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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启海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却可以从他的嘴唇的颜色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李大人点点说道:“如今牛大壮说你只给了他四十两银子,然后就赶了他走了。看来你们其中一个确实是在说谎。来人,带东西上来。”

一个公差立刻上前,一个包袱在他的手上。

孙启寒眼睛一亮,那包袱他是认识的,这就是当时他包了一些银子加上银票,一起给了这孙家的媳妇,当时牛大壮还在家里躺着,走动不得,他媳妇来拿的东西。当时担心她一个女人不安全,还派了管事跟着一起去,亲眼看见那媳妇把银子拿给牛大壮看。

当时据说,牛大壮是千恩万谢,涕泪交加。还说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一辈子忠于孙家,忠于孙启寒少爷,为他效劳。

孙启寒想到这里,鼻子里面出了一声冷哼。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人,或者是说,人都是会变的。没有显露出了本性,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到关键时刻。只是表面上的事情,自然是能够过得去。

“这是什么?”李大人问道。

公差回答道:“回大人,这是牛大壮的包袱。在他的岳母家翻出来的。”

“哦?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二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银子,加起来应该有二百三十六两。”

李大人把惊堂木一拍,牛大壮差点尿了裤子,嘴里面打了一个哆嗦,差点把舌头咬破了。

“好大的胆子!这不就是孙启寒给你的银票吗?你如何欺骗本官!”

众人们在看到这包袱和银票的时候,顿时心里都知道了真相,这个牛大壮,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额模样,居然真的是在撒谎。

“大人啊!小的不明白啊。这个小人都没有见过,如何是我的?这个在我岳母家,又不是我家找出来的。岳母有点积蓄,那和我也没有关系啊!”牛大壮其实心里已经吓得半死了,他早就把这东西都放在了岳母那里。

毕竟这东西放在家里肯定是不合适的,很是容易被人看见,所以他那个时候一有了这个计划,就拿了一些日常需要生活的银子,其他的都放在岳母家的地窖的空酒坛子里面。

本来那包袱他是想扔的,毕竟银子上面都没有写名字,谁能够有证据证明呢?

可是那岳母也是个穷苦人,见不得这么好的绸缎子扔了,于是趁他走了,又巴巴的找回来了。现在却成了最大的隐患。所以牛大壮刚刚一见到那包袱,心里还存了一点希望,也许是捡到了一个包袱而已。结果,没有想到还是在岳母家拿到了,最重要的,那里面的银票也在。

牛大壮只能够孤注一掷,抵死不从了。

“哦?孙少爷,这包袱是你家的吗?”

“大人,这包袱确实是我的。当初我让管事陪他媳妇一起给他的。”

李大人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如何能够证明这包袱是你送的?这上面有什么标志吗?”

牛大壮眼睛一亮,本来害怕的心变得又有点期盼了。

孙启寒皱眉,这包袱确实是他的没错。可是这只是一块非常普通的绸缎,上面也没有他的名字,也没有孙家的标识。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我说,这包袱也不一定是孙启寒给的,虽然说牛大壮这样的家境,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布去包碎银子。但是也不能够完全证明这东西就是孙启寒给的。”

“也不一定,这包袱里面的银子数量倒是很对的。只是这是在岳母家找到的,能够算吗?这要万一真的是他岳母家的积蓄呢?”

“可拉倒吧。牛大壮那婆娘你也看着了,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的,再加上那一双粗糙的手,没几两肉的身材,他们家要能够有那个钱,如何会把闺女嫁给牛大壮?两百多两的余钱,你们有几个人家里能够有?不扯着债就算是不错了。”

几人纷纷的点头。

“我看也不尽然,也许是那岳母是之后因为什么事情发了财呢。再说,这个还没有证据呢,无论什么案子,不都是要十足的证据吗?那包袱只要他们家的人不承认,那也就无法定论啊!”

李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肃静!”

众人的声音就小了一些。

他拿眼睛往下面的人一看,其实他也有这么最后一个条件无法成立。包袱确实是找到了,但是如何能够证明这包袱确实是孙家少爷的,却是很难。

即使能够从常理推断,或者用收入来推论,但是他审案子一定是要有十足的证据才敢定案子,毕竟,他不能够留下任何把柄。

这些年,他虽然尽量与人交好,但是毕竟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总是有人会对他不满意,毕竟他也有需要去争取的时候。曾经在竞争中成为他手下败将的人,也许会把他盯着眼睛里面,趁机会去报复他。

他必须要做事滴水不漏,这样才能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他虽然早就明白这孙启寒是遭受了不白之冤,不够他也不能轻易的如此断案。

齐三和古婳在后面看得很真切,听得也很真切。

“原来你给他出的注意就是这个?你是怎么知道那包袱是在牛大壮岳母的家里?”

“牛大壮这样的人,能够信任的人又不多,那么一笔银子,如何能够放在不放心的人手上,到时候,到头来,说不定人家也贪了他的银子,即使是得到了园子却又损失了这么大一笔。岂不是划不来。我就告诉公差,他家有什么亲戚,就在这都城附近的,并且最好身体不是很健壮的。多搜一搜,床底下,地窖,越是隐蔽的位置越重要。”

“身体不是很健壮?”古婳疑惑。

旁边的小厮立刻快嘴快语的说道:“那牛大壮的岳母,可不就是腿脚不好,行动不便吗?三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齐三说道:“这也只是常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六章人之常情

“如何说?”古婳好奇。

齐三说道:“人之常情吧。即使是最亲的人,毕竟也不是亲生的父母,也不是亲生的儿女,即使是父母儿女,他们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这钱是万无一失的。而这牛大壮的父母已经去世了,自然是不做他想。而身体不好的,需要他日后照料,有钱也没有多少用的人,那才是最为放心的。”

古婳和小厮恍然大悟。

那公堂上却是一团胶着。

孙启寒皱眉,其实当时他也确实是少做了一件事,那笔钱没有在对公的账上出,而是他自己的私房钱,那银子就是在他手边随便找了一块布送去了。并未有任何的字据证明,他也没有让牛大壮的媳妇签字画押。

现在可好了,无处可证。

牛大壮立刻又恢复了神气,在那里哭诉了自己的委屈。

众人本来有同情牛大壮的,此时却觉得这牛大壮有点刻意了。那包袱和钱本来就很可疑。这么一大笔钱是从那里来?

李大人心想,如今我只要是定一个罪名,倒是很简单,这笔钱牛大壮肯定是说不清楚来历的,那么这钱就不是他的。我倒是可以没收过来,之后再偷偷还给孙少爷。

只是这没有证据,那园子说不得还得给那牛大壮一杯羹,这还是次要的,主要这名声以后可就不好听了,孙启寒虽然不会再来都城,但是他们这样人家的人,一来面子上绝对是搁不住的,本来就是家道中落,这么一来,心胸要是想不开的,怕不是要寻了短见,日后又是一档子事,将来少不得又有一些风言风语的,对他的仕途有一些影响。

二来,孙家虽然是倒了,毕竟曾经也是都城里面的大户人家,根深叶茂,即使是如今连根拔起了,却也许还庇护了几只嫩苗,日后要是有人记挂着这件事,也不太好。

可是,想要解决,这可就有点僵局了。左也不好,右也不妙。

“别哭!我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们家的菜园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告诉我,你岳母多年卧病在家,家里早就只有一个破旧的屋子,如何能够有这么一些银钱在地窖里面!如果不是孙少爷给的,那就是你们偷的!赶快从实招来!”

李大人的惊堂木又一拍,牛大壮立刻说道:“冤枉啊!那是我岳母家以前卖地的钱,再加上多年的积蓄。岳母又只是一个病弱的老人,自然是要放在一个妥当的地方。”

李大人不急不忙的抽出一沓纸。

“这是你岳母家的曾经的地,于三年前你岳父死了之后,卖给了都城下街王麻子家,卖了八十六两。当时这八十六两还分了你妻子的两个兄弟,三个人,一个人分了二十两,剩下十六两给了母亲留着治病。你岳母哪里还有两百多两的钱!还不从实招来!”

这话一出,众人点头。

“可不是,这钱即使不是那孙启寒的,肯定也不是他们自己的,说不定是什么歪路子来的。这家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还敢上公堂。”

“我看,这钱就是那孙家少爷的,可怜人家暂时没有对证。”

“没错,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牛大壮紧咬着牙,他看着旁边的刑具,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够如此的就妥协了,无论如何,已经走到这最后一步了。他可不想去上刑架。

“大人,这钱确实是岳母的,那都是往年的积蓄,老爷子走之前担心儿女们分家产,偷偷的给岳母留的银子,这一生干了这么多年,两百两的银子总是有的。我们虽然是穷苦人家,但是也是用自己的双手赚钱,辛辛苦苦一辈子,如今才有这么一些银钱留下养老,可怜我的手已经废了一只,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

这牛大壮干脆就哭上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家都沉默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公堂上的李大人。

李大人皱着眉,心里还在犹豫着。实在是难办。

古婳却看到了包袱上有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立刻站起来。

“怎么了?”齐三正准备让小厮去告诉李其安,让他直接判了就可以了,不用顾虑太多。这李其安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

官员都喜欢这么办事情。责任都不想要在他们身上揽。

不过这个案子,其实也算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只要再查查他岳母家的收支情况,直接断案其实也是可以的。

齐三既然让李其安欠他人情,自然以后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这次是帮孙启寒,也算是一次偶尔的恻隐之心吧。

“我知道这包袱是谁的了。”古婳眼睛一亮。

齐三愕然。

“你可有把握?”

“去叫人把那蓝花瓷瓶给我一个!”

齐三的人很快就回来了,那马车就跟着他们后面的车上,随便扒一了一个出来。

那小厮见了,他自然是看到了自己家的大人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立刻上公堂耳语。

“赶快叫她出来。”李大人已经被那牛大壮弄得有点耐不住烦了。

古婳于是就拿着蓝花瓷瓶出了公堂。

孙启寒见她一愣,然后见她手上拿着他的瓷瓶,又觉得有点疑惑。

古婳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让他放宽了心。

“堂下何人?”李大人嘴中问道,心里却是期盼的看着她。

“大人,小人有办法证明这包袱是谁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见到孙启寒给银子了吗?”

“大人,这人我不认识。这又是孙家找来的证人吧。”牛大壮立刻说道。

古婳没有看那人,又行礼说道:“大人,我用的证据来证明,而不是空口乱说。还请各位不要下定论。”

李其安点点头说道:“好,你就证明给我看。”

古婳举起瓷瓶,让所有人都看见。

“你这是何意?”堂上问道。

“大人,这是孙启寒自己烧制的瓷瓶。这底下还有他的印章,请您过目。”

李其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看了那瓶子。

“这蓝色花纹,您可有在别处见过?”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七章矿石辩认

“没有,这图案倒是常见,只是这样一水的蓝色好像没有见过。倒是很新奇,别有一番志趣。”李大人虽然不懂得烧瓷,但是他懂得鉴赏。

古婳点头说道:“没错,这青花瓷是孙启寒独有的作品,整个云栖国都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会做。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我确实也听说过孙家的小少爷痴迷于烧制瓷器。不过,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古婳说道:“不知道大人对烧瓷有没有研究?”

“没有,我只是会看看,也不过就是看看模样,大小,上面的题词或者是书画。烧制过程我就不是很懂了。”李大人摇摇头。

古婳又面对众人问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知道一点关于烧制瓷器流程的朋友?”

众人纷纷议论。

“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谁知道呢,莫不是这瓶子还能说话不成。”

“我可不懂烧制瓷瓶,不过那瓶子倒是不错,看起来很是清雅。”

有一个人犹豫了一下。

他站出来说道:“我小时候在我叔伯家的瓷器窑子打过下手,虽然我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学到多少的手艺,但是基本的一些东西我还是了解的。”

古婳微笑的看着他。

“谢谢,那您知道这个特殊的蓝颜色是如何做上去的吗?”

那人仔细看了一下那瓷瓶,摇摇头。

“这种蓝色我没有见过,应该是孙少爷的独门秘诀吧。我只是知道,任何一种颜色,其实上色都是要把握最关键的技术的,火候,时间,样式,泥培,每一样改变都会对图案造成不一样的效果。其实想要做单个的色彩不难,难的是每批次的东西都一样,这样才能算是大师。”

孙启寒的眼神没有变得,不过他嘴角有点微微的扬起。他有一种预感,他应该很快就要没事了。

“那你知道,颜色是取决于什么原料吗?”

“颜色最重要的就是原料,许多珍贵的瓷器,上面贵的不是那底子,而是那图案色彩原料,除了最普通的颜料之外,特殊的颜色想要出彩,很多都是需要有珍稀的原料,比如金子磨成粉作成颜料,有的是用特殊的矿石打碎,有的是用玛瑙珍珠,翡翠玉石,全看师傅个人的手艺如何了。”

“也就是说,原料一般是独一无二的,甚至需要花费重金才能够得到,不是什么人都能有?”

“不错。而且很多东西即使是有钱也无法得到,属于有价无市。很多矿石都是在极其遥远的异国他乡运过来。非常珍稀。一般只有痴迷于此的大师,才会去大费周章的找这些东西。”

古婳感激的说道:“多谢这位小哥了。”

她转过身,对着李大人行礼。

“大人,这瓷器的原料,其实是最为难得的,也是最独一无二的。这青花瓷上的蓝色,其实是一种在海外还有的矿石作为原料,这矿石虽然是难得,但是却对于一般人来说毫无用处。按道理说,在孙启寒和牛大壮之间,只可能孙少爷这样的烧瓷师父才会有这样的矿石,您说对吗?”

“没错。可是这个又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古婳指着那包袱,说道:“大人,那包袱上面有一道浅浅的蓝色印子,那颜色就是这青花瓷的原料。您可以查证。”

牛大壮顿时脸都吓白了。不过他有故作镇定的说:“你莫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什么蓝色印子,也许是哪里弄的脏东西擦上了。哦,我岳母家对面有一家染衣坊,也许是那里的染料弄上去了。如何仅仅凭一道蓝色印子就能够说这是那瓷瓶的原料?”

古婳冷笑。

“大人,我想那矿石的印子对于孙少爷来说,肯定是最为熟悉的。不如让他亲自辨认,然后解释一番。”

“也好。”李大人点头。

她走上去把包袱抖开,递给了孙启寒。

孙启寒拿着那包袱摩挲了一下,他还隐隐约约的记得,当年他随手拿的这块绸缎的画面,似乎记得好像是用来包过一些原料的。

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包袱,外面确实是有一道浅浅的蓝色的印子。

这蓝色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三年的时间里面,日日夜夜的研究它,摸索它,无论是那矿石,还是那烧制的瓶子。其实对于他来说,这原料的味道就像是自己妻子的脂粉味道。

醒着的时候看着它,吃饭的时候想着它,甚至做梦的时候都能够梦见它。

他拿起包袱闻了一下。

“这就是我的矿石的味道。我每年都会找上街的材料铺老板买上一些这蓝珀矿石,这个矿石只有遥远的蓬途才会有。而这矿石每一斤五十两。我每年都要花一半的积蓄购买这个矿石。您可以找那店铺的老板询问。他那里都有我的账面。”

在公堂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吸了一口气,有钱人就是会玩乐!买个破石头都要这么多钱,一斤石头的钱足够他们花用一年还有余,够全家花用半年了。

孙启寒根本不在乎有人说什么,他拿出身上的一个小香囊,倒出来,里面竟然是好几个矿石,各种颜色和质地的都有。

他挑出一颗蓝色的举起来。

“大人,这就是我的蓝珀石,这包袱上面虽然沾染了酒味,但是依然还是能够闻得出来这上面矿石的气息。不会有错。”

李其安心里满意了,这下子就有十足的证据,他终于可以下定决心断案子了。

“大人。”牛大壮觉得全身都在冒冷汗。

他觉得这下大事不妙了。

牛大壮紧紧的把自己暗自掐了一下。

“大人,我岳母家对面的染布坊也是经常有些颜料,如何就能够判定那一定是孙家的呢?”

孙启寒冷笑道:“我这个矿石不能够染布。味道也和染布的颜料不一样。事实上,整个云栖国也没有人和我用一样的矿石。”

古婳想了一下,她觉得光是用这味道还不足以信服。

果然,李其安又犹豫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八章以理服人

这气味实在是太主观的东西了,不能够眼见为实,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闻一遍。

“孙启寒,你还有别的办法能够证明吗?”李其安的余光看了一眼后堂。齐三还在后面坐着呢。他其实知道齐三今日来的意思。无非不就是为了让他尽早结案,不要像往日那样必须要找到十足的证据吗?

齐三公子的身份他还是有点谱的,虽然说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也能够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反正绝对不止是普通的皇族那么简单。甚至可能比普通的王爷身份都还要高上一些。

只是一切又都是他根据一些情况猜测的,也不好做出判断。如果不是三皇子,那么他打乱自己的计划和平时的作风,那可就有点不值得了。

孙启寒皱眉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把他难到了,一道印子如何能够表明这就是他的矿石的粉末擦上去的?

古婳也在开始头脑风暴。

“孙少爷,这矿石比起其他的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见火,见水,会和其他的东西有什么不同?再比如碰到皮肤会不会起小红疹子,或者是会让人或者是动物不舒服?”

孙启寒被古婳一提醒,眼睛突然一亮。

“我想起来了!这矿石有个最为重要的地方,那就是加热的时候,会发出微微的金光,即使是用蜡烛的火苗,也可以让它有这样的反应。”

牛大壮死死的盯着孙启寒和古婳,心里已经一片绝望了,但是他既不能哭,也不能叫,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李大人让人拿着火烛,石头上面冒着一层浅浅的金光,而包袱的那一道印子,也有微微的金色光芒。

围观群众都发出惊叹声。

“这读书人就是有雅致,我算是明白这石头为何这么值钱了。”

“可惜我是一个俗人,之前还觉得这孙少爷是个人傻钱多的主,现在看来,人家就是有内涵。”

“好歹是个富贵少爷,有这么点能耐也是正常的。”

牛大壮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他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是摇摇欲坠。

李大人拿起惊堂木,怒目而视。

“好大的胆子!牛大壮!你现在还如何狡辩!这石头和那包袱,现在可是铁证如山!这包袱上分明就是那矿石的粉末。这矿石整个都城不会有第三个人会有。”

牛大壮全身汗流浃背,然后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古婳没有上前扶他。

她心里对于这样的人很是鄙夷,分明就是敲诈。而且还是敲诈对他有恩的故主。这实在是太可恨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在李大人家吃了一顿便饭。

本来古婳是准备回宫的,那一堆破事都等着她呢。可是李其安把他们留下来,做了一些记录,又询问了一些事情。

牛大壮最后被判诬告,陷害,诈骗,押入大牢。他面临的就是被流放的命运,因为他已经超过了三年的牢狱期。

在云栖国,基本是不主张养闲人的。只要是被判三年以上的犯人,几乎都会被送去边境,或者是去采石,修官道,修驿站。

很多犯人最后死在了艰苦的环境里面,他们作为犯人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们,而且他们即使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更不会有人追究他们的死因,只是报一个意外身亡就算是完了。

一般这样的犯人几乎都是妻离子散,很少有能够活着再回去的。

“时辰不早了,不如在我这里吃个便饭再回去吧。”李其安好说歹说,他一定要留下他们吃饭。

齐三也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古婳觉得他似乎有点心事,但是她又不好问。

“好,孙少爷也一起吃吧。”

于是,他们坐在李大人的饭厅里面,一桌子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不过味道还是可口。

“那牛大壮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孙启寒说道。即使是案子已经结了,他大获全胜,可是他确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有深深的疲倦和疑惑。

李其安捋捋胡子说道:“孙少爷不要过于在意,我见过奇怪的官司多了去了,比你这离奇一百倍的都有。这牛大壮是个穷人,如今手也不能够做重活,他又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汉,以后哪里去寻活干?”

他给齐三公子倒上了酒,齐三倒是不客气,拿起就喝。

“你给的三百两银子,虽然是现在够用了,可是往后呢?要是你不离开都城,他也许还觉得一直都有月钱拿,也不会有别的心思。可是你这一走,他就着急了。拖家带口的,又不可能和你一起走。所以才动了这邪念。”

李其安语重心长的开导孙启寒。

他看着这孙小少爷就想起他自己的儿子,善良有余,机智不足。这人世间多的这样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小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他倒是对孙启寒很是耐心。

“我还是觉得,光是凭他一个人,应该是没有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这种需要对簿公堂的事情。他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如何能够这么有计划,还知道官府审案子的方法。”

孙启寒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其安。

齐三冷冷的说:“你是想说,牛大壮竟然还知道李大人的审案风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才这么胆大妄为,不就是仗着李大人这而不敢招惹是非的作风吗?”

这话可是非常重了,要不是古婳知道他是三皇子,恐怕她都要捂住他的嘴要他不要瞎说话了。

李大人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孙启寒是不知道齐三的身份的,不过他惊讶之余,赞赏的看了一眼齐三,眼神里面有着佩服和感激。

古婳手上的筷子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恢复了夹菜的速度。她怕什么,无论怎么样,齐三罩着。李大人无论知不知道齐三的身份,她都不会受牵连。

她满怀信心的觉得,齐三这点人品应该是有的吧。

“三公子,这次我知道,你帮了不少忙。我要多谢你。”

孙启寒意味深长的敬酒,两人喝下。

李大人脸上有点不好过。

正文 第两百九十九章结案了事

孙启寒其实最关心的就是,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了这件事。如此了解李其安的办案思路,又能够鼓动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莽汉诬告他。

而这样大费周章的要一处只值一百两的园子又有什么企图?这里面必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曲折和秘密。

只是他全家如今都已经整装待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这个时候,他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人脉,更没有金钱去查这背后的人。

即使是去问牛大壮,也必定问不出个首尾。那人能够做到这样,肯定也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孙少爷可能是想多了,那牛大壮只是一个莽夫,被人怂恿几句,于是就干出了这没良心的事情。你又何苦于他计较呢。”李大人说道。

他拿眼睛瞟了一下齐三。

别的还没什么,他就是怕齐三觉得他行事作风不好,拖拖拉拉的,过于小心,耽误了事情,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虽然他留的印象也已经不是很好。刚刚没有按照齐三期望的那样,立刻结案。

李其安又看了一眼古婳,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既然有这样的急智,果然三皇子身边是不缺能人才干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三皇子的幕僚。

据说,那三皇子才智过人,自幼就展露了过人的天赋。身边也有不少的能人异士,帮助他做生意。

虽然现在的解决途径更好,之后报上去的东西会更周全一些。但是要不是古婳出来利用那矿石的印子说事,恐怕还真的要委屈了孙少爷了。

“这件事,如今就到这里。孙少爷,你明日就要启程了,先敬你一杯酒。给你送行。”齐三举杯。

孙启寒喝了。只是还是有点愁眉不展的。

古婳看了一眼孙启寒。

“孙少爷,你那园子以前是从谁手上买的?”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十几年了,我还在上学堂的时候,父亲因为我的文章写得好,给了我一笔钱,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对烧制瓷器感兴趣了。所以就拿着那一百多年的银子去找人买地。那个时候,那园子已经空闲了好几年了,主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多年前就全家回了老家,那园子就是他这边的管事帮忙卖的。”

古婳琢磨了一下又问道:“那商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据说是做布料的,生意做得还挺大的,云栖国很多地方都有他们家的分店,只是后来老爷子死后,他们家的几个后人不争气,生意大不如从前了,所以这才一家人分家,大部分的人都回了老家。”

“这家店难道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古婳总觉得这家店会不会是有什么秘密。

孙启寒摇摇头说道:“即使是这前主人有什么问题,那和一块贫瘠地有什么关系。那园子几乎是除了野草,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什么秘密,我在那里用了十几年了,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埋了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

他光是挖窑烧瓷器,已经挖了不少的坑洞了,别说什么值钱的金银细软,即使是酒盏茶杯也没有见过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