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看,这里有一根管子,从墙壁里凸出一块来,在一处管壁上还有一个大盖子。

我心说她让我看这个干啥?这又跟救铁驴有什么联系么?

寅寅又走到铁柜子前,铁柜子最底下有一个像电闸的拉杆,她把拉杆掰下去了。

这一刻,一股嗡嗡声出现了,我能品出来,是从管子中发出来的。我完全懵了,盯着寅寅。

寅寅告诉我,这管子跟中央空调连着,现在被启动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问一句,难道寅寅是想用冷气把这些敌人都冻抽了?

但我知道事没这么简单,寅寅也不再卖关子,跟我说了她的计划,管壁上那个大盖子连着一根橡皮管,我们把它拿下来,吸到玻璃缸的缸口上,这样虫子就顺着管道飞的满店都是,想想看,在这些毒虫的围攻下,那些敌人还能活么?

我听完第一直觉是,这招真毒啊,不过我喜欢。而且之后我又有了一个疑虑,要是铁驴被咬了怎么办?

我稍微琢磨一下,把疑虑放下了。第一我身上有毒血,实在不行给驴哥喂上两口,第二寅寅能养这些虫子,保准有解毒药。

我最终点点头,也主动往管子底下凑去。我又伸出双手,一起拽着大盖子。

按寅寅说的,它后面还连着橡胶管。我是真没啥顾虑,使全了劲往下弄,但丢人的是,最后我两条腿都离地了,也没把大盖子拽下来。

我还呼哧呼哧有点揣粗气了。寅寅本来等我呢,现在不得不走过去,指着一个地方跟我说,“哥啊,你看这里。”

她又对这个地方按了一下,我听到咔的一声,大盖子很轻松的下来了。

细算算,这是短时间内我第二次在寅寅面前变笨了,我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我举着大盖子,又把它挪到玻璃缸上面。寅寅跟我配合着,把玻璃缸上面的封口打开一块。

我发现非常巧,或者说这也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这露口跟大盖子的轮廓完全吻合,我又把大盖子牢牢的封在上面。

玻璃缸里的毒虫原本都休息了,在黑玻璃被推开后,它们被光线刺激,多多少少都醒了。

这些虫子冷不丁被打扰,显得很暴躁,甚至有不少毒虫成群结队的在玻璃钢里乱飞。我和寅寅都以为这大盖子跟玻璃缸连通后,这些毒虫会迅速顺着通道往大管子里飞呢,但实际情况截然相反。

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飞虫冲了出去,大部分的根本不买账。

寅寅看的不耐烦起来,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我们也真没有太多时间了。寅寅对着玻璃缸使劲敲了敲。

她这种办法只是让毒虫稍变得狂躁,却也没啥实质上的效果。寅寅越发来脾气,敲打的力度不断变大。

我在一旁看的有些担心,心说她要是再狠一点的话,别把玻璃缸敲碎了,那我们可就惨了。这一窝毒虫岂不是在暗室里肆无忌惮的叮我俩了?

我让寅寅住手,这时我也想到一个法子,虽然这法子不一定奏效,我却想试试。

我咬破没完全愈合的手指,让血溢出来,但没让它落地,就在手指上聚着。我又对寅寅使眼色,让她快速把大盖子打开。

寅寅手速没让我失望,而且我也很默契的在大盖子打开的瞬间,把这滴血弹到玻璃缸里了。

等大盖子再次扣上了,整个玻璃缸里炸锅了,那些毒虫都跟见了鬼一样,四下乱窜。

先是有一小波毒虫对着橡胶管冲去,被它们一带动,大部队也开始行动了。我和寅寅都贴着缸壁观察着。

我相信自己没看过,最后一只毒虫飞离玻璃缸时,不仅翅膀在用力扇着,连腿都顺带使劲刨着,这让我觉得它是不是打心里都狠它爹妈少给它生了一对翅膀了。

这么一来,我们的胜局已定,只等着毒虫被气流一带,顺着各个出风口飞出去发威了。

寅寅很高兴,看着我的同时还甜甜一笑。说实话,我差点被她的笑弄晕了。

我俩又凑到屏幕前,在接下来的一支烟时间里,很多小屏幕上出现了跟电影一样的生死大战。

敌人用尽各种丢人的姿势跟毒虫搏斗着,有一个长得很壮的爷们更逗比,用步枪乱射着,最后还把自己脚背打到了。

铁驴也遇到毒虫了,不过这家伙很聪明,他躲得那个屋子里也放着一堆堆女款衣服,他也不嫌丢人,直接钻到女式衣服里面了。但这个举动也让他完完全全避开毒虫了。

我和寅寅从屏幕上找不到任何能站起来的敌人了,寅寅掐着时间,对我说,“毒虫离开玻璃缸后活不了多久,现在也快死了。”

我听着心里一沉,寅寅不再说啥,又对我打手势,那意思咱们可以出去了。

别看隔了这么短短一会儿,我跟寅寅的心态却有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我俩没那么紧张了。

这暗室有个暗门,寅寅动了一个开关,暗门就出现了,不过把它叫门也有些勉强,其实比狗洞高不了多少。

我跟寅寅走了一小会儿,最后又打开一个暗门,来到一个衣柜中。

这衣柜肯定是某个房间的摆设,而且衣柜门上也有一排很密的小透气孔。寅寅当先对着透气孔看了看。

我也想看,但也得让着她,我就不得不半弓个身子,把脑袋凑到下面的透气孔前。

我看到这屋子里躺着一个敌人,他还没死透呢,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和寅寅也不知道他伤成啥样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俩没冒然冲出去。

寅寅翻着衣兜,我发现自打来这个小镇做生意后,寅寅又学到不少邪门本事,比如这一次,她又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小吹筒来。

她把吹筒贴在透气孔前,对着敌人狠狠来了一小飞镖。

我听到嗖的一声,敌人配合的又惨哼一声,他还有往腿上挠的举动,不过没那力气了。

我眼睁睁看着敌人渐渐不行了,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寅寅对我轻声念叨一句,“可以了。”我也赞同她这话,这屋子确实没其他敌人了,不然看着同伴受伤倒地,他怎么不来支援呢?

我和寅寅一起把衣柜门推开,先后跳了出来。

但我俩高兴太早了,突然间,危险出现了!

第三十七章 西苗

在我和寅寅出去的瞬间,从我俩左右两边分别出现两张大网。这网绝对是被机械射出来的,速度很快。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俩就中招了。我不知道寅寅啥感觉,反正我心里哆嗦了一下子。

我浑身都被网包裹着,这么一弄行动也极其不方便。我玩命的挣扎,想弄出一个头绪,却根本理不出来。

我们左右两边还埋伏着敌人,他们趁机一用力,我和寅寅都被网扯着倒在地了。

敌人继续扯网,我们贴着地表,一点点向他们靠去。我偷空瞧了一眼,拽我和寅寅的是两个人,他们穿的服饰古怪,甚至还留一个长辫子。

我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汉族的,更像是苗族人。

我不得不佩服,毒枭的本事真挺大的,连这种少数民族的雇佣兵都能请来。

我当然不能就此束手就擒。我又继续撕扯起来。但不管怎么说,我处在劣势地位,对付我的苗族汉子又大步走到我身前,还附身下去。

我腰间带着手枪呢,当然了,刚才故意没用,一方面用子弹对付大网没啥大用,另一方面这也是我出奇制胜的一个手段。

我看苗族汉子这么接近了,觉得机会到了,也迅速的把枪拿出来。

我打着下死手的主意,想一枪把他脑袋打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苗族汉子突然把手做成梭子状,对着网上的洞伸了进去。

之后他又把手恢复原状,对手枪抓了过去。我不想失枪,急忙双手用力。

很郁闷,他力气大的出奇,没争执几下呢,他就把手枪抢走了。我有些绝望了,这时远处还有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真墨迹!”

这话是对苗族汉子说的,他听完显得很急躁,看得出来,他原本的意思是把枪拿到网外边去,但现在他改变策略了。

他把枪撇开,又把手完全张开,跟个八爪鱼一样扣到我脸上了。

我闻到他掌心里有很浓的怪味,甚至让我有种窒息感。我猜这上面有药,也急忙试着屏住呼吸,问题是,我不想闻,怪味却自行往我鼻子里钻。

我彻底受不了了,俩眼一闭,不省人事。

我昏迷多长时间并不清楚,再次睁眼时,是被热醒的。

我冷不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跳到火山里了,浑身呼呼冒汗,等睁开眼睛一看,还一下吓激灵一下。

我在一个很暗的屋子里,而且铁驴和寅寅也被擒住了,还在昏迷着,我们仨并排被绑在三个木桩子上。

这木桩子不高,我们双手绑在横梁上,整个身子微微弯曲着,尤其操蛋的是,我想站起来,地方不够,要是想完全跪下去,膝盖碰不到地面。

我知道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法子,自己身子热也一定跟此有关,是一种身体过度酸累的表现。

再说眼前,离我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他悠闲的举着一个酒杯,吸着烟,在他两旁,站着两个苗族汉子,也就是这俩人把我和寅寅弄晕的。

而在他后面,乃至整个封闭的屋子里,都飘着一个个绿色光点,它们跟幽灵一样四下乱窜。

我也认识坐着的这个人,是老毒。

我突然有点犯懵,看着老毒念叨一句,“这是怎么了?”

老毒哼笑一声,把酒杯随意的一撇,又把脑袋往前凑了凑,盯着我摇头说,“冷诗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我没接话,而且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缓歇,我猜出点啥来。

老毒竟然是敌人,他身为姜绍炎的叔叔,帮过我们,在姜绍炎“葬礼”上吹过笛子,竟然最终是我们的敌人!!

另外我又联系着,这次莽人部落之行,也有种种迹象表明,他帮过我们。

我实在想不明白,看这气氛也不像开玩笑。

我表情的变化都被老毒尽收眼底,他又嘘嘘起来。他这种嘘法,又让我跟过电一样。

我想起了长白山与且末之行的经历,那神奇的嘘嘘声,几次让我们化险为夷。我也敢肯定,这嘘嘘声就是老毒发出来的。

这样隔了一会儿,老毒叹了一口气,念叨说,“陈诗雨的事彻底结束了,冷彪的黑色任务也因为乌鸦的死告一段落了,但你们为何还要乱搅合,跑到莽人这里弄奇药奇术……”

随后他笑了起来,从笑声中,我听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而且离奇的是,他笑声还慢慢变了,最后有种沙哑感。

他止住笑后又拿出随便打发的意思跟我说,“算了算了,把你们几个解决,这世界会重新变得清静的。”

我基本没怎么听这话的内容,因为这种沙哑感让我想起了老长官,就是那次用视频跟我们通话的神秘长官。

我满脑子全是问号了,心说难道老毒和神秘长官是一个人?那他怎么能快速变换不同嗓音的?一般人做不到!

站在老毒旁边的苗族汉子可不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俩有一个人先走过来,依次把我、铁驴、寅寅的外衣脱了。

我们仨胸口多多少少露了一些,他还摸向衣兜,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趴着三个黑兮兮的肉虫子。

这虫子很怪,我从没见过,乍一看像蚕宝宝。他把黑虫先后向我们仨的胸口按去。

我被黑虫咬住的一刹那,感觉自己心里吱吱疼了一小下,我又惊恐的盯着黑虫,它不像水蛭一样,并没吸血,就光是懒洋洋的咬住伤口。

我不知道苗族汉子到底要耍什么猫腻,但指定不是啥好事,我也怀疑自己毒血怎么没发威,把这黑虫弄死。

我双手都被绑着,没啥作为,而且自己又不是肌肉男,没法让胸肌抖动,只能尽量扭了扭身子,想让黑虫落下来。

但我的办法没奏效,这时候另一个苗族汉子过来了,他手里拿了一个酒囊,拧开后,先给铁驴和寅寅灌酒。

我隔远看着,这汉子真狠,就说灌铁驴吧,少说灌了一斤多,最后铁驴昏迷中都开始脸带傻笑了,这是喝成酒蒙子的节奏。

寅寅是女子,没像铁驴这么失态,不过脸颊也红的厉害,等轮到我时,我以为自己得把酒囊里剩下的酒包圆了呢。

但苗族汉子有另一套拿捏的标准,他留心观察着我胸口的黑虫,当灌到一定量时,黑虫难受的扭动身子。

他把酒囊拿回来,不给我们灌酒了。

这么一来,我也迷迷糊糊的,看老毒三人,隐隐都重影了。老毒起身,和两个苗族汉子一起,一人背一个,把我们仨都扛走了。我们出了小屋,我懵懵的看到,这里竟是一处小悬崖。

悬崖没多高,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水塘,估计养着鱼或者虾之类的,在悬崖边上还停着一辆轿车。

他们仨依旧把我们都塞到轿车里,我被老毒挺“重视”,还当了一把司机。

但我哪会开车?摸着方向盘,要不是使劲晃脑袋,这一刻真就得脸贴方向盘睡着了。

老毒给两个苗族汉子下命令,让他们把轿车推到悬崖下面。

能想象的到,等明儿就算有人发现我们仨的尸体了,经过尸检化验,也会被断定为酒后驾车,误下悬崖的。

我看着轿车一点点被推着前行,突然呵呵笑了。较真的想想,我这一刻真就是等死了。

那两个苗族汉子等轿车倾斜往下冲的时候就收手了,也急忙往后退。

而我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自己正面对着水塘,嗖嗖下落向水面撞去。

当然了,我整个人被酒精麻醉着,也没太害怕,等听到砰的一声时,轿车彻底射入水中了。

我身旁的车玻璃也没摇上去,冰凉的塘水立刻往里涌入,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被水一刺激,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还机灵了一下。

我好像没那么醉了,但也不知道现在想逃脱还来得及不?

第三十八章 破水逃劫

我当先下一个决定,把车窗都弄上去。我按了那几个按钮,车窗呼呼往上升着。

而在车窗闭合的一刹那,塘水不再往里涌入了。不过隔了这么一会儿,车里四分之三的空间也都被水充满了。

我为了不让自己窒息,使劲往后爬着,把脑袋探到有空气的地方。我狠狠吸了几口,一方面给自己提提神,一方面为憋气做准备。

铁驴和寅寅都没啥意识呢,正软软的泡在水里,要这么下去,他们保准被憋死了。

我在先救谁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下,但我又一合计,别太琢磨了,不然这么一耽误,他俩都呛死了,我还救个屁啊。

我一头钻到水里,胡乱的摸着。我先摸到一个胖胖的身子,这是铁驴的。

我又来回摸了摸,找到他的脖子,抓住了往上面拎他。

本来水中的他没啥重量,但一等要把他脑袋送出水面时,我就吃力了。

我发现也真是赶巧了,我一旦松一丁点劲,他就往下秃噜,我又不能不管他,但也不能把寅寅忘了。

我四下看着,想找点什么东西能把铁驴卡住呢,这时候我就觉得身后水流在动。

我心说怎么回事,也立刻扭头看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有一张有些狰狞的脸。

我一哆嗦,心说这车里咋进来怪物了?但很快的,这脸就浮出来了。

我认出来了,是寅寅的脸,而且她脖颈上的血管都鼓鼓着。我一下想到姜绍炎了,以前他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寅寅没理会我,看得出来,她想找出路,就盯着眼前的车玻璃,一咧嘴呃了一声,举拳对着砸上了。

寅寅是个女人,拳头威力再怎么也不如老爷们的大,另外在我印象里,她也没学过啥拳法。

邪门的是,寅寅这一通砸很有效果,咣咣几下后,玻璃就裂缝了。

现在的轿车已经沉到池塘底下了,玻璃原本就被水压着,现在一裂缝,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伴随砰的一声响,整个玻璃上碎了一个大洞。

塘水再次涌进来,把原本还有空气的地方全填满了。

寅寅拽了我一下,她是想让我先走,而她又扭头去拽铁驴。

我也想帮寅寅一把,问题是这里的空间太小,我俩同时忙活着施展不开,既然如此,我也不拖后腿了。

我赶紧顺着裂口往外钻。我发现自己运气真差,中途胳膊被玻璃划出一个口子来。

我疼的一咧嘴。但我没在乎,还在水中抡起了王八拳,反正一顿乱刨乱蹬的,我游到水面上来了。

我刚一露头,就发现悬崖上面隐隐还有人影晃动,估计是那两个苗人,他们在等待,也想确保我们仨是彻底死透了。

我不敢再这么在水面上逗留。又急忙潜进去了,憋着气往水塘边上游去。

我自认没耽误啥,却被寅寅赶上来了,她拽着铁驴。其实也不是我游的慢,而是寅寅变身后,体力太充沛了。

我们先后上岸,而且奔着悬崖底下逃去。这里是盲区,悬崖上的苗人根本看不到。

我们贴着山体坐下来,寅寅闭上眼睛,默默的不说话,我看那意思,她在恢复,想从现在这种状态变回去。

我非常赞同她这么做,但也有个疑问,她怎么也会这种变身的?难不成跟姜绍炎一样,脑袋里植入个电子眼珠子?

我不出声响的往寅寅身旁凑去,盯着她脑门瞧着。

寅寅别看闭眼呢,却也感觉到我的举动了,她又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我冷冷说,“别看我,照顾铁驴去。”

我有点小怕,也老实了,赶紧转移精力。

铁驴的肚子鼓鼓的,我先拍了拍,那手感让我想起熟西瓜了。我知道他喝了太多的水了。要再耽误下去,他就算能活下来,身子也会落下病根的。

我赶紧把他翻过来,面冲下,又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双手使劲捶他后背。

我砰砰的少说捶了半分钟,却发现除了从铁驴嘴里流出点哈喇子以外,也没啥脏水。

我心说这可邪门了,我这种方法可是救溺水者百试百灵的法子。我又把铁驴拽的翻过身了,想找找问题到底出哪了?

但驴哥这个畜生,这时候突然张大嘴巴,对着我嗷嗷的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