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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庄静并没有被他转移视线,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一个脸红红,一个心慌慌。

她分明嗅到了某种奸/情的味道!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到了伊州,这丑八怪的行情看涨了?

昨天是小捕头,今天是贵公子。

莫非这穷山恶水的,男人都憋出毛病,美丑不分了?

“你们谈,我得把这些药材焙干。”庄然情急生智,拎起墙角的麻袋就要出门。

“等等~”庄静哪里肯让,胸脯一挺,把庄然挡了回去:“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你想干嘛?”庄然皱起了眉头。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庄静圆睁了杏眼:“你想干嘛?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勾搭那小捕头就算了,百里晗是慕容铎的兄弟,更是她相中的男人,竟然也敢痴心妄想?

“静儿~”百里晗觑着她,用极好听的声音,轻柔地道:“外面风大,进来再说。”

庄静被他这么一唤,浑身骨头都酥了,小脸绯红,脚踩云朵般飘了进来:“晗哥哥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冷呢~”

“冷吧?”百里晗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过来,这边有炭盆。”

说着话,他望向庄然,头微微向左一偏。

庄然会意,赶紧提着药材走了出去。

“晗哥哥~”庄静犹自未觉,把一双白玉似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楚楚可怜地道:“伊州真冷,才几天,人家的手就冻裂了。”

“是吗?”百里晗微微扫了一眼:“女孩子的手很重要,可得注意保护。以后啊,没事少出来。”

“可是,”庄静语带娇羞,说着话,身子慢慢向他偎过去:“人家无聊嘛,晗哥哥又不来陪我。”

“你在这烤火,暖暖身子。”百里晗微微欠了欠身,抬腿走了出去:“我找慕容有点事,去去就来。”

“晗哥哥~”庄静不防他突然起身离去,身体失衡,差点跌进火盆。

总算是身子灵活,腰肢柔软,好容易控制了平衡,待追出门去,百里晗已走进了对面的书房,正挥手示意她回屋。

她不敢骚扰慕容铎,气得猛跺脚:“讨厌!”

木嫂见庄然拎了重物,早自觉地从南院出门来接,见庄静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骇笑:“大小姐,她真是你妹妹?”

“嗯~”庄然点头:“同父异母,她是二娘生的。”

“难怪~”木嫂了然:“原来是妾生的~”

庄然看她一眼,淡淡地道:“静儿只是性子浮躁,有点恃宠而娇,坏心却是没有的。”

“对不起~”木嫂立刻道歉。

“那可不一定~”珠儿心里不服气,噘着嘴道:“二小姐来了没几天,到处说你的坏话。”

“她无心的。”

“你当她妹妹,她可没当你是姐姐……”

“珠儿~”木嫂见庄然的脸色难看,急忙打断她:“去看看汤好了没有?”

“啊呀~”珠儿一惊,掉转头就跑:“差点给忘了,还好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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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嫂忍不住哧地一笑:“这孩子单纯着呢。”

庄然心神不定,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可不是?真让人羡慕~”

搜遍了记忆,也找不出自己几时曾有过这种单纯无忧的模样。

幼时不懂,只觉得迷惑,再大点会惶恐,会委屈,再往后,剩下的就只有卑微了吧?

“这东西要怎么处理?”木嫂拎起麻袋问。

“哦,我先分类,焙干后,全部研成粉末。”庄然霍然一醒,忙打起精神:“这个我来弄吧,你负责做饭就好。”

“我能帮什么忙?”木嫂可不敢偷懒。

“暂时还没有,”庄然想了想:“等焙干后,你帮着我研药材吧。”

“放着威武勇猛四个壮劳力不用,不觉得暴敛天物吗?”喻守成形同鬼魅,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喻二爷~”庄然忙站起来见礼。

“咦~”喻守成又是做揖又是打拱:“大小姐竟然给小的行礼,不是折煞我吗?”

“二爷也来取笑~”庄然暗自叹息,无奈之极。

“非也非也!”喻守成笑嘻嘻地道:“这绝非取笑,大小姐能有今日,小的绝对是打心眼里高兴。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下来,目光在庄然上下左右不停乱瞄。

“别问我,”庄然苦笑:“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说实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情绪转折变化得太快。

她确实被弄得有些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

慕容铎可能被人下毒;她被离奇的怪梦纠缠;慕容铎与百里晗兵刃相见,有人杀了上百人,竟只为当个小小杵作?庄中传出她与白云遏的流言……

最最离谱的事情,莫过于百里晗竟然亲口说喜欢她?

“然然~”那声亲昵的呼唤,毫无预兆地浮现脑海。

庄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百里晗神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对她一见倾心?

她的自知之明!

他对她,同情或有之,欣赏或有之,但是爱慕……

绝不可能!

“嘿嘿~”喻守成弯眉一笑:“别忙着否认呀!你只要告诉我,昨晚你与王爷单独相处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据我所知,王爷脾气虽坏,还是讲理的,绝不会无理取闹~”

庄然的眉毛抽搐一下,心道:就他这样的,还不算无理取闹,怎样才算?

喻守成似有读心术,瞅着她,忽然诡谲一笑:“他若真不讲理,你焉能有命在?”

庄然呼吸一窒,顿时满面绯红。

是啊,要什么圣旨,谈什么休书?

一刀杀了她岂不是干脆利落得多?

庄家敢说什么,皇上又能拿他怎么样?

从某个角度来讲,他还是那个她一心爱慕的十七岁的少年。

依旧纯洁真挚,拥有火一般的热情。

只是,他的热情被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压垮,深深地埋在了心灵的深处,不为人所察觉。

但只要你靠近他,了解他,你就会感觉到,他还活着!

只要唤醒了体内沉睡的对生命的激情,他又将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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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喻守成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象说私话那般低声问:“你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传出去。”

庄然啼笑皆非,挪开一点,保持距离:“我真的不知道。”

“真的?”喻守成见她表情不似做伪,捏着下巴深思:“那可真是奇怪了,难道真是无名火?”

“二爷要真是这么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王爷?”木嫂在一边忍不住接了一句。

“问王爷?”喻守成怪叫一声,瞪着眼睛道:“你以为我傻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你也不能吃柿子拣软的捏,尽欺侮大小姐呀~”木嫂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天地良心!”喻守成喊冤:“我明明是在敦亲睦邻,拉近彼此的关系!硬被你说成阴险狡诈,心怀不轨!你说我找谁评理去?”

庄然失笑,把麻袋往他手里一塞:“那好,烦二爷帮我把这些药材分一分吧~”

“啊?”喻守成一愣。

庄然噗哧一笑:“你不是要敦亲睦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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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

“慕容~”百里晗人未到,声先至。

得不到回应,他略有些惊讶:“这家伙,啥时出去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推门而入,结果慕容铎就坐在窗户底下。

他走过去,手熟捻地搭在他肩上:“在里面怎么不吭声?”

居慕容铎不动,也不出声,静静地坐着,象老僧入定。

“看什么呢?”百里晗试着从他的角度往外看了一眼,十几名杂役搬着东西不停在进进出出。

看多了暴戾狂躁的慕容铎,这样安静无声的他,还真是不习惯,令人不自觉地发怵。

赭“做这个决定,真的不容易呢~”百里晗似赞似讽,微微一笑:“庄然是个好姑娘,我支持你。”

“说什么呢?”慕容铎拍开他的手掌,冷冷地回了一句。

这都是朗四擅自做的决定,他只是没有反对而已!

“咦?”百里晗秀眉一挑,半是嘲讽半是试探地问:“你向她示好,不是为了改善彼此的关系?”

“她配么?”慕容铎意外的没有发怒,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我知道你对梅子的感情,”百里晗暗暗吃惊:“但男女之间,并不仅仅只有爱情,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

“晗兄,”慕容铎忽然打断他,直捅捅地问:“认识十年,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

“啊?”百里晗完全摸不着头脑,愣住。

慕容铎显然也不需要他的评价,一直平静的脸终于起了波澜:“我胆小么?我敢做不敢当?我只会自怨自艾,自伤自怜?”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在膝间紧握成拳,愤怒,悲伤……还有隐隐约约的害怕,都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翻腾。

“谁说的?”百里晗窒了窒,忽然明白,这些话,是庄然说的。

确切的说,应该是姜梅借着庄然的口向他传达的不满和责备。

显然,这些话戳到了慕容铎的痛处,并且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

而不是象庄然转述中的“一堆除了触怒他,惹他生气,一无是处的废话”。

“除了那个丑八怪还有谁?”果然,慕容铎证实了他的猜测,他一脸狂怒地道:“她居然口口声说,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我对梅子的感情,根本不叫爱,而是一种盲目的占有欲!”

“你说,这种丑八怪,会有什么人喜欢她?一个连被爱与爱人都不懂的无知女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慕容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我什么时候想霸占过梅子了?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拆散她跟君墨染!难道默默地喜欢她也不行么?只放在心里思念也犯法么?”

“她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说,假如她是梅子,绝对不会爱上我?我呸!就她这德性,还敢妄想与梅子相提并论?你说,她怎么敢?”

百里晗一声不吭,默默地倾听着他排山倒海的愤怒,随着他的讲述,脸色越来越阴沉。

她,终究还是不信任他的。

“不过~”慕容铎话锋一转,脸色是百般不情愿,语气更是十分的厌恶:“有一句话,她倒是点醒了我。我想了一晚,发现,她也许是对的。嗯,应该说可能对了一半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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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百里晗心一颤,装做若无其事,摒住了气息问:“是什么?”

“她说我犯了错既不敢面对,又不敢补救。”慕容铎一脸深思地道:“我自问并非不敢面对,也不是不敢补救。但是,我确实没有试图去补救。”

“怎么,你现在想补救了?”百里晗掩不住讶异之色:“已经五年了,会不会太晚了?”

慕容铎颓然道:“我也知道,醒悟得太晚。”

“算了,”百里晗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都已经过去了,别想太多。”

“可是,”慕容铎幽幽地道:“我还是想试试。毕竟,邀月与咱们不在同一个时空,只要落点选对,五年时间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那也不成呀~”百里晗蹙起眉头:“女皇号不是全船倾覆了吗?你怎么试?”

“女皇号倾覆了,再造一艘就是。”慕容铎眉锋一挑,英气逼人:“我还不信了,举我北越工匠之力,造不出一艘比女皇号更好的大船?再说了,有你七星公子坐镇,何惧之有?”

百里晗苦笑:“机关暗器我在行,船可没造过。”

“那你有福了,”慕容铎微微一笑:“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很快你又多了一项骄人的战绩。”

“你这是吃定我了?”百里晗横他一眼。

“别说你不帮我。”慕容铎显然心意已决,根本未打算接受拒绝:“此事非你莫属!”

百里晗默了一会,道:“你不怕被人指责劳民伤财?”

“我花自己的银子,难道还用看别人的脸色?”慕容铎冷声一笑,完全没当一回事:“再说了,我的罪名早已是罄竹难书,何惧多加一条?”

“看来,你主意已定?”百里晗久久地凝着他。

难怪,朗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未予理会。

原来,不是他突然变得大度,而是他心中另有打算,这种小事顾不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一直觉得对手太弱,胜得毫无悬念,也是件没有意思的事。

他要他输得心服口服,找不到任何借口!

“是!”慕容铎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过,当务之急,尚不是造船。”

相交十年,百里晗知他甚觉,眉心一挑:“治腿?”

“坐着这张轮椅,很动受限,很多事都办不了。”慕容铎就事论事,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腿:“而且,我也不想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梅子的面前。”

所以,他必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