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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简玉轩站起来,他激动的说:“那你刚刚怎么一声不吭,古婳是为了她父母的事情,她父母也是清歌先生的故交。现在人家的女儿找来只想问问身世而已。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简玉衍皱眉,他这个弟弟怎么老是冲动行事。

李烈炎既然对这个清歌先生讳莫如深,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个至关重要的人,无论是都李家寨还是对李烈炎自己。

“我真是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李兄,你只说,这件事你帮不帮?”

李烈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神情变幻莫测。如果是别人,也许他可以看在简玉衍的面子上答应帮忙,可是偏偏是清歌先生。这件事必须要亲自告诉清歌先生,由他做定夺。

于是,他告诉简玉轩,这件事需要等他回复再谈,在这之前一定要好好地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让古婳知道。

他们一行人回到李家寨的时候,李烈炎已经顾不得休息,他带了一些东西就朝着李家寨最核心的位置走去。

李家寨在这山上发展了几百年,占地少说了也有万亩了,房屋众多,区域也很明确。有的地方只能是李家人进去,有的地方甚至只有李家寨的核心成员才能进去。

这么多年了,李家寨都是井井有条,那都是依靠严格的规矩的定下来的。

“当家的回来了!”一个人进去通报。

里面却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可是这姑娘倒不是出来迎接的,而是一上来就是一箭,李烈炎立刻退后数步,然后无奈的用手中的盒子挡住剑锋。

“云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云儿倒是利落的把那盒子挑开,里面居然全都是糕点。

“这不是我最喜欢的桂花糕和师父最喜欢的绿豆酥吗?”

于是,她倒是丝毫不客气,收了剑,一把抢过那盒子。高兴的回屋子里面去了。李烈炎也跟着后面进去。只是他的眼神看着崔云儿的时候,分外的温柔。

如果简玉轩和古婳看到了,他们肯定是要大为惊疑,这个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不言苟笑的李烈炎也有这样的神情,真是有意思得很了。

“清歌先生,我来看您了。”

屋内有一个中年男人,白衣长裳,正在侍弄屋内的花草。崔云儿直接把那盒点心递给他。

“师父,这是李烈炎带来的糕点,里面有您最爱的绿豆酥。您要不尝尝?”

清歌看了一眼说道:“你的武功学得怎么样了?今天的书背得如何?明天可又到了检查的时候。”

崔云儿顿时拉下了脸,一脸丧气的坐在椅子上。

“知道了,师父,徒儿这就去背书。”

李烈炎好笑的看着崔云儿无精打采的离开,他上前给清歌行礼。

“先生最近可好,最近潮州事务众多,都没有经常来探望先生。”

清歌让他坐下,然后请他喝茶。随手把一只鸟放出去。那鸟儿似乎是通灵性似的,叽叽喳喳了几声,然后飞走了。

“这鸟儿又不是那八哥,也不是外邦来的鹦鹉鸟,既不能言语,又不能像雄鹰那么凶猛。先生为何一直偏爱这种鸟儿。”

清歌自从来了这里之后,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喜欢养这些本地最常见的呜咽鸟。这种鸟儿并不名贵,反而因为叫声难听,所以取名为呜咽,一般人都不爱养这种鸟,既不好看也不好听,名字也不吉利。

“不过都是天地之间的生灵,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这鸟儿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李烈炎倒也不多说,他不像清歌先生那么善于观察世间万物,虽然也懂一点花鸟鱼虫,可是到底还是个门外汉。

“先生,我这次来,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向您请教。”

正文 第六十一章身世之谜

清歌倒是早就料到他是有事情来。潮州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李家寨作为山匪之头,必定是受到最重大的冲击。朝廷也是最想要除掉李家寨。

虽然这么多年,也是一直传闻朝廷要如何如何,可是毕竟没有落到实处。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下决心铲除了。

李烈炎作为当家,他肯定已经接到情报,着手准备这次的传闻,起码要保障这李家寨上上下下,上千人的安危。如果没有事情,怎么会还如此的悠哉,来这里说话。

“说吧。倒是是什么事,让你抛开公务,到了这里来?”

“不知道清歌先生知不知道一个叫古婳的姑娘?”

清歌皱眉想了一想,他问道:“我似乎并不认识一个叫古婳的。你说她是个姑娘?大约多少岁?”

“看起来不到二十吧,模样很小,只是我猜测的,毕竟女儿家的年龄我不好细问的。”

“那我肯定是不认识。十年前,那姑娘还是个孩子,即使见过,肯定也忘记了。也许是我学堂的学生也不一定。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李烈炎就把在茶楼的谈话告诉了清歌。

当他说起古婳的父母于他相识,并且已经失踪或者去世,只留下一个孤女的时候,清歌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她姓古?我到确实认识一个姓古的故人。他们夫妻二人与我是故交。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他们有个女儿。”

李烈炎立刻说:“也许是他们生了女儿之后就过世了,您也不知道。”

清歌回想了一遍,事隔多年,往事太久了,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况且那段往事确实是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

他喝了一盏茶之后,摇摇头。

“不可能,我确定,他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您为何如此确定?”李烈炎有些奇怪,友人时隔多年,他们生儿育女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没有立刻告知那也无可厚非。

清歌冷笑一声。

“他们在刚新婚不久,不出五个月就过世了。双双在我眼前离开人世。怎么可能有孩子。即使是有孩子,那也不是他们亲生的。那我也没有必要见了。”

李烈炎更是大惑不解。一对新婚夫妻在清歌先生的面前死去,这也算是很是离奇了。

清歌见李烈炎直直的看着他,似乎非要得知前因后果的样子,他叹息一声。

“你为何非要帮这个古婳姑娘,莫非你对她有意思?”

“先生您说什么呢!我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李烈炎立刻坐立不安起来,他说道:“确实只是因为一个朋友的缘故。我也于古婳姑娘见过几面,虽然是不甚了解,可是我觉得她性格开朗,只是孤苦一人寻亲,动了恻隐之心而已。”

清歌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也知道这个李烈炎是个什么品行。为人刚直,处处侠义,面上如铁,其实心思如丝。

他让人送上来一壶酒,又送来几份下酒菜。

李烈炎知道他这是要和他长谈了。

清歌对李烈炎讲了一个故事,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刚出茅庐的小学徒,自行游走江湖,想要通过门派的历练,

那时候年少气盛,经常在凡世间游走,遇见不平就拔刀相助,一来二去的也算是结识了几个好友。一行人都是年轻人志同道合。

两年之中,他们遇到过不少事,也一起行侠仗义,成为了莫逆之交。

其中就有一位叫做古越的机关师,还有一个叫吕柔的姑娘,两人情投意合,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古越的家里出了大事,他必须要提早结束那行程。

可是吕柔必须要完成任务,她所在的千鹤门是古老的门派之一,对弟子管束得很是严格。她也必须在规定的时日内抵达要去的凤鸣岛。

两人只好依依不舍的分离,古越表示,他之后一定会来找她。如果她回去了千鹤门,那么他也会去千鹤门提亲。

于是,吕柔就跟着清歌他们一行去了凤鸣岛。可是在一个月之后,他们在凤鸣岛上,受到了古越叛逃师门的消息,他的门派是一个专门制作机关的门派,叫做玄机门。

这个门派很少与人打交道,只是在江湖里面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那就是给很多门派制造武器。

他们最擅长做的就是机关暗器,密室暗道。甚至很多门派的机密核心地域都是他们的人制作的。

玄机门从几百年前就在中原兴盛,只是很少与人打交道,收徒弟也是他们自己人去凡世找有天赋的孩童,带回来培养。从未有过叛逃师门的人。

古越这下被玄机门的人追杀,甚至还有各个于玄机门交好的门派追击。吕柔听到之后,大惊失色。

她不知道为何古越要背叛师门,只是无端的相信古越是一个好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当时清歌和其他几个伙伴都觉得既然是作为朋友,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帮忙。于是几人离开凤鸣岛寻找古越的下落,找了几个月,也不见踪迹。

还是清歌想起来,他们曾经在一个山崖下的小屋居住过,当时是为了捕猎一只害人的老虎。那个地方人迹罕至,野兽众多,一般不会有人知道那个地方。

果然,他们去了哪里之后,见到了古越。

当他们问起古越为何要叛逃出师门的时候,古越苦笑,他露出身上一道看起来多年的伤疤。他说,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只是时间久远了,想不起当时为何有这样的印记。

可是他这次回去之后,他师父,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当年他是一个机关师的独子,不过三四岁,玄机门看中了他爹的技艺,想要收他入门。

他爹不肯,也不愿意交出手上的秘籍,结果被玄机门杀害,古越也在那时受了伤。后来被师父收养了,那秘籍也被玄机门带走了。

古越听完之后,愤怒不已,一定要去找回亲爹的秘籍,夜探藏书楼,惊动了门派,所以才有这么一出叛逃之说。

正文 第六十二章从前往事

李烈炎听了这段故事,倒是很是惊讶。

“那后来呢?他们难道是被门派追杀致死的吗?”

清歌冷笑,他喝了一杯酒,看着窗外远处连绵的大山,眼中只有痛惜。

这世间最复杂的就是人心,无论曾经多么信任的人,他们都有可能会变成你不认识的人。甚至超出你的认知,完全改变你的想法。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似乎想要借酒消愁。那一幕幕过往和曾经都带他回到了痛苦的深渊。李烈炎在旁边看着清歌的主动,有点担心,他这么逼迫着清歌先生,会不会引起了他忘怀多年的痛苦过往?

“先生,您喝了很多了。吃一点东西吧,要不伤胃。”李烈炎想要劝清歌先生少喝一点酒。

“我知道,你不用劝说。只是这件事过于很久了,也太惨烈了。所以回忆起来,如同揭开伤疤一样疼痛。”

清歌又开始讲述起当年的故事。

那古越和吕柔一见面,两个恋人心心相印,发誓再也不分离了。其他人毕竟不能在山崖下久留,各自回了师门。只是清歌暂时没有回去,因为那时候的他也只是个少年,吕柔是个千鹤门身份很高的弟子,长得娇柔动人,为人也善良多情。

不仅是古越喜欢她,清歌也是暗自动了心,可是吕柔却看上了古越,清歌晚了一步,只好把这份情藏在了心里。

当时外面是各个门派的追杀,古越和吕柔却要在这山崖大婚。主婚人就是清歌。

其实这门亲事,清歌并不赞同,主要是时机不对,过于仓促,外面各大门派的追杀不说,吕柔的父母都是千鹤门有头脸的长老,如今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私自定情于一个叛逃师门的男人,实在是有不太妥当。

再加上,他们二人如今没有通知其他人,连吕柔的父母都不知道,清歌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委屈姑娘家了。吕柔在千鹤门的出身和地位,大婚肯定是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甚至还要邀请四海英雄来为之贺喜,如今古越自身难保,这个节骨眼上却还要拉吕柔下水。未免太千考虑了。可是无论清歌如何劝说,两人就是不听。

吕柔是一心爱着古越,男人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自小在门派里长大,师兄师弟们都是宠着她的。根本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心思单纯。只想要让古越开心。

而古越觉得这个时候正是考验感情的时候,吕柔作为他的亲密恋人就应该无条件的和他站在一起,接受他的生活。或许以后会有颠沛流离,或者以后会生离死别。这些都应该要用爱情来维系。

清歌最后也是没有办法了,劝谁都不听,只好依着他们两人的意思主婚了,两人的新婚可谓过得是心惊胆战。时时刻刻都要注意是否有追兵。

后来,清歌觉得自己也要离开,他们二人已经选择了自己的人生,也选择了自己的幸福。他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走之前,还给了吕柔一个重要的锦囊,里面有个小令牌,他告诉她,只要有需要都可以用这个令牌找到他。

吕柔很感激,然后两人道别。清歌让自己一定要忘记这一切,决定游山玩水一番,散散心以解心中的苦闷。

他原本以为可以忘情于山水之间,纵横天下名山大川,把那一段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他和吕柔是有缘无分,如果那个男人是别的人,也许他还会去争一次,起码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表白自己的心意。这样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可是古越也是他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他不可能去冒犯他们两人。这也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对他们的友情的亵渎。

几个月后,他从荒无人烟的沙漠里面回来之后,上岸在一家茶馆休息,却听到了惊人的消息。钱千鹤派差点被灭门,死伤惨重,而吕柔的父母在那场变故中双双死去。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吕柔一手导致的。

她不知道为何非要去偷千鹤门的一件重要的文书,那文书居然是如何破开玄机门的重地机关,玄机门几百年的底蕴都在那重地机关里面。很多年前,玄机门的一任门主和千鹤门的门主是至交好友,他把那份文书交给千鹤门保管。一旦文书流落,那么玄机门就会受到最惨痛的代价。

只是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吕柔是怎么知道的?

心急如焚的清歌到处打听,他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古越怂恿吕柔去偷那文书,为的就是要进入玄机门重地。古越拿到文书之后,他就去了玄机门,潜入了重地,开启了机关。可是没有想到,却还是没有在重地里面拿到那本他父亲的秘籍。

最后又惊动了玄机门的人,他本来就心生怨恨,他把机关全部破坏掉,甚至之后一把火烧了机关重地。然后丢下千鹤门的文书,逃走了。

玄机门自然是要找千鹤门要说法的,吕柔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最后玄机门要求千鹤门交出吕柔,要她按门派规矩处置。吕柔的父母哀求未果,不愿意交出女儿,然后不知为何,本来交好的两个门派打起来了。

千鹤门损失惨重,吕柔的父母死后,玄机门才和千鹤门停止了打斗,吕柔却失踪了,所有人的人都在寻找吕柔的下落。

清歌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山崖中的一个洞穴里找到了她们两人。清歌愤怒的抓着古越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对吕柔。为什么他要对付玄机门却要害吕柔失去双亲。

古越却阴冷的笑着,他已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让清歌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来管。

吕柔在夜晚的时候,出来送他一个道别的礼物,她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善良的吕柔,而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快乐和幸福的行尸走肉。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愧疚,如果不是她,千鹤门不会有这么一劫。

正文 第六十三章吕柔的心

如果不是她糊涂,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人送命。

“你告诉我,古越他到底还想要什么?那本秘籍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那是他父亲的,他很在意。”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助纣为虐。你跟我一起走吧。远离古越,他已经疯了,已经彻底成一个疯子。他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爹,害了这么多人。他害了你,害了你全家,害了养他的门派。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清歌那个时候很年轻,可是他却已经看出这个古越绝对不是能托付一生的人。吕柔如果是跟着他,恐怕要吃一辈子的苦。而且古越已经得罪了这么多人,无论现在去哪里,根本都没有出路。吕柔现在也是两个门派的罪人。

她总不能和古越做一对亡命鸳鸯。那要在何时是个头呢?

“对不起,清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和我预料的生活一点都不像。”

吕柔从前的那双明亮的眼睛,现在里面都是迷惘和悔恨,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她原本只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从前的愿望就是能在千鹤门好好戏武,也学父母那样教更多的弟子。将来能找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在千鹤门里面相夫教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全部都变了。父母尸骨未寒,可是她却不能回去看他们一眼,即使她能够,她也无法有任何勇气去做这件事。事实如此的残忍,又让她无所适从。

“吕柔,你是个好姑娘,既然你也知道从前错了,那你就应该迷途知返。你跟我回师门,我会把你藏起来,你放心,我师父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能理解你的苦衷。在哪里,你能有一个安静的生活。你继续跟着古越,他会做更多难以预料的事情。”

清歌苦苦劝说,他想到古越那已经疯狂的眼睛,他就觉得渗人。古越已经把复仇当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师父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自从古越叛逃出玄机门之后,他师父也失踪了,外面的谣言是,古越已经把他师父杀了。

“回不去了。清歌。我和古越都已经回不去了。”吕柔坐在山崖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远方,她凄凉的说:“我和古越现在只能亡命天涯,我们都已经离经叛道,不可能再过普通的生活。更何况,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每晚,我似乎都能听见父母和师兄弟惨死的声音。那都是我的孽障。”

她给清歌倒了一杯送别酒,她自己一口喝下去。

“我即使能多活几年,也只能苟延残喘。我的心已经死了,你懂吗?清歌,你不要管我们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自珍重。再也不要相见。”

清歌心里无端的悲痛起来,他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的父母失去了生命也是为了你能活下去。难道你要这么浪费他们的付出吗?你为什么不为他们想想?”

吕柔眼神里有些动摇,她喃喃的说:“他们会希望我幸福?”

“对啊!他们用生命来护卫你,难道你还要质疑他们对于期盼和爱吗?只要你幸福,他们的付出就是值得的。”

吕柔的眼神开始清明起来。

“没错,我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不能这么活着。清歌,你等着我,我去收拾东西,立刻和你走。我要好好的过完我的后半生。”

清歌欣喜若狂,他和吕柔约定,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汇合。

可是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吕柔没有出现,清歌担心她出事,于是返回去寻找她。

然而,他在那个山洞里面看到古越的胸口中了一剑,那一剑直击要害,他已经没有了气息。吕柔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歌惊恐喊着吕柔,吕柔抬眼看着他,苦笑着说:“清歌,我恐怕走不了。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情谊。即使是在最苦难的时候,你也不曾放下过。可是我真的杀了人,我杀了我的丈夫。因为他说,他要去屠杀知道这个山崖的所有人。那些伙伴还信任着他,明天,他们就会来这里相聚。他在酒里面下了毒,正好被我发现了。”

清歌突然间有些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吕柔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已经看不清她的身影了,似乎她要随风逝去。再也见不到了。

“不要,吕柔,你过来,我带你走。我带你去一个世外桃源。哪里没有人会认识你,也不会有人记得你了。我这就把酒都打碎,明天他们就不会中毒。”

吕柔看着他,微微一笑。

“清歌。我不想和古越葬在一起,你把我带走,把我烧成灰,洒在我父母的坟头上,让我们团聚好不好?”

美丽的女孩嘴角流下一缕血丝,毒发很快,吕柔在当晚死在了清歌的怀抱里面。

清歌强忍着悲痛,完成了她的遗愿,带着她的骨灰去了千鹤门,在一片新坟里面找到了她父母的合葬坟墓。

他的周围都是一片凄风惨雨,没有人愿意理会他,吕柔一家人已经被千鹤门所有人唾弃。毕竟如果不是吕柔鬼迷心窍,他们怎么会有这一劫?

之后的数月,古越的尸体被人挖出来,带去了玄机门,据说把他的尸体扔在乱葬岗上,让野狗吃。

从此,这惊心动魄的纷争却是草草落幕了。

李烈炎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他也觉得唏嘘不已。

“既然是这样,那个姑娘却一直都在找你。她姓古,却又不是古越的女儿。那您会不会还认识别的姓古的人呢?”

清歌喝了一壶酒,他依然没有醉,对于他来说,想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有的时候,他会渴望大醉一场,也许在朦胧的梦境里面,还能看到吕柔的脸庞。

“不可能,即使有那样的人,我也没有深交。”

李烈炎皱眉,这件事就不好办了。简玉衍兄弟也知道了清歌在他这里,要是不给个答复也不好。

正文 第六十四章见到清歌

“那位姑娘使用的是什么武器?”

“好像是一个鞭子,我看见她用过,身手也不错。不过不是玄机门的人。她没有门派,只是一个大家族的人,一直没有父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清歌先生认识她的父母。”

清歌眼神若有所思,他已经在这个山里面呆了十年了,云儿也长大了,也许他应该要多关心一下山外的事情。

二十年前,他离开了师门,游走在世间,他也没有太大的人生目标和渴望,只是想要随心所欲,干一点随心的事情。

一个偶然救下了一个故人的孩子,那就是崔云儿,她的父母也是他们当年一起行走江湖的伙伴。漫长的岁月,却总是风雨兼行,当年的伙伴有人过得呼风唤雨,有的却已经枉死他乡。

人生的际遇难料,年少俊才大多都已经人到中年。这个时候的情义却更是难得,少年时候的情义却久远。

清歌每每看着云儿,他就会想,如果当初吕柔和他一起走了,要是能在一起,他们的孩子肯定也有这么大了。也许他们也能有个女儿,长得和吕柔一样美丽,性格肯定也是善良天真。

不过他一定会嘱咐她,不要随便相信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之前看上去有多么温柔多少正直。

“你把那个古婳找个时间带过来吧,既然她这么说,我也没有理由怕一个晚辈。”

李烈炎一听有转机了,立刻点头答应。

“我这就去安排,您先休息。”

于是,古婳在柳府呆了两天之后,一天晚上,简仲离给她送来了一封信。那是李烈炎给她的,他约她出来见面。

古婳看着这书信,她心里在猜测,到底是为了何事?他们两人并不算是很熟悉,除了都认识简玉衍这对兄弟,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了。

夜晚的院落很安静,古婳看着幽幽的月光神情有点恍惚。有的时候,这个身体里面的记忆会突然之间冒出来。会有一些片段在眼前回放。

上一世没有人知道,喜欢杀人的女魔头,竟然总是会在生更半夜的时候感到孤单和害怕。

有的时候,她在晚上会找一个普通人家住宿,装扮成过路人,给一些银钱,让人收留她几日。然后看着他们的孩子玩闹嬉笑,看着他们为生计而忙碌。

那个时候,她那颗躁动的心就会平息下来,变得温柔静好。血液里面沸腾的情绪会受到克制。只是,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幸运,如果遇到了黑心人家,看见她一个姑娘投宿,起了黑心肠,想要谋财害命。那么她那恶的一面就会展露无遗。

只要有人展露恶意,那个家就会血流成河,所有人都难逃死亡的厄运。

古婳静静的看着月亮,她不像是上一世的古婳那样对月亮有种痴迷或者是神秘的崇拜,她知道那月亮上面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荒凉的地方,没有嫦娥,没有玉兔,没有吴刚。

第二日,她按照李烈炎的要求,在他之前的酒楼里面等到了李烈炎。那酒楼的老板一见到她就给她行了一个礼,然后把她带去了一个房间。

李烈炎在里面等候多时,他看着古婳,微笑着说:“古婳小姐,请坐。”

古婳坐下喝了杯茶,下人们都退出去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清歌先生的事情。”李烈炎看着她说道:“只是我想要知道,你既然是从未见过父母,又是如何知道清歌先生和你的父母有关系?是谁告诉你的?”

古婳一听,立刻放下茶杯。看这个架势,这个李烈炎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清歌先生的下落了。

她满心欢喜的看着李烈炎。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本手札,上面写着关于清歌先生的名字,那是我父母给我留的唯一的东西。”

“可否给我看一看?”李烈炎必须要确保清歌先生的安全,不能随意的让人知道他的处境和地方。否则不管是清歌先生,还是李家寨,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古婳犹豫了一下,其实那本手札根本也没有写多少关于父母的事情,只是一本很普通的练武日记,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反复出现了清歌先生这个名字。

这本手札要是给旁人看,也不过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只是如果是懂得机关的人,那么就会发现,这本手札其中的高深意义。

“可以。”古婳拿出那本手札递给了李烈炎。

手札很小,李烈炎翻着看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一些关于讲清歌先生的章节。只是讲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也看不懂。不过,这样也就够了。

“古婳姑娘,我可以带你去找清歌先生,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随意的透露他的行踪和消息。更不能对他不利,否则,我们李家寨是不会饶恕你的。”

“那是当然,我自然不会伤害他。”

李烈炎就带着古婳上了山,在下午的时候,古婳见到了多年没有音讯的清歌先生。

走进那小院子,她就闻到一种花香,还有几只呜咽鸟在周围环绕着。古婳倒是很有兴致,这山上的风景果然是别具一格,空气也很好,鸟语花香的,真是怡人。

“清歌先生,古婳姑娘我带来了。”

古婳跟着他走进去,看到了一个披发布衣的男人坐在窗边,自己和自己下棋。她心头一震,似乎有些画面喷薄而出,但是又找不到真实的记忆。

“你就是古婳?”那人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面都是探究。

古婳立刻上前行礼,她把那手札拿出来,递给了他。

清歌先是看了一遍,只是粗略的扫过几眼,之后又神情又有些疑惑,重新看了一遍,他发现这手札是真的不同寻常。

这上面的记载的东西很像以前古越用过的那些机关秘籍,只是上面写得很简单,似乎是一个人随意写下的敢想和随记。但是看似散漫和不连贯,实则是一本难得的机关术解说。

正文 第六十五章清歌疑问

“这是你父母的遗物?你父母叫什么?”

“不知道。我是古家人收留的孤儿,他们只是说捡到我的时候,包裹我的小被子里面就只有这本书和一具鞭子。也就是我手上的千锁鞭。从小我就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没有人能回答我。”

古婳神情有些落寞,这身体原本的灵魂流露出很多伤感,想来寄人篱下的孤儿生活并不算很如意。她上一世那极端的性格恐怕也是因为童年不那么幸福吧。

尤其是她对元璟的爱,那么浓烈,那么愤怒。古婳以前在现代也看过很多这样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幼年家庭不幸福的人,更容易走上一个极端。

他们的内心都特别的容易受伤,尤其是他们的爱受到的背叛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会比正常人更加的激烈和痛苦。对于感情的依依不舍,对于破灭之后的绝望,他们只会变得更加的敏感。

从小不幸福的孩子,长大了之后也难快乐起来,他们身上的包袱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只要受过伤,那么就会被打回原形,对人的不信任,对爱的失望。

前世的古婳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又何尝不是这个原因呢?她对元璟的爱却得到的是背叛和嘲讽。她付出了所有,却换来的是一生的心伤。

“这本手札是一本很难得的书,可以说是机关术的心法之一,既然这是你父母留下的,那么也许你的父母也是机关术士,只是我今生也只是认识一个懂机关术的人。这本书上关于我的名字,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清歌把书还给了古婳,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他对这书很感兴趣,可是他也没有理由要人家一个小姑娘父母的遗物。只是这上面关于有的他的名字,实在是有些困惑。

“你既然是姓古,那么收留你的古家是做什么的?”

“古家只是个古老的家族,一般也是做武行招收弟子,然后做一些江湖生意的。”

其实古婳在离开古家之前,古家已经是衰落了,几百年的基业都被一群不肖子孙给败坏了。几乎是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所以古婳才不愿意看见这些乱事情,她就离开了古家。

那些人要怎么折腾都行,反正她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古家的血脉,也不会有任何的财产给她,不如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古家对于之前的古婳来说,做过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让她认识了元璟,两人自幼相识,可以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古婳一颗芳心暗许,只知道元璟是个不错的人,他们关系也因为从小认识所以很亲密。

可惜事世无常,元璟喜欢的并不是古婳,而当初和古婳在一起不过也是因为古家的那点秘密,据说古家有一本秘籍,传了几百年,只是一直没有人知道这本秘籍有什么特别之处,秘籍作为古家的传家宝,也一直都是由家主保管,一般人都没有见过。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起,世间就流传着,古家的秘籍是一个机关大师的毕生心血之作,但是过于复杂难懂,如同天书一般难以理解,所以一直封存。只有古家家主能去研读,可是一代又一代的家主,没有人能解读那本天书。

元璟一直想要那部书,虽然他不懂机关术,可是只要是世间上的珍奇异宝,他都想要。

可惜古婳并不是家主的女儿,甚至根本也不是古家的血脉,元璟知道之后,对古婳冷淡了不少,也不会再找她单独出来游玩。只是古婳当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就会把心都放在上面。

直到有一天,元璟对她提出,只要她能把古家的那本秘籍给他,那么他就答应和她成亲。古婳根本就无法拿到那本秘籍,之后,元璟对她彻底失去了兴趣,他心里早已经有其他喜欢的女人了。

“既然是这样,我恐怕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个世外闲人,更是在十年前就隐居在这里,不再和外界的人士有过交往。你的父母,我即使可能有缘遇见,只是没有缘分记得。只是我要提醒姑娘,这本手札一定要妥善的保管好,最好不要轻易的拿出来示人。”

古婳点点头,这个道理她当然懂的。

清歌多打量了她几眼,只觉得她眉眼之处有几分眼熟,只是无论他怎么想,他都记不起来古婳的样貌像谁。

他心中有了些许疑惑,只是未经肯定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多说,以免让古婳有新的希望,他不想让人有盲目的希望。

“古婳姑娘,我长你一些年岁,对于人世间的离合聚散也有些许的认知。你如今也长大成人了,执着于从前往事,可能不是很妥当,人世间有太多的纷扰,已经够你历经酸甜苦辣了。何必再为没有见过面的双亲而烦恼呢?”

清歌对于古婳的经历有一些感触,当年的古越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不是因为得知了父母的旧事而性情大变,从而走上了不归路,那么也许他和吕柔真的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在人世间成为一时的佳话。

所以对于崔云儿,他从来就教导她,不要心怀仇恨,不要执着于往事,这么多年,他很少和崔云儿提起她的父母家世,只是告诉她很多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最后打杀不休的,基本都是两败俱伤,很多门派都是被这些旧仇而毁掉基业。

好好的活着才是对亲人的尊重和怀念,崔云儿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女儿一般,他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长大,之后能潇潇洒洒的畅游于天地。

“清歌先生的话,我是明白的。我也并不是念念不忘,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搞清楚一点。知道从前的根源,我才好走之后的路。”

“走之后的路?”清歌一愣,他认真地琢磨着古婳的这句话,他点点头赞赏的看着古婳说道:“你是个有灵性的孩子。”

正文 第六十六章云儿的话

“我倒是很喜欢你这番话语,我有一个女儿年纪和你一般上下,如果你没有急事,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上几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