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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玉轩一愣,然后看着她远处的背影还有点不舍。

“这个古婳,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居然都不好好客套一下,以前虽然也是话不多,但是起码的礼数还是周全的。现在怎么见了哥哥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好歹我们是救命恩人吧。”

弟弟抱怨的话语并没有影响简玉衍的心情,江湖上聚少离多,恩怨分明,各自为家。

古婳在唐门住了一个月,他也不过只和她见过三四次面而已。江湖儿女对礼数没有那么看重。

只是这个古婳确实有点古怪,似乎和以前的性情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一个人能伪装成完全不同的个性,那又是因为何事而改变呢?

简玉衍懒得去想,古婳现在对他还没有杀伤力,眼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潮州有动乱,我已经得到父皇的指令,立刻前去剿匪。事不宜迟,赶紧和我动身前去。”

于是,兄弟两人也消失在了陋巷。只剩几位大婶叽叽碎语,讨论着刚刚在巷子里面出现的长得俊俏的贵公子。

苍洲大地是个幅员辽阔的大陆。

古婳的记忆里面似乎都没有出过苍洲的地界,似乎也和她现代灵魂里面的记忆不同,并不像是任何一个可以追溯渊源的朝代。

“哎,也好。总比原始社会好多了吧。起码有酒馆,客栈,还有沿街的零食小摊。”

古婳嘴里漫无边际的嘀咕着,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关于古婳的身世,她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前世的记忆虽然都在,但是并没有有用的线索。只是那令江湖人都疯狂的机关圣术肯定是于她有关。

那些小机关她基本都是信手拈来,似乎就像是血脉里面篆刻的基因。

既然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那么就一定有一个保命傍身的绝佳秘术。机关圣术之于她来说,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要拼一拼拿到它!

前世的记忆里面,似乎有一个叫清歌先生的人。这个人和古婳的身世牵扯良多。似乎还知道她父母的事情。古婳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不知父母亲人。想必前世的她也尝尝会孤寂孤独吧。

“去潮州,也许我就能找到身世的秘密。”

卖小糖人的老板只看到一身浅色衣裙的女孩扔给他一粒碎银子,然后眼前的几个小糖人就不见。

“哎!姑娘,你给太多了。我这一车的小糖人都能给你。”

远处却只有凡尘滚滚,喧嚣人流,还有雨后蔚蓝的天空。

乌篷船,勾画纸伞,流水缓缓,两岸无猿鸣叫,却到也是一夜千里,山峰掠影,花香鸟啼。

船上大约有十几个船客,带着孩子走亲戚的老人,做小生意的夫妻,行走江湖的壮汉,还有一脸无聊的古婳。

在现代虽然她没有躯体,但是魂魄多么的自由啊,什么新奇玩意没有见过。可以在电影院,游乐场一呆就是一个星期都不带换的。

旅途对于古婳自幼习武的身体来说,根本算不上疲累,只是这两日真的把她给憋坏了。十几个人刚上船的时候,彼此还有些戒备和警惕。

所以连话也是没得聊,只能大眼瞪小眼,或者是睡觉打发时间。只有一个书生倒是刻苦得很,日夜在船上读书。年纪倒是很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

古婳就坐在他的边上,主要当时只剩这么一个位置了,再有一个就是那小夫妻的旁边。

只是那妻子一看到古婳,她的表情就有些奇怪,按照现代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护食,好像古婳会使用狐媚勾魂之术,勾走她的相公。

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古婳就选择了书生边上。

“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

那书生还在津津有味的背诵着词句。

古婳此时忍无可忍,她转头对着那书生说:“我记得前天你就背过这一篇,如何今日还没有背熟?能不能换一本书念念?”

那书生瞪大眼睛看着古婳,脸上却有些嘲讽又有些自傲。

“小女子怎可亵渎圣贤之书,我乃殷殷切切拜读圣学,自然是要日夜以继,孜孜不倦的求索圣人之语。”

“别废话了,你难道不是为了上京城赶考?一篇百字都不到的文章叽叽呱呱了两天,这水准你还是别指望考上了,回家种地吧。”

古婳觉已经脾气很好了,谁能一整天听和尚念经似的在耳边吵闹。

正文 第十二章书呆呱噪

“你这小女子,不过是无知罢了。我们读书人的事情,你懂多少。”书生气得脸色涨红,似乎是遭受了极端的辱骂。

本来船上的人都觉得无聊,也没有个乐子找,现在正好,古婳和书生的矛盾就成了他们的消遣了。

“哎呦,这粗鄙的妇人怎么能随意看轻了读书人,真是不知道好歹。人家学的是世经学问,治国平天下之道。你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也配和人家理论,真是好笑。”

那渔夫娘子此时来劲了,这两天船上她就看不惯古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独自成行,穿的还那么轻浮,别的人都是一身粗布衣,也就她一身薄衫,似乎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却不知道也许是哪个烟花巷子里面逃出来的罢。

这一船大多都是男人,这两日闲极无聊之时,也有不少人往古婳身上瞟上两眼。即使没有色心,也当做是美丽风景看两眼,用这来打发时间。

渔夫娘子紧紧的盯着丈夫,只要看见他的眼神要往那方向去就要拿别的动静引开。似乎生怕古婳那伶俐年轻的模样的人,会去勾引她的丈夫。

“此言差矣,我看这小女子眼眸明澈,心思必定也是七窍玲珑,学识见地也应该是不凡的。这位兄弟应该遵循圣人教诲,不应该瞧不起这姑娘。”

古婳瞌睡是彻底的醒了,她决定了,以后就算是自己骑马走上半个月的路程,也不想再坐船了。甚是麻烦。

“你怎么知道她有学识?倒是也让她来讲讲学。”

那书生尤为的不忿,女人在他眼里大多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家里的那一群老妈子和小丫鬟就是如此,整日只会家长里短和闲言碎语。

古婳叹口气,她眼神转了一圈,意识到这船上的人都把她当乐子看,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反正也是打发时间,不如来逗逗这个迂腐的书生也不错。

“你这篇文章可是讲治国之道?”

“难不成你读过?”书生倨傲的看着她,满心不屑。

古婳没有意识到的是,在这个世界和时空里面,读书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因为读书人少,而能考取功名的人更少。

再加上当今的帝王求才若渴,所以有才学的贤士都能得到重用,很多王爷皇族,还有官员家里都供养着许多门客。一般人对读书人都是青眼相待。

古婳闭着眼睛把这篇文倒背如流。船上的人虽然听不懂,不过也倒是捧场,结束时都鼓起掌。

只有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第一次朝古婳那边看了一眼,继而又闭目养神起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他排离在外,毫不相干。

书生脸色有点发白,他沉吟了一下又说:“圣贤书又不是儿歌,光是背会了也没甚用处,必须要有融会贯通,知其意,而做到举一反三,最后见解能成文章。”

古婳冷笑了一下问道:“你背了这两日,倒是给我来段理解呗。”

“理解?”书生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嗨!我说书生,字面上我都能理解,那就是讲讲你的解读呗。”渔夫都觉得乐呵,这个小子果真是读书读得有点傻了。

旁边的渔夫娘子立刻瞪了他一眼。渔夫只好又收敛了一点。

“哼,这本就没听过有这么用词的。”书生不满的嘀咕几句,不过他也算是从善如流,带着倨傲的神色开始了他的解说。

过程却是又长又乏味,他又是解词,又是解意,又是引经据典,甚至还带上他书社先生的语录。

居然讲了一个时辰,整船的人都有点扛不住。

渔夫在这中间还打了个小盹儿,醒来的时候还看到书生在那里比划。

“果真这圣贤书不是一般人能读的,听着和念经似的,半天也听不出个意思来。看来这个比菩萨庙里面解签还要难上好几倍。娘子,我们的孩儿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打鱼罢。”

渔夫娘子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说:“只是你榆木脑袋听不进,也许号儿长大了也有书生这样的脑子呢。你这个不长进的,一点好也不盼。”

古婳双眼无神,看似在听,其实心神已经在云游天外了。这个书生果然是有天资的,那就是讲书能安魂催眠,比那些香囊药水好用许多。

一船人昏昏欲睡,旁边那戴斗笠的男人微微的叹口气。

“如今这些地方上的学社竟然都是些迂腐无能之辈,教出这么些毫无用处的书呆子。长此以往,日后必有隐患。这些年翰林院也不知在忙什么,学士的质量恐怕也是难堪大任。”

那人缓缓摇头,目眺远方,仿佛已经厌倦船中的嘈杂,只想要快快下船。

“怎么样?见解如何?”

古婳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他问:“你说了这一大篇,有几句话是你自己的?我问的是你的见解,你的思想。难道苍洲大考只需要复读机吗?”

书生虽然不知道复读机是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一脸嫌恶的看着她说:“这就是圣人的见解,先生和我们县里面的进士都是这样解说的。你要是不懂就直接说,不要扯三拉四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古婳翻白眼,这人恐怕是读书读傻了。

“这篇文章说的是君王对于生杀大权的掌控,表面上说的是一国之君只要不杀人为乐,那么天下必然归顺。”

“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书生立刻说道。

“然而这篇文章却是有一个语境,那就是惠国周围其他国家的君王都是以杀人为乐,名不聊生。这个时候,打出大赦天下,韬光养晦,仁慈济世的名号,才有用。要是周围其他国家君王也不杀人。那惠国该如何呢?”

古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斗笠男人双目精光一闪,他微微的转头看向了船上喧闹之处。

书生被这么一问,支支吾吾了起来,仿佛古婳问出了一个古今难题。

“这篇文章并没有这个问题。我就说女人不懂得学问。”

正文 第十三章到达潮州

古婳又打了个哈欠,她摇摇头说:“我真是服了,这苍洲学子要都是你老师的门生,恐怕大苍洲要完。”

话刚落音,整个船都静止了。

所有人都面色惊恐,然后四处看了一下周围。

“住嘴!你居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们下船之后就把你绑到官府去。”

“果然是个不懂规矩的无知黄毛丫头,可不要连累我们。”

“就是,去年有个老进士,只是为一个冤屈下狱的同僚抱屈,喊了一句国祸之类的,他就革职入狱十年,结果一气之下死在了大牢里面。”

大家纷纷的指责,然后对古婳瞪眼威胁,渔夫娘子甚至还建议把她先绑起来。

古婳捂头,这里真是呆不下去了,她还不如直接用轻功从船上飘上岸,反正这里离潮州也不远了。

反正她技艺傍身,所谓是艺高人胆大,现在河水也不算急,她看了船夫一眼,扔给他之前说话的费用,飞下去直接来个水上飘。

一船人惊呼大叫,还以为古婳是要跳河自杀。

然而却见一个人影在江面上飞驰而去,转眼似乎就上了岸。

大家悚然惊叫:“她会武术!”

“原来是江湖中人!”

“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看起来还是个高手。”

斗笠男人却眸光一闪,只是几息之间,他突然也在船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坐的位置上留下了碎银子。

古婳在岸边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伸展了一下胳膊手脚。她觉得痛快多了,早想到的话,她昨天晚上就应该趁他们睡觉的时候就走人。

三个时辰之后,她施展轻功一路飞驰,终于赶在傍晚前进了城门。

然而一进城门,她就觉得有东西在跟着她。

难道是仇家?

古婳警觉的开始用无感来探测敌人的气息和踪迹,她的内力还算是雄厚,只是赶了半天的路程,她也有点精疲力尽,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才是。

来客楼,一家开在潮州城里面的饭馆。

古婳走进去,点了一些饭菜,等候店小二上菜。无论之后遇到什么情况,必须要保持体力才行。可惜这里没有巧克力和压缩饼干。不能快速补充体能。

一个黑影却在这时坐在她的旁边。

古婳登时就要出手攻击,千锁鞭正要挥出。

那黑影却把斗笠拿下,一张清俊的脸露了出来。他面上有些微笑,然后按住古婳的招式。

“唐突佳人了,在下顾少然,是刚刚那乌篷船上的渡客,追随姑娘而来。只是敬佩姑娘才学,想要讨教一二。确实没有恶意,还望姑娘海涵。”

顾少然又给古婳作了一个揖,也算是礼节周全了。

古婳怀疑的看了他几眼,不过也确实记得之前船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安静如同透明的存在。

于是,她就坐下里,吃着桌上的小菜。

“什么才学,我不过是哄着那呱噪的书生玩呢。我就是烦死他了,整天抱着本破书,翻来倒去的念。实在是太打扰我睡觉了。”

“可是在下却对你问的那句话的答案感兴趣,如果惠国周边多事仁义之君,那惠国又当如何呢?”顾少然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看着古婳。

古婳则吃着小二刚送上来的熟卤酱香牛肉,喝了一口清香的绿豆汤。

“这本来就是个伪命题。顾公子为何要较真。”

“伪命题是何意?”

顾少然像一个好问的孩童。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存在,哪有不好战的仁慈君王,只有不上进的庸碌昏君,如果邻国都是昏君当道,惠国应当养精蓄锐,广纳各国贤才,不计较能将出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渐渐统一各国之。而如果邻国君王都是强而克制,那么恐怕惠国国力也必定和邻国持平。否则早已被吞噬殆尽,又何来担忧呢。”

顾少然眸光暗转,他打量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言语却有惊人之论。

“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古婳已经吃饱了,抬头看了下天色,估计今晚肯定是要找个地方住下来。明日在去找寻清歌先生的踪迹。

“姑娘在潮州城中是否有落脚的地方?在下在这附近有一处宅院,如果姑娘看得起,可以暂时在我家住上几日。”

江湖中人虽然也有古道热肠,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陌生人。

“不用顾公子操心了,我有住处。就此别过了。”

古婳留下了银子就起身离去了,她在城里面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已经住满人了,客观。您再找其他家吧。”

她连续问了好几家,几乎每家的都是爆满,怎么回事?这里也有假日黄金周不成?

顾少然一直跟在古婳后面,自然是看到古婳的困惑。

“姑娘,潮州这段时间匪患严重,很多边沿位置的村落都被袭击了,所以导致很多下面村县的富户乡绅都带着家人财产来城中避难,有的没有亲戚的就只好住在客栈了。”

果然,那些客栈楼下的饭厅都挤满了老老小小,还有的甚至把牛羊猪狗都寄存在客栈的马房里面。

一片的鸡飞狗叫,真是好不热闹。

古婳脸色变得有点黑,她无论哪一世都不喜欢吵闹麻烦的地方。可是现在天色渐晚,她没找到客栈,难道要在外面露宿一宿?

小龙女倒是可以用一根绳子解决问题,可是她虽然可以睡在一根绳子上面,但是她还需要洗澡换衣吧。

风霜露宿实在不适合女人,以后会老得快!

古婳觉得有点亏,如果是复生在一个玄幻世界该多好啊,练个仙术就可以长生不老。

“姑娘要不要考虑在下的住处?”

古婳歪着脑袋看着顾少然,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身形匀称,体格健壮,能一直跟着她行走,轻功肯定也不弱。

这样的人为什么一直缠着她?

“你家也是开店的?”

“姑娘说笑了,在下真的只是一片诚心邀请姑娘。只想和姑娘能谈更多的圣贤之书就好。”

古婳挑眉一笑,朱唇轻吐。

“那吃住免费吗?”

正文 第十四章入住大宅

古婳随着顾少然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顾少然说的宅院。那宅院很是古雅,朱门大户,顾少然到时,还有一个守卫对他行礼。

“真是一处好地方,风水不错,又是湖心亭,又是繁花飘香的院落,真是雅致得很。不知道顾公子是从事什么生意,能坐拥如此豪宅,必定是家财万贯吧。”

顾少然请她进了一间小院,女婢出来迎接。

“姑娘说笑了,我已经吩咐下人们准备好饭菜,他们会伺候你沐浴更衣,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已经快入夜了,你肯定是饿了。明日我再来看望你。”

一旁的侍女们上前拉着古婳进去,房间都是精致干净得很。熏香味道清淡,一闻就知道不是市井俗物,女婢们言谈举止皆显得文雅规矩。看来这顾少然家世不错。

等到洗完澡,吃完饭,古婳已经有点困意了。这两天在船上没有柔软的床睡,这房间里面典雅的大床真是太舒服了。

古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在宅子的另一间房里面,顾少然正在对一个人恭敬的行礼,并且汇报一些机密要事。

那人身着一袭淡墨色衣衫,眉眼如星,手持一只棋子,正在和自己对弈,只是腿脚有些不便,需要下人们伺候他坐在榻上。

“今日你带回来的人是什么来路?怎么去了这半月,倒是想起找媳妇了?”

“主上说笑了,在下怎么会怠慢要事去寻花问柳。”顾少然有点尴尬,这误会可不好笑,要知道这上面的人是何等的尊贵,给他办事谁敢不尽心。

这可是沧州国最令人畏惧,听之让人闻风丧胆,有关于他的奇闻异事,还有民间传说数不胜数。

郅王简仲离。在十五年前曾经带兵踏平北泽国,杀人无数,暑出奇制胜,以五万兵力战胜二十万大军,为沧州大陆的传奇册上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苍洲国扩大的了一块版图。

曾经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都记得,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策马北去,一路势如破竹,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犹如煞星转世,年幼却聪慧过人。

他本来应该是苍洲国最受人拥戴的英雄,也是当今圣山的同父同母的胞弟。可惜,简仲离却在苍洲国人的嘴里却没什么好话。

“煞星出世”“命太硬”“阎王转世”这些都是苍洲国子民嘴巴上叫的绰号。

十五年过去了,谁也不记得他为苍洲国的百姓浴血北泽,抵御北下的二十万大军,如果没有他,也没有今日苍洲国的繁花似锦,安居乐业。

人们只记得他是个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煞星。只会在夜里恐吓啼哭的淘气孩儿,或者是茶余饭后的玩笑。

顾少然抬眼看去,见自家主上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姑娘是我在坐船的时候遇到的,言语倒是很有意思,只不过她是个江湖女子,身手还不错,内力甚至与我不相上下。”

于是,顾少然就把关于古婳和那书生,以及酒楼里面的对话说给简仲离听。

一枚黑棋落下,整盘棋算是输赢已定。

“这女子确实有几分灵性,不过也只是比一般书生学士要机敏一些。既然她只是想要个落脚的地方,可以让她住上几日。只是不要告知我们身份便可。”

简仲离挥挥手,他习惯按时休息,已经快到时辰了。

潮州的夜晚倒是月朗星稀,宅院寂静无语,一夜悄然的过去。

古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照。

“小姐起床了吗?我们伺候您洗漱吧。”女婢们端着热水过来,帮古婳梳头洗脸。

这让在现代飘荡惯了的古婳非常的不自然。

“那个,多谢了,我自己来就好了。还有不要叫我小姐,听着有点奇怪。我虽然是无业游民,但是不从事不良职业。”

古婳简单的弄了一个发型,然后飞快的洗漱完毕。

女婢们面面相觑,古婳的那些现代词汇让她们不解其意思。

“小姐是不是嫌我们伺候得不好?我们哪里做得不够?我们立刻改正。”

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似乎是极怕怠慢了客人。

古婳心里倒觉得这个宅子的主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不像是经商的倒像是做官的。下人们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都这么尽职尽责,比现代那些五星级酒店还周到。

“你们就叫我古婳吧,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小姐。”

女婢们这才满意,然后伺候古婳用完早饭。

顾少然这时候却进了院子。

“古姑娘,昨夜休息得如何?下人们用的还顺手吗?”

“很好很好,比客栈好多了。”

顾少然邀古婳去逛逛这宅子后面的深深庭院,也顺便透透气。

要说这潮州最出色的地方莫过于山水风景,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土丰泽,那么地方就富饶,水域长,那么交通就发达,南来北往,西来东去,都可走水路。

所以潮州也有福泽之乡的美誉。

“潮州可真是不错,我看这里的女人都是肤白貌美,美人如云,就连贵府上的婢女们都是花容月貌。”

“呵呵。古姑娘过赞了,不知道姑娘来潮州是为了寻亲还是办事?”

古婳顺手摘了一只花把玩起来。

“找一位故人而已。”

“哦?姓甚名谁?如果能帮上忙,我可以叫人去寻。在潮州我还算能帮得上忙。”

古婳低头思量了一番,反正她找的人也不是通缉要犯,告诉他也无妨,能借用人家的人脉关系,倒也是个捷径,要不然凭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寻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点头绪。

“即是这样,那就劳烦顾公子了,我要找的人叫清歌公子,以前是在潮州办过一间书院,那书院不大,只教学童启蒙识字,似乎记得叫做沉木书院。”

顾少然想了想,确实不知道。

“我记下了,之后我会派人去寻。那这些时日你就安心住下吧。有消息我会立刻告知你。”

古婳谢过之后,又和顾少然在湖心亭闲聊了一番。

正文 第十五章游玩庭院

似乎顾少然对她的求学经历很感兴趣,一直询问她的老师是何人,现在在何地,是否还教书育人。

古婳只能瞎编,说是教她的老师早年病故,自己也不过识字读了些闲篇而已。

她那些东西可都是在现代的各个地域的学校,演讲厅和图书馆学的。真人又看不见她,她哪里有什么老师。

顾少然却觉得可惜,又感叹了一番无缘见鸿儒。

古婳暗自摇头,这人不去做翰林院的院士可惜了,这么忧国忧民,求知旺盛。他要是在现代,估计能成为教育家吧。

“哎呀!”一个女婢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一只浑身棕毛的小兽嘴上咬了一块肉朝着湖心亭飞奔而来。

古婳定睛一看,嘿呦,居然是一只棕熊幼崽。

啧啧,这家人怕不是俄罗斯人吧。居然喜欢养这种野兽。

顾少然确实上前,一把抓住那只哼哼叫的小棕熊。

“顾少爷,是在下失职。刚刚只是一眼没看住,它一下就偷走了一块肉,我给它带上镣铐就把它带回去。”

一个侍卫走过来,对着顾少然行礼,手上是一副套脖子的铁镣铐,很像现代的狗嘴套。

“没有惊扰到主上吧?这可知要是这小兽窜进北苑,那后果就大了。”

“没有,只是沿着厨房跑到了这里,并没有惊扰北苑。”

那侍卫脸色有点白,似乎还有点后怕。

古婳却在他们的对话里面听出了点意思。

“原来,你也只是个侍从?看来这个宅子还有真正的主人。”

顾少然让那侍卫离去。

“没错,主人一般不见外客,我也禀明了原委,你不必担忧,只是不要去北苑便好。一切如常,无需惊怕。”

古婳看着那侍从把小棕熊用铁罩和链子把它拖走,心里有点鄙夷。

“这是你家主人的宠物?”

“算是吧。主人从以前的北泽带回来一对雌性小熊,这是它们唯一的小崽子。一般主人有闲心的时候会去南边的兽舍里面逗玩一番。”

“你们主人真是有点叶公好龙。”

顾少然皱眉,他迟疑的看着古婳,因为他不知道叶公好龙的意思。

古婳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于是把这叶公好龙的典故讲解了一番。

“你怎么如此侮辱主人?主人好心收留你,怎可轻易的段判他。古婳姑娘,三日之后我们的消息就能确定了,那个时候你就离开吧。”

顾少然脸上有些忿忿,似乎古婳讲了一句极为失礼和粗俗得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