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瞪大眼睛,然在最后的一刻,她害怕了,倏地别过头。他的唇擦过她轻软小巧的耳垂,如被惊雷击中,她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这奇异的触感几乎击溃她的防线。

他凑身过去,低头吻住她微微翕动的红唇。

咝,那久违的甜美的味道,记忆中最勾人的销魂触感,令他心情激荡,手已不自觉地隔着衣料温柔地爱/抚着她。

上帝明鉴,她想拒绝,她真的要拒绝的!

她心脏狂跳,身体被强烈的烧灼感攥住,浑身绵软,所有的力气被抽光。薄薄的汗水不停地渗出肌肤,透着奇异的幽香,迅速弥漫在这狭小紧窄的空间里,越发的诱人。

不知何时,绸带松了,露出脖颈下一痕雪肤,漂亮精致的锁骨,被汗水濡湿的绸缎紧贴在纤细柔软的娇躯上,而她,双颊明艳,眸光如丝,衬着忽明忽暗的幽幽红烛,越发地媚艳,引人疯狂。

热,好热!身体里象藏着几万伏的高压电,浑身臊热难当。

她神智渐转迷惘,开始主动往他身上钻,微张着红唇,贪焚地汲取着一丝清凉,双手不知何时已能自如活动,却不是推拒,而是主动迎合,甚至去撕扯他的衣服。

不对!他豁地清醒,握住她急切狂躁地在自己身上移动的小手,低眸注视着她——她的眸中一片赤红,神智混沌。

该死,他们给她下了药!

他低咒一声,转头四顾,顺手拾起一只朝靴扔了出去,精准地击中了窗棂。

“什么人?”

“有刺客!”

宫女的惊呼,伴着侍卫警觉地低喝,引发了一阵混乱。

虚闻讯领着侍卫赶过来,咣当一脚踢开房门,直接闯了进来:“候爷~”

柳烨发泄完毕,倒头睡得人事不知。

虚听不到回答,心里一凉,三步并做两步蹿到床边,印入眼帘的是两具交缠着的光裸的躯体。

他脸一红,下意识地回避,走了两步,忽觉不对,猛地回过头定睛一瞧,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忙轻拍柳烨的脸:“候爷,候爷,你醒醒……”

柳烨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骇人的赤红。

“候爷……”虚急忙指着他身伴的女子:“王妃她……”

柳烨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回过神,怒道:“虚,你敢擅闯本候新房,想死了不成?”

“候爷,她,她不是王妃啊~”虚急忙大声嚷。

“什么?”柳烨转头看到眼前被自己折磨得晕过去的陌生的女子,顿时睡意全无,霍地坐了起来,厉声吼道:“混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

忽啦一下,景阳宫的侍卫全体跟着他象没头苍蝇似地往外飞奔。

君墨染乘这机会抄起姜梅蹿了出来,推开窗户跃了出去,没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别玩火

定远候妃失踪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城,闹得沸沸扬扬。相比沸腾喧闹的禁宫,夕颜殿显得格外的清冷,静谧。

苍鹰焦急地引颈期盼,良久,一抹人影轻烟般飞掠而至。

“王爷~”苍鹰松了一口气,忙迎上去:“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君墨染抱着陷入昏迷中的姜梅,压低了声音解释:“出了点小状况。”

“她怎么了?”瞥到姜梅烧得几近焦裂的红唇,苍鹰吃了一惊。

“去准备点水。”君墨染不答,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越过他直接进了内室,将姜梅小心地放到床上,转身拉上重重帷幕,以避免光线外泄。

“水?”苍鹰茫然。

“她中了毒,快点!”君墨染简短地下令。

“是~”苍鹰不敢多问,应声下去准备。

姜梅失去依靠,不安地蹙起秀眉,扭动身躯,双手在空中舞动,发出如小猫般低低地申吟。

“湄儿,再稍忍耐片刻,很快就没事了~”君墨染不敢碰触她,只抬起袖子拭去她额上不断渗出的细密的汗水,柔声安慰。

姜梅碰到他的身体,很快偎了上来,娇声泣诉:“热,好热~”

“嘘~湄儿,你听我说~”君墨染艰难地拉下她缠上腰际的手,试图跟她沟通——天知道,拒绝她对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她现在中了媚药,神智不清,他却是清醒的。他的确很想她,想得要发疯,但他更希望那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发生,而不是类同于霸王硬上弓的占有——如果那样,他与柳烨有什么区别?

姜梅抬起头,茫然地望着他,轻声呢喃:“墨染?”

“是,是我!”君墨染大喜,将她濡湿的秀发温柔地拨到耳后:“你能认出我了?”

她雪白的脖颈上几个清晰可见的吻痕,犹如盛开的妖艳的罂粟花,让他心头悸动,不自觉地泛起一丝骄傲而满足的微笑。

姜梅忽地张臂抱住了他健硕的身子,柔软的身体如蛇般贴了上去,仰头冲他妖媚的一笑,张口咬住了他滚动的喉节。

他全身一僵,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咯咯地笑,在他愣神的瞬间已吻住了他,手滑进了他的衣襟,仿佛一个在沙漠中长途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突然遇见绿洲,又怎会白白放过送到嘴边的甘露呢?

她努力地啃咬着,在发现这样可以缓解那似乎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悸动和躁热感,越发卖力地吮吸着。

他几乎要被她的热情融化,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似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她的笨拙令他想笑,可她的甜美让他沉醉,而她的热情却让他几乎发疯。

“湄儿,别玩火,你会后悔的~”他痛苦地蹙起了眉毛,手掌在身边死死地攥成拳。

姜梅没功夫理会他,小手忙碌地在他身上到处点燃火焰。他的身体凉凉的,可那些衣服却很碍事。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将它们除掉,贪婪地汲取那点凉爽。

这甜蜜而痛苦的折磨啊,他几乎要用尽所有的意志才没有将这可恶的娇美的,勾人的小东西压到身下狠狠地怜爱。

“水来……啊,抱歉~”苍鹰放下水,面红耳赤地仓惶退出。

“该死!”君墨染倏然而惊,被激情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狼狈地一跃而起——他居然,差一点把持不住,被一个弱女子非礼了?

“墨染?”失去依恃的姜梅,软倒在床,她慌乱地转头四顾,寻找着他的所在。那茫然无措的神情,教他心疼要拧出水来。

“湄儿,你忍一忍~”他咬了咬牙,抄起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桶边,将她扔进了半人高的木桶中。

咚地一声,水花四溅,她猝不及防,猛然吃了一口水,大声地呛咳了起来,冰冷的水瞬间冷却了身体的热度,也令她昏沉的头脑暂时得以清醒。

“好点了没?”君墨染小心地扶着桶身,关心地询问。

“你!”姜梅惊叫一声,双手环胸缩成一团,胡乱地嚷:“你怎么会在这里,走开,快走开啦!”

刚才还那么热情,居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君墨染撇唇,颇不情愿地转过身:“刚才也不知是谁,哭着喊着抱着我,不许我走?”

“你说谁?”姜梅变色——不会是她吧?

君墨染轻笑:“真舍得我走?不后悔?”

“快滚,滚啦!”后悔的是猪!

“那你身上的毒,我可不管了?”君墨染恨恨地威胁。

“毒?什么毒?”姜梅一脸糊涂。

她中毒了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傻丫头,中了毒都不知道,我若不来,岂不是要出大事了?”他低叹。

姜梅一颤,脑中一片堆模糊的影像渐转清晰——柳煌的偷梁换柱之计,她被送回新房,君墨染抱着自己躲进床底,两人亲昵地互动……咦?好象是自己积极,主动,热情,蛮横地非礼的他?

“啊~”她尖叫,伸手捂住脸。

老天,她居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象个饥渴的老处女般扑倒了他——而最令她羞愤的是,他,居然,拒绝!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嘘~”君墨染反应迅速,一把捂住她的唇:“你不要命了?这里虽是冷宫,可还在紫禁城里,惹来侍卫就麻烦大了!”

“呜呜呜~”姜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发出伊伊呜呜的低嚷。

“湄儿~”他低眸,瞧着藏在水波下隐约可见的雪白肌肤,喉间一紧,不自觉地黯了眸色,撇过头好容易调匀了呼吸,哑声道:“听我说,咱们得抓紧时间推血过宫,把你体内残存的毒素逼出来。”

要温存以后有的是机会,外面冰天雪地的,她泡在冷水里时间太长了,万一落下病根,将来受累的还不是他?

这一生,绝不负你!

姜梅身上包着厚厚的锦被,怀里抱着一个温炉,随着“阿切”一声响,她打出第三百零七个喷嚏,手中一条丝绸宣告使命完成,变身酸菜,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该死,”君墨染一脸心疼地拍着她的背,重新递过去一条丝帕:“要是煜宸那小子在就好了!”

姜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极小心地揉着通红透亮的鼻头,微仰着头问:“咱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再等等吧,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君墨染眉间藏着一抹隐忧,含糊其词地答。

煜宸那小子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自己一较高下,行踪完全不肯透露一点口风。而他,全副的心神也扑在了姜梅的身上,也没分出精力去追查他的下落。

现在,姜梅被自己找着,按常理推断,失利的煜宸应该很快能循着他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与他汇合,大家一起出啖星城。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不禁令他心焦和自责——明知煜宸看似潇洒的背后隐着一颗敏感骄傲的心,他是不是太较真了?

可事情牵涉到江湄,关系到他最爱的女人和这辈子的幸福,且煜宸那小子在江湖的实力着实不容人小觑,就算打起全付精神也未必能胜,又怎容得他有半点退让之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想起“病”中对他做的糗事,姜梅不禁飞红了颊,垂下头默默地把玩着丝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当然知道他这样做是对她的尊重,对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千难万难的选择。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做为一个女人,不管出于何等情况,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却被那人拒绝了,这总是一种耻辱!

明知道不该这样想,她依然忍不住小心眼地揣测——或许,他是不想再惹上自己这个麻烦?又或者,她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再不然,他还在想着文紫萱,不愿意负了她?甚至,再往坏一点想,他以为她跟柳烨之间终归是有什么,所以嫌弃她了?

她倏地一惊,猛地摇头,赶走这荒谬的念头。

“怎么,很不舒服吗?”她反常的举止,令他陡升警觉,不等她闪避,手已贴上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别碰我!”她条件反射地低嚷,挥手打掉他的手,吼完,才发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有点莫名其妙。

“呃~”君墨染一怔,手尴尬地停了半空中,诧异地觑着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脾气?

姜梅越发沉默,心底满是沮丧与落寞。与其说是对他的猜疑,对文紫萱的妒忌,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失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家子气,这般没有自信了?

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先巴巴地忧患上了,这哪是那个冷静,聪慧,大度,明朗的姜梅啊?

“倦了?”君墨染错解她的沉默,体贴地替她放低枕头:“先睡一会吧,吃饭时我再叫你。”

“我说过了,不要碰我!”姜梅烦躁地拨开他搁在肩上的手:“也不要对我这么好!”

“呃~”君墨染糊涂了——对她好也错了?

“我不想让人误会!”姜梅咬牙,索性把话挑明:“相信你也不想让老人家再失望了吧?”

脑中灵光一闪,君墨染忽地恍然,忍不住微笑,低眉瞧着她,慢慢地道:“江湄,我不再是王爷了。”

“我知道~”姜梅的神色黯了黯,心中涌起歉疚。

不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事多多少少还是跟自己有些关系的。

“这是什么表情?”君墨染皱眉,在她身前蹲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她:“我以为你应该会很高兴,而不是如丧考仳。”

“什么……意思?”姜梅忽然心惊。

难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而且是为了她?

“你猜得没错,”君墨染点头,神色笃定:“我是听了你的话故意这么做的,所以,你必需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任。”

“胡说,”姜梅差点跳起来,失声惊嚷:“我什么时候要你不当王爷了?”

“是你说的,”君墨染双手捧着她的脸,极其严肃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低语:“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身在高处,手握生杀大权,的确风光。然而,高处不胜寒,众人面前无限风光的背后,剩下的是无尽的寂寞。

她离去后,独对孤衾,碾转难眠的夜晚,冷到骨髓深处的寂寞,令他顿悟——如果没有她的笑语相伴,一切繁华,都只是虚幻。

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王权,包括身边的女人,一次性干净彻底的整理完毕。爽快,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她而存在的君墨染!

姜梅读懂了他潜藏在心底的台词,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她想要反驳,想告诉他,她心目中的白首不相离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是建立在对别人的伤害上的。

权力富贵不过是过眼的烟云,丢掉就丢掉了,无所谓;文紫萱也算了,毕竟只是谈婚论嫁,尚不是真正的妻室;宛儿她们何辜?就算再不讨喜也跟了他三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如此绝决地弃之不顾?

这样沉重的感情债,她,背负不起,也无力偿还!

但是,看着眼前那双殷殷期盼的眼睛,看着这个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她,默然了。

君墨染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道:“相信我,这一生绝不负你!”

柔情荡漾

苍鹰在门外徘徊,那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穿过厚厚的帷幕透了出来,他不禁微微的笑了。

这么多年追随在他身边,深深的明白,半生戎马,刀头舔血,君墨染背负着家仇国恨,命悬一线,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辜负。

他不止一次说过,军人的血就该洒在疆场,何必误人青春,教人等白了少年头?

这个众人眼里冷酷狠绝的靖王,内心世界其实一片苍灰。他是如此脆弱,固执地坚守着他的原则。

不动情,只有妾,没有妻,更不允许有孩子——他害怕儿子象他一样将一颗心浸在血泪里长大!

可是现在,江湄就象一颗种子落进他荒芜的田地里,生了根,发了芽,开出了希望的花。突然的,他有了新的,更高的期盼。

他是如此努力地呵护着,热切地想要守护她,真挚地许诺着他的一生!

姜梅心头剧震,手指微微地颤了颤,他以为她想要挣脱,下竟识地加大了力道,半蹲在地上,语气急切,几乎带着点卑微的微仰着头凝望着她:“湄儿,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啊?”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也许很多地方都不能令她满意,而她的许多想法和行为也与他并不合拍。但是,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去磨和,去彼此迁就,彼此适应,彼此改变。

重要的是,这辈子第一次他想要怜惜呵护一个女人,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他不想,更不能放手!

常年练武,战场上厮斗拼杀,跃马扬鞭的一双手,倾尽全力的一握,她青葱水嫩的肌肤上迅速浮起红痕。

疼,很疼,不止是手疼,心口也疼,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姜梅想叫他放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无声无息,大颗大颗的滚落。

一直以来,他在世人面前扮演的都是一个,霸道,狂妄,倨傲,冷漠;仿佛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更无可替代,世人无法动摇,他无心无情,有血无泪,他是一个强悍的存在!

这样一个男人却半蹲在自己面前,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如此急切的语气,如此期盼的眼神,如此忐忑的心情,企求着,等待着,她的一个机会……

“你,你别哭啊~”君墨染大悔,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的安慰:“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不愿意回到我身边,那,那,那……”也没关系~

最后几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个滚,却虚弱地消失在空气里,他只能沉默,瞬间红了眼眶。

原来,终究是他错会了意,她并没有爱上他。尽管他已努力在配合着她,却依然踏不上她的节奏,达不到她的需求。

他心痛如绞,怎会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她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动情的女人,唯一想要携手一生的爱人!他怎能放手,如何放手?

“疼~”姜梅眼泪汪汪地逸出低语,声音娇软,柔弱无依。

“疼?哪里疼?”君墨染一惊,慌乱地四处摸索:“很痛吗?该死!不能等煜宸了,你等着,我去绑个御医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霍地站了起来,转身就朝门外奔。

姜梅急了,蓦地坐直了身体:“回来!”

“别怕,”君墨染回头,一脸的无畏和慷慨:“他们抓不到我!”

“谁要御医了?”她娇嗔地低吼。

“不要御医?”君墨染思想短路,心脏乍然一紧,又惊又痛地望着她,沉痛地道:“那,我,我去找煜宸!”

她真正喜欢的原来是煜宸!造化弄人,如之奈何?

“你去死!”姜梅恼羞成怒,倒头睡下,拉了被子蒙住头。

就没见过这么白痴又迟钝的男人!生凭难得撒一回娇,被他曲解成啥样了?她的后半生啊,可以预见的凄凉!

君墨染到底并不是根木头,这样轻嗔薄怒的娇态,自是难描难画,落入他的眼里,岂有不明白的?

他眼睛一亮,以比去时快N倍的速度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被子,试图把她挖出来:“湄儿,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