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走了之,柳蔚便将目光投向小黎,歪歪唇角:“你救的人,嗯?”

小黎瘪下嘴,咕哝着说:“但我真的救了他,爹你看他的手,我给止血的,要不动脉破这么大个口子,不止血真的会死掉。”

柳蔚当真看了看男子的手,然后笑了:“解剖刀划的?”

小黎一噎!

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救了他,爹,是我救了他。”

把人家弄得半死不活,你救人家不应该吗?

万一人家就这么死了的话,你就是杀人犯!

大概是受黄觉新案子的影响,柳蔚再看小黎,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不会也把儿子养成了个变态杀人犯了吧?

容棱却没那么武断,他问小黎:“你为何伤人?”

大概是容叔叔的声音很温柔,小黎就卸下心防,闷闷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他要杀我。”

“为何这样以为?”

小黎这便将自己从衙门离开后发生的事都说了,说到最后,小黎也很委屈:“但是,是我给他止的血啊。”

容棱瞧小黎快哭了,便摸摸小黎的头,安慰:“你做的很好。”

说着,容棱便对柳蔚道:“我要活的。”

沁山府突现武林高手,容棱不敢大意,这个人,他要活的,并且,还要亲自审问。

柳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环,看容棱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是在猜测男子到底来自哪个路数。

柳蔚眼珠转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也顾不得教训儿子,就拍拍胸口,很坚毅的保证:“放心,不出两个时辰,我让他全须全尾的站在你面前。”

柳蔚心想,最好我把人救活你就带走审问,慢慢审问,不用着急,审问个三四天也无妨。

容棱看柳蔚一眼,瞧着柳蔚那狡猾的表情,正经中透着那么点不易察觉的窃喜,他一下恍悟,知道了柳蔚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容棱不觉一笑,却未点破。

反正到了晚上她自会知道,他无论要事多忙,她的事,他始终“优先”。

星义迷迷蒙蒙醒来时,便看到眼前一片白茫,眼睛有些发花。

第302章 :落荒而逃(元旦快乐^_^)

等到沉淀一会儿,将视力找回来,星义再看时,却看到一片白色的床顶幔,翻翻绕绕浮现眼前,令他一瞬,竟有些错乱,不记得今夕何夕。

“醒了?”

耳边,清淡的男音,传了过来。

星义看过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翩翩男子,正站在床畔,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俯视的瞧着他。

“你……”长久的训练,使得星义哪怕身体不适,也极快的想坐起来,做出防御姿势。

可星义刚一动,便感觉周身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

星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皱着眉头,沙哑着喉咙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总之不是毁了你清白的事。”柳蔚说个不冷不热的笑话,将碗递到星义面前,托着星义的脖子,让星义喝。

星义抿紧唇,不喝!

柳蔚皱了皱眉,将碗放下,食指轻轻点了点星义的鼻梁,然后又把碗端起来,却没再次放到星义唇边,只是暂时等着。

星义一开始并没在意,可不过两个呼吸后,他便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鼻子出不了气,也不进不了气了,竟是直接堵塞了。

鼻子方才明明还很好,就是这人点了自己一下,就……

可是,只是点了一下,很轻的一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像是把他鼻子打坏了,怎会突然不能呼吸了?

星义很震惊,柳蔚却慢条斯理的就这么看着他。

等到星义受不了,终于张开嘴,好好喘了口气后,柳蔚直接将药汁倒进他的嘴里,让他不喝也得喝!

星义无法动弹,全身被人操控,他无奈之下还是咽下了药汁。

那苦涩的味道,让他一度眼皮发白。

一碗药喝完,柳蔚随手在星义鼻子上又点了一下,而后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奇迹出现了,正因为喝了一碗不知是何物的药而懊恼不已的星义,方才还堵塞不灵的鼻子,一瞬间又通畅了。

若方才堵塞只是意外,那此刻通畅又是为何?

星义不觉看向柳蔚,却只看到柳蔚离开房间前的最后一个背影,随即,房门关上。

之后的时间,星义很想保持清醒,但估摸是那药效的关系,他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星义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还是方才那位翩翩俊朗的白衣公子。

“你究竟是谁?”星义加重了音调问。

柳蔚站在床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咕哝一句:“这个时辰应当差不多了。”

星义耳力还在,闻言,顿时厉起眸子:“什么时辰?”

这人对他的身体,到底做了何事?

柳蔚摆摆手,敷衍道:“别管这么多,没你的事。”

星义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柳蔚去开门,毫无意外的,门外正是容棱。

看到容棱的第一句话,柳蔚就说:“我好累啊,你们慢聊,聊完如果太晚就不用找我了,我睡了。”

说完,柳蔚身子一闪,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房间了,再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容棱看着柳蔚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走进房间,反手关了门。

他一身玄黑色长袍,双手背于身手,不快不慢的走到床榻边,看着床上那被点了浑身穴道,动弹不得,只能说话的男子,淡声问道:“名字。”

在看到容棱这人的第一眼,星义一瞬间便慌了。

这位容都尉的容貌,星义是认得的,好歹去了京都几次,对于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总是要打个照面的。

也正因为知晓容棱的身份,星义此刻才不敢大意。

尽管他嘴里再是对这些什么京官什么王爷的看不上,但这容棱毕竟是连主上也忌惮的人物,他怎敢轻视。

可是,若容棱在这儿,方才那男子又是谁?

不是说,这次与容棱一道来沁山府的,只有那位新任的镇格门司佐柳大人,和柳大人的儿子吗?怎的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是容棱的暗卫?

但是看着文质彬彬,不太像是有功夫的人。

星义是认得柳蔚的,之前默义任务失败,便是着了此人的道,柳蔚的画像,自然也在下头传阅了好几遍。

但是因为柳城涉案,所以柳蔚自来了沁山府便化了妆,加上画像总有失真,星义才未认出来。

而就在星义心思复杂,还在思忖时,容棱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锐利视线瞥过去,重复一遍:“名字。”

“是你们救了我?”星义没回答,眼珠子转了两下,决定尽量拖延。

容棱蹙了蹙眉,冷声:“无须绕圈子,直说能少受些苦。”

星义笑了一声:“我没绕圈子,只是若是你们救了我,我想先道声谢,我以为,这是礼貌的表现。”

容棱端着茶杯,晃着里头的茶水。

星义想尽量去看容棱的表情,但因为身子无法动弹,视线受阻,看不到,他暗暗抿唇,闭上眼睛,悄然无声的让内力在体内运行,试图想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再次动起来。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

这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邪门的手段,能不用一绳一扣,便将他锁得无力挣扎,甚至连动动手指头都不行。

莫非,这些人中,也有会研制巫药之人?

那么此人又是研制了何等怪异的药物,能将人困至如斯地步,若是他能偷出一瓶半瓶此等药物,带回辽州给新巫,想必新巫有了参考,必很快能将此药研制之法掌握。

星义这么设想着,便睁开眼睛,开口:“你若不喜欢我讲理,我也不与你寒暄了,你先给我解药,待我活动了,该说什么,你问便是。”

解药?

容棱看了看星义,一时思忖,中毒了?

小黎下的毒

柳蔚?

解药,又是解何毒之药?

可既然已经中了毒,那倒是省事了。

“交代清楚,解药自然会有。”容棱从善如流的道。

星义厉起眸子:“我不信,先给我解药,否则,我一句也不会说。”

“咔噔”一声,容棱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朝星义走去。

站在了床榻前,容棱睥睨着眸子,指尖在星义额头一点,一股内力,窜入星义的眉心中央。

第303章 :像是要把柳蔚的下巴捏碎

星义皱了皱眉,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可随即,突然感觉头疼欲裂。

星义咬着牙,没让自己痛呼出声,却狠狠的瞪着容棱:“严刑逼供?”

容棱眼皮都没抬,手指移到星义的脑门,在其又是一点,星义只觉得宛若有块铁一般的石头,砸进了他的脑袋里头,痛得他呼吸都颤抖了。

可恶,这人用的又是何等古怪功法,只是轻轻一点,怎会有如此威力?

看样子这人该是用内力催的力道,但星义也是懂得内力之人,内力的最高杀伤力,也不到此地步。

这些中原人,一个一个的,到底有多厉害?

星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从小接受训练,这样程度的严刑逼供,还制不住他。

只是方才刚醒过来,身子还有些虚,一下有些接受不了,待他调整好了,咬咬牙,这些程度的虐待,都是一闭眼就过去了。

容棱见星义已经做好了三缄其口的准备,便也不收力,五指张开,捏住其头顶,狠狠一扣!

星义原本以为之前那已经算厉害了,没成想这一下,却让他疼的霍然睁眼。

紧紧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幔,星义喉咙宛若被卡住一般,连一句闷哼都叫不出口。

星义眯起眼睛,感受着脑袋像是要被挤爆般的痛苦,张嘴,恨恨的说:“就这点本事?镇格门,也不外如是!”

容棱冷下眸子,松开星义的头,在其胸口某处,狠狠一点。

这一下,星义并没多少疼痛感,但少顷之后,却感觉上身血管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难受。

星义不可思议的盯着容棱,这人只是点了一下,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人在他身上放了什么?

星义虽然震惊,但还是没有要说的打算,容棱哼了一声,又在星义双膝点了两下。

不是麻穴,就是痒穴,该是最折磨人的地方,但星义硬是憋着一口气,再难受也不妥协。

容棱看看时辰,觉得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吩咐一句:“看牢!”

便不再管星义,走向了柳蔚的房间。

星义被撂下,浑身酸麻难受,奇痒难忍!

偏偏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星义额头布满了细汗,那是强韧痒麻而造成的,他在考虑,他虽然不怕刑罚,但若是能少受些苦,又何必这样自找虐待?

此刻容棱不在,星义在迅速编造,看能否编一套完美些的说辞,先糊弄过去。

撒谎也是从小的训练项目之一,星义有信心,自己可以编的无人看出。

方才刚醒来,时间太短,他没有办法设想周全,现在,到底争取了一些时间。

就在星义忙着一边抵抗身体的难受,一边脑子迅速转动时。

容棱敲响了柳蔚的房门。

柳蔚坐在床上,一听到房门响,就抖了一下,然后缩回被子里,推推旁边的小黎。

小黎正抱着自己的骷髅头宝贝,娘亲一叫他,他就反应过来,然后张口对外面头道:“谁啊?”

“是我。”容棱的声音,淡淡传来。

柳蔚给小黎使眼色!

小黎乖巧的点点头,但又小声的确认:“爹,这可是你说的,我帮你挡住容叔叔,这颗头就送给我了。”

柳蔚敲了小黎脑门一下:“知道了,你的。”

柳小黎高兴的笑笑,然后对外头道:“容叔叔,我都睡了。”

“你爹呢?”容棱问道。

“我爹也睡了。”

外面沉默一下,接着便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柳蔚眨眨眼,仔细的竖起耳朵听,果真听到脚步声越行越远。

柳蔚摸摸下巴,狐疑,这就走了?这么容易?

柳蔚不信,又推了推小黎:“去看看。”

小黎搂紧自己的头骨,跳下床,走到门边,回头问道:“开门吗?”

柳蔚摇头:“先趴门口听听。”

小黎就趴在门口,仔细的听听,随即摇摇头:“容叔叔走了。”

柳蔚眯起了眼,还是不信!

那男人若是有这么好打发,她至于躲成这样?

柳蔚也跳下床,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透过白色的绢布门扉,往外面偷窥,却见外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柳蔚眉头一皱,索性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露出一个缝,再次瞧,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真得走了?

小黎看娘亲跟做贼似的,觉得跟自己无关,便转身要回床上,可刚一转身,脑袋便撞到了一面软墙,小黎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等站定了,抬起头,看到那面软墙是谁,小黎突然说不出话了。

柳蔚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偷看!

小黎咽了咽唾沫,看着正给自己比出“噤声”手势的容棱,一下子就僵硬了。

小黎再看看房间大敞的窗户,心里暗骂自己不聪明,怎么就忘了把窗户锁上了。

柳蔚趴在门口,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了,却还是没看到容棱。

柳蔚抓了下头,一方面觉得不现实,一方面又觉得逃过一劫也不错,正当她这么想着时,却听后面传来一声询问:“找到人了?”

那声音冰冰凉凉,带着低沉,何其熟悉……

柳蔚手指一僵,眼睛慢慢往后看,等终于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谁时,她呼吸一滞!

卡了数秒,才说出话来:“嗨,好巧。”

容棱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拖出房间,往外走。

柳蔚被他扯得手痛,不乐意的想挣开,容棱却捏得更紧,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客栈后院。

远处的马棚里,马儿正在休酣,柳蔚甩开容棱的手,拧着眉一边揉自己的手,一边道:“你干什么?”

容棱迈步,逼近她。

柳蔚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后退!

容棱却再次逼近,这次,他还捏住她纤细的手臂,让她无法再退。

柳蔚抿了抿唇,蹙眉瞪着他,索性也不躲了,就这么直挺挺的与他对视起来了。

容棱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视她的眼睛,寒声道:“别想再躲本王。”

柳蔚硬撑着说:“谁躲了,我有什么可躲的。”

“说。”

柳蔚装模作样:“我说什么?”

容棱眯起深沉厉眸,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柳蔚的下巴捏碎。

第304章 :你听说过地下情吗?

柳蔚吃痛一下,却也来了脾气,跟这人杠上了:“容都尉这是恼羞成怒,要动手了吗?好,打一架吧!”

柳蔚说着,挥开他的手,摆出手势,就要动手了。

容棱蹙了蹙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眼神,冷的结冰!

柳蔚看在眼里,便觉得心脏都收缩了,她看不下去的移开视线,却又觉得这样太示弱了,又赶紧重新看回去。

但同时,容棱却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一如平时的冷硬,仿佛没什么不同,但柳蔚却有种毛毛的感觉,好像他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虽然明明知道容棱不会走,当然不会!

无头案是镇格门接下的案子,作为镇格门都尉,容棱这次偏偏为了方便徇私还手欠,要亲自接下此案。

那案子既然接了,他便不能随随便便的离开,至少要等到案子结束。

可现在,连凶手都没抓到,怎么结束?

柳蔚呼出一口气,眼看着容棱已经过了转角。

她一咬牙,突然问:“那个人,说话了吗?”

容棱脚步顿停,却不到一秒又抬步离开,嘴里不冷不热的带出一句;“与你无关。”

柳蔚皱皱眉,容棱已经走过转角,身影不见。

柳蔚揉揉眉心,觉得心里很乱,而就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她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了,直接迈步,追了过去。

在走廊,柳蔚追到了容棱,看着男人上楼,准备进房,柳蔚突然张口:“喂。”

容棱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瞧着她。

那目光,依旧冷,冷的没有温度。

他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柳蔚,柳蔚一下子觉得,自己竟然害怕了。

这世上,没有谁能不计好赖的去追一个人,去看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若真有这种人,就应该珍惜,而不是仗着他喜欢你,就任性妄为,肆意玩弄。

柳蔚从没玩弄容棱的心。

柳蔚只是很怕,很想逃避。

逃避与容棱的这段感情,因为她心里那个坎,还过不去,或者说,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过去。

柳蔚想容棱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发掘一些别的借口,来完整的迈过这个坎儿。

但容棱显然不打算再给她时间。

而他这一走,柳蔚也怕了。

今晚,她若不说出一个答案,容棱肯定是要寒心的。

人心,是消耗品,你寒过一次,以后再想给暖回来,便不容易了。

柳蔚明白这个道理。

就因为明白,所以柳蔚又叫住了他。

容棱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柳蔚满脸纠结的摸样,耐心的等着她说。

这里其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处都是暗卫,他更希望两人有什么话,在私密一些的地方谈。

可此刻,显然并没有第二个选择地点。

柳蔚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用最短的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随即柳蔚一咬牙,抬眸看着容棱,问道:“都尉大人,你听说过地下情吗?”

容棱蹙蹙眉,对于这个新鲜词汇,并不了解。

柳蔚耳根子突然变红,她咳了一声,慢慢走上楼梯,见容棱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生气了,吼道:“别以为我会给你解释,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了!”

容棱眯了眯眼,瞧着她滚烫的耳朵和脸颊,悟了。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

柳蔚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真听懂了?”

容棱瞧着她,点头。

柳蔚咕哝一声:“这种事你倒是无师自通……”而后挥开男人的手,再别别扭扭的看看周围,她知道这里有暗卫,而且还不少。

容棱也不愿两人的私事,被旁人瞧清,他推开房门,拉着柳蔚进去。

房间里,星义正躺在床上,抵抗着身上的痒麻感,不过这一两刻钟的功夫,他不止额头冒汗,浑身都在冒汗,整个后背都湿了。

容棱将柳蔚拉进来,也没看后面吃尽苦头的俘虏,只问柳蔚:“你同意了?”

柳蔚一把攥住容棱的衣领,将他拉近,压低了声音:“你再大声点,给你个喇叭,出去吼?”

容棱握住她的手,捏紧。

柳蔚想挥开他,但这次容棱不让,力道卡得很好,就是让她挣脱不了。

柳蔚看着他,沉吟一下,嘟哝:“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容棱听到了,深深的凝视她,肯定道:“是正确的。”

“呵。”柳蔚笑了一声,心里有种自己背叛了原主父母的感觉,最最主要,原主父母跟自己现代的父母一模一样。

这人,可是自己杀父杀母凶手的儿子,自己就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的跟他谈恋爱了,真像只白眼狼。

容棱此刻心情很好。

柳蔚却不好,她视线一偏,看到床上受尽折磨的星义,便问:“你把他怎么了?”

这种时候,容棱不想她跟他谈其他男人,但好歹是正事,便回答:“此人太嘴硬。”

“还没说?”

容棱:“嗯。”

柳蔚便推开容棱的手,走过去。

星义见了柳蔚,立刻凶狠的瞪着柳蔚。

柳蔚撇了撇嘴,手上随意一点,将星义的麻穴与痒穴解了。

星义顿时感觉那蚀骨的难受消减了。

他长吐一口气,正要放松下来,却听这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道:“麻穴痒穴管什么用?堂堂镇格门都尉,这般心慈手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刑罚,不怕让下头之人笑话?”

容棱瞥了星义瞬间紧张的脸色一眼,含笑着配合柳蔚:“嗯,那你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