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由不能。”

“有!”

他低吼,隐忍着的什么在那一刻,终于爆发,“因为床上这小子,有可能是本王的孩子!”

凤傲天的声音粗噶,带着低吼,震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天凉愣了一下,不肖瞬间,立即不可思议看着他,发出一个大大的疑问,“哈——?”

“本王派人查过了,这孩子来找你时,没有名讳,年龄五岁半,是你掉落悬崖失踪两年后生出的孩子”,他望着她,沉语解释,“所以,他有可能是本王的孩子。”

天凉仍是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目光瞪他,一脸不解看他发什么疯的表情。

凤傲天松开她,直起身道:“六年前,本王夜间曾被下过迷药,临幸过一个女子,如此算正好巧合,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本王的孩子。”

这男人是得自我幻想症了。

她起身理了理衣裳,问道:“那么你告诉我,谁向你下的迷药,为何下药,又为何非要绑走我一个方才十三岁稚龄的少女给你侍寝,目的是什么?”

凤傲天一时哑语。

他当时也方才十八年纪,处事尚不成熟,只知自己中了药,做了什么事,却是在黑暗中,连那女子的面容都没看到。

“本王会查清,查出证据给你!”

“好,除非你向我解释清方才的种种疑问,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天凉应了。

有人要免费为她查小包子的身世,她何乐而不为!至于凤傲天,是不可能是小包子爹的,证据,一个就够,玄气。

她那被封的武阶,是以玄气封阶,凤家体质属寒,跟小包子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凤傲天怎么可能是包子的爹!

“本王抱他回时探过了,他与你同样,武阶为零,所以体质属性也不得判定,那么多巧合在一起,有七成都在证明,他是本王的孩子。”凤大王爷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厉三小姐无形中利用了一把,执着说道。

天凉无语着,也只能再次的重复,“他不是你孩子。”

“那么可用一法,来验证是与不是。”

凤傲天说着便抓起桌上乘着清水的杯子,大踏步走到床边,不由天凉阻止,抓起了昏迷中小包子的手,手中一道寒光划破了两人的手…

两滴血同时滴落于清水中,渐渐靠拢。

凤傲天望着那两滴交拢的血迹,清清楚楚,说了四个字,“滴血验亲。”

天凉无限的窘了…

滴血验亲?这么不科学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只见那两滴血迅速交融,略带深谙的颜色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凤傲天见此挑起眉,眼神骄傲的瞅着她,“现在,你信了么?”

“不信。”

她直截了当的,拿起那杯子摔到地上,冷梭他一眼,“警告你,不准再不经我同意,割我儿子的手。”

“是我们儿子…”

他嘴角那笑容要多邪气有多邪气,“你等着,武招之后,本王便迎你为妃。”

说罢,也不顾自己身上挂着两片破布,哼笑一声,抬脚便走出门外,完全不顾自己受了伤,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天凉听到这话,比遭闪电劈雷化的还严重。

这个没知识没文化不懂科学的古代男人————

要这么算的话…

那么你丫全世界O型血人,都你凤傲天的孩子是不是?

凤傲天走后,天色已经沉的厉害,天凉思虑着小包子昏迷中,最好还是躺在安稳处歇息,不过于颠簸移动的好,再加她回天凤阁,实也是连房间都没有,用那人的房间,说不定日后又被他说欠上一个情,思前想后,还是留下了。

至少和另一个非人般的妖孽相比,她算是还能想到有方法对付凤傲天那个抽风男人的,这里,较有安全感。

上门,挂栓,天凉独自走到水盆旁洗漱准备睡了。

她漱口时,冲走了那一齿的血腥味,拿凉水撩在掌心中,没有意识的洒向了自己的唇,擦去了那还留有灼烧之气的红肿。

望着盆中水面上自己的模样,她的脑海中,倏然想起了那湖中初遇,与那不美好的初吻。

那时,他那样惊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又做了那样不该属于陌生人的举动…为什么?

厉姑娘,你可是又在心中想着,非礼我呢?

好似他那不愠不火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似的,天凉心一慌,忙抬手拨乱了水面,将盆中那笑,那声,和那湖面上微风拂拂的一个记忆,拨成了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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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别亲,不准亲

【142别亲,不准亲】

疯了。

天凉拍了拍脸兀自郁闷,她什么时候也开始小家碧玉的风花雪月了?

否定了自己脑中各种奇怪思想后,天凉拿冷水洗脸,不觉竟越洗,脸面越是发热,尤其是想到某某人时,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开始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看了我是出毛病了”,天凉擦把脸,自言自语的担忧,摸了自己的胸口,“心跳也总是速率不正常,可别是今日被那姓圻的用暗器静电窜心,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陆小姐没有心动过。

所以,她不知心动是何滋味。

天凉给小包子包扎了手后,伸了懒腰,躺上了榻…

窗是半掩着,透着皎洁的月色,明亮清辉,一如那双温柔的眼睛,夜幕中静静凝视,光辉淡撒…

天凉望着月,倦意袭来。

她翻过身,抱住小包子,睡时蒙蒙呓语,“糟了包子…我说不定是被那人…下什么怪蛊了…”

天凉醒的时候,是被一双小手拨弄醒的。

她睁开眸,看到一双黑黝黝忽闪灵灵的大眼睛正含着笑看着自己,一副很新鲜很满足的表情,便叹了口气问:“醒多久了?”

“快辰时醒的。”

君小宝乖乖回头,“那时门前有位叔叔说要娘亲辰时后出发进宫,把我吵醒了。”

“都醒了,怎么一直不起?”天凉望着他,“这赖床的毛病以后改改。”

“娘亲”,君小宝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娘亲你抓着我的手呢,我醒了,你就不能安稳睡了。”

天凉一怔,不可思议看他一眼。

这么说,这小娃娃岂不是醒来后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足足僵了快一个时辰么?

她面色微红,放开他的手,眸中有歉意,“怎么不叫醒我,麻了没有?”

“没有”,小宝笑出一口洁白的齿来,“想要娘亲多睡一会儿,包子特意算好了时辰叫娘亲的。”

她竟然要被小娃娃照料着叫醒了,天凉脸色微红。

“娘亲以后要是每天都能抱我睡就好了,那样我每天都能叫娘亲起床了。”小包子小脸都是期待的看着她。

天凉顿了下,看他一眼,一向对小孩子排斥的心里,突然起了一道暖流。

沉默半晌,她叹息妥协,“七日抱一次,多了免谈。”

“谢谢娘亲!”

君小宝欢呼一声,撅起小嘴在天凉颊上去印早安之吻——

天凉被他忽来一亲弄的惊吓不已,连捂着自己的脸气愤:“别亲,不准亲!”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被这小家伙得逞的亲到了。

包子亲到娘亲,笑的阳光灿烂。

天凉气,“越来越大胆了。”

他捧着小脸卖萌,“包子最喜欢娘亲了,包子除了娘亲谁都没亲过。”

天凉被这话惹的生不起气了。

她收了怒颜,命道:“时辰差不多了,起床,自己穿衣裳。”

君小宝应一声,跳下床就开始自己打理自己,穿鞋穿衣洗脸梳发,没有一样要天凉帮忙,不消一会儿便将自己打理的妥妥帖帖,比天凉整整快了一倍的时间。

天凉则郁闷了。

衣裳繁琐,她穿的慢。

这一头及腰的长发打理起来,那才是更慢。

扎辫子时她的手又慢又生疏,随时都有一种即刻拿剪子咔擦了自己长发的冲动。

她从前最喜短发,干净利落不失英气又不碍事,最重要的是,可以节省时间,不然也不会现在,竟显得她比君小宝还没用了。

双双整理完,天凉便吩咐君小宝回将军府去,刻意没有提昨日他受伤之事。

那人有可能是他的爹爹,这话也由包子口中亲自说过。

虽未得确认,但毕竟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君小宝所期盼过的一点希望,可昨日这个希望,险些夺了他的命。

很多谜团,她不懂,君小宝肯定也不明,若是现在她却将这些谜团再抛给稚小的包子,那么,就形同于对他二次伤害,太过残忍了。

天凉领着包子走出房间,打开门,看到门前管家在候了,他行礼道:“厉小姐,王爷和八皇子已在门前马车候了。”

天凉应一声,与君小宝一起走出了王爷府。

门外,立着两辆马车。

一辆车前立着凤傲天。

一辆车前则围站着十几个侍卫守着。

“本王吩咐了高手护送他回将军府,你大可不必担心”,凤傲天知她讨厌繁文缛节不爱行礼,也知道她定然不放心君小宝独自待在将军府里,口中便不抹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十几个护卫会随时跟在他身旁,护他安全。”

这或许也是保护包子的一个谨慎方法,天凉这么想着,正要答应了,包子却摇头拒绝了,“娘,我只需要一个花花足矣。”

“花花?”凤傲天皱眉,“是谁,那个一直随在你身后的男人?”

天凉一顿,心道这凤傲天见了花音后定是对自己进行了彻底调查,否则不会脸色这么臭这么难看…

只是,此花花非彼花花。

望了眼那十几个护卫,天凉思量着,点头,“确实,花花足矣。”

这护卫大约武气平均在六阶左右,若是那人真寻来了,怎么可能敌的过?

比较起来,还是那条虫更靠谱,飞的更快,逃的更溜。

君小包抓住天凉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娘亲,包子又要一天见不着你了。”

天凉心有不祥,看着他警戒道:“做什么?”

包子举起小手,朝天凉歪着脑袋笑道:“娘亲,一举得三了吗?”

143你又YY什么了

【143你又YY什么了】

“娘亲,一举得三了吗?”

这动作显然是,娘亲你要抱抱小包子。

这话的意思是,娘亲我送给你的最佳武器你都用了,你不会这么没良心的连一个爱的拥抱都不给我吧?

天凉面对君小宝这张童颜,无法做昧着良心的事,于是只好蹲下身去,搂着君小宝软绵绵的腰,抱了抱,又拍了拍,才松开,嘱咐道:“万事注意安危。”

君小宝点头,“知道,娘亲。”

松开手,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发,起身直接把君包子抱到了马车上,布帘外,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一路平安后,嘴角不自觉溢出了笑…

马车徐徐而去,行的平缓安静,天凉轻轻松口气,转身,朝凤傲天的马车走了过去———

不料一转头,见到凤傲天立在马车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炙热目光盯着她,嘴角,噙着的是无比欣慰而自满的笑。

她走到他面前,冷斜了他一眼,“你又YY什么了?”

他听不懂,却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毫不在意的低语哑声道:“什么时候,你能如待我们儿子般待本王?”

我们儿子…

天凉嘴角抽着,转脚便无视他,上了马车。

殊不知,马车里坐着个更难搞的小魔王。

凤华明鼓着嘴指着她,气势嚣张喊道:“本皇子命令你,像抱那刚才那草民一样抱我!”

皇宫里培育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极品。

厉天凉压根儿不理会凤华明,坐上马车,翘起二郎腿,掀开布帘子,若无其事的往外看。

凤华明被不敬忽略,大气,上前扑着她的腿喊道:“你不可以无视本皇子!”

“八皇子,你不该如此任性吵闹的”,天凉放下布帘子,转过头来,对他认真道,“你知道方才我上马车前,你三哥对我说什么么?”

八皇子一怔,单纯而不自觉的发问:“什么?”

“他说早已厌烦你了,如若今日你继续这么顽皮闹腾的话,今日走到荒郊路时,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吃”,天凉淡然说着,抬手比了比,“郊外湖里有一种鱼,这么大,牙尖齿利,最喜食童子肉,特别是皇族童子肉,你三哥说华明若是被食人鱼给吃了,死不见尸,查无对证,他也做好了要你失踪却不会让任何人起疑的办法,所以,今日要我监管你,看你乖不乖,若是不乖的话…”

她停了一下,八皇子面如土色,小脸惨暗,“你…胡说…三哥…最疼我了…”

“八皇子若有胆量,待三王爷上轿时,你就开口问问如何?”天凉挑眉一笑,“若是得了什么不如意的答案,别怪我没提醒你。”

天凉话语刚落,那青色布帘被掀开,一袭绛色锦缎华服的凤傲天便走了上来,坐到了天凉对面。

他望见凤华明脸色惨白,嘴唇发抖,眉心一蹙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凤华明正思虑着该不该问,忽听凤傲天转脸朝外吩咐了句,“启程,走西郊。”

外面车夫应了一声,鞭子一抽,马车开始走动…

凤华明则啊一声,一张小脸全是恐惧,望着凤傲天的眸子也带满了不可思议。

西郊!只有西郊有湖!三哥你难道真的要把我喂鱼吗?

天凉朝他挑了一下眉,一副看吧,我没骗你的提示神情。

凤华明的小脚步自觉在宽敞的马车里步步后退,终于在无路可退,还看到天凉的眼神时,眼皮一翻,吓昏过去了…

天凉微叹,抱起凤华明昏迷的小身子,放在长长的横位上,覆上了毯子道:“八皇子说方才没睡好,想要再睡会儿。”

凤傲天也不起疑,只是嗯一声,道:“今日有边疆将士归京,大路上列队迎将,难免拥挤,我们从西郊绕路入宫。”

天凉也嗯一声,表示从哪儿走她都不在乎。

嘴角却微微一笑,看着昏倒的凤华明啼笑皆非。

她只是在出王府时听见家丁们讨论八卦时随口编了几句恐怖话,这孩子就吓成这样,也太胆小了吧…

不,也许是,他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不知疾苦仇难,不谙人间世事。

脑中想起君小宝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执着叫娘亲的模样。

又想起他今早那坚强而懂事的眼神,心中倏然一动,酸了一下。

明明都是稚儿,可为什么君小宝会如此乖巧聪慧,强韧果敢?

聪慧可以与生俱来,可那令人心疼的性子,毕将是经历过不同寻常的童年和比他人艰苦上多倍的日子,才会造就如今的君小宝。

天凉无声默默一叹,转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凤傲天也不再搭话,只是坐在天凉对面,眸中带着沉色盯着她看…

马车一路前行,车内安静。

天凉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响,终于忍不住回头问他:“你一直看着我,不会视觉疲劳么,能不能让自己眼睛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