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觉得再看也看不出什么道道,刚要合上笔记本,听到桑达的声音。

“老板”

熟人来了,看他有什么事要交代。

祝愿收回手,重新盯住屏幕。

婵美自动闪到一侧,给桑达让位置。

桑达朝她笑笑,转头的瞬间脸色黑的堪比包公,“老板,您难道任由jiva在咱们地盘上撒野?我听兄弟们说她今天带着一群喽啰去收保护费,跟明抢也差不多,搞得商家们怨声载道,跑到小威尼斯人投诉我们御下不严”。

祝愿撇嘴,这个桑达说不准是她前世的仇人,不然怎么总想找碴儿。

她把耳机的音量调大,等着听P.N的回话。

“一个人越急着表现,漏洞就会越多,也就越早露出马脚”,P.N抬起眼睛对着镜头说。

祝愿感受到来自屏幕对面的审视,这不是第一次了,初次还可以认为是无意识的行为,那么这一次他又准确无误地看向摄像头…糟糕,他应该发现了。

P.N眼尾微微扬起,视线落回翻开的书页上,漫不经心地念出声:“越是无所顾及,越能让人相信这不是骗局;越是明目张胆,越不会露出马脚”,他霍然将头抬起,目光冰凉地盯着摄像头,嗤笑一声,问:“像不像悖论,两种推论都能自圆其说,你属于哪一种?”。

祝愿看着他犀利的眼神,惊得薯片都掉了,她呆呆地张着嘴巴,很快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关掉笔记本电源,两步并做一步地往监控室跑,干脆利落地关主机拔网线。

狙击手的视力太可怕了。

祝愿懊恼地薅了把头发,谁让她轻忽呢,当初没把针孔摄像头安装在更加隐蔽的地方。

与此同时,P.N抿紧的唇角泄露出自责的情绪,他大意了。

桑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板,您什么意思?”。

P.N一言不发地从抽屉取出一个强光手电筒,按开关,照向正对着书桌的落地窗与天花板相接处。

桑达顺着光柱往挑高的落地窗看,黑色天鹅绒窗帘上有针尖大小的彩色反光。

他惊恐地说:“好像是摄像头”,老板家一向安保严密,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私人领域装的监控器材?

婵美也大吃一惊,吓得六神无主。

P.N拿起听筒,拨打内线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你多带几个人拿上检测设备到我书房来”。

很快一伙黑衣人提着箱子走进来,带头的人向P.N颔首致意后随即吩咐手下展开地毯式排查。

P.N仰头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听到不断响起的检测器警报声,眉头深锁。

窗帘挂杆上的针孔摄像头第一个被拆除,接着在麋鹿头形状的墙壁装饰上发现了第二个隐藏摄像头。

然而还没结束,窃听器被翻了出来,就在距离书桌最近的花盆中的鹅卵石下。

桑达破口大骂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混蛋。

负责安防的人把搜到的监控器材放到P.N面前,“红外热成像遥控探头两枚,一枚窃听器,全部是警用级别的监控设备,而且设置了自毁程序”。

桑达抓住关键词,“警用?这么说是条子做的?”。

“不一定”,P.N拿起微型探头细心察看,“这种单兵便携式的遥控探头是美国警察的常用装备,不过有钱有渠道谁都可以买到,所以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不管怎么说,老美的探子们就是烦,在咱们金三角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特工情报员,他妈的跟苍蝇一样讨厌”,桑达嗤之以鼻,“千万别被我抓到,哼,非把他揍得爹妈不认”。

P.N静静看了桑达一眼,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投向婵美。

“最近有外人接近过书房吗?”

婵美点点头,“有的,就在前不久,谭二小姐和jiva大小姐一起来过,jiva大小姐曾借用会客厅旁边的洗手间,至于她有没有接近书房,那要问辛妈了”。

没多久一个中年女佣被带进书房,她向主人佐证了婵美小姐的话,“jiva大小姐确实去过会客厅旁边的洗手间”。

“她真的进洗手间了?”,桑达追问。

辛妈点头,“是的,她肚子不舒服,洗手间的水开了好长一段功夫”。

“当天还有其他人进过会客厅吗?”,P.N沉吟片刻问。

“啊,我想起来了”,辛妈拍巴掌,“谭二小姐离开前到会客厅的洗手间补妆,当时厨房的人喊我帮忙,我就没一直盯着”

谭雅彤显然不是动手干精细活的料儿,P.N问辛妈,“jiva当时身上有没有携带物品?”。

辛妈想了想说:“背了一个包,不大,但看上去不轻,我本想替她拿,她说不用,女孩子嘛,总归有几天不方便,装着私密物品,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拿吧”。

“老板,不用问了,一定是那臭丫头干的缺德事”,桑达气得七窍生烟,“不行,我这就找她去,问她到底憋着什么坏水,她要是条子,我立马做了她”

“jiva是沙爷担保的人,你敢动她?”,P.N冷静地问。

“那又怎么样?”,桑达胸中升起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老板只要你一话,把沙爷拉下马我也敢做

P.N眼含责备,语气略重地喝止桑达,“住口”。

“老板!”,桑达急得跺脚,“假如jiva不是条子,那沙爷把她安排到我们地盘的用意不是昭然若揭吗,他派自己人分我们的利益蛋糕来了,而且还想削弱我们的势力”

P.N截断他,“在我查清楚前,你不要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转念一想,老板说的在理,桑达吞下窝囊气,极不情愿地应了声“是”。

即使有被发现的风险,监视者一点也不忐忑。

祝愿给自己沏了杯安神茶,她悠哉地想,就算P.N找出摄像头又能怎么样,已经销毁报废,他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冲着沙爷的面子,他也不能给她难堪,换句话,短期内,P.N拿她毫无办法。

对了,P.N念的那段话是谁说的,祝愿好奇地用卫星手机搜索。

打开网页介绍,跳出一个不熟的人名:博尔赫斯,是个作家,点开他的一部作品,一句也读不进去,太艰涩了。

她关闭网页,念念有词:“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忽然另一部在当地用的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VS女主第一回合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贰伍☆

祝愿站起来,扶着栏杆,伸脖子往楼下望了眼,用英语问:“jim,是我的电话吗?”。

jim回她,“是的,boss,恐怕你得下楼接听”。

她这个女老大当的,一点霸道范儿都没有,小到拿改锥、焊铁装摄像头,大到拎着高尔夫球杆上阵揍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好怀念以前有助理的日子,不用她拆迁,就会把一切打理妥帖周到,包括接听电话。

不过也没办法,她现在住的地方信号欠佳,虽然能防止手机被定位追踪,但她在金三角刚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很可能因为长时间无法联系付之东流,所以她在院子里架了一台直放站用来增强手机信号,覆盖的面积很小,假如有人想借此精确定位她简直白日做梦,唯一的不便是她必须站在室外的固定位置上把手机举高高才能接收到信号。

祝愿非常不羁地穿着懒汉拖鞋下楼,手里还拿着一罐杀虫喷雾。

金三角的蚊虫,谁挨咬谁知道。

她站到院子里的“专位”,一手接电话,一手喷药。

“喂,你怎么才接我电话,慢腾腾的干嘛呢?”,谭雅彤有点不开心。

“谭二小姐,我在金三角,手机信号有多差你不知道吗,能接到就不错了”,祝愿随口编瞎话。

“算啦,说正事”,谭雅彤听到合理的解释,大度地不予计较,“明天三和帮年轻一辈在东枝有个聚会,你记得过来”

“东枝?掸邦首府?”,祝愿奇怪,“为什么不去芭提雅,或者随便泰国什么城市,东枝有什么好玩的 ,除了佛塔还是佛塔”,在她看来,不能痛快购物的地方统统没意思。

“因为P.N度假的房子在东枝,我爸的马场也在,更重要的是我们身份特殊,聚在一起难免引起警方注意,而在东枝完全不必有顾虑”,谭雅彤直白地说。

祝愿挥手赶走一只锲而不舍想吸血的花斑蚊子,一心二用地想这可是获取新情报的大好机会,嘴上却故意表现得不感兴趣,“懂了,你主要想追P.N,既然如此,真不应该带一拨电灯泡妨碍你们二人世界”。

谭雅彤很喜欢jiva善解人意,一点就通,她嗔怪,“你觉得我单独约P.N他会出来吗?”

“估计不能”,祝愿脑海中闪过监控视频中的片段,红袖在侧,某人凡心不动,堪比圣僧,“我觉得他看样子挺难撩的,你加油”

“所以我才用我爸的名义约大家一块儿聚聚,P.N看老爷子的面子不会拒绝我的”,谭雅彤十分有把握,她笑了笑说,“况且我不只是为自己打算,也为了你”

祝愿稀奇,“哦?怎么说?”。

“三和帮的四个话事人你见过了,我大哥大姐你也见了,他们当中会有一个人将来升为龙头老大,空出的位子,自然由年轻一辈中某个人收入囊中,不管是谁,你先认识他们,混熟后,你在三和帮的局面也就打开了”,谭雅彤得意地问,“怎么样,我有远见卓识吧?”

祝愿顺着她夸赞,“别具慧眼”。

“你说过的话我记着呢,帮你就是帮我”,谭雅彤叮嘱,“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也许我会远超你期望,成为话事人”,祝愿试探。

谭雅彤断然否定,“不可能”,或许意识到语气生硬,她降下音调,“我承认你有能力,但做龙头老大不仅能力说了算,还看资历,否则只凭能力的话P.N可以做龙头,不会如今连个话事人都没当上”。

“也对,有你大哥在,别人想上位不容易”,祝愿笑笑,“多谢提醒”

谭雅彤不屑,“不是我小看大哥,他未必斗得过四大话事人,不过也难说,三个儿子中,我爸最看重大哥”,她不耐烦,“不说他了,明早你坐P.N的车跟他一起走,记得不要让婵美靠近他,帮我盯紧点”

“OK,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紧迫盯人”,祝愿满口答应,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她潜伏金三角,助攻们各种给力,为她创造了不少绝佳机会,希望警方的卧底兄弟们也像她一样幸运。

挂完电话,她高兴地和保镖开玩笑,“jim,跟着我这个被胜利女神眷顾的老板,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份生命保险”。

“Boss”,jim严肃地打断她,“你脖子上有只不怀好意的蚊子”

“什么?”,祝愿感到脖子上确实一阵刺痒,一巴掌拍下去,大快朵颐的蚊子瞬间一命呜呼,她看着掌心的血迹,好心情毁了一半。

唉,狼狈…这破地方,没准儿蚊子咬一口就能感染登革热,争取尽快完成任务,头也不回,麻溜走人。

第二天祝愿一早站在小威尼斯人门口,身穿度假风十足的hugo boss宝石蓝休闲西装,脚踩同品牌裸色沙滩拖鞋,凹着自认为风流倜傥的造型,双手插兜等P.N来接她。

虾嘎知道老大上了小威尼斯人的黑名单,他有点不安地问尼莱,“jiva大小姐堵在人家门口正中,会不会显得有点嚣张挑衅?”。

尼莱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谭二小姐交代的,jiva大小姐不在这儿等在哪儿等”。

虾嘎小声嘀咕:“你把谭二小姐的话当圣旨,当然觉得没关系”。

两部车远远驶来,打头的车突然加速,咆哮着刹停在酒店大堂门前,桑达黑着脸下车,大力甩上车门,面目狰狞地走向祝愿,伸手去揪她的衣领。

虾嘎目睹,不禁着急地喊:“jiva大小姐,小心”。

祝愿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桑达的手腕,向前拽的同时,另一只胳膊屈肘狠狠捣向他的胸口。

桑达闷哼,痛苦地弯下腰,电光石火间,形势反转,他的胳膊被jiva反扭到背后,一动也不能动,真是又气又恼又丢脸。

祝愿挑眉,“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桑达你可真让我意外,没想到你是这么差劲的男人”。

输人不输阵,桑达嘴硬,“你算哪门子女人,你是卑鄙小人”。

“卑鄙?”,祝愿一脸无辜,“我是杀你老母,还是抢你老婆了,你的指控恕我听不明白”

桑达冷笑,“你敢说你没监控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P.N?”,祝愿装不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监控你们老板了,没有证据瞎说属于诬赖”

“P.N也是你能叫的?”,桑达奋力挣扎,“臭丫头,你放开我”

“好啊”,祝愿从善如流,骤然松手。

桑达挣脱钳制,却收势不住向前栽去,幸而被人扶了把,他抬头,“老板”。

P.N依然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他神色自若地看着对面笑嘻嘻的小姑娘。

尼莱和虾嘎紧张地左右护住老大,他们深知小威尼斯人老板的可怕,他极少发火,但出手狠辣,跟他作对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祝愿不怕死地开玩笑,“极老板,这种桑拿天气,你穿三件套不热吗?”。

婵美跟在P.N 身后,向jiva大小姐投去怨怪的一瞥,她从没见过有人敢对P.N如此唐突无礼,这个女孩子每次见都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儿,比起谭二小姐坏在表面,她坏在骨子里。

小女仆莲雾冲天翻白眼,故意大声说:“有些人跟电视剧中的讨厌女二号似的阴魂不散”。

祝愿全当耳旁风,自顾对P.N说:“谢谢你啊,特意来接我”。

“什么特意”,小女仆嘴快,“还不是谭二小姐摊派的活儿,就因为你一个人害我们绕远路”

P.N见有人替他把话说了,轻飘飘丢下一句,“走吧”,转身上车。

桑达瞪了祝愿一眼,“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人,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送你一个忠告,做人别太得意忘形,路还长着呢”。

“忠告你自个儿留着吧”,祝愿眨眨眼睛,“我的信条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且像我这么善良的天使向来以德报怨,待会儿你就会感激我了”,她诡秘地笑了笑,直奔P.N的车而去。

小女仆傻眼,“小姐,她,她上我们的车了”。

婵美咬唇,哀怨地看着关上的车门,P.N并没有赶jiva大小姐下车,眼泪渐渐蓄满眼眶。

小女仆不知如何是好,拉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小姐,别伤心,不用想也知道,女二号不要脸,即使主人赶她,她不下车有什么用,肯定是谭二小姐派她来捣乱的,不然为什么昨天那么晚了打电话给主人,拜托他带女二号去东枝,你也看到了,她的手下明明开了一辆车,哼,心眼儿好坏”。

“是这样吗?”,婵美泪眼婆娑。

小女仆猛点头,“无论jiva大小姐还是谭二小姐,我们看了都倒胃口,更别说主人了,他现在一定很烦”。

桑达轻咳,挤出笑脸,“你俩坐我的车吧,到了东枝,她总该不会涎着脸跟老板回家吧,我看他们应该有事要谈”。

婵美无奈,跟着桑达上了他的车。

祝愿降下一半车窗,吩咐虾嘎尼莱开车殿后。

“jiva大小姐——”,虾嘎话没说完,车窗又升上去,“这样没事吧?”,他问尼莱

尼莱叫他,“能有什么事,咱们上车”。

三部车依次发动,祝愿系上安全带,扭头看P.N,“极老板,不介意我搭你的顺风车吧?”。

P.N架着二郎腿,微哂,“你人都上车了,多余的话还是省省吧”。

“怎么会多余?”,祝愿装傻白甜,“说明我有礼貌呀”

P.N单刀直入,“你监视我,意欲何为?”。

他语气沉定,听不出喜怒,但非常有分量,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四目相对,祝愿发现他冷酷的眼眸充满杀机。

镇静,想好了再说,她告诫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靠爱发电真不像说的那么容易,会陷入自我怀疑,数据差成这样,说明写的也不怎么滴,真有必要继续吗?

如果小说吸引人自然会数据好,反之,数据不行可以和质量差划等号了。

想到这些忽然就没自信了(╯﹏╰)

摸鱼了几天就是犹豫要不要砍掉。

☆贰陆☆

事到临头,祝愿反而不紧张了。

她反问:“极老板,你认真的?”。

P.N轻嗤,语气讥诮,“聪明人装傻和傻子装聪明都是犯蠢,所以收起你的表演,请谨记,你在我眼中是生是死,取决于你说的话是否令人信服”,他抬腕看表,“时间,三十秒,希望你珍惜”。

坐在副驾驶位的保镖折身举枪对准祝愿的脑袋。

祝愿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笑意凝固在嘴边,眼神变得寒气凛冽,她用丝毫不输于P.N的气势一字一顿地说:“极老板,你应该约束好手下,以免产生误会——另外,我不需要说服你,而是警告你,不管你有没有证据,也不管我做了什么,我终究是沙爷直接派遣的人,他把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用意还用我明说吗?如果我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沙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极夜极老板,我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误判形势,否则三和帮内等着坐收渔利的大有人在,特别是你的对家”。

无论P.N是黑是白,他都有所顾忌,而沙爷是绝佳的挡箭牌,甩锅给他最合适不过。

刚刚她暗示P.N,监视他出自沙爷的授意,为的就是引发两人的信任危机,顺便把自己摘干净。

P.N薄唇微启,嘲弄地吐出两个字:“诡辩”。

“极老板,你想解决我,也要考虑下后果”,祝愿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好像全无心机,“并非我挑拨离间…”,她小小卖了下关子,意有所指,“三和帮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波涛暗涌,而你眼下在帮内的处境用如履薄冰形容毫不为过,除非你明哲保身安于现状,否则一旦你有异动,那些想把你的利益分而食之的人会抓住机会对付你,就像当年有人对付我父亲一样,那个叫连越的公海赌王不就挺眼馋你的边境赌场生意吗?”

“不想死就求我饶你一命,说废话没用”,P.N睥睨的目光扫过祝愿,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小姑娘,再问你一遍,为什么监视我?”。

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忽悠,祝愿心一横,豁出去说:“没干过的事我可不会承认,既然极老板你执意要做打响第一枪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大剌剌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好心情地吹着口哨,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保镖看向老板,等他下达指示。

P.N竖起手掌示意停止。

保镖会意,收起枪,转过身去。

祝愿看在眼中,窃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