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兴奋,说这玩意好吃,把他大吃货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而我和小凡对西餐都不感兴趣,尤其这种炸鸡块,总让我觉得不吃饱,但专员请客,这脸得给,我们就在屋子围个圈,吃上了。

本来就是随便聊聊天,没提啥正事,但吃完后,姜绍炎对我摆摆手,把我叫出去了。

我以为他要问刘哥的事呢,没想到他一边剔着牙一边说,“听张队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对了,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我冷不丁有点懵,因为张队压根不关心我家的事,姜绍炎这么说,有编谎话的嫌疑。另外细掰扯掰扯,最近咋都关心我父亲呢?我师父上次也这么说过。

我看姜绍炎一直等我回话,索性笑了笑,说老爷子挺好的。

姜绍炎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正好午休呢,你这也不忙,不如一起去看看他吧。

我真不明白这省里来的专员到底想啥呢,而且他真逗,我能不忙?刘哥撒手不管了,这两天法医诊室压了一堆案子,都快把我和小凡累的肚皮朝天了。

我琢磨着找什么借口,能把这事推开,但姜绍炎不给我机会,他说骑摩托带我,还立刻拽着我走了。

他这摩托是私人的,挺特殊。轮胎很宽,排气筒也都是大件的,我不太懂摩托,却也猜出来了,这是个军用货。

姜绍炎说过,他开车不在行,但摩托车技不错。看来是没撒谎,这摩托骑得,那叫一个“溜”。

乌州市只有一个五福精神病院,在郊区,姜绍炎带着我,也不能空手去,中途买了些吃的。

我们又去了精神病院的b区,这里都是病情轻的患者,平时能随便溜达。

我们在大厅里找到我爹了,他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我跟他长得很像,当时我没说啥呢,姜绍炎就把他认出来了。

我爹在刚进精神病院时,很疯癫,总嚷嚷说世界末日要来了,这两年在积极治疗下,病情倒有了大幅度的好转。

他看我俩到来时,还对我笑了笑,等看着姜绍炎时,他又板着脸,问你是谁?

我还琢磨咋介绍呢,姜绍炎主动开口了,说他在省里工作,跟我是朋友。

我爹点点头,显得不那么热情。姜绍炎兴趣倒挺高,主动坐到我爹旁边,又说了句,“我跟‘狼娃’也是好朋友,我们偶尔会说起你。”

我对这话很在意,尤其看着我爹反应挺大的看着姜绍炎时,我知道也他真认识这个叫狼娃的人。我纳闷了,心说狼娃?是谁?

我想插话,但姜绍炎对我偷偷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旁听就好了。

他又跟我爹聊起来,而且这俩人聊得是越来越有瘾。我没法子,只能干坐着。

我发现他们都是围绕着狼娃,聊了一些很日常的东西。通过这几次接触,我是对姜绍炎有点了解了,心说这老乌鸦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就是个开胃菜,压轴戏一定在后面。

果然,过了一会,姜绍炎觉得气氛差不多,又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开一个照片,让我爹看了看。

我坐在另一侧,也想凑过去瞧瞧,谁知道姜绍炎估计把手机偏了一下,我看的反光,只隐隐瞧到,上面是一个坛子,这让我想起歌手家养小鬼那个东西了。

我爹看完情绪波动有点大,他目光有些呆了。

我被震慑住了,想不明白我爹为啥会这样。姜绍炎还把手机收起来,很严肃的看着我爹。

我爹有点语无伦次了,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我吓住了,暗骂姜绍炎一句,心说这个祸害,咋让我爹犯病了呢?

我责怪的看着姜绍炎一眼,想叫护士过来。姜绍炎却对我摆摆手,又凑到我爹耳边,说了一番悄悄话。

我啥也听不到,最后姜绍炎说完了,还特意拍了拍我爹的肩膀。我发现怪事来了,我爹淡定多了。真不知道这几句话有什么魔力。姜绍炎说了句保重,又叫着我要一起离开。

我看了看我爹,有点不放心,想陪他一会,但又被姜绍炎一催促,我一琢磨,跟他出去了。

我是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到底跟我爹说啥了?而且看样子,他认识我爹,那我爹以前是干嘛的?

这也是我从小就不知道的事,印象里,我爹就是个小商贩子而已。

姜绍炎没正面回答,他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想了老半天,跟我比划着说,“小冷,你信这世上有地狱么?”

我摇摇头。姜绍炎又继续说,“这世上不仅有地狱,还有一个通往地狱的大门,有人手里拿着开启它的钥匙。”

我这么一联系,不敢相信问了句,“你是说,我爹就是那个给地狱看大门的?”

姜绍炎回头看了看我,一耸肩,说他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可没对号入座,让我别瞎想。

我看他又不说啥了,嚷嚷着回警局,知道自己想问也问不出来了。我私下打个算盘,心说等这几个命案弄完的,我单独过来找我爹,不信挖不到消息。而且这次来精神病院,我也重新对我爹有个评价了。

我依旧被姜绍炎骑摩托带着,我俩往市里赶,但没走多远呢,姜绍炎猛的来了一个急刹车。这把我弄得,差点侧歪出去。

姜绍炎有心事,他愣愣的想了一会,念叨一句,“妈了个蛋的,老刘死了!”

我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他一大早晨就知道刘哥死了,咋现在这么激动呢?我问他咋了。

他不说啥,重新起车,带我最快速的回到精神病院。我这下猜出来了,难道说,他是怕我爹有危险?

我也有点急了,我爹要是跟这几个命案有关联的话,他会不会跟刘哥一样,被坏人盯上呢?

我满脑子想的是以后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法医,怎么能确保我爹的安全?总不能说我天天守在精神病院吧?另外无凭无证的,也不能找警察来保护他。

我正愁着呢,姜绍炎把摩托停在门口了。看我想下车跟他往里走,他对我摆摆手,让我老实在这里等他。

我越来越觉得,姜绍炎这个人不简单,整个女尸案里面的水太深了,虽然我不想听他的话,不想在这里干等,但有种直觉,姜绍炎是为了我好,也在努力保证我爹的安全。

我再次信了这个省厅下来的专员,而且也懂一个道理,有些事不该我知道的,我一定别急着瞎问,不然有反效果。

我压着性子,应了一声,乖乖在这里等起来,姜绍炎独自跑着进去的,中途还打了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啥时候能出来,就四下看风景,打发时间。但没多久,我手机嗡嗡响了,有人找我!

第十一章 捉匪计划

我拿起手机一瞧,是寅寅。一上午我都没见到她,尤其刘哥死了这么大的事,她也没露面。

我心说这不像她的性格了都,她可是对刘哥和整个女尸案很在意的。我跟她这么熟了,接电话就先开了句玩,“寅姐,今天去哪发财了?”

寅寅让我别闹,又叹了口气回答,她一直在研究那个破“尿盆”,还特意去古玩市场打听一下,只是啥发现没有。

我偷偷想乐,很难想象寅寅抱着尿盆满街走是啥场景,另外我觉得她有点钻牛角尖了,那坛子的古怪,绝不因为它看着像古董。

我想提点建议,却也不知道咋说,省里法医可是回话了,大鼻涕没啥有价值的东西。

寅寅把话题变了,这次她问起刘哥的事了,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警局正在全力抓刀疤脸呢。寅寅老半天没吱声,最后撂下一句话,把电话挂了。

她说自己想想,晚点在找我。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想是什么,但这么一来,我又没事干了,闲呆了一刻钟吧,姜绍炎回来了。我看他又溜溜达达的走上了,而且见面后,他先摆摆手跟我说,“放心吧。”

我猜他一定跟精神病院安排啥事了,甚至他也有权利能请来“保镖”。

我没多问,只是扭头看了看精神病院。姜绍炎没给我太多时间,他上车就打火,把摩托加速窜了出去。

我不能太分心,不然他又突然来个急刹车,我真摔个前趴子,这责任找谁负啊?

我们回了警局,一下午很“正常”的度过了,我又继续忙着手头案子。等到了晚上,我想起家里的虫子了,心说这都两天没回去,再不喂喂,它们可就饿死了。

我想今天回家过夜。在走之前,我特意去小会议室看看,跟姜绍炎打个招呼告别啥的,而且我也打定主意,要是他没吃晚饭,我请他搓一顿,毕竟他是外来客,当地有啥美食,他不知道。可姜绍炎没在会议室,估计是出去办事了。

我独自离开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对付一口也方便,楼下盒饭、快餐啥的很多,但我想了想,决定晚点去个烧烤店。

倒不是说我爱吃烧烤,我每次吃烧烤,第二天都拉肚子,很邪门。之所以要去烧烤店,是想看一个人,她叫孙佳。

我俩关系不一般,算起来,比朋友近一点,又没发展到情侣那种程度。这还是我同学介绍我俩认识的,她没工作,自己开了个烧烤店,她也跟我明说了,互相认识归认识,不干涉对方私人空间,如果再过两年,我们都没找到合适的,就凑合凑合一起结婚算了。

我一直记着这话呢,但也长个心眼,没提早过去。一般吃烧烤,九、十点钟是黄金期,我去的早了,怕她忙不开了,不得把我当小工使唤?

我先在家待着了,在开门一刹那,我还特意探脑袋往客厅里瞧瞧,那些虫子很乖,这次没爬出来。

我急忙给它们喂虫粮,等喂饱了,又特意从楼下找来一根细树枝,轻轻捅它们屁股。在这种刺激下,这帮虫子使劲往上爬。

我是要做个实验,看它们到底能不能自己爬上去。

我发现这么摆弄一会儿,还真有好几个虫子爬出玻璃缸了,我观察它们逃亡路线,发现玻璃缸有些地方长了薄薄一层苔藓。这就是辅助虫子逃跑的“工具”了。

我打心里有点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所发现了,我怕留下后患,也特意把这些虫子临时倒出来,捧着玻璃缸去厕所好好清洗了一下。

这么一来,缸壁光滑了,虫子想逃跑也没门了。我又看了会电视,熬着时间,等觉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出门。

来到烧烤店时,这里还有几桌客人,不过都吃到后期了,满桌一片狼藉,他们也就是干喝酒吹吹牛啥的了。孙佳不忙,正在吧台玩手机呢。

我跟她当然不客气,让她跟后厨说说,给我做一碗面条,接着我俩找个空桌坐下来。

我的微信圈子男女失衡,想想也是,自己认识的几乎都是大老爷们,不是警察也在类似部门混。他们这些人平时就爱秀恩爱,把自己和女友照片晒出来。

我突然有这个念头,平时只有干看的份儿,今天也该轮到自己坐庄了。

孙佳不让我亲她,但能拉拉手,抱一抱啥的,我就凑到她旁边,拍了几个亲密照,晒到微信上了。

我一边跟孙佳聊天,一边隔一会继续看看,有多少人点赞或留言。

这样等面条做好了,端上来后,我是真没想到,没等吃两口呢,有人直接到烧烤店找我来了。

她直接推门进来的,是寅寅,也一定是看到我朋友圈留下的地址了。

孙佳不认识寅寅,还迎上去问,“你一个人么?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寅寅摆手,又奔着我来的。她是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了。

我看孙佳皱着眉看我。知道她误会了,尤其寅寅穿着休闲服,身段那么美。

我就赶紧接话,指着寅寅说这是我同事。孙佳挤着笑应了一声,寅寅也跟她找了声招呼,但随后又看着我,说有任务。

这话让我一下忘掉现在的尴尬局面了,甚至连面条都顾不上吃了,问她啥任务。

寅寅说,发现刀疤脸的行踪了,马上要抓捕他归案。还让我一起去配合。

法医虽然是负责幕后工作的,但有时也要去第一线,在第一时间收集下物证啥的,我以为这是张队的意思呢,毕竟这次是专案,省里和副局都很重视。

我点点头,这就跟寅寅走。孙佳也很支持我工作,还说等忙完了,给她来个信。

我跟着寅寅上了吉普车,我以为接下来就直奔现场呢,谁知道寅寅问我,“你那有麻醉药不?”

我愣了愣,心说麻醉药?那玩意只有医院才有,她找我要这东西?不为难我么?我摇了摇头。

寅寅哼了一声,说我骗她,还特意强调一句我师父。

这我承认,市局的法医只做法医现场这一块,我师父却瘾头很大,还偷偷研究法医毒化的领域,他没调走前,法医门诊里存了好多药剂,包括麻醉药,还有一笼子小白鼠。

只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走了后,我把老鼠都撇了,把那些药剂封存起来。寅寅是个老警察,知道这些事,今天可好,赖上我了。

我是一点招也没有,但也不明白,难道一会擒刀疤脸,我们要用麻醉的法子么?

寅寅不多说,带着我一起回了警局。我去法医门诊里一顿乱找,终于看到一瓶哥罗芳。我就找个小包,把它装出来了。

寅寅开车带我离开,途中她打了一个电话,我听到她问了什么情况?没一会儿又嗯了一声,说我们马上就到。

我以为接下来自己会看到一个很壮观的场面,毕竟连我这个法医都出动了,其他警队的同事,不得来不少人啊?

但我们进了一个挺破的小区,在一个不起眼的楼下停车了。

我又有个猜测,四下看着,心说大家是不是都埋伏好了?这刀疤脸就藏在楼里,就等一声令下上去围堵呢?

还没等我问啥呢,吉普车后门开了,嗖的一下钻进来一个爷们。他一脸皱纹,估计得有四五十岁了,看着寅寅,却很客气的叫了声寅姐。

我看的直眨巴眼,也真不认识他。寅寅却没这方面的表示,还直接问,“怎么?嫌犯出门了?”

这爷们点点头,隔着车窗指着楼上说,“三单元四楼的东屋,就是他家,我也打听到了,这小子是外来客,房子是租的,没来几天呢。”

寅寅又问,“看准了么?”

这爷们又点点头说,“走不了眼!那小子脸上有刀疤,跟照片一模一样,还有股子凶气,也很敏感,我跟踪的时候差点被他发现。寅姐,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跟你的关系比张队深多了,这事先告诉的你。”

寅寅满意的嗯了一声,告诉这爷们,“先回去吧,过阵打钱。”

爷们笑着下车了,走前特意拍了拍我俩肩膀,算是一种鼓劲吧。

可我这一瞬间,整个人有种石化的感觉,我也品出来了,他就是个线人,发现了嫌犯的踪迹了。

而他没告诉张队代表着啥?说白了,这里除了我跟寅寅就没别的警察了,难道寅寅的意思,是就我俩一起擒贼么?

我看着寅寅,一时间呵呵呵的笑了。寅寅没理会,一把将我小包抢过去,把哥罗芳翻了出来。

她也早有准备,又从副驾驶抽屉里拿出一块手帕来。

哥罗芳这东西,真要用它捂人,用起来是有讲究的,剂量小了肯定不行,剂量大了更危险,很容易把人弄中毒了。

寅寅不太懂,还问我呢,“冷哥,你倒是说说啊,这玩意倒出来多少合适?”

我哪有闲心说这个,又盯着寅寅开口了,“姐,你是我亲姐行不?你告诉我,到底想干啥?”

寅寅一下严肃了,低头摆弄着手帕,隔了一小会儿,才冷冷开口说,“那破坛子就是个摆设,里面有个屁呀?这次我要立功,给姜绍炎看看,女警未必不如男!”

第十二章 捉匪计划(二)

我发现姜绍炎错了,他真不应该让寅寅去调查那破坛子,今天刘哥死的事,他就该让寅寅主抓,这样我就不会半夜里出现在这种不该出现的场合了。我听寅寅这话,也知道她决心很大,光靠嘴皮子劝是劝不了了。

我心说那就别怪我不地道了,我突然开车门,想直接逃走。我自认速度够快了,还是慢了半拍,在刚抬屁股的时候,寅寅一手抓到我裤袋上了,还一使劲。我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寅寅双手紧倒腾,又是拉又是扯的,把我扶正了,把车门关上还都上了锁。

我都有点愁眉苦脸的了,跟她摇头,做最后的争取,说,“妹子,我不是刑警出身,根本不懂擒拿,你带我去抓贼,我不是那块料啊!”

寅寅轻呸了一口,算是对我这话的一种否定,她又拍拍胸脯,说不还有她么?

倒不是我低看她,都这时候了,我也忍不住,比划着做个动作,尖着嗓子说,“啊,尸柜、尸柜开了,鬼要来了,我吓晕了,晕了!”

我也是侧面告诉她,去个尸库她都能这样呢,这次这么危险的任务,她没准还能晕。

寅寅气得咬牙切齿,但她真没法反驳我,我说的是事实。她想了想,又指着胸口说,“来,摸这里。”

我瞬间呆了,看着她凸的那么明显的胸,心说要干嘛?使唤我之前要给个甜枣吃么?她这种做事方法可够奇怪的。

要在平时,有这便宜不占我是傻子,但现在我全被理智压住了,知道真要摸了,那就得去擒贼玩命了。

我看着胸口强忍着,呵呵呵的摇摇头。

其实我是误会寅寅了,或者说她这么隔空一指太含糊。她又绷了一下右胳膊,让我摸她上臂。

我明白过劲来,这也不是啥敏感部位,我没那么怕了,把手伸过去。

寅寅特意问我,“怎么样,我这胳膊还行吧?算有劲的吧?”

我瞅瞅她没吱声,心说她胳膊这么绷着也就是个硬,别的有啥,那肱二头肌还没我的大呢?

寅寅又说了她的计划,刀疤脸杀了刘哥,还是个外来的,按她分析,嫌犯十有八九这两天会跑路,虽然警方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了,但刀疤脸花点钱,找个黑车并不难。刚才线人看到,刀疤脸是空手出去的,但兜里很可能带钱了,就是联系跑路的事了。

或许他回来时,就会夹着包走人了,我们现在联系张队,多少有点来不及。反正刀疤脸的家里没人,我俩偷偷进去守株待兔,保准能把他擒下来。

我听寅寅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我就顺着话问了句,“怎么擒?用哥罗芳?”

寅寅摇摇头,她又一撩上衣,露出电棍来。寅寅想一会她先上,用电棍弄晕刀疤脸,但她也知道,有些人体质怪,专门训练过,抗的住一般的电击,她又想了个备手,就是我。一旦她失手了,我就往上冲,用麻醉剂把刀疤脸震住。

我仔细琢磨着,反复推演这个计划,最后觉得,寅寅的智商够用,这计划真的可行。

寅寅趁空又给我打鸡血,一是说了刘哥,毕竟都是我们自己人,死的那么冤,我难道就不想为哥们报仇擒住真凶么?二又说我是个爷们,虽然是法医,但在寅寅心中,我每次尸检,都能让证据说话,将凶手绳之于法;第三点,她又攀了攀关系,说我俩这么铁,难道叫我帮忙还不行么?

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我发现寅寅这个大兔子给我挖了三个坑,我是被这么一“忽悠”,真栽坑里去了,最后一咬牙一点头,同意了。

但在这一瞬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寅寅,“咱们怎么进屋,你有刀疤脸家的钥匙么?”

寅寅看我同意时就很开心的笑了,这时拍了拍我胸口说,“冷哥,开锁是你的强项,别跟我装糊涂,小刘他们可都说了。”

我一听小刘就知道歇菜了,我是会点“旁门左道”,对开锁有点研究,有次跟小刘他们喝酒,我喝大了,谈论撬锁时,在小刘家做了演示,没半分钟就把他家入户门的门锁打开了。

我当时可是跟他说好了,这是秘密,不能外传,但从寅寅嘴里说出来,我心里一顿乱骂,心说呸,酒肉朋友不能深交啊。

寅寅又把副驾驶座的抽屉打开了,我发现这里就是个百宝囊,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黑包来,里面铁丝、卡片、万能钥匙啥的,应有尽有。

我心说得了,今晚自己要露一手了。

我们也不在车里久坐,既然决定了,就抹黑迅速上楼。当然了,进单元门前,我先认了认方向,刀疤脸住的是四楼东屋,我俩别傻兮兮的算反了,去撬西屋的锁。

这要被住户看到了,我俩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小区比较老,入户门的锁也只是一般货。我来到刀疤脸家前,用卡片顺着门缝往里顶,又用几把万能钥匙试了试,没几下就把它搞定了。

寅寅凑到我耳边说一句,“冷哥威武!”算是对我一种鼓励吧。

我是没听进去,因为心里有点紧张,急着想看看这屋里啥样。其实我也想过,寅寅这种做法有点狠,我们这么擒贼,手段不太正当。

但老话怎么说?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我也听说过,有时候对待特殊案子,为了保证能破案,动点特殊手段也没啥,就跟用刑一样,面上规定,不准殴打犯人逼供,但遇到那些老油条,你好说好商量根本不好使,就得来点硬菜,给那些老家伙松松皮子,一切就都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