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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愿意卖,这个可是他亲手烧制的精品,绝不会轻易的出手卖人。烧了几十次才得了两三个这样成色,实在不容易。而且这也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所以他答应齐三可以暂时借给他摆设起来,只是如果有人问起,肯定是要告诉人家这是他孙启寒的大作。其实他还算是有头脑,也很是会推销自己。

“既然孙少爷如此邀请,那我们却之不恭,明日午时,我们在这里相见,就用我的马车一起去。”齐三见古婳犹豫,立刻替她回答了。

古婳看了齐三一眼,她不是很明白齐三为何一定要她去看什么瓷器。她对机关还是很感兴趣,但是对什么瓷器差不多是一窍不通。而且她身上还有好多的事情都等着她去做,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看瓷器?

只是齐三这么替她回绝了,她也实在是不好再开口拒绝。

孙启寒起身告辞。

“家中还有很多事事情未了,需要去好好料理一番,我这就告辞了。明日再见。”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书生传奇

孙启寒离开之后,古婳转脸看着齐三,试图让他给她一个说法。

齐三自然是明白古婳的困惑,他说道:“这孙启寒可不是一般人,他烧制的瓷器不说有一万件,一千件是有的。而且他确实是在这方面天赋极高,云栖国里面能够做的瓷器,他都会做。云栖国没有的技术,他也能够做。我早就想要去看看,无奈他是个很执拗的个性,寻常不入他眼的人是见不到他的瓷器窑的。”

这么说,孙启寒就这么把他们当做能够入眼的人了?

古婳无奈,既然连三皇子都觉得难得的地方,她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好。毕竟她也有点好奇了。

“这孙启寒家里倒是是个什么光景?为何突然落魄起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古婳问道。

齐三作为三皇子,那信息来源绝对的精准,这种事情问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看他想不想说而已。

古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齐三倒是没有什么为难的表情。这孙家的事情在他眼里并不算是个大秘密,朝中大半人都知道这件事。

孙启寒的父亲本来是户部官吏,其实也不算是大官,他的太爷却是先帝的上大夫。掌管朝野各官。权倾朝野,风光一时。

孙家也算是祖上留下的基业,虽然子孙后代没有那么有出息的人,大部分也只是庸庸碌碌,只是受到祖辈的庇护,也算是能够在这都城站稳脚跟。从前的人脉和人情都还在延续。

孙家其实犯的事也不算是大事,只不过在朝中得罪了人。

孙父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收集字画,无论多贵,多难得的东西,他都要想尽办法得到。

前几年,他看上了一副无骨花,据说是大沧州的一个名手画的,很是难得。

孙父立刻叫人上门购买。那副画的主人却是一个穷秀才。这画是他的一个知己送的,只因为这秀才考了多年功名,现在都五六十了,依然还是个秀才。家中经济窘迫,还未娶妻生子,孑然一身,情景凄凉。他朋友怕他想不开,送他这一副名画。激励他,要他不要轻言放弃。

据说那无骨花也是一个大沧州的穷书生为了维持生计而画的,那穷书生也是考了十几年的功名,一无所获,每日都在给人写对联,写书信度日。

他却渐渐的有一手好画,尤其是画那无骨的花尤为的出色。渐渐的,买他画的人越来越多,他却只一个月画一张,多了之后没有。

毕竟他觉得这些都是副业,正经事还是在考功名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耽误了他的主要的正经事情。

穷书生是一波很尴尬的阶层,其实也算是一种边缘人物。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即使是去给人教书,资格都不一定够。好一点的书院,人家也要秀才以上的级别才行。

一般家庭富裕一点的,养个人在家里读书也不算是难事。甚至有那种一直到了五六十岁,脚都走不动路的老人,还在继续去考功名。他们一般都是家里有些积蓄,能够供给他们的生活。

如果家里太穷,一般人其实考几次也就放弃了,他们最需要的还是要满足生活的需求,必须要先养活自己和家人才好。

那画无骨花的穷书生渐渐出名之后,他的画被一个富商看中了,越看越喜欢,他钦慕这穷书生的才学。

于是,他亲自去穷书生的屋子里面,上门于他攀谈。

穷书生家里住的一个老宅子,妻子在家里操持家务,并且还给人缝补衣物,赚一点生活来源。两个孩子都已经六七岁了,虽然不需要额外的上学堂的费用,书生自己在家里教他们习字读书。

但是他们吃穿都需要钱,而且孩子只要一生病,那看郎中的钱都不够用,抓药也还需要砸锅卖铁的。

所以,书生的家里真是一贫如洗,甚至连口正儿八经的茶都没。

富商立刻就动了恻隐之心,又加上他之前一直钦慕书生的画作,干脆他就把这一家人全部接到自己的一处宅子里面去。

那宅子是一年前新买的,里面的仆从都有。照顾书生一家甚为妥当。

书生先是不肯,他一个读书人还是很清高的,如何能够收这样的恩惠,所谓不食嗟来之食的道理就是如此。

可是那富商却说道,他只是一个会赚钱的人,家里也没有人能够读书考功名。兄弟们也大部分都和他一样只会经商,只是这个世间,有钱的不如有权的。

即使是做到他这个份上的大富商,对于各路官员还不都得上下打点奉承?甚至从前还吃了不少的亏。他想要和书生做个结拜兄弟,将来如果高中,甚至加官进爵,一定不能够忘了他。这就是他要的回报。

那书生听了之后,沉默不语,想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

这一生,如果他不接受这个机遇,很有可能就像是曾经听说的那些穷秀才一样,穷困潦倒一生,毫无长进,生计难以维持,也耽误了课业,他如今才三十多,还算是能够再拼一两次,再晚些年,只会更加希望渺茫。高中之日遥遥无期,甚至只是一个遥远的奢望而已。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身无长物,家里有两个娇儿需要抚养,根本就无法支持他的课业。每月画那一幅花,也需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一般也只能卖一二两的银钱。

那些钱除了养活一家人之外,还需要买书,买纸笔墨,根本就不够花销。

算来算去,别说再考几次,即使是眼前的一次,也甚至都不够行路的盘缠。

书生最后还是答应了,富商很是欢喜,两人结拜了兄弟。

只是那书生也在再也不卖他的画了,他不用再用这画谋生,自然也是不用再勉强了。每年能够有两三幅画就不错了。

后来,在富商财力的支持下,书生又考了两次,最后连接着举人,进士,甚至最后还上了殿试,进了三甲。果真是入朝为官,官至二品。

这无骨花的故事倒是广为流传,成为了各个寒门子弟眼中奢望的传奇。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一章孙家倒霉

“这画竟然有这样的由来。”古婳觉得有点意思。

在现代,她也看过不少的什么寒窗苦读十几年,考大学,考几次的学生。只是时代不同,现代的大学生只是一种最普通的存在,大部分也不是为了做官,而只是为了谋一个生存职位而已。

最多的也就是考个一次两次就行了,没考上也不能再强求。反正大学上了之后,变数也很大,有的读了大学回去卖猪肉的都有。

论含金量,还是这古代的功名的含金量高,这就和公务员差不多的概念了,基本上只要一考上,什么都有了。还不只是解决工作问题,那可是直接就是进入官场了。

“孙父看上那华之后,上门想要购买,可是那秀才根本就不卖。多少钱也不卖,只说这幅画对他是无价之宝,要留着激励他考上科举。日后也要挂在家中,时时勤勉自己。”

那秀才自然是不肯卖的,毕竟是他的一个精神寄托。可是那孙父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一定要得到那幅画不可,态度非常的坚决,并且送重金。

据说有一次拿了一百两去,那秀才彻底被激怒了。

“多少钱都不卖,我都说了,这幅画除非用我的命去换。”

孙父最后也怒了,好歹他也是个户部官吏,怎么这个穷酸秀才居然还看不起他来?真是不知道好歹。一个秀才也在他面前拿大,这岂不是故意不给他面子。

可是这秀才不给,总不能够明抢吧。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只是没有得到这幅花,孙父是日夜难眠,这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就显得珍贵,让他心里痒痒个不停。整日想的就是这个东西。

一日,他的一个门客听说了这件事,于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这个门客让孙父去给那秀才说一门亲事,然后给他找一个像样的书院坐馆,然后让他把那幅画当做聘礼给媳妇,自然那媳妇是孙父的人,那幅画自然的不就在他的手上了。

孙父起初觉得不好,一个穷酸秀才,老大不小了,连个像样的家业也没有,整日还是读书考功名的,身上穿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哪家的姑娘能够看得上他?谁愿意嫁去?

再说,莫说是他的亲戚的女儿,即使是他院子里面的丫头,他都觉得那秀才是配不上的。

那门客又说了,他能够去找个姑娘来,帮他办成这件事。保证那姑娘是愿意嫁的。

孙父不信,又说道:“你可不要说大话,要是我去叫人说了这事,又没有姑娘,那我可就丢脸了。”

门客拍着胸脯保证。

过了几日,他果真领了一个女孩过来,模样还算是整齐,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一问才知道,她原来不是云栖国的人,而是大沧州来的。

本来是个大沧州的下人,跟着一个云栖国的商人来了这里,因为是卖身了,所以她也一直在这里做丫鬟。因为主人家到处经商,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婚嫁。

孙父问了她几句,那丫鬟倒是说,她只要能够除了卖身契,她就愿意嫁人。总比做人家的下人要好。她还哭着说,那主人的老婆是个醋坛子,见她有几分姿色,年纪又小,对她总是朝打暮骂的,甚至主人不在家的时候,经常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门客说,这件事只要办成可是两件好事,一来孙大人能够得到一幅图,二来,也算是拯救了一个可怜的异国丫鬟,不用再寄人篱下,嫁给那秀才起码也能够有一个家生活了。

孙父这才满意了,他觉得这件事倒是十分的好,两全其美,不仅能够拿到他喜欢的东西,以后传出去也算是一件美谈了。

于是,孙父就派人找了秀才,给他引荐了一个书院做馆的活,一年大约五六十两银子,时节上还有节礼,算是个安稳的职位。虽然不算是富裕,但是起码能够成家立业了。

那秀才先是不愿意,后来也被邻居们劝说,这样一直给人家写个书信,对联的,永远不是个正经事。五十多岁了,还孤身一人。既没有成家,也没有立业。

秀才这才接受了这职位,后来那孙大人又送上了媒人说亲。

媒人自然是把那姑娘夸赞了一通,最后,秀才也动心了。于是,双方下聘礼,女方却要求要那无骨花一幅。

秀才听说之后,立刻又反悔了。他不愿意那这画拿出去做聘礼。

可是这媒人已经都送了帖子,生辰八字都有了,怎么可能反悔呢?

秀才愁眉苦脸,那画不仅是他的精神支柱,更是他对那位朋友的感激,如何能够为了美娇娘就要送出去?最后他终于想了一个法子,临摹。

那秀才虽然是多年考不中科举,可是也是扎扎实实的寒窗苦苦了多年,练就了一身好笔墨,写字画画也都能来上一些。读书人还是有些才艺的。他们几十年的书也算是没有白读。

秀才连夜临摹了一幅无骨花,他看这幅画已经有两年多了,日日看上几眼,闭着眼睛都能够记忆得到这些笔画,笔锋。颜色。

画好之后,秀才还模仿那原作者的字体写了题词。

总之外行人是几乎分不出来真伪了,内行也需要拿着两幅图画仔细的比对,才能够看出些微的破绽。而只要秀才把这图交出去,自己的那一幅真品收好,如何有人能够拿着比对?

秀才心里还是有数的,这突如其来的好事,肯定就是孙大人做的事情无疑了,之前是硬的不行,现在是来软的。还真的就对上了他的胃口。

没办法,只能够用这个来糊弄了。

于是,那秀才娶了美娇娘,孙大人拿了心爱的无骨花,两全其美。

而孙大人为了给那丫鬟赎身,花了八十两,又给秀才送了道喜的礼品,差不多也花费了二三十两了。加起来比之前的一百两还要多。

有人说他花得多了,不值当,孙大人反而还乐呵呵的,他到处和人说这一段良缘美话,撮合了一门姻缘,这可是喜事,又吉利又好听。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二章局中有局

事情如果是到此为止,那也就罢了,可是那孙大人到处给人显摆,那无骨花的图也被拿着到处给人传看。

时间久了,总是能够碰到懂行的人。

有一个之前见过这无骨花系列其他作品的人,他是个行家,常年做这些字画倒卖的生意。他一看那图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再仔细的摩挲了一下纸张,更是确定了这画可是一个赝品。

那人直接告诉孙大人,他可能被人骗了,这幅画不是真品。因为这纸张是云栖国才有的纸张,只是被裱起来的时候盖住了那刻纹,这还是一品斋的纸。

孙大人震惊了,他立刻去叫那门客过来说话,把那行家的话告诉他。让他去查清楚,这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两日后,他没有等到门客回来回话,反而等来了那秀才。

原来他新婚妻子前日出去了一会之后,拿了一壶酒回来,说是孙大人送来给他喝的,于是晚饭的时候,连连的劝他吃酒。

最后他醉得不省人事。

昨日,他中午才醒来,发现家里各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他还以为是进了贼了。吓得他到处找妻子,担心她害怕,或者是被人欺负了。

结果他越找越奇怪,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翻动过,只要是值钱的都不见了,最重要的,妻子的衣服和东西也都不见,甚至连她梳妆台上的首饰也不见,前几日新买的一瓶香油也不见了。

秀才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跑去书房,想要找到他藏着的无骨画的真品。

结果一打开箱子,那幅画果然是不见了。

秀才气急攻心,直觉觉得是那孙大人弄的诡计,欺骗了他,就是想要弄到那真品。还弄了一个美人计。

孙大人被秀才找上门,更是一肚子火没有地方发。

他一想到这件事传出去之后,他会丢多大的一个脸,他就觉得怒火攻心,于是他下了狠心,叫人把这秀才打一顿,然后索要那幅真画。

秀才被打得一边叫,一边骂孙父拿了他的真品,如今妻子也被他弄跑了,画也没有了。他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这件事自然是立刻在熟人里面被传得沸沸扬扬。

而秀才被打得一身的伤,回到家徒四壁乱七八糟的屋子里面,悲从中来。

于是,他就上了公堂,拼死也要告那孙大人为了一幅话不择手段。

孙大人后来自然也明白了,那门客和那丫鬟居然是串通好的,不仅骗了他的赎身费用,还拿走了那真品跑了。真是气煞人了。

而这场官司,自然就是要去批捕那门客和丫鬟。

可是这秀才本身身体就不算好,又被这么一惊一怒,一气一伤,居然在几日后病死在了家中。

本来还只是一场闹剧,可是这突然的死了人,这可就不一样了。

孙大人在朝中也有不少的对头和政敌,一来二去,有人就传出了他因为一幅画,逼死了一个秀才。

这件事发酵越来越狠,结果又牵连出了其他的事,最后被人参了几本折子上去。

景安帝也知道了,他本来就头疼这些盘根错节的官吏,既没有才华,又不能全心全意的做事,还整天的给他惹麻烦。本来这几年国库艰难,底下还有多少流民没有安置处理。

这姓孙的还为了一个画弄出了人命,还扯出了这么一大篇的笑话。

要是把这聪明劲放在职位上,云栖国可能比现在好几十倍。

于是,这孙家被景安帝革职,送去一个边远地区做一个永远也无出头之日的小官吏了。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番曲折?”古婳简直听得目瞪口呆。

她可真是见识了,这些官吏果然是闲得没有事情做啊。

“其实这件事,也不算是个大事,只是正好这孙大人惹到了一些的人,那些人拿这件事做了大文章,才闹到了这步田地。”

齐三摇摇头。这罪过真的还不算是大的,起码那孙大人确实也不是故意要逼死那秀才,只是过于执着于一样东西,让他有了一个小辫子可以抓。

孙大人最不应该的地方就是他居然相信一个门客的主意,也不去核实一下那丫鬟的身份,后来官府查出来,那丫鬟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商从大沧州买来的,其实是一个青楼未开苞的妓女。

那门客只花了二十两就买下了她,孙大人那八十两全部被他收了不说,还拿走了一个无骨花的真品。而那门客其实早年就在其他的地方有一些劣迹,只是他有一个能说会道的嘴巴,让人高兴,也会出主意,小聪明多。

孙大人收留了他好几年,没想到却被他算计了。还倒了大霉。这可真是令人笑话。

古婳叹息一声,这朝政官场,果然是碰不得的,她可真没有这个精神和智谋躲过这些重重的骗局。还是做一个武林侠女比较简单一点。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只听见外面已经有夜晚巡逻打更的声音。

古婳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齐三也看了一下时辰说道:“正好我今晚也要回皇城去,送你一程吧。”

古婳想了想,她也觉得正好顺路,如果拒绝了反倒是矫情。

两人共用一个马车,在那车里面。

古婳和齐三面对面,靠得很近。

鼻息之间她能够闻到从齐三的身上飘出来的一点檀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和平时闻的檀香味还是有点不同,似乎还有一点淡淡的麝香的味道。

古婳闻着这香味,看着齐三那如玉一般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点微微的悸动。这种感觉就像是蚂蚁轻轻的扎了一下。

马车里面的气氛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古婳不自觉地有点不自在。

她第一次感觉到传说中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却又有点微微的电流的感觉。现代人来是喜欢讲爱情就像是触电,可是她还没有恋爱过呢。

齐三突然开口道:“虚静先生和你是亲人吗?”

“不是,我们才认识一年。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成了莫逆之交。”

正文 第两百八十三章情不自禁

古婳想起在无人谷的时候,她和虚静,还有余姚的生活。那每天过得可真是惊心动魄,难以忘怀。只是那样的日子,现在想想,还有点觉得难得。

人生又有几个这样的经历呢?

无人谷虽然是个原始山谷,什么人都没有,到处都是飞禽走兽,又危险又难生存,可是那里也是最单纯的地方。每日只需要操心今日的饮食,今日的天气,或者是存储后面几天的吃食,那就可以安心的四处闲逛。

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之后的生活很有可能会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她一时半会的不能够逃离。

事情甚至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觉得很是疲倦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从进入了云栖国,到了黑山门和黑耀门,她就感觉似乎在无形中有一根线一直在牵扯着她,让她只能如此的前行。身不由己这个词,她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哦?那你们如此亲密,真是让人看不出来你们不过才认识一年。之前听说,你和虚静先生都是容王带来都城的。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看来这齐三已经打听过关于他们的事情了,这也很正常,恐怕这都城里面的几个重要的势力都去查过他们的底细。

“其实容王殿下带我们来,完全是为了那柯随的事情。我们来云栖国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想要进云栖国。只得借了我们的船,之前我们也是不认识的。只是也不知道这么久了,柯随如今身在何处。我前几日问过容王殿下,殿下只是要我们不用再管这件事。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了。”

古婳看着齐三,她觉得三皇子应该是知道一点内情的。

他们这些人都是权势顶端的人物,人脉极其广。

齐三犹豫了一下,这件事他虽然知道,但是也不好随便说。

“其实皇叔的话是对的,不知道要比知道要好。柯随的父亲已经是个废人了,本来是定在下个月处刑,可是他最近的身体是每况日下,眼看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柯随被带着与他见了一面,这其中我也不好复述,请了容王去周旋,终于暂时压下了处刑,只是他父亲也已经是时日无多了。只能在牢狱里面拖延几日。”齐三摇摇头说道。

皇叔的面子还是比较大的,有他出面,无论如何都要卖他人情。即使是景安帝也需要再三考虑。

可是这一切实在是不好与其他人说,古婳更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较好。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与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也没有打算为了他能做出什么事。只是有点的担忧他的人身安全,既然他受到容王的保护。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还有点好奇,容王殿下为何如此帮柯随?他们关系很好吗?”古婳问道。

“他们二人虽然有过交往只是并不亲厚,皇叔二十年前也是个豪爽的个性,认识了一个叫伏闲意的捕快,此人就是柯随的顶头上司。当初柯随能够逃出云栖国也是得到了伏闲意的帮助。皇叔其实也是为了这个朋友才出面。否则一般人如何能够请得动他。”

齐三对于容王还是有很敬畏和佩服的。虽然他知道,皇叔最喜欢的是大姐,但是对于他来说,容王不仅是皇叔,更是一个向往。

他此生最为仰慕的人之一就是容王。

“想来能够得到容王殿下如此的友谊的人,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吧,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的风采?”古婳对于这种超越想象的友谊倒是很感兴趣。

齐三笑了笑说道:“那人到确实是个人物。一身的好功夫,曾经被誉为都城名捕,独自破获了好几宗大案子。在许多年前,都城的衙门里面失踪了一个名贵的水墨砚台。那砚台是先帝赐予的,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真用,只是用来摆设。当时这件案子出来之后,捕快所立了头案,让人去捉拿这贼子,结果,两个月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后来,当时只有十二岁的伏闲意去捕快所毛遂自荐。

众人都觉得是孩子在玩闹,笑话了一番。结果不出十日,伏闲意绑着一个人进了衙门。并且拿出了一个包袱,那包袱里面不仅有失踪水墨砚台,甚至还有之前一些的官宦人家丢失的贵重物品。那江洋大盗,居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毛孩子给拿住了,气急败坏,但是又无计可施。

最后被判了重刑,流放边关服刑。

伏闲意因为这件事名声大噪,那捕快所立刻就从善如流,当时的监督立刻就收了他当做自己的关门弟子。总之他的人生从十二岁起就是一个传奇。

“江山世代出人才啊。”古婳赞叹。

齐三看了一眼她,说道:“其实最近,你也是一个传奇,可不比伏闲意差多少。”

古婳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脸有点微红,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可是不爱听这样的话的,但是从齐三的嘴巴里说出来,居然是那么的动听,甚至让她心里还有点甜蜜。

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如此的不正常。

以前她也花痴,只是简单的贪恋一下肉体,可是如今古婳觉得自己的情况很奇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

古婳在马车里面没有说话,齐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以为她不喜欢这种状况。

“其实你也不用过于烦恼,这都城里面的事情,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尤其是这种传言都只是一阵一阵的。过一段时间,还有其他的话题。人们很快就会遗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古婳倒是不好再说这件事。

“反正我也没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口,他们想要说,也只能够让他们说个够。我也不少一块肉。”

齐三微微一笑:“你能够如此想是最好的了。”

他的笑容虽然在黑夜里面看不清,但是古婳却依然觉得有东西在心口绽放,似乎就像是被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难以预测里面的危险,但是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触摸。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人如酒香

齐三把她送到了皇宫门口,他下了马车。

古婳立刻跳了下来说道:“多谢三皇子了。我这就进去,您也不用送了。已经很晚了,您赶紧回去吧。”

齐三看了一眼她。

“你可以叫我齐三,只要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

古婳看着他在月光下朦胧的面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仿佛就像是刚刚打开一坛子果子酒,里面的味道醇厚香甜,可是她从未喝过,只能依着自己的想象。但是还没有付钱,也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所以这坛子酒只能远观不能尝试。

“三皇子,这里毕竟是皇城了,我只是个异乡人,又和您刚认识不久,如何能够这样,在外面的时候是为了掩饰您的身份,而这皇城里面全是您熟悉的人。我如果失礼了,怕是不好。”

古婳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这句话他对多少人说起过呢,也许他只是一个喜欢结交朋友的豪侠,或者是喜欢于人亲近,也就是所谓的亲民。再或者,他是觊觎她再教他一些养殖家禽的技术吧。

这一点上,古婳是心虚的,她只是懂点一点皮毛,甚至都没有亲自尝试过,只是拿一些电视上看到的东西来说说。在现代那种信息爆炸的年代,什么东西都知道一点,但是也什么都不会深究。

人人都是拿这些知识当做娱乐,看一看,乐一乐就过了。而齐三可能真是需要全套的农业养殖全集吧。可惜古婳来这里的时候只是一缕魂魄,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要是能够带个藏着百科全书的电脑该有多好。

齐三拿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古婳的神情,他说道:“那好,在这里你就叫我三皇子,在外面你还是叫我齐三吧。时候不早了,你进去吧。”

古婳行礼,然后离开,她走入宫门中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洒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齐三会不会认为她对他有想法或者是有意见?

古婳叹口气,她洗浴过后,躺在床上,难得的有点失眠,旁边的房间似乎很是安静,看来虚静早就睡下了。也是,明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呢。

还是早点睡吧,那些她还摸不清的事情最好还是把这些破事处理之后再去想。

第二天,她一早就去了玲贵妃那里。

“昨日听说陛下生病了?不知道现在如何?”玲贵妃正在给一个手帕绣花,这是在皇宫里面为数不多的消遣。其实也就是打发无聊的漫长的时间。

古婳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一点惊,陛下身体安康,您不用过于担心。”

那就好,玲贵妃昨夜不知道为何一直睡不安稳。她听到陛下请了御医,不知道为何心有点七上八下的。

说实话,要论她对景安帝的感情,其实只能说是这么多年了,已经成了一种旧人,故交的感觉。毕竟景安帝就那么几个妃子,平日里即使她不侍寝,在各种节日庆典上也许相聚在一起。

景安帝对她也还算温和,他的不好女色也给了她一个相对简单的环境,反正她也不争宠,不妄想什么。也算是偏安一隅,安静祥和。

而如今,景安帝的三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储君也还没有立下来,无论如何,这云栖国还是最需要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遭殃的可是所有人。各方势力都是虎视眈眈,几个皇子即使没有想法,可是他们身后的人总会推动他们往前走。

玲贵妃的期望不多,只是盼着能够平安的度过这几十年,她的二皇子能够在景安帝退位之前得到一份封地或者是封号,然后安心做一个闲散的王爷。

这样也能够安稳的度过一生。

她自从家中遭遇大变,对于这一生的渴求就是安稳。她已经无法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既然是这样,我下午倒是可以去请安,送一碗汤水。”玲贵妃觉得好歹自己作为一个妃子也应该去看看景安帝才好。

古婳心里想,最好还是不要去,要不然景安帝又要费心思演戏了。

“不过近日不知道朝廷里面出了什么事,陛下似乎很是忙碌,昨夜还召集了一些大臣商议事情,据说弄得天亮才散去。我看不如等到陛下休息好了之后,再去比较好。”

玲贵妃点点头说:“我隐约也是听到说昨夜陛下确实在书房忙碌到了深夜。既然如此,我就改日再去吧。反正也不着急这一时。”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那宅子的样式,玲贵妃对于窗帘,花草,池塘,瓷器,摆设各有一些新的见解,古婳立刻又记了下来。

她很清楚,这个玲贵妃其实记忆都是模糊的,要按照原来的样式已经是不可能了,即使是百分之百做出从前的样子,她也不一定喜欢。不如就按照她现在的喜好来做。反正那宅子也就是为了讨她开心,女人的心思,古婳还是能够了解几分的。

“娘娘,三皇子来请安了。”

“哦?今日如何这么早就下朝?”玲贵妃看着三皇子一身朝服进来。

古婳立刻站起来行礼。

三皇子给玲贵妃行礼之后,古婳再起来。

“母妃,今日父皇有点疲倦,所以早早的回去休息了,据说昨日他和大臣们议事一整夜,到了快寅时的时候才散会,那些大臣甚至也没有功夫回去,打发家人送来了朝服,在宫中吃了人参茶,休息了一小会就又上朝了。”

三皇子倒是讲得很仔细,只是古婳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古婳琢磨着,这三皇子急急忙忙的赶到玲贵妃这里来,恐怕也不是特地为了请安吧。昨日他可是看到她和虚静都在景安帝的身边。

果然,母子两人说了一会话。

二皇子起身就要告辞,只是又说了一句:“古婳姑娘,我有些关于宅子的问题要找你问问,不如一起走吧。”

古婳只好看了一眼玲贵妃。

“既然是这样,你就去吧。到时候我要是有什么事会叫人去找你的。”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漩涡难逃

“还有这帕子,这是我亲手绣的,这个专门是绣给你的。”

玲贵妃一脸笑意的看着古婳,然后亲手拿了一个水红色的帕子别在古婳的身上。

古婳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有点太奇怪了。为何玲贵妃看她的时候是一脸的姨母笑?

两人出门之后,玲贵妃还在他们身后一直看着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