了窦子涵的话也有些不悦,这崔家的其他人她早就知道没几个好的,可老二媳妇却派人检视子涵的一举一动,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想干什么?子涵是她嫡亲的外孙女,不是罪犯,什么时候轮到她们监视了?

当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崔老祖宗也松了一口气,她当然不消,这信纸上写有什么有损窦子涵闺誉和名声的话。也看得出,今天这事情,应该和子涵丫头没有多大关系,是她误会了这孩子。

既然是误会了,这件事也应该早点过去了,想到这里,崔老祖宗发话了:“老二媳妇,既然这信中什么都没抢写,说不定是什么人故意捉弄子涵的,结果让你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以后做什么,还是慎重一些的好,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府中传出什么流言来,我为你是问,你回去休息吧!”

刚才,崔老祖宗已经知道崔二夫人私下里审了那门子母子两人,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本来没什么的事情,恐怕也说不清了。

崔二夫人本来是打算借着崔老祖宗的手发作窦子涵的,结果没想到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当下只能僵硬着脸色,又对窦子涵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话,才满肚子的气回自己院子去了。

崔二夫人碰了一鼻子灰,回房后也有些气不平,又去儿子的房中瞧了瞧,这儿子如今被打的躺在床上,还有些不安分,又和小丫头们在鬼混,哎!这孩子要是个成器的,她何至于要如此算计呢?

如今等儿子身子好上一些,总要将那丫头帮儿子弄到手不可,过上一个多月,不是自己的生辰吗?不如就选在那天动手吧!

省的夜长梦多,另生变故。

崔二夫人离开后,崔老祖宗定定地看了窦子涵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不要怪外祖母将你叫来,谁让这女子的名声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呢,有些事情是千万不能做的,要是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那可就真的没有了活路。”

“外祖母,子涵明白,知道外祖母都是为了我好!”这万恶的时代呀,动不动就什么名声,名声可真是杀人于无形呀!虽然心中腹诽,但窦子涵还是恭敬的应道。

难道她也要被这个时代逐渐同化不成?成为一个循规蹈矩的深宅妇人?她,不甘心呀!那样活着,恐怕也不会快乐吧!

“外祖母,那这封信——子涵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窦子涵又将目光投到了那信纸之上。

崔老祖宗也接过信纸看了又看道:“虽然我们都搞不清楚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可它得出现却提醒你,以后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千万不可随便乱收,不要给别人留下害你的把柄,明白吗?”

“子涵明白。”窦子涵突然想到那晚那个贼人送她的符纸,不知道那符纸留在她身边有没有害处,要是也有什么特殊含义该怎么办?

回头,还是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干净的好,她现在困在崔家,每日还要和崔家的人勾心斗角,这何日是个头呀!可是出路在何处呢?

“拿火折子来。”崔老祖宗手中握着那封信吩咐道。

窦子涵忙在房内找了一圈,找到火折子,递给了崔老祖宗。

崔老祖宗放着她的面,将李三公子这封情书烧成了灰烬。不知道李三公子知道,想让窦子涵朝思暮想百思不解的书信落到了这等下场后,会是怎样的想法。

其实要是平日里,李三公子没有受伤的话,还用如此费力气地送信吗?他直接翻墙将信送到了窦子涵的手中了,自然也不会惹来崔二夫人这一闹了。

可世事就是这样,有因必有果。

崔二夫人离开之后,崔老祖宗的心腹岳嬷嬷就从府外回来了,关于桂嬷嬷的那个牡丹绣品的事情,崔老祖宗就是交给岳嬷嬷去办的。

看岳嬷嬷的神色,应该是事情有了眉目,果不其然,岳嬷嬷看到窦子涵也在,当下就禀告道:“老祖宗,那回春堂的刘大夫又找了五六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看过了,那绣屏果然有问题。”

“哦,大夫怎么说?”闻言,崔老祖宗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了,脸上也有了寒意,她想到,桂嬷嬷是自己亲自请来的,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子涵的命,子涵与她有何冤仇,她竟然要这样做?

幸好子涵这孩子警惕心高,要不然,等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到时,又如何向自家妹妹交代,又有什么面目去见自家妹妹?

“回老祖宗的话,刘大夫说,那牡丹绣屏花瓣上被人点了一种漠北的毒草的汁液,这毒草的汁液在气温低的情况下,是对人体无害的,可是当气温高了的时候,比如炎炎夏日,或者冬日的炉火熏陶之下,这毒草的汁液就开始挥发,挥发时无色无味,难以轻易被觉察到。”

“真是可恶,竟然存了这等恶毒的心思!”崔老祖宗气的将手中的茶盅都扔在了地上。

“外祖母息怒,每一个人害人总是要有害人的动机的,这桂嬷嬷,子涵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

“说的有理,如果她要害崔家的话,也不会冲着你来。”

“那——外祖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丫头——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外祖母,正因为我们搞不清楚桂嬷嬷要害我的动机,那就不能轻易打草惊蛇,那绣屏名义上被我烧掉了,并没有害到我,那桂嬷嬷岂会善罢甘休,她一定还会有所行动的,只要我们留心她的一举一动,最好是,看看她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做主使和同谋,等她下一次动手时,我们就有很大的几率揪出那幕后之人,到时可以一劳永逸,否则的话,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窦子涵的直觉总告诉她,桂嬷嬷的身后一定还有主使,她一定想办法找出那个人来。

“也好,就先这么稳着她吧,外祖母会派人调查桂嬷嬷的一切,你平日的饮食等等一定要多加留意,千万不可疏忽大意。”

“我会的,外祖母。”

就在祖孙两人商议完毕时,任妈妈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老祖宗,不好了。不好了。”

“妈妈,什么不好了?”窦子涵看到任妈妈的样子,忙开口询问。

“回老祖宗,表姑娘的话,桂嬷嬷从赵府回府时,在大街上惊了马,摔下了马,头部受伤,被人送到了医馆∫好街上有人认出是我们崔府的马车,前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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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6,谁杀了她,爱上男风(必看)

桂嬷嬷坐的马车马匹受惊了,将人摔成了重伤,生死不明?

那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们刚查出桂嬷嬷的绣屏有问题,那边就发生了车祸事件?

莫非真的有幕后主使之人,而主使之人是为了杀人灭口?或者是为了警告?

电光火闪之间,窦子涵的心中闪过种种猜测,但还是问道:“桂嬷嬷伤的重不重,可有性命危险?”

“回表姑娘的话,桂嬷嬷现在生死不明,据目击之人所说,当时桂嬷嬷摔出马车,头上流了许多血,虽然被送进了附近的医馆,可看情形估计不太好。// ..//”任妈妈答道。

关于这牡丹绣屏的事情,也只有岳嬷嬷,窦子涵以及崔老祖宗几个人知道,就连崔老祖宗送给她的任妈妈都瞒着,所以,任妈妈的关心是真的对桂嬷嬷的关心,其他几人则是在想是谁想要桂嬷嬷的命。

就算知道的只这么几人,如果真的是杀人灭口的话,还是被那幕后之人觉察到了?

“外祖母,还是子涵亲自桂嬷嬷的好。”窦子涵在转眼之间下了一个决心,按照一般的常理,就算从马车摔下来,跌伤的可能性很大,主要是胳膊腿出问题的多,但桂嬷嬷从马车上摔下来,却摔中了头部,这不合乎一般的常理,因此,她需要亲自去医馆一趟确认桂嬷嬷的伤情,然后确认这是否真的是个意外。

“这——子涵”崔老祖宗闻言,有些犹疑,看子涵丫头的神情,一定是对桂嬷嬷受伤产生了怀疑,要亲自去查看,可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随意出入医馆那种人多口杂的地方呢?

“表姑娘,这不好吧,还是让奴婢和岳嬷嬷带着总管去医馆看看吧!”任妈妈立刻反对,虽然这位表姑娘对她们下人很好,可这有的行为习惯总是有些出格。

“如儿,将你的衣裙首饰借本姑娘几件,嬷嬷,妈妈,我就扮成你们身后的小丫头跟着去就可以了。你们说呢?”

既然以大家闺秀的身份不能去,但小丫头的身份却没有几个人会留意的。她的身材和如儿的差不多,穿上如儿的衣裙,打扮成小丫头的涅,到时,可以借机查看桂嬷嬷的伤势就行。

岳嬷嬷和任妈妈,如儿闻言,都看向崔老祖宗。

“既然这丫头一定要去,就由你们两个带上她吧,不过出门一趟,有些事情你们还是要照应着,明白吗?”

“明白,老祖宗。”岳嬷嬷和任妈妈对视一眼,就知道老祖宗这是认可了表姑娘的建议。

窦子涵则在崔老祖宗同意的同时,等待如儿准备好了她的衣裙,去内室换好,收拾妥当。,片刻后,就从内室走出了一个娇俏的小丫鬟。

窦子涵的相貌本就极美,扮成丫鬟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最后,她不得不改变了发型,用长长的刘黑住了大半边脸。又将眉毛用炭笔涂粗了许多,眼神也做了变化,整个人变的有些呆愣愣的。由于整个人的气质变了,显得容貌也就一点不突出了。

当她走到外间时,外间的几人神色都变的有些诧异。

窦子涵见状,还是有些满意的,现代的化妆技术,可以将一个人扮成天仙,更别说,将一个天仙扮成丑女了?见识过各种罪犯五花八门的化妆术,顺手拿来一两点算什么。

“岳嬷嬷,任妈妈,从现在起,我就是崔府的一个小丫头了,还请你们两位多多关照!”窦子涵故意对着两人行了一礼。

惊得这两人急忙躲开。

“你这丫头!”崔老祖宗有些叹息,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得不在心中叹息,子涵这个孩子还真的与一般的姑娘不同,只是不知这种不同有没有男子懂得欣赏,是祸还是福?

窦子涵跟在岳嬷嬷和任妈妈的身后,低眉顺眼,出了崔老祖宗的院子,到了外院,早有府中的总管在那里等着。

那大总管也只是随意地扫了她一眼,看的出来,并没有认出她的身份来。

前来崔家报信的人还等在外边,崔府的总管随手给了那人一些赏钱,那人在前面带路。

窦子涵和岳嬷嬷,任妈妈出了内院,到二院也一起坐了崔家的马车出了崔家的侧门,向出车祸的那条大街而去。

崔府与赵府之间隔着四五条街,距离大概就是现代的三公里左右的距离,属于那种不远不近的。

桂嬷嬷今日去赵家,坐的也是崔家的马车,既然在去赵府的路上没事,而是回府的路上出了事,那就说明,应该不是崔家的马出了问题,马惊了,要么是有人在大街上下的手,要么是马车停在赵家时,被下的手。

“嬷嬷,报信人所说的医馆距离赵府有多远?”窦子涵对京城的路径不太熟悉,她要根据,马车翻车的地点来推断,是不是与赵府的人有关?还是有人在街上动手的?

“回表姑娘的话,这状元街距离赵府并不远,也不过七八百步的距离。”岳嬷嬷常年跟崔老祖宗在各府出入,对京城的路况很是很了解的。

“七八百步吗?”也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七八百米的距离,相距确实不远,会是赵府的人动的手吗?

等崔家的马车到了出事地点时,京兆尹衙门的官差们早就将那地方给围住了,还真有点保护现场的意思,

据报信的人说,桂嬷嬷和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一起被送到了路旁不远处的王大夫医馆。马车受惊之后,还撞伤了几个行人,都一起送到医馆去了。

“嬷嬷,我们下这坏掉的马车,死去的马。”

“是,表姑娘。”这边因为车祸,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马车经过也很困难,反正医馆已经到了,不如走着过去,岳嬷嬷并无异议。

更何况,表姑娘要跟着出来,一定有她的目的,绝不会是为了看热闹,她只需要配合表姑娘的行动就可以了。

窦子涵现在扮演的是小丫头,自然是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虚扶着岳嬷嬷和任妈妈一起下了马车,随后几人向前走了几步,跟在崔家的大总管身后,走近了出事地点。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桂嬷嬷不是崔家的人,但因为她乘坐的马车上面有崔家的家徽,所以,出事后,崔家必须要有人出面配合处理这件交通事故。

窦子涵并不关注崔大总管和那些衙役们怎么交涉,而是站在马车的一侧仔细观察案发现场。

在衙役们围住的这块地方,拉马车的那匹马已经倒毙在地,但马身上却无明显的伤痕,从表面上来看,看不出这马是怎么死的。9 V。 首发是否让人动了手脚。

马车的车厢损坏程度并不大,只是前辕的这个地方估计是受到了突然的撞击力道,摔断了。“嬷嬷,我们去医馆吧!”

因为不能距离这现场过近,看到的只有这点,窦子涵也不再多留,打算同岳嬷嬷一起去医馆查看受伤众人的伤势。

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崔家的总管解决。并不需要岳嬷嬷她们出面。

“好的,表姑娘!”当下几人从那边的人群穿过,向王大夫医馆走去。

王大夫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略微有些显胖的身子,一时之间,住进了这么多受伤的人,医馆内的伙计和王大夫都很忙碌。

岳嬷嬷上前表明身份,询问桂嬷嬷伤情,王大夫却摇了摇头道:“那个老太太恐怕是不成了,头被撞出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流了那么多血,老夫虽然给她用了药,能不能醒来都很难说。倒是那两个小丫头,受的伤并不重,一个只有胳膊折断了,另一个只是腰摔的扭着了。”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窦子涵心中一动,她知道王大夫口中提到的那两个小丫头是桂嬷嬷身边侍候的两个丫头,并不是崔家的丫头,这次,也是这两个丫头随着桂嬷嬷一起到赵府去的。

桂嬷嬷与两个丫头三人乘坐同一辆马车,两个小丫鬟只是摔成了轻伤,可桂嬷嬷不但离奇地摔倒了头部,而且还摔的如此严重,恐怕有性命之忧,窦子涵听着,多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更何况,窦子涵曾经是多么优秀的法医,对伤口的角度,受伤的程度最为敏感。

有些事情,反常即为妖,更何况,桂嬷嬷还背着一个要谋害她的罪名,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死了呢?

“嬷嬷,我们过桂嬷嬷吧和两位姐姐吧。”窦子涵站在岳嬷嬷的身后,轻轻推了岳嬷嬷一把,示意她征询王大夫的意见。

“王大夫,不知现在进去探视她们可方便?”岳嬷嬷得到窦子涵的提醒,当下向王大夫道。

“去吧,小顺子,去带着她们三位去看从马车摔出来的那三位。”王大夫吩咐站在一旁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计。

“好来,师傅,三位跟着我来。”小伙计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道。

王大夫医馆的规模并不小,受伤的病人都在后堂,窦子涵她们在小顺子的带领之下,从看诊的前厅到了后堂,后堂有几间房子。

小顺子带着她们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这房间很款张,摆了六长床,床上只躺了三个人,正是桂嬷嬷她们,在旁边还有一个小丫头守着。

从这小丫头的穿着来看,她也应该是王大夫医馆的人。

“雪儿姐,这是来看她们三位的。”小顺子对那丫头道。

岳嬷嬷顺手从怀中摸出两个荷包,一个递给了小顺子,一个递给了那小丫头道:“劳烦这位姑娘和小哥了。”

小顺子顺手接过,那小丫头却没有抬手,还是那小顺子将她的那一份塞到她的怀中。

窦子涵并没有留心去看这些,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桂嬷嬷她们三人的身上。

两个受伤的丫头,看样子还是清醒的,见了岳嬷嬷她们,因为受了伤,不方便见礼,只能在床上嘤嘤地哭泣。

窦子涵没有搭理那两个丫头,而是来到了桂嬷嬷的床前。桂嬷嬷果然受伤不轻,整个头脸被白布包住了了大半,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看起来伤情很重,清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在房内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窦子涵实在不方便查验桂嬷嬷的伤口。

她转身问一边的那个小丫头:“请问这位妹妹,这位受伤严重的嬷嬷,除了头顶之外的伤口,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回这位姐姐的话,这位老嬷嬷就是头上的伤势很重,其他地方,也只是摔着了右边的胳膊,”那位雪儿姑娘见窦子涵询问,如实答道。

“哦,头上的伤可是在这个地方?”因为桂嬷嬷的脑袋已经被包扎起来了,看不清真确的伤口在哪里,窦子涵随手指了一个范围。

如果桂嬷嬷的手臂也受伤了,按照坐在马车的方位,以及跌落下来的方向,头部和右手臂同时受伤的话,那头部的伤只能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