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车熟路,直接找到它,还摁着开关,把它打开了。我把尸袋拉开,初步一看,小辫子的特征太明显了,说明我们找对人了,但等再细细一观察,我直皱眉,指着尸体看了看寅寅。

寅寅明白我想啥呢,其实她也迷糊了,还把手机拿出来,翻到小辫子照片,放大后对比看了看。

尸柜里的小辫子,瘦的太狠了,这么说吧,至少比照片里的人小了三圈。

我问寅寅,那照片啥时候照的?谁这么没水平,还整个减肥前的?寅寅反驳我,说照片就是小辫子死前不久照的,而且尸检时刘哥拍下来的照片她也看过,跟尸柜里这位也是千差万别。

我俩都觉得不对劲了,尸体是会腐烂没错,但绝不会瘦,毕竟人都死了,另外一直被冷气冻着,也不可能腐烂嘛。

我跟寅寅都没急着说啥,各自分析着。我联系着歌手尸体,她的小臂被吃了,而眼前这位的尸表是没啥变化,但慢慢变瘦,不也是一种变相的被“吃”了么?

我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读过的那些国内外奇案资料,试图借鉴它们,把眼前这怪事解释过去。

不过最后真就是白挨累,啥灵感没有。寅寅看我整个人跟个呆瓜似的,推了我一把,说她搞不定了,让我快点想招。

我一摊手说我有啥招啊?只能走常规路子试试。我把小辫子衣服解开了,刘哥缝合的羊肠线都在。

我是图省事,另外这尸体都冻硬了,我再用解剖刀划新伤口也费劲。我就想把羊肠线剪断,打开他胸腹腔看看。

我刚把剪刀拿起来,剪断第一根羊肠线时,突然间尸库的灯嗤嗤闪了。

我跟寅寅都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寅寅咋想,心说灯闪这现象在解剖歌手尸体时也遇到过。

我用了小凡那句口头禅,脸色都有些变了,骂了句“艹,不至于吧!”

但尸库真不给我面子,灯又亮一下就彻底灭了,整个尸库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寅寅嘎巴嘎巴捏拳头,她紧张上了。我没法子,安慰她,只是我太不会说话了,上来第一句就说,“不是小鬼!不是小鬼啊!”

寅寅肯定早想到这一块了,我这么安慰起了反效果。她嗯一声,却明显往我这边靠了靠。

我暗自呸自己,又想起个事,说工具箱里带电筒了。

寅寅让我别动,她蹲下身翻起箱子,只是电筒刚一拿出来,尸库门口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劲来,心说这声是啥?咋这么熟悉呢?

寅寅用电筒对着门口照了照,我俩全看呆了。尸库的滚动门正缓缓往下落呢,很明显要把我俩彻底封在尸库里面。

我俩都慌了,还顾什么尸检,寅寅喊了句跑。我俩撒丫子溜。

寅寅个高腿长,我算败给她了,全速冲刺下,竟没跑过她。她先一步冲到门口,这门已经落下一多半了,她要是就地打滚,也能险之又险的出去。

不过她够意思,没先走,扭头喊我。

我也没太落队,但差这么一秒钟,我赶到地方时,我俩想滚都来不及了。

我俩也默契,一起半蹲着身子,双手托着大门底部,想让它抬起来。只是光凭我俩,力气太小了,有种螳臂挡车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大门越来越低,最后咣的一声完全闭合。

我俩不住喘粗气,寅寅这次先安慰我了,说这门一定是坏了,小王肯定能发现,我们等援兵就行了。

她还用电筒对着尸柜那边照了照,试探着说,“我们继续去验尸吧。”

我家之前就出现过怪异,本来也纯属压着性子不多想,现在被这么一搅合,我哪有那心?

我挤着笑对寅寅表示一下,我俩突然全靠在大铁门上,谁也不肯先走出一步。

我望着这漆黑一片的尸库,心里全是祈祷,心说千万别再有啥动静了,我一个小小法医,真受不了了。

第六章 被困尸库

这么过了少说十分钟,门外没啥动静,连小王的影子都没有。

我跟寅寅很难熬,我打心里都忍不住骂了,小王这个不着调的,尸库这里有异常,控制台上都有显示,我俩被困,他咋就没个表示呢?

我精神绷得太近了,这种黑暗更是让我恐怖感不断增加,我想找点事干,正巧一摸兜,翻到烟了。

我跟寅寅都吸烟,我还递给她一根,那意思一起吧。寅寅接过烟,我给她点上了,寅寅是真把我当兄弟了,她用手指在我手背上拍了两下,表示谢谢。

可我们没吸上几口呢,尸库里传来咔的一声响,这在如此寂静的环境里异常明显。

寅寅咦了一声,我发现她又有动作了,往我身边凑了凑。我怕归怕也不能这么做,不然我俩成啥了,在这练拥抱嘛?

我硬着头皮,既对自己也对寅寅说,“淡定,一定是靠墙扫把儿或拖布啥的,一失衡掉地上了。”

这借口有点软,因为尸库里,有专门储物间,清扫工具使用完就都放在里面。我知道寅寅也有点不信,她手里拿着电筒不用,我就把它抢过来,对着远处照了照。

这下可好,光线扫到一个尸柜时,我吓住了。尸柜开了,还正慢吞吞的往外出呢。

我冷不丁想到的是,尸柜里有啥东西要出来吧?

其实我也听过活死人的例子,有些死尸送到殡仪馆后,工作人员发现这还是个活人。但这都是刚送来检查时闹出的笑话,也没听说人都冻到尸柜里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寅寅忍不住这、这的念叨,她平时装那么强悍,现在这点怪事,把她女人的本性都吓出原形了。

我知道,再这么耽误一会儿,尸柜就全开了,我不想让这情况发生,也不想知道,它全开后有什么后果。

关键时刻我上来一股勇劲儿,一把拽住寅寅,说咱俩快点行动,把尸库推回去。

我俩一前一后跑上了,不过这次寅寅没跑过我。我先冲到尸柜前。

我这把电筒上面也带着一个小胶皮套,我把它一下挂脑袋上了,方便照亮,也让自己能腾出双手使上劲。

我看到这尸柜里的尸体了,不得不说,它太恶心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应该是病死的,瞪着白森森的眼珠子,嘴巴微微张着,右脸颊上鼓起一个脓包,不知道是肿瘤还是啥?

我刚喝完酒,肚子有点翻江倒海了,甚至嗓子眼里冒出一股酸水,也就是我控制力好,不然哇的吐一口,立刻就能给这老头洗洗脸。

我强忍着往咽了一口唾沫,算是把呕吐感给压下去了。我也让寅寅千万别往尸柜里看,又叫着她一起用劲。我能感觉到,尸柜上有股很大的阻力,不想让我们把它推回去。

但我跟寅寅真玩命了,我最后身子都倾斜了,有种纤夫的感觉,用肩膀顶着尸柜。我们一点点的,终于把它弄回去了。

随着咔的一声响,我整个身体一松快,还立刻拄着大腿大喘气。我是想稍微歇一会儿,没想到突然间有东西摸了我腰一下。

这把我弄的一哆嗦。我一扭头,发现是寅寅。我心说她摸我干啥?说句话不行么?

寅寅没注意这么多细节,她看我瞅她,又指了指小辫子那个尸柜。

我明白,那尸柜还是关上比较好。我招呼寅寅一起凑过去。

这尸柜横面不大,我俩全推它有点挤得慌,我就故意让着寅寅,双手都往边上靠。但这次推了一会儿时,我手秃噜了,一下滑到尸柜里面了,还巧之又巧的碰到小辫子的脸了。

正常死尸都有点局部干燥,尤其脸和嘴唇这里,我这一碰,反倒觉得他脸上有点粘,稍微有点出油的感觉。

我纳闷了,心说这是咋了?而且也隐隐想起来那股怪怪的大鼻涕了。

寅寅看我“偷懒”,她念叨一嘴,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又忙活起来。

我是几乎消耗了一半的体力,才又把小辫子的尸柜搞定。但没等喘口气呢,咔咔两声,分别在我一左一右的方向传出来。

寅寅怕的嘤了一声,我是急忙来回扭头看看。难以相信,又有两个尸柜开了。

我心说这他妈到底是个啥?我跟寅寅在玩“打地鼠”嘛?

寅寅有个想法,说我俩分别开工吧。我觉得不妥,因为这么一来,我俩每人推一个尸柜太费劲了,也很有可能就此推不回去。

我取舍一下,又拽着寅寅往左边跑,想先把这个搞定了。

可来到尸柜前一看,我有点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心说这里是原本就该这样?还是有什么东西已经跑出去了呢?

寅寅这次也忍不住看了看,她跟我想一块去了,还四下看看,想找到躲到哪个角落里的死尸。

电筒在我脑袋上,我不可能完全配合她来回扭头照亮,这么稍微一耽误,我看着别处时,听到啪一声响,寅寅还嗷了一声。

她跟疯了一样往回退,伸手往脖子后面抓。我也不知道发生啥了,也不敢盲目冲过去帮忙。

我就看着她,心说难道是鬼上身了?但寅寅最后抓了个东西,往远处一撇。

我瞧仔细了,是个黑猫,估计是事先爬到柜架上去的。这也正常,外面天冷,黑猫躲到这里过夜。

我想跟寅寅说别怕,谁知道她扛不住了,脚步踉跄的走了一步,一下扑到我怀里晕了。

我看着这个睡美人,一时间愁坏了,心说早不晕晚不晕的,这时候尥蹶子。这还没完,没多久咔咔声继续响起。

我顺着看了看,觉得这些尸柜是全要开了。

这什么概念?一群死尸要整体出来开会?我和寅寅意外中标,成了参与会议的陪客么?

我觉得这里真待不下去了,一把将寅寅背起来。我想到一个地方,就是尸库的储物间,那里咋说也算是屋子,有个门能挡一挡。

我按照印象嗖嗖往那里跑,也好在这里没门锁,我一扭把手就开了。

我头次来这种地方,有点陌生,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有个衣柜,我先把外面的门关上,又把衣柜打开。这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工作服。

我随便找几个大件往地上一扑,又让寅寅躺上去。我挤在一旁坐下来。

这期间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貌似有脚步声,还越来越近。

我不知道啥玩意过来了,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啊。我是没啥武器,这储物间里,除了拖把就椅子,也只能勉强算是个家伙事吧。

我觉得用它们威力不够,又一下想到寅寅刚才回警局时,好像带了个电棍,别再腰上了。

我就一边盯着门口,一边往她腰上摸。只是我这一下子有点误差,当不当正不正的摸到她双腿之间了。

我当时还寻思呢,心说这是哪啊?扭头一看,心说坏了,赶忙往上移了移。

等把电棍拿到手里时,脚步声停到门口了,似乎要推门。

我忍不住了,把电棍打开试了试。只是我一个技术警,平时没接触到这些东西,电棍拿反了,这下一倒好,啪啪啪的电花差点把自己电住。

我本能反应之下,一把将电棍撇了,落地发出当的一声响。这也给门外那位提醒了。

“它”把门打开了,还探个头往里看。我脑门嗡嗡之响,只知道坏了,它冲进来了。

我双手没武器,又想站起来。可是脑袋上面就是衣柜,柜门微微开着,我没留意,一下子磕上了。

这把我疼的,捂着脑袋哼哼。

门外有人哈哈笑了,还拿个手电对我照了照,问了句,“冷哥,你干嘛呢?”

我看清了,这是小王,一时间心里跟打翻调料瓶子似的,都不知道啥滋味了。

小王也懂事,又不笑了,快点走过来,把我扶起来,解释说殡仪馆变压器上回没修好,刚才又坏了,整个全停电了,他知道我俩还在尸库呢,正巧这里有小门,他就从这进来找我俩了。

随后他看着卫寅寅,问了句,“寅姐这是咋了?”

我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但也说明他聪明,不然传出去,俩警察被困在尸库,还吓晕一个,以后怎么混公安口?

我编个瞎话,说寅寅累一天,又喝点酒,酒劲上来睡着了而已,我本想掐人中把她弄醒,后来一想,算了,别当着小王这么做了。

我又背起寅寅,跟小王出了尸库。这期间我问了几个事,原来这里一停电,大铁门就自动下落,尸柜也会自动弹出来,这算是一个程序上的漏洞,只是殡仪馆几乎没停过电,就没调整,一直这么凑合用。

我算被停电给坑了,但也突然来个想法,心说难道我家闹鬼,也有啥类似的原因么?

我是没心情更不敢抹黑去尸检了,就跟小王告别,背寅寅上了车,又一番忙活,她终于醒了,我把大体情况念叨念叨。

寅寅也气的骂了几句,还说真倒霉,裤子都弄脏了。

我是没敢接话,其实这一晚来趟尸库,也并非没有收获,小辫子尸体的诡异,尤其他脸上油乎乎的,让我知道,寅寅分析对了,这小辫子跟歌手的死,一定有联系。

第七章 代号乌鸦

我们想开车离开殡仪馆了。这时是凌晨三点半。寅寅想直接回警局,又问我去哪。

像我们这种人,在警局也都备有行李的,可以临时住在会议室。我本想回家,但一想到家里那些怪事,打退堂鼓了,跟寅寅说一起回警局吧。

寅寅状态不是太好,但我有福了,这次车开的挺慢,不吓人。

在刚一进警局大门时,我看门卫探出个脑袋,对我俩摆摆手。我觉得奇怪,心说这都后半夜了,他咋这么有精神头,还不睡觉呢?另外看起来有点神神秘秘的。

寅寅把车停下来,我摇下车窗,问咋了?

门卫指了指警局大楼,跟我俩说,“你们不知道吧,专员来啦!”

别看这话说的含糊,我和寅寅全秒懂了,我还不相信反问,“啥?省厅专员凌晨来咱们这?”

“可不是么!”门卫继续说,“我都被弄懵了,而且专员还特别怪。”

我跟寅寅被他吊起胃口了,问哪里怪,但门卫一耸肩不说了,还告诉我俩,等明天见到真人了,就知道了。

我们随便说几句,我跟寅寅又开车往里走。寅寅的意思,专员一定住在副局的办公室了,那里有折叠床,跟旅店待遇差不多,而我俩晚上这么一折腾,浑身脏兮兮的,等早晨用这种状态见专员,印象分太低了,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顺着话说,“趁空还有时间,我们去洗个澡。”

警局旁边就有一个澡堂子,局里跟它都打好招呼了,警员办案回来洗个澡啥的,只要带着证件就能随便去。

我跟寅寅又结伴去了,当然了,进了澡堂子可不是一起洗,我俩分别去了男女澡堂。

大半夜的,这里没啥人,冷冷清清,我却不觉得寂寞,洗好身子后,我有点倦了,索性去了休息大厅,找个沙发睡起来。

这样到了早晨七点,寅寅电话来了,她竟然也在澡堂过夜的。她叫我起床,我还耍懒呢,说不还有一个钟头才上班么?再睡会。

寅寅说不行,专员已经来了,今早肯定开会,我俩还是早点吃了早餐,把会议室好好整理下。

我知道寅寅是想表现一把,这我倒不反对,也知道在寅寅这个爆脾气美女面前,我没拒绝的机会,不然弄不好她能来男宾休息大厅找我来。

我点头说好,又急忙去穿衣服。

我们吃早餐挺快的,回到警局后,寅寅找了块抹布,说她负责去会议室擦桌子,让我一起摆摆桌椅啥的。

我们警局有个惯例,接待省里专员,都用指定的一间小会议室,也是局里设备最好的那个。

我俩直奔这里,但等开门往里一进时,我特想使劲搓鼻子,因为酒味太浓了。寅寅还念叨一句,“谁这么大胆!”

我明白她啥意思,警察在工作期间是滴酒不沾的,下班后馋了的话,偷偷喝两口没问题,但公然在会议室喝酒,被抓住可是开除的处分。

只是我俩不能乱管闲事,不然岂不跟同事对着干了么?寅寅想把窗户打开,散散味,我是直接闷头摆起椅子来。

窗户在会议室最里面,寅寅走过去后,没等开窗户呢,她呀了一声。这嗓子有点尖,我心里一紧。

我急忙跑过去看看,发现有三个紧靠的椅子上,躺了一个人,这人较真的说,我跟寅寅都见过。

就是昨晚在酒吧里,站桌子上跳舞那个疯汉。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卧槽,这哥们本事挺大啊,喝懵了酒还能混到警局睡觉来。

寅寅更是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嘴上说,“喂喂!老兄,起来、起来!”

这疯汉醒了,但挺有意思,他第一个动作是先捂一下额头。之前提过,他头发长,把额头都挡住了,现在一看,这块的头发也明显做过定型,让他睡觉时都不散,弄不好有啥说道。

他看了看我俩,懒洋洋的坐起来。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没等我们说啥呢,他竟反问我,“看看表,几点了?”

我本来挺来气,心说他谁呀?对我指手画脚的?但我看到他目光时,心里一震。

这疯汉穿的破归破,目光却很特别,很深邃,让人琢磨不透,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主儿。

我一下明白了,甚至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捂脸的冲动,心说我的妈呀,这就是省厅专员吧,他也忒奇葩了。

寅寅慢半拍,但也明白过劲,还急忙看了看表,告诉他,“七点半。”

疯汉点点头,又抻了个懒腰,说真要起来了,吃个早饭好回来开会。随后他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外走,中途回头看了我俩一眼,说不错,好警察。

我跟寅寅都不知道咋接话了,只能挤着笑目送他离开。

我俩一时间没打扫会议室的意思了,聚在一起讨论。寅寅挺幽默,问我,“冷哥,省厅是不是最近资金短缺?不然专员咋穿成这样,连套像样的警服都没有?”

我没心思逗乐,说了我的看法,“专员一身乡下衣服,仔细看有些地方还挂着碎小的树叶,很明显是刚办完别的案子回来,而且能让他这么辛苦走一趟的,一定是大案。”

寅寅连连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给张队打个电话妥当些,也把刚才这事都说了。

张队还在家里磨蹭呢,估计是刚起来,一听专员到了,他激动了,说马上就到。我突然觉得今天挺有意思,一个专员来了而已,竟把警局弄得跟过节一样。

张队没多久就到了,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主抓刑侦口的副局也来了,这俩人的打扮,真是闪瞎了我一双眼睛。

他俩皮鞋崭亮,衬衫都是烫过的,我不相信短短一早晨,他们能收拾这么干净,一定是早都准备好了,另外也来了几个刑警队的同事,我印象中,这都是骨干力量。

我们整整齐齐的坐在会议室里,我掐表算着,八点整,专员溜溜达达进来了,他一定刚吃完油条,嘴巴亮嘟嘟的,看样他本来不咋在乎,但一看我们这么正式,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嘴唇,嘿嘿笑了。

副局和张队先后站起来,一顿握手,我是彻底看懵了,心说这位大哥啥来头啊?以前也有省厅专员来过,但副局不是这态度啊?

疯汉有点不习惯,也直说了,“大家别这样,把我都弄不好意思了。”

副局和张队急忙陪笑。疯汉又走到会议桌最前面,跟我们介绍,说他叫姜绍炎,外号乌鸦,让我们叫他乌鸦就好。另外也是辽省派下来针对歌手死亡案调查的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