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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然我给你做一个您最爱吃的桂花甜糕?”绿珠很是心疼皇女。

她是自小一直都在服侍大皇女,一直跟在大皇女的身边。绿珠和家生子不一样,不是这里的奴仆生的女儿。小时候,家里太穷了。父亲把她头上插一根草就带她去市集里面卖。

本来是有一拨人准备卖下她,其实那一拨人是青楼挑姑娘的管事。

他们本来看中了绿珠,因为她五官清秀,模样整齐,牙口好,应该可以以后多培养一下,卖一个好价钱。

可是正好被十岁的大皇女看见了,那个时候的大皇女喜欢偷偷溜出去玩,那一次到也不是出去玩耍,只是容王带着大皇女微服私访,体察民情,要不然大皇女怎么可能出现在绿珠老家那种小地方。

那个时候容王也有心教会大皇女关于人情世故,风土人情的事情,他指着绿珠说,那个姑娘以后就是青楼的女子,将来世世代代都是贱籍。

大皇女那时候年幼,满心都是夫子教育的正义仁爱,她立刻上前,把绿珠从那一帮人手中买下了绿珠。

其实很多时候绿珠都很有后怕,如果当时不是大皇女出现,那么她很有可能就会毁了一辈子。还会连累她的后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人生。她将会在一个个恶心的恩客手中乞讨,苟延残喘。

而且她还听说,那些女子最后大部分都死得很凄惨,还会得一种可怕的病,那些病都长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会让人痛苦万分。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所以她经常会去关注一些关于青楼的事情。

她亲眼见过一个被青楼卖去下等窑子的娼妓,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生活。整天都吃不饱饭,还要被人打骂。那个女人身上已经瘦的像是皮包骨似的,没有几两肉,但是牙齿都是黄的,还缺了几颗。

据说是被那些恩客们打掉的,有的人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折磨人,听女人的惨叫,那些女人还不敢反抗,这样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刺激。而娼妓们自然是会受更多的苦了。

在云栖国,青楼女子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她们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摆布。

绿珠从此之后就对大皇女更加的感激,她觉得大皇女就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再生父母。她自从来都城之后,从未想念过父母。

因为自从卖她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已经和他们不是一家人了。真正的亲人,无论如何艰难,也不可能会把孩子卖到一个火坑里面。如果不是大皇女,那么她的后半生将会无法想象。

“我不吃。没有胃口。”大皇女拿着一张图。

绿珠看见那图纸,心里明白了。

“殿下是不是又想到那个贱民?您不能和这种人生气。她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跳蚤,怎么比得上您的光辉?”

“可是在驸马的眼里,她比我重要多了。”大皇女眼神里面是冷冷的寒冰。

绿珠说道:“殿下,那驸马也不是个正经人。恕奴婢直言,您这回是看走眼了,这个人心术不正,还薄情寡义。您还是不要再挂念他了。喜欢您的优秀男子多了去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以后等都城的形势定下来,三皇子打下了这江山,您就是未来的国主。以后您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大皇女正要说什么。但是她似乎感觉有人靠近,她对绿珠使了一个眼色。绿珠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古婳来了,大皇女和她之前约定在这湖边见面。

“你晚了。我从来不等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的地位能够越过我去了?所以如此的怠慢。”

古婳脸色而有点白,最近这几天,简玉轩从她身上抽的血多了点。让她很是不舒服。而且这里面经常有她不喜欢的味道,最近她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有的时候一睡就是半天。

“抱歉,请大皇女息怒,我中午睡着了,现在才醒过来。”古婳不是很在乎大皇女对她态度。毕竟她也是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的。

谁的新婚丈夫被人霸占了,谁都会发飙吧。

“你之前说可以出去,是有什么办法?”

大皇女把手上的图纸地给她说道:“这就是府邸的暗道。你自己看吧。”

古婳好奇的拿过去看,发现这确实是大皇女府邸的图纸,只是上面还多了一条长长的甬道。那就是通往外界的暗道。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有这么一条道的话,为什么你不跑?或者说不让人把景安帝救出去呢?”古婳疑惑的说。

“哼,果然乡野草民没有什么见识。我和父皇要是跑了,又能够跑多远呢?老二不会费心在你身上,而我们不同,他肯定会派人大张旗鼓的搜寻。更何况,父皇的状况很不好,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的行走,更何况是逃离。不如在这里呆着,反倒暂时没有人会伤害我们。”

古婳觉得很有道理。她收下了那副地图。

她对大皇女道谢,大皇女冷言冷语的说她不过是不想要人在驸马面前献媚。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不再缠着简玉轩就行了。

古婳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大皇女直接离开了。

简玉轩很晚才回来,他觉得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驸马爷吃一些甜糕吧。”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记住,晚上不用再过来了。”

简玉轩拒绝了大皇女送上来的甜点,直接走进了古婳的房间。大皇女看过去的眼神都是幽怨。

古婳见简玉轩的脸色有点不好,她问他今日去了哪里。简玉轩说他去了一趟皇宫,如今的皇宫简直比地狱还可怕。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听者有心

“你可知道如玉今皇宫里是何局势?”简轩皱着眉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接过古婳给他倒的茶,边大口喝着茶边和古婳说着,似乎进宫这一趟让他很费神。

古婳并未开口,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古婳将简玉轩喝完后的茶杯接过来放在桌上,摆出一脸有兴趣的样子认真倾听着,等着简玉轩组织好语言后将皇宫里发生的事说给自己听。

“如今的二皇子已经成为了昏君。”说起二皇子,简玉轩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他似乎并不想提起二皇子,毕竟从前的二皇子无权无势,即使再生气做事也会有个分寸,如今却仗着自己坐了皇位,行事上变得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如何昏庸了?”古婳觉得简玉轩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很随意的坐在简玉轩身旁的凳子上,用手托着左边的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说到昏君,其实古婳一开始就知道二皇子会变成如今这样,若是明君,自然往上说是父慈,往下说是子孝,可景安帝却不曾对二皇子慈爱过,既然父不慈,二皇子更该以德报怨,最终却也变得有仇必报,归于世俗了。父不慈子不孝也罢,二皇子还妄图弑父夺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又如何能成为一个明君?

“这些日子,他在宫里处死了许多人,他们大多都是景安帝的亲信。”简玉轩用有些埋怨的语气对古婳说着,简玉轩一开始之所以会挑唆二皇子起兵造反,一是因为二皇子对景安帝积怨已深,比较容易受人蛊惑,二则是看他一无是处没什么大用,比较容易受人操控,却没想到二皇子得势后会如此不知轻重的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丝毫不顾虑后果。

这些都是先前支持景安帝的那一派人,他们本就不甘景安帝如此匆忙草率的退位,何况二皇子继位后并不专心政事,而是日日借自己的公权报私仇,自然是更加难以服众。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景安帝的亲信,景安帝还在位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就是日日揣摩景安帝的心思,弄明白景安帝心中所想,可景安帝本就有意将三皇子培养成帝王,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如今景安帝并未露面,只是写了道圣旨就莫名其妙将登基之人改成了二皇子,如何不让人疑心?

许多人都开始公然反对二皇子的政权,不服从二皇子的命令,日日在朝堂之上进谏,虽未明说,言语中却句句透露着怀疑,怀疑即使那圣旨是景安帝写的,大皇女宣读的,也是被一手遮天的二皇子要挟才迫不得已服从二皇子的命令,他们要求亲见景安帝才可信服二皇子登基时的这道圣旨的真实性。

二皇子从来都被别人质疑,被别人反对,如今的政权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对他来说那道圣旨不过是张没用的废纸,那破纸究竟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他怎么可能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拱手让人?

二皇子将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有天他要找个机会将所有不服从他的命令的人都铲除了才甘心。

二皇子从来都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威胁他位置的人自然一个都不能放过,二皇子设立了很多刑罚让他们屈服,有杀鸡儆猴的,先杀几个带头反对他的人,让剩下的人提前看看再反对他会是什么下场。

既然有做来杀鸡儆猴的,那一定也会有屈打成招的,很多官员家中世代为官,代代都为人清廉,两袖清风,从不曾贪污或叛乱,却因为受不了二皇子昏庸而反对二皇子从君为政,被二皇子随便扣上个政治犯的帽子便处置了。

若是真的为人不正也就罢了,可清官最怕的就是碰上个昏君,若不顺他的心意便屈打成招,若是至死不认便要日日忍受皮肉之苦,若是受不住刑罚承认被二皇子扣的罪名,便会遗臭万年,子孙后代将永远抬不起头来,所以他们多数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宁死不屈。

被屈打成招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最为冤屈的就是崔尚书,他本是个文官,手中并无兵政实权,只因为堂上公然将二皇子治国无道之言宣之于口,惹恼了二皇子,为他们整个家族引来了杀身之祸。

二皇子本想当场处置了他,却被站在他身旁的手下制止,手下告诉二皇子,处置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是想要了他的命随时有机会,不必此时动气,若是心急杀了他,传出去岂不坏了他原本圣明的名声。

果然,二皇子聪明归聪明,上来了脾气却只剩下了愚笨,他的手下也是毒辣至极,提议二皇子私下扣个大罪名在崔尚书身上,如此便不只是处置他自己了,崔尚书一家人的性命,二皇子想让他们怎么结束,他们就得就怎么结束。

二皇子想着这笔账确实合算,于是又忍了崔尚书三日,三日后便给崔尚书安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这个罪名对臣子来说可是个大罪,二皇子下旨将崔尚书全家抄家,家中女眷皆贬为贱籍,崔尚书唯一的儿子也被打的半死不活,二皇子日日派人逼他们认罪,让他们崔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大臣们都知道二皇子是因为三日前崔尚书的那番话才处置了他,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三日,如今再提起来,又有谁能相信二皇子是为了公报私仇而扣给崔尚书的罪名?而且通敌卖国确实是个大罪,大臣们也不得不怀疑是否崔尚书真的通敌卖国了。

如今的朝堂上日日都是一片安宁的景象,可这安宁却都是装的,大臣们每次想到那些带头反对二皇子的人被二皇子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的模样就心中一震,他们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让二皇子不高兴了,那些人的处境就是自己的下场。

所有人表面上对二皇子恭恭敬敬,实则整个朝堂上日日都是人心惶惶,已经有很多人早就开始另谋出路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计划逃离

简玉轩从皇宫回来后便滔滔不绝的跟古婳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话语中有些不耐烦,神情中还带着些愁容,似乎宫里的这些事他并不想插手去管,可若是他不管,二皇子更会胡作非为,为达自己公报私仇的目的,置整个云栖国于不顾。

简玉轩对二皇子如今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烦闷,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觉得二皇子空有些愚笨,即使登了皇位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叫自己都有些难控制的局面,真是挖了个坑反倒让自己跳了。

看着简玉轩那一脸的不如意,古婳心中却生出了许多想法,简玉轩边埋怨边像讲故事一般将皇宫里发生的事都告诉古婳,期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发愁的事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古婳却听得认真。

听着简玉轩一字一句讲着二皇子如何昏庸无道,如何冤枉清官,本来字字有力的话语却变成了简玉轩的嘴巴一张一合,空有个动作却发不出声音,其实并不是简玉轩没有出声,而是古婳听着听着便出了神。

古婳心中暗暗想着,如今的皇宫里必定人人自危,二皇子刚刚登基,根基还不稳,想要趁机夺位的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而且二皇子还早早的将自己借皇权公报私仇,昏庸无道的本质暴露在所有大臣面前,惹了众怒,自然更加难以服众。

现在整个都城中必定都传遍了二皇子的是个暴君的事实,有想要换个新国主的想法的人自然无处不在,而且大臣们也并不与二皇子同心,现在的都城里定是恨二皇子的人比愿意服从他的人多了不知多少倍。

古婳觉得这会是个好机会,如今二皇子已经被这些事弄得焦头烂额,自然无心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简玉轩虽然并不想收拾二皇子的那些烂摊子,但他也不得不在二皇子失了分寸的时候管束他,因此也累的没有精神管别的事了。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逃走,二皇子正忙着想方设法处置自己痛恨或是不服从他的人,而且还要日日顶着所有人的猜疑和反对,已经自顾不暇的二皇子自然不会在此时派人追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而简玉轩自然更不用担心了,如今大部分的实权都在二皇子手上,不论是基于他国主的身份,还是为了控制那些反对他的人,都需要能信得过的人跟在他的身边,因此,即使简玉轩再厉害,追捕自己也是需要人手的,先不说二皇子愿不愿意将自己的手下派给简玉轩来抓自己,即使到时候二皇子同意了这件事,自己也已经到了他们搜不到的地方了,路上只需要小心些,自身的功夫还算不错,即使寡不敌众,勉强从都城逃离出去还是没问题的。

“喂!你怎么了?”正在古婳还想进一步完善自己的计划时,就被简玉轩突然喊出的声音打断了,似乎简玉轩一直自顾自的说着,到现在才发现古婳已经出神了许久,又或许简玉轩早就发现古婳有些不对劲,但一直等着古婳自己回过神来,却因为古婳太沉浸其中,许久都不曾回神,简玉轩才不得不用喊叫声令她清醒一些。

“我哦,没没什么。”古婳脑中的计划布置的正精彩,突然被简玉轩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吵得断开了思绪,惊得古婳都不知刚刚在想些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瞬间吓得她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支支吾吾的朝着简玉轩解释道。

惊吓中的古婳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将自己的想法和准备逃出去的计划都脱口而出告诉了简玉轩,她连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住,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出神,而简玉轩却在一旁说着她感兴趣的皇宫里发生的事。

简玉轩看到古婳这副像是藏了什么秘密在心中的模样也觉得怪怪的,但他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用一双想要探索秘密的眼睛一直静静盯着古婳许久,直到与古婳的目光对上,才慌乱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简玉轩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双手用力的扶着桌子,借着扶着桌子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他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缓缓朝着门口走去,起身后一声不响的准备离开,临走前连古婳一眼都不看。

“你这是要去哪?”古婳发觉简玉轩少了些平日里的那种难缠劲,反倒平白无故多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无力感,她看着摇摇晃晃不知要出去做什么的简玉轩有些好奇,似乎还隐隐约约透出些微妙的关心。

“累了一天了,我要去泡个澡。”简玉轩慢慢停住脚步,他回过身面无表情的望了古婳一眼,随即便露出了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当佣人上瘾吗?还是想要帮我放洗澡水?”

看到简玉轩还有力气开玩笑,古婳原本对简玉轩的那一丝丝担心瞬间就灰飞烟灭了,她用有些不耐烦的表情看着简玉轩,古婳觉得简玉轩真是不分轻重,都变得如此憔悴了,还不赶快回去休息,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劲,居然还有力气跟自己开这种并不好笑的玩笑。

“我那不过是感谢你能平安送月儿出去,否则谁会想伺候你这种脾气阴晴不定的人?”古婳将头轻轻扭到一边,真正为了什么伺候简玉轩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其实简玉轩能放月儿离开,古婳是对他带着些感激的,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方便她往简玉轩的药浴里撒陈清风给她的药粉。

简玉轩觉得这几天精神不太好,但他似乎并没有发觉是古婳将能够遏制药浴功效的药粉偷偷撒在了水中,他只是理所当然的觉得是收拾二皇子那些烂摊子让自己费神太过,才会如此昏沉的。

古婳见简玉轩如此疲惫的模样,就知道这一定与她偷偷撒入水中的药粉有关系。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第二灵魂

古婳觉得药效已经起作用了,而且自己已经准备逃走,不再打算管简玉轩的事了,所以这次简玉轩要去泡澡古婳并没有跟过去替他放洗澡水,也没有借着放洗澡水往水中撒药粉。

见古婳不愿跟去帮他放洗澡水,简玉轩也没再说什么,他自己将洗澡水放好,再次躺在浴桶中,劳累了整整一日的劳累全部一股脑的涌上来,再随着桶中水的温热渐渐将疲劳都驱散。

简玉轩觉得今日的洗澡水似乎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之处,但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同,今日与往日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是古婳放的水,另一个是自己放的水,除此之外并无不同。

简玉轩尝试将脑子放空,什么都不去想,让自己能够好好享受这种消除疲劳的放松方式,不知不觉间,简玉轩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一下,随后便没有任何知觉的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躺在浴桶中,与自己睡着之前一模一样,但期间发生的一切却都记不得了。

要说与自己昏睡过去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那张小纸条被自己牢牢握在手心里,出于好奇,也是本能反应,简玉轩立刻将那张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小纸条打开,然而纸条上的内容却让他突然大惊失色。

平日里做什么都从容不迫的简玉轩难得像如今一般如此慌张,他满脸都是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似乎神情中还有些细微的恐惧,望着那张纸条许久,他才将纸条拿起来,用力的撕成了碎屑,扔了满地。

那张纸条上其实是他身体里另一个灵魂给他的留言,因此才会被昏睡过去的自己牢牢握在手中不曾放开,可令他恐惧的是明明这个身体里现在只有自己的灵魂,那个灵魂又是从何而来的,又是如何将这张纸条塞到他的手中的?

纸条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趁早收手,不要作孽太深。”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在自己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也有可能是别人放到自己手中的,但仅是凭这几个字简玉轩就知道这是另一个简玉轩写的。

简玉轩思来想去,依旧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一想起纸条上那几个可笑的字,和那另一个可笑的简玉轩,就觉得另一个简玉轩还真是阴魂不散,才这么一会儿,就想起纸条上的话不下十次,不觉让他有些烦闷。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罪恶的,作恶的人数不胜数,我只不过是在回报这个世界的丑恶罢了。”简玉轩低着头望着那满地已经被自己撕的粉碎的纸屑,喃喃自语道,那副模样就像是在和另一个简玉轩面对面谈话一般。

其实简玉轩自小就没有感受过所谓的温暖,所有在他眼中并不存在那所谓的温暖,他的眼中一切都是丑恶的,人们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虽说他眼中皆是丑恶,所以在他眼中什么都会变得丑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眼中看到的一切丑恶都是事实。

若是说起如同简玉轩一般眼中只有丑恶的人,那就是二皇子了,他也与简玉轩一点不差,自小从没有感受过温暖,所所以世界待他冷漠,他便待世界冷漠,虽然如今这副模样确实像是失了控的疯子,但不得不说,简玉轩曾经选中二皇子来操控,说不定也是因为看中了与自己一般的人生,从未感受过温暖,眼中尽是丑恶的人,更渴望一手遮天的权利,更渴望主宰这个丑恶的世界。

而此时的古婳则是在收拾逃走时要带的东西,这一回她已经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对于简玉轩身上的秘密古婳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如今似乎呆在这里反倒让自己不自在了。

因为古婳已经发现了简玉轩身上最大的那个秘密,昨天晚上她亲眼看到简玉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没了平日里的一派严肃的风格,反倒是有些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昨夜古婳本来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意识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了,却被突然推门的声音吵得清醒了过来,古婳一想,都么晚了,而且还是连门都不敲就将门猛地推开,除了简玉轩就没有别人了,可他平日里还是会敲敲门的,大半夜这副架势,也不知又抽什么风。

古婳虽然不知道大半夜简玉轩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闯进来是要说什么,但古婳并不想搭理简玉轩,她的大脑飞速旋转,可怎么样也想不出来最近又有什么事让简玉轩能够如此架势来找自己了。

古婳不得已才装睡,她觉得还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先装睡看看简玉轩会说出什么来吧,若是简玉轩朝着装睡的自己喊出来事情的经过,容自己好好思考一晚上,将对策想好之后,明日再找简玉轩说清楚也不迟。

古婳竖耳听着简玉轩要说什么,可简玉轩却在一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每个字都奇奇怪怪的,古婳一句话都没听懂,但她觉得简玉轩可能是故意如此想要将自己装睡的事揭穿,于是便没起来,而是继续装睡,看看简玉轩还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

古婳的注意力比刚才还要集中,她虽然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却感觉听力比平日里好了许多倍,她仔细听着简玉轩要说什么,但原本那些自己一句也听不懂的声音也消失了,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哗啦哗啦砰!”正习惯了安静的古婳被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她微微睁开眼睛,仔细一瞧,原来是简玉轩将所有的碗盘都推翻在地上,又将茶杯拿起来如同玩具一般随手扔在地上,但还好简玉轩并没有发现自己是在装睡。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简玉轩又恢复了正常,他蹲在地上自顾自的打扫着碗盘和茶杯的碎片,古婳一看就知道刚才那个像是发了疯一般的并不是简玉轩。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混乱局面

前些日子二皇子随意斩杀大臣,诬陷清官祸乱朝野,通敌卖国,随后又屈打成招的那些事还没有来得及翻篇,就又闹出了新的幺蛾子。

这个新的幺蛾子意义上虽不同于公报私仇,借自己的皇权滥杀无辜,以借此消灭反对自己的所有人,却也是能让众人都极力反对的,国库空虚,向百姓们征收各种税来丰盈国库,是国主们惯用的手段,而且国主定个新规定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可二皇子要人们缴纳的却并不是金钱,而是日日在他们体内流动的鲜血。

至于这些鲜血的用途,自然是用来喂养那些人们眼中的怪物,骷髅士兵。

可这项规定明面上是为了增加税收,实际上则是要人们常常将自己的血液供给骷髅士兵们,让它们能够饱餐一顿,骷髅士兵的数量极多,百姓们本来就生活的并不富裕,能不能吃饱饭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还要经常将自己的血液抽出来那么多,身体都养不好就要再次收税,长此以往,身体受不住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只是这个过程中受到的折磨让人们生不如死,若真想置于他们死地,倒不如直接拿刀划了脖子来的痛快。

原本骷髅士兵的数量就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如今,由骷髅士兵组成的军队日益壮大,它们也像人一样要消耗粮食来补充自身的体力,但它们的粮食却是人们的血液,粮食再匮乏也不及血液如此难得。

骷髅士兵们每过几日就要饮一次血液,以此来维持它们的生命,原本它们可以饮用牲畜的血液来维持生命,但一次偶然的发现让他们改变了想法,开始吸食人类的鲜血。

因为百姓们想将自己养的牲畜拿来卖钱,往坏处想,战乱少粮的时候好歹还能靠吃它们的肉多撑几天,不至于直接被饿死,而且骷髅士兵们在百姓的眼中就是些没有感情没有脑子的怪物罢了,都不曾替他们带来任何好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甘愿将自己都舍不得杀的牲畜给那群怪物吃?

于是,百姓们联合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再将牲畜献给骷髅士兵们,若是谁违反,所有人就将其视为叛徒。果然,多日以来,骷髅士兵们都未曾喝到一滴血,饿急了的骷髅士兵发了疯似的想要找东西吃,它们纷纷逮住眼前的百姓们拉过来就啃,将他们的鲜血抽净后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开,几日内都城里骷髅士兵伤人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止数十件,百姓们人心惶惶,日日门窗紧闭,不敢出门。

还有些骷髅士兵胆子不大,它们只敢吸食牲畜的血液,于是在一个个寂静无声的宁静夜晚里,屋后的猪圈,牛圈里总会传来牲畜们凄惨的叫声,百姓们点着蜡烛开窗一看,满地都是牲畜的尸骨,而那些凄厉的叫声,竟然是自己家的牲畜被跑进圈里偷偷吸血的骷髅士兵们吸干了血液,用最后一口气发出的怒吼。

住在上面屋子的一个男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轻,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楼下还在吸血吸得津津有味的骷髅士兵们,他缓了口气继续望着窗外,却不知何时,他发现幽深的夜里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在直直的盯着他,他与那双可怕的眼睛不期而遇,竟本能的闪躲开来,后退几步抬起双手用力的将窗户关严,随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双眼睛有多么令人恐惧,那个男人瘫坐在地上,心中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一开始骷髅士兵们是不想饮人血的,但那次百姓们所谓的计策却使得不少人命丧于此,也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骷髅士兵们因此发现了一个极有意义的现象,它们发现人血的味道比牲畜的血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喝人血能够保持更长时间精神充沛的状态,人血还可以让他们的力量维持的更久,后来因为此事,人们开始乖乖的将牲畜杀死将血液献给骷髅士兵们,只求它们不再害人,可同样因为此事改变了想法的骷髅士兵们却不需要这些没用的牲畜了,它们只想喝人血。

骷髅士兵们的食欲可以随时都有,但鲜血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多鲜血供骷髅士兵们享用,骷髅士兵们又杀了数十人,可血液甚至都不如几头牛的血液多,人们的血液少到让它们吃不饱,于是它们也只好继续杀人,继续吸血。

听到都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皇子终于坐不住了,他想方设法制止骷髅士兵们的行为,可他发现它们并不怕那些所谓的惩罚,因为他们不是人类,它们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更不会有痛觉,所以任何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在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用处。

二皇子心急如焚,他觉得自己将这些骷髅士兵创造出来容易,可如今却快要控制不了它们了,他绞尽脑汁,废了整整两日的时间,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让骷髅士兵乖乖听他的话的方法,最后,他下令所有的骷髅士兵都不许吸食人血,若是有骷髅士兵再敢吸食人血,就将被彻底摧毁。

在二皇子思考的这两日里,都城里的百姓依旧被当做骷髅士兵们最正常的食物,它们依旧没完没了的杀人,没完没了的吸血,好在二皇子的这个方法可以暂时缓和一下如今的局面,可他也只能“暂时”缓和局面了。

因为骷髅士兵们一旦认定了自己的食物是人类,就不会再吸食任何除了人类以外的血液了,且它们因不想被摧毁而产生的恐惧感,只会让他们暂时安分一些,可时间长了,饥饿感还是会将它们的恐惧感都冲散。

现在唯一拥有摧毁骷髅士兵的能力的仅有简玉轩一人而已,而且现在的云栖国战乱无处不在,从前能够听候二皇子派遣的士兵数量倒是不少,但现在整个云栖国的军队都与他成为了敌人,剩下的士兵根本不够二皇子的支配。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可怕税收

二皇子不能再限制骷髅士兵们吸食人血,否则数量那么多的骷髅士兵若是也开始造反,他是无论如何都是招架不住的,而且二皇子还打算重用它们,自然要顺从它们的意思,让它们继续在都城里为所欲为。

虽然二皇子暂时能够以血液来控制这些想要吸食人血的骷髅士兵,但这些士兵的数量想要派到各处平息战乱,让它们替自己宣示主权,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二皇子不得已要将更多正常人感染成骷髅士兵,为自己所用。

可骷髅士兵多了,需要的给它们饮用的血液自然而然也跟着多了起来,二皇子没有办法,他将身边没用的人都杀了喂骷髅士兵,可数百人的血液还不够这个庞大的军队塞牙缝的,它们并没有吃饱,因此骷髅士兵们还在争先恐后抢血液,生怕最后的那点血液被别的骷髅士兵抢走。

骷髅士兵饿急了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它们从前喝的是牲畜的血液,可饿急了连平日里不会轻易尝试的人都会抓来,用人们的血液填饱肚子,如今它们将人类认定为自己唯一的食物,自然吃起人来更是无比轻松。

有一次,二皇子想出了一个他自以为是妙计的法子,他将抓来的三十个百姓杀掉,将他们的血放了三分之一在碗里,又杀了三十头牛,将牛的血放了剩下的三分之二在碗里,搅匀后叫下人端到在大殿内聚集的骷髅士兵手里,试图用这个方法省去多余的那些人血,毕竟杀牲畜容易,杀那么多人却难。

这些骷髅士兵虽然与人不同,所有人拥有的东西它们都没有,但它们却唯独对血的纯度,血的滋味最熟悉不过了,很多骷髅士兵都觉得这碗血液的味道不太对劲,刚想起是先前喝的牛血的味道的时候,就又被舌尖弥漫着的那一丝人血的味道给蒙混过去了。

大多数骷髅士兵都察觉出这碗血液味道与纯正的人血有不同之处,但它们却仅是因为那一丝缠绕在舌尖久久不肯消散的人血的醇厚味道而蒙骗,也不知是它们根本没有发现,还是甘愿被掺了人血的牛血所骗。

大多数骷髅士兵都是尝了一口后,便将手中的那碗血液抬起来,仰起头将血液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满脸享受的表情。骷髅士兵们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思想,它们只知道这碗血液就是能够让它们感到精神振奋的最好的东西,也可以算作是让它们感到幸福的东西。

可大部分骷髅士兵被蒙骗过去了,并不代表所有的骷髅士兵都相信了这真的是人血,有几个最开始被变成骷髅的士兵,它们从很久之前就一直以饮血液为生,而那时候的血液仅仅是牛血,猪血而已,也正因为这样,它们对牛血和猪血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其他骷髅士兵都饮下了那碗血液,而那几个骷髅士兵却仅是尝了一口,便将口中的血液全吐在了地上。

从前习惯了牛血和猪血的味道,它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它们尝了更为鲜美的人血,又怎么可能再接受得了相比之下难以下咽的牛血?那几个骷髅士兵将碗愤怒的砸在地上,破碎瞬间翻腾跳跃的碎片似乎也在持续表达着那几个骷髅士兵的愤怒。

那几个骷髅士兵不甘心只喝这种被牛血稀释了的人血,它们想要喝的是人血,最纯正的人血。其中一个骷髅士兵一把将给它们端血液的一个二皇子的手下抓过去,三两下就将他咬死,过了不一会儿,那个原本生龙活虎的正常人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副面色苍白的尸骨,身体里几乎是一滴血也不剩。

另外几个骷髅士兵见状也跃跃欲试,它们喜欢一切能宣示平等的东西,就像是那个骷髅士兵杀了一个人,将他的血液吸食干净,它们也要各抓住一个人,将他们的血液吸食到一滴也不留,它们也想要喝纯正的血液喝到喝不下为止。

其他骷髅士兵只是将二皇子的另外几个手下杀死,一脸享受的吸食他们的血液,可以借他们的血液饱餐一顿,但其中一个骷髅士兵却野心勃勃,因为它看上的是二皇子的血液。

像是捕猎一般,它盯着二皇子许久,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试图将二皇子抓过来咬死,然后吸干他的血液,可二皇子最信得过的手下都围在二皇子的身边,他们将那个骷髅士兵控制住,二皇子才得以逃脱。

这件事将二皇子吓得不轻,二皇子害怕若是不给它们纯正的人血,自己便会再次遭受这种危险,因此,二皇子才不得已向百姓们收税,也就是收取人们的血液来喂饱那群骷髅士兵。

此话一出口,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个大臣赞同二皇子刚刚定的这条规定,但他们却因为崔尚书的事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反对二皇子,因为他们都明白祸从口出,但他们的想法依旧没有因为惧怕而改变,因为如此不过是拿活生生的人去喂那些什么也做不了的怪物罢了。

因为简玉轩只教了二皇子如何制造骷髅士兵,却并未教他如何控制骷髅士兵,也未曾教过他如何摧毁骷髅士兵,骷髅士兵攻击二皇子的那件事,让二皇子总是耿耿于怀,他害怕自己会再次遭受骷髅士兵的危害,于是不得已向简玉轩求助,而简玉轩也并没有因此就将先前二皇子不会的教给他,简玉轩只是常常进宫去帮二皇子调教那些不听话的骷髅士兵。

如今简玉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皇宫里,反而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而古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她选了一天中午准备行动,这一天简玉轩很早就出门去了,古婳觉得简玉轩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很晚才回来。

古婳将时间计算好,她中午的时候出逃,等简玉轩回到家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都城内外最近纷乱异常,二皇子规定晚上任何人不得出入都城,就连简玉轩想要出去,也是要上报二皇子的,如此一来,便为古婳出逃争取了时间。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底气不足

到了这天中午,也就是古婳计划出逃的日子,古婳将收拾好的包袱提在手中,准备逃走,她的动作却在这时被敲门的声音所打断,面对意料之外的敲门声,古婳的脑子里并没有反应出来会是谁,只是下意识的将包袱放到床上,用床头叠好的被子将它盖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进进来吧!”古婳底气不足的朝着门外喊道,有了几秒钟的时间反应,古婳大概猜到了有可能是简玉轩提前回来了,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计划了?

门外的人依旧是一声不吭,那人轻轻将门推开,露出了一张清晰的面孔,原来敲门的人正是大皇女。看到不是简玉轩,一直提心吊胆的古婳瞬间松了口气,她不经意的坐在床边,可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古婳坐下的瞬间才明白过来,自己坐的地方原来是将包袱藏起来的地方,她又带着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可在她坐下的时候,原本并不怎么显眼的包袱瞬间变得令人想不注意都难,原本蓬松摊开的被子现在凹陷了下去,原本看起来与被子没什么两样的包袱,如今变得一览无余,在平坦的床上透出的圆形瞬间显得突兀了起来,与整个床的形状格格不入。

大皇女看到古婳这副模样就知道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她走近些将古婳拉开,捏起被子的一角将盖着包袱的被子整个掀开,摊在床上的那个包袱一目了然。

“这是什么?”大皇女将包袱提在手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她早就猜到了这里面是古婳要带走的东西,她又将包袱放回床上,笑着说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其实要选在今日出逃的事古婳本不想告诉大皇女的,因为大皇女对简玉轩的感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若是大皇女为了邀功,将自己出逃的事告诉了简玉轩,那自己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说来也巧,早一分,晚一秒,古婳都不会和大皇女碰上,可大皇女却偏偏此时来到这里,就像是早知道古婳要今日此时逃走一般。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可既然大皇女已经知道了,那将一切都说清楚也无妨。

“我今日就要走了。”古婳提起又被大皇女放在床上的包袱,对大皇女笑了笑后就准备离开了,就像是自己最怕的事一样,如果简玉轩今日突然早回来些时辰,那自己就真的想走也走不了了。

见古婳要离开,大皇女本该比谁都高兴才对,但她却并没有开心的和古婳道别,而是张开了右手臂,挡住了古婳的去路,大皇女日日盼着自己赶紧离开的心思古婳比谁都清楚,可大皇女如今这副架势又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块令牌,你带着它,随意出入云栖国的多处城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大皇女仅是招了招手,身后的绿珠便像是听到了准确的命令一般,立刻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暗黄色带着些褐色条纹的令牌。

大皇女轻声笑着,她的语气中全是温柔,是那种古婳平日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温柔,她这反常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古婳心生疑惑,虽然觉得今日的大皇女怪怪的,但古婳再仔细一想,大皇女一直视自己为情敌,如今情敌走了,独剩她与简玉轩二人,再无人与她相争她的最爱,会露出这副心花怒放的模样也就说得通了。

“多谢大皇女。”似乎是因为自己要走了,大皇女的心情好了不少,似乎是因为主子心情好了不少,丫鬟绿珠看起来也没有上次的那般难缠,古婳从绿珠的手中接过那块能够随意出入城镇的令牌,望了大皇女许久才有些不舍的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大皇女也带着一副不舍的模样点了点头,她脸上挂了许久都不曾卸下来的笑容几乎快要僵住了,虽然看起来很真诚,但又像是很虚假,绿珠安安静静站在大皇女的身后,虽未说只字片语,却也觉得好像有些舍不得古婳。

古婳最后看了她们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而大皇女和绿珠目送古婳离开,等古婳走远了的时候,绿珠脸上原本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不舍,不知何时竟已经变成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而大皇女也终于收了僵在脸上的虚伪笑容。

绿珠知道古婳手上的那张图纸和那块令牌就是将她送往地狱的工具,而古婳只是提着自己的包袱,她没有跟任何人留下口信,而是照着图纸直接去了大皇女说的那个地道,试图从那里逃出去。

地道里一片黑暗,刚进去时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古婳只能扶着两侧的墙壁摸索着前行,到后来,大约走了有三四十步的时候,古婳才慢慢适应了地道中连天的黑暗,她勉勉强强能看见些东西,但也只是能保证不摔倒罢了,其他的依旧是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黑暗古婳还是可以接受的,为了不冒任何风险的逃出去,这点黑暗并不算什么,而且古婳心中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即使前路再黑暗,自己都丝毫不能畏惧,不然岂不白费了大皇女的一片苦心?

古婳在又窄又黑的地道里走了整整有半个时辰,走走停停,期间还几次差点触碰到了洞中危险的机关,开始适应不了黑暗,不得不扶着墙壁而触发的机关,中间突然变矮的地道,不得不匍匐前进而触发的机关,后面突然变窄的地道,不得不弯腰前进而触发的机关,每个机关被触发的方式都是不得不做的动作。

突然飞出的涂了剧毒的箭,猛然越过头顶的锐利飞镖,悄无声息弹出的致命飞针,古婳都有惊无险,一一躲过了,最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了地道的终点。

古婳本以为那会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是常年废弃的山外,却没想到从洞口向外望去,那竟然是一处居所。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意外闯入

古婳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觉心生好奇,虽然她不敢贸然闯进这居所里,怕触怒了这居所的主人,但她觉得出去了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即使这里的主人是个脾气暴躁的危险人物,也比自己一直待在危机重重的地道里安全的多。

古婳先将自己的包袱扔到院内,随后又蹑手蹑脚的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本清素白净的衣服已经缀满了一道道划痕,灰尘泥土沾满全身,就连她自己都全然认不出这是先前那件纯白的衣服了。可仔细一想,常年无人使用的地道,累积了再多的尘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望向院内。

院内极为宽阔,花草树木都生的正旺盛,古婳在院内东张西望了许久,却不见任何一人,只觉这居所内亭台楼阁无所不缺,各种建筑虽不是金碧辉煌,却也是精雕细琢而成的,由此可见,这居所的主人定是个家财万贯却不喜浮华之物,偏爱简约却不简单的设计,是个品味非凡之人。

古婳不知不觉就被这院里的简约建筑所吸引,连包袱都扔在原地不管,只顾着欣赏建筑所透出的美感。她发现仅是围墙的设计都有说不出的用心,她伸手抚了一下墙壁,灰白色的墙体隐隐透出些淡黄色,古婳抬起头望向高处,只见墙顶刻着翻飞如云海一般的波纹,给人一种宁静悠然的感觉。

再看远处的亭子,一眼望去尽是红色,可那红却不是刺眼的红,而是令人赏心悦目,任何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暗红色,亭顶处严丝合缝,边缘处微微翘起,也雕刻着些翻飞的波纹,与墙壁的花纹相呼应,此亭既可乘凉,又可避雨,真是院中一道素雅而靓丽的风景。

古婳在院中四处走,四处看,似乎每一个建筑远望再普通不过,近看却惊觉其细致之处,这些建筑个个都如此新奇,个个都让古婳从开始的漫不经心看到了后来的叹为观止,远观只见其形,近看才知用心之处远比其形更吸引人。

古婳被这些建筑完全吸引了注意力,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建筑上不肯挪开,却不知何时,两个家仆从前方的拱形门洞中走了出来,看样子那个门洞是通向前院的。

“你是何人?!”两个家仆见古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里,先是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家仆快步冲上前来,另一个家仆也反应过来了,紧随其后跑了过来,朝着古婳质问道。

“老实交代,你为何无故闯入王爷府?!”另一个家仆瞪了古婳许久,用更加严肃,更加能够震慑人心的语气朝古婳喊道,似乎将古婳当成了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古婳仔细打量着二人,只见他们上都着统一的棕色家仆服装,下都着统一的纯黑色宽松长裤,再看面容,前者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后者面色微黄,身材魁梧如山,如此打量一番,古婳可以确定,他们是家仆无疑了,或许还是这处住所中的武夫,毕竟二人虽长相和善,可看模样却像是会些武功的人。

“我是无意间进来这里的,并非是心怀不轨有意闯入。”古婳见两个家仆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赶紧将自己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事解释给他们听,生怕他们会将自己当成心怀不轨的坏人。

两个家仆听完古婳的一番解释,有些傻了眼,平日里无人出入这后院,且围墙如此之高,若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眼前?但古婳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心怀不轨,刻意来行刺的恶人二人相视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古婳。

“只要你们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古婳见二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又似是愁容满面,想不明白该如何处理自己,便赶紧开口说道。

古婳并不想掺和这些事,她只觉得自己明明照着图纸在地道中走动,却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若是家仆告诉她出去的路在哪里,她立刻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至于出口和出去之后的路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她不能再通过那个充满黑暗和危机的地道,费尽千辛万苦再回到当初的那个囚笼里。

“你不必离开,既是已经来了,还是要见一见我们主人的。”两个家仆互相看来看去,他们对古婳的去留犹豫不决,或许觉得古婳并不是心怀不轨之人,于是沉默了许久的那个家仆突然开口叫古婳留下来见一见他们的主人。

对于他们的提议,古婳不语,因为她不论左思还是右想都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必要,他们只需要告诉自己如何出去就行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何必还要那么大费周章的见他们主人一面?

“姑娘若是就这么走了,恐怕我们也不好交代啊。”在确定古婳并不是坏人后,二人的态度开始变得谦卑了许多,他们看出了古婳的犹豫,连忙开口挽留道。

古婳本不想再久留于此,但他们的一番话却让她觉得自己如此一声不吭的离开属实有些不妥,何况他们不过是家仆,若是将自己就这么放走,往后这件事被他们的主人知道了,自然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如此岂不因自己而连累了别人?

“好,还请快些安排。”古婳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到了别人的住处,是该拜访一下此居所的主人,但自己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所以还要早些见完此处的主人后,尽快赶路。

家仆也点了点头,瘦小些的那个家仆叫身后魁梧的家仆先一步前去向他们的主人通报一声,自己则领着古婳慢慢悠悠如同散步一般往前院走去。

当见到他们的主人时,古婳才觉得他果然是个品味非凡之人。

那人俊朗的面容让古婳有些惊叹,那浓密乌黑的眉,那灿如繁星的眼眸,那挺拔高翘的鼻梁,那如血一般红艳的嘴唇,那认真挽好的黑发古婳本以为这里的主人会是个独具内涵却无外表之人,却没想到那人会有令女子都会嫉妒的容颜。

原来他是云栖国中的一位王爷,下人们都唤他七王爷。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王爷府邸

七王爷身着一袭黑色长衫,颜色很是静谧深沉,整个衣服皆是纯黑,唯独袖口处简单的绣了些如同庭院内的建筑上一般翻飞的波纹,他端坐在堂中一开门便正对着的椅子上,左手立着将半张脸托起,右手则是漫不经心的搭在随意翘起的右腿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或许是先古婳一步来通报的那个家仆已经将在后院发现了古婳的事全部告诉了七王爷,但似乎七王爷对突然出现在他府内不知来历的古婳并不感兴趣,似乎也一点都不怕古婳是来杀自己的人,七王爷甚至都并未询问古婳的来历。

“七王爷。”七王爷那副男子不该有的俊美容貌让古婳看的有些出神,以至于她手中提着的包袱都差点砸在地上。古婳收了收从刚才为止就一直停留在七王爷身上的目光,随着下人们的叫法,恭恭敬敬的唤了他一声王爷。

“不必如此多礼。”七王爷开口客气两句,嘱咐古婳不必如此拘谨。他将搭在右腿上的手抬起来,轻轻挥了挥,身后的丫鬟就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将一旁的凳子搬到了古婳那边,请古婳坐下。

“你可知这是何处?”古婳坐下后,随手将包袱放到了脚边的地上,七王爷浅笑两声后,漫不经心的朝着古婳问道,但这话中的语气却并不像是在与古婳谈话,而是在明知故问。

古婳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如今是在哪里,只从刚才那个家仆的嘴里听到这是王爷府。可让古婳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照着图纸从地道逃了出来,所到之处却不是郊外,而是到了七王爷的王爷府?

“这里已经不是都城了,”七王爷喝了口手边的茶,边浅笑着,边不紧不慢的打量着古婳,他将茶杯放下,充满深意的说道“你所在的地方已经从都城变成了我的领地了。”

听到七王爷说这里已经不是都城了,古婳心中快要乐开了花,她暗自惊喜了许久,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逃出来了,如今已经身在都城外,也不枉费自己历经千辛万苦,费了半个时辰的努力。

古婳心想,既然如今已经逃到了都城外面,那就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她下一步就可以去找虚静了,或者直接去黑耀门找他们,毕竟如今她已经重获自由,不论想去哪都随自己了。

“姑娘可否留下来参加我的大婚典礼?”七王爷的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他又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将刚刚泡好的茶端到了古婳面前,七王爷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像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古婳参加他的大婚典礼。

“不知王爷的大婚之日是何时?”古婳将茶杯接过来,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又轻轻在杯上抿了一小口,便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抬起头望着满脸笑意的七王爷,也同样认真的问道。

“三日后。”七王爷简洁的回答了古婳,他正襟危坐,表情似是有些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些许的期待,期待古婳开口答应了他的邀请,能够在他大婚那日参加他的婚礼。

“三日后”古婳听到七王爷说三日后才是他的大婚之日,神情明显犹豫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与七王爷并不相熟,自己还要去找虚静,而且王爷的婚礼自然会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但自己也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可我今日就要离开了。”

“来者是客,即使想走也不差这些时日,你暂且在这里住上两日,我会叫人替你安排好房间。”七王爷似乎很会察言观色,他一眼就看出了古婳的犹豫,立马就开口打断了古婳的犹豫,他知道古婳若是再继续犹豫下去,自己就无论如何也劝说不动她了。

古婳抬起头望着七王爷,内心举棋不定,就像是脑中有两个想法在打架一般。她觉得既然七王爷开口了,那自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且自己擅自闯入了他的住处,他非但没有发怒,反而还如此诚心的邀请自己参加他的婚礼,那自己参加一下他的婚礼也并无不妥。

她又猛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想清楚自己逃出来的目的,自己明明是逃出来要去找虚静,找月儿的,怎么能被刚相识不过半个时辰的王爷的大婚给绊住脚?古婳又点了点头,对,她的想法就是不能被这件事绊住,如今找到虚静才是最主要的。

“王爷,我恐怕真的参加不了”古婳百般推辞,就是不肯答应七王爷的邀请,她觉得自己与七王爷素不相识,到如今与他不过才仅有一面之缘,自己不该随便掺和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与夫人的婚礼没有多少客人会来,你若是能留下,多一个人也算是对一份喜庆气氛。”七王爷劝说不成,原本的耐心都慢慢消失了,但并不是生了古婳的气,而是突然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他先是喃喃自语着,后又将自己的失落收起,装出一副洒脱的样子,“罢了罢了,你若是真的没时间参加也不必勉强。”

听到这句话却让古婳心生疑惑,她不懂为什么身为王爷,大婚请的客人会很少,她想象中的婚礼一定是人们争先恐后的往王爷手里堆贺礼,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当成送给王爷的贺礼,借此来巴结王爷,能为自己往后在官场上的发展提前铺一条路。

见古婳执意要走,七王爷也没再强留她,因为古婳对来路并不熟悉,七王爷派刚才那个瘦小的家仆为古婳领路,直至将古婳送出王爷府为止。

那个家仆替古婳提着包袱,二人沿一条幽深的小路走向前院,古婳朝门口的方向走着,却突然想起了七王爷说的没有多少客人会来参加他的大婚典礼,古婳不解,她忍不住跟身旁的家仆问清楚究竟是为何没有人来参加七王爷的婚礼。

那个家仆叹了口气,他告诉古婳,七王爷是在十年前被贬到这里的,物质上依旧可以和从前一般锦衣玉食,但却不能随意出入这王爷府,几乎如同软禁。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被人邀请

听到家仆的一番话,古婳瞬间觉得心头一寒,她本以为这个七王爷会像其他的王爷一般,是所有人都想阿谀奉承,费心巴结的王爷,是身边不管何时总会围满了为了达到目的而日日跟随在他身边的人,是从来都不会缺朋友的那种王爷。

也许其他什么都不缺的王爷会觉得既然不是真心的,那身边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也并没有意义,但七王爷,却是一个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了自由的王爷,对他来说,虽然这些为了巴结他而陪在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是真心的,但好歹也不会在大婚之日都找不到可以邀请的客人,只有府内之人参加婚礼那样冷清。

古婳原本觉得自己是被囚禁起来的鸟,好不容易飞出来了,怎能又被困在这里,可如今她却恍然发觉,原来七王爷才是真正的笼中之鸟,而且自己仅是被困了这么短的时日就想方设法要逃出来,七王爷可是被困了整整十年

古婳无法想象这十年来七王爷是过着何等煎熬难度的日子,一瞬间,她与七王爷相处了半个时辰不到的这段时间里,王爷的所有优点,所有好处,所有诚恳的模样都浮上了她的心头,她觉得虽是初次相见,但七王爷待自己不错,若不是十年前被囚禁起来,七王爷的这个真性情定会让他结识不少与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古婳明白七王爷渴望有人能做他的朋友,渴望自己大婚之时能有人能跟自己一同分享这种喜悦,他也不甘心自己的夫人就与自己如此冷冷清清成婚,凄凄凉凉拜堂,他已经孤独到病急乱投医了,不然也不会邀请初次相见的自己参加他的婚礼。

古婳再一想,既然如今自己都已经逃出来了,远离了都城,那自己即使在这里耽误些时日也无妨,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非急着做的事,去找虚静的事也可以先放放,不必急在一时。

古婳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等到三日后喝完了七王爷的喜酒再离开也不迟。她将自己要等三日后七王爷的大婚典礼结束后再走的想法告诉了那个家仆,家仆一听欣喜若狂,其实数年来七王爷的孤独他都看在眼里,自然是心疼多过了无所谓。

“别光顾着高兴,赶快去告诉王爷我改变主意了。”古婳朝着那个正在傻笑的家仆笑了笑,用玩笑般的语气对他说道,她将家仆手上提着的包袱接过来,又笑了笑道“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说罢,那个家仆就欣喜的朝着七王爷的房间快步跑去,古婳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悠长小路尽头的背影,心中的惆怅也渐渐消失在自己的心头,她觉得自己的举手之劳就能让那个家仆如此开心,想必七王爷本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比家仆更开心吧。

古婳在原地等了那个家仆许久,正在她准备顺着小路寻过去的时候,那个家仆正好带着满脸的笑意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他告诉古婳,七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连连嘱咐他一定要好生伺候古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