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就说,崔家的人为何会私下里找那些考试的举子,原来是与秋闱有关呀,莫非,原来窦姑娘的打算是那样的,要找一个秋闱的举子当夫君,如今,皇上为他们两人赐婚了,所以,只能换个想法,让自己参加秋闱了?

那么,窦姑娘为什么要选一个参加秋闱的举子做夫君呢?难不成她喜欢慕容月那样的?李三公子先是真相了,接着醋了!

事实上,李三公子真的不是一个草包,只是人生观,价值观,偏差罢了!

小四也不明白这怎么又到给油灯加油了,为何自家公子见了一次窦姑娘之后,他的思路就跟不上自家主子了呢?

李三公子既然打定主意,要参加秋闱,那么,回府之后,自然是先要给自家祖母和老爹说一声的,有些身份证明什么的,还是需要弄好,才能进场呀!

李三公子可不管窦子涵为何非要让他参加秋闱,在他的眼中,干什么都是干,没什么事不是他不能干的,除了造反,随便杀人之外。

这日,英国公在朝上也没什么事,倒是回来的挺早,这个时候,正好在李老祖宗的住处。

英国公对李三公子这个儿子,从李三公子十岁那年起,就不指望这个儿子功成名就了,只是希望这个儿子少给他惹事就好。

今日一下朝,听到总管说,李三公子又出府去了,也不知干啥去了,就皱了皱眉,提亲前,只在府中呆着,安生了几天,这亲刚定下,就又不安生了。

此时,李老祖宗自然与英国公商量的还是两个孙子的婚事,李四公子与李三公子也是同一日成亲。

李三公子进了李老祖宗的院中,听到自家老爹也在自家祖母房中,心道,这样也好,省的晚上又要到老爹那里跑一次。”老祖宗,国公爷,三公子来了。“李三公子进李老祖宗的房间,从来不需要通报,站在门外掀帘子的丫鬟忙报了一声。

李三公子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孙儿见过祖母,孩儿见过爹爹。“李三公子进到李老祖宗房中之后,倒是很恭敬地见了一礼。”现在已经定亲了,马上已经成亲的人了,别没事就往外边乱跑。“英国公扫了一眼儿子的装束,看起来整整齐齐的,打扮的也整整齐齐的,看起来不像是在外边惹事回来的样子,能不整齐吗?今日为了见窦子涵,李三公子可是折腾了半晚上的。”爹教训的是,孩儿打算这几日在府中看书,参加七日后的秋闱,是不会随意外出了!“李三公子回道。

李老祖宗的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房内的每个人都瞠目惊舌,就连李老祖宗和英国公也彻底的愣住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英国公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阳哥儿,你说什么,要参加七天后的秋闱?“”是呀,爹!儿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好,真是祖母的好孙儿,虽然是第一次,不过去试试也好。“李老祖宗永远对自家宝贝孙子的行为持支持态度,此时闻言,更是乐的合不拢嘴来。

看着自家儿子一副认真的样子,英国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道:”这秋闱可不是能随便玩的,阳哥儿可想清楚了,有些事情能玩,有些事情就算府中有丹书铁券护着你的命,可要是你这祸闯大了,虽然要不了你的小命,也会让你吃尽苦头的,比如说流放到那些蛮夷之地受苦!“英国公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理智马上回笼,他怕的是,李三公子以参加秋闱为名,进去捣乱,到时,那后果可是不好说的。”爹,孩儿虽然往日很不孝,但从来不撒谎,儿子是真的去参加考试的,会安安分分地当一个考生,不会胡闹的。“李三公子忙开口道,惟恐自家老爹不让他参加七日后的秋闱,那答应未来娘子的事情该怎么办?”好,这可是你说的,爹就允许你参加这次考试,就算考最后一名,也没关系,但绝对不允许在考场胡作非为,如果,你在考场不安分,惹出祸端来,那从此就永远别再叫我爹,我没有那样的儿子,你可听清了?“”儿子听清了。“”那就好,考试需要的东西爹自然会派人帮你弄好,这几日,你就好好地待在府上温书,现在帮你请先生也来不及了,有什么需要请教的,先找你四弟的先生梅先生吧!“三儿子顽劣的性子,恐怕也没有那个先生愿意教呀,不过想参加秋闱,总比从前只想着惹是生非的好。”是,爹,祖母,那我就先回自己院子了。“李三公子达到了目的,时间有限,他的将书房有用的书先找出来看一遍才成。”去吧!“

等李三公子离开李老祖宗的房间后,李老祖宗看着自家宝贝孙子的背影对儿子道:”儿子,你说阳哥儿今日怎么想着去参加秋闱了,是不是中邪了?“英国公闻言,无奈地抽了抽嘴角道:”要是他今日真的中邪了,我还真愿意他天天中邪呢!“觉得今日的三儿子终于做了一件正事,英国公连孽障这个词也不再用了。”老祖宗,国公爷,要让奴婢看呀,三公子这不是知道要娶亲了吗?男儿娶亲后,就是真正的男人了,是自己的小家的一家之主了,要为妻子儿女着想的,既然那位窦姑娘是三公子看中的,自然希望在将来三少奶奶的眼中,他不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人。“黄嬷嬷年纪大了,又是李老祖宗的陪嫁丫鬟,英国公也很尊重这位嬷嬷的,这时开口道。”就是,明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别总把三哥儿看扁了,看来这个窦氏倒是娶对了。“”娘回头,还是将小四叫来问问的好。不过这个窦氏,钦天监的监正合八字时,的确说过,那窦氏与三哥儿的天作之合,上好的姻缘。“英国公闻言,想起钦天监监正说过的话。”那就好!“李老祖宗这时,对窦子涵的印象有一次好了起来,只要这窦氏能旺夫,就算出身低微也不是什么事了。”公子,你找这么多书干什么?“李三公子进门之后,就进入自己的书房翻找起来,有些书放置的时间太长了,上面落的灰尘太多,呛的站在一边的小四咳嗽了几声。”考试?“”考什么试?“小四有些不明所以。”秋闱!“”什么,公子,你要参加秋闱,你今日不是中邪了吧!“”胡说什么,你才中邪了呢!快帮本公子一起找!“李三公子顺手拿起一本书,就在小四头上一敲。

窦子涵回府之后,还是觉得今日和李三公子的谈话,有些不可思议,见了崔老祖宗,除了说了两句关于慕容月以及那个连环荷花杀人案的情况之外,又顺便提到,碰到了李三公子,李三公子决定参加七日后的秋闱了。

同样换来崔老祖宗惊讶的表情。

崔大夫人得知窦子涵回来了,自然是来探问消息的,窦子涵也没有隐瞒,说慕容月说了,让三日之后去接人。

崔大夫人得了准信,心情放宽了,回到自己院子时,窦子芳还在,刚才,就是窦子芳再陪着崔大夫人。

窦子芳看到崔大夫人一脸的喜色,心中就咯噔一下,难道这个贱丫头真的求慕容大人将崔四姑娘放回来了。

如果崔四姑娘回来了,崔大夫人这里那里还有她奉承的地,不过,对现在的状况,她也无力改变,不过却可以让崔大夫人更狠那个贱丫头,当下开口道:”舅母,我没说错吧,表姐根本就没有罪,都是大姐搞的鬼,要不然,她今日见了慕容大人,四表姐马上就能回来了,如果真的不能放,慕容大人又怎么会放人。“”怎么,你的意思就是,让你四表姐继续还被关在里面才好。“崔大夫人闻言,沉下脸反问。”不是,子芳不是这个意思,子芳也盼四表姐走点回来呢,再说,子芳跟崔家又没什么关系,四表姐关在牢里对子芳又有什么好处?“”好了,别说了,回你自个院子去吧,我要静一静。“”那好,舅母先休息,子芳先告退了。“窦子芳心中在咒骂,你自个女儿回来了,就看我不顺眼了,哼,活该你女儿受罪,但面上,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窦子芳退出崔大夫人的院子,回自己院子的途中,遇到了崔三公子身边的一个丫鬟,这丫鬟对她见礼道:“子芳姑娘,我家少爷在后面的园子那边等你,有事相商!”

103,子芳被辱,公子身死(必看)

“三表哥?”窦子芳虽然知道崔三公子不是社么好人,可是一想到窦子涵,她心中的其他想法都抛到脑后去了。

那个贱丫头哪里好,这一个个公子们都打着主意,香的臭的都爱往她身上凑,想必,这崔三公子找自己,一定是关于那个贱丫头的事情。

也好,她原本就是想找个时间会一会这位三表哥,想到这里,她对这丫鬟道:“前面带路吧!”

那个传话的丫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在前面带路,窦子芳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也一声不吭,一行四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窦子芳在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联合崔三公子收拾窦子涵,因此,连来回的路径都没有留意。

“公子只想见子芳姑娘一人,这两位姐姐还是在外边等着吧!”崔三公子的那位丫鬟再次道。

“这——”来喜和另一个丫鬟都有些迟疑,这后院未免太僻静了一些吧,不管怎么说,自家姑娘和三公子在一起,都是不太妥当吧!

可窦子芳这时满心只有对窦子涵的谋划,何时注意到两个丫鬟的神色,挥了挥手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吧,不要随便乱走!”

“是,姑娘!”两个丫鬟见状,只好听命。

那个带窦子芳来的丫鬟,口角弯出一个有些讽刺的弧度,反正过了几天,自个就要离开这府上了,这位子芳姑娘如此愚蠢,也只能自找苦吃了。

带路的丫鬟继续向前,进了一个小院子,这小院的景致有些荒凉,一看都是废弃了一段时间,窦子芳也没有多家怀疑,崔三公子找她商量事情自然不能再人多的地方,崔家到处都是人,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防止隔墙有耳呀!

这园子的景致虽然有些荒凉,但其中东厢的有一间房子倒是收拾的很整齐,窦子芳进了房门,就看到崔三公子正坐在桌前,桌子上还摆了一些酒菜。看到她进来了,崔三公子起身,露出有些恶心的笑容道:“表妹来了!”

“见过三表哥。”窦子芳在仔细扫了房间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除了领路的丫鬟之外,并无他人。

“表妹过来坐。”崔三公子上前就来拉窦子芳的手,窦子芳身子退后了一步,躲开了,崔三公子对带路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掩上房门后退了出去。

当房内只余下他们两人时,窦子芳这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了,也不落座,开口道:“不知三表哥请我来,有何事要谈?”

“表妹先坐,陪表哥吃些酒菜,表哥就告诉你。”

“三表哥,子芳先前陪着大舅母用过饭菜了,现在并无什么胃口。”窦子芳这时,理智多少回笼了,她又不是个蠢的,想起崔三公子往日的名声,心下还是多了几分提放。

“表妹这是不想给表兄我面子了?”崔三公子的脸沉了下来,明显很不悦了。

“子芳不敢。”

“好一个不敢,不敢就好。”崔三公子这时再次起身,一步步向窦子芳走来。

窦子芳后退了几步,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先失去了分寸,定了定心神道:“不知表哥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自然是想和表妹一亲芳泽了。”

“三表哥,您怎这么说,子芳虽不是您嫡亲的表妹,但看在大姐的面上,您也不该这么对我。”窦子芳这时,心中已经有了悔意,意识到了危险,现在只好将窦子涵的名头拉出来,先挡一挡。

“正是看在你姐姐的面上,表哥我才要疼疼你呀,既然尝不到你姐姐的味道,尝尝的妹妹的也不错呀,虽然,你这个当妹妹的,比起自家姐姐来,还是差一些,但好歹也有几分姿色。”

说实话,崔三公子根本就没有将窦子芳这样的货色放在眼中,窦子芳跟崔老祖宗根本没什么关系,跟崔家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送上门来的一个没脸没皮的货罢了。

窦子芳闻言,气怒交加,看来,她还是过高地估计了崔三公子的人品,不过就算到了这个时候,窦子芳也不会认命的,眼中的狠毒一闪而过,马上道:“既然表哥看上的是我家大姐,又何必拿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充数呢,表哥身边的丫鬟们比起子芳来,都要漂亮几分。如果三表哥想得到我那大姐的话,子芳愿意祝三表哥一臂之力。”

“丫鬟是漂亮,可表兄我看腻了,子涵表妹可是李三的未婚妻了,哼,子芳表妹说帮我,如何让表兄我相信你的诚意呢?”崔三公子说完,一把就捉住了窦子芳的手,将她的身子一拉,扑到在他的胸前。

崔三公子也不是个特别傻的,像窦子芳这种品质恶毒的女子也就是玩玩罢了,他可要防止对方最后反咬自己一口,有什么方法让一个女人对自己忠心呢?自然就是将对方变成自己的女人,崔三公子打的就是这等主意。

“放开我,放开我!”窦子涵虽然平日心思恶毒,但也只是个黄花姑娘,突然被崔三公子这么抱着,在身上一阵乱捏,她心中一慌,不由地挣扎起来,双手也四处乱抓。

崔三公子本就是风月高手,也曾玷污过一些良家女子,最后都被崔二夫人想办法给摆平了,所以,他最熟悉用怎样的方法让一个女子失去反抗。

窦子涵心中虽然悔恨交加,可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大声呼喊,就算呼喊,这地方也比较僻静,未必有人听的到,就算听的到,这事情传出去,她的名声也毁了,下场只有两个,一,碍于那个贱丫头的面子,崔三公子纳了她做妾,二,被那贱丫头,以这个为理由,送回窦家去。

这两个结果她都不想要,所以,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自救的余地了,生平第一次,窦子芳最恨的人除了窦子涵之外,还有崔三公子,却不反省自己,苍蝇不叮无缝的单,如果她不时居心不良,怎么会落到这等下场。

“看来子芳表妹是不会乖乖听话了!”崔三公子狞笑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药丸,顺手送到了窦子芳的口中。

“你给我吃的什么?”窦子芳没有留意,直到那药丸都进了口,才反应过来,马上就要将那药丸吐出来,可崔三公子根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手猛地揪住她的长发,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让那药丸能顺利地吞咽下去。

“当然是让表妹很舒服的药。表妹最好是乖一点,省的多受些罪,回头给侍候自己的人不好交代!”

窦子芳的挣扎终于停了下来,她现在心中虽然恨崔三公子恨的要死,可她没有窦子涵那足以自保的花拳绣腿,又不想在自己身上落下明显的痕迹,她只有认命了。至于让她夺了崔三公子的命来保住自己的贞洁,她还真的没那个本事!

崔三公子看到窦子芳停止了挣扎,一个打抱,就将她的身子抱着进了内间,扔到了里面的床上,身子就扑了上去。

窦子芳的神智是麻木的,直到那刻的疼痛到来之前,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一些,崔三公子其实是有点虐待的嗜好的,所以,窦子芳感到全身都在痛,朦胧中,她突然开始思考,为何自己那么恨那个贱丫头,一切都是来源于童年的痛!

话说当年,窦子涵的娘亲怀了窦子涵不长时间,窦王氏也有孕了,那时的窦王氏还只是窦大贵发泄的工具,并没有身份地位。

所以,窦王氏当知道自己有喜了之后,她很渴望生个儿子,来提高她在窦家的地位,当时窦王氏算了许多卦,都说窦王氏这一胎是个儿子,那可是窦府的长子了,结果,最后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儿,窦王氏失望,窦大贵当然也失望,接着,就有了小豆芽菜的娘亲进门了,所以,在一段时间内,窦王氏看到小小的窦子芳就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到了这个女儿身上,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四年的时间,直到窦王氏终于生下了窦家的第一个儿子后,窦王氏心情好了,这才对大女儿好点了,可总是比不上儿子和小女儿的。

窦子芳小的时候自然不懂自家娘为何要用针扎她,拧她,打她,等大了之后,她把一切都归结到窦子涵占了她窦家大小姐的位置,在窦子涵娘亲活着的时候,府中的下人根本就不把窦子芳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总之,各种复杂负面的情绪,让窦子芳这姑娘,从小就人格扭曲了。

就像现在,明明是她想找崔三公子一起商议害窦子涵,结果乖乖地将自己送到了崔三公子这样一个色狼面前,但她却认为,自己受的罪都是受了窦子涵的牵连,要是那个贱丫头入了崔三公子的意,自己怎么会受这种罪。

所以,这世上有一种人,自己做什么都认为是对的,就连做坏事都认为是对的,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就是让人生厌的极品。

但是接着,她却觉得自己身体中涌出了一些陌生的感觉,身体甚至不受思维控制了,当然是崔三公子喂给她的药起了作用。

当她终于醒了过来之后,崔三公子已经不在房间了,房内倒是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见到她醒了,有些鄙夷得看了她一眼。

“子芳姑娘还是快点梳洗一下,穿上这套衣裙回房吧,别让身边的人着急。”这丫鬟原本就是崔二夫人身边的人,后来送给自己的儿子当通房的,由于是自家娘亲的人,再加上多少有几分从小长大的情谊,崔三公子基本上将她房中的一些事情交给这个丫鬟管理,如今,窦子芳这件事,自然是交给这个丫鬟处理了。

崔三公子本来折腾的还算尽兴,谁知崔二夫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他,崔三公子只好将剩下的事情交给这个丫鬟处置了。

在这种情况下,窦子芳根本就拿不出任何气势,身体上的痕迹和床单上的痕迹提醒她经历了什么,看着床单上那抹红色,她暗暗咬了一下嘴唇,目光很快变的镇定起来了。

撑着身子下了床,忍住所有的不适与疼痛,她还是摆出了一定的姿态道:“多谢这位姐姐为我准备了衣裙。”

“这不过是奴婢的职责罢了。”这丫鬟说完,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窦子芳青涩的身子,转身拿了那床单,放到火盆中烧掉,然后又道:“姑娘收拾好了,请自便!”

说完,再次环视了一番房内,觉着没有遗留下什么后,转身出了这个院子,回崔三公子院子去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窦子芳一人时,她的面上终于忍不住泪水流了下来,久久地坐在这浴桶内,只等到浴桶的水彻底变凉之后,她才起身,忍住身体的不适,擦拭了身子,穿上了另一套衣裙,她先前的衣裙已经被崔三公子撕扯破了。

她过的不好,她也决不允许那个贱丫头过的比自己好,她失去了贞洁,她也要让那个贱丫头尝尝受辱的滋味。所以,她不会寻死觅活,就算她的将来一片黑暗,她也不允许那个贱丫头前途一片光明。

窦子芳换了衣裙,并没有马上回自己的院子,惟恐引起崔家有心人的注意,直到夜色浓了,她才一步步离开这个小院,来喜都等的着急了,可是有不敢随意乱闯,看到窦子芳终于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来喜毕竟是窦子芳从窦家带出来的,虽然自家姑娘出了院子,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来喜还是发现自家的姑娘的衣裙换过了,虽然满心的疑问,可她也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并不好,所以,也没敢多嘴发问。

至于另一个丫鬟,早被来喜先打发回去了。

“来喜,我们去大姐那边坐一坐再回去。”走路走到半截,窦子芳突然开口道。

“好的,姑娘!”来喜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发生了何事,心中的不祥预感更加强烈,想到主子是去见崔三公子的,崔三公子又是那样的名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来喜心中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可如果是真的出了事,自家姑娘这时去找大姑娘做什么,难道这事还与大姑娘有关,可大姑娘的性子,那时在窦家,虽然有些冷冷淡淡的,但却不像二姑娘心思呢么恶毒,自家姑娘跟着那丫鬟去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窦子芳走着走着,脚下有个石子,突然绊倒了,加上,这地上有些污渍,窦子芳身上的衣裙就给弄污了。

来喜忙把窦子芳扶了起来,口中道:“姑娘,小心脚下!”

“我的衣裙脏了,去大姐那里借一套换上吧!”

“好的,姑娘!”

窦子芳主仆两人进门时,窦子涵也正忙着呢?忙什么呢?看账本!

早在崔家接到赐婚圣旨后,崔老祖宗就开始在心中盘算怎样给窦子涵备嫁妆,崔老祖宗手中的财产,除了她当年从岳家带出门的大量嫁妆之外,还有崔家名下的一些产业。

崔老祖宗没有嫡亲的儿子,三个儿子都是庶子,唯一的女儿,窦子涵的娘亲又早早地出了那等的事情,崔老祖宗为了保住她在崔家的安稳生活,只有抓住崔家的财政大权。

所以,明面上的崔家的当家主母是崔大夫人,可崔大夫人掌管的只是崔家公中的财产,这些财产比起崔老祖宗手中的财产来,恐怕还占不了五分之一。

崔家几房的人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对崔老祖宗能保持相应的表面尊重,就是为了崔老祖宗死后,这笔财产,但是他们又摸不着崔老祖宗到底有多少财产,将这些财产怎么处置了,所以,才不敢要了崔老祖宗的命,惟恐这些财产最后下落不明。

可窦子涵的出现,打破了崔家许多人的如意算盘,崔兰池当然也是有私心的,一是想让窦子涵代替崔四姑娘嫁到南平侯府薛家去,二吗?则想通过窦子涵,崔老祖宗嫡亲外孙女的身份,引起崔老祖宗掩藏起来的财产。

崔家前几代的嫡系,都是文人居多,不肖子孙居多,倒是没有几个擅长理财的,到了崔大老爷的爷爷那一辈,崔家的家底实在没有多少了,所以,才为自己的儿子聘了江南岳家的姑娘,只是崔老祖宗进门之后,虽然将崔家的原本的家财打理的多出来了许多,但因为,她和自家夫君的感情并不好,故去的崔国公虽然不至于宠妾灭妻,但与崔大老爷的亲娘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崔老祖宗既然得不到自家夫君的心,也就绝情断爱,除了窦子涵娘亲这个女儿,崔家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后来,崔大夫人进门,虽然也算精明,但怎么也比不上,崔老祖宗从小是看着算盘珠子长大的,也勉强可以保住崔老祖宗打理的一些公中产业。

可这些年过去了,府中的人口花销增加了,可钱财并没有增加多少,所以,崔家几房的主子都盯着崔老祖宗手中的东西呢?

崔大老爷就不用说了,不管是为了崔家,还是为了自己的私语,他也想将嫡母手中的这些东西弄到自己的手中来,所以,一直派人留心崔老祖宗给窦子涵的嫁妆。

崔二老爷呢,不管事,可崔二夫人也的为儿子为二房着想啊,最后,想的就是让崔三公子娶窦子涵为妻,但可惜,崔三公子太不成器了,又有了赐婚圣旨,李家都下定了,现在最郁闷的就是崔二夫人了。

可就算再郁闷,崔二夫人的胆子还是很小的,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崔家三房一直在坐岸观火,三老爷放了几任外任,手底下还是很宽裕的,虽然不积极,可如果能分一杯羹的话,想必也不会错过。

别以为穿越女都是万能的,万能的那就是不是人了,窦子涵虽然数学计算不成问题,也能看得懂这时代的账本,可她不会打算盘,这珠心算呀,小学是学过几天,可那时窦子涵偏偏对这个算盘珠子没有天分,就是蒙混过关的份,到了这个时代,却要从头学起,很苦逼呀!

其实,她的心算也是很不错的,大多数账目根本不用她动算盘珠子呀,但偏偏崔老祖宗和岳嬷嬷就让她要学会这个。

下午到晚上拨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算盘珠子,窦子涵才会了最简单的几个算法,就在这时,任妈妈走了进来,说:“子芳姑娘来了。”

窦子芳来了?窦子涵倒是有些稀奇,自从窦子芳到了崔家之后,她很不喜欢与这个所谓的妹妹打交道,一旦想起在窦家相处过的那短短几天,窦子涵就对这位妹妹一点都兴不起什么亲近的感情来。

可窦子芳这丫头还是有几分心计的,毕竟从名义上来说,这丫头还是她的姐妹,所以,窦子涵对这个妹妹还是有几分提防的,特意让身边的下人随时留意窦子芳那边的动静。

窦子芳也知趣,知道自己不待见她,倒是不长在她面前晃荡,可这回,怎么过来了?

“大姐!”窦子涵还在思考窦子芳的来意时,窦子芳就带着来喜走了进来。

“有事吗?”也懒得与之虚与委蛇,窦子涵干脆合上账本,直接答问。

“妹妹刚才在路上摔倒了,弄脏了裙子,想在大姐这里借一身换换。”

“哦!”窦子涵留意了一下,果然窦子芳的裙摆上沾了许多污渍,衣服脏了,不回自己的房中换自己的衣服,跑到自己这里换自己的衣裙是什么意思?

虽然,窦子涵总觉得窦子芳这次的行为有些异常,但一件衣裙,房内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在,她明面上还是做大姐的,可不能落一个苛待妹妹的名声,当下对含笑道:“带子芳姑娘进去换件衣裙吧!”

“是,表姑娘!”

含笑带着窦子芳走进了窦子涵的寝居,也没有多加招呼窦子芳,就去转过屏风找衣裙去了,窦子芳四处环视了一下窦子涵的寝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看着这房内堂皇富丽的摆设,心中更是羡慕嫉妒恨,又想起自己刚才的遭遇,心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时,她被放在那边床上的一方手帕吸引了目光。

这时代没有手纸,更没有餐巾纸等等,手帕是女子最常备的贴身之物,窦子涵用的手帕可都是身边的丫鬟们做的,她那惨不忍睹的女红手艺还是不要提的好,加上,桂嬷嬷教授技艺时,那个牡丹绣屏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后来,崔老祖宗也没有再强求窦子涵学习女红。

这时代,每个贵族之家的姑娘们所用的手帕都有自己的特色,窦子涵的这方绢帕上面绣的不是花草,而是几片柳叶。

为什么用柳叶呢?手术刀有一个名字也叫柳叶刀,当时丫鬟们绣的时候,征询窦子涵的意见,窦子涵想到自己的职业,就随口道:“还是绣几片柳叶吧!”

丫鬟们就绣了这样的帕子出来,这时,窦子芳心中突然有了其他的念头,很快将那帕子收进了自己袖中。

恰好这时,含笑也挑一件衣裙拿了出来,窦子芳忙站直了身子。

“子芳姑娘,这件是姑娘前几天新做的,从来没有上身过,您就换这件吧!”

“谢谢含笑妹妹了。还请妹妹出去一下,我自己来就好。”窦子芳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如果让含笑看到了,那个贱丫头不是也知道了吗?所以,笑道。

“哦——那好吧!”含笑随意地扫了房间一眼,确信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再加上,窦子涵平日穿衣洗澡也不喜欢丫鬟们在身边侍候着,含笑她们已经习惯了窦子涵这种风格,所以,面对窦子芳的请求也没有多想,就转身出去了。

窦子芳看着手中的那件衣裙,含笑之所以选了这件,是因为这件是桃红色的,窦子涵嫌弃太艳了,所以,一直没有穿过,含笑就将这件拿了出来。

窦子芳的审美观点倒是和她的娘窦王氏很相似,喜欢艳色的衣服,仔细打量了这衣裙一眼,确信并没有什么瑕疵,又害怕一会有人闯进来,倒是很快地换上了衣裙,临了,仍不忘将窦子涵的那方绢帕收入袖中。

窦子芳的身材其实比窦子涵要高一些,这件衣裙是按照窦子涵的尺寸做的,窦子芳穿上,稍微有些紧绷,不过,她的气质也不是很适合桃红色,但窦子芳自己还是觉得不错。

换好了衣裙,窦子芳走出了内间,又和窦子涵聊了几句,无非都是一些虚情假意的话,窦子涵觉得很是腻歪,有的话还多少回应一下,有的时候,干脆懒得搭理,任凭对方自说自话。

窦子芳说了几句,也知道窦子涵不待见她,就带着来喜回自己院子去了。

“妈妈觉不觉的我这位妹妹今日怪怪的?”窦子芳离去之后,窦子涵开口询问站在一边的任妈妈。

“表姑娘,明日奴婢去查查。”

“嗯,查查也好,她可不是个安分的主,我现在可不清闲,希望她别给我添乱就是。”

“奴婢明白。”

窦子芳一路带着来喜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院子里的崔家的几个下人看到这几日她在崔大夫人身边奉承,也对她的态度好一些了,见她回来,也上前问好,有些眼尖的就看到她现在身上穿的衣裙已经不是中午出门的那套了。

进了房门之后,来喜故意抬高声音道:“姑娘,大姑娘的这套衣裙虽然不错,可您要比大姑娘高上几分,回头,我们同样的款式按照姑娘您的身材再做一件出来。”

“还是不了吧,这是大姐送我的衣裙,就算不能穿,放着也是大姐的一番心意。”

房外的人有些听到了这话,心中的疑问不少反而多了,不是说大表姑娘并不喜欢这个妹妹吗?又怎么会送衣裙给她?

窦子芳换下窦子涵的那件衣裙,从袖中拿出那只绣啪,然后神色很平静地道:“将这帕子收着,明日你想个办法出府,找个绣庄,请一些绣娘多绣一些一模一样的出来,记着,要一模一样的。”

“是,姑娘!”来喜接过那帕子,却觉得分外地烫手。

窦子芳的事情,第二日任妈妈还是报到了窦子涵的面前,将窦子芳昨日那个时辰都在干什么说了个清楚,可下午足足有两个时辰,却没见到窦子芳的人影。

昨日领路的那个丫鬟今日已经出府了,而那偏远的小院子,另外有一个门通向崔家二房的院落。

崔三公子平日里为了自己的方便,那一路上的人都给调完了,所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昨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