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农家贫困不足饱,就看她,凭着对草药的熟知,带着众姐妹种植草药,发家致富。

正文 135,李三封官,大喜之日(必看)

李四公子的座位就在李三公子的左侧,李三公子的所作所为不出意外地影响了他的这位弟弟,原本李四公子还算镇静,这时,心中却有些烦躁,这个兄长,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安分,只希望今日不要有什么事连累到他就好。

李三公子将自己写的试卷放在一边,再也没有看过一眼,而是将手边剩下的纸张拿起来写写画画起来。

在李三公子之后,有些考生也写好了试卷,可他们却没有李三公子那个胆子,敢四处招摇,更不敢东张西望,唯恐给上面的皇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只能端坐在桌旁等待。

殿试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时间终于到了,这些考试的考生们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然后将试卷放好,然后,站在台阶上,皇上身侧的小太监这时也走下台阶,来到这些考生面前,一一收卷。

将试卷收好之后,又恭敬地呈到了皇上面前。由于先前皇上另外有旨,所以,李三公子的试卷还留在他的面前。

皇上没有说话,接过那些试卷后,一一看过,有时皱眉,有时若有所思,最后,将所有的试卷都放下,抬头看向所有人道:“这刻殿试成绩朕已有决断,不过,这李梦阳的成绩就交给在座的各位卿家来评断吧,李梦阳,现在你将你的试卷读给朕和满朝文武大臣以及你的同年听听,至于你能取个什么名次就由他们来判定吧。”

“是,皇上,那梦阳是否现在就可以读了?”李三公子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读吧,呵呵!”皇上想到李三写的这试卷,心中不由地一乐神情自然就没那么严肃了。

“咳咳!”李三公子清了一下嗓子,将试卷抬高,开始朗读起来:“臣梦阳三岁熟读诗经,五岁细读四书,七岁文史足用,十岁研习兵书骑射,十二岁喜机关灵巧之物,十五岁夜望星空天象,十七岁到达极北寒地,十九岁出海目睹异域风情,而,二十岁,回家侍奉祖母,高堂,二十二岁,预成亲,乃陛下亲赐良缘。

臣梦阳年二十又二,身长八尺七寸,目若朗星,齿若编贝,面若银盆,勇若张飞,捷若子龙,敏若相如,信若尾生。

臣梦阳才高八斗,品行高洁,志向高远,意志坚定,乃圣人所需良臣也,若得之,社稷之福也,若失之,国之憾矣!臣梦阳再拜!

启禀皇上,臣读完了。”

李三公子读完之后,大殿一片寂然无声,人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三公子,试想一下,当时人习惯自谦,可这个李三,瞧瞧,他这写的,把自己都夸上天了,就差点说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仅相貌出色,而且从小就是神童,长大更是全才,德行更是无可挑剔,最后还说,他就是皇上一心想求的那种良臣,国家有了他这样的臣子,就是国家的福气,如果失了他这样的臣子,那就是国家的遗憾了。

殿上的臣子们愣了片刻,倒是悟了,这大言不惭的自白要是是别人写的,众大臣一定会嗤之以鼻,可这样说的人如果变成了李三公子,众大臣反而不奇怪了,李三公子这样的混世乐王,平日里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现在不过就是自己把自己夸了一遍吗?这很正常,只是,李三公子夸的是另外一个人吧,绝对不会是他自己。要是李三公子真的像他写的一样,这天恐怕是要下红雨了。

就算心中则怎么不齿李三公子无耻的行为,自己为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可却不能否认,作为一封自荐书来,李三公子的试卷还是很贴题的,可越是这样,他们越发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不知皇上怎么看李三这试卷的。

“对李梦阳的试卷,众卿家如何看?”皇上的脸色这时沉沉的,但没有人敢盯着皇上的脸看,一时之间,又冷场了。

“怎么,难道是李梦阳的声音太小了,各位卿家不曾听清?”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这时,终于有一个大臣站出来说话,可这人却是被李三公子得罪过的,谁让当年这位尚书大人的庶子被李三公子弄成了半个太监呢?

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当年,李三公子十五岁时,在酒楼里吃饭,并顺便听一老一少祖孙俩卖唱,结果那卖唱的小姑娘倒是有几分姿色,结果,这尚书大人的庶子恰好也在酒楼吃饭,喝了酒,就当场要去扯人家小姑娘的衣裙,手就往人家小姑娘的衣裙里面摸,那当爷爷的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孙女受辱,跪下苦苦哀求,结果反而被那尚书的庶子一脚踢地撞到了李三公子的腿上。

瞄了个咪的,你丫要欺男霸女就欺男霸女吧,干嘛要殃及池鱼,也罢,前几日,他刚好做了一件坏事,正愁没有做一件好事抵消了那件坏事呢,看在这老头可怜的份上,他就出手一次吧。

总之,那次事情之后,尚书家的庶子和李三公子又经过两三次较量,最后,以尚书家的庶子晚上睡觉时,却发现男人的那个重点部位盘踞着一条蛇而变的不举而告终。

说起来,这李三公子的院子里,专门有一个地方养的是那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像蛇这样的,都是小意思。

这尚书本就没有嫡子,又偏宠那个小妾,结果这小妾的儿子被李三公子折腾的疯疯傻傻,这仇是结下了,可也拿不到李三公子的把柄,好不容易有一次抓到了李三公子的把柄,却让李老祖宗用丹书铁券给免罪了。

这尚书能不憎恨李三公子吗?可与李三公子较量了许多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这尚书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了,不过李三公子的这份试卷,在他看来,李三公子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社稷之福呢,这样的人,要是在朝为官,那不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祸害人了吗?今日,借着这个机会,他也要羞辱一下这个狂妄竖子。

“赵卿家有话请讲。”

“启禀陛下,臣觉得应该治这李梦阳的欺君之罪。”

“哦,此话怎讲?”

“回皇上的话,这李梦阳的自荐书的确文采斐然,可仔细推敲,却句句都是虚妄之言,如何不是欺君,今日,试卷上,他可欺君罔上,那改日,如果真的成了国之臣子,还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请圣上明鉴。”

“李梦阳,赵大人说你这试卷犯有欺君罔上之罪,你可认罪?”皇上的表情仍没有太大的变化,

“回皇上的话,臣李梦阳所言据实,有何欺瞒之处,赵大人公然当众污蔑梦阳名节,不知意欲何为,难不成是在公报私仇,还请皇上还梦阳一个公道。”

“众位卿家怎么看?”

“回皇上的话,微臣觉得李梦阳的试卷的确文采斐然,就试卷而言,不失为一篇佳作,至于这试卷所言,是否属实,这日后,自有公论。”一位习惯和稀泥的大臣开口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也觉得李梦阳随让你性子狂放,却不失赤子本色,如果能加以合理引导和教化,也可称为陛下良臣。”说话的这大臣是英国公的好友,自然是要为李三公子美言几句的,更别说,李三公子对此人还有救命之恩。

还记得,当初被李三公子召唤来到留园的湖中捞鞋的那群山贼吗?这位大人的家眷进京时也曾是那伙山贼的目标,结果,当时李三公子恰好也主动送到贼窝去做客,就顺便救了这位大人的家眷。

所以,这位大人觉得,这个李三,虽然名声不好,但不至于真的是非观念没有,只是做事不偱常理罢了。才识和胆色却不是那些酸儒书生能比的,如今,他既然有心为国效力,自然,就要在朝堂上保举与他了。

“微臣赞同赵大人的话,李三公子的名声,京城无人不知,这等无行之人怎可成为我东唐国之栋梁。”国子监祭酒出声道。谁让李三公子将人家小妾的肚兜挂在了京城城门上呢?

“皇上,知子莫若父,英国公既然也在场,不如让英国公来评价一番自己儿子的考卷如何?”心思深沉,老奸巨猾的丞相道。在这种场合,他不开口不行,可在没有搞清皇上的真实意图前,他也不会随意地评价李三的试卷,既然这英国公在场,就将这难题踢给英国公吧,谁让他生了这么个儿子呢?

英国公在一边,听着众位大臣你一言,他一语地讨论者自家儿子的试卷,心中只能叹息,这不肖子,难道不知道再皇上面前不能太高调吗?看吧,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连带的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得安生。

虽然,英国公也知道自家儿子的试卷写得太大言不惭了,可是,他这当爹的也不能承认呀,要是承认自家儿子这考卷上写的是虚话,这欺君之罪的帽子他也承受不住,可是要为自家儿子辩护的话,同样会被政敌攻击的。

如今老奸巨猾的丞相竟然将话题引到他的身上,就算他心中再怎么发苦,也不得出声道:“皇上,臣惶恐,小儿考卷中固然有夸大之词,可为臣相信,他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却是没有错的。”

“皇上,臣觉得李三公子这试卷固然有些夸大,可臣觉得,乃是人之常情,殿上的另外四十九名进士,谁可以敢保,自己从未做过一件错事,而谁又将自己做过的错事和身上的不足写入卷中,既然大家都藏了自己不足的一面,将自己好的出色的一面呈于圣前,那么,李三公子又何来的欺君之罪,如果夸自己就是欺君之罪的话,那么在座的各位,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问心无愧,且不说,贪赃枉法的有之,品德有损的有之,平庸无能的有之,甚至通敌卖国的臣子,都出过,既是如此,那不是许多人都犯有欺君之罪,就说赵大人您吧,宠妾灭妻,贪花好色,难道也是圣上的期望吗?要说欺君,您又何尝不是?”

说话的是慕容月,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这李三还真不是个草包,要说,先前,这李三中了进士,他也心存怀疑过,虽然这李三平日里做事不着调,竟然将自家儿子都抱回他家去了,可要是有窦姑娘那么一位贤妻,没准这位李三公子还真能成为东唐国的一代名臣呢?

慕容月这话一出口,大殿顿时静了下来,实在是慕容月这话说的有些太辛辣了,偏偏众所周知,慕容月说的那可是实话,如果有谁这时不长眼地跳出来反驳,没准这位京城府尹就可以当着皇上的面给对方难堪。

也有些大臣想搬掉慕容月,可都失败了,最终反而把自己也给折了进去,皇上更是不客气地道:“他就是慕容月的靠山。”有皇上做靠山,这些大臣又羡慕又嫉妒,但也知道这慕容月是他们惹不起的。

其实,皇上何尝不是爱屋及乌,自己唯一的儿子不能相认,作为七王爷的中式好友以及忠实受害者,皇上自然也看重几分,更何况,慕容月的确是一位有能力品行还不错的臣子。

“哈哈!”就在这时,坐在皇位上的皇帝放声大笑。

笑完之后道:“李梦阳呀,李梦阳,你这小子走到那里都很热闹,既然你觉得朕不用你这样的人才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你又走过千山万水,见识过各地的风情,刚好,西南的慕云府连续死了三个知府,这次,朕就派你这个能人前去赴任,一个月后动身。”

“臣李梦阳领旨,定当恪守职责,不负皇上厚望。”李三公子闻言,起身上前跪倒谢恩。

殿中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要是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新科的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一般都是先入翰林院的,进了翰林院也不过是个六品官位,可这李三公子,皇上并没有给他封任何名号,却是直接放了外任,这放了外任则罢,却一下子给了一个四品知府的官位,本朝从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个刚参加完殿试的考生直接候补知府实衔,就算是放外任的,多半也是七品的知县,八品的县丞居多。这李三一下子可是连升几级,坐马车也没这么快吧。

不过想到这个慕云县,心有不满的大臣们又有些幸灾乐祸了,不错,这个慕云成,三年以来,已经死了三任知府,每个知府都在任上没有待够一年,如今,这位置已经空了三个月了,可是仍没有找到合适的继任人选,这李三公子摊上这个差事,就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英国公这心里这时就跟猫抓一样,他宁肯这儿子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放心一些,就算不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那找个不错的地方放个七品知县,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熬个资历,过上几年也可以进京,可如今,竟然被放到死亡之城去了。

虽说这儿子平日里总是惹的他生气,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呀,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儿子去送死呢,在慕云城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那些知府纷纷死于非命,不用想,都是有蹊跷的,就算这儿子的性子无法无天,可强龙难压地头蛇呀!他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想到这里,英国公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皇上,犬子素日游手好闲,虽有报国忠君之心,可无奈对地方吏治毫无经验,这知府一职,可是涉及到一城的方方面面,恐怕犬子不能胜任,这要是误了事,那就不好了,不如皇上另派经验和能力都不错的能吏前往才更为妥当。”

“哦,爱卿这当爹的自谦朕岂会当真,朕相信令郎不会让朕失望的,也只有这种地方才适合令郎这种出类拔萃的人才历练,等过上几年做出成绩来,朕另有重用。”

英国公闻言,这满口的苦硬生生地说不出来,虽然这不肖子能入了皇上的眼,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这福兮祸兮,真不知是福还是祸,现在他已经不指望这儿子上任能做出什么成绩了,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李三公子的事情处理完了,皇上这才拿起另外四十九份试卷,选出了前三甲,一一宣读了名字,又询问这三人几句话,就没有多说什么了,虽然,李三公子今日这个殿试一波三折,可比起另外四十九名考生来,可是大出了风头,就连金科状元探花也变的黯然无光起来。

至于李三公子吗?心中其实对当不当官,当什么官根本无所谓,他之所以写出那样一封自荐书来,也不过是昨日他恰好看到了当年东方朔写给汉武帝的自荐书,没想到,今日的殿试,皇上竟然出了那等题目,当他看到这个题目时,当下就乐了,这自荐书,不就是将自己吹的厉害点吗?这又何难,东方朔能吹,他自己也能吹,而且还要吹的比对方好。

至于这样写的后果,他根本就没多想,李三公子做事什么时候考虑过后果,他追求的是刺激的过程好不好。

至于皇上点了他做慕云城的知府,不就是那地方死了三个知府吗?他李三可是九命怪猫,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要了他的命,不过,死了三哥知府,这事情听着还真有些好玩,也罢,京城的日子也太无聊了,如果去了慕云城,将未来亲亲娘子也带在身边,那么,到了那地方,他就是最大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当着全城的面疼爱自家娘子,料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到时候,他只要把该做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每天在房中陪着亲亲娘子描眉涂唇,这是何等的美事呀,要是留在京城的话,总要避着老祖宗和自家老爹的眼线,至于亲亲娘子吗,心里还要想着崔家的老祖宗,还有那个小豆子弟弟,进了自家门,还要对那个女人毕恭毕敬,还要孝顺祖母,那么,分给他的时间不是少了吗?

不过,未来娘子应该愿意跟自己离开京城吧,哼,就算不愿意,他就将她绑在怀里抱着去。

这时,李三公子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本朝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吏家的女眷都可以享受皇封,大多数品级是随着夫君的官职走的,老祖宗和自家娘亲都是有诰命在身的,老祖宗是一品诰命,娘亲不管生前还是死后都是二品诰命,那么,自家未来娘子不是也可以求个四品孺人的诰命吗?

可是这诰命的旨意要经过礼部,还要缝制诰命服饰,一个月时间都不够,等他成亲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过了五六天,这样一来,要是等自己赴任时,这诰命还没下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三公子再一次下跪道:“臣李梦阳还有一事求皇上恩准。”

“哦,爱卿还有何事奏请?”当今皇上将李三公子放到慕云城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皇上看来,将李三放到哪个地方去,可能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作用,如果李三到了那个地方送了命,那就说明是他看走眼了。到时,再另外想办法,如果,李三能干好,那那地方就是一块磨刀石,没准真的能磨出一块国之栋梁来。

“回皇上的话,臣的婚事是皇上所赐,那臣现在已经是四品官了,那我家夫人是不是现在也可以请封诰命了?”

世上的女子不都以皇封诰命为荣吗?相信未来娘子知道她马上就有诰命在身,一定也会高兴的。

皇上闻言,抽了抽嘴角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卿家还没有成婚呢,这诰命需成婚之后才能请封吧。”

“皇上,您是没记错,不过也不过就剩六日时间了吗?臣这是提前先预定一下,到时等我家夫人嫁进门来,就直接有诰命服穿了,那样,天下人不都赞皇上您英明神武吗?”

“呵呵,朕就不明白了,你家未来夫人的诰命服怎么就和朕的英明神武联系起来了?”

“皇上,臣这不是在给您老人机说好话吗?”

“好,既然这婚事是朕做的主,那这诰命服,王大人,就早点给李夫人准备好吧。”一件诰命服对皇上来说,根本无所谓,既然这李三要,他就给。

李四公子的名次既不在前三甲,也不再前十名,大概在二十名之内,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可等皇上宣布散朝后,不管是心中幸灾乐祸的,还是心中担忧的都上前向英国公打招呼。可话里提的都是李三公子,就算李四公子也跟在英国公的身后,众人就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一样。

英国公只好以一些场面话应付,等众大臣都散去之后,英国公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宫门口,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李三公子有气无力地道:“你这不肖子,那慕云城的知府连续死了三个,都没被查出死因来,你——哎,到了那个地方,就算你有免死的丹书铁券又能如何?”

李三公子还在幻想他何窦子涵如果到了慕云城,如何过两个人的美好日子,结果,就听到自家老爹哀声叹气的。当下笑嘻嘻地道:“爹,儿子我从小被你打到大,也活的好好的,那些人岂是儿子的对手,您就放心吧。”

英国公闻言气急,这不肖子是怎么说话的,敢情在他的眼中,他和那些恶人是同类了?

这时,李四公子也开口了:“三哥既然要去慕云城赴任,那府里的一切就交给弟弟我好了,只是,那地方总是凶险的,还是要小心为上。”不管他们兄弟平日之间的关系多么冷淡,但在老爹面前,还要维持表面的和谐友爱。

等英国公父子三人回到府中时,守在宫门外的下人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并先一步回报到了府中。

原本英国公还担心老祖宗疼爱孙子,要是不愿让李三公子娶慕云城那个死亡之城该怎么办?皇上一言既出,那可是金口玉言,不能更改的,就算老祖宗进宫求德妃娘娘,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却没想到,老祖宗见了他们父子三人倒是喜笑颜开,没有一点担心。

难不成,老祖宗还不知道那慕云城是个什么地方?

“阳哥儿,你如今可是四品官衔了,只是这以后行事还是要以稳妥为上,且不可辜负了皇上和你爹的期望,至于那个慕云城,爱死人,祖母相信我的阳哥儿福寿绵长,定不会有事的。”

李老祖宗往日最为忧心的就是李三公子的前程,等她老去之后,没人护着,那可怎么办?如今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也有些担忧,可她相信,自家宝贝孙子聪明绝顶,武功又高,那些人就算再狠辣,也不是自家宝贝孙儿的对手。

“祖母请放心,敢要孙儿命的人,都是他们自己活腻歪了,孙儿还没有为您抱的重孙儿呢,怎么舍得就去找阎王爷报道。”李三公子站到李老祖宗的身后,示意丫鬟让开,亲自为李老祖宗揉起了肩膀。

“如此最好,媳妇,三哥儿,四哥儿的婚事你准备的如何了?幸好提前了三哥儿的婚期,要不然,这成亲的事情可就要重新商定日子。”李老祖宗看向英国公夫人道。

“回母亲的话,一切都妥当了,您就安心等着孙媳妇进门吧。”英国公夫人面带笑容,她心中的滋味也是很复杂,一方面,她很是嫉妒这个继子一跃成为四品实权知府,另一方面,她有希望那个慕云城真的是死亡之城,最好,这继子去了再也不要回来,省的天天在她面前晃,她哪一天忍不住,脏了自己的手。

李三公子又在李老祖宗房中陪着李老祖宗说了一会话,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走到半路上时,就见门房的小厮快步走了过来道:“三公子,门口刚才有人送信给您。”

李三公子接过,信封并没有封口,信皮上也无一字,他打开手中的信,见上面写道:“喜闻公子金殿一鸣惊人,奈何未婚妻却与别人在清茗楼丁字一号包厢私会,热心人知名不具。”

“公子,你在看什么?”小四也得知了李三公子外放知府的消息,心中自然也是极为自家公子高兴的,早就在房间里准备了酒,打算一会和自家公子畅饮几盅,这时,手中正拿着一个酒瓮,这时,恰好看到李三公子立在过道上看信,当下走了过来道。

李三公子今个本来心情不错,本来就想见窦子涵一面,没想到这时却有人给他送这样一封信来,信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的未来娘子与人在清茗楼的丁字一号包厢私会。这让他原本很好的心情此时却变的恶劣起来。

李三公子一贯是个很自信的人,可是人都有弱点,李三公子的弱点就是,面对窦子涵,他总习惯性地没有自信,此时见到这样一封信,他心中怎没有想法。这写信人的目的是什么?绝不会是随意开个玩笑吧。

“小四,找门房的小石子问问,这封信是什么人送到府上来的?”小石子就是刚才给李三公子信的那个门房小厮。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三公子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小四迅速地看了一遍道:“公子,这是什么人开的玩笑,窦姑娘应该不是那种人,如果您心中存疑的话,不如去这清茗楼看看就知道了。”

“嗯,那我出去一趟,晚上我们再拼酒。”李三公子拍了怕小四的肩膀道。虽然心中有一个声音提醒他,这写信的人一定居心叵测,可李三公子仍控制不了自己略显暴躁的心。

清茗楼顾名思义,当然是一处茶楼,对熟知京城的李三公子来说,要找到一处茶楼并不是问题。

只是品茶这么高雅的事情不是李三公子这种性子能为的。所以,他虽然知道这清茗楼是什么地方,但也不是特别熟悉。

到了茶楼,一个年轻的伙计迎了上来道:“公子,您想喝点什么?”

“丁字一号包厢有客人吗?”

“回公子的话,丁字一号包厢的确有客了,丙字一号包厢有位置,公子可要在哪里品名?”

“丁字一号包厢里是什么客人?”

“回公子的话,是一男一女,别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这银子赏你了,给本公子带路。”

“谢公子赏,公子莫非认识他们二人。”

“带路!”

“好,公子请跟小的来。”这茶楼伙计看到李三公子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当下,就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刚走到右边的最边的一个房间时,包厢门突然从外边打开了,走出一个人来。

不是别人,正是王皓王公子,李三公子一看,眼睛都红了。

“表弟,你怎么来了?”王皓王公子雨鞋惊讶,马上想到了什么,正要解释,李三公子却一把将他的身子拉离门口,然后一脚将门踢开。

里面的窦子涵听到响动,直觉地向门口看去。当看到神色不善的李三公子时,马上就明白对方设计这个局为的是什么。

却说今日窦子涵本在崔家整理崔老祖宗准备给她的嫁妆账单,却接到一封慕容夫人写给她的信,约她在清茗楼一见。

窦子涵心中虽然也有过疑惑,但一想,这慕容夫人毕竟是女子,见见也没什么,就到了清茗楼,等她进了包厢,等了片刻后,心中还在猜想,李三公子的殿试今日不知怎样了?却没想到,敲门进来的是王皓王公子。

她当时就很疑惑,责问王皓王公子怎么在此,王公子则道:“他接到窦子涵约见的书信,所以赶来赴约。”

窦子涵当即就知道事情不对,有人设计了他们,催王皓王公子先行离去,王皓王公子也只迟疑了片刻,也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单纯,刚出了包厢门,迎面就碰到了李三公子。

李三公子进了包厢,垮地一下,将门从里面关上,心中本就有怒火,又看到包厢内只有窦子涵一人,出门难道都不带个丫鬟吗?如果包厢内有个丫鬟陪着,他也许还会忍忍心中的怒气,可现在,他忍不住。

李三公子的身子逼近了窦子涵。一抬手,就将放着茶盅的桌子给推翻在地,茶盅摔倒在地,碎了一地。

“你怎么来了?你听我解释。”

“两日前,本公子传信给你,要见你一面,你都不愿,今日却和他在这里私会,你把本公子这个未婚夫当什么?说,你们刚才在里面做什么,做什么了?是不是,他也和我一样抱你了,亲你了,还是像我现在这样摸你了,你穿的这么漂亮,是不是给他看的。”李三公子的手在窦子涵的身上摸来捏去。

刚才,他进门时,要是她有几分欣喜,他都会听她解释的,可她眼神中除了惊诧,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这点让他心中很是受伤,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以他的高傲,怎么愿意接受这个想法,要是一辈子她都不会喜欢上他,那——李三公子只能通过做点什么,来排解自己心中的恐慌感,也许今日的事情只是给他的恐慌感找个一个发泄的窗口。

“你发什么疯,我和王公子也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李三公子的力道太大,捏着她的胸时,让她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皱着眉头,想将他推开。

“别人的圈套?哼,别人的未婚妻怎么不中圈套,偏偏就你中了,让本公子看看你这张脸,这张脸下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本公子告诉你,不管你心中怎么想,你还是认命几日后嫁进本公子的门来,等你进了门,要死要活,那由本公子说了算,要是你这几日做出其他的事情来,本公子就先要了崔老太婆的命。”

李三公子说完,更是用一只手臂钳制着窦子涵的身子,另一只手捏着窦子涵的下巴,阴狠地道。

窦子涵闻言,竟然觉得意兴阑珊,失去了回话的兴趣,她早就知道李三公子这种人不是能用常理推断的,现在的他脸上哪里有上次见面时讨好的笑容,俊秀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她心中也有委屈,今日的事情是她大意了,可那又怎样,他们即将成为夫妻,连起码的基本信任都没有,她早就说过了,她和王皓王公子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这个李三为何不相信她的话。

原本,她还觉得如果成亲了,她会试着去喜欢这个男人,现在看来,就成亲,他们也是一对怨偶,她最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用崔老祖宗的安危来威胁她,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和心交给这样的男人。

这门婚事退不了,她自然也不会寻死觅活,她会嫁进李家去的,至于怎么做夫妻,她说了算。

包厢内的两人暗潮汹涌,包厢外的王皓王公子承认刚才进了包厢时看到窦子涵时,他心中还是一股莫名的窃喜,虽然,他马上听了她的解释,知道是误会,可仍担心她的安危。

虽然也知道她和自家表弟的婚期提前了,也就再过五六日的时间,从此佳人是他人妻,他们之间总归是有缘无分的,如果当初他能够尽快的决断,现在是不是她就是他的妻?

自家表弟的性子向来是无法无天的,不知会不会伤了她?可是事情闹大了,伤了她的名声,进了外祖母家的门,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最后,王皓王公子只好叫住刚才带路的伙计,开了旁边一个包厢。打算一会确认窦子涵安然无恙再离去。

这时,去了茅厕的含笑也赶了回来,她刚才陪着自家主子进了包厢后,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茶楼后院的茅厕,后来,也不知哪个缺德的竟然将茅厕的门从外给栓上了,她再里面敲门也无人应,幸好,又有女客来上茅厕,才打开了门。

“表姑娘,奴婢回来了。”含笑在门外道。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李三公子终于松开了手,上前一把拉开了包厢的门。

站在门外的含笑见到李三公子,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道:“表姑爷,你何时到的。”

等含笑进了门,看到包厢里一片狼籍时,忙来到窦子涵身边道:“表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府吧。”窦子涵看也不看李三公子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淡,迈步向门外走去。

李三公子挡在门口,又说了一句:“记住本公子刚才说的话,大婚那日,本公子这新郎官再去崔家接你。”

窦子涵仍没有吭声,带着含笑,转身下了楼,向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