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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礼曾说,你为何这样傻啊,你等了她四年有余,可是,神乐心中爱的却不是你?

那时候的他看着园中那个双目失明的女子,唇角漾开微笑,其实,他从来不觉得他等了四年,像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等她了——无怨无悔。四年前的那一眼,他便甘愿坠入了深渊。

将没有声息的女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笙澜低下头,纤细如白玉的手指轻轻的将她脸上沾着血渍的头发一点点的挵到耳后,动作温柔。然后拿出丝绢,沾着湖水,将她脸上的血渍擦去。

白色的丝绢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他在水中洗了洗,然后拧干,继续擦拭,直到她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干净,他才满意的点点头。

到最后,他命人送来了木梳子,安静的坐在那里,将女子的头发一点点的梳理好,动作流畅没有一点生疏感。这是一年来,她失明后,都是他为她绾发…

看到这一幕,在场有人已经不忍心在看下去了,传言神乐殿下和笙澜世子感情笃深,今日看来,果非传言。

就在笙澜殿下为宫主包扎受伤的伤痕时,月重宫的人已经有人转身,悄然的落泪。

她手上因为有三道伤痕,他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伤口抱好,然后开始修剪她的指尖。

她的指尖圆润可爱,像海贝里的珍珠,可是她却讨厌长指甲。

“小乐,指尖长出来了呢。”

这是几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他开始修剪她右手的时候,他猛然注意到,她手心紧握,拽着什么东西。

轻轻的将她手指摊开,他身形猛然一震,深碧色的眼瞳浮上一层氤氲,凝结成珠,从微蜷的睫毛上滴落,落在了她手心那块小巧的木牌上。

牌子着很小,只有一指宽大,深褐色,然而,上面却刻着字。

将它拿起来,他双眸久久凝视,想起了小池出生前,她说,“笙澜,再三天是上神日,倒不如,我们去为孩子求一签吧。”

那日他陪她去了,然后看着她笑嘻嘻的走出来。他好奇的问她求了什么,她说,等他生辰的时候再告诉她。

他的生辰,他微微惊住,心里有异样的欣喜,原来,她能记得住他的生辰。那时,他倒也开始期待着自己的生辰,但是后面小池出生,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到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笙澜,一生平安。”

他认得,这是她字。

她竟将这块牌子放在了身边一个月,一直都放在了身边,从来不曾离身。

在她死前,她最后做的则是将这块牌子紧紧的拽在了手心里。

笙澜埋下头,双肩在轻轻的颤抖,握着她的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虔诚的亲吻。

“小乐,你告诉我,这一年来,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我真是傻啊。”泪水漫延过他清美绝世的容颜,他紧紧的搂着她始终不肯放手。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将亲手写上他的名字?如果不喜欢,就算是礼物,也可以放在一边,不用随身呆在身上?如果不喜欢,为何在临时前,却单单的将它握在手里?

就算是一点点,还是喜欢的。

据说,那日,笙澜世子一直抱着自己的爱妻,跪在圣湖前,久久不肯离开…

据说,那也是南疆百姓最后一次看到世子殿下…

也有人说,世子殿下疯了

更有人说,世子殿下为了追随爱妻,以身殉情…

但是,这样的故事,大家渐渐也不敢再谈了。因为,公主殿下的死去,西番莲的凋亡成了不祥,甚至,人们谈到公主殿下,脸色都露出惊恐之色。

到最后,人们开始在潜意识是忘记了这个人…

不久之后,南域那边来了使者,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带着十万铁骑誓要踏平南疆的南域皇帝。

他亲自来到了皇宫,并且诚恳的提出了想要娶公主殿下为妻。

自然,对皇帝的到来,百姓一无所知。

而这位皇帝陛下也失望而归,因为南疆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神乐的公主。

送别皇帝的陛下的人是月重宫的祭祀,师崖,赠送了皇帝陛下一个故事:周庄一梦。

那一年,南疆出现了皇室集兵权的鼎盛时期,然而,众人并不担心,毕竟,皇室和月重宫还是相互制衡的,即便是皇室已经收回了所有的兵权。

然而,正是因为战争,再加上这一年来,公主的趋势,一系列事情,使得百姓更忠臣于信仰。

皇室和月重宫的关系看似仍旧平和,国泰民安,一切在神乐去世后半年,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场平静,很快就被打破,月重宫和皇室迎接的却是一场被外战更恐怖的战争。

神乐死后,笙澜世子消失,白族被灭,姬族和熙族已经无兵权,很快也就销声匿迹,连同的,姬的小儿子,那个被称为恶魔转世的姬魅夜也一度消失。

然而就在西番莲凋零的半年之后,一种叫做曼珠沙华和的死亡之花,突然开遍了整个南疆,一时间,死亡和腐朽笼罩着整个南疆。

新月之日,在南疆的上空竟然浮动着许多死灵魂和恶灵。彼时,空中传来了悠扬且曲调诡异的笛声,百姓看到幽白的光芒下,一银发少年,面容绝美,犹如初生的红莲那边灼热惊艳,金瞳凤目,红唇如凝,那一只碧绿的笛子更是让他多了几分绝代芳华。

他挑起薄唇,慵懒的看来,犹如百花中最妖媚的仙子,然而…他所过之地,只会是伏尸遍野。

这个人就是人人皆知的恶魔,姬魅夜。

他的归来引起了整个南疆的一片恐慌。

有人称为,他的行径是复仇之路。

有人称为,他的行径是建立自己的魔鬼之路——在他手下,彼时已经有上千恶灵和腐尸。

他的归来,战火宛若红莲一样焚烧了整个南疆的最高成——长老院。

早上,也成了恐怖的黎明,姬魅夜的复仇之路,让南疆一片血腥。

在他归来的第二个月,四大长老的尸体分别被挂在了南疆最大的广场之上——彼岸花烈焰盛开,怎么也灭不了,而四大长老的尸体就风干在了广场之上,被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那个长相妖邪的少年,站在祭坛上宣称,要将南疆变成一个‘新’的国度,脱离于浮尘,飘浮于九天之上。

而他的身后每次都站着一个女子,杏眼红唇,眉间一点朱砂给她平添了几分娇媚。

至此,南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到来——那个时期,被成为曼珠沙华时代,亦姬魅夜时代。

红色的曼珠沙华开遍了整个南疆,犹如泼洒开来的朱砂,更如人体脉搏中的鲜血。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攻入了南疆月重宫,在里面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地狱。

那年冬日,鹅毛大雪在南疆飘落而下,圣湖上一片银白,除了那点点血红。

为了杀死姬魅夜,重新挽回南疆,月重宫同皇室携手,并且选任了新的长老,开始进行反击,而一场反击,远远困难于当年抵抗外地。

月重宫死伤无数,皇室更是损失惨重,顷刻间,似乎能看到这个千年的神秘亡国就要灭于恶魔之下。

有人得到消息,姬魅夜身后的那女子一直在寻找被除名了公主神乐的墓地,皇室以此计谋将其引来,并捉住,送至了四大护法处。

是年,深冬,天空鹅毛飞雪,那女子被绑在圣湖之上,脚下是篙草,据说这种焚烧能让其入地狱。

那场战争也被人说成以卵击石,祭司大人早在三个月前就身受重伤,而此番,更不是姬魅夜的对手。

月重宫上,鲜血浓烈,新任的四大长老当场毙命,皇后神蕊亦身受重伤…眼看整个南疆即将颠覆,在鹅毛大雪中,一道金光破空而出,轻而易举的将姬魅夜的结界撕裂开来。

那到金光所到之处,皆是红色的烈焰之火,甚至空中飞落的飘雪都燃成火,落在了圣湖之上。

与此同时,众人看到那被缚的女子面楼惊恐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的让她惧怕的情景,最后,她身下的篙自燃起火…

而就在姬魅夜结界被撕裂开始来的时候,接着又是连续十一道金光破空而出,每一道光都穿过他身体,不足以杀死他,然而却让他灵力耗竭——那像极了传说中,满月弓的封魔。

圣湖之上的火,诡异的燃烧,祭司大人在合眼眸之前突然想起了那个半年前死去的女子,她死的那一日,鲜血流进了圣湖,痛苦的怨念让圣湖燃气了红莲。而此番,这个活活被烧死的女子,她脚下的火倒像是那个女子遗留下来的怨念凝结成的业火。

看着湖水燃烧的红莲,姬魅夜跪在地上,银丝的头发被后脑喷涌出的鲜血染红,虽然之前十一道强光穿透了他身体,却只是封住了他的力量,不会让他身上有任何伤口。可是跪在地上的人,心口慢慢晕染出鲜血…

昏迷过去的姬魅夜被一只蓝色的灵鸟带走。

看着残破的月重宫,师崖浅碧色的眼瞳温柔的落在神蕊的脸上,“小蕊,你终于借助他人之手,将我杀了。”

“我死了以后,月重宫人在也没有人敢忤逆你了。”

次日,祭司大人圆寂。

三日后,宫中传来噩耗,一直重兵皇上也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据说,那日皇后娘娘抱着皇帝陛下早就冷却的尸体,痛哭不能自己。

宫中年老的嬷嬷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多年来皇后娘娘都是形不露色,从不曾见他如此失态。

南疆皇室最鼎盛的时期再度到来,神蕊是历史上第一个集皇权和神权为一身的女王,也打破了月重宫和皇室相互制衡的局面,从此独揽大局。

然而这样的局面在她死后却是难以维持。

皇室一直无人再继承,三族再次兴起,月重宫重新崛起,只是,不再干涉任何政务。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千年以后的今日。

<卷三>放千世流离

(一)

一千年之后的月重宫,已经没有了往昔残杀的痕迹。

手里的水晶球在泛着柔和的光晕,最后随着记忆的呈现,慢慢黯然,直到停留在鲜血流向圣湖的之后,水晶球又幻化成了光圈,犹如那些凋零的西番莲一样,化成了灰烬。

天空很蓝,路乐乐抬起头,半眯着眼眸,看着头顶上飘过的云朵,眼角微微有些刺痛。

一千年前的记忆就这样浮现出来,那一年疯狂的小夜,那一年,静静守候的笙澜。

笙澜,是现在的未然吗?路乐乐长叹了一口气。

一千年前,给了自己三刀,希望自己结束三生,然而,绕了一大圈之后她还是回来了。

只是…能回到过去吗?

回不去了,哪怕她前世是神乐,可是,此生,她还是路乐乐。

千年前双生的无奈,千年的是与非,她不想太过追究,可是…她不愿意做神乐,她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当神乐割脉自杀时,放干自己鲜血那种无奈和绝望。

千年之前,她爱上了他,可是,他却是他弟弟。

千年之后,自己再度爱上了他,可是,他们不在有血缘关系了。

“豆豆…”她低头着,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轻轻的念着孩子的名字,“想不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小鸡少爷啊?”

话一落,一直藏在睫毛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而她唇边却有着满足的笑意。

原来,曾经,曾经,他们曾这样相爱过。

如今,神给予了她新的一世,让他们摆脱了血缘的无耐,那是不是也重新来过呢?

只是…小夜,这一世的你,还像千年前爱神乐那样,爱着路乐乐,还有我们的豆豆吗?

“夫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孩儿的声音,路乐乐回头,看到凤息身边的小童子抱着一件衣衫走了过来。

看到了过去记忆的这些天后,月重宫的人都唤她为夫人。

夫人,夫人…路乐乐笑着朝那孩子点点头,接过了外套,盖在小腹上。

她突然觉得夫人这个称呼,还不错。

只不过…豆豆啊,妈咪怎么觉得自己老了呢。

昨天凤息大人专程前来,为豆豆把脉,得出下家伙安然的结论。

她唇角轻轻的勾起,小家伙一直都好着呢,作为医学出生的妈妈,她更懂得孩子的动向。

“啊…凤息大人。”淡淡的墨竹香从身后传来,路乐乐惊讶的回头,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可是,每次看到她,却是一番酸涩,因为,凤息总是让她想起千年前的笙澜,想起一世的未然。

这个情,该当如何还?

生活中,借钱还钱,可是,情该当如何还,却纵然不能以情还情。不过,幸的是,这一世的未然,爱上的是礼儿。这么一想,她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夫人又发呆了。”

路乐乐惊觉的缓过神来,果真自己看到凤息脑子了又乱想了,每次都是这样,看着他的脸,就会想起那个逝去的人,神情便开始发蒙,免不了被凤息旁边的小童子偷偷取笑了几次。

“书莲,不得如此对夫人说话。”凤息轻声的呵斥道。

书莲慌忙垂下头,面上露出一丝惊慌。

“无碍的,小孩子。”她喜欢这个叫书莲的童子,和月重宫其他孩子不同,这个孩子眼睛干净若水,而且好动,这几日都是他陪着,不至于这般无聊。

其实,孩子的童年本该这样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

豆豆呢,作为母亲,她该给豆豆一个怎样的童年?

“你今日起色好了很多。”凤息坐在她旁边,目光却看着远处的天际。他侧脸线条柔美,脖子纤长,犹如气质非凡的白天鹅,可是,他身上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昨日月重宫同皇室商议过了,未然的遗骸将于明日下葬。”

遗骸?那个她拼死带回来的小盒子?

“辛苦您了,到时候请让我也前去为他送魂吧。”在神乐的记忆中,一旦有人死去,那就必须有人为他送魂,不然死后的灵魂找不到归宿,无法轮回,将成为孤魂野鬼。

凤息睫毛突然颤了颤,随即回头凝着路乐乐,半响道,“好的。天气有些凉了,夫人身子体弱还是不便呆在这里太久,如果有什么需要,告知书莲,让他为你安排。”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在他转身的时候,路乐乐竟在他脸上看到一种慌乱。

“凤息大人,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夫人,您也这么觉得凤息大人奇怪吗?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书莲眨了眨眼睛,看到凤息走了,到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年纪不过十岁,也喜欢呆在这位有身孕的夫人身边,夫人性格好,这几日还给他将一些非常有趣的故事。

“哦?书莲你说说,凤息大人哪里奇怪了?”

“比如,凤息大人以前从来不皱眉头,也从来不到这个后院来看西番莲。现在的他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且,以前大人的衣衫都是檀香味,可是现在,却成了墨香。第一次问道这个味道,凤息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命我们用檀香将味道驱除,可是,怎么也没用,连换了好几次衣服,可是,那墨香却是越发浓烈了。”

(二)放千世流离

“是吗?”路乐乐看着凤息消失的地方,眉轻轻的拧了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原来的凤息大人是什么样子,可是,看到月重宫里人对他的敬畏,想必以前的他十分的严肃。

而且,这些日子,她也发现了,凤息大人虽然清淡如烟,但是眼中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忧伤和挣扎,这种情绪,不该是一个祭司拥有的。

而且,凤息大人既然是未然的恩师,想必,他早就看破了红尘,视生死于度外,然而…他却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制。

最奇怪的是,凤息对她的态度。

她想了想,不知道用什么说,似乎…凤息大人在故意避开她,而且,有时候,眼中明显的对她有一种,像是冷淡吧。

“夫人,你又发呆了。”书莲无助嘴笑了起来。

“我…我哪里发呆了。”哎,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又是想多了。

“你有。每次你看到凤息大人,都会发呆,表情傻傻的。”

说着,书莲上前,将她扶起来。

“…”路乐乐一时语塞,抬手捏了捏书莲的脸蛋儿,“你都想些什么啊?”

“我在想,夫人您是不是也喜欢祭司大人,不然每次你不仅看到他要发呆,有时候还会脸红呢。”

捏着他脸蛋儿的手,不由的下了力道,痛得书莲呲牙裂嘴,“我得告诉凤息大人,让他罚你将戒律抄三遍。”

“哎呀,夫人,书莲知错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凤息大人。”小家伙忙求饶道。

“知道就好。”她哼了一声,然后站直,踩着白玉石阶,慢慢的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书莲,你见过未然世子殿下吗?”看着清净的月重宫,路乐乐想起,以前未然就住在月重宫。

“世子殿下吗?这月重宫的人都认识他呢。”小家伙突然兴奋了起来,不过清澈的眼瞳很快黯然下来,用悲戚的声音道,“以前世子殿下就住在您现在寝殿的隔壁,他身子不太好,时常咳血,但是为人温和,常常给我们讲经书,而且…他弹得一首好曲子。”

“曲子?”

“是啊。”书莲眼中流露出崇拜之色,“他弹得曲子到时候,据说,整个月重宫的鸟都会停止鸣叫,静静的候在树梢上。”

“是啊,他弹得很好。”她垂下眸子,眼底淌过一丝疼痛,突然想起什么,“书莲,你会未然世子殿下的长相守吗?”她能记住曲调,但是,没有玩过古筝。

明日是他下葬的日子,她不会诵经,如果…能为他探一首长相守,祝他和相爱的人长相守,便好了。

“我…我不会。但是,前些日,在您回来之前,我看祭司大人拿了曲谱,恐怕他会吧,要不,夫人您去问问?”说着,书莲眨着眼睛冲路乐乐意味深长的一笑,脑袋立马吃了一个爆栗。

真是的,还在月重宫呢,这孩子可是一点不像其他的,不过,到是流露出孩子独有的特征和狡黠。

晚上,若云和溯月也过来了,带来了好些婴儿的东西。

因为她执意不肯去皇宫,所以,他们也送来了几个侍女,照顾她的起居,但是,人太多,她也觉得太吵,便留下了一个在宫里专门照顾初生婴儿的嬷嬷。

来的时候,就若云一直问过不停,说的都是如何安胎,至于,溯月,则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微笑着看着她。

期间,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谈未然,他的去世都成了三人内心深处最疼的一枚刺,更何况,明日是他下葬的日子。

深夜里,路乐乐梦了自己走在三生石的长桥上,人群拥挤,欢歌笑语。身边站着姬魅夜,用力的拽着她的手,将她捏的生疼。

而前面这是穿着淡蓝色袍子的男子,他深蓝色的眼眸浮着一层看不到底的薄雾,正在人群中彷徨的寻找,最后隔着拥挤的人群,目光落定在了她脸上。

她记得这一幕,那是最后一次看到未然,然后,他跟着花葬礼走了。