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涵虽然不知道李三公子到底怎样去找线索,可也没有加以阻止,虽说这人不着调,不过,这段日子相处起来,她还是发现了对方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这人说出的话,所作的事,就算再让人侧目,但却有一个特点,就是这人还算是个言行一致的人,不像有些男人,做事说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另外,她之所以没有对这人接下来的行为指手画脚,是因为她还是希望培养这人的**思考能力和做事能力,这人有那个本事,有那个智商的,自然要好好开发才是,她虽然还保有属于自己人格的一些**性,但不能与她希望自己变成女强人,事事都替男人做主,更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自己另一半像个哈巴狗一样,毫无属于自己的**人格。

所以,现在培养这人的工作能力,将来,他们夫妻两也可以分工合作,只要这人的行为和做事方法不是忒出格的话,她还是希望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看着他有一天成长成熟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再说了,她今日就算想跟着这人出门,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林守备对收她为义女兴致勃勃,这时代的人,是很注重诸如此类的事情的排场的,这些义女义父们有时不仅和两个当事人有关,还涉及到其他各方面的关系,一旦双方关系建立,也有些荣辱与共的意思,所以,李三公子前脚一走,后脚,林总管就往房间里送来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是认亲仪式所需要的,有些是送给她这个义女做礼物的。

除此之外,窦子涵还是让人将任妈妈接到了林府,一方面是林府没有个正经的女主子来打理这个仪式,另一方面是,她对这个认亲仪式涉及到的一些习俗虽然了解一些,但惟恐在众人面前出错,又特意让任妈妈重新讲解了一遍。

林府今天的宾客盈门,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城中的众位官员们也可以趁机凑凑热闹。窦子涵作为女子,在世俗中,还是不好轻易抛头露面,她只好在房中准备好一切,然后等着她的戏码上场。

到了下午时分,李三公子从外边回来了,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她也多了几分好奇,不知道这家伙出去了几个时辰,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新的发现。可这人不说,她也没有专门发问。

王皓王公子也很忙,中午就离开了守备府,又由于男女有别,他们也没有再见到,更加不知道对方这几个时辰做了什么,比起这两人来,窦子涵倒是觉得林公子今日的神情有些奇怪,他们倒是碰到了一次,可明显对方有些心不在焉,这点就算他继续冷着一张脸,还是看的出来的。

林公子的态度从今日一早就有些奇怪,尤其是到了林家的园子时,他的行为总给她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如果她认了林守备为义父,这人也算是她的义弟了,要是一点都不关注恐怕也不可能,算了吧,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还有林守备这个叔父在呢,现在还轮不到她操心,更何况,他们在楚州城本就待不了几天,以后还不是各过各的日子。既然,林守备决定认义女,那就说明这林府日后还是有女眷存在的,所以,林府也打破了没有女眷前来做客的规矩,当下,有些有夫人的官吏还是大着胆子带了家眷来。

此时,窦子涵就和这些认都不认识的贵客们闲聊,还别说,七大世家,根深蒂固,这些官吏的家眷们有几个竟然是和崔家,李家,裴家有关系的,这些夫人们不管是世家直系的,还是旁系的姑娘们,毕竟现在远离了京城,在一起,还是希望知道京城最近流行的都是什么。

说实话,窦子涵对这一方面所知甚少,好在她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含笑是崔家的家生子,一向又是一个爱好八卦的,当下倒是妙语如花,活跃了房中气氛。

李三公子从外边回来后,也只在房中待了片刻,就被林公子叫着出去应付楚州城的大小官吏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窦子涵原本以为,她会真的成为林守备的义女,可偏偏事情却出了岔子,出了什么岔子呢?那就是林公子突然派人来通知说,林守备刚才身子不适,晕过去了。

窦子涵闻言,有些惊讶,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可是得了什么急病?偏偏林公子派来的人说的又是不清不楚。

于情于理,这时,她都应该前去探望,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夫人们就在当场,许多人也听到了林公子的传话,当下都很自觉地去了林府为女眷设置的宴会场所。

而窦子涵则是带着含笑向林守备的院子而去,一路上,倒是还遇到了一些客人。看这些客人们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惊动前面的那些客人们。

到了林守备房中之后,林公子也在房中,林守备双目紧闭,此时正躺在床上。

“世弟,林世叔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呢?”窦子涵说话间,伸手,隔着帕子,为林守备把脉。

“我也不知叔父怎么好端端地就晕倒了,刚才,本就时辰到了,我才特意请叔父前去大厅,没想到进房之后,就看到叔父已经晕倒了,我只好先将叔父扶到床上去,另外派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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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有事,晚上九点多才从酒店吃饭回来,只能先更一点了,啊啊!

正文 168,集体中毒

“从脉象来看,倒是真的没什么大碍。”窦子涵收回了放在林守备胳膊上的手指,虽然她对中医的把脉不是很擅长,但是基本的一些脉象她还是可以把的出来,从脉象上来看,林守备倒是真的像晕倒了的症状。

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呢?还是这林守备有其他的病症,不被人知道?

可惜,她的把脉知识也只是属于医生中的大众水平,实在没有看出还有什么导致晕厥的病因,当然,她倒是看出这林守备的肝脏,肠胃好像有些不是很健康,

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对林公子道:“还是等大夫来了,再看看吧。”

“也好,只是前面的宾客?”林公子有些迟疑地道。今天是林守备认亲的日子,现在这主人晕倒了,前面的宾客怎么办?

“还是等世叔醒过来后再说吧。”窦子涵其实对这个仪式的期待感并不强,对林守备也是在谈不上有什么深刻的感情,所以,现在林守备晕倒了,她虽然有些忧心,但这种感觉并不深刻。

“也好。那我就传人让李世兄和王世兄在前面先照料着,一切等叔父醒过来之后再说。”

两人等了片刻之后,楚州城最有名的大夫就被请来了。

这大夫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样子,大概五十多岁,相貌虽然有些猥琐,可那是人家天生的长相不是。

这人坐下之后,又题林守备把了一下脉象,然后摸着胡子,可能是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道:“守备大人身子并无大碍,至于怎么会突然晕厥,请恕老夫能力有限,也查不出来原因。”

由于王大夫也没有查出病因来,自然也不方便开药方,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王大夫还算是医德不错的。

林公子送王大夫前脚刚走出去,窦子涵就发现躺在床上的林守备身子有了动静,眼睛也睁开了。

林守备的眼睛刚睁开时,眼神有些茫然,然后直觉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看到身旁的窦子涵,马上发问道:“子涵,我这是怎么了?”

自从下午开始准备认亲仪式后,林守备已经换了一个称呼,开始称呼起她的闺名了,此时,林守备眼中一片茫然,显然也不知道怎么是怎么晕倒的。

不过,窦子涵还是注意到林守备的神情先是茫然,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变成了诧异,但这种差异也只是像昙花一现一般,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世叔可还记得您是怎么晕倒的吗?”

“晕倒?哦,我也想不起晕倒前到底是怎么了,我是晕倒了吗?”林守备精神虽然有些恢复了,但神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林世弟发现世叔你晕倒在了书房内,这才派人通知了子涵的。”窦子涵提示了一下地点,希望林守备能想起晕倒前可曾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哦,现在什么时辰了?”林守备先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稍后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换了话题。

“大概是酉时初刻了。”窦子涵迅速推断了一下时间道。不管林守备晕倒之前,发生了何事,既然对方不愿明说,窦子涵也没有追根究底。

“还好,世叔我已经没事了,还等着喝子涵你的孝敬茶呢。”林守备这时,下了床,神情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态。

这时,林公子送走了王大夫,又返回了房间,看到林守备已经醒过来了,当下声音抬高了几度喊道:“叔父,你醒了。”

林公子的声音还是引起了窦子涵的注意,他看到林守备醒了好像有一种掩饰不住的紧张感,并还特意看了她一眼,这眼神,这举动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如果说,他关心林守备的身体,这还说得过去,可为何要看自己的反应呢?

还是?窦子涵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林守备晕倒是林公子发现的,是不是,林公子发现林守备时,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如此紧张。

总之,窦子涵觉得此时林公子的反应才不符合常理了。尤其是林公子这种面冷的人,如果有个异常更是引人注目。

不过,林公子到底发现了什么,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呢?一时之间,窦子涵的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可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潜之,叔父没事,让你担心了。客人们都到齐了吗?”林守备温言道。

“回叔父的话,刚才,梦阳世兄派人过来道,前面的客人已经基本都到齐了,叔父,您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刚才潜之问了王大夫,他也说不出病因来。”这次,窦子涵留意到,林公子的神态是真的在关心林守备的身体状况了。

“叔父没事了,我们也该出去了,让客人们久等了。”林守备挥手示意林公子继续说下去,然后先一步出去准备接待客人,又让窦子涵先回他们住的院子去,待会,前面准备好了,需要她出场时她再出场。

窦子涵再次回到了他们先前在林府的院落,大概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李三公子回到了房中,这次,是林守备让林总管来请她去前厅举行仪式,并见客了。

窦子涵前世并不习惯太热闹太繁华的这种宴会,再加上普通人家,参加这种宴会的机会也少,此时,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但还是有一点紧张。

“娘子,听说刚才林世叔晕倒了?”李三公子特意从前面脱身,就是为了回来接窦子涵去前厅的,虽说这是林府,他先前并不在窦子涵的身边,但还是派了两名暗卫守着自家宝贝娘子,刚才他回来之后,就听到暗卫说,林世叔先前晕倒了,自家宝贝娘子去看望了一次,他就说嘛,林世叔将宾客丢给他和王家表哥,原来是晕倒了,只是,好端端地怎么晕倒了呢,自从来到楚州城后,这蹊跷的事情可是一件接着一件。

“你们前面不知道?”

“是呀。”

“林世弟请了大夫来看过了,也没查出是什么病因来。”窦子涵实话实说。

“娘子,你不觉得现在好玩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吗?我们明日是要继续留在这楚州城看热闹呢,还是离开呢?”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在楚州城停留两三日呢。

“夫君你是怎么打算的?”对窦子涵来说,这楚州城的事情就是路过顺便帮忙,她最关心的还是李三公子上任的事情。

“为夫看娘子的打算,我们的时间还算宽裕,多留上两日也是可以的。”李三公子从前做了许多事情,也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希望能将这个案子的凶手找出来,让自家宝贝娘子对他另眼相待。如果明日就走的话,时间恐怕就不够了,半途而废又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他还是使了个心眼,将决定权留给了宝贝娘子。

“也好,我们就在停留两日吧。”两日的时间后,如果还不能破了这个案子,他们总不能一直停留在此地吧。

窦子涵夫妻俩到了前厅,认亲仪式就开始了,也无非是请在场的众位宾客做个见证,这些宾客自然是一连串的恭维声,将整个认亲仪式的气氛给彻底炒了上去。

一时之间,厅中人声鼎沸,热闹了极了,不断有人上前给林守备敬酒。

窦子涵是女眷,认亲之后,自然也回到了女眷这边,至于李三公子吗,早被楚州城的一些官吏借着这个机会上前勾搭。

比起王皓王公子的冷脸来,李三公子这种嬉皮笑脸的态度还是更有亲和力。

认亲仪式结束之后,宴会开始了,林府没有女眷,窦子涵还担任起了招待这些女眷的重责,女客们和男客们虽然都在一个大厅,可中间是隔了屏风的,男客那边的喧闹声不断地传了过来,尤其是楚州城有许多将领,这些人说话嗓门大,有些话也比较粗鲁,相比较而言,女眷这边就安静多了,当然,这边的女眷本就没多少位,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位,比起那边将近上百人来说,是少的了。

刚用餐没有过一刻钟时,窦子涵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惊呼:“程将军,你怎么了?”

还不等这一人喊完,又有人喊道:“守备大人,王副将怎么和程将军一样了。”

“快,去找大夫!”是林守备略带焦急的声音。

然后,她又听到了王皓王公子的声音:“世叔,这几位将军应该是中毒了。”

声音从屏风那边传过来,这边的女眷也纷纷变色,其中,有一位夫人正好是那位程将军的夫人,当下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站起身来,就出了屏风。

窦子涵见状,也有些发懵,有人竟然在林府投毒,这是她产生的第一个想法,然后马上安慰身边的夫人们道:“各位夫人马上停下来,先不要食用桌上的饭菜,也别慌,凡事都有义父为大家做主呢。”

虽然窦子涵也很想知道,外边这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有多少人中毒,可是她不能将这些女眷就丢到这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没有一个主事的人不行,好在外边有他们几个男人,这种场面应该还是可以应付。

这时,窦子涵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李三公子还在外边呢?他现在不知好不好,万一他也中毒了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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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酒店吃饭,今天肠胃感冒,拉肚子,啊啊,痛苦一天了!

正文 169,如何中毒,奖赏娘子

这个念头一出,窦子涵已有些愣了,刚才在那一瞬间,当她想到李三这人也中毒这个假设时,她的心竟然无来由地升起一抹她也掩饰不住的心慌感。

不过转眼之间,她已经恢复了冷静,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得事情了,得要弄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有人在守备府的宴会上下毒,这毒是下在什么地方的?是什么人下的?为何有的人中毒了,有的人却完好无损。凶手下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边,所有的女眷此时都坐不住了,这边虽然可以听到外面的情况,可毕竟不是那么清楚,这些夫人那里还能坐的住,只是一时有些踌躇,要不要现在就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屏风外边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就闯了进来,窦子涵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三公子。

李三公子闯进这里,抬头环视一眼,就对上了窦子涵的目光,然后身子一闪,就来到了窦子涵身边,有些担心地问道:“娘子,你可好?”

“我没事,你呢?”虽然这人的动作很不合时宜,要是在平常,她一定恼怒这人太孟浪了,可这时,见了这人关心的样子,又见他没什么事,她竟无来由地感到了心安。

“为夫还要护着娘子你呢,怎么可能有事呢?”李三公子看到窦子涵已经无恙了,心上也放下了大半,虽然刚才在外边,只是几位将军中了毒,这边的女眷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忍不住过来探看,也是,他怎么糊涂了,他这个当夫君的都没事,自家娘子怎么可能有事呢?娘子可一直要陪着他的,一定会无论何时何地都平平安安的。

“那就快点出去,看看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晚上我们回头再说。”窦子涵其实很想跟着李三出去,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留在这里稳住这些女眷的好,别出其他什么乱子了。

至于外边,还是需要这些男人维持的,不过窦子涵还是特别提醒道:“告诉义父一声,厅中的饭菜和杯碟最好都不要乱动,等客人们离开之后,我再仔细察看一番。”虽然现在不方便出去,回头她还是要查看一下现场的,看能否找出中毒的原因来。

“好的,娘子。”

守备府的认亲仪式就在这样一场兵荒马乱中结束了,外间,一共有四位将军中毒了,除了这四位将军之外,奇怪的是,在场的其他官吏倒是安然无恙,就连林守备也是安然无恙的。

这样一来,就算再迟钝的人都将这几位将军的中毒事件跟先前那三位将军的死联系起来了,分明是有人打算要这四位将军的命,就算窦子涵之前,也怀疑过,凶手并不会马上罢休,但也没想到凶手会这么快就下手,而且这次,他不是一个一个的杀了,而是直接诶下毒,打算一网打尽了。

四位将军中毒之后,这种毒倒不是那种七孔流血的那种快速毒药,只是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昏迷,没办法,林守备一方面吩咐人快点去请大夫,一边将这四名将军安顿了下来,这四名将军,只有两人今日来的时候,带了家眷,这两家的自然是安排他们的家眷亲自侍候。

另外两名,暂时由守备府的下人们看顾着,另外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家中,派侍候的人过来。

安置好这四位将军之后,宴会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这些人也被吓破了胆子,现在哪敢继续留下来,林守备这时哪里还有心思留客,只能打起精神,让林公子和李三公子一一送客。

窦子涵这边也松了一口气,一一将这些女眷送离,这些宾客们脸上此时哪里有刚来参加宴会时的半分欢颜,都人心惶惶,这时,自然一门子心思都打算先回到自己府中去,当然,对今日所发生之事,他们心中也有万般想法,这些先略过不提。

等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之后,满大厅的残羹冷炙,杯碗盘碟还摆在所有的桌子上,此时,在场的只剩下林家叔侄,李三公子夫妻,还有王皓王公子以及林总管等几个林家有数的仆从。

王皓王公子当厅而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心中在想什么,是否发现了什么。

“子涵,是义父今日对不起你了。”林守备有些愧疚地道,这时代,什么事都讲究个喜庆,尤其是一些喜庆的事情上最忌讳的就是出这种意外。

“义父不必抱歉,今日之事原本只是意外,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下毒之人才是。”窦子涵面色平淡,原本对个认亲她不好拒绝,但也没积分期待的,如今发生了这等事,她对那几位将军中毒倒是更感兴趣一些。

只是,她虽然也懂医术,如果这时,发现守备府有人中毒,难保有些多事之人心思七转八转地转到自己身上来,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觉得还是在大厅查看现场就好,至于那几位将军,这不,大夫已经到了几位。

当第一位将军中毒之后,林守备马上就派人快马去请大夫,楚州城的大夫就被林总管请到了守备府,这些大夫,除了最早见过的王大夫,因为他的药堂本就距离楚州城比较近之外,面色还算好,其他人,由于赶时间,明显的都有些气喘吁吁。

林公子带着大夫们去了四位将军暂时安置的偏厅,李三公子则陪着窦子涵在大厅查看。

刚才几位将军面前的饭菜这时早已被一一收拢起来,放在眼前,还有他们用过的筷子,手帕等等,对了还有酒盅。

这么多饭菜,到底从哪个地方入手开始查验时?凶手要下毒,又只要这四位将军中毒,那么,这毒到底下在哪里,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又不殃及无辜呢?

如今看来,所用的菜肴都是厨房统一供应的,而且每个桌上的饭菜都是相同的样式,这几位将军坐在两桌之上,这两桌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八名文职官吏,既然吃的都是同样的饭菜,那饭菜有毒的可能性首先就可以排除了。

排除了饭菜,只剩下其他几样东西,眼神突然亮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这四位将军用的酒盅竟然和其他官吏包括她们女眷们所用的酒盅是不一样的。

其余人等使用的酒盅,都是陶瓷的,可这几位将军所使用的酒盅是典型的夜光杯,其实说白了,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玻璃杯子,只是那时的玻璃这东西还是相当稀有的,不像现在那么普及。

“义父,他们几人为何用的酒盅和别人不一样?”

“这套酒盅呀!”林守备见窦子涵发问,似乎一愣,但片刻后又回过神来道:“这酒盅是当年那场战争之后,圣上亲临楚州城所赐,当时就被用来招待各位有功的将军,后来,因为这套夜光杯比较珍贵,数量也有限,以后宴会上也只有这些有功的将军有资格使用它们。”林守备缓缓解说道。

李三公子见状,这时,早就将酒盅拿了起来,四下里查看,喃喃自语道:“娘子的意思是,这毒就下在酒盅里?”李三公子有个优点,那就是他很少怀疑窦子涵做出的判断,这无关信任的问题,纯粹是护短。凡是自家娘子所说的话,无论对错,他都要第一个支持。

“来人,验验这酒盅的残酒。”这时,拿起酒盅的王皓王公子也开口了。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下毒,王皓王公子要是不恼火,那是骗人的。

“是,统领。”无声无息地突然从厅外飘进来一个黑衣人,这让窦子涵想起李家的暗卫们,看来,王皓王公子在暗地里也布置了人,这些暗卫们都没有发现端倪的话,你是不是说,这毒并不是在大厅下的,是在这些酒盅进入大厅就被涂抹了毒药,还是经手这些酒盅的人动了手脚。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证明这酒盅里的酒的确有毒。片刻后,刚才的影子又飘进来了,恭敬地回道:“回统领的话,这酒盅里德残酒的确有毒。而且这毒,并不是常用的砒霜,而是一种蛇毒。”作为暗影们,自然也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么短短时间内,就查出了毒药的成分,窦子涵还是有些佩服的,只是她不知道王皓王公子的另一个身份,倒是对这个黑影多了几分兴趣,既然对方代劳了,也省的她费心。

片刻后,这些大夫们鱼贯而出,所查明的毒药成分果然与那影子所说的一样,只是因为这几位将军,每个人喝酒的程度不同,其中两人,明显毒入肺腑,恐怕凶多吉少了,另外两名,只是浅酌,其中一个本就不善饮酒,另一名是最近肠胃不好,所以也饮的少一些,却中毒稍轻,服了解毒丸后,大概性命无什么大碍了。

这时代的解毒丸疗效怎样,窦子涵不知道,不过在现代,可能还有机会救回那两人的命,不过现在却难了,林守备的脸色也变的很难看。

前面死去的三人已经让他头大了,如果今天这四人再死去的话,可是将楚州城品级比较高的将军们一网打尽了,在他的楚州城发生这等事情,就算,他能找到凶手,恐怕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后来,又将其他三名将军的酒盅也一一验过,结果,都发现了酒盅里面的残毒,几位将军中毒的来源已经找到了,林守备已经派人将在宴会前接触过这几个酒盅的下人们给暂时关了起来。

可是审讯结果却很不理想,一共经手这酒盅的人不过两人,这两人都说他们并没有动手脚,而且,像这等事情,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因为怀疑的目标太明确了,而林总管和王皓王公子,李三公子查了这两人这几日的举动,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那就怪了,除非凶手下毒是在这两人接触这酒盅之前的。

可是,这酒盅是上一次宴会,大概是五年前用过的,也就是林守备带了林公子回府后的那一年,过了五十大寿时宴请宾客用过,随后的日子,一直被收了起来,在这五年中,谁知道有没有人曾在这酒盅下毒,被关起来的两人也承认,他们取了这酒盅,是直接摆上的,并没有像现代人,事先要用清水冲洗几遍,这就导致怀疑的目标扩大了一些。

在这五年间,原来管理这些器具的下人早就离开楚州城了,更别说,要是有人潜入,在这酒盅上动了手脚,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夜色已经晚了,林守备前去看望那四名将军了,那中毒严重的两位,能不能熬过今夜都难说,林守备和林公子现在明显处于焦头烂额中。

不过今日之事,明显证明先前小李将军所留的那封言简意赅的书信一点用处都没了,如果是小李将军杀了前面两位将军的话,那小李将军现在已经死了,死人总不可能爬起来下毒吧,只能说明,凶手另有其人了。

李三公子也跟着前后忙活,等回到他们在林府的院子时,时辰已经很晚了。

李三公子简单梳洗之后,就上床将窦子涵揽入怀中,头抵在窦子涵的脖子间道:“乖娘子,好娘子,你那么聪明,你觉得凶手到底会是什么人?”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想,抛开小李将军不说,凶手先前为何要把其他两位将军的尸体移入到小李将军的故居之中呢?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代表某种仪式呢?如果今日这四名将军也死了,凶手会不会也将他们的尸体移入到那个地方呢?”

“娘子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瓮中捉鳖,或者守株待兔?”

“也算是个法子不是吗?”

“好娘子,你太聪明了,不愧是我李三的娘子,有了娘子这个主意,为夫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现在,为夫就好好奖赏奖赏娘子。”说完,身子就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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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吃饭,饭后就拉肚子,崩溃中,明日希望能多更,将这案子结了!

正文 170,爱火焚身(必看)

窦子涵猛地被压在了身下,这些天也已经习惯这人的风格了,也没有故作羞涩,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娘子这么看着为夫做什么?就算为夫的脸上满是红疹,你也不能嫌弃为夫,还是——好娘子,为夫明白了,难怪你昨晚心有不满,可是埋怨为夫昨晚没有让你在上面?那今晚为夫就满足你。”李三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带了些许暧昧的笑容,手上一用力,就将窦子涵的身子一翻,让她的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窦子涵闻言,实在忍不住想用看怪物的眼神去看这人,昨晚为何能闹到那等地步,她不相信他就这么健忘,可瞧瞧,他现在说的多么义正言辞,不明所以的人,绝对不会认为这人现在说的这话是在脑子抽风。

窦子涵现在已经彻底明白,李三这人在床上彻底是个利己主义者,可偏偏要把话说的他好像是雷锋式的人物,专门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而她就是那个很不幸被他利的人。

瞧她多荣幸!荣幸的不得了!想到这里,她冷着脸道:“瞧夫君说的,夫君如此为我着想,那我是不是还要起身口头谢恩?”

李三公子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抹阴霾,但又很快恢复了笑容道:“好娘子,今日莫非是多饮了几杯,现在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为夫何时需要你磕头谢恩,只要你好好地在床上让为夫多疼疼就好。如果你执意磕头的话,难不成也要为夫陪着你再拜一次堂,只是这不太合规矩,如果娘子愿意的话,日后,我们每年可以再拜一次堂,那样娘子就可以多当几次新娘子了,为夫也可以多当几次新郎官了,最主要的,会多几个洞房花烛夜,呵呵!嗯,娘子,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个点子好。”

窦子涵已经有些无力了,她现在发现这人,绝不是不聪明,而是他的聪明是跳悬崖式的,刚才还在山崖上说事,转眼就到了悬崖下了,她刚才明明是对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反唇相讥,没想到这人的脑瓜子一下子竟然转到了要拜几次堂,成几次亲的事情上,这都是什么事呀!

哎,都怪她,明知道这人是什么德行,偏偏与这人要较真,结果只会更加远离原本的主题,要是这么继续纠结下去,这人恐怕能说一晚上的歪理,她都能未必占了半点上风。要让她也学会以毒攻毒,学会他抽风的说话方式,反正她这样略显理智端肃的性子,可能会偶尔刻意为之一下,但大多数情况下,她还是缺少这方面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