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儿看着窗口处,那微微闪过的帘幕,再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鲜红,笑了!

时间如此过了十来天,苏晚珍胸前的伤口恢复的很快,柔妃的也一样,在鬼医的照料下,两人都可以下地行走了,而且,柔妃的脸色也更加红润了,但因为她情有身孕,所以,鬼医见意她,最几个月,还要是静养为好。

上官钰当然是乐的合不拢嘴,送了好多的银子给鬼医,看着鬼医捧着银子快要走出视线才忍不住的问了一声,“鬼医,请问容大人他…”

“唉,阿靖的伤,还真是比较难缠的,之所以这般的久没有回转,是因为,当初伤他的武器上含有剧毒,只是一直未将这件事告诉你们…”

上官钰悠的站了起来,“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东岳皇请放心,有在下在,一切都好,只是,却要一点一点将毒排静,他的伤口才能愈合,要说那歹徒还真是可恶,真真是没有人性,若不是当初刚好遇上我,阿靖的小命,还真的就此交待了。”

鬼医这话说的没有人不相信,而床上的狂仙儿都快要笑喷了,这死男人,他还真会瞎掰,自己不过是要他找个借口,要容靖回朝的时间再施一施,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

却在这时,青檬走了进来,“皇上,公主要见一见鬼医大人…”

上官钰挑眉,“让她回去,就说朕说的,要她老实准备下嫁之事。”

就这十来天的功夫,上官钰便将上官明珠给嫁了。

嫁给了许芳,御林军统领!

青檬点头,可她还没等走出去,上官明珠已经闯进来了。

上官钰眉头微锁,“明珠,你越发的没有礼貌了。”

“皇兄,臣妹,只是想见见那传说中的鬼医…”

上官明珠脸色酡红,一开口,竟是浓浓的酒气。

上官钰双眼闪过冰冷,然,上官明珠已经转过了头,看到了这屋里她唯一不认识的一个男人。

她一步一步踱了过去,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目,半响才将目光对上了鬼医,许是酒壮怂人胆,上官明珠竟然伸出了手,她想要摸上鬼医的脸。

若不是得到狂仙儿的暗示,鬼医真想将这个酒鬼直接灭了,可他这个人却是有洁辟的,虽然没有灭了上官明珠,可也没有让她的手摸到自己,身子一措,便闪到了一旁,对着上官钰脸色极其不耐的说道,“我今天不想杀生,所以,这个女人,东岳皇最好还是管好了…”

“呵呵…”

却是上官明珠笑了起来,似自言自语道,“男人应该爱的是女人,长的这么好看,干嘛要去爱个男人,不过,你若爱他,求你,求你,好好的对他…”

已经迈出走步的鬼医却突然的停了下来,一点一点转身,可却在下一秒,上官明珠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而鬼医却在她的身边,“在下的事,还不用一个女人来安排!”

鬼医说完理也没有理上官钰,便转身离开。

上官钰看着鬼医离开的方向,眉头一直没有伸展开来,世人皆知鬼医医毒了得,可却不知道,原来他武功也不差!

就刚刚那一瞬间的轻功,上官钰暗自比了比了,跟自己不相上下!

再看一眼上官明珠,看着她脖子处跳跃的血管,对安德全摆了摆手,“将公主送回去,严加看管!”

狂仙儿叹了一下,“皇上,明珠,她只是爱的深而以。”

“是啊,所以,朕并没有罚她。”上官钰看着她笑了笑,眼里一片柔情。

“虽然你的身体在渐渐的好转,可鬼医也说了,这几个月你还不能下床,而朕,更不可以陪你入寝,尽管朕不爽的狠,可是,柔儿,朕,等得!”

听完他的这番话,狂仙儿趴到了他的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皇上,臣妾这辈子真的是什么都不求了,能来东岳是臣妾这辈子做出最最明智的决定,而得到皇上的爱,更是臣妾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事。”

上官钰的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傻瓜,遇上你,才是朕这一生的幸福!”

只是,上官钰却没有看到狂仙儿的双眼,那嘴里说着情意绵绵的话的女人,却有一双冰冷的眸子。

如同往常一样,夜里,上官钰便去了其他的宫殿!

而最近,上官钰常去的便是杨雪妍的宫中。

此时,程若丝却成了宫中所有人的笑话。

她瘦成了皮包骨,她双眼空洞,她毫无精神,她更是疑神疑鬼,她天天嚷着有人要害她。

最初,秋霜还会去找找太医,找找皇上,可到最后,也不过得到皇上一句话,只要宫人好好照顾她,从此便再也没有来过。

而此时,看着身前站着的柳诗茵,程若丝吵哑的嗓子说道,“我已经怀孕了,你还要怎样…”

“呵呵,怀孕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不是要尝尝当一个孕妇是什么滋味吗?瞧妹妹对你多好…”柳诗茵低低的话语,落在程若丝的心头,就如一把尖刀,刺在上面一样。

程若丝神情木木的,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死?世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干嘛求死?好好活着,怎么说你也是一二品宫妃,还要为家族荣耀进一份力呢。”柳诗茵的话,像烙铁一样,狠狠的烙在程若丝的心口。

同样是一个父亲的孩子,瞧一瞧程若浅,她除了若事生非,她这一生,还做了什么?

可是她却得到了父亲全部的宠爱,为什么这般的不公平,为什么?

程若丝像是魔怔了一样,一点一点向外走去。

柳诗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程若丝,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

正文 第185章 程若丝5殁

程若丝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吉安宫,她的脑中只有一个信息,凭什么她要为家族尽力却又得不到肯定,而程若浅却可以任性妄为,凭什么?

她要杀了程若浅!

这辈子,程若浅一个庶女抢了她嫡女所有的宠爱,她恨她,恨不得掐死她!

自己不好过,程家也别想好过,反正,她这肚子只要一爆光,她除了死路一条别无出路!那她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程若浅住在后宫最偏远的角落‘香榭水郡’。名字优美,可惜,它华丽过后便只有粗俗的外表了轹。

只是程若浅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因为她喜欢!

更因为天高皇帝远,有几个宫人会注意到她。

她乐的在此逍遥箢。

所以,当程若丝跑进来的时候,程若浅正在床上与一个士卫***鬼混。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程若丝想都没有想,上前便是一巴掌,更是将程若浅从床上拽了下来。

程若浅一袭粉色纱衣,内里空无一物,那曼妙的身姿,可以勾出男人的鼻血,只是程若丝看在眼里却恨在心中。

程若浅浅浅一笑,随后站起身,对那士卫抛了个媚眼过去,那男人便抱着衣服走了。

程若浅伸手摸了摸脸,那后站起身,看着程若丝,“你不在自己的宫里逍遥,却来打我?你疯了不成?”

“你这个贱人,跟你娘一样的下贱。”程若丝骂完又要来打,却不想,手被程若浅抓住。

程若浅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怕死,你若是想与我同赴黄泉,其实我还是挺愿意的,毕竟黄泉路上,我并不孤单。”

说完这话程若浅将便她推了出去。

程若丝像风中飘零的叶子一样,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床上。

“呵呵…自从你知道了自己的病之后,你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此你放任自己,可是,你却得到父亲全部的爱,程若浅,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父亲却仍将我当成礼物送与皇上,为什么?”

程若丝的眼泪流了下来。

程若浅不屑的撇嘴,“我连自己能活几天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像你一样,去学四书五经,为什么还要学习礼仪教习,不,我才不要,我要快快活活的走过每一天!”

“你别不要脸,不要拿你的病当借口,你怎么不说你天生淫dang,下贱,你无男人不欢…”程若丝从床上起来,她一肚子的恶气,她今天就要拿她出气!

程若浅冷笑,“我就是下贱就是淫dang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吗?再说你不下贱你不淫dang,你在男人的身下,不也一样叫的欢快!”

“你…你这个贱人,可你不要忘了,上次你怀了野种,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没命了!”程若丝看着她那什么也放不到心上的样子大声喊着。

柳诗茵那个贱人不是说了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什么程若浅却全完不在意?

程若浅冷嗤一声,“你救了我?蠢货!那是因为有人不让我死!你还真当你一个二品宫妃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请得动北幽大名鼎鼎的鬼医?”

“鬼医?什么鬼医?”程若丝一脸不明。

程若浅摇了摇头,这个被父亲一力培养的姐姐,呵呵,眼睛被屎糊住了,什么也看不清!

她上前一步,伸手抓过程若丝的手腕,看着她的脸,“瞧瞧你这脸,黑暗无光泽,双眼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双唇毫无色彩,程若丝,你二十岁不到,可现如今,你进宫不过短短一年之久,你便形同老妪,如果说当一个二品宫妃便是你此时的模样,那我宁可,早日赴黄泉超生去,你说你活的还有什么意义?”

程若丝摇着头,她不想死。

程若浅毫无感情的双眼直直的逼着她,“你不想死,那你又何必在自己的宫中夜夜笙歌?还是说,你做的不过是想带着整个程家共同灭亡?”

程若丝瞪大了双眼,“你,你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见死不救?”

有一瞬间,程若丝觉得自己的心被撕裂了,她以前嫉妒她,也羡慕她,但她的心里还是知道她是家人,可是,听着上程若浅刚刚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她明明知道自己夜里被柳诗茵那个贱人设计了,可是她却连手都没有伸一下?

为什么?整个家里的人都拿她当祖宗一下供着,可是她的心却冰冷成这般?

程若丝想着想着,突然起身便抓向程若浅,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是她的妹妹吗,她对自己这般见死不救,当初自己又何必为了她去求柔妃,不如让你死了好了。

程若浅挥开她的爪子,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我虽然读书不多,可是,我至少长了一个脑子,虽然我从来都是以自我舒服为前提生活的,但是,我却不想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程若丝,如果当初你没有太过欺负别人,别人会这般对你?”

“我已经知道错了!”程若丝被程若浅甩开,可是听着她的话,她大声地回道。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可这个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的,如果她早算到有今天这般的羞辱,她不会只是欺负欺负她,她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程若浅看着她双眼中的戾气,撇了撇嘴,“呶,喝点水,回去睡一觉,乖乖的,明天起来,想一想,如何破了她的蛊,从此之后你便万事大吉了!”

接过程若浅递来的水杯,毫不迟疑的喝了下去。

她原本抱着要杀了程若浅的心来的,结果却被程若浅几句话打发了。

程若浅起身,伸手一比,“你该走了。”

程若丝木木的走出了程若浅的‘香榭水郡’,回到了吉安宫,她只觉得好困好困,脑子也越来越不清楚,一头倒在了床上,浓浓的睡意袭卷而来,只是从此程若丝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程若丝的背影,程若浅的身后出现一抹身影,“小姐,她怎么说也是大小姐啊。”

“她是大小姐没错,可是,她死总比我死要好吧。”程若浅不屑的撇嘴,“阿诺,你说呢?”

那名女子却是程若浅唯一带进宫中的丫头,更是程若浅唯一的可以说尽自己心事的丫头!

阿诺不在说话,只是垂手而立。

“这夜晚如此漫长,阿诺,去弄点酒菜,我要喝几杯…”程若浅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随后浅浅的笑了。

翌日早朝,上官钰看着手中折子上的内容眉头越蹙越紧,脸色越来越黑,这些日子以为,这些骂他是昏庸的折子也越来越多了。

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了看朝臣,“皇后无恙,皇贵妃更是柔和谦恭为人,朕更没有乱杀宫妃,以后这种折子,不要再往上逞了!”

“皇上。”却是言官房弦英上前一步。

他五十岁年龄,是言官之首,一袭官服穿的早以泛了白色。

看到他,上官钰原就发黑的脸色更黑了。

因为这许多的折子中,就属他的话语最为犀利!

可是,他却是一心为国,除了俸禄是他应得的,其它一无所有。

“房大人…”

上官钰应了一下。

“皇上,世人常说无风不起浪,若是皇贵妃真的那般善良,她又怎么会同意,用皇后的心脏?”

上官钰握紧了拳头,“房大人,依你的意思,是要将皇贵妃杀之?”

“皇上,为了东岳,只有杀了皇贵妃,才能平天下万民之口!”

“房大人,皇贵妃乃北幽公主,只听信民间谣言,房大人便要杀了皇贵妃,若以此引来北幽之怒,那个时候,必定东岳与北幽便会兵绒相见,房大人说,天下百姓会如何?”上官钰看着他,心中很是恼火。

房弦英眉头紧锁,并未说话,退了回去。

上官钰冷哼一声,“谣言止于智者,这种谣言,朕相信,身为东岳百官,自会明白如何化解,房大人,这件事,朕便安排于你了,三日,朕给你三日的时间,京城中,朕想听到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声音!”

房弦英一怔,“老臣明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便弓身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钰一撩袍子离开了大殿。

百官退下后,程昆笑眯眯的拍了拍房弦英的肩膀,“房大人才智多谋,这几日要多多辛苦了。”

程昆笑是笑,可是眼里却是一片兴灾乐祸。

言官清流,阿呸!

房弦英冷哼一声,“程大人,前几天有人看到,程大人似乎强抢了一位小妾入府…”

“你…房弦英,你不要血口喷人,那只是一个烟花女子,而且是本官花钱买下的,有证有据,你不要乱讲,什么强抢,小心本官到皇上面前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程昆老脸通红,只是心下却有丝狐疑,那事几乎没有人知道,为了掩人耳目,这女子进了府,他还都没有碰过,可不想,怎么会被房弦英听到?

“是强抢还是买卖,程尚书心中再明白不过了…”

房弦英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远处一丫头急急的跑了过来,看到程昆,一下子跪了下去,“老爷,大小姐出事了。”

房弦英撇嘴,冷冷的转身便离开了。

程昆拉起秋霜,“你这丫头,怎么说话…”

“大人,娘娘,娘娘殁了!”冬雪双眼通红,脸色更是有些苍白。

程昆“啊”了一下,“这,怎么可能?”

上官钰下了朝便向永和宫而去。

路上,却被冬月拦了下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充媛娘娘,她她,殁了。”

上官钰大手一抄,抓住了冬月的胳膊,“你在说什么?”

“皇上,呜呜,奴婢今天早上去服侍娘娘起床,可是,可是娘娘却没了呼吸…”

上官钰甩开冬月,大步向吉安宫而去。

看着床上含着微笑的程若丝,上官钰眉头紧皱,“喧太医…”

没多久,一直给程若丝诊治的太医到了。

“这些日子充媛娘娘的身体,可有异样?”

太医咽了口水,手里紧紧的抓着医案,随后跪了下去,“回皇上,娘娘一切安好,只是精神不济,时常做梦,后来,奴才给娘娘开了些安神的药,这几日娘娘已有好转,而今天正是奴才前来给娘娘请脉的日子…”

“若是按你这么说,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上官钰眯起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太医吓的一哆嗦,才抬头看了看四周。

上官钰见他的表情,当下便挥了挥手,安德全急忙带人退了下去。

“说!”

短短的一个字,地上的太医,额头便现出了冷汗!

太医伸手抹着额头,“皇上,充媛娘娘她,她,她,她怀了月余的身子…”

“啪!”

上官钰一掌拍在椅背上,“荒唐,朕有两个月未住在这里…”

然上官钰只说了一半,双眼却像刀子一样,原来如此!

太医道,“皇上,前天,奴才来给娘娘请脉,已请出了喜脉,只是娘娘说不许声张,刚刚奴才已查过了,娘娘她是服毒自尽了…”

上官钰看着他,“将医安拿给朕!”

太医抖着手,将医案逞上。

上官钰翻着看了看,最后一笔,确实写着喜脉二字,上官钰眯了眯眼睛,心里更是气恼的想将知道这事的人都杀了!

头上被抹了绿,是个男人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

伸手将最后一页撕掉,便将医案扔给了太医,却在一瞬间,捏住了太医的脖子,太医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死在了上官钰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