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都十六岁了,师父什么都没有送给你。”

“呵呵……”莫飞尘僵在那里,更不敢动了,“徒弟哪儿敢要师父送东西给我啊……”

“我也确实没有东西可以送给你,不过服侍你一下倒是可以。”

莫飞尘赶紧摆手,可是被压着却动弹不得,“师父求你别逗我了,您要是来服侍我,我还不得下十八层地狱……”

下一刻,何蕴风便含住了他的唇,舌尖一个婉转探了进去,莫飞尘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这演的是哪一出戏?

何蕴风的手掌沿着他的腰缓缓下滑,竟然探进了他的裤子里。

“唔……”莫飞尘想要去抓他的手,对方直接用吻将他狠狠定在原处,……

屋外山风阵阵,吹着挂在窗子上的草帘,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窗沿,和莫飞尘挣扎着的呼吸交杂在一起,格外暧昧。

星光若隐若现,莫飞尘看见了何蕴风闭上的眼帘,……

“师父……我……我不用你服侍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何蕴风好不容易离开了他的唇,却含住了他的下巴,比起刚才的温柔引导,此刻忽然要用力许多,仿佛是要将莫飞尘整个吞下去一般。……

全身的热度瞬间涌了过去,莫飞尘不由得扬起了下巴,“师父……师父不用了……”

……,……,莫飞尘睁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停在了原处却不想下身被猛然扼住,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却出不来。

何蕴风的吻一路向下,……,莫飞尘倒抽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

“师父……师父你别再抓着我了……”

何蕴风不理睬他,……

莫飞尘被憋的难受,开始扭动着挣扎起来,双腿想要将何蕴风从自己身上蹬下来,……,这简直就是双重折磨,让他真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求你了……师父……”莫飞尘断断续续哼了起来,“你松手……松手吧……”

何蕴风忽然撑起身子,再次死死吻在莫飞尘的唇上,松开扼制住莫飞尘的手掌。

一股热流涌出,莫飞尘顿时知觉的大脑懵了起来。

还没多做反应,莫飞尘的手腕就被何蕴风抓着,伸到了他的下身。

手指刚接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惊得莫飞尘刚要缩手便被何蕴风紧紧按了上去,……何蕴风埋在莫飞尘的颈间,喘息着,莫飞尘呆呆地看着茅屋顶端,除了手掌被强迫运动时灼热的感觉,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无。

直到何蕴风身体的力量完全落在了莫飞尘的身上,……,他才呆然道,“师父……我们这算不算……离经叛道?有悖伦常?”

何蕴风笑了起来,胸膛起伏着莫飞尘能感觉的很清楚。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近乎性感,“什么是经什么是道?什么是伦常?还不是人云亦云。你自己觉得心中无愧便可。而且……莫飞尘你跟我说离经叛道有悖伦常,是想笑掉琨蕴山庄所有人的大牙吗?”

莫飞尘咽了咽口水,用非常崇拜的语气道,“不愧是师父,言之有理!”

“那师父服侍你,你觉得舒服吗?”何蕴风撑起上身,发丝垂落下来落在莫飞尘的耳边,别具风情,看的莫飞尘的小心肝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舒服,就是您别老抓着我不放……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何蕴风哼了一声,但是声音里没有怒气,他拽过被子将两人盖好,翻到一旁轻声道,“那就睡吧。以后别去妓馆那种地方了。”

莫飞尘眨了眨眼睛,闹了半天何蕴风是在气自己去了“那种地方”。

他小心翼翼侧过身子,何蕴风也跟着侧了过来,一只手还将他搂住,鼻息就喷洒在他的后颈上,莫飞尘看着窗子上那排绿叶做的蝴蝶和蚱蜢,眼睛忽然有些发酸。

所有人都以为他莫飞尘天天就知道好吃懒做似乎什么都不想,但是其实他会想很多很多,只不过他想的是很多人都不会去想的东西。

比如说……

师父,你将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没有了落连云,你只是想有另一个人陪你住在这茅屋里吗?

莫飞尘的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

草帘子荡漾了几下,晃得莫飞尘眼花,他便很快坠入了梦乡。

第12章

第二天早晨起来,何蕴风难得还在睡,莫飞尘觉得昨夜出了不少汗水,全身粘腻腻难受的要命,便悄悄起床,找出何蕴风送他的另一套白衣灰边的长衫,从栈道上一跃而下,想要在谭中洗一个澡。

沁凉的潭水流过身上,脑袋也跟着清楚了起来。

看见水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莫飞尘照例试了试将真气凝于指尖送出体外。

不料一道光闪过,在水面上惊起波澜。

莫飞尘呆在原处,忽然大叫了起来,“师父!师父!你快看啊!”

头顶的雾气之中,何蕴风缓缓而至,点水而过,站在岸边。

“看见了,你下体长的还不错。”

莫飞尘低头才发觉自己光溜溜的,赶忙双手遮住下身道,“什么啊!我是让您看我刚才出剑了!”

何蕴风微微一笑,“以你现在的内力修为,‘出剑’并不是什么惊奇事吧?”

“啊?”莫飞尘愣了愣,“我现在很厉害了吗?”

“一流算不上,三流差不多。”何蕴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岸,“以后我们就可以玩无形剑气了。”

莫飞尘一脸黑线,您老是一流中的一流,我是三流中的九流,我和您玩无形剑气,还不得归天?

“你现在要学的就是‘连气成剑’,要的就是收放自如延绵不绝。”何蕴风将那很多武林人士毕生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境界说的轻描淡写,“你的剑想好了叫什么名字了吗?”

“没有。反正不要像是庄主师父那样的名字,什么‘静雨剑’,娘们儿唧唧的。”莫飞尘上岸稀里哗啦将裤子衣服赶紧穿上,老实说何蕴风在一旁落落大方看着自己,这让他不得不害羞。

“那还是叫‘飞尘剑’吧。”

“哈?为什么?师父您大名何蕴风,可是您的剑叫做世羁剑。还有沐云山庄的庄主温潜流,人家的剑叫什么飞瀑剑……”

“‘飞尘’这二字比起‘世羁’还有‘飞瀑’要有意境的多。问这世间什么东西轻若无物,是为尘也。再问这世间什么东西最难抓住,还是尘。一粒小小的尘埃,只要一丝风,借一点力便能潇洒飞扬。‘飞尘’难道不是一个好名字吗?”

莫飞尘笑了起来,“听师父你这么一说,庄主师父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儿,就是给我起的这名字够好。”

打那天起,莫飞尘与何蕴风白天的游戏也从树枝改成了无形剑气。

第一个月的时候,莫飞尘只能断断续续的‘出剑’,同何蕴风轻轻松松便能御气为剑相比,他真想直接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上嘴咬个痛快。

何蕴风的耐性极佳,他会在莫飞尘吃尽了苦头就快要放弃之前说一些窍门什么的,让莫飞尘对他肃然起敬随后才在心里面咬牙切齿,这家伙怎么不早点把窍门交给自己?

何蕴风给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你不吃尽苦头又怎么能体会我所传授给你的东西有多精妙?”

两三个月之后,莫飞尘已经能够运气成剑,再加上先前何蕴风以玩乐锻炼了莫飞尘的剑法,使得他能操纵无形剑气之后也能挥洒自如。

“恩,现在你可以算是二流了。”

莫飞尘听了何蕴风的评价,开心的脸上放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莫飞尘跻身一流指日可待啊!”

何蕴风莞尔,“懒猴,你要是能成一流,岂不是要让天下英豪伤心而死?他们几十年修为又算的上什么了?”

“我也就说说。咱又不想去江湖上漂,这一流二流其实不关我什么事啊。”

“你真的不想去江湖上闯一闯?以你的资质,十年以内跻身武林十大名剑并非没有可能。”

“挤进去了又怎么样?别人一直盯着你的后心儿想要把你挤下来呢!”莫飞尘随手摘了根马尾,采了两根青菜,编织成了一只小松鼠,“还不如和师父就这么呆着,挺快活的。”

何蕴风微微一笑,莫飞尘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何蕴风的微笑,历经沧桑之后反而沉淀了复杂,显得干净无比。

晚上去伙房找东西吃的时候,听见几位师兄围着灶台兴致勃勃正讨论着什么。

山庄里本就无聊,莫飞尘不爱八卦别人但不代表他不爱听八卦。于是伸手到灶台里捡馒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来是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还好这开会的目的不是俗套的要票选什么武林盟主,而是个门派之间互相切磋武艺。文艺点儿的说法那就是在竞争中共同进步,通俗点儿的那就是各派掌门在此炫耀自己门下的弟子有多么多么有潜力。

莫飞尘对这并不感兴趣,刚揣着馒头走到门口,便听见他们提了一句“于师兄”。

“你说,于师兄会不会也去参加那个什么会啊?”

“那当然。镜水教虽然不怎么受欢迎,但也是武林的一大门派,于师兄又当上了护法,自然是会出席的。”

“还称他师兄做什么啊?他早就脱离了咱们琨蕴山庄了。”

“不过还真有点羡慕他,你说咱们在山庄上待了十几年也没见过世面,于……于禁他这一下山就成了护法。”

莫飞尘在心里哼了一声,于木头在庄里一直就是数一数二的,如今无形剑气恐怕已经是融会贯通,可是山庄里却连个会‘出剑’的弟子都没有。

回到茅屋里,将馒头和咸菜放下,便坐在桌边同何蕴风下棋了五子棋。

走了半个时辰不到,何蕴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飞尘,你已经吃了六个馒头了。”

“啊,对不起只给您留了一个,我再给您去找。”

“我是怕你撑着。”

“没事,我刚才饿着呢。”

“算了,不下了。”何蕴风用毛笔将纸拨到面前。

“怎么了?师父你放心,我真没撑着。”

何蕴风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一弹,“我是说你既然无心下棋,那就算了。刚才我都赢了你四回,你都没发觉。”

莫飞尘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想下山吗?”何蕴风撑着脑袋,衣袖中露出半截手腕,那是莫飞尘最喜欢的地方,不但是因为何蕴风出剑时,手腕最为灵活,更是因为那腕骨的形状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不是……”莫飞尘低下头,“也是。”

“什么叫做‘不是’‘也是’?”何蕴风扬了扬下巴,油灯的光亮在他的眉眼间遍布下恰到好处的阴影。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茅屋的门。

“进来。”何蕴风坐正了身姿,门被推开,竟然是文清远。

“何师兄,”文清远就是文清远,管师祖叫师兄的时候都这么自然一点迟疑都没有,“过几日我要带着庄中弟子前往沐云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嗯。”

“飞尘也过了十六了,按道理我应该也带他去……”

莫飞尘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不敢去看何蕴风。

“那是,不能让他一直闭塞在这山庄里。你们几时动身?”

莫飞尘手指颤了颤,他没有想过何蕴风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后天。”

“嗯,”何蕴风点了点头,“那飞尘就准备下行李吧。”

文清远并没有待多久,他一走茅屋里安静的让人不自在。

“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放你下山?”何蕴风的声音很轻柔。

莫飞尘只是摇了摇头。

“记得我对你说过,站在江湖外看江湖,你看到的是江湖。”

“身处江湖,却看不到江湖。”

“但是如果你从未入过江湖,你就永远不能真正体会何谓江湖。你就永远不会明白如此静静地待在一个人的身边意味着什么。你……就永远是一粒不知如何降落的飞尘。”

莫飞尘抬眼望向何蕴风,许多年之后他才明白何蕴风是最早看透他一生的人,也是比他莫飞尘更早预料到那个结尾的人。

“那么师父,我还会回来吗?”

“为什么这么问?不是你说入江湖就是为了离开江湖吗?”

“但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莫飞尘撇了撇嘴,那一刻他有一点想哭。

何蕴风将他搂进怀里,“飞尘,你要记住,下山之后不要随便出剑,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懂得使用无形剑气。正如我对你所说的,修行了四五十年懂得御气为剑并不稀奇,但是有天赋的人却可以一朝得成。会有很多人想要在你跻身一流高手之前要掉你的性命。”

“我懂。”莫飞尘埋首在何蕴风的怀里点了点头。

“飞尘……”

“嗯?”莫飞尘一抬头,何蕴风便将他吻住了。

这一吻和生日那晚的吻不一样,疯狂得竭尽所能的占有。

比耳鬓厮磨更温存,所有的感情似乎都在这一吻中迸发出来。

但是他只是吻他。

很久以后,当莫飞尘手中拎着酒壶,枕着何蕴风的肩膀想起这一夜,他的评价那就是何蕴风是一个懂得放手同时也懂得占有的男人。

两天后,莫飞尘背着包袱离开了茅屋到山前与文清远汇合。

何蕴风只是站在茅屋门口目送他离开,离别的嘱托只有一句。

“早去早回。”

莫飞尘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在栈道上。

他回忆起了那一晚于禁也是目送着自己离开。

第13章

来到山门前,看见了三十几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师兄弟们,其中还有李渡,对方招着手将他拉进自己一堆里。

文清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领着他们就下山去了。一帮年轻弟子们脸上是对江湖的向往,而莫飞尘想的最多的也只是山下的各种糕点,沿路上可以看见不同于山庄的风景,可惜这年头没有发明照相机……

还有于禁,如果武林大会上能看见他过的很好,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文清远这个不怎么花钱的主儿,不知道是不是发了笔横财,出手竟然大方了起来。

他们一行三十多人,每天步行虽然辛苦,但是夜夜都住的是客栈,每一桌晚上都有四菜一汤,从来没让大家伙儿荒山露宿过。

莫飞尘和其他师兄弟们自然乐呵的很,经常能在客栈里遇见其他门派的弟子,他们见到文清远很是恭敬,经常过来敬两杯酒,当然也忍不住好奇心打听一些有关何蕴风的事情。

文清远只是笑着将话题拉开,其实说白了,这世上真的懂何蕴风的人太少。

以前也许有个落连云,现在的话,就是莫飞尘也说不清何蕴风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一路上见到的这些武林人士都配着剑,这说明他们并不懂得无形剑气,至少不算精通,又或者像是何蕴风在山上嘱咐的那样,善于伪装和隐藏。

但是莫飞尘他们真正见到大人物还是距离七天行程的怀修镇。

文清远带着他们在日暮时分投宿到了一家客栈。

只见一大半的饭桌上已经坐满了人。莫飞尘细细数了数,一共是十七位女弟子,还有两名长相颇为俊秀的男弟子,年纪应该比莫飞尘要大上两三岁。为首的是一个披着淡色长衫的女人,一看就是他们的掌门人。

文清远朝对方行了个礼道:“清远见过柳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