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这便是对棱哥哥的不忠

另一边。

昭宁宫外的小长廊里,月海郡主行色匆匆。

今日宫宴,月海原本去的很早,但途中却被聘贵妃叫去。

聘贵妃乃玉屏公主亲姨母,蓝贵妃早逝后,这宫中,玉屏公主便依仗着聘贵妃而活。

两人情分,说是亲母女也不为过。

聘贵妃叫月海去,自然是因为月海找回玉屏公主遗体与嫌凶之事,已经落入了她的耳朵。#_#67356

不惊讶这位四贵妃之一的娘娘消息灵通,在这些贵妃面前,月海郡主虽说娇蛮,但从不过度,也秉持着该有的礼数。

聘贵妃有些哀伤的询问了一番关于玉屏公主之事,月海郡主便说了许久,等到询问完毕,昭宁宫那边的宫宴,听说已经进行到一半。

既然已经迟了,月海郡主也不特地赶去,慢悠悠的从聘贵妃这儿离开,一路都走的闲暇。

但在月海还未抵达昭宁宫前,却听说一个消息。

五王爷遇刺了。

这可是天上下刀子般的大事。

要知,五王爷,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宝,便是太子,也没得五王爷这份在皇后娘娘心中的重量。

月海郡主步伐很快。

在宫中,她最最依仗的是皇上与皇后的娇宠,父母离世后,进宫多年,这两位,待她如珠如宝,她便是轻待哪位王爷,哪位公主,也不敢轻待太子与五王爷。

“郡主,这边。”昭宁宫的小宫女看到月海步伐紧凑的过来,忙撩开帘子,给月海指了一间屋子。

月海郡主进去,彼时,便看到屋内平平静静。

安静的显得异常。

原以为五王爷遇害,在昭宁宫习宴的女眷们,会蜂拥而至,不曾想,这儿倒是一个旁人都没有。

皇后娘娘坐在床榻前,背对着门,树甄在皇后旁边伺候。

床榻上隐隐约约能瞧见个人影,月海郡主猜测,那是五王爷。

“娘娘……”放轻了声音,月海郡主小心翼翼的靠近。#6.7356

树甄此时回头,对月海郡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谨慎的看了皇后娘娘一眼。

月海郡主这便住了嘴,再走近一些时,方才发现皇后娘娘的脸色,难看极了。

亲子遇害,做母亲的面色难看,也是人之常情。

月海郡主有些心疼,刚要说话,却听床榻上,朦胧传来一声动静。

“唔……”

月海郡主看过去,皇后与树甄也看了过去。

容飞没醒,太医离去后,他便一直昏睡,到现在,绵绵断断的也就是几声呻吟,但很快又失去意识。

月海郡主不知五王爷伤情如何,又不敢贸然问,只得乖巧的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眼睛却一直看向树甄。

树甄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很微妙。

没过一会儿,五王爷又睡了过去,月海郡主还在胡乱猜测时,皇后突然开口:“月海。”

月海郡主立刻应声:“娘娘……”

皇后回头,漆黑的眼眸看着月海,半晌,伸出手来。

月海郡主忙将自己的手递上,送到皇后手心。

皇后娘娘抚摸着月海的小手,声音有些轻慢:“本宫有一事,要托你。”

“娘娘有何吩咐,月海定然幸不辱命。”

皇后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再看了月海郡主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林家那门亲事,本宫想退了。”

月海郡主一愣:“娘娘是说林家,莲姑娘与飞哥哥那桩?为何?娘娘不是说,莲姑娘是最合适飞哥哥的人选,还说,飞哥哥现下虽然对此事有些抵触,但日子长了,自然明白您的苦心,也自然明白莲姑娘有多好?”

容飞的婚事,月海郡主是知晓的。

不止知晓,还从中参与了不少,包括如何让皇上收回成命,撤了林棋莲与七王爷的婚约,又如何代子下聘,让林家收下五王府的彩礼,且让容飞骑虎难下,这两个主意,月海都知情。

林家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现在林家如日中天,将来太子登基,五王爷又有林家做助,这对兄弟,将来只会越做越大,君臣得宜。

月海郡主是知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也因此,皇后娘娘这突然要退婚,让人懵懂了。

皇后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拍着月海郡主的手,道:“你可愿,帮帮本宫?”

月海郡主忙道:“虽不知娘娘意欲为何,但娘娘要做什么,自然有您的道理,有何事,您吩咐一声便是,月海定当遵从。”

皇后欣慰的笑了一下,道:“那明日,你便将退婚书送往林家吧,只是,若你去送,怎的,也得需一个名头。”

月海郡主正想说,自己一个外人去送这退婚书恐怕不好,再听皇后这般说,便静观其变,等待皇后后头的话。

“既你决定帮本宫,不若,你便以飞儿未婚妻子的身份,去送吧。”

“娘娘?”月海郡主吓了一跳,唬得本能要后退一步。

但皇后拉紧月海的手,没让月海退,只是语气更加凝重了,但言辞却在解释:“飞儿眼下身子不便,本宫自也不得这空,虽说以这样的名义,会委屈了你,也害了你的名声,但若不托付与你,本宫又还能指望谁?这宫中诡谲,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昭宁宫,多少人又盼着本宫死,月海你是个好孩子,自你到本宫膝下,本宫何曾委屈过你半分,此次,当真是穷途末路,本宫,才指望上你。”

月海郡主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皇后娘娘是何许人也,后宫之主,万民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相处多年,这是月海郡主头一次见皇后将姿态摆得这般低,低得,竟仿佛在哀求于人。

月海郡主很不可思议,但同时,也真心相信了,皇后此刻的状态,不好,很不好。

或许,五王爷的伤情很重,重到了皇后已经无法承受的地步。

这么想着,月海郡主便心疼了,回握着皇后的手,抿紧了唇道:“娘娘,月海不是怕声誉受损,这京都内外,谁不知月海刁蛮任性,我又哪里还有什么声誉可言,只是,我若以这样的身份去林家,林家,怕是要恼怒的,娘娘是林家人,便是有什么话,也可直说,这样弯弯绕绕的一圈儿,月海不懂。”

皇后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垂着眸子道:“便是因为本宫是林家人,此事,本宫才不得出面。”

“为何?”

皇后却不说了,只是看着月海郡主的眼睛,问:“你便说,你是否愿意帮本宫这个忙?”

既然说到是帮忙,自然是愿意帮的,只是要应承下来,却总有些开不了口。

想到容棱,想到自己竟要以另一个男子的未婚妻身份外出行走,虽说只是一次,只是一天,或者只是一个时辰,但,月海还是觉得不舒服,仿佛,这便是对棱哥哥的不忠。^_^67356

第657章 柳蔚秒懂了,然后,她就僵硬了

心中纠结,咬了咬唇,月海没有说话。

皇后见状,似看穿月海的心思,道:“你若帮了本宫,本宫自会帮你,眼下三王爷不在京都,你做了什么,他也并不知晓,待他回来,本宫可求求皇上,指不定你们,仍能……”

“娘娘您说真的?”月海郡主立刻激动了,双眼都在发亮:“您当真……当真愿意再求求皇上?”

当初原本就说好要对她与容棱赐婚,但后来,不知中间哪里出了错,皇上竟突然改口。

她那时天天往昭宁宫跑,皇后娘娘却咬紧了口,说帮不上忙。

再到后来,容棱阅兵离京,直至今日,也再未归来。#_#67356

若是真能求得与棱哥哥的婚事,月海愿意,为此做任何事……

心中有了决定,月海立刻一口应下:“好,娘娘的忙,月海帮,月海的忙,也劳烦娘娘了。”

皇后娘娘笑了一下,伸手,摸摸月海的脸,终于笑了一下:“好孩子。”

月海郡主再离开时,是树甄亲自送月海出去的,身为皇后身边的第一人,树甄素来,是不做这些迎来送往之事。

但今日,树甄破例了。

而月海郡主,也感觉到了,不禁想着,自己,或许真的帮了皇后娘娘一个大忙。

月海郡主走后,树甄回到厢房,瞧见自家主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床榻。

树甄叹口气,慢慢走近,挥手,谴退了其他人。

小宫女们纷纷出去,厢房里,转瞬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与昏睡不醒的五王爷。

“娘娘这般做,就不怕皇上生气吗?”在皇后身边的年头太久,皇后什么心思,树甄一清二楚。

也就因为太清楚,树甄才为皇后的铤而走险担心。

皇后表情冷淡,姣美的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皇后美艳夺目,光耀四宫,是真正的一国之母。

“皇上再生气又如何,飞儿到了如今地步,莫非,他还指望本宫坐以待毙?”

树甄皱了皱眉:“可将主意打到月海郡主身上,怕是触了皇上的逆鳞,其实,林家也挺好的,娘娘您一开始,也不是没考虑过将月海郡主配给五王爷,最初您待郡主好,不就是寻着这一路,只是后来,皇上不是……”

后面的话,树甄却是不敢说了。

“不是警告过本宫?”皇后倒是无所谓的替树甄接过来。#6.7356

树甄脸颊白了一下,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无碍。”皇后声色淡凉:“皇上的确警告过本宫,他看中了惠州,自不愿月海被任何势力收揽,但眼下,惠州惠兵已尽归他御下,现在的惠州,不过是个空壳子,他自然,也没那么防备了。”

“可那惠州不止有惠兵,土地,赋收,也同样引人心动,惠州土地肥沃,地广人稀,每年的赋收,直逼江南鱼水,且比江南几个州府还大了数倍,再说江南有权王制衡,惠州在北方,却是无势力进驻过问,奴婢觉得,拿了惠兵,皇上下一个目标,应当就是收回惠州了……”

“要收也不是那般容易,惠州割出去近三十年,哪里是他想收就能收回的,况且,也不止是要收回,派人进驻也未尝不可,飞儿,便是个合适人选,飞儿无心恋朝,生性洒脱,便让他娶了月海郡主,去了那惠州又如何,本宫只想给他寻个最安生之路,以供他将来不会……”

树甄知道娘娘要说什么,忙安慰:“娘娘莫要心焦,指不定,指不定那毛病是可以治的。”

“如何治?”皇后看向床榻上的容飞,瞧着儿子发白的面色,痛心疾首:“我的飞儿断了这命根,将来,便是个废人,莫非,皇上连他也不放心吗?”

“有娘娘坐镇,林家便是有意因此退婚,也定然不敢开口。”树甄又道。

今日五王爷出事,多少女眷在场,怕是,此事早已传遍了,也就只有月海郡主,进宫便去了聘贵妃那儿,怕是还未来得及听说。

“林家不够。”若是容飞身体康健,林家会是他的助力,但既然他身子有异,林家就难免有异心。

林棋莲,或许可以镇压住,但林家能出头的,绝对大有人在。

也唯有月海郡主,这个无主撑腰的金叵罗,最和心意。

只要月海明日以容飞未婚妻子的身份,去了林家,那此事,便当是尘埃落定了,婚书,也会很快下达。

虽说这次是坑害了月海,但,月海一个孤女,自己照拂她多年,难道,她不该投桃报李吗。

树甄不知娘娘在想什么,但瞧见皇后笃定的眼神,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微微的,有些同情至今还浑然不知的月海郡主。

……

容棱是在第二日,将柳蔚要的东西送齐的。

看着那拉拉杂杂一堆乱七八糟之物,他坐在床榻边,看着柳蔚收拾,轻声的道:“昨日,宫中出了事。”

“嗯?”柳蔚看着手里两只狼毫笔,确认哪支更好用,没什么所谓的应了一声。

容棱道:“容飞遇刺。”

柳蔚这才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容棱:“他没事吧?”

“没事。”容棱随意的道,其后又补了一句:“被阉了。”

柳蔚瞪大眼睛:“这叫没事?”

容棱没说话,只看着柳蔚,目不转睛。

柳蔚与容棱对视一会儿,似突然明悟,“哦”了一声,道:“又是自编自导自演?”

容棱没否认,默认了。

柳蔚笑了一下,回头继续判断自己的狼毫笔,低低的嘟哝一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柳蔚话音未落,便感觉身后一股热源贴来,男人修长的双臂,环住了她,她感觉耳边,有了男人的呼吸,微热,有些痒。

柳蔚动了一下,男人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半晌,将脸埋在她脖项间,道:“小黎出去了。”

柳蔚“唔”了一声,道:“嗯,秦中带小黎去刑讯室参观了。”

“这里没人。”男人道。

“……”柳蔚秒懂了,然后,她就僵硬了。

其实,这里不是没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_^67356

第658章 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察觉到柳蔚的异样,容棱挑了挑眉,问:“怎的?”

柳蔚动了动嘴角,伸手,举起手上两只狼毫笔,道:“你可知不同的笔杆子,画出的丹青也尤为不同,现下反正有空,不若你坐下,我画画你。”

柳蔚说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容棱静静的瞧着柳蔚,随即不放手的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唇贴向她的唇瓣,细细的磨蹭着。

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我并不认为,此时,适宜作画。”容棱话落,手已经在柳蔚腰间摸索,很快,便找准了腰带,轻轻一勾,腰带坠地。

怀孕是可以行房的。#_#67356

但前三后三不可以,前三个月行房,易流产,后三个月行房,易早产,柳蔚现在的情况,是前三内。

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抓紧自己身上已经开口的衣裳,柳蔚咬着唇瓣,勉强道:“若是不愿作画,不如咱们商讨一下案情,对了,我还发现一个疑点,与你说说,咱们参谋参谋……”

“既是现下才想到,必然也非何重要之事,迟些探讨,也来得及。”

话落,男人微热的手掌,已捉开柳蔚死死扯着衣服的双手,然后大手探入,去解她亵衣的带子。

柳蔚心慌意乱,一把拽住容棱的手腕,满脸真诚的道:“我小日子来了。”

容棱盯着柳蔚的眸子好一会儿,忽而一笑,道:“你没有。”

柳蔚坚持:“真的来了。”

容棱道:“你的小日子,是月初,现已快到月末。”

柳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容棱又道:“忘了?上次小日子来,是谁将我撵下床的?”

柳蔚:“……”

是有那么一回,但已经三个月前之事了。

那次柳蔚极为不适,即便躺着,也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最后折腾得容棱也睡不了,就索性发脾气,将人推下床,非要一个人霸占整张床。

仿佛就是那次后,每月的某几日,容棱会待她尤其细致,只要她一皱皱眉头,便有补茶送上来。

当时柳蔚还猜,容棱是不是记得自己的月事日了,没成想,是真的记下了……

柳蔚身子未动,但思绪乱转,顿了一下,忙道:“舟车劳顿,这个月来迟了。”#6.7356

说着,柳蔚不准容棱开口,不准容棱反驳,咬着牙将人推远些:“我现在有些困乏,我要睡觉。”

人一股脑钻上床,被子一拉,将脸罩住,背过身去假装要睡。

身后没有半点动静,柳蔚不确定容棱在做什么,但也没听到脚步声,知他并未走,她也不敢乱动,只窝在被子里,鸵鸟一般。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感觉床铺塌陷一处,柳蔚知道,是容棱过来了。

容棱上了床,睡在外侧,过了一会儿,身子笼罩过来,将柳蔚环住,手掌,抚到柳蔚的腰侧。

柳蔚立刻敏感的僵住。

容棱轻轻抚了抚她腰间,缓声问道:“不舒服?”

柳蔚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

“揉揉。”男人说着,竟真贴着手掌,在柳蔚小腹位置轻揉起来,他的动作很小心,柳蔚觉得自己像只被顺毛的猫,有点舒服,虽说并未经痛,但毕竟那儿孕育着一条生命,这个位置被呵护,作为母亲,是心悦的。

揉了好一会儿,察觉柳蔚慢慢放松,已从侧身,改为了仰躺,还将脑袋靠进了他怀里,一副等着被伺候的模样。

容棱无声勾唇,看着柳蔚小腹那处,眸子,也柔得不像话。

小黎的出生他未参与,这个孩子,他不会再错过。

只是,柳蔚,何时才会向他坦白?

当真是要等着,肚子遮不住才肯妥协?

柳蔚乐悠悠的窝在容棱怀里,感觉到腹部热热的,很暖,就懒洋洋的闭上眼睛,竟像是真要睡过去。

但只是假寐一会儿,柳蔚并未睡着,今日,她虽未出大牢,可她也不打算在此虚度。

想到这里,柳蔚眉头轻蹙了一下,就这么闭着眼睛,开始分析现下的局面。

玉屏公主的尸体,没多少看头,粉身碎骨,一滩烂肉。

尸体上唯一可取的线索,一,是那身丫鬟衣裳,衣裳已被脱了下来,命秦中去查探来处。

在脱衣前,柳蔚尤其检验过。

这衣服是玉屏公主自己穿上的,衣角的索结,和衣襟的领口叠落,都看得出,是出自自身之手,并非是外人能取代的。

而因被移动过案发现场,衣服上,能探查的线索不多,除了杂草就是泥土,且柳蔚采取了泥土,确定了,衣上的泥,就是他们发现尸体那处的泥。

接着就是手指,脚趾,皮肤方面。

指头骨连同身体,一同碎裂,但毕竟骨节小,碎得并不严重。

而指甲里,带着血迹,柳蔚已将那血迹抽探出来,带回来亲自化验,检测是否是本人血液。

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柳蔚昨夜将药水研制好,今晨才将血液放进去,等着滋养挥发,至少需三日。

验尸报告,也就卡在这里停住了。

而就以目前能确定的东西,不难得出结论,这……是个无头公案。

线索有是有,但太少,头绪不多,且其中过了太多次手,尸体表面证据已被大量破坏。

但这些都还好说,唯一让柳蔚不明之事,是尸体告诉她的东西,与旁人告诉她的,不同。

林盛赌咒发誓表示,死者死了好几日,但无论柳蔚用任何方式检验,这尸体,也就死了一日左右。

死亡时间成了个疑点。

而若只是林盛一人说死了好几日,柳蔚不会信,但现在,是所有人都这般说,就连秦中,也这般说。

玉屏公主一案,虽尽量低调,但到底是在后宫中是传遍了,镇格门虽没了后宫势力,也总不至于,这点小道消息都拿不到。

所以柳蔚现在不管问谁,答案都只有一个,死了好几日,至少三日以上,之前尸体放置后宫,接着神秘消失,这次在郊野找回。

至于为何,尸体丢失后知道尸体就在郊野,且目标如此明确的去找,那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带人前往的是月海郡主,知晓内情的,怕也只有月海郡主。^_^67356

第659章 呼呼喝喝的容三王爷

柳蔚其实问过月海郡主,旁敲侧击的打探过,但月海郡主只说接到京兆尹密报。

柳蔚昨日也问了林盛,林盛言之,就是有一普通小童,来衙门门口报了信,说是收了人的好处,过来跑腿。

那小童已经被拘了下来。

但调查结果是,此小童身世青白,父母皆是本本分分的京都百姓,且祖孙三代,都在京都落根,实实在在的老实巴交。

京兆尹也让小童描述了差他跑腿之人的容貌。

小童却说,那人带着面巾,根本不露容貌,他只是收了那人三根糖葫芦,两包甜枣,才跑来禀报。#_#67356

小童家人闻言后,将那小童暴打一顿。

线索到这里,却是彻底断了。

昨日柳蔚验尸途中,秦中将那小童找了来,柳蔚问过两句,瞧那孩子眉目眼神,便知晓他当真什么都不知,便将人放了。

所以,究竟是谁通风报信公主遗体下落,至今仍旧是个谜。

但毫无疑问,此人就是凶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想到这种种事态,柳蔚的心绪便难平。

柳蔚想,自己现如今还能做的,仅剩的东西,怕是就是去公主寝宫瞧上一次了。

根据其他人所言,玉屏公主是在宫中失踪,在宫外遇害,尸体被带回后,遗体消失,最后出现郊野。

如此一来,寝宫便是重要一环。

只希望,时隔多日,那里面,还有能觅得的线索。

要进宫,自然不能明目张胆。

柳蔚现下虽说闲适,呆在牢房里懒洋洋的,但一入夜,便想要潜入皇宫。

没了镇格门给开后门,就还得想想法子,怎么混进去更方便。

这皇宫柳蔚拢共没进去过几次,地方太大,现在让她记起来格局,她也有些记不得了。

这般想着,柳蔚就睁开眼,委婉的目光,在容棱身上打转。

昨日柳蔚就想,要进宫肯定要依仗容棱,但方才这才说了月事来了,按照容棱待自己的态度,会让自己进宫?#6.7356

毕竟,便是没常识的人也知道,月事来了,上蹿下跳最不宜。

柳蔚的目光太过灼人,容棱还在揉柳蔚的腹部,见状,他看过来,瞧着柳蔚的脸,沉默一下,道:“你再这般瞧着我,小日子也帮不了你。”

柳蔚闻言一笑,突然坐起来,小心翼翼翻身坐到男人身上,倾身,捧着他的脸,对准嘴唇,亲了一下。

容棱揽住柳蔚的腰,避免她摔下去,眯起眼睛,眼眸有些变红。

柳蔚赶紧道:“今夜咱们进宫玩吧。”

容棱沉默一下,挑眉:“玩?”

柳蔚趴在容棱胸口,下颚磕在他衣襟上:“五王爷不是遇刺了,咱们去探望他。”

“你与他很熟?”容棱语气凉淡。

柳蔚道:“好歹也算相识一场。”

“那便是不熟。”

“他是你弟弟。”

“恩。”

“……”

“……”

看这男人像是死不松口了,柳蔚抿着唇,半晌从他身上下来。

容棱却一把将她按住,翻身,动作小心的将她压在身下。

柳蔚就这么看着容棱,男人倾身,咬住她的唇,柳蔚有些吃痛,含糊一声,推了推他。

容棱到底放开她,抵着她的唇瓣,低声道:“想去便去吧。”

柳蔚眼前一亮,想了想,又问:“若是你在,可有什么法子,能快速进去?”

“有内应。”

柳蔚挑眉:“镇格门的?”

“不。”

“嗯?”

“容溯的。”

柳蔚:“……”

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将容溯的人,视若自己的人般呼呼喝喝的容三王爷,对那位被他坑害的七弟,没有丝毫愧疚感。

而经他这么一提醒,柳蔚也想起来什么,问:“小妞大妞昨夜一夜未归,容溯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