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她就有所有坚持下去的力量。

明明心灰意冷,明明很确定的答案,为什么还是在犹豫与无法割舍。

但是,他的回答,依然是沉默。

好难过,好想哭。

果然,这短短三个月的恋爱,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

晚晚笑了笑,不再等他的答案,点头,“对,我想分手,分开我就能呼吸。”

“那好,我们暂时分手。”他出声,点头同意。

暂时分手,是为了给彼此空间冷静,暂时分手,是为了傅咏佩不再搅局,暂时分手,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

他放弃的好轻易。

果然,这是他要的结果。

“就算分手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室友。”没有了心痛,他们一定能回到过去的关系。

至少,不会因为她不停的要,要到他想逃,要到他不敢再回家。

“恩,我们会是好朋友!所以你去上海后,我会让大哥来照顾你,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你安心住我的房子,我们以租换租!”他迅速答道。

她要在上海,平安地好好等他过去!

他的适应能力真好。

晚晚的声音渗出一丝苦意,“好。”

他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清楚,是医院在催他回去。

他刚才是偷跑出院。

“我送你去机场吧!”不让她发现,他捂了捂伤口,口气平静。

“好。”晚晚死死地撑住的笑容。

分手,是为了还他自由的空间,分手,是因为不再要他的承诺与永远,分手,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要了……

正文第十九章

两个月后。

屋子里空荡荡的,厨房里也早就蒙了灰,他的世界,因为没有她,而荒凉空旷。

周六,早上八点,他移动僵麻的四肢,目光移向电脑屏幕。

很不错,他的游戏号又升了一个等级。

刚开始,他不太会玩,只能花钱请人带,好不容易现在才会玩了一点,等级也比她高了。

他的目光,移向她的游戏号,她的显示依然是不在线。

而她的QQ号,也同样是灰色。

现在在上海的她,怎样了?

手机在掌内,顿了下,他还是拨通了她在上海的那组号码。

他想她,疯狂的想。

相思成灾。

“您好。”清甜的嗓音扬起。

“夏总在吗?”别扭的“夏总”两字,让他唇角轻扬。

“夏总和江副总一同出门了。”秘书告诉他。

这么早就和大哥出门了?他有点讶然。

“夏总把手机落在办公室了,如果您找她有急事,可以拨江副总的手机号码!”

“没事,我找她没什么事,你们忙吧!”他挂断了电话。

她好象,很忙的样子。

每次问大哥,她现在情况怎样,大哥总是形容“很笨,很难带!”,几字一语带过。他多问几句,大哥就不耐干脆反问,你们不是分手了吗?问这么多干嘛?!

是啊,分手了,他和她暂时分手了。

她到上海后,有主动打过来,告诉他自己新的联系方式。

这让他清楚了,分手后的她,对他没有一丝怨恨,让他松了一口气,在温城继续养伤,也能安心很多。

之后,他常常有打电话给她。

三天或者五天,一通电话,这是他耐住想念的极限。

于是,他知道了,她一些现状,她刚接手印刷厂的时候,新员工不服她,而老员工——

明明是主管会议,老是会变成长辈与小辈们之间的座谈会。

印刷厂里有资历的老员工们几乎都是看着她长大,自然不会把她当回事,而且,晚晚也没有这种魄力。

他也替她急在心头,于是,他一通电话回宴天下,希望大哥每周能抽出两三天去印刷厂暂代副总一职坐镇,帮助晚晚建立威信,以及将印刷厂步入正轨。

很意料的,他没有多废唇舌,大哥只是沉吟了几秒以后,沉声答应。

晚晚很激动的告诉他,江邵竞超厉害,他一上任,公司就风云变色,不仅内部的工作气氛全变得紧绷,就连一直谈不下来的银行贷款难题也迎刃而解。

他告诉晚晚,“老师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所以,她要努力、加油呀!

而晚晚的回答,是用力点头。

她在上海,放下了感情,忙碌之中快乐了很多,他明显能感觉到。

唉,这让他即高兴又失落。

“江瀚,下周三晚上出报告,陈XX局长也将下台,听说他订了机票要去美国,我们调查组这边已经搜集好证据,只要把陈局长抓起来,你就安全了!”前几日他得到的好消息。

据说,这位陈局长被怀疑看他很不顺眼,出钱要他的命。

他被刺的案子,也渐渐在水落石出中,只等对方潜逃,最后一刻抓人。

“恩!”听到这个消息,他也很激切。

下周三,真是个好日子,不近她的新书首售日,更熬过周三,他也自由了!

他终于可以去上海,重新追求她!

电脑屏幕上,嘟嘟两声,一个女娃娃的照片在右下角摇晃个不停。

不用点看,江亦瀚就知道是谁。

“许老大,什么事?”他在键盘里敲字。

对话框里显示输入格式,等了一会儿,一行字显示出来,“近段日子温城民间借贷风波听说过吗?”小橘子的这张百日照拍得很不错,特可爱,只是让许老大那么严厉的男人拿来当QQ头案,感觉特别扭。

“听过,老板跑了很多,老高也是,恶性循环,不少人跳楼,政府已经介入。”

“江亦瀚,这个案子交给你调查报导!”

他慎重的考虑了下,“许老大,你还是交给‘眼镜’吧,因为,我准备辞职。”辞职的事,他提过,只是,许老大好象并没有放在心里。

对话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几分钟后,简单的打出一字,“怕?”男人家,是什么胆量?!许彦琛觉得自己真的错看他了。

“怕,我很怕,身边有女人要保护的男人伤不起呀!”他哈哈大笑。

他决定以后不碰这么危险的工作了。

爱情,让他变孬了。

无论如何,周四,他一定要回上海!

慎重的把自己早就打好的辞职报告发给许老大后,他又接了一个电话。

是宴天下的一个股东打过来,对方又再次强烈要求他重掌大权,安定人心。

最近,整个宴天下的股价都有了明显的波动。

只因为,傅咏佩那个女人的报复心。

傅咏佩找了一批记者,使劲的抹黑江邵竞,一翻开报纸娱乐版,都是怀疑江邵竞性变态的传闻,再一翻开报纸财经版,都是江邵竞的身世报导,一个表面风光的私生子,其实只是个假太子,宴天下的CEO而已。

对于宴天下真正的太子爷,外界所有人都很好奇,也一并猜测着,他江亦瀚到底是*有问题还是心理有疾病,居然会对宴天下不理不顾。

看来,傅咏佩不仅对大哥,也对他展开了报复行动。

只因为,他微微一个手指,把傅咏佩的家族百货搞得焦头烂额,叫苦连天,只为了让她清楚明白,再不好聚好散,她会死的很惨。

他把自己那部丢失的手机号码通话记录上网一打开,自然知道自己的手机遗落在了哪里,不用多问,他清楚了有人趁他病,想要他命,在对晚晚不断放话。

“回宴天下一事,我得先问问我大哥。”不睬股东的焦切,他挂断了电话。

他有他的考虑,他很没出息,回上海后,他比较想去印刷厂做副总。

拨通大哥的手机,他将股东的原话传达。

“需要我回宴天下吗?”要不要,他等江邵竞的一句话。

果然。

“没必要。”江邵竞冷然道。

没出息的他,听到这个答案,唇角抹开了笑容。

他相信,江邵竞自己能搞定,虽然,他很怀疑,最近大哥实在低调到太诡异,媒体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是因为谁的关系?是不是大哥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低调是为了保护对方?兄弟俩有各自的生活,他不会过问大哥的感情。

“大哥,晚晚是不是在身边?能把电话给她吗?我想和她聊几句。”

“她在忙,没事别打扰她!”说完,江邵竞就挂了电话。

好严厉的老师!江亦瀚头皮一阵发麻,只能暗自祝福晚晚多熬几日,自求多福。

……

“江邵竞,谁来电话?”同坐在一辆车上,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晚晚,转过脸,小心翼翼地问。

“客户。”冷淡给出两个字,副驾驶座的江邵竞继续闭目养神。

可是,她刚才好象有听到江亦瀚的声音啊!

晚晚扬扬唇,想继续问。

“眼睛在哪?给我专心开车!”江邵竞冷喝。

晚晚吓得背椎猛得一立,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是冷汗。

他不是阖着目?怎么知道她刚才差点撞上一个骑自行车的行人?

江邵竞闭着眼,揉了揉额。

让女人开车,他迟早会因交通事故被送进医院!他有种想把她丢下车的*。

最近,他觉得自己有点高血压的倾向,因为,他带了个笨徒弟,每每对方笨到他差点爆血管。

“江邵竞,你累的话,可以先回家——”晚晚带点愧疚道。

“我不想和你说话!”为了生命安全,他无情打断她。

她也不想和他说话呀!晚晚欲哭无泪,只能继续专心开车,不再分神想那个来电。

她考到驾照后,一直没摸过车,自然不会太熟悉。在上海,她不仅在公事上要被他训,在私底下,更被削得体无完肌。

江邵竞要求她,上班的时候头发必须绾起来,一切少女装都收入抽屉只能着穿暗沉套装,不许对下属露出亲切笑容,而且,必须学会开车。

在他的一板一言要求下,晚晚这两个月活得特累,但是,累得值得,因为,印刷厂里的员工们,对她的态度渐渐在改变。

车行到印刷厂门口,有道身影窜出来,挡在了车头。

晚晚吓得赶紧急刹车。

冲力让江邵竞膛开了目。

“江邵竞,是……伯母……”晚晚尴尬嗫嚅道。

化着浓妆、一身名牌的女人,一直在敲他们的玻璃窗。

“我有眼睛!”他没好气地推开车门,“不用等你,自己先回办公室!”

领命的晚晚,赶快龟速将车驰入印刷厂的停车场,只是,她还是在好奇下分神看了几眼后视镜。

后面拉拉扯扯的。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伯母向江邵竞要钱,而江邵竞的无情也令人咋舌。

晚晚将车驰入停车位,后视镜中,伯母与江邵竞拉扯间已经扯向了印刷厂旁附近的小巷。

“砰”车尾的保险杆居碰上花圃水泥矮墙。

晚晚一阵冷汗,怎么办?她的车技不精,象她这种马路杀手,停车更是最难的一环,平时都是江邵竞在旁指挥,她才不会出事。

这、这、这辆车还是江邵竞!

晚晚急忙到处找,想找保险指南手册,但是,车厢都被她翻遍了,依然一无所获。

糟糕,她会被他杀了!

一念之差,晚晚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改变了她一生的决定。

她恨那辆车!她恨那本保险指南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