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天啸望向他的时候,他忽如没有听到命令似的,也不管厉天暖对他的唤声,掀起衣角脚步顿起,背起一大袋东西,脚下如风,向前方便开始奔跑!

那一方,正是南仲卫带人来的直迎方向!

“樊聪,你随五小姐带兵,我善后。”

厉天啸转头看了眼脱队又做出相抗举动的花音,什么都多说,快速下了命令,脸色连变都未变一下。

厉天啸的声音总是刚正有力,花音自然是听清楚他的命令了,就连第一遍他下的命令,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

对厉天啸这种一副总是高高在上,喜欢对人颐指气使面不改色的人,多会换来了他一声低嗤罢了。

“你下你的命,跟本少爷无关。”

厉天啸见厉天暖等人已离开,全部人安全撤离后,这边半点没有含糊,朝着花音所去的方向,火光一起,以不可思议的快速冲了过去!

花音轻功跑的快,这一会儿蹲在一颗树上,眼瞅着远方,看那南仲卫的人马以及距离,心里正做着盘算。

耳后,忽然传来一声低语,“来人二百有余,其中一半为铁骑兵,另外则为普通步兵,领兵的独有南仲卫,不曾有那条曾带至西凤的金丝蛇。”

是厉天啸!

花音眉一皱。

他竟能毫不知觉的就能随在他身后,并速度这么快就跟上了!

一种反抗失败,挫败的郁感猛袭心头。

花音听着他的判断,恼怒之下,握树干的手一紧,右手陡的一挥成拳,朝着厉天啸便砸了过去——

“花少爷!”

厉天啸侧首,很轻易就闪躲开来,抬肘顶住了他的臂,向树旁一震,制住了他的右臂,使之不能擅自动弹。

一招,只有一招,甚是还是看不出他厉大少脸色变闪一下。

“我敬重你护我三妹多年,唤你一声花少爷,也待你礼遇。可花少爷,你要知道自己这等行为,若在军营,早已犯了大忌,可足杖毙而亡了!”

厉天啸扣他的臂在树干上,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冷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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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啸扣着他的臂在树干上,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冷斥。

花音哪里领情,此时忍着被扣的疼痛,句句冷语:“厉大少的习惯我无由过问,但所谓家有家规,军有军法,我这位花少爷,既不是你厉家人,也不是你那多年前就虚无了的军营人,厉大少,我为何要听你的言行命令?”

花音平时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是最不喜莫名又陌生的人突而对其管制相令,当时就算他听从厉天凉命令时,那还不是她用那黑色物什,三五招内便要他心服口服?

况且,和厉天凉待在一起,听她命令,他乐意,可这个男人呢,扯什么,要他道歉就道歉,令他向北便向北,别天真了。

“那么花少爷你昨夜言说这次援救全全交予厉某时,诚心又有几分?”厉天啸神情不变,仍是一面肃色,“而你现在的作为,可否能自问一声,为对为错?”

这人无论说话,还是言语,甚至眼神,表情,都是极其的正气,被他这么一斥,花蛟还倒真开始认为自己胡搅蛮缠了。

“啧!我诚不诚心,愿不愿自问,那是我的事!”他听马蹄声近,便不准备与厉天啸多言,稍稍妥协,低道,“本少爷这是要亲自见了南仲卫,将他给予我的伤讨回来,可与你厉家无关!”

厉天啸知道他被关于牢房不见天日之事,此时见他让步,也不再逼问言语,而是抬起肘,松开了花音的臂,这一松,果然看见花音的手臂上,有许多被拷打过的结痂伤痕。

只是…

厉天啸不解的皱了皱眉——

怎么会有男人的皮肤生的这么细,这么白,颜色跟雪似的。

碰一碰,就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记。

他方才只不过扣住这位花少爷短短一会儿,就见他手腕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红润,握出了红肿的痕迹。

是他手劲过大了么?

“快到了。”

花音忽而出声,摩拳擦掌。

厉天啸只看到他拿出了方才临跑时背着的一大袋东西,打开来看,赫然正是满满的火药,神火飞鸦。

“敢在我背上烫烙印”,花少爷满面气愤,咬牙切齿,“看本少爷不炸死你们!”

烫烙印…

厉天啸听到这三个字,不由自主朝他的后背看去,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隔着衣,他自然看不到他所说的背脊上的烙印。

只是这么一望,眼睛便被一大片雪白占领。

他的脖颈,弧润优雅,细白如菱,没有任何多余的纹路,比之女子都可说更胜三分,领如蝤蛴,色如璞玉,他不想,自己竟会在一个男子身上,想到了一个美字。

花音感觉到后颈肌肤上有陌生的热气扑上,以为是树上不明生物在攻击,抬手便向自己后颈拍去。

不料一拍,腕就被人抓住。

他回头,看到厉天啸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使劲儿的瞧,手劲儿也很大,抓的他想踹人,不由满脸气郁低吼,“厉大少,你想跟花某打一场?”

厉天啸一怔,急忙松开,一时间竟无从解释。

“火药…我来”,尽管是思绪混乱中,厉大少平日的沉稳帮了不少忙,快速的寻到了正当理由,“我是在接火药。”

花音听此,不觉怪异,也听得他愿揽苦力活,便挑了挑眉,把一大袋东西全扔给了他,“那本少爷就不拂当家的意。”

说罢,又扔给他两颗火石,跳到了对面另一颗树上。

他没兴趣与一个男人待在同一棵树上,还是他不欣赏的男人。

厉天啸接住火药与火石之后,心中暗自一叹,微微摇了摇头,无声自责——

他这是…在做什么混事…竟会看一个男人的脖颈失了神,这…太不像他这种人会做的事了。

这么想着,平静了心思。

可再抬头看到对面的树上的少年时,脑海中却不由想起了多年前在追杀战乱中,他已逝的妻…这…太不正常了。

“厉大少”,花音见他慢吞吞的额,还盯着他瞧了好几眼,眉眼不耐催促,“你再不动作快一点,我辛苦背了一袋的火药可就发挥不了作用了,你若不不行,就扔还给我。”

“抱歉。”

天啸低言,也觉时间紧迫,遂即拿出那些神火飞鸦,利落的挂在树旁,调好下冲角度,将捻芯一致朝向自己方向,隐于树干之上,将目光定在了前方,蓄势待发。

花音不知他为何抱歉,却在心中啧道,还好,手脚利落,办事算作令人放心的,亏不得他心中第一的彪悍冷血女人,叫这姓厉的一声大哥。

树木下方,脚步声趋而逼近,先是五六个骑马的先锋小队来探形势,四处转了一圈,发现并无异常后,回去报信。

接着,大批的马蹄与百人部队行走声趋而逼近,不消片刻功夫,已达离树不远,触目可及的地方。

这一袋火药会起作用没错,但并不可能靠它们取胜,不过只是要造一个效果,马乱人慌。

在南仲卫领着剩余的人马全部走到树木前百米以内时,花音嘴角一动,抬手要示意厉天啸点火,燃放!

却见厉天啸不慌不乱,更是不动。

花音怒,神火飞鸦只只分明,全部点燃也需要时间,如今百米内已可呈效果,不必担忧打草惊蛇,这人却不动也不擦火,带着一张永远没表情的脸看着下方,眼皮都不眨一下,这人想搞什么!

厉天啸感觉到他的怒视,回看他一眼,眼神很冷静,有些令他稍安勿躁的意思。

花音见他那眼神,不觉又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烦闷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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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厉大少的面面俱到

【335厉大少的面面俱到】

花音见他那眼神,不觉又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烦闷的郁气,只好生将那一心急躁给压了下去,竭力的隐下了自己身上的土武之息,待在树上不再动。

就看看你厉大少使什么花招!

马蹄声错落而过,南仲卫的人手兵马,已全部列队经过他们两人所待的树下——

就在那方队全部行走过至正中时,厉天啸两手一抬,燃起火武,眸光一顿,左右两抬,点燃了他早已排列摆放好的神火飞鸦。

因为先前特意摆放好了位置,故在这猛烈的火势之下,竟几乎没有先后之分,同一刻全部向下方俯冲砸了过去。

距离短,那么锐鸣声一响便立即爆炸,减少敌人警惕,杀伤力更强。

而那向四处下方轰炸的火鸦,几乎没有一只浪费,前后左右,无论步兵铁骑全都被裹在了爆炸范围内,无一纰漏。

就像早已计算好似的。

不,不是像。

花音看向对面树上的男人,望着那短时间内就被他摆放好的方位,心中不愿意承认的对他厉大少爷起了一层钦佩,也对自己方才那点微妙的抵抗之心多了一分愧疚。

为何厉天啸习惯领导,又为何这么多人甘于被他领导?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有着稳重而超凡的判断力与领导力!

树下,马乱人慌,爆炸过甚之下,马匹全部受惊,甚有不少匹已甩开了人,朝远方奔离而去。

南仲卫第一时间就明白中了埋伏,他一见阵型大乱,不但未下命令领兵,反而抢先跳上马匹,低声一喝,骑着马,率先逃离了爆炸波及地。

炮仗都足以将人炸的皮开肉绽,又何况这近距离的大幅度轰炸,他南诏世子如此自恋自己的脸,当然是保自己安全为上。

花音见他要走,也是喝声一跳,踩树干快速追去。厉天啸则抢了一匹马,毫不含糊的跟上了向前方奔跑的南仲卫——

花音见他驭马术十分了得,跑的与他速度不差分离,便缓了一下速度,脚下生风,与他马匹并行,忍不住好奇发问,“如何将方位算的那么准?”

“军有军规,队有队形,军中排队方阵向来五人一伍、二伍一什、十伍一队、两队一伯、两伯一曲。此二百多人,定是以两曲方阵为基础构成,此处路型狭窄,行走必用纵队。纵队排列规于士卒间距三尺一,队方阵正面四十尺,纵深二十尺,我依此推理,大致而定。”

这么准确还称为大致,厉大少真谦虚。

花音现在完全觉得自己小看厉家这位大少爷了,完全也对这他起佩服了!

“这个拿上”,厉天啸迎风而言,没有转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处面罩递于侧旁的他,“南仲卫擅毒雾,攻时记寻逆风方向,慎防中毒。”

啧,面面俱到。

花音接过那面罩,一看是土不拉几的灰色,对这品味大为不悦。但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将它戴在了脸上…

华丽其次,小命第一。

“本少爷的火石呢?”

花音想起自己扔给他的多此一举的东西,准备要讨回来。

他说完,看到厉天啸转过来的脸上有几分踟蹰,便干脆挥了挥手,道:“罢了,送给你。”

厉天啸松了缰绳的左手,刚放在怀中欲掏火石,听到此言,愣了一下。

他其实是想起那两颗火石上刻有字样,犹豫在问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想却听花音这么豪爽相送,便也不好再多说,只好点了头,声音仍然硬的像石头说,“多谢。”

花音脚步一起,加快速度,踩树借力,在半空中起了一个漂亮华丽的翻转后,一击土武击向南仲卫坐骑脚下。

只听轰隆一声,地下突然陷出一个中空大洞,一声马匹嘶叫之后,南仲卫骑马的身影便已消失于视线,掉到了洞里。

厉天啸勒马跳下,开掌凝了一团火球,却没有击出,控在了两掌之间——

直等到南仲卫由那洞口跃出之时,骤而出掌,通红色火光带着张扬的火舌以磅礴之事越滚越大,最终落在南仲卫身旁时,已足以将他完全没落于火中,挫烧全身!

花音看的怔愕数秒,眸中惊羡!

十阶,这就是十阶火武的力量,若说厉天凉的火武纯正的令人羡慕,那么厉天啸火武中的烈性便无人能及。

这一团团的火球砸向南仲卫,竟是击的他护脸惊慌连退数步,连一招相接的招式都未及使出!

可也不愧是南仲卫,再落入黑洞时便预料有攻击相待,出洞时就已在身旁四处聚了一层的黑色雾气防身,在这灼烈的攻击下,即是后退,也能保得全身无恙。

南仲卫倒退之中眸色一闪,将雾做了人形替身,躲开了那团火球,使其砸在了石上。

火球一落。

巨石爆裂!

南仲卫落身,微微喘了一下,望向前方覆着面罩使用火武的高大男人,直觉告诉他,对付这人,将是十分棘手。

花音见势不欲给南仲卫喘息的机会,五指迅不及防的抬了一片光华,控起厉天啸击破的碎石便朝南仲卫脑袋击去!

与此同时,两臂快转聚气,身前骤有土砂随光而起,崛地蹦出一栋沙土墙,带着号啕风走之势也袭向南仲卫。

出式,便是如此大招。

扬飞沙,控走石

厉天啸望向那满是伤势的单薄身子,有些担心,便不顾其他,上前要辅他,却被花音挡住说:“我自己的事,自己来。”

说罢,腾空飞起,带着土色暖光,与那土墙同行随击——

厉天啸见此,只好立在了一旁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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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336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厉天啸见此,只好立在一旁观战。

南仲卫本是对厉天啸忌讳几分,此时一听花音言语,不由嘴角多了一抹冷笑,蓦的聚起暗色雾芒,身形震动之下,上千蛊虫由散雾中爬出,爬向那土墙寻细缝而入,也爬向了那单独袭来的即使戴着面罩也不掩其秀美的瘦削少年——

秀…

美…

南仲卫突然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这两字给激怒了。

“那张脸,碍眼的很,本世子,现在你彻底毁了!”

毒语一落,他突然癫狂一般,发狠攻来!

南仲昌骑着马,领兵朝崖边急速而来,而那兵马上空,腾飞的赫然就是那条巨大的金丝蛇,他一至悬崖旁,立即挥刀朝对面的天凉冷喝,“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劫持本朝兽宠,还不速速就擒求饶!”

“太子殿下太过健忘,本小姐鞭子蜡油连踢带踹的伺候了你连连几夜,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天凉哼声而笑,脸面揶揄,“还是说,太子应该记得的是,这个。”

天凉从怀中拿出已被处理了污毒的人皮面具,朝上空一扔。

面具飘荡在两崖之间,被风吹展开,露出了一张女人的完整媚颜,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正是太子殿下南仲昌曾夜夜相伴,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一张脸!

“艳…艳月!”

南仲昌瞪大眸望着天凉,“艳月…是你!你这演技高超的女人!本太子竟没认出是…”

“你这话说起来我倒是喜欢听,可惜,我演技再好,你也颁不了我奥斯卡奖”,天凉眸色骤冷,十月寒霜,“废话少说!”

话落,身至!

在南仲昌瞪大眸时,一脚将他揣在他胸口,将他踹离了马上——

她脚尖带着浓烈的火灼,南仲昌还没来及出招,便只能先挨了她一击,向后退离了马背!

天凉眸色狠厉,没有给他半点空隙,紧接着一手便扣住后退中南仲昌的喉,一掌带火砸便朝他身上击打——

南仲昌连挨数击,连步后退,惊的瞪大了眼看这揪住他衣领发狠的女人,眸色露出了不可思议。

为何这女人潜在自己身边侍丝毫感觉不出这么高阶的武气?这么刚正的火武?

“我藏的很辛苦”,天凉似看透了他眼神中的意思,扬唇一笑,“你可要给我付辛苦费。这费用,用你的命来付!”

语调铿锵,掷地有声。

眸中那光色却森寒的如地底深渊。

天凉身形如电,连连数招打下去,不留任何余地的打的南仲昌身上各关节重处都受了伤,到最后一刻,才终于从她手下逃脱,滚离到一旁,戒备的立了起来!

“好一招先发制人。”

包子站在悬崖对面运玄息为花蛟疗伤,眼睛却是一直在观看着对面崖上娘亲的战势。

看来娘亲太明白南仲昌的毒珠招式,这些日子的潜伏也练就了知己知彼,连连数招都掐准了南仲昌躲避的方向,招招不落空,打去了南仲昌至少两分的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