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寅寅一起望着他,我忍不住又问一句,“这怪人和老鼠跟三年前案子有关?到底怎么回事?”

寅寅有点纠结,说那案子不能公开,结案后,上头下来文件,除了当时参与破案的人员之外,对其他人要严密封存。

我知道,警局里有些档案是不能提的,我没法子,也不问了,心说以后再找机会挖内幕吧

还没等我跟寅寅又说啥呢,我们周围的灌木丛抖了起来。现在没风,它们抖的这么厉害,很明显里面有东西。

我俩被吓住了,互相背靠背的留意着。我隐隐猜出来了,这里面躲得是老鼠,但没想到个头会那么大。

突然间,十多个黑影从灌木丛跑出来。也就是没给它们安个长耳朵吧,不然跟黑兔子一样了。

这些大老鼠的牙很长,都合不上嘴的外露着,尤其眼珠子里还有点绿光。我跟寅寅都有点瘆的慌。

这绝多是老鼠大军里的鼠王,它们都盯着我俩瞧了瞧,大部门一扭头,奔向远处,加入战斗之中,另外有三只大老鼠,慢慢向我俩围了过来。

要在平时,我能惯着它们?早就找东西打它们了,这叫先下手为强。但这些鼠王一定是怪人的宝贝,我更怕一旦对三只鼠王动粗,会激怒它们的同伴。老鼠大军要是冲过来对付我跟寅寅,我俩保准凶多吉少。

我看寅寅有点“暴躁”,赶紧伸手把她搂住了,还安慰她别怕,说这三只老鼠只是对咱俩好奇而已。

但说是这么说,突然的,有个鼠王先有动作了,它一下扑到我裤腿上,顺着往上爬。

它的爪子也真利,死死扣着我裤子,我能感觉到,它每走一步,我腿上就小疼一下,一定是它爪子把我肉刺破了。

我心说坏了,自己这条裤子报废了不说,等事后还得找点药抹一抹,万一这鼠王爪子上带菌呢?

但这都不算啥要紧事了,我拳头握得紧紧的,就怕鼠王对我偷袭。实际上这种悲剧并没发生,鼠王爬到我腰间的位置就停下来,又把脑袋伸到我衣兜里,也不知道它想啥呢,反正一顿拱来拱去的,最后叼着一个东西出来了。

它把这东西撇到地上,又迅速顺着我裤腿爬下去。之后三只鼠王不管我和寅寅,跟同伴汇合去了。

我望着它叼出来的东西,就是个打火机,只是这打火机根本不是我的。

现在也没老鼠在我身上爬了,我也没那么害怕了,松开寅寅,蹲在地上,把打火机捡起来。

这上面还有鼠王留下的口水呢,我不在乎,摆弄它,心里寻思上了,难道是今晚跟霍梦吃饭时,西餐店送的赠品?但什么时候送给我的,我一点印象没有。

寅寅专门搞刑侦的,比较识货,她望着打火机咦了一声,又抢过去摔在地上,还使劲踩了两脚。

这打火机就是个塑料货,禁不住这么踩,一下子碎了,嗤嗤的喷出不少气来。

等气没了,寅寅又把它的壳子掰开。我看到里面附着一个小芯片,估计也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吧,上面还有一个针眼一般的小灯,正微弱的一闪一闪呢。

寅寅把这芯片抠下来,捏着它对我说,“冷哥,我该问你了,惹到谁了?怎么被人跟踪呢?”

我也明白了,但更迷糊上了,这绝不会是西餐店的赠品了,难道是霍梦?我记得结账时,她不小心把酒碰洒了,还歉意的给我擦身子呢,会不会是她在那时候偷偷把火机塞给我的?

我把这事记下来了,心说等回去的,好好查查这个霍梦。

接下来我还想问问寅寅芯片的事,但远处一声惨叫,让我和寅寅都激灵一下,一起望了过去。

那些越野吉普车上下来的敌人,几乎都死了,只有拿枪的爷们,还留一口气,苦苦挣扎着。

他们都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老鼠,这些小畜生正贪婪的大口吃着。

我心说坏了,这帮人可是重要线索,都被弄死了,我们还怎么破张队被害的案子?

第三十一章 “消极”待命

我的底线,至少拿枪的爷们不能死,他也是目前我唯一找到的活口了。

我对着远处喂了一声,想引起怪人的注意。但怪人没理会我,反倒那些正吃人的老鼠全停了下来,默契的望着我。

这帮老鼠没有灵智,本来也就是被怪人用特殊方法驱使着,现在它们见到血、吃到肉了,已经有点狂暴了。

或许在它们眼里,都有这么一种意识,快看!那边还有俩活人。

我这喊声,也刺激到一批老鼠了,它们突然成群结队往这边跑。

我跟寅寅全吓毛了,还想要留什么活口?我怕再耽误下去,我俩就成了老鼠的盘中餐了。

寅寅叫我赶紧上车,她拿出最快的速度,开车逃了。这期间我还希望那拿枪爷们再抖抖腿呢,把这些老鼠吸引回去。

我们没再停留,一路奔着五福精神病院去的。我趁空跟寅寅念叨一嘴,把我俩为啥来五福避难的原因说了。

我其实知道的不多,也这么告诉寅寅,姜绍炎知道张队被害的事了,他在跟省里申请,尽快赶过来帮忙,也嘱咐过我,遇到危险就往五福精神病院跑。

寅寅点点头算是回应我了,但她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本来这么晚了,五福的大门都关了,但我跟寅寅都带着警察证,我们亮了亮“招牌”,享受一把特殊待遇。

我们开着破烂的吉普车,停在b区楼下,又一起来到我爹的病房。

我以为这下能见到铁驴了呢,谁知道他不在,只有我爹,他也没睡觉,坐在病床上,不知道瞎捉摸啥呢。

我对我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又把寅寅介绍给他。我跟我爹是不亲,但也不跟他客套。

我这次不想跟他聊啥,毕竟心里压着事呢,就招呼寅寅坐在铁驴的病床上先歇一会。

我爹很奇怪,他不仅没理会我的打招呼,还突然嗅了嗅鼻子,下床奔着我来了。

寅寅知道我有个精神病的爹,她是见怪不怪,我却心里纳闷,心说老爷子咋这么反常呢?

我没说啥,静静观察他。我爹凑到我身边,对着我身上猛嗅几下,突然脸色变了,指着我说,“你是魔鬼!身上有魔鬼的气息!”

我愣了下,心说啥魔鬼?难道他指着我身上的虫子味么?再说这味道有这么明显么?

还没等我辩解呢,我爹把铁驴的枕头抓了起来,一边喊着打死你,一边对我穷追猛打。

这枕头很软,没啥杀伤力,但问题是,它里面全是鹅毛,这么狠力一拍,惨了,简直是鹅毛满天飞。

他不仅打我,还对寅寅下手了。我俩终归是晚辈,也不能还手!没办法,硬抗几下后,实在受不了了,全退出病房,我还把房门赶紧关上了。

我爹倒没赶尽杀绝,他隔着门盯着我俩瞧了瞧,狠呆呆的转身回去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又跟寅寅互相看看。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啥样了,但寅寅真惨,浑身上下都是毛不说,头发里也挂着几根,尤其鼻尖上还粘了一个。

我俩想把这身毛摘干净,发现办不到。最后我俩放弃了,又找个走廊的椅子坐下来。

我是想等等铁驴,我猜他要么上厕所了,要么打热水去了,不久后就能回来。

但我错了,我们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铁驴才急三火四的从远处出现。他没穿病服,一定外出了,等来到我身边时,他身上还飘过来好冷的一股寒气。

我跟寅寅的外貌太有个性了,铁驴瞅瞅病房,又瞧瞧我俩,咯咯笑了。

他笑声很特别,尤其这种笑法,让人觉得是从里往外的“羞辱”人。我摆摆手让他别笑了,心说自己不就一身鸟毛嘛?

寅寅跟铁驴不熟,但也不认生,直接问了正事,想让铁驴解释下,路上怪人怎么回事?跟姜绍炎有啥关系?

铁驴倒是对寅寅挺敏感,还看了看我,那意思这女的谁呀?

我赶紧介绍下。铁驴哦了一声,说对寅寅有印象,乌鸦提过他。不过他又一耸肩,说自己就是一个打工的,只负责管老爷子,其他事跟他没关。我们要想知道更多的情况,还是问乌鸦吧。

我算看明白了,铁驴摆明了不想说啥,但他心里一定知道秘密。

铁驴又故意打着哈欠,说困了,要回病房睡觉,也提醒我俩,“外面没危险了,你们可以回去了,等过几天乌鸦来了,一切会好转的。”

这话有言外之意,他这么肯定外面没危险了,说明他不仅跟那怪人认识,也很清楚那里上的一举一动。

我跟寅寅肯定不想这么放铁驴走,寅寅又拦在他面前。铁驴有些不乐意了,从兜里拿出一个纸,摊开了让我们看,还说,“我可是正经八本的精神病人,有证明的,你们拦我干嘛?再说你们没证明,小心护士过来轰人。”

我看这纸上用特大号的字体标记着证明两次,底下竟然还有公章,我算服他了,心说这年头,去精神病院蹭吃蹭喝也得有单位介绍信才行,而且他又拿出老办法了,拿医护人员当挡箭牌。

我也没招,拽着寅寅离开了。寅寅是不服气,边走路还边学铁驴的样子,“傻兮兮”的说,“嘿,我有证,我是精神病!”

我们开车往回走。我跟寅寅商量,一会赶到下坡那里,先看看啥形式,再决定要不要找同事赶过来处理现场啥的。

我没抱乐观态度,估计那些杀手保准都被老鼠咬死了,而等到了现场,实际情况远出乎我意料。

这里别说有尸体了,血迹都少,星星点点的。怪人和老鼠全不见了。在那两辆越野吉普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上面印着两个很鲜明的白色大字——特警。

四个身穿特警服的男子,正围在越野吉普旁做检查,这两辆车一定有啥故障了,他们要修一下,想把它们开走。

等我跟寅寅的车开过来,有个特警抬头看了看,他不认识我俩,却认识寅寅的车牌。这人对我们敬了个军礼,大步走过来。

其实这时候我也在留意那辆特警车的车牌,不是本地的。

我们跟特警也算一家子,人家走过来了,寅寅不可能不给面子,连招呼都不打,她把车窗摇下来了。

特警没多说啥,只告诉我们,这里由他们接手,我俩别管了,也不要跟市局汇报,以免打草惊蛇,一切都等乌鸦来处理。

这一晚上我听多少人念叨姜绍炎了,也真意料不到,这省里的专员,竟然在乌州市留了这么多的后手。

看我和寅寅都没接话,特警又强调一句,问我俩听懂了没?

我肯定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较真的说,从活尸案开始,自己就稀里糊涂的,但我率先点点头,表示接受特警的建议。

他又敬了军礼,打着手势,要“指挥”我们离开现场。

我跟寅寅想留也没法留了。我俩开车走了一段,又一商量,外面不太平,今晚先回警局住吧,别的等明天再说。

接下来这一路,我们没再遇到啥危险。等到了警局,我俩找到那间小会议室,拿来行李,头顶头的躺椅子上睡起来。

我实在太累了,有种心神俱惫的感觉,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甚至我都怀疑,这不是睡觉,而是一种半昏迷。

这样过了很久,迷迷糊糊间,我突然来个意识,也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我纯属后返劲儿,心说杀手他们是在去我家路上伏击我们的,这说明什么?他们一定知道我家在哪?这样打火机跟踪器一暴露我的行进路线,他们才能一看就明白,知道我要回家,提前设下伏击地点。

我那个农家院本身没啥可偷得,但不是有魔鼎么?虽然我一直把魔鼎当成玩物,没太重视,只用它吸引个虫子,培养个虫子啥的,但其他人,可都把它当宝贝了。

魔鼎也是姜绍炎特意留给我的,真要被偷了,我怎么交代?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早晨六点多了,我一合计,这时候大家都起来了,村民也下地干活了。

我现在回趟家,杀手他们不该有啥动作了。我赶紧扭头找寅寅,想让她带我回趟家。

但我头上方的椅子全空了,寅寅和行李都不见了,她竟然偷偷起来没告诉我。

我心说她干嘛去了?又一琢磨,她的吉普车昨晚上撞得挺严重,车屁股凹进去一大块,车身也被刮了。她一定是修车去了,不然等同事都上班了,看着寅寅的破车,肯定又说三道四。

我又想除了寅寅外,还有没有其他人选能跟我走一趟的,毕竟我不想单独回家。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许松,就是我们警局的保安。他有辆摩托车,业余时间也是个不错的车手。

我都顾不上洗脸了,把外衣换了一件,急忙往门卫那里赶去。

第三十二章 农家院被盗

赶得很巧,这时候许松刚跟其他门卫交完班,他都骑在摩托上准备走了。我离老远喊了一嗓子,让他等等我。

许松性子有点憨,大家都给他起个外号叫傻根。他不知道我为啥喊他,但也等我一会儿,等我俩离近了,他问了句,“冷哥,叫我干嘛?”

我跑的急了,累的直喘气。我也不急着回答啥,先一屁股坐到他后座上,这样他想把我甩掉也不可能了。

我又倒腾了两口气,等呼吸平稳了,告诉他,我要回家取点东西,让他带我一趟。

许松当时脸就沉了,嘴角往下撇,其实想想也是,我突然提这种要求,有点无厘头。

他没直接反驳,盯着大马路,正巧过来一辆出租车,他就目送出租车一路远去。

我明白,他是想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得了。我也不能再跟他解释啥,索性又开了个“条件”,跟他说,“你带我回去一趟,咱们警局周边这些餐馆,涮锅、烤肉啥的,随你选,咋样?”

许松肯定打心里合计了,他一个摩托车,来回来去能费啥劲?但我请他狠搓一顿,明显他占大便宜了。

这小子傻根的劲儿上来了,嘿一声,说妥了,又一下子把摩托开出去。

我防他这一手呢,也没被这么突然的起车吓住。只是他又是护板又是车服的,裹得那叫一个厚实,我穿的略显单薄,被冻得够呛。

我只好紧紧搂着他的腰,贴在他后背上取暖,饶是如此,等来到农家院门前,我还是被冻得身子发僵。

我下车后急忙活动一下,原地跑跑跳跳,让自己尽快活活血。许松不打算跟我进屋了,他说坐在摩托上等我。

我急忙走到院门前,但看着大门,心里一紧。

我家院门本来是锁着的,现在的锁头没挂在门上,反倒掉在地上了。我蹲下一看,锁把手儿被老虎钳子之类的东西夹断了。

这说明我家真进来人了。我心里特别不自在,不过也不断安慰自己。

我每次走之前都把魔鼎藏起来。虫室里有三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养虫的玻璃缸,但桌下方的墙面,被我动手脚了。我用螺丝刀撬下一个砖头,弄掉半截,这样墙里就有空隙了。我把魔鼎包好锡纸放在那里。

我现在纯属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心说魔鼎被藏的那么隐蔽,杀手他们未必能找得到。

看我一直蹲在门口没动弹,许松挺纳闷,他喊着问了句,“冷哥你咋不进去呢?”

说实话,我是觉得大白天的杀手都该走了,但万一他们没走,这院子还有人呢?我看着许松,对他摆手。

许松下了摩托,凑过来问我咋了?

我把门锁举起来,让他看看,又说,“看到没?我家好像进贼了。”

许松以前当过兵,虽然现在只在警局当个门卫,但这小子有股子血气劲儿。他一听有贼,一下子急了。

他也带着胶皮棍呢,一把抻出来,跟我说,“我勒个艹,谁这么大胆,敢打冷哥家主意,我进去看看。”

他一手把门推开就往里走。不过这门刚开,他刚迈进去一步,有个东西从门檐上落了下来,吧嗒一下挂在他脑袋上了。

许松本来没觉得有啥,把东西抓下来随便看了看,随后他哇了一声,吓得别说进门了,紧倒腾双腿往外退,他还踩秃噜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被他弄得挺紧张,但还是先看看院里啥情况,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屋里也没啥动静。

我放下心,又瞧着许松,不知道他发生啥状况了。

许松已经把那东西撇到地上了。我看到这是半截蜈蚣,而且还认识,就是我养的那个黑紫蜈蚣。

我对它有点小感情,但也纳闷,它怎么死到这了?

另外它刚才落在许松脑门上,弄得许松额头全是黄油油的虫汁,这玩意有毒,我看许松还想乱摸,急忙制止他,不然落到眼睛里就糟了。

我没到纸巾和纱布之类的东西,索性不管那么多了,用衣袖对着他额头擦了擦。

我又细细观察一看,他额头上没伤口,这毒汁也只停留在皮表了,没啥大碍。

我赶紧把许松拽起来,许松骂骂咧咧的,说这玩意太恶心了。

我没接话,带着他进了院子。我发现这里有点小狼狈,有死蜘蛛和死蝎子,都是我养的。

许松不知道我养虫子,看着这些虫尸,全愣住了。

我的心情不比他好过多少,因为我看出来了,这里发生过打斗。我这些虫宝宝,不知道为啥,竟全出了虫室,跟人或许其他什么东西在这搏斗起来了。

我没侥幸的心思了,隐隐意识到不好。许松还想跟我一起去屋里看看呢,我把他拦住了,让他还是在这等我吧,我有事会喊他。

我自行走进去,发现屋里比外面还要激烈,出现死蟑螂和死蛐蛐了,它们本身不是太厉害的虫子,纯属提前被解决了。

等我来到虫室后,发现这里飘着很浓的杀虫剂的味道,那些玻璃缸里的情况简直惨不忍睹。

不管怎么说,这些虫子也是我用一个月时间收集起来的心血,看着它们全死了,我心里有点刀绞的感觉。

但我压着这股难受劲,找了把螺丝刀,蹲在桌子旁边,把那块砖抠了下来。

看着这里面空空如也的,我脑袋终于扛不住的嗡了一声,魔鼎还是丢了!

我有种想撕头发的冲动,脑袋里一直反复响起一句话,这可怎么办?

我琢磨一小会,把手机拿出来了,我想给师父打个电话,跟他说说这事,但电话拨过去了,提示我关机。

这种情况很少见,师父作为省级法医,不该关机才对。我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我又翻到姜绍炎的号码,犹豫着,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姜绍炎倒是很快接了,我硬着头皮,拿出一副挨骂的心思跟他汇报这件事的。他一直默默听着,等我说完,没想到他竟无所谓的回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这让我摸不清他怎么想的了,难道这鼎没我想象的那么宝贝?还是说他生气到一定程度,反倒气的淡定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又不敢再给他打回去。

我心说反正他知道这事了,具体怎么处理,由他决定吧。尤其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虽然农家院被盗了,我却不能报警,不能让当地警方来处理。

我沉着脸出了屋子。许松看我这德行,还问我呢,“家丢啥东西没?”

我谎称丢了点小钱,没太大损失,又让许松带我回警局了。

这一来一回都八点多钟了,警局也上班了,我虽然还有点困,却强忍着回到法医门诊。

寅寅修车的事,我觉得挺保密的,但小凡知道了,还跟我说,大家都在谈论寅寅昨晚去哪了,咋车成了那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