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她本是婉拒的,但太后的强势,令她不得不收,最后沐月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带着众嫔妃所赠之礼和太后所赐的箱笼出了皇宫。

回到别苑,纳兰帮沐月打包行李,看到那两个箱笼,便喜笑颜开的问道:“主子,太后娘娘还真是疼你,居然送了两大箱珠宝首饰!”

沐月无奈的摇头说道:“你错了,那一箱是后宫嫔妃所赠,与我无关哦!全是太后的主意,她们今天为搏太后高兴,还真是大出血了呢!”

纳兰惊讶道:“啊?这些全是娘娘们送的?”

“是啊,纳兰,你从里面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我送给你,就当是离别礼物,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沐月见纳兰对那箱嫔妃所送的东西很感兴趣,便决定送她一些。

要是给纳兰一整箱,她铁定不敢收,沐月最是了解她,索性让她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拿去,这样纳兰反而会欣然接受。

果然纳兰乐呵呵的挑了耳环、项链、手镯三件,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夏侯烨那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候和沐月一起出发回禹源。

次日一早,北堂雪和勾灿夫妇亲自为沐月送行到边关,纳兰一路上眼圈红红的看着沐月很是不舍。

夏侯烨未免被认出来,只好乔装成留着络腮胡子的车夫。

而一直滞留在禹源北疆边城的怡轩和齐洪早就等得心急火了了,恨不得插对翅膀飞到北嵩都城去看看夏侯烨和沐月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你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行不行啊?晃得我眼都花了。”沈源沉稳的坐在一旁,看着来回晃当的怡轩挑眉训道。

“二哥,我都快急死了,到现在表哥和表嫂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你不急吗?”怡轩站在沈源面前冲他问道。

沈源也心急,但不会像怡轩那般沉不住气:“难道心里着急就非得像你似的一刻都不消停吗?”

“可是…”怡轩的话未说完,就被突然进来的齐洪打断:“二哥、四弟。”

“三弟(三哥)!”兄弟俩齐刷刷的看向来人。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打探到表哥和表嫂的消息?”怡轩急吼吼的上前拽着齐洪的胳膊问道。

“你容我先喝口水。”齐洪甩开怡轩坐下来自己斟了杯茶,才刚拿起茶杯,便被怡轩按下。

“我说三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水?诚心想急死我啊!你倒是快说呀!”

齐洪微微笑着,启唇言道:“我想大哥和大嫂再过两刻钟,差不多就能进北疆的城门了。”

“什么?你说他们回来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接他们!”怡轩高兴转身就想走,结果被齐洪一把拽回来。

“你去凑什么热闹啊?这次北皇派了三公主夫妇和鹰卫亲自护送表嫂回来,你顶着这张奇贵妃的脸蛋出去,不怕被人认出来呀?万一惹出麻烦,小心大哥削你!”齐洪没好气的瞪了怡轩一眼。

“既然如此,怡轩,你留下,我和三弟去城门口接大哥和大嫂。”沈源发话了,怡轩再不愿意也只好乖乖的听话。

原来一直没有夏侯烨和沐月的消息,兄弟三人不放心他们,齐洪便再次潜入北嵩打探,正巧赶上沐月那天离开北嵩都城。

齐洪可是夏侯烨过命的好兄弟,一眼就认出了他假扮的那个车夫,便索性没有露面,暗中跟在他们后面,直到确定他们快要到禹源了,他才策马疾行超过沐月他们,先行回来给沈源和怡轩报信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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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前方就是禹源北疆边城的城门,为沐月送别的一行人在禹源与北嵩交界处停了下来。

北堂雪向来是个坚强的人,此时却眼眶红红的拉着沐月不肯撒手,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叮嘱着:“月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回去以后要是有人为难你、欺负你的话,你就给我来信,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带着鹰卫杀过去接你回来!”

沐月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北堂雪从禹源把自己和夏侯烨绑到了北嵩,之前她还差点儿成了自己的情敌,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们居然会义结金兰,成为最要好的姐妹,真是令人感叹!

听了北堂雪的话,沐月心里的惜别情绪油然而生,星眸里盈盈泪珠润湿了那长翘漂亮的睫羽。她上前抱住北堂雪,俯耳说道:“谢谢你,雪姐姐!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好。”

勾灿见她们姐妹俩难舍难分的样子,只好上前劝道:“公主,时候不早了,还是让逍遥候进城吧!”

在他心里,北堂雪是他的挚爱,而沐月则是他此生最佩服的女子,她的能力甚至远远超过他们这些大男人,所以才会始终尊称沐月为逍遥候。

北堂雪和沐月只好难舍难分的放开彼此,互相为对方擦着眼泪,沐月还不忘嘱咐勾灿要好好对北堂雪。

“主子,我舍不得你走!呜呜…”纳兰在旁边也是哭得泣不成声了。

沐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傻丫头,人生无不散之筵席,别哭了,乖!以后你回到三公主身边,要替我好好照顾她,知道吗?”纳兰哽咽着点头。

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沐月坐在马车里向大家挥手告别,然后和夏侯烨一起进了禹源北疆边城。

北堂雪和勾灿一直等到沐月的马车进了城门,他们才转身离开。

“大哥,大嫂,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齐洪和沈源在城门口恭候多时了,刚才站在城楼上就远远的看见他们的身影,心里还在暗暗着急,他们在跟北嵩人磨叽什么呢!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呀?”沐月听到他们的声音就掀开车帘问他们。

沐月不知道,但夏侯烨可是心里有数:“二弟肯定是又去北嵩都城走了一趟,不然怎么可能在这城门口等咱们呢?二弟,我说的对不对?”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的法眼。”齐洪佩服的说道。

“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去吧!”沈源跟夏侯烨一样是属于比较沉稳型的,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

于是沐月和夏侯烨就随沈源和齐洪回了驿馆。怡轩早就等不及了,站在门口伸长脖子望着城门的方向,好不容易见到两位兄长骑马回来,立刻跑上前追问:“二哥、三哥,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我表哥和表嫂呢?”

齐洪和沈源笑而不语,这俩人倒想看看怡轩到底有多么的眼拙。怡轩见状更急了:“你们不是去接他们了吗?人呢?”

“难道我们不是人吗?”夏侯烨扶沐月一下马车,沐月就冲怡轩问道。

“表嫂!真的是你!哈哈…太好了!哎,不对呀!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表哥呢?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怡轩初见到沐月的面高兴极了,但马上想起没看见夏侯烨,不免有了不好的猜测。

结果当然是被夏侯烨一巴掌拍了:“臭小子,你咒我是不是?”

“你?!”怡轩真是一时没认出来夏侯烨的络腮胡车夫装扮,但敢动手打他的这世上没几个,而且听声音他惊叫道:“表哥?!是你吗?”

夏侯烨没答理他,牵着自家娘子亲亲蜜蜜的走了进去。

齐洪吩咐下人把沐月的三只箱子搬进驿馆里,沈源则走到怡轩面前,摇头说道:“连大哥你都认不出来,唉!看来我明天得给你配一副治疗眼疾的药了!”

“他真是我表哥?”怡轩还是不大相信。

“你说呢?你以为大嫂的手是那么好牵上的?”齐洪走过怡轩的身边,看着还有点懵的他,好心的提醒他一下。

看着夏侯烨和沐月还有沈源和齐洪都进去了,反应过来的怡轩赶紧追了上去:“表哥,等等我呀!”

晚上怡轩特意安排一桌宴席为夏侯烨和沐月接风洗尘,终于团聚的四兄弟少不了开怀畅饮。

齐洪是江湖中人,没有那么多规矩和客套,他举起酒杯来对沐月说道:“大嫂,这杯我敬你!你一个女子竟然能进北嵩朝廷封侯拜相,闯出一份事业来,真的是很不简单,你是我齐洪这辈子唯一敬佩的女子,我先干为净!”

“好,干!”沐月也不扭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哇,表嫂果然是帼国不让须眉呀!既然你跟三哥喝了,那也得喝我敬你的这一杯,来来来,干杯!”已经有点微熏的怡轩见沐月喝了齐洪的敬酒,也凑上前跟着起哄要敬沐月。

奈何夏侯烨护妻心切,一马当先的抢过酒杯:“这杯我替娘子干了!”没容别人说话,他就喝了那杯酒。

怡轩有点傻眼,沐月倒是很高兴,觉得自家男人很体贴。

沈源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没有跟着他们瞎起哄,尤其看到大哥如此爱护大嫂,他可不想惹大哥不高兴,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边自斟自饮着。

“大哥,既然你和大嫂都平安回来了,那我打算明天就起程回滨州城。”晚膳后,饮茶聊天时,沈源提起要先回去的事。

夏侯烨放下茶杯,点头应道:“也好,咱们这次出来得太久了,那边的事也给耽搁了,这样,让二哥跟你一起回去,有他在,遇上难事你们也好有个商量。”

“恩,好。”沈源明白夏侯烨的意思,毕竟与南沧国的海上生意很重要,有齐洪在旁协助,他能省不少心。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沈源和齐洪就出发回滨州城了,而夏侯烨和沐月以及怡轩则留在北疆边城休整了两天后才回京。

京城将军府琳琅阁里,容琳挺着个大肚子悠哉悠哉的侧卧于美人榻上,享受着庆嬷嬷在一旁喂给她吃削好的水果。

正值秋末冬初,天气凉了许多,本来秋天是个比较让人容易感伤的季节,可容琳这段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一来是夏侯烨和沐月杳无音信,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生死不明,这对于她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二来就是夏侯墨班师回朝时把护国公也给带回来了,皇上网开一面只下旨打了容昱二十军棍,以示小惩大戒,总算是饶他一命,关了他一个月后,就放他回家了。

“翁主,奴婢回来了。”红玉从外面进来,走到容琳面前低头回话。

“怎么样?可打听清楚了?”容琳懒洋洋的坐起来,挑眉问道。

“是。”红玉点应道。

“说。”容琳的目光如炬,只从嘴里迸出一个字来。

红玉怯怯的回道:“这几天大将军一直留在梅姨娘房里,平常梅姨娘就在老夫人屋里侍候,晚上等大将军回来一起陪着老夫人用完膳,他们才回房去。”

只听到哐啷一声,果盘里被打翻了,容琳一生气脸就憋得通红:“哼!她还真是一个下贱的狐狸精!趁我身子不方便,不但在老夫人面前大献殷勤,还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相公,哎哟!”可能是一时动气,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在跟她抗议。

庆嬷嬷紧张的立刻上前扶她:“主子,您怎么了?”

容琳稳了稳,闭着眼对他摆了摆手:“我没事,刚才是孩子动了一下。”

“红玉,你先下去吧!”庆嬷嬷容琳再生气,便打发红玉出去了。

“主子,你现在的身子不宜动怒,您千万要保重自己才是。任凭那梅姨娘再怎么施展混身媚术,她都越不过你这位将军夫人去,何必跟她计较这一时之长短?等您平安产子后,再找她算账不迟。”庆嬷嬷一边劝着容琳,一边将软枕放在容琳身后,让她舒服的靠着。

容琳扶额叹道:“我又何尝想要跟那个贱人一般见识,可是你算算看他都多久没来看过我一眼了?他是我的相公啊!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男人,我那么在乎他,可他呢?明明知道我有孕在身,却弃我于不顾。

以前他偶尔还会来琳琅阁看看我,可如今呢?他要么待在军营整天不回府,要么一回来不是陪那个老不死的,就是留宿在梅贱人那个狐狸精的房里,对我和腹中的骨肉不闻不问,你叫我如何不气?

都是那个梅贱人挑唆的,她就是想趁我现在身怀六甲之际,把相公给彻底霸占去。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现在又存心扶持梅贱人。哼!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容琳气哼哼的握紧拳头,一副要找梅姨娘麻烦的架势。庆嬷嬷还想再劝时,赵嬷嬷打帘进屋来,手上还捧着一碗刚刚熬好的安胎药。

“翁主,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房嬷嬷笑呵呵的走上前,坐在小凳上,舀起一匙药汤吹了吹热气,然后喂到容琳的嘴里。

容琳这一胎怀得并不稳,之前就差点儿滑胎,后来一直服用安胎药保胎。为了腹中的骨肉,她也是很辛苦,每天动都不敢动,天天闷在屋子里,喝着苦药汤,偏偏还得不到夏侯墨的关爱,也难怪她心里不平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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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其实也不能全怪夏侯墨无情,不知为什么,只要他一见到容琳,就会想起长子来。自从上次一战,夏侯烨远赴滨州城去解毒,后来又听说他深入北嵩找寻沐月的下落,作为父亲始终为儿子纠着心。

之前有一次他来琳琅阁来时,好死不死的就在门外听到了容琳幸灾乐祸的诅咒夏侯烨的话,当时他真是又气又恼,冲进去本打算训容琳一通,却没想到二人吵了起来,弄得不欢而散,结果后来夏侯墨就再也没有踏进琳琅阁半步。

梅姨娘一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讨好夏侯老夫人,自然就得到老夫人的认可,在夏侯墨面前,老人家没少替她说好话,再说夏侯墨这个铁汉也有柔情时,挚爱初云早已仙逝,他也需要一个红颜知己说说心里话。

那么这时候梅姨娘的善解人意正好迎合了他的喜好,再加上儿子夏侯羽的缘故,他来梅姨娘这里自然就多了起来。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眼看夏侯墨和梅姨娘琴瑟和鸣,容琳心里甭提多郁闷了,她爱夏侯墨,却不知道怎么与夏侯墨好好相处,她非常想要得到丈夫的关爱,但常常事与愿违,反而每次相见都会争执。久而久之,夏侯墨和容琳之间渐行渐远。

一碗苦药汤下肚,口中满是苦味,差点没让她吐出来,庆嬷嬷体贴的早就拿了一小盘话梅过来。

容琳掐指拿起一颗梅果放进嘴巴里,顿时酸甜味与苦味融合在一起,过了一会儿等到酸甜味盖过了苦味之后,她才漱了漱口,冷着脸对赵嬷嬷说道:“你去把那个梅贱人给我叫来!”

“是,老奴这就去。”赵嬷嬷是容琳的奶嬷,就是了解她的性格,看来主子是找梅姨娘算账了,她觉得琳琅阁又要威风了,便屁颠屁颠领命而去。

只不过梅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心里明白容琳突然要见自己肯定没好事,而且这阵子自己与将军关系甚好,估计是招人家心里不痛快了,要自己的麻烦,既然躲不掉,不如大大方方的去。

她特意给自己的丫环紫雪使了个眼色说:“天冷了,你赶紧把羽儿的棉衣做出来,不必跟着我去了。”

“是,姨娘。”紫雪领会的点头应道。

于是梅姨娘前脚跟着赵嬷嬷去了琳琅阁,紫雪后脚就去了青竹苑搬救兵。

“紫雪妹妹是来找梅姨娘的吗?她刚回去的。”紫乔正好在门口见到紫雪匆匆而来,便开口问道。

“紫乔姐姐,刚才夫人派了赵嬷嬷把姨娘带走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姨娘不敢不去,让我赶紧来找老夫人。”紫雪说得很急。

“好好好,你别急,我马上进去跟老夫人说,你在这儿等一下。”紫乔进屋向夏侯老夫人回禀了此事。

“哼,这才几天功夫,她就忍不住了,真是一点耐性都没有。走,咱们去瞧瞧,看她能使出什么招儿来!”夏侯老夫人站起身,李嬷嬷和紫乔一人扶着一边走了出去。

琳琅阁里,赵嬷嬷把梅姨娘带到,容琳早已恭候多时,仍然是侧靠在美人榻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鄙夷的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梅姨娘,也不说话,弄得梅姨娘不知她在搞什么鬼,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欠身行礼之后就乖乖站在那边等候容琳训话。

“你最近对相公使了些什么狐媚招术啊?把相公的魂儿都勾去了!嗯?”容琳打破沉默,突然开口发问,但言语却尽是贬损之意。

“奴婢愚钝,不知夫人此话何意?”梅姨娘身份低下,在下人面前不敢自称为主子,在主子面前她是婢。即使现在容琳这么说话,她不敢扭头就走或是直接顶撞回去,只好与容琳周旋着。

容琳脸上笼了一层冷霜,瞳色乌沉沉的化不开:“你会不知道?别跟我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不是老夫人,不吃你那套糊弄,任你再怎么讨巧卖乖,也逃不过我的法眼。你若说老实话,我今天或许能饶你,但你若敢有半句不实之言,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梅姨娘虽出身青楼,但也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节身自好之人,说什么狐媚之术,她不屑。

于容琳不卑不亢的说道:“回夫人,奴婢不懂什么狐媚之术,只是跟往常一样的服侍将军。”

“哦?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庆嬷嬷…”容琳摇着头,挑眉一唤庆嬷嬷,紧接着就听到“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

庆嬷嬷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容琳弃赵嬷嬷而让他下手就是存心要打疼梅姨娘,给她教训。

梅姨娘手捂两颊,委屈却又倔强的站在那里不低头,一双水盈的丹凤眼望着容琳。

“夫人要教训奴婢,奴婢无话可说,不过还请夫人明示奴婢的错处,也好让奴婢知错方改。”

容琳看着她,眉间一簇,戾气乍现:“你居然还敢跟我在这儿虚以逶迤,看来刚才那两巴掌打得太轻了,来了,板子侍候。”

谁没事愿意挨打呀?梅姨娘见容琳要动真格的了,忙跪下求饶:“请夫人息怒,饶了奴婢。”

“现在知道求情了?晚了!”容琳命人把梅姨娘拖到院里的长凳上,按住她的四肢,一声令下:“给我打!”

“夫人饶命,奴婢有孕在身,实在禁不住板子,求夫人放了奴婢吧!”梅姨娘不得已,只好说出自己有喜之事,以求容琳别再太过分,这一顿打很可能会让自己一尸两命。

可是容琳一听她这话,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见婆子们不敢动手,厉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今天你们不打她,那么挨打的就是你们自个儿。”

那两个婆子也不是傻子,梅姨娘的身份地位是不能跟容琳相提并论,但梅姨娘可是将军现在最宠爱的妾室,况且现在有孕,万一打出问题来,她们可负担不起,容琳不怕,她们怕呀!

赵嬷嬷见状便自告奋勇的上前说道:“翁主,她们不敢动手,就让奴婢代劳吧!”

“好,你去打!”容琳点头应道。

赵嬷嬷转身而去,一脸让人厌恶的嘴脸,像是跟梅姨娘有多大仇恨似的,抢过婆子手中的板子,抡得老高哗然落下,重重的打在了梅姨娘的屁股上,痛得梅姨娘‘啊!’的喊了一声。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梅姨娘已经感到腹部不适,就在第四下要再次落下之时,一块石头飞了过来,正好砸中赵嬷嬷的手腕,吃痛之下板子脱手掉到了地上。

庆嬷嬷本能的反应就是先护在容琳的前面,挡住一切危险:“什么人敢在将军府撒野?有本事现身出来。”

环顾四周,并没人出来,容琳推开庆嬷嬷,站起来身走到梅姨娘面前,眯眼质问道:“没想到你身边还有高手暗中相助,说,你勾搭了什么人?居然敢在琳琅阁里捣乱。”

“奴婢没有,请夫人不要血口喷人!”梅姨娘强忍身体不适辩解道。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容琳亲自动的手:“还敢狡辩?”

其实暗中出手的是青杨,刚才去找妹妹时,正巧碰到夏侯老夫人她们要去琳琅阁,老夫人就让他先行过来探探情况。

没想到他才刚到,就看到容琳要打梅姨娘的板子,又听见梅姨娘自称有喜的消息,他一时情急,只好暗中出手相帮。

但现在容琳硬是给梅姨娘冠了一个乱勾搭的罪名,他是初云苑的人,若此时出去,很可能被容琳污指与梅姨娘有染,反而会说不清楚,再说若名声有亏,也会连累大少爷,现不现身是左右为难。

就在容琳命令庆嬷嬷拿起板子再打梅姨娘时,李嬷嬷一声“老夫人到!”使得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院门口。

只见夏侯老夫人身穿褐色银丝绒面绣花袄,齐眉勒着同色的镶珠抹额,在李嬷嬷和紫乔的搀扶下,气势十足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梅儿肚子疼!”一见到夏侯烨老夫人,梅姨娘就如找到救星一般,赶紧向她求助。

“来人,赶紧送梅姨娘回房休息,速去请大夫过来给她保胎!”夏侯老夫人可是将军府辈分最长、地位最高的女主人,除了容琳身边的庆嬷嬷、赵嬷嬷以外,谁敢不听她的呀!大家手忙脚乱的赶紧执行老夫人的命令。

“你这个妒妇,居然敢谋害我夏侯家的子孙,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夏侯老夫人瞪着容琳,中气十足的训道。

“她做错了事,自然该打,我又不知道她有喜了,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母亲不要错怪于我。”夏侯老夫人的指责很严重,容琳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在明知梅姨娘有喜的情况下打她,她又不傻,承认了自己就没好果子吃。

“是吗?那好,我且问你,梅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你居然打她板子,我将军府何时准许你这般滥用私刑?”将军府的家规甚严,像容琳这样不顾夏侯家子孙后代的媳妇,老夫人是可以让儿子休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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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琳琅阁里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夏侯老夫人与容琳杠上了,老人家无法容忍容琳伤害夏侯家的子孙,今天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容琳脾气不好,也偶尔拿下人出气,上回为了给沐月一个下马威还动用了家法。以前老夫人念在她有身孕并未真的为难于她,可今天她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这般对待梅姨娘,在老夫人看来,容琳眼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婆婆。

“不过就是几板子而已,怎么扯到滥用私刑上去了?请母亲不要随意给儿媳乱安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再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也有损咱们将军府的声誉。”容琳不服软的说道。

“我好歹是你的婆婆,你跟长辈说话就是用这种语气吗?护国公府还真是教女无方,哼!”夏侯老夫人气哼哼的说道。

老夫人把话扯到了孝字上,赵嬷嬷赶紧拉了拉容琳的袖子,给她使眼色,意思是让她忍一忍,别跟老夫人对着干。

赵嬷嬷虽然平时尖酸刻薄,常常仗势欺人,但她是容琳的心腹,真的是全心全意的维护容琳。

此刻看到老夫人明显要扣给容琳一个不孝之名时,顿感不妙,便赶紧提醒主子莫要因小失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琳好,她坚信一点,那就是容琳好,她才能好。

容琳其实也是有点心虚的,本来婆婆不喜、相公不爱的,她的处境尴尬,多少有点害怕夏侯老夫人要动真格的,在赵嬷嬷的提醒下,她一改刚才的傲慢,低头回话。

“母亲,您知道容琳最受不得委屈的,刚才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还请您原谅!”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你委屈受了?”夏侯老夫人挑眉问道。

容琳心里暗道:“当然,除了你还有谁?”但表面上却是言道:“母亲,儿媳哪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呀?不过,身为主母,今日我不过是教训一下犯错的小妾而已,母亲就这般声势浩大的在一众下人面前对儿媳兴师问罪,儿媳心里难免会惊慌失措。”

这一番话说出口,情势一下子逆转了,毕竟主母教训小妾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婆婆为了一个小妾竟然要为难于儿媳妇,这么一来倒显得夏侯老夫人的做法有欠妥当了。

“你?!”夏侯老夫人果然被气得够呛,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的,她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

“不管是妾室还是下人,打人总得有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更何况梅儿怀有身孕,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就开祠堂追究这件事。”

面对夏侯老夫人的强硬,容琳只好罗列出梅姨娘的罪状来:“好,既然母亲非要一个理由,那我就说说梅姨娘的三大错。

其一,她媚惑相公,破坏相公与我的关系;其二,她对我不敬,贼鬼溜滑妄图糊弄于我;其三,她勾搭外人进将军府,意图不轨!”

夏侯老夫人没想到容琳居然会说梅姨娘勾搭外人,这让她很是意外,质问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梅儿德行有亏,有何凭据?”

容琳眉心敛起:“今天我琳琅阁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刚才梅姨娘挨板子的时候,有一个武功高人暗中出手帮了她,梅姨娘不过是青楼出身,却有高手保护,母亲,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

夏侯老夫人听完先是一愣,倒是紫乔眼睛一转想到了青杨的身上,忙上前对老夫人咬耳朵,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不屑的看着容琳。

“单凭这一点,你就说梅儿勾搭武林高手欲对将军府不利,未免太过草率了!再说咱们将军府的侍卫个个会武功,保不齐就有看不惯某些人恃强凌弱而暗中出手相助,也未可知。”

没有抓到那个暗中帮了梅姨娘的人,容琳指证梅姨娘的第三点就无法证实,她只好重点提前两条:“好,这一点姑且放过她,但还有两错,儿媳有足够的理由打她板子。”

夏侯老夫人看着容琳句句狡辩,实在气愤:“什么理由,分明是你的嫉妒之心作祟的缘故,说什么梅儿破坏你与墨儿的关系,真是一派胡言!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墨儿每次过来你这儿总是吵架,他又怎么会冷落你?

至于你说梅儿对你不敬,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他们也有可能为你说假话。再说梅儿素来处事谨慎,一向知进退、懂分寸,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般!”

听着老夫人句句向着梅姨娘,容琳也得气得牙根疼:“母亲就这么讨厌儿媳吗?居然如此维护梅姨娘,您叫儿媳以后在将军府里如何自处?儿媳自认有权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妾婢,不怕别人诟病。”

“你?!”夏侯老夫人指着容琳,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巧这时有丫环跑来禀报说,梅姨娘有小产的迹象,夏侯老夫人心急之下,没再与容琳计较,赶紧去了梅姨娘那儿。

等到夏侯老夫人一走,容琳回到屋里,将小桌上的果盘和茶杯一掀而起,全数摔到了地上。

“主子,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切莫动怒。”庆嬷嬷上前劝道。

“是啊是啊,翁主您又何必顶撞老夫人呢?反倒让人家拿了错处,万一传到大将军的耳里,总是不好的。”赵嬷嬷比较为容琳着想,知道容琳最是在乎夏侯墨,也曾多次劝她压着点儿性子,好讨得夏侯墨的欢心,但每回她都给搞砸了。

容琳盛怒之下痛诉道:“我如何不气?刚才那个死老太婆分明就是偏向那个梅贱人,处处针对我,她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扶持梅贱人来跟我抢相公,你们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庆嬷嬷又燃起想要带容琳离开将军府的念头,而赵嬷嬷惟有上前安慰着容琳,哄她慢慢冷静下来,以免动了胎气。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儿她…”夏侯墨回府后到了梅姨娘那边就看到大夫来了,寻问过后方知梅姨娘差点儿小产。

夏侯老夫人叹气道:“唉!家门不幸,娶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刁妇,居然敢对梅儿打板子,要不是我去得及时,恐怕这会儿…还好祖宗保佑,梅儿腹中的骨肉总算是有惊无险的保住了,让她好好将养些日子吧!”

“又是容琳?”夏侯墨皱眉问道。

“除了她,还有谁敢对梅儿动手?今天我训她,没想到她竟然顶撞于我,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夏侯老夫人跟儿子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