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抬起一脚,踹向月海郡主的胸口,柳蔚这一下没留力,月海郡主就这么往后飞了起来,再重重摔在地上。

“啊——”月海郡主又是一阵痛不欲生。

柳蔚想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狗腿子解决,但这些人缠得紧,她一时也避不开。

就在这时,空中几道短气流倏地飞来,下一秒,周围这些人,都像中了暗器,纷纷倒地。

柳蔚松了口气,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住她,接着,她就被拽着挤进人群。

“喂,你……”她唤了一声。

前面的人回过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口型,道:“不要吵,赶紧走。”

柳蔚只好闭嘴,心里却想,刚才那些暗器是这人使的?看着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没想到手上还有两把刷子。

于文尧带着柳蔚进了最近的艺雅阁后门,等到站定,才抱怨道:“你可知你得罪了谁,真是不要命了,我还没见过谁胆敢与月海郡主对上。”

这人不知是真的抱怨,还是幸灾乐祸,说这句话时,嘴角却分明笑着,笑得还颇具趣味。

柳蔚拱了拱手:“方才公子出手相救,多谢!”

“好说。”男子温和的道:“此刻你就莫要走了,月海郡主吃了这大的亏,必定满大街找你,你在这里躲躲,避其锋芒为好。”

柳蔚没说话,只看了看四周:“这里是?”

“艺雅阁。”

柳蔚不知此地,于文尧带着她一边往内走,一边介绍。

“艺雅阁以雅致清幽著称,成立时日不长,短短三年,便成了京中才子佳人流连忘返之地,在下偶然也会在里头消磨时辰,公子看来也是爱书之人,指不定里头,有你心中所爱。”

说简单点,就是供认舞文弄墨的书局?

艺雅阁,名字倒是不错,柳蔚四下,果然见其装修得很好,是才子佳人喜欢的调调。

从后门走进去,过了后院,便进入大厅,一看厅内情景,柳蔚倒是吓了一跳。

说是书局,这里却比书局大了不知道多少,宽敞的大堂内,有人在绘画,有人在下棋,有人在对对子,二楼算是较为雅静,上头的人隐隐看着,多数只是占据一个位置,在品茗看书。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衬着周遭,更为气氛雅和。

“怎么样?”于文尧勾起唇角,随意拿了本桌上的书,翻阅两下:“你说的《万物志》,可是这本?”

柳蔚看了眼封皮:“正是。”

“这本书在下早已看过,还有你说的《青山常录》《杏典》在下也看过,只是并未你说的千古草之用。”男子颇为纠结,索性将书递给柳蔚:“烦请公子解惑。”

柳蔚想这人毕竟救过自己,便不再拒绝。

……

男二号马上登场!

第59章 :是镇格门的人

柳蔚拿着那本《万物志》,翻到其中一页,对他道:“天南地别,诸物万千,南境阴湿,北地干冷,地质区大,或以人而歧之……”

于文尧静静听她说,却没发现其中有提到千叶草的。

柳蔚说完,看着他:“南北气候,土地,人物,都不同,故而药方不可千篇一律,万物志中很多处提到各地土质,人质,阁下多看看,便能体会其中不同。”

于文尧沉默下来。

柳蔚再说:“为医者,并非固守古籍,人会变通,将地质物质等东西融入不同人身上,便有不同效果。千叶草只是其中差异颇大的一种药草,还有很多其他的,这个没有哪本上是撰写清楚的,且需要为医者自己琢磨,等你琢磨到底了,大略也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夫了。”

于文尧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书页的书皮,半晌说:“在下询过几位当世大医,他们并未说过这些。”

“不奇怪。”柳蔚也不惊讶:“阁下并非他们的门生,说多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况且阁下也不像是个会做大夫的,他们大概觉得敷衍敷衍,也就过去了,并非真心想教你。”

于文尧笑了一下:“这倒不是。”

似想通了,于文尧将书放回桌子上,语气有些沉:“在下相信他们是真心教导,只是在下……估计是没这个天分,在下缺了公子方才所说的钻研之心。”

柳蔚不再说话,跟他泛泛之交罢了。

从药铺偶遇,他便缠上自己,一路上锲而不舍,这不像是对医术没有钻研之心的人会干出的事。

但柳蔚没多问,因为看得出对方也不想说。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于文尧先开口:“楼上有棋盘,公子可愿与在下对弈一局,权当消磨消磨时间。”

柳蔚想了一下:“也好。”

两人上了楼,柳蔚这才发现,二楼一半的地方是敞开,看着像个图书馆,另一半的地方却是封闭,里面是一间一间的包厢,隔着门,无法看到里头的情景。

于文尧上来,便对伺候的小童道:“安排一间小卧。”

小童伶俐的应道,去前台拿了个牌子,就过来。

小童将他们领到一间包厢前面,两人进去,柳蔚才发现这里头景致还不错,透着一股优雅的味道,即便之前里头没人,却也焚着清香,嗅得人心旷神怡。

“怎么样?”于文尧问。

柳蔚点点头,坐在棋盘的一边:“这里很好,估计往后,在下也会常来了。”

“欢迎之至!”

小童准备好了茶水糕点,又将香换了一块,再把房门阖上,这才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黑白两棋就在他们手边,柳蔚是会下棋的,只是很粗糙,她的棋艺是跟着爷爷学的,穿越之后,便跟着付子辰偶尔下下。

付子辰说她性格懒散,观不了棋中大意,一辈子也就是个臭棋篓子。

柳蔚倒是不生气,下棋而已,不过是个兴趣,太过执着反而失了味道。

于文尧棋艺精湛,他觉得柳蔚这人透着股高深莫测,与她下棋,也是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通常懂棋之人,性格会较为诡谲,他觉得柳蔚便像这种人。

但是下过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其实,下了一刻钟胜负已经分了,但是柳蔚没看出来,于文尧也没提醒她,于是,在一盘已经结束的棋盘上,因为于文尧没有捡子,他们竟然下了又足足两刻钟。

到最后于文尧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是好奇,这人是真的没看出棋已下完了?还是故意扮猪吃老虎?毕竟他们不认识,但凡多点心思的人,对于别人的试探,或许真的会故意藏拙。

眼前这位是藏拙?

于文尧观察了很久,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是,绝非藏拙,因为在吃了自己几颗棋后,对方露出的那股洋洋得意的表情,尽管一再遮掩,他还是看出来了。

心中不觉想笑,于文尧说:“公子棋艺不凡。”

柳蔚抿唇笑笑,端起旁边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我棋不好,不过于文公子,似乎比我还不好,这样咱们倒是能多对上一时三刻。”

于文尧但笑不语。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喧闹声。

于文尧唤了声:“来人。”

守在门口的小童立刻进来。

于文尧问:“外面出了什么事?”

小童回道:“是镇格门的人,在缉拿凶徒!”

“镇格门?”柳蔚挑了挑眉,脱口而出。

于文尧看向她:“柳兄认识镇格门的人?”

“不认识,但是听过。”柳蔚说着,问那小童:“镇格门缉拿什么凶徒?是天牢逃出来什么犯人了?”

于文尧说:“镇格门隶属御前,便是天牢出了犯人,也不该劳动镇格门,难道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小童说:“听说是月海郡主在宫外遇刺,请了旨意,召来了镇格门的人。”

柳蔚表情一下很微妙。

于文尧点点头,谴退了小童,才对柳蔚说:“月海郡主住在宫里,出了事劳动镇格门出手,也是寻常,不过倒是没想到,她当真是恨你入骨了,私调镇格门的人,事后,皇后必定要骂她一顿。”

“不是说请了旨意吗?”

于文尧笑了一下,笑得有点高深莫测:“这位月海郡主,可不是那么识礼数懂规矩之人,况且,这么短的时辰,哪里够等到旨意下来。”

如今皇上不在京都,皇后与太后都在后宫,要请旨意,进个宫再出来,不知道要花多久,哪能这么快。

柳蔚没有说话,心里却很纠结,惊动了镇格门,她一会儿要怎么走?要不要派人回去跟容棱说一声?但是她能派谁?

看了眼对面的于文尧,柳蔚心中摇头。

这人不知身份,不能信任。

她这会儿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和儿子分开,陪小黎买糖葫芦,也总比自己无端端惹上大麻烦好。

正想着,外头又是一阵喧闹。

听着动静竟然越发大了。

于文尧起身,道:“我出去看看,你在房中等等。”

他说着,便去了,柳蔚安静的等在房内,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了下面一眼,便看到满条街都是武装士兵,顿时惊讶。

这是知道她在艺雅阁,专门来堵的吧?

可是无缘无故,怎么会知道她进了艺雅阁?于文尧带她从后门进来,应该没人发现才对。

柳蔚一边思索,一边将窗子阖上,这时,于文尧也进来了。

他看到柳蔚便道:“只怕当真不好解决了,月海郡主围了艺雅阁,说是有人看到,你进了这里。”

柳蔚揉揉眉心:“算了,我出去吧,事情总要解决。”

她说着,就要走,手搭在门上,刚要推开,于文尧握住她的手腕。

柳蔚看向他。

第60章 :未婚夫,七王爷容溯

于文尧一笑:“不急,下面有人与她周旋。”

“嗯?”

于文尧勾着唇:“我倒不知道,今日艺雅阁真是热闹,七王爷与几位好友正巧在包厢聚首。有他们在,不会真让月海郡主在这里胡闹。”

七王爷?

柳蔚倏地一愣。

眼神有点恍惚。

于文尧见状:“柳兄认识七王爷?”

柳蔚条件反射的摇头:“只是听说过,在下来京都也有段日子了,听得最多的便是太子与七王爷。”

“原来是这样……”于文尧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往下。

但柳蔚却听出他声音里夹带的冷嘲。

坊间流传,太子与七王爷分庭抗争,在朝中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坊间学子也好,朝中酸儒也好,对此都看不下去,这两位在朝内搅得天翻地覆,偏偏都是身份贵重之人,皇上不开口,谁也没办法说一句。

到最后,竟然分成两派,明目张胆的对峙起来!

于文尧这表情,柳蔚不陌生,因为在付子辰脸上也看到过。

付子辰从小在京都长大,因为家世显赫,与皇家的几个孩子都熟悉,小时候听说更是在上书房读过学的,所以越发熟悉,便越发知道那几位的尿性,也越发不屑!

“我若是非要搜呢!七哥哥你就偏偏要拦我?”这时,一声怒气娇吼从楼下传来!

柳蔚听在耳里。

于文尧说道:“月海郡主刁蛮成性,也不知七王爷镇不镇得住她?”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柳蔚说着,到底推开房门。

于文尧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停顿,才又跟了出去。

柳蔚这张脸,估计化成灰月海郡主也认得,因此柳蔚没有靠近,只是躲在二楼栏杆附近偷偷往下窥。

因为艺雅阁突然闯入镇格门士兵,其他包厢里的人也都出来看热闹。

一楼中央,月海郡主气的满脸通红,忍不住说道:“七哥哥你看我这手,你就不心疼我?”

月海郡主此时已经包扎了手,手上吊着,上面绑着夹板,看得出已经没有大碍,但是火气,却是彻底燃了起来!

柳蔚的目光刚好是正对月海郡主,背对七王爷,因此她看不到七王爷的脸,只听他浅浅的叹了口气,声音清淡:“那你想如何?”

“我要进去找那人出来,将他斩于我刀下,消我不忿之心!”

七王爷身边的一位锦衣公子笑道:“便是要抓人,也没有冲进去的道理。”

于文尧凑到柳蔚耳边,说道:“此时说话这人,是李国侯府的三公子,李君。”

柳蔚点点头,心中却思忖一下,问道:“艺雅阁的老板是谁?”

于文尧眼皮闪了一下,转开视线,摇头:“不知。”

“那人是不是七王爷的朋友?”

这个于文尧是知道的:“不是。”

柳蔚看向他,没问他怎么不知老板是谁,又能确定他不是七王爷的朋友,只是说道:“既然七王爷与那幕后老板非亲非故,月海郡主大闹艺雅阁,与他何干?他这么勤快亲自下去拦着,是为什么?太闲了?”

于文尧倒是看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柳蔚转头,在几间包厢上来回看看:“哪间是七王爷他们的包厢?”

于文尧指着其中一间最大的。

柳蔚说道:“我打赌,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于文尧笑了出声,却没反驳。

柳蔚看着他,心中不知怎么笃定,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其实很不简单。

于文尧什么也没说,笑过之后就又看着楼下。

柳蔚也随他看去,却运气不好,刚好与月海郡主来了个对视。

“在那里!就是他!”

郡主这一吼,所有人齐齐转过目光,看向柳蔚。

众目睽睽之下,柳蔚忍住叹了口气,其实她敢出来,便是不怕真的被找到。

来艺雅阁躲藏,柳蔚自然没有道理,眼看着月海郡主把人家的地方搅了,所以柳蔚是决定,如果外面的人拦不住这位刁蛮郡主,她也是会自己出去的!

现在被看到,柳蔚倒没多少惊慌。

于文尧就近瞧着柳蔚,在柳蔚坦然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不惧怕,倒是有些无趣了。

“看来丑媳妇终要见公婆。”

于文尧这句话有点不合时宜,柳蔚没说什么,目光倒是与那位刚好转过头来,往上看的七王爷对上。

很俊的不凡容貌,衣着光鲜,气质清傲,眉宇间带着高高在上的凛寒贵气。

这是柳蔚第一次见到容溯,在她逃婚之后的第五年。

到底是自己的前未婚夫,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即便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柳蔚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如今找到了始作俑者,七王爷自然也没理由继续再拦着。

镇格门的士兵一大股的冲上来,伸手就要抓柳蔚。

柳蔚赶紧道:“我自己走!”

镇格门的领兵头领陈涛闻言,很尊重人的点点头,让柳蔚自己走,却严谨的盯着柳蔚,不给柳蔚乘机逃跑的机会。

柳蔚下到一楼,月海郡主当即冲上来,挥舞着剑就要刺向她。

柳蔚眼瞳一闪,侧了侧身,躲过这完全没有技术性的一击!

月海郡主恼羞成怒!

瘸着一只手,还是自强不息的继续砍柳蔚。

她这无差别的一砍又被柳蔚躲过去了,却差点砍到旁边的镇格门士兵。

镇格门的人有点不悦,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齐齐退开。

七王爷等人也置之不理的退到一边,于是,整个大厅中央,就是月海郡主话都不说,红着眼睛,追着柳蔚跑。

而柳蔚就动作敏锐又颇显悠闲的在她的乱剑中走来走去,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最后,月海郡主累了,大吼:“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啊!”

周围的镇格门士兵还没动,郡主的亲卫却已经齐齐冲上来。

柳蔚眼中笑意未散,身子一窜,躲到了七王爷身后。

容溯愣了一下,看着下一秒便刺到自己眼前的长剑,眉心极不悦的一蹙。

“大胆!”

七王爷身边的李君大喝一声,抬脚踢开那大持剑亲卫。

亲卫被踹得老远,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柳蔚见状,倒看了那李君一眼。

看起来文质彬彬,不想却是个练家子,看这手段,一脚就能踢吐血,功夫不错。

李君踢了那亲卫,转首又目露寒意的瞪向柳蔚。

柳蔚赶紧躲开,但没跑远,却是拿七王爷这具人肉躯体当做了挡箭牌。

“王爷……”李君皱眉唤了一声。

柳蔚却在下一秒,胳膊被抓住!

她转过头,这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饱含愠怒的寒冷眸子。

是她那未婚夫,七王爷,容溯。

第61章 :棱哥哥?

“滚!”容溯厉喝一声,将柳蔚丢给李君,正眼都没看她一下。

李君狞笑一声,钳制住柳蔚,将她的手往后一扭!

柳蔚机敏的跳开,站在李君对面,与他对视。

“公子斯文些,在下身子可弱着。”柳蔚说着,故意漫不经心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个地方,是方才容溯抓她的位置,不得不说,很疼。

看来她倒是托大了,还以为这位七王爷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然手上还有些功夫!

“你是什么人?先行刺郡主,后对七王爷意图不轨,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李君喝了一声,显然刚才柳蔚的一番逗弄,已经惹怒了这位看起来谦谦有礼,实则瑕疵必报的李公子了。

柳蔚叹了口气,也不解释,只说道:“在下要是想行刺郡主,郡主这会儿只怕已经投胎了!”

柳蔚这话一说完,月海郡主已经气的青筋暴跳。

周围围观之人,却忍不住偷笑起来。

的确,这位瘦弱公子的身手刚才也看到了,跟只会逞凶斗狠的月海郡主比,这位要是真想行刺郡主,只怕郡主真的已经没命了,还能这么趾高气昂的带着镇格门的人来闹事?

“你不行刺本郡主,本郡主的手怎会受伤!”月海郡主大喝。

柳蔚反唇:“郡主若不纵马闯街,在下又怎么会因为躲避不及,误伤了马儿,连累郡主坠马?”

“你,你胡说!”月海郡主偷偷看了七王爷一眼,有些心虚,但还是挺直了腰板:“本郡主怎会纵马闯街,我看你分明是不安好心!好,你现在不承认是吧?来人!把他带走,关到天牢里!本郡主亲自审问,我倒看看,十八刑具摆上来,你是说还是不说!”

“郡主打算屈打成招?”

“你这刺客,打死也不为过!”

柳蔚冷漠的看着月海郡主,随即转头,突然看向容溯:“青天白日的冤案,七王爷不打算说点什么?”

柳蔚方才拿人家当挡箭牌,这会儿还好意思向人家求救。

周围人都笑了!

李君更是眼中讽刺:“既然是刺客,押天牢自是最妥帖的法子,我青云国律法严明,上治下守,你若是清白的,自然有人还你公道。”

柳蔚瞟他一眼:“在下是问七王爷,阁下是七王爷?”

“你……”李君一噎,小心的看了容溯一眼。

容溯摆摆手,开口道:“你若是问心无愧,进了天牢,也没人伤得了你。”

七王爷这是也同意押天牢了。

月海郡主一笑:“谢谢七哥哥。”说着,颐指气使的对镇格门人挥手:“将她抓起来。”

柳蔚没动,只饱含深意的又看了七王爷一眼。

镇格门的人朝她走来。

柳蔚心中平淡,被镇格门的人抓住,她其实并不担心,京中出了这么大件事,容棱必然会知道,加上又是在容棱的地盘,她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只是不太爽,毕竟这算是无妄之灾。

而就在这时,空气中一道破空之气横穿而来。

“什么人!”镇格门的领兵头领陈涛低喝一声,接着偏头一躲,躲开了骤然而来的一颗暗器,那暗器从他鬓角划过,割破他几缕发丝,最后钉在了身后的红木柱子上。

陈涛回头,看清了那暗器的摸样,目光倏地一顿。

糖,糖葫芦?

柳蔚看到那颗糖葫芦时,也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头疼。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细糯软萌的童音,传了进来:“爹……”

柳蔚看过去,果然见柳小黎迈着小短腿,目光沉沉的走进来,肩膀上落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珍珠。

在看到出来的是个小孩时,周围就静了,在看到他肩上的鸟儿是什么品种后,又有人惊呼:“灾鸟乌星……”

似乎应了人们的召唤,珍珠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儿,直直的朝柳蔚飞去,最后落在她肩膀上,桀桀的叫了两声。

柳蔚叹了口气,无奈的用手刮了刮珍珠的小脑袋,又问柳小黎:“你怎么来了?”

柳小黎没回答,只是小腿一奔,跑到娘亲怀里,瘪着小嘴,都要哭了:“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柳蔚头疼,弯腰将他抱起来,哄道:“哭哭啼啼的,有点男子汉的样子没有,我养的是个女儿吗?”

柳小黎吸吸鼻子,将眼泪缩了回去,又紧拽着娘亲的衣袖,咕哝说道:“幸亏珍珠找到了你……”他说着,又看向周围其他人,好奇:“爹,他们是谁?”

这些人也想问小黎,你又是谁?

柳蔚将柳小黎放下,毕竟这孩子真的越来越沉了。

“惜香明香呢?”柳蔚没回答,而是问。

柳小黎揪揪自己的手指,小嘴鼓着。

“你把她们怎么了?”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哪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柳蔚清楚得很。

柳小黎这才不甘不愿的说:“我把她们,甩开了……”

柳蔚皱了皱眉,已经能想到那俩可怜丫头,现在该急成什么样了。

“去把她们找回来,先跟她们回家。”柳蔚命令。

柳小黎不乐意的看看周围的人,拉着娘亲的衣服袍子:“爹,你呢?”

“爹有点事。”柳蔚说着,将儿子往外面推了推。

柳小黎不想走,又看向那个领兵头领:“他刚才想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