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君墨染横他一眼,不再理他。

“喂,”李煜宸笑嘻嘻地凑过去:“对付老人,我有高招,要不要我给你支一招半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信你才有鬼!”君墨染冷哧。

“呀,”李煜宸蹭过去摇他的胳膊:“这回我不开玩笑,绝对发自真心!包你既能躲过老夫人的狂轰滥炸,又有美人在侧,更能顺利实行计划……”

“滚~”君墨染用力推他:“少来恶心人!”

“算了,”李煜宸借力飞出,象条无骨蛇一般跌入椅中:“到时可别来求我。”

“你真有办法?”君墨染将信将疑地睨他。

“嘿嘿~”李煜宸冲他龇牙一乐,神气地道:“我只会吐狗牙,你也要?”

“不说拉倒!”君墨染气结。

“好吧,”李煜宸拍拍衣衫,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看在你的好酒的份上,无偿借你一点智慧。”

君墨染望着他只一径冷笑。

“要想阻挡敌人的箭,至少得准备一个挡箭牌。”李煜宸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抹狠辣:“而抵挡女人的进攻,最有效的武器当然就是女人。”

“一时半刻,到哪里找一个女人?而且要有足够的份量?”君墨染撇唇。

就知道这家伙不可靠。

“嘿嘿,”李煜宸眼一眯,训道:“君兄,你白痴啊?放着王府里这么多女人不用,干嘛还去外面找?”

“她们要有份量,娘也不会想着帮我再找。”君墨染冷笑。

王府里的女人都是些什么货色,自己最清楚,哪一个是真正上得台面的?

“有没有份量,还不是你说了算?”李煜宸一副你真的很傻的表情瞪着他:“只要你把稍稍扶她一把,不是自然就给她增加份量了?”

象以前那样,雨露均沾,大家没有目标,矛头乱指,分分合合自然难以看出什么。

“你要我专宠一个人?”君墨染不傻,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目标明确,大家有了攻击的对象,就不会再混战。而最大的好处在于,当目标失去战斗力时,随时可以抛弃,再立新宠。

男人嘛,喜新厌旧很正常,不是吗?

这样一来,王府里潜藏的各种势力必然会无所遁形,一一曝露。

“以前不这么做,是因为没有时间。”李煜宸收起玩笑之心,侃侃而谈:“竖一个靶子的好处,不仅仅只是阻挡老夫人的罗嗦。更重要的是,你可以通过她,看出王府里各个女人的立场,摸清她们的底细。这样于你,是有利无一害的。”

“但她本身若没有能力,光凭我的宠爱,可不行。”君墨染皱眉,开始思索这个可能性。

“江湄就不错。”李煜宸淡淡一笑。

“她?”君墨染冷笑:“风一吹就倒的人,能做什么?别到时我只能跟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

“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李煜宸笑了:“她只是瘦了点,养胖些,必是个千娇百媚的可人。最重要的是,她外柔内刚,而且很神秘,深不可测。你还可借她,探出江秋寒的底,一举数得。”

“万一……”君墨染沉思。

“有我在,没有万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李煜宸拍胸消除他的顾虑。

捡钱袋

姜梅再次睁开眼时,君墨染已离去,只有如意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她不禁有些疑惑,莫非昨晚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可背上的疼痛却如此清晰,提醒着她昨天的一切都是事实。

她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在封建社会,做为一个小妾,不但没有尊严,甚至连生命都失去了保障。

她必需让自己逐渐强大,想尽一切办法,脱离这个华丽的牢笼。

如意回过头,惊喜地道:“小姐,你醒了?我给你炖了点鱼汤,要不要端过来喂你一点?”

“嗯。”姜梅点了点头。

要想摆脱困境,首要的是养好身体。

“昨天真是吓死我了~”如意在床边坐下,想着昨天的情形依然止不住的后怕:“谁想得到老夫人看着慈祥,心却这么狠毒?不分清红皂白,就把小姐往死里打!这往后……”

“如意!”姜梅低声喝止:“小心隔墙有耳。”

“是~”如意脸一白,慌张地走到窗边往外张望了一下,这才走了回来:“小姐原就不招人待见,现在老夫人这一打,还有谁敢登门?”

史酷比听到姜梅说话的声音,拱开门钻了进来,绕在姜梅身边摇尾巴。

“去去去,走远点!”如意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踢了它一脚:“要不是你,小姐也不会得这该死的病!差点被打死,你还敢来?”

史酷比“嗷”地一声叫,蹭地一下蹿到门边,委屈地望着姜梅。

冤枉啊,我天天洗澡,身上根本没有蚤子。

姜梅笑了笑,支开如意:“我想洗个澡,你帮我烧些热水来。”

“使不得,”如意忙阻止:“伤口才结痂,李公子交待了不许沾水。”

“那就擦擦身子吧,昨天出那一身汗,又涂了满身的药,粘得慌。”

姜梅执意坚持,如意也不好拂逆,只得起身离去。

“对了,”临到门口,姜梅又叫住她:“我昨天穿那件新衣呢?拿过来给我。”

“我把它剪碎了才脱下来,已不能穿了。”

“这你别管,拿来就是。”

“我扔了。”如意只得实说。

“扔哪里了?”姜梅一急,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快去给我捡回来。”

我知道!昨天你跟如意说的话,我都记着呢!她出去扔衣服的时候我一直跟着她的!

史酷比在一旁摇着尾巴,讨好地邀功。

姜梅一高兴,招手让它过来,摸着它的头,赞道“好姑娘!”

“一件破衣服,还染了血,你要它干嘛?”如意大奇。

“没事,你去烧水。”姜梅挥手赶她离去。

等她前脚一出门,姜梅立刻吩咐史酷比:“去,把衣服的味道记住,然后给我在王府把那个下药的人找出来!”

好的!史酷比领命,高高兴兴地蹿了出去。

思亲堂外。

几位夫人打扮早早打扮得光鲜亮丽,携着丫环们到思亲堂外等着给老夫人请安,唯恐落于人后。

姜梅无端遭受杖责,几位夫人心有戚戚,人人自危,生怕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见了面淡淡地打个招呼之后,都不再交谈。

不多久,梅雪出来:“老夫人请几位夫人入位。”

主子们进了门,丫头们没有传唤,不敢跟进,都在外面的回廊里站着。

“咦,这只钱袋是谁的?”绿珠忽地惊呼。

大伙正三三两两骤在一起闲聊,此时听到惊呼,都回过头朝地上看去。

走廊靠近柱子的地方,果然躺着一只钱袋。

红色缎子的面料,用金色丝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俗气里透着些喜庆。

烟青离钱袋最近,一瞥之见,有些眼熟,忙弯下腰细看,笑道:“春红,这荷包不是你的嘛?”

春红看到钱袋,最先反应是伸手去怀里摸,摸到钱袋在,松了口气:“姐姐看差了,不是……”

“你这鬼丫头,什么时候攒下了金豆子了?”青烟又是羡慕,又是吃惊。

春红隔得远,这时走近了,瞟一眼地上,在钱袋边上竟散着两颗金灿灿的豆子,再一看那只钱袋确实与自己的有九分象,立刻起了贪念。

但见有这么多钱,怕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身上掉下来的,冒领了迟早给人揭发,到时一顿好打是走不脱的。

“哎,好象是我的呢?”她慢慢靠近,见兰馨站在门边往这边秋,却没有认领的意思,胆子又大了起来。

说话间,青烟已经眉花眼笑地去捡钱袋:“不是你的敢情好!我说今天早上树上喜雀咱叫得这么欢,却应在这里……”

春红生恐钱袋被她得去,忙上前一把抢过钱袋。

“你干嘛?”青烟不高兴了。

春红陪着笑道:“瞧我粗心的!这钱袋可不是我的?姐姐也别眼红,金豆子可不是我的,是我们夫人让我帮她买胭脂的。”

“是吗?”青烟不信:“哪有自己的钱袋不认识的?”

这时弄月说了话:“青烟妹子,我跟春红姐姐一个院子住着,她的钱袋我认识,是这个款式。”

“切,”青烟满脸不高兴:“又不早说,害人家白高兴。”

“好妹子,你别生气,”春红忙忙地蹲下去,把金豆子往怀里揣:“等姐姐出门,给你买零嘴吃。”

被狗咬

()“姐姐,”绿珠假装不在意地加了一句:“那边那盒珍珠粉是不是你的?好象洒出来了。// 东方小说网//”

“是,当然是。”春红忙忙地把盒子拾起,胡乱地往钱袋里面塞。

“哟,”侍剑,阿秀几个跟着起哄:“咱们可都看见了,干嘛只给青烟一个买零嘴?见者有份,要说咱们几个都应该吃。”

“好好好,都买,都买,成不?”春红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却笑成一朵花。

“姐姐给二夫人买的什么粉?”侍剑好奇地拢上去:“给我瞧瞧成不?要是好,下回我也去那里买了。府里发的那粉,我们小姐用着觉得油了。”

“你去画屏阁买海南珍珠粉就行了。”春红胡乱答了一句,拿着钱袋就往怀里揣。

“汪汪~”几声狗吠,一只黑犬忽地冲了出来,咬着春红的裤腿不松口,四肢趴地,呜呜地咆哮着。

不是姜梅养的那只史酷比是谁?

众丫环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呀,九夫人的狗发狂了,咬死人了!”

“啊~”春红冷不防被它一吓,手中的钱袋啪地掉到地上:“滚开!滚开!”

史酷比哪里肯放?身子伏低,露出雪白的牙齿,发出呜呜地吠叫。 春红踢了几脚,想甩开它却甩不掉,吓得面青唇白,放声尖嚷:“放开,快放开我!来人,快来人呀,把这狗给我打出去~”

这边闹得鸡飞狗跳,很快传进了思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